11/3 耳朵借我：專訪香港創作歌手黃衍仁談他的作品，以及香港這座城 補聽： https://bit.ly/385L7qH 2019年7月底，我應邀去香港參加香港書展，和中國民謠歌手周雲蓬辦了場座談。那是元朗暴力襲擊事件之後一星期，「反送中」抗爭情勢不斷升高，但當時並不可能想像得到後來陸續還會發生的愈來愈怵目驚心令人心碎的事件，更不可能想到，那或許就是我這輩子最後一次去香港了。 黃衍仁 知道我去香港，傳簡訊說要拿他的專輯給我。我和他約在酒店大堂旁邊的咖啡座會合，一面和朋友聊天，一面等他來。書展主辦方待我們很不錯，住在書展會場樓上的萬麗海景酒店。咖啡座很細緻氣派，我一面喝調酒一面等黃衍仁來，想著邀他坐下聊一聊──我們從沒見過面，六月我在「六四」三十週年的廣播節目播了他的〈媽媽你沒有過錯〉，彼此成為臉友，交換過幾回訊息，他說他正籌劃來台灣演出，我很樂意提供一些自己的意見，希望幫得上忙。 黃衍仁到了，我見到的是一個眼神銳利，氣質沉著的34歲青年。他從包裡掏出自己的專輯《飛蛾光顧》（2018）贈我，我邀他坐下來聊會兒，他婉拒了，說剛從城郊搭車過來，還得趕赴下一個約，和「反送中」運動的手足開會。他連一口水都沒喝，就匆匆道別離開了。那次碰面，前後大概只有三分鐘吧。 事後回想，黃衍仁和那光鮮亮麗的萬麗海景酒店咖啡座確實有點兒格格不入。我不知道他為了這三分鐘的會面，在路上花了多少時間，有點兒對他不好意思。 原本他今年春天就要來台灣，碰上世紀大疫，只好從長計議。九月下旬，他終於來台灣參加台北詩歌節，入境先隔離十四天，回港又要再隔離十四天，為了這寥寥幾天的活動，加起來得關上一整個月。我趕緊約了他在回港前一天帶著吉他來錄一期節目，順便把前一年我本來想跟他聊的題目，在這集節目裡好好聊一聊。 都說黃衍仁是「社運歌手」，十幾年來他確實參與過不少社運：反世貿、天星皇后碼頭抗爭、反高鐵、佔領中環、雨傘運動、反送中抗爭，幾乎無役不與。但把這樣的標籤貼在他額頭上，就跟你硬要講周雲蓬因為寫了〈中國孩子〉就是「抗議歌手」一樣，實在太小看了人家。 黃衍仁的確寫過不少孕育自街頭抗爭場景的歌，但他也始終是一個讀詩寫詩搞劇場的文學青年。電影《一念無明》用了兩首他的歌，他也做劇場配樂，實驗「以詩入樂」，為詩人陳滅作品譜曲，還把劉以鬯《酒徒》整段文字譜成歌。那些作品往往有著深沈如夢的舒緩節奏，編曲極簡然而畫面感十足，歌者像遠來的報信人，述說著一則則陌生又熟悉的風景。 黃衍仁一直把「抗爭者」激情外顯的那一面收斂藏起，氣場始終平和。那並不是刻意的壓抑，而是多年自我意志的鍛鍊。2019年香港抗爭衝突不斷，青年人面對國家機器無下限無底線的暴力、打壓、謊言，不免心浮氣躁、悲憤莫名，甚至不惜「攬炒」（玉石俱焚），以自己的青春和肉身當成革命的柴薪。黃衍仁總說：「這個政權沒有資格令我們丟棄自己的生命。」在眾人激憤難抑、幾乎難以承受的時候，他總會提醒手足：先照顧好自己，覺察自己的狀態，讓心緒穩定下來。必須維持身心的平衡和健康，才能長長久久地戰鬥、並且保有自己的生活。我每每讀他的臉書文字，總覺得他身上有股修行人的氣質。 而這樣的自覺，並非憑空得來：他也曾經歷過戰友自殺離世的衝擊，也曾幾乎難以承受四面八方巨大的壓迫和無力感。若非如此，他不會寫出〈絕望是一種福音〉： 絕望是一種福音 我願共你分享 旗幟燃燒過後的灰燼 可滋養這片土壤 絕望是一種福音 我願共你分享 殺戮裡建構的這個身份 不再令你情緒高漲 絕望是你的勇氣 不再苦候帝國的獎賞 背光裡左右擺蕩的皮影戲 誰揮動這對手掌 絕望是你的勇氣 走進街燈破滅的遊樂場 重塑獨一無二的面具 焚燒奴役我哋嘅樂章（焚燒奴役我們的樂章） 要建構嘅係我哋（要建構的是我們） 而唔係奴役我哋嘅嘢（而不是奴役我們的東西） 但點樣先算係我哋（但怎樣才算是我們） 是甚麼把我們拉在一起 黃衍仁的歌詞往往能從日常的縫隙瞥見閃現的靈光，即使抽去音樂，也是極好的詩。然而那未免太可惜：他的音樂大有可觀，雖是手工業的宅錄成品，聲響、層次、結構，都展現了不凡的野心。他的所有作品都能在Bandcamp上免費全曲試聽，大力推薦往觀： http://wonghinyan.bandcamp.com 這集節目，我們聊了他的成長、他的音樂觀和世界觀的養成、他的作品如何融入劇場與文學、他眼中的香港、他面對社會情勢的思考，當然，還現場彈唱了三首歌。但願這集節目，能讓更多聽眾認識這位我心目中香港非常重要的青年創作人。

- 『阿沁的隔離日誌-2』 人生中最美好的時刻？ 如果要我選，應該是高中的吉他社時期。 因為國中唸得是升學班，都是補習、考試、跟分數， 吊車尾考上台中一中之後，記得第一次考試就考倒數第二！ 或許國中時期在學業上已經逼迫自己到邊緣， 上了高中，也沒也想玩，只是覺得人生沒有多大意義。 加入了吉他社，因為一次在社團展，看到學長在自彈自唱， 這種感覺很自我、很藝術、很灑脫、很多人崇拜！ 加入社團，開始掃地、有了所謂社規、學長的訓言、 加上是男校，還有一點點童軍跟軍隊的覺， 當然都是比較歡樂一點的，有時學長會講裝兇一下， 只為了讓社團幹部稍微緊惕一下，可能太多人社課遲到！ 傍晚6點，太陽剛剛落下，我記得必須繞過半個學校操場， 才能到吉他社的大樓，在二樓。二樓看出去就是台中體院， 大概四到六個同學或學長，都會在社團， 大家坐在沙發、或是拿出跟同學印的最新流行樂譜， 就開始學新歌，帶著CD隨身聽，一整排的充電電池（笑） 開始預備一晚的音樂之旅。 「當時的音樂，對當時的我來說，就是 - 全世界。」 可以一整晚練到社團大樓要打烊（ㄟ～就是10點學校阿伯要來關門） 人生的記憶，就好像可以錄音帶時期快轉，好像也可以倒轉！ 有得時候到轉到某一首歌，就會捨不得離開。 如果高中時期，可以是一首歌，那我真的捨不得離開。 青澀、學業、愛情、同學、社團、跟口袋裡剩下的30元，還有一中豐仁冰。 有人問，為什麼成為唱片製作人了，一直想搞一些年輕人的音樂（音樂教學、練習生、訓練生、勵齊女孩．．．) 或許，在潛意識的某一塊，希望重新營造像高中社團一樣簡簡單單的日子。 一起開開心心的畫海報（p.s.我在一中吉他社是美術，所以都要幫忙畫成發的海報，當時也沒什麼錢彩印，要五張就是畫五張貼在學校。） 一起討論社費不夠了，要去一中街拉一下香雞排的贊助金， 一起打掃社辦場地，一起社團同學去看很貴的吉他（看一百次依然買不起） 然後，四個人一起去分吃30元的鹹酥雞。 是的，畢業後的我，比賽贏了，幫天后作曲了、 當了歌手了、拿了金曲獎了、成為知名的人物了， 但是～ 「踏入音樂殿堂，這些可愛的畫面，也就很少出現了。」 當時社團五個好兄弟，扶著欄杆遙望天空的星星，吹著台中的晚風。 一起幻想台北是什麼，考上大學是什麼，出了社會是做什麼？ 而現在，記憶卻把我轉回這麼多年前！ 在學校表演，是為了開心。出了社會演是先談預算。 在社團練習，是情誼與友情。出了社會，是互相導流粉絲。 在高中學習，是真心喜愛音樂，出了社會，是增加賺錢的武器。 人生階段很多，每個過程，都直得紀念，很多時刻也直得懷念。 或許我的年紀似乎不適合再談青春與校園， 但是，或許我能創造一個環境， 給過了這個年紀，但是依然渴望青春與夢想的環境的某些人， 一起做點不浪費時光的事情。 未來偶像 LEAD HIGH 家族演唱會 一個自發性的組織，一群來自四方的dreamer表演藝術工作者 有網紅、有模特、有學生、有專業舞者、有老師、有音樂家、Yotuber、有導演、有公務員～ 我跟未來偶像的執行長Calvin常常凌晨坐在天臺聊天，Calvin是師大附中，石頭的學弟、也是師大附中吉他社（秘密：20多年前），原來不是只有我會懷念高中呀（笑）這是一個有趣的事情，既然大家都覺得有趣，就繼續幹吧，雖然有時有點苦，也有點煩人。（當年社團的我們也常搞事，一中訓導主任也常常關心一中吉他社呀，大笑） 但，我常說「夢想總要執行才也價值（帥氣45度）」（開懷大笑） 他們來自四面八方，105位表演工作者，不需世俗的經紀合約， 不用誰來綁架我們需要減肥幾公斤才能上台、身高要多少、顏值要如何才能出唱片、因為他們知道怎麼樣展現自己，知道自己要什麼！最初的心願、最燦爛的生命。不用7年10年，55經紀約，依然可以組隊、組舞團、舞團、樂團、創作、歌唱～一起攻上 三創Clapper Stuidio這種專屬主流大唱片公司歌手的華麗舞台，單純的熱愛，奮力的演出，我們不都是這樣過來的嗎（笑） 世界的規律，是大人們訂的規則， 但是，我們的世界規則由我們訂立！ 「因為我們擁有上帝給我世界人們最寶貴的價值 - 自由意志」 歡迎來看這場演唱會 一場沒有巨星， 但各各都閃耀著光芒的 “Big Stars”的演唱會！ 10/27 金色月夜 - LEAD HIGH FUTURE IDOL FAMILY LIVE CONCERT 親臨現場 回到18.19歲的青春熱血 你將終身難忘 #FUTUREIDOL #Little_Cheer_Girl #草爺 #麗絲 #比熊 #Laura #洛克＿本本 #一群好朋友

「不好意思，請問有幾位？」 . 剛踏進店內，服務生便迎面走來如此詢問，於是我伸手比了個一 . 「我們這裡單人要加收開鍋費喔，請問還要嗎？」 . 『那不用了，謝謝』 . 踏出店外時，忽然想到剛上大學，剛到這陌生城市時，學長姐辦的家聚也曾選在這 曾經 然後有一天，就沒有學長姊了。 __ . 「媽，哥哥都亂打人啦」 . 「媽，吼呦，我不想吃這個菜，味道很怪」 . 「媽，可以買這個嗎？拜託拜託，我保證會聽話」 . 「媽，我頭疼，不想去學校了」 . 『媽，別擔心，一切都很順利，我沒事』 . 『媽，有啦，我有記得吃青菜水果』 . 『媽，不用，我還夠，不用給我買』 . 『媽，放心，我很好』 . 我真的很好 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我們學會報喜不報憂的呢？ __ 坐在教室裡，周遭人都在談笑風生，只有你一人坐在位置上發呆 很想張口說些什麼，也插入他們的話題幾句 可無論怎麼聽，他們所說的，你半點都不瞭解，連半句話都吐不出來 最後索性趴在桌子上假裝睡覺，偷偷盼著上課鐘快響 腦海裡，你想起了許久以前，在那還是高中的時候 你不是這樣的。 __ 無意間瞥到日期，赫然才想起今天是她的生日 趕緊打開訊息夾，想祝福時，卻發現上次對話已停留在遙遠之前了 轉眼，就又是好多年。 __ 記得高二時，有次小車禍，折了手 全班都來看我，在石膏上留下各種簽名，還寫了張大卡片打氣 出社會後，有次得了A型流感，不得不在家隔離了好幾天 回公司後，並沒有一人多問一句，等著我的只剩堆積如山的問題 第一天就撐著，加班到深夜，再把剩下的工作帶回家繼續趕 連爸媽都不知道我倒下過 嗯，這就是長大後的世界吧，本來就不再有誰有義務關心你 即使試了銷聲匿跡，卻也終無人問津。 __ 高中時，曾無比喜歡一個男生 為了他，樂譜都看不懂，仍是硬跑去了吉他社 為了他，手機隨時不離身，有事沒事就想拿出手機，看看他的動態 為了他，瘋狂把數學給念好一點，好能藉故找他討論 為了他，上課筆記變得無比用心，因為知道他會借 為了他，手機相簿從此不給任何人，包括最要好的姊妹看，裏頭偷拍了好多個他 為了他，每天晚餐都飛速吃完，好能搶著先去補習班替他佔位子 為了他，有時候覺得，就連考卷能上下疊在一起，都覺得幸福 那是我第一次無法控制地喜歡上一個人，總覺得他在台上的他彷若會發光那樣 每一天早晨都是美好的，都恨不得能早點到學校，能貪戀地多看他幾眼 然後，他就戀愛了，不是跟我 . 「這我高中同學」他牽著女友的手，介紹著我 . 他女友看到我後，仔細端詳了一番，接著露出一絲彷若在同情小動物的笑容，輕輕點了點頭 這年是大一下，我確定她是知道我喜歡他的，上大學以來，我仍苦追了近他一年，他身旁沒有人不知道 而她，僅認識了三個月 他們走了以後，我的腦袋還在一片空白，瞬間好似連該怎麼走回宿舍都忘記了 我從沒如此後悔過，不是喜歡他，而是為什麼要喜歡到刻意填來和他一樣的地方 我寧可是被切乾淨，而非因生活圈太共同了，自此得活在周遭所有人同情、可憐的眼神底下 . 「妳知道，男生是比女生殘忍的」室友知道後，拍拍肩對我說 . 「喜歡的是女生妳還可以透過努力感動啊，多少有那麼一絲希望」 . 「喜歡的是男生，若他不喜歡妳，那便是不喜歡妳，就是不會有感覺」 . 「若他喜歡了妳，妳只要對他好一點點，他便會給妳所有」 . 「在沒有感覺的前提下，妳再努力，也就現在這樣了，好哥們」 . 「他已經算好的了啦，很多男生找不到女友，還會把喜歡自己，但沒有感覺的女生當備胎」 . 「他起碼始終如一地把妳當朋友，也沒騙妳」 . 『可我沒辦法跟他當朋友了』 . 『沒辦法了』 . 「嗯」 . 「沒關係，哭吧哭吧」 . 「哭出來是好事，有哭就代表能開始變好了」 . 那夜，三個室友陪我聊了通宵。 後來許久許久後，他們分手了，大學四年裡，他共換了兩任，我都是耳聞，已經刻意避不見面 直到大畢典那天，我看到他穿著學士服從我眼前經過 他髮型依舊，臉略略消瘦了一些，滿臉笑容地正和爸爸媽媽走在一起 我停步在原地，愣了一下 沒有感覺了 就好像他也只是那成千上萬個男生之一，再不特別了 光哪它，不見了 . 「欸，妳幹嘛？」朋友發現我沒跟上後，回頭問 . 『沒事』我輕輕一笑，快步跟上。 . 我很喜歡你演講時曾說過的一句話，說是:別把最好的自己，消耗在最不值得的人身上 我並不覺得他是不好的人，說「最」可能有點太過，他仍是我青春裡曾壯麗過的一幕風景，可確實不值得我這樣投入，無關於他，而是我自己 投入地太深，太義無反顧，後座力也會反噬地很深吶 在他以後，就再沒有非誰不可，即使撲火也再所不惜的人了 總覺得，好像誰都可以，卻也好似誰都不行 不乏有遇到過不錯的對象，卻再無法像從前那樣去喜歡他，若想答應和他在一起，立刻會生罪惡感，覺得對不起他 就是少了點什麼，少了一份勇氣，少了一股衝動，少了一顆能只為對方跳動的心 . 「這是長大，本來就很正常呀」好姊妹曾如此說 . 長大嗎？ 可為什麼，如果可以，我還是好想再當一次蛾 再一次去奮不顧身 知道結局也沒關係 只是，沒有那個人了 或許，再沒有了。 __ 樂擎文 #你的故事我幫你寫 更多故事、建議，收於《筆尖上的擺渡人》，訂書、投稿，請見 @luke74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