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 time can go back…

康熙來了的破冰擁抱：當我們終能向愛過的人說聲謝謝

作者：蔡茹涵

相隔15年，小S與黃子佼終於在《康熙來了》見面。這對曾經愛得轟轟烈烈、分手也分得驚天動地的前螢幕情侶，再次同時現身，一一細數相戀往事，並在最後含淚擁抱，只因當時太年輕的他們，還欠對方一個真正的道歉。

從生澀、微笑、痛哭到釋然，攝影機如實記錄下兩人的情緒反應。對過去一路看著他們談戀愛、分手、成長，蛻變的觀眾來說，這個十幾年後的擁抱，就像一個耳熟能詳的故事，終於有了遲來的結局。如同蔡康永說的：「看了很感慨，這大概就是一種人生的歷練。」

看見小S由昔日穿著眉環、在《娛樂百分百》播報台上崩潰痛哭的少女，蛻變為今天風格獨具的綜藝天后，那句誠懇的「對你造成的傷害，讓我糾結了十幾年」不禁令人反思──

究竟得花多久的時間，我們才能向愛過的人說聲「對不起」或「謝謝你」？

這個動作，是不是真能拆開心底淤積多年的死結，讓自己真正由感情的束縛中解脫？

道歉能強迫你正視自己曾經帶來的傷害，也能讓你自由

事實上，沒有一段感情的「破裂」，是能不造成任何傷害的。而且，往往相戀時的感情越濃烈，分手時的彼此傷害就越殘忍。原因無他：無論是其中一方不愛了，或雙方都不愛了，攻擊對方，是在當下保護自己不受更多傷的最快途徑。

時間倒轉回2000年10月，在《娛樂百分百》的播報台上，22歲的小S當眾宣佈自己已於日前分手。她邊啜泣、邊說著「不管你們有沒有在一起，我都祝福你」的模樣，再加上大S護妹心切的言語，引起無數觀眾對「負心漢」和「第三者」的輿論撻伐。

相較於過去曾當眾求婚、在手臂上留下「S」字刺青的深情形象，被影射為劈腿的黃子佼演藝事業一度完全停擺。他在多年後接受媒體採訪，談起當時的慘況，只用了簡短的一句話：「就是很想死，覺得自己再也站不起來了。」

感情中的是非對錯，或許很難在三言兩語內道盡，但無論有意或無心，彼此所有反射性的攻擊，往往得花上多年時間才能讓傷口癒合，甚至成為一個永遠的心結。

也因此，即便重逢已在15年後，讓小S最念茲在茲的一件事，仍是正式的道歉。素來在鏡頭前妙語如珠的她，一度哽咽到難以成言：「當年的我太年輕衝動，在節目上公開分手的事情，讓全世界都責怪他……」由兩人情緒波動的程度，不難想像這些年來心底的百轉千迴。

面對曾經愛過的人，為自己曾犯下的錯誤說一句「對不起」，不僅是表達歉意，更像某種程度上的自我告解。這絕不是件容易的事，但正如同小S在事後笑稱的「希望2015年，我的人生可以少掉一些羈絆與糾結！」說出口的瞬間，也就真正掙脫這段感情帶來的束縛了。

當你能釋懷說出「謝謝」的那一刻，過去的美好將成為你未來的力量

如果說「對不起」，是強迫自己面對過往經歷的第一步；當你能帶著笑容，對愛過的人說上一句「謝謝」，那又是全然不同的層次。這句話，代表終於可以帶著一種溫暖而釋懷的心情回顧過去──用力記住那些美好的部分，那都是未來的養份與力量；至於傷心的時刻，不妨將它們視為「讓自己變得更堅強」的勳章吧。

節目中，小S談起了一個很動人的片段：19年前，他們的感情究竟是怎麼開始的？原來，起因是某一場冬天的戶外演出，由於天氣很冷，她穿得很少，黃子佼便隨手拿起自己的西裝外套為她披上肩。交還外套時，19歲的她在口袋裡塞了一張寫著「謝謝」的小紙條，「那時候開始，兩人之間的感覺就不一樣了！」她笑著形容。

談起曾經有過的相愛與相知，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眼神中都發著光。這個故事的最後，結束在黃子佼百感交集的笑容：「這真的是很美好的回憶……如果沒記錯的話，我還留著那張紙條。下次找到了，我傳Facebook給妳看！」

所有曾經歷情傷的男女，都有過這樣的經驗：傷心和憤怒的情緒是激昂的，卻會隨著時間慢慢淡化，淡到逐漸記不起來；反倒是相愛過程中一個微不足道的的片段，一句溫柔的話，一個表達心意的舉止，會深深刻印在心底，隨著歲月流逝而越顯清晰。

因此，最後會留在記憶中的，往往都是沒有機會說出口的「謝謝」。無論是謝謝你那段時間的陪伴、謝謝你如此重視我的家人或朋友、或甚至是謝謝你天天幫我遛狗，隱藏最深的一句話，就是「謝謝你愛過我」。

當我們終於能帶著笑容，向愛過的人說聲「對不起」或「謝謝你」，不僅是為感情畫下的圓滿句點，也是真正的解脫。從此之後，可以再次找回完整的自己，重新開啟一場很棒的戀愛，更能發自內心、為自己愛過的人送上祝福。

如同小S在錄完影後紅著眼眶、帶著笑容對黃子佼說的那一句：「我媽出門前交代我跟你說：年紀也到了，你也趕緊成家了吧！」

-------------------------

在小S轉身後　從他們的遺憾看到圓滿

文／安格斯

很難想像，小S在轉身之前她的心情如何，她的眼眶已經紅了，望著天空深吸了一口氣，轉身之後，結局我們都已知道，一瞬間，十五年來的愛與怨皆幻化成煙。

做為七年級生（現在沒人這樣說了吧？）想必都有一段，下課後急忙回到家裡，放下書包在沙發前看著《娛樂百分百》，看那兩姊妹在鏡頭前live直播就像高中女生般，聊家人、聊情人、聊家裡的狗。那時候小S還是個染著金髮，戴著牙套，臉上打了不知道幾個洞，愛作怪愛扮醜的少女，她愛的時候濃濃烈烈，在全台灣的觀眾前播送喜悅，分手的時候，在鏡頭前大哭，小S對著鏡頭說：「雖然分開了，但我還是很祝福你，希望以後我們還是好朋友。」而他們終究在之後的十多年間，沒有做成朋友，小S結婚生子，從搞怪少女變成主持天后。黃子佼歷經低潮，靠著專業成功在演藝圈站穩腳步，然後兩人的命運似乎就再也各不相干。

藝人活在鎂光燈下，感情更是觀眾愛看的話題，於是我們看到離婚的明星夫妻反目成仇，看到分手的銀色情侶各揭瘡疤，感情史成了報章雜誌上的樹狀圖，活在鎂光燈下，似乎兩人的感情，就不再只屬於兩個人。陶晶瑩曾說：「最難堪的，是當時我們愛的那麼認真，卻得在事後被當成茶餘飯後的話題奚落。」而這種感覺，可能蔡依林和周杰倫也感同身受，2010年，周杰倫的演唱會上，蔡依林做為神秘嘉賓驚天動地的出場，在兩人分手多年後，蔡依林昂首闊步的走向周杰倫，帶著自信的微笑，不少歌迷說，那時候的蔡依林好美好美，如果愛最傷的時候會化繭自缚，那我們也能有羽化成蝶的能力，於是幾年來的情愛，在一首歌的時間成為一場動人的大秀。

那小S轉身前在想甚麼呢？15年了，那一刻的心情該有多複雜，就算兩人從此再不交集，反正現在兩人看似幸福的人生，何須再度將過往搬上鏡頭？當她轉身之後，兩人的眼淚，說盡了一切，他們在節目上道歉，互訴這些年的心境，在談笑和淚光中將回憶化為美好。人們總說去年一整年可以用一個「假」字形容，但感謝這兩位，願意在年底歲初之際用「真」去讓電視機前，全台灣所有看著他們一切故事，跟著他們一起長大，看著他們和解的人，相信這人生有一種力量叫「原諒」。看著他們擁抱，看著他們曾經的愛與恨，也許套用來賓Selina的歌詞恰如其分：「看我的遺憾看到圓滿，看我的坦蕩看到勇敢。」這一刻，楚門的世界上演的是屬於和解與愛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