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什麼時候走到這裡的？等意識到的時候，身邊已經是一片無際的空白了。回想我們來時的路，一路上該是很美好，我們會說愛，我們會等對方睡著，我們的四肢曾經像枯木一樣在一起燃燒──是這樣嗎，如果感情是火，那是不是意味著一定要消耗其他的事物，不論是隱形的氧氣，還是終將要成為灰燼的某些燃料。難道說身邊的風景也是一種燃料。 我想知道，你是否也有看到我們周遭的空白？噢，也許不該說是看到，而是，你有沒有感覺到空白呢？那些感覺，常常像傷一樣鑽進脆弱的隙縫裡，例如說，剛好前一晚沒有說到太多話、卻又突然想起我們的隔日早晨；或者僅僅是，在等候你回覆訊息的那短短幾分鐘。但那又不是傷，即使隱隱作痛也不代表會流血。就像空白不代表任何地方，你知道吧，空白不代表任何地方，不代表荒蕪或是虛無，也不是什麼墳場或囹圄。 空白就只是空白。空白是我們不確定自己在哪裡；是我們應該要前往某個地方，但是卻停下來了，而一旦停下來，就迷路了。就像是我們明明能夠如流地背誦著一篇文章或是憑記憶演奏一份樂譜，但是當自己想要在腦海裡確認背到哪個段落的時候，一下子全都斷掉了。然後，彷彿就懸宕在所有記憶的最中央，看得到一切，但接不了前面，也沒辦法再繼續往後。如果愛也是一個連續動作，是不是必然有這樣的時刻？在被阻斷的時候，發現自己所做的，並不是每個都代表愛。 我只是想要知道，你有沒有感覺到我們的停滯呢，這些停滯並不是結束，就像是那些文章和樂譜也不是真的忘記，只是一時想不起來；此刻的我，只是一時認不得自己在哪裡，也因此對原本的目的地失去了信心。會不會此刻的我們，迫切需要的不是抵達某個地方，而是一起離開這裡？告訴我。 - 委託X： 「記得有人說過『愛是責任』，我不知道我現在對你的感覺，是不是一種想要對這段感情負起責任而繼續愛的心態，我仍然喜歡你，但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是愛。我有些害怕，我怕你是不是也這樣想，我怕未來我們就這樣生活下去，但我也害怕分離，我害怕改變，卻又害怕不改變最終只會使我們越來越遠。」 #在霧外為你說話 #給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