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川裡的迷人風景
前幾天滑到朋友的臉書動態,文筆流暢、情感自溺得恰好,然文的開頭卻是一句謙虛:「若論書寫,已經三、四個月沒產出。」當下心瞬間被擊中,因為發現有人跟自己一樣「陷入這般狀態」、有人替自己預先說出了這段話;因為知道他不是謙虛(即使在我眼裡也依舊是謙虛的),而是真心,真心地「感覺到...
冰川裡的迷人風景
前幾天滑到朋友的臉書動態,文筆流暢、情感自溺得恰好,然文的開頭卻是一句謙虛:「若論書寫,已經三、四個月沒產出。」當下心瞬間被擊中,因為發現有人跟自己一樣「陷入這般狀態」、有人替自己預先說出了這段話;因為知道他不是謙虛(即使在我眼裡也依舊是謙虛的),而是真心,真心地「感覺到不能寫」,所以歌唱——並在文末表以寬慰:「但還能唱,似乎也算是一件好事了。」
於我而言,距離上次「書寫」,是什麼時候呢?恐怕也是去年十一月的事了。去年我啟用了一個平台,沒告訴任何人地,開始在上面進行無讀者的創作——我的用意並非這些作品不作發表,而是希望建立一種情境,類似學生時期的無名小站,重組寫作時眼前的介面設計、字體所營造的畫面感,甚至是敲鍵盤的聲音⋯⋯,這才更明白,我似乎在追求某個「過去的自己」,認為唯有接近如此模擬,才得以重回一個「理想的」寫作狀態。
事實上,認真追溯起來,假使「理想的寫作狀態」是一座私密的房間,我想我很久沒有踏進去了。我像站在門外的竊聽者,竊取一點點自狹縫間逸散出的信息,聲音、視線、氣味、隔空幻想的觸覺,盡可能地攪拌釀造後,顫抖地寫在皺爛的紙張上。我連一張桌子都沒有。坐臥寫、屈膝寫、遮遮掩掩地寫,導致這些年來,我從來沒有完成一篇自己發自內心喜歡與認可的散文(對,這篇不談詩,談散文)——撇開那些因胎死腹中而尚未見光的稿子不說,這一算,就是十年。
十年?一個人有多少十年。在這個平台(指此刻寫作的平台,而非發表平台),我最新的一份「草稿」停在去年的十二月一號。或者說,死在。我還有約莫二十多則靈感片羽記在手機備忘錄,但多半今日再看,已忘了樣子。我愈發體會,寫作是一件不得急卻也不得停下的事:三個多月過去了,這趟嘗試摸索、構建合適於自身書寫環境的歷程,我仍然失敗;起初想著寫斷了就先緩緩吧,到後來焦慮找上了門,恐懼、畏縮齊步加入,最後內心竟養出了「我不能寫」的魔鬼,因此停下。本以為三個月不長,卻使我深深破碎、躲回了角落——人一旦意識到自己停下來,就很難再起步了。於是無數次黑夜時分,我點開頁面或軟體後便旋即關掉,腦海浮現的盡是「我寫不好的」、「我會寫壞的」等字句,接著做一個「懂事的寫作者」,轉身睡去。
那為何我又重新著筆了呢?為何我的鍵盤敲到了此處,還沒有悄然膨脹的無助感?想起一月底參加了某場講座,跟高中老師久違重聚,我忍住眼中盈眶的鹽湖,針對當時書寫散文的瓶頸,提問道:「老師,你有沒有因為很在乎某樣東西,所以覺得你沒辦法做好?因為太喜歡了、太在乎了,所以你會想著應該這樣、應該那樣,結果最後遲遲沒有做完⋯⋯」老師不假思索答:「寫壞就寫壞啊!想這麼多幹嘛!」緊接著又說:「寫壞了就丟掉,就重寫,有什麼了不起?」當下,我知道自己頂上的烏雲被施了光的咒語,它們飄走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我會慢慢拾起力氣對抗。
來到三月,日子大抵穩定了下來,偶爾回首去年十一月中旬後到現在,縱使也幾次摔入一言難盡的煉獄,憤怒過、哭泣過、崩潰過,但再多歇斯底里,都暗暗戰勝了。此刻餘留的,好像僅有「後悔沒能把握感受,將那些細節書寫下來」的悵然若失——「若失」,這用字還真是精準——我其實並無失去什麼,光陰與事件的發生本不可否認,我遺失的,是書寫、是創作。再者,即便我大可憑記憶回溯來重現故事始末,但被錯過的「黃金時機」已難再求得,總有一些細碎如塵粒、卻至關重要的磅礴之情,是自己也想不起來的。而我之所以熱愛書寫的原因之一,就是盼可藉此替匆匆走一遭的生命減少遺憾;同時,我也深受「閱讀舊作卻感到陌生」的奇幻感所惑,彷彿為兩位不同人所寫——妳讀不懂往昔「她」的悲傷,但那實是「妳」的悲傷。這一切都是書寫。是書寫替我記下了自己每個階段截然相異的表演。
因而,倘使書寫帶來的幸福——或者根本無關幸不幸福,有時「幸福」由疼痛所致,有時更起於極複雜的源頭而無從定義——是那樣地豐沛,那我究竟該寫或不寫?今晚在臉書上滑到了一則趣味配對,以出生月份、日期及星座,來決定人生的書名:「如果你是一本書,你的書名是⋯⋯」標題這樣寫著,而我的測驗結果是《冰川裡的迷人風景》。霎時,我說不上地喜歡,像個尋見知音的小孩,覺得這本書「真的就是我的人生」。我想我一直居住在冰川上,我既可能是冰、亦可能為川,總之我又固態又流動,我也寒冷——這般乍看宏偉、廣袤,卻同時脆弱、飄渺,會因氣候變遷而死亡的風景,怎能不迷人?介於凍與不凍之間、介於動與不動之間,我想我的人生就是時而緩慢、時而加速地流淌(或停滯)在這地帶上,我必須捉緊每一刻變幻,等於捉緊我自己。我必須書寫。
我必須書寫。我不想錯失風景,哪怕醜不堪言。曾經過分思考「該寫」與「不該寫」的我,從怎樣的情勢開始,迫使自己成了一個「不能寫」的人;從哪一段場景、思維得到了病態的解讀,讓我拿起刺刀往手背砍進,默道:「寫不好的人就少寫一些吧。」我不願意少寫。任何一分,我都不願意還給天地。於乎,我才重新站在這裡。攫抓著一絲重生的勇氣,在這一刻,我又是堅定且不論羞恥的人:「還想寫,還苟且偷生地、自私地寫,已經是足夠好的一件事了。」
2021/3/18
#追奇
#向明天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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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見了。如果你想念我,你可不可以告訴我。
#散文 #短文 #長文 #故事
#文學 #文字 #文字創作 #文章
幸福的定義作文 在 詩生活-詩人雜貨店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趁夜深人少少賣畫
#害羞羞的第一次
防疫在家,難得有時間,就會整理一下東西,然後今天資料夾就掉出2019年無聊時的畫畫,畫中還有短短的剪貼詩。
嗯,其實我也蠻喜歡畫些有的沒的,或者這也是一種創作慾望吧!記得小學時期,作文跟畫畫比賽都拿過獎,說真的,小學時代的魚店長挺風光厲害的,風紀股長、班長,校內成績不錯,也拿過不少獎狀,可是中學時代就掉漆了,哈哈~~~(因為一山還有一山高…..)
雖然現在連寫詩的時間都少了,更不要說重拾畫筆,甚至找老師去學。不過,想寫就寫,想畫就畫,人長大了,也不一定要追求什麼成績,只要能夠好好表達自己的心意與想法,就已經很幸福囉。
疫情下,突然跑出這兩個無法定義的幼稚作品,如果有人不介意它們粗糙,歡迎私訊買走。過去一個月,一周回去書店兩天工作,在路上都會看到流浪/無家者,他們多是老人家,應該是居無定所,也長期暴露在外,其實上周去郵局寄信時,我已經在想,是否可以自己買些口罩然後再分裝起來送給他們。
但我同時也怕此冒昧舉動會造成打擾,所以現在仍然處於深思熟慮中。我的家人也有給意見說,不如捐錢給相關機構,可是機構通常會有行政費之類,若我捐得不多,基本上錢錢的發揮作用也不大。更重要的是,詩生活位於大同區,我主要是想發口罩給書店附近的流浪者,而且親自贈送,這樣會比較安心。
言歸正傳,現在義賣魚店長的兩幅畫,皆會附框跟簽名。每幅售價$4000(含運),收入所得一半用於書店營運,另一半會用來買口罩贈送流浪者(或者買了拿給里長負責派發也行?)
PS: 何景窗老師的書法作品已經賣掉兩幅囉,若大家想要收藏的話,趕快詢價剩餘三幅,放心,一定比我的畫昂貴,哈哈哈哈😂
#魚店長的畫
1/ 鳥鳥的夢
2/ 愛的細菌
幸福的定義作文 在 李怡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今天,85了!
我從小只知道父母告訴我舊曆生日,那是農曆3月22日。在登記香港身份證那年,也許是鄰近新曆5月1日,因此就胡亂寫上那一天是我的生日。妻子女兒及朋友們都在5月1日為我慶生。後來有朋友幫我查到,我出生那年(1936年)的農曆3月22日,是新曆的4月13日。這以後,每年就過兩次生日,新朋友被告知是4月13日,老朋友還會跟我過5月1日。
近年最熱鬧的一次,是2016年4月16日,友人Felita 為我主辦的一次生日晚會,有數十人參加,大部分是年輕的新朋友,也有老讀者把二三十年前我主編的《七十年代》《九十年代》帶來作回憶。我那時的一些老同事也被我請來了。那是我八十歲生日。那年我出版了《世道人生之八十自述》一書。
不經不覺又過了5年,今天進入85歲了。5年前,我開始了《世道人生》的專欄,今年,我告別這專欄。
今天,我在實體上,一個人過;精神上,就把過去幾篇與生日有關的文章在這裡重刊,算是與讀友談天,一起過生日吧。
八十自述
(發表於2016年4月13日,已收入《世道人生之八十自述》一書中。)
我出生於1936年廣州。童年經歷戰前香港、淪陷的上海南京、戰後的上海北平,動亂中於1948年來了香港,在這裡穩定生活了68年。世界上沒有一個地方給我更多,使我更愛。
在左派中學畢業,1955年進入親共出版社工作,在那裡得到知識的成長,1956年第一次在《文匯報》文藝版投稿獲刊登,從此走上編輯寫作之路,畢生沒有轉行。一個甲子了。
人生最大的改變是在1970年創辦《七十年代》(後改名《九十年代》)月刊,它開始時是一本左派背景的刊物,其後轉變成獨立的刊物。我也從一個服從中共領導的文化人,轉變成一個具獨立人格和批判精神的文化人。我創辦了這刊物,擔任總編28年3個月,實際上也是這刊物創造了我。沒有它,就沒有我的認識的改變,也沒有我下半生的事業,包括停刊後的寫作。
有黨派背景的報刊把報刊視為宣傳工具,講「立場、觀點、方法」,立場是第一位的。宣傳品不是以報導事實為主的媒體,不是監督社會尤其是監督掌權者的媒體,而是要把黨派的政治觀點和政策措施向讀者灌輸的媒體。辦《七十年代》之初,我向讀者宣示我們的理想雜誌,是「讀者是它的作者,而作者也是它的讀者」。也就是說,它不是由編輯組稿、作者寫給讀者看的雜誌,而是讀者和作者一起在那裏交流知識、經驗、見地和所聞所見的事實的雜誌。編者也是讀者、作者之一。我堅持開放園地,以文章的質素而不是以立場作選稿準則,終於不為左派所容;也因這主張,使雜誌緊貼時代,我的知識和思想也在讀者作者交流中不斷從自我反省得到拓展。卡爾·波柏的「批判精神就是科學精神」是我一生的座右銘。
在認識上固然需要不斷地糾正錯誤,但在明確媒體必須尊重事實、一切讀者關切的事都要如實報導,一切只要是充分說理的好文章都不拒絕刊登,這些基本價值觀卻必須堅持。由於在1970年自主決定報導海外的保釣運動,受到周恩來的關注,我也因此與中共香港工委有過比較緊密的聯繫。其後由於我100%堅守原則,而被掃地出門,但也因此給了我機會,去開闢獨立自主的媒體生涯。
「100%堅守原則,要比98%來得容易。」這是哈佛商學院教授Clayton Christensen的一句話。堅持100%,難關挺一下就會過去;堅持98%即表示你在名利權面前放棄自己2%的堅持,但放了2%就會繼續放,終於會變成一個沒有原則的人。
人生有許多時候要妥協,但既選擇媒體工作,那麼堅持不做宣傳工具就不能有2%妥協;堅持一切公眾關切的事都如實報導不能有2%妥協,寫政論須以事實為根據和忠於自己的認知也不能有2%妥協。就這樣,我見證了中國抗戰以來的變遷、文革、民運,台灣民主運動,香港則從九七問題出現到現在的所有階段,報導和評述這些變化幾十年。
父親送我的生日禮物
(發表在2019年4月9日的文章,記下對我人生最有影響的生日禮物,就是父親在我16歲生日時送的《魯迅全集》。)
「中國人向來有點自大。——只可惜沒有『個人的自大』,都是『合群的愛國的自大』。……『個人的自大』,就是獨異,是對庸眾宣戰。除精神病學上的誇大狂外,這種自大的人,大抵有幾分天才,也可說就是幾分狂氣……但一切新思想,多從他們出來;政治上、宗教上、道德上的改革,也從他們發端。所以多有這『個人的自大』的國民,真是多福氣!多幸運!」「『合群的自大』,『愛國的自大』,是黨同伐異,是對少數的天才宣戰;——至於對別國文明宣戰,卻尚在其次。他們自己毫無特別才能,可以誇示於人,所以把這國拿來做個影子;他們把國裏的習慣制度抬得很高,讚美的了不得;他們的國粹,既然這樣有榮光,他們自然也有榮光了!……所以多有這『合群的愛國的自大』的國民,真是可哀,真是不幸!」
這是現代人寫的文章嗎?不。這是100年前,1918年11月15日魯迅發表在《新青年》的文章〈隨感錄三十八〉,後收入他的文集《熱風》中。
摘錄這小段文字,就明白為甚麼魯迅的時論文章在今天讀來都不覺過時,也明白為甚麼這位在延安時期備受毛澤東稱道的作家,他的小說、雜文近年在中共國的教科書中不斷被剔除了。中國歷代的專制政權,都是植根於這種「合群的愛國的自大」中,也利用這種「自大」去凝聚民眾的奴性,經久不息,延綿至今。
1952年我16歲生日那一天,我父親送了一套《魯迅全集》給我作生日禮物。他那時約略知道我喜歡看文學著作,在學校的中文作文成績也較好。這套全集我一直保留到現在,許多本都佈滿蟲蛀的痕迹,紙頁也有點脆了。
這套《魯迅全集》是中華民國27年6月15日初版,民國37年12月15日三版的版本。民國27年是1938年,魯迅去世後兩年。全集20冊,前十冊是他的著作,後十冊是他的譯作。
父親送我時,大概沒有想到,這套全集是我思想和寫作的瑰寶。我至今仍然感懷父親給我這個畢生受用的禮物。我通讀了全集前十冊,後十冊的譯作讀了一部份。
魯迅舊學根底深厚,又留學日本,博覽西方文學和思想論述,在他的小說和雜文中,有傳統文化的底蘊,西學的淵源,和針砭時弊的邏輯思維。後來認識雜文家羅孚先生,他說他是吃魯迅的奶長大的。我想我也是。我甚至認為,只通讀魯迅,就兼具國學與西學的基本認知,和一定的寫作能力。
文革時中共把所有的中外文化都批判為「封、資、修」,但因毛澤東曾經極力推崇,因此香港左派書店除了大量毛著之外,還有魯迅著作。我這時期又把魯迅所有的小說和雜文再讀一遍,並寫過一本叫《和青年朋友談魯迅》的書,編輯過他的語錄。魯迅晚年參加中共幕後領導的左翼作家聯盟,但他沒有被中共體制收編,反而批判左盟領導者為「拉大旗‧作虎皮」的「奴隸總管」。魯迅自始至終保持獨立精神和自由思想。
魯迅作品不僅針砭時弊,而且深挖中國人的劣根性,更使我畢生受用的是他的這句話:「我的確時時刻刻解剖別人,然而更多的是無情地解剖自己。」我後半生的思想認識的轉變,正是秉持這種批判現實也批判自己的精神而來。魯迅是我思想和寫作的基礎之一。
鼠年的生辰雜感
(取自2020年4月13及14日的文章與網誌。)
農曆3月22日是我的生日,2020年正好與我的新曆生日只隔一天,是4月14日。
我生於1936年,鼠年。回顧我生平經歷的所有鼠年,對我的人生都有意義。出生那年,是抗戰前夕。1948年,在中國內戰中,父母帶我從北平重回香港,由此在這裏開始了與在大陸完全不同的人生,我有了香港人的身份,儘管許多年後才對這身份有認同感。1960年,結婚,太太在大陸寶安縣教書,我們分離兩地直到1974年她重回香港。1972年,我辦的《七十年代》在左派陣營中崛起,那一年被邀到北京,見到一些要人,體會到的卻不是中共官方想要給我們的觀感。1984年,《中英聯合聲明》簽署,香港開始面對表面明朗實際上卻灰暗的未來,社會從此開始了新的、延綿至今越趨激烈的矛盾。1996年,主權轉移將臨,港督彭定康預言,「香港的自主權……會一點一滴地斷送在香港某些人手裏。」2008年,與我相伴超過半世紀的妻子離世,我一度陷入長久的困惱中。2020年,香港繼反送中的絕望抗爭之後,來到全球疫情大爆發的時代。香港也在這一年實現告別一國兩制的「二次回歸」。
人說本命年是人生的一道坎。不過精通術數的哲學家勞思光生前對我說,本命年之坎,並非應驗在所有人身上,而是還要有其他命數配合的,所以毋須戒懼。但對於我來說,鼠年至少是人生的一個關口,悠長歲月中的每一個鼠年都像是一個里程碑。或者如弘一法師遺言所說的「悲欣交集」,悲是悲眾生,欣是欣幸走了過來,欣幸在自主命運中有新的覺悟。
過去幾年,每年都有新老朋友同我慶生。今年最冷清。有朋友問我:會不會悶?會不會感到孤獨、寂寞?孤獨與寂寞不是同義語,孤獨的人不一定寂寞,反而許多朋友一起鬧鬧哄哄的人往往是寂寞的。寫作人大都孤獨而不寂寞,一個人在那裏思想飛揚,如莊子所言:獨與天地精神往來。
昨天看港台的視點擂台,兩個年輕人黃之鋒和民建聯的林琳一對一辯論,糾纏着一個問題,甚麼是幸福?好像各說各的,沒有定論。
現代人的所有人文思想都從來沒有超越過古賢,而只是不同角度去解讀古賢。幸福的定義,古希臘歷史學家修昔底德一語道破:「幸福的秘密是自由,自由的秘密是勇氣。」
人的不幸不僅是物質的匱乏,而且是在物慾追求中自覺或不自覺地做了奴隸:權力的奴隸,金錢的奴隸,色慾的奴隸。
自由並不等同於行動上的自由。自由的意思是自主,是為自己的準則而活的藝術。
×××
今年的生日,我也懷想到去年(2019)今天告訴我她也是農曆3月22生日的朋友Venny Lai,去年十月她在大阪旅行時突然過世,我知道時震驚不已。她妹妹一直放不下傷懷。我生日的願望之一是希望她妹妹和朋友們不要被不受操控的事情困擾。
人生有困難,有困擾。困難是你可以解決或經過努力也解決不了的事情;困擾是已經過去的或不受人為操控的事情。人的逝去是其中之一,目前的疫情何時結束?也不是任何人可以操控的。作為個體來說,不須為這樣的事困擾。
敏儀傳送一首歌給我,是1943年歌手Vera Lynn演唱的We'll Meet Again,來自Vera Lynn主演的同名電影。這首歌是1939年由Ross Parker和Hughie Charles作曲作詞。是第二次世界大戰時期最著名的歌曲,激發士兵們的戰鬥意志以及他們的家人和愛人的共鳴。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T5C4meGkNyc&feature=youtu.be
朋友們,我們會再次相見。在這之前,仍然可以在網絡中以文字或聲音相見。
幸福的定義作文 在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前一陣子, 在我女兒的考卷裡讀到一個題目: "底下這一句話中, 作者把以下哪一樣東西轉變了原來的性質?"
我看了半天, 最後去google, 才發現這個問題有二個層次: 首先, 你要知道把一樣東西轉變了原本的性質, 是修辭學中的"轉化", 然後真正的問題是. 底下這個句子裡, 哪一個符合修辭學中的轉化? "轉化"的定義, 我早就還給老師了; 然後...我也從來不知道該怎麼分析句子裡的修辭學.
我對教育不在行, 實在不應該發表意見. 但我今天看到這篇文章, 是真的有點共鳴. 台灣的教育, 可以說從小到大都在學中文, 學寫作, 到最後出了社會, 為數不少的人連求職需要的自傳都寫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