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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建築物公共安全查詢產品中有31篇Facebook貼文,粉絲數超過112萬的網紅文茜的世界周報 Sisy's World News,也在其Facebook貼文中提到, 《Netherlands On Line》(荷蘭在線)7/5 * 【經合組織:荷蘭應利用新冠危機應對長期的經濟挑戰】 總部位於巴黎的經合組織智庫週三表示,荷蘭必須利用其從新冠疫情的復蘇來應對長期挑戰,包括住房短缺、勞動力市場失衡和環境壓力。 經合組織在其最新的荷蘭經濟調查中表示,政府的措施幫...
建築物公共安全查詢 在 文茜的世界周報 Sisy's World News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Netherlands On Line》(荷蘭在線)7/5
* 【經合組織:荷蘭應利用新冠危機應對長期的經濟挑戰】
總部位於巴黎的經合組織智庫週三表示,荷蘭必須利用其從新冠疫情的復蘇來應對長期挑戰,包括住房短缺、勞動力市場失衡和環境壓力。
經合組織在其最新的荷蘭經濟調查中表示,政府的措施幫助該國相對較好地度過了危機,預計今年和 2022 年的增長率將分別達到 2.7% 和 3.7%。
經合組織表示,短期內應繼續為家庭和企業提供有針對性的支持,重點是為失業者提供培訓和職業指導。
與此同時,經合組織秘書長馬蒂亞斯·科曼在網上新聞發佈會上說,該國應該借此機會解決荷蘭經濟中的一些系統性問題。這將包括針對擴大數字化的投資和加速向綠色經濟過渡。
* 【阿姆斯特丹的運河可以游泳嗎?】
荷蘭人將運河的功能發揮到了極致。冬天河面一結冰,就會變成天然的冰上運動場;夏天氣溫一升高,又能見到許多荷蘭人跳河降溫。調查顯示,在阿姆斯特丹有三分之一的人在開放水域游泳,每20名阿姆斯特丹人中就有1人在運河中游泳。
然而,荷蘭衛生與環境研究所(RIVM)指出,在運河中游泳被傳染腸胃炎等健康問題的風險較高。阿姆斯特丹運河由於水質問題沒有被官方列為推薦的游泳地點,尤其是在大雨過後,雨水通過下水道溢出、污水排入運河、在炎熱天氣的影響下會促進細菌的繁殖。
除了水質污染以外,阿姆斯特丹運河每年都會有游泳者意外傷亡。運河中的船隻、及其經過產生的強大水流會干擾或傷害到游泳者;運河的深度和寬度會使游泳者在疲憊時無法及時回到岸上;有些游泳者喜歡從橋上跳入河水中,但這樣的做法很危險,渾濁的河水隱藏了水下的雜物,水深也難以預測。
此外,在運河中游泳或從橋上跳入河中會會影響到過往的船隻交通,所以在阿姆斯特丹運河中游泳是不合法的。在禁游泳水域游泳或跳河者將面臨140歐元的罰款風險。游泳愛好者可以通過Zwemwater查詢全國範圍內官方批准的戶外游泳點。
優化水資源的利用,使運河可持續發展,是阿姆斯特丹市政府2040水願景規劃(Watervisie 2040)的目標。為此,市政府計劃在公園及運河流域中創造更多可以游泳的區域。阿姆斯特丹水務局也將有朝一日讓運河中的水乾淨到可以開放給公眾游泳作為目標。
* 【GGD醫生回答荷蘭年輕人接種新冠疫苗時詢問最多的問題】
目前,荷蘭18歲以上的成年人都可以開始預約新冠疫苗接種。荷蘭公共衛生機構(GGD)的醫生Putri Hintaran表示,年長群體在接種疫苗是多是關心針劑與藥物使用是否衝突的問題,而近期開始接種疫苗的年輕人會詢問許多實際的問題,例如注射疫苗後是否可以喝酒,是否可以游泳等。
荷蘭新聞廣播RTL Nieuws向GGD收集了年輕人最關注的問題和答案。
1. 打完疫苗可以喝酒嗎?可以,喝酒不會影響疫苗效果。但是如果接種疫苗後出現副作用,喝酒會讓感受更糟糕。
2. 宿醉可以注射疫苗嗎?可以。但GGD認為宿醉的人在接種疫苗後如果出現了頭暈昏倒等現象,將無法區分是宿醉還是疫苗的因素。所以建議在接種前保持健康。
3. 打完疫苗後可以去曬太陽嗎?可以。
4. 接種疫苗後身體是否會產生磁性?不,這是一個謠言。近幾周在社交媒體上廣為流傳的視頻,聲稱人們在打完疫苗後身體會產生磁性,其實只是一個普通的小伎倆:在身體上塗上凡士林,硬幣放上後就不容易掉落,但看起來像是硬幣被吸住了,這不是真的。
5. 來例假時可以接種疫苗嗎?可以。
6. 打疫苗前可以吃喝嗎?可以,並且建議提前吃點東西,以減少暈厥的可能。
7. 打完疫苗可以游泳嗎?可以,只是有可能接種疫苗後出現手臂僵硬的現象,會使游泳不那麼靈活。
* 【阿姆百名房客有望從房東處收回一部分租金】
近日,荷媒報道稱,法官認為阿姆斯特丹租賃公司 Change 的兩個綜合大樓的房東錯誤地向租戶收取了住宅區的公共設施支付的費用。
阿姆斯特丹西區和阿姆斯特丹南區的兩座 Change 大樓擁有約 1,100 間約 30 平方米的工作室。除了房屋本身的租賃合同外,租戶還必須簽署單獨的公共設施合同,例如看護人、互聯網和工作室的「內部套餐」。除了每月租金和 600 至 700 歐元的正常服務成本外,每月的費用約為 75 至 120 歐元。
租戶因不同意聯合設施的協議而將 Change告上法庭,Change則認為,上述協議是住房概念的一部分,該概念由一個「工作、住房、學習、生活、護理和安全」構成社區。
* 【越來越多荷蘭人愛看新聞,不同年齡段消費習慣呈現差異】
荷蘭媒體委員會(Media Commission)與路透社新聞學研究所(Reuters Institute for the Study of Journalism)共同編制的一份新報告顯示,荷蘭人對他們所讀的新聞更有信心,且自新冠疫情開始以來,他們的新聞消費量一直在增加。
該報告基於今年年初對2000多人進行的一項調查。報告顯示,在新冠疫情期間,人們對更廣泛意義上的新聞和政治的興趣有所增加。
然而,不同年齡段的閱讀習慣呈現很大差異:24歲以下人群中有三分之二的人表示,在線新聞和社群媒體是他們最重要的新聞來源,但這只適用於20%的55歲以上人群,因為他們認為電視新聞和印刷媒體是最重要的來源。
過去一年中為在線新聞服務付費的人數比例從11%上升到17%,超過一半的年輕人表示他們願意在未來付費;但是在調查中年齡最大的人群中,這一比例僅為13%。
約40%的人表示,他們在前一周看到了關於疫情的假新聞,對此只有7%的受訪者指責記者和新聞機構,約37%的人指責活動家和運動組織,17%的人指責政客。
* 【歐龍根:下屆荷蘭政府將在住房和基礎設施領域再投200億歐元】
代表荷蘭副首相兼內政及王國關係大臣歐龍根(Kajsa Ollongren)起草的一份新報告顯示,下一屆荷蘭政府將不得不在未來幾年為促進住房和基礎設施建設投資約200億歐元。
歐龍根在一份簡報中告訴國會議員,如果沒有國家的重大付出,新住房將不會按既往要求的速度建造,而且它們將比計劃的更昂貴。
研究中的14個項目總共涉及在荷蘭較大城市建造44萬套新住房,其中21萬套可在2030年前完工。
此外,該報告還指出,州政府需要支持主要的基礎設施項目,如擴大阿姆斯特丹的地鐵系統到史基浦機場。
* 【《夜巡》曾被切掉一塊?國立博物館將展出完整版】
在接下來的幾個月,人們將首次看到原版的《夜巡》。
荷蘭國立博物館(Rijksmuseum)通過重建畫作,讓人們可以清楚地看到林布蘭《夜巡》的最初模樣。
在過去的兩年里,荷蘭國立博物館仔細研究了林布蘭最著名的畫作《夜巡》。例如,研究人員非常仔細地觀察了顏料和繪畫技術。缺失部分的重建是基於人工智能技術和一個較小的原版《夜巡》副本。
當林布蘭在1642年完成《夜巡》時,這幅畫稍微大了一點。它被懸掛在阿姆斯特丹Kloveniersdoelen的宴會廳。
但是,當《夜巡》不得不在1715年左右搬到新市政廳的一個房間時遇到了一個問題:畫布太大了。因此,他們決定簡單地縮小畫布的規模,並從畫的四面剪下一條。那些切下來的碎片便再也沒有找到。
* 【僅一半荷蘭辦公室達到節能目標,烏特勒支最為可持續】
根據房地產咨詢集團高力國際 (Colliers) 的一份新報告,荷蘭政府使用的辦公室中只有一半達到了官方能源目標,儘管到 2023 年,荷蘭的所有辦公空間都應至少達到 C 級能源認證。
Colliers 表示,荷蘭的國家和地方政府、警察和其他政府機構擁有荷蘭約 28% 的辦公空間。
特別是較小的辦公室,例如警察局,迄今為止未能達到能源目標,而靠近海牙中央車站的政府部門則位於節能的現代建築中。
目前全國一半的辦公室達到了目標,38%的辦公室根本沒有獲得能源標籤。 除了列入特定名單的建築物和兩年內將被拆除或改用的建築物以外,100平方米以上的寫字樓到2023年1月至少要獲得C級能源標籤,從2030年開始至少獲得A級能源標籤。
烏特勒支在可持續辦公室的名單中名列前茅——其至少 80% 的辦公空間獲得了C級能源標籤 C 或更高。
* 【阿瑪利亞公主拒絕了160萬歐元津貼,成為荷蘭首位放棄薪俸的王室成員】
近日,剛通過高中畢業考試的荷蘭王位繼承人,國王威廉-亞歷山大的長女,阿瑪利亞公主給荷蘭首相呂特寫了一封信。
她在信中表示,無功不受祿,在正式承擔王室職責之前,自己決定放棄成年後每年有權獲得的合法津貼——160萬歐元(其中約30萬歐元作為收入,剩餘130萬歐元作為人員與物質費用)。她還提到,疫情期間許多學生生活很困難,沒有什麼貢獻卻領取如此高額的津貼讓自己感到不舒服。
在荷蘭,王室的津貼問題飽受輿論爭議,每年高額的財政預算經常受到民眾和政界的質疑。在荷蘭因疫情封城期間,荷蘭國王帶著家人前往希臘度假,引起了群眾不滿。
阿瑪利亞公主的這一決定使她成為荷蘭史上第一位主動拒絕福利待遇的王室成員,此舉受到首相呂特和民眾的贊賞,也對輓回人氣下跌的荷蘭王室形象有所幫助。
* 【這位腦洞大開的荷蘭街頭藝術家,給每一個在阿姆斯特丹的人都送了禮物】
Frankey(Frank de Ruwe)是一位住在阿姆斯特丹的荷蘭藝術家,他每周都會在意想不到的地方進行街頭創作。他的作品中充滿了童趣和創意,恰到好處地點綴了城市的街景。
Frankey希望他的作品能為路過偶然發現的人們帶來快樂,在平常的每一天、在不起眼的角落里為城市帶來快樂,這就是他想要送給每一個人的禮物。有時,Frankey的作品中也能找到一些溫馨和浪漫。
為了紀念深受市民喜愛的阿姆斯特丹市長範德蘭的逝去,他將範德蘭市長的雕像放置在文化音樂地標Paradiso的入口上,以輕鬆的姿態遠眺這座他愛的城市和人們。Frankey還找到阿姆斯特丹的一個電車車站,那裡只有14號電車會經過,於是他將候車亭改造成了繪有約翰·克魯伊夫和他的球衣號碼彩色玻璃板,來向這位世界足壇的傳奇巨星致敬。
在阿姆斯特丹的街頭走一走,跟著街頭藝術家Frankey一起發現藏在城市角落中的小驚喜吧。
* 【普拉達將男裝走秀搬海灘,與自然超現實相遇】
荷蘭大都會建築辦公室 (OMA) 的創意智庫 AMO 為時尚品牌普拉達 (Prada) 的 2022 年春夏男裝秀打造了一條隧道跑道和紅色浮動裝置。
AMO 的項目建築師 Giulio Margheri 表示,他希望這場秀是「以無限的沿海景觀為代表,回到一個沒有限制的世界。」
在自然海灘景觀中間放置一條鮮紅色隧道的決定應該創造「與自然的超現實相遇」。
該系列已經於 6 月 20 日以數字方式面向觀眾,觀眾還可以觀看虛擬導覽。
建築物公共安全查詢 在 創業圓夢 Start-up Hub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最近阿鈞剛追完電視劇 #火神的眼淚 最終集,在看到消防人員的辛勞後,想起自己有規劃未來要在臺北市開設餐飲店面,想問:「設立店面在用地的登記及消防安檢方面需要注意哪些地方呢?」
👩🏫小編說明書:
💡有關用地登記的部分,在申請工商登記時,可提供土地所有權狀影本向各縣市政府工商服務處窗口詢問,送件後再由主管單位進行查核。
臺北市自100年12月1日起已設置 #營業場所協助查詢服務櫃檯,公司(商業)申請設立、所在地變更(含分支機構設立、所在地變更)及新增營業項目登記時,皆須檢附「營業場所預先查詢系統」(網址:http://www.businesslocationinfo.gov.taipei/BLBQS/)之查詢結果或填寫「營業場所土地使用分區管制與建築管理規定查詢表」,以確認營業場所主行業營業項目代碼,是否符合都市計畫及建築管理法規。
另自109年1月1日起,依 #臺北市營業場所協助查詢服務作業須知 規定,凡公司(商業)營業項目登記有 #餐館業 #其他餐飲業,申請前述登記時臺北市政府將主動提供其營業場所之協助查詢服務,期藉此提醒及促使業者應慎選合法地點營業。(其他行業類別請參照該作業須知規定)
💡至於消防安檢部分,一間好的餐廳,除了食材要讓客人吃得開心,更要讓他們吃得安心,因此餐廳環境的消防與公共安全設備也相當重要喔!
根據《各類場所消防安全設備設置標準》中第十二條規定,將餐廳、飲食店、咖啡廳、茶藝館歸類於甲類場所中,而應規劃配置的相關消防設備如下:
1️⃣滅火設備:餐廳包含室內室外均應設有水霧式或是粉末式滅火器。
2️⃣火警自動警報設備:餐廳面積達三百平方公尺以上者必須設有火警自動警報設備。
3️⃣避難逃生設備:餐廳應設有避難逃生設備以及相關指示以防萬一。
4️⃣消防搶救上之必要設備:餐廳應設有火警發生時,消防人員搶救之必要工具以及設備。
有關以上各項設備的詳細說明可以參考 #內政部消防署 查詢,然而因每個建築物件的設施、狀況等都不一樣,若有疑問還是要請教消防技師及建築師等專業人士喔!
建議餐廳老闆可多了解及認識《消防法》,違者將可能遭到相關單位取締、罰鍰,嚴重者甚至可能勒令停業,得不償失。而除了提高風險意識與確保店面預警系統,火災保險亦為商家營運不可或缺的保險之一;無論火災事故、顧客燒燙傷、或是員工跌傷,都有相對應的保險能夠彌補風險,後續再請多多關注我們的FAQ,圓夢小編會再為您說明喔!
註:劇照來源為<火神的眼淚>官方粉絲團封面相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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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業圓夢指南值得你分享
📌 創業可找 #新創圓夢網 #創業問與答
🔥 臺北市營業場所預先查詢系統:http://www.businesslocationinfo.gov.taipei/BLBQS/
🔥 內政部消防署全球資訊網:https://www.nfa.gov.tw/pro/index.ph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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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築物公共安全查詢 在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寒流後幾日,就是新年了。連假期間進校園,在冷清的文學院四樓長廊上,看見一隻死去的小小的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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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躺在公共行政系教授的研究室門口,輕輕的,風大時稍稍晃一晃,修長的黑翅膀蓋住白色的身體,像是一片枯葉子,掩著一枚發霉的毬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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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來,研究所時我似乎沒在學校裡看過這樣的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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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十餘年,再次回到校園,很多東西都變了。還是沒見到飛翔起來自由得近乎狡猾、近乎魔法的燕子,但到處都是鳥禽──現在的學校裡,已經成了鴿子的練飛場。文學院,共同科,人文學科這一區的建築物屋頂上,幾乎都棲停滿了灰撲撲的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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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於燕子,鴿子倒是我以前唸研究所時就有了。但那時,頂多是久久看到路燈上落拓著停了一兩隻,轉頭張望的樣子,看上去有些茫然。或許是那樣的情境和當時的我們心境太像,又被附會了什麼自由平和的象徵,每次遇見,心裡常常是沉靜、同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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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完全不是這樣。寬闊的縱谷天空下,鴿子群不去別處,不由分說沿著文學院的簷頂屋脊停了一整排,咕咕噥噥,歡快熱鬧。「現在學校的鴿子啊,比我老家的鴿舍還多」,學弟這樣說,口中是輕佻、誇大的語氣,是那種青春而戲謔的快樂。(遠遠離開家鄉抵達這裡,對他來說,是一件得意的事嗎?)我凝視著鴿子一次又一次飛起,但哪也不去,盤旋著繞文學院飛過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群體龐大綿延無盡,像一條氧化的金屬鎖鏈,像一隻鏽唱針重複讀取著黑膠唱盤。沒有盡頭的日常練習,讓人看著不由有些不耐,但為什麼不耐?我卻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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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日復一日、重複軌跡的飛行,是現在天天瑣碎忙碌的我能夠做到的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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鴿子持續飛行,給人與時間拚博的聯想。飛行,但哪也不去。若是那些年自認遲遲沒有準備好、而遲遲不願畢業(但同時又這麼恐懼出社會後日復一日的辦公桌人生)的自己,看到這樣群鴿繞圈飛行的場景,不知道會是什麼感覺。
說不定也沒有什麼感覺。對長久生活在都市裡的我而言,鴿子並不常見,賽鴿的鴿舍更是遙遠的童年記憶了:舉著紅旗子的人高高站在天台上,在陰霾、但更顯飽滿有力的天空底下,偶爾揮動,遠方的鴿群感應到什麼一樣低低飛近,掠空而過,像是受著魔魅的超自然力量招喚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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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下養鴿是為了賽鴿,賽鴿的用途則是賭博。文學院的鴿子──文學院裡停著的這麼多、這麼多的鴿子,能有什麼用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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鴿子多到一定程度,對衛生或許是有一點影響了。學校能處理手段不多,放毒或擊殺,觀感上都太殘忍。聽說想來想去,曾嘗試引入天敵,一度請人帶了訓練過的老鷹來驅趕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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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是口耳相傳,問了幾個學弟妹,其實都沒有親眼看過。只知道曾有這樣合理、但似乎有點好笑的事。為什麼好笑呢?一時也說不太上來。是覺得那種「人為模仿自然食物鏈」的做法太可笑了,還是覺得「以為這樣比較不殘忍」的心態可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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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老鷹的驅趕計畫最後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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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像那樣習於滑翔的巨大禽鳥,在學院寬敞、但對牠而言實在還是太過狹小的上空,勉力拍著翅膀,撲飛追趕鴿群而不可得的樣子,有些不忍。老鷹沒有久留,聽說還曾一頭誤撞上學院大面透明的玻璃窗。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追問過幾個朋友細節,大家不置可否的說說笑笑,把話題帶過。那就是一個非常有趣、合乎我們期待的故事吧?是不是真的,很重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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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鷹受傷,終於走了。鴿群在交頭接耳的鼓譟中,重新佔據了文學院設計典雅的屋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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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難說這樣一定是不好的。老鷹回去休息,去更大的地方做自己擅長的事。鴿群在美麗的文學院,繼續溫暖、快樂、安全的生活。日子一樣過去,很難說這不是一種各安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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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最後只好在各間教室、各個研究室的窗台外側拉上了鐵網,避免鴿群逗留,衍生衛生問題。鐵絲太細太利,鴿子的腳爪無法久握。所以,原本敞亮的窗戶,現在看出去都是緊緻的鐵窗風情了。我每天進研究室,隔著窗戶觀望曾經熟悉、但疏遠太久的校園,像一個學畫、學書法的人,在輔助的格線上確認線條與顏色理想、確實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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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很難說這樣一定是不好的。原先詩情畫意的大塊風景,現在看上去,都有精確的座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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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網的網目大概是眼鏡的大小,密密注視著天空盤旋的鴿子。鴿子再也不能隨隨便便停在窗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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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以前唸研究所時,上小說家老師的課,老師講到精采處,真心在乎處,偶爾會停下來深思,看著窗台上孤獨的鴿子出神,鴿子往往也偏著頭注視老師,久久不動。修課的我們也停下來,窗外的風景也停下來,時間也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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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停下來,沒有為什麼。那曾經是我最喜歡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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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照這樣看,從前的那種狀態是不會再回來了。所有的窗台拉上鐵網,整個文學院像是武裝起來的堡壘。泊車困難的鴿子群,只能停到更上層熟悉的屋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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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頂也很好,只是不知道下雨的時候怎麼辦呢?花蓮的冬天那麼容易下雨。又冷又漫長的冬天,曾經帶給習慣南台灣陽光的我極大的絕望。躲進外套裡,房間裡,棉被裡,書本裡,濕氣如影隨形,讓人覺得無處可去。人都這樣了,何況是只能停在屋頂的鴿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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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台不能停,停地上總可以,例如,或許能躲進走廊裡避雨吧?我確實這樣想過,但很快就知道為什麼不可行───一天晚上,我走文學院的長廊去研究室,昏暗的燈光裡,不小心驚動了一隻雨天躲進走廊的鴿子,牠驚慌地在走廊和樓梯間拍翅亂飛,撲上頂燈、玻璃窗,又摔下來,四處找尋亮處想逃,或至少努力想停留在半空中、爭取時間找尋出口。我靠牆站著,大氣也不敢喘,注視著那隻絕望、瘋狂的鴿子。不是怕牠,是怕牠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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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也是有點怕牠吧?或許我也有點怕我。那樣以為自己受困、恐懼、而近乎瘋狂的樣子,我並不是陌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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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以後的校園裡,鴿群又排排站滿了學院的屋頂。雨繼續下,或許還要下整個冬天。鴿群咕咕咕咕,停留在文學院的屋頂,我仰頭去看,無法分辨飛禽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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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其實還變了很多。單是文學院內就有許多不同。建築還是一樣的建築,但時間過去,不可能沒有留下任何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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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學院中的大樹長高了。印象中以前唸研究所時,樹梢大概只到二三樓的交界。以前我們創作所設置在英美系上,所辦位置在文學院三樓的西側,一出門,就可以看見中庭對面的中文系。但現在樹紛紛長高,已經完全看不到了。以前的東華中文系後來也改制了,叫華文系,併校後我還來不及認識的花師的朋友們來了,繼承下中文系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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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系佔據了文學院長長的ㄇ字型走廊。這次回來學校,我繞著走過幾次,有些迷惘,慢吞吞沿走廊看過一個個布告欄,像一個失去國籍的水手沿著海岸找尋港口。鴿子在文學院裡咕咕叫著,很熟悉。可是現在,我誰都不認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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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高的大樹上,現在棲著擅長學舌的八哥,非常神奇,像精通多國語言那樣,能夠多聲道用不同音色彼此唱和,好像在溝通,但也難以確定,畢竟牠們飛也不飛,整天就那樣勉力叫著。會不會是單純想發出聲音而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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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樹上幾乎沒有鴿子,沒有老鷹沒有燕子,就只有八哥。我有時研究室忙累了,出來趴在窗台看他們,整天鳴叫不休,站在枝頭迎風擺盪。他們似乎是以發出聲音這個行為本身為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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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有趣,但好虛無。只是想想,牠們就是八哥啊,八哥做著八哥擅長的事,這有什麼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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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無論是從前唸研究所時,或者這次返校,印象裡,我從來沒有在文學院裡外遇見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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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後門外的小路上倒是四處都是燕子,個頭小小黑黑的,速度飛快,像是活的音符,樓房間低空穿梭,貼地飛行,突然拔高又急轉,彷彿轉音出色的爵士歌手似的。我有些佩服,燕子從來都飛得如此好看,從來沒有撞上人車樓房,最後總能輕輕巧巧落在細細的電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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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不出那是一種艱難高超的生存方式,或者單純炫技的遊戲。飛翔的燕子來來回回畫過空中,有時就這樣一整個下午,好忙碌,但乾乾淨淨什麼也沒有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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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或者傍晚買飯回租屋處,走在小徑上,總看見燕子就這樣來回在天空裡寫畫著無人知曉的符號,彷彿正興奮地連起空中隱藏的星星圖案,我常常興起羨慕的感覺──感覺那是什麼神祇正向我顯示某種充實、自由、又率性的生活方式,暗示我,勾勒另一種更理想的、更盡其在我的生命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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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除了羨慕,還能怎麼樣呢?人類無法飛行,這我已經知道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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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是夏候鳥,秋冬理應要往南飛走避寒,壽命約十年。這是我看見走廊上那隻死去的燕子後,回研究室上網查詢才知道的。(但那些在鄉間小路上亢奮飛翔的燕子,為什麼沒有離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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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回來之前,我畢業離開東華,也已有十年之久。常常返校,找朋友,講座,更多是純粹旅遊,多半也挑在夏天。若無必要,真是沒有興致再經歷一次花蓮的冬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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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即使這樣,幾乎年年夏天回來的我,仍然對文學院裡的燕子毫無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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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晚起,瞎忙一陣,入夜了才回到文學院。連假後的期末考前,走廊上師生皆臉色木然默默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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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到四樓,刻意去看昨天燕子死去的地方。但整條走廊乾乾淨淨,淡淡反光,甚至連打掃的痕跡都幾乎看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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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去的燕子消失了。我四下張望,一無所獲。鴿子在夜裡的文學院裡咕咕鳴叫著,有些委屈,像是摀著棉被偷哭的聲音,小小聲、低頻率的幼獸哀鳴一般,迴盪在夜裡的文學院。因為已經知道那是鴿子了,咕咕,咕咕,所以毫無恐怖的感覺,我靠著欄杆凝視一片漆黑的文學院中庭,只覺得好苦,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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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在文學院看過真正活著飛翔的燕子,只看見死去的。還未想清楚那是怎樣的事,一天過去,死去的燕子也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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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從哪裡來,為什麼來到這個校園,自己大概總有一套說法,即使心裡其實並不一定那麼確定。不過想假裝條理分明、有意說得頭頭是道、引據證明自己收穫豐碩或所言不虛,並不是多困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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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燕子從哪裡來,為什麼來,怎麼生活,因著什麼死,我完全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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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研究所時學校後門還沒拓寬的、窄窄的志學街,季節到了常有盤旋飛翔、特技演出一般的燕子。但太常見了,那時的我似乎從來沒有把那當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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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的我唸著文學,忙碌著學過很多奇異、艱難、與我無關的敘事技術。現在回想,收穫是真的,但不是我以為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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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也是真的。只是我那時不知道。現在的我真想專注看看那隻死去的燕子。真想好好寫牠。可是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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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年前夕,一隻燕子死在公行系教授的研究室門口。屍體不知道是被連假結束後的清掃工人清理走,還是被貓狗或其他鳥類叼走了?想起《快樂王子》的故事,寒冬裡分送雕像上的寶石給窮人、因而錯過南遷時機而凍死的小小燕子。我想那不是真的,但那成就了故事裡最快樂、也最憂愁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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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裡,燕子死前輕輕的親吻了雕像,那讓我想起學校後門的長長巷子裡,燕子特技飛行的最後,輕輕迴身、降落在黃昏天空中的電線上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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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著感傷的心情,在研究室待到深夜。關燈離開時,意外看見窗外的鐵網上,卡著一小片鳥類脫落的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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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新的。在研究室的窗前來來回回幾個月,我從未看過這片羽毛。實際上我沒有在這面窗景裡看過任何靠近的飛鳥。現在深夜裡看不清楚,但單就毛色來看,似乎是鴿子留下的。當然,也可能是別種飛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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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無法久棲的位置,在我不知道的某個深夜時刻,曾經有飛鳥撲翅趨近,嘗試停留。停著停著,或許痛了,最終只能匆忙選擇飛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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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真是奇怪的感覺。我們全力避免飛鳥靠近所設的鐵網,竟然反而為我們全力避免的飛鳥,留下了奮力飛翔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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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飛翔的證據/林達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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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聯合副刊2021.04.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