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旭暉咫尺地球🇺🇳 】中國夢與WHO(上):陳馮富珍的前世今生
武漢肺炎全球爆發,世界衛生組織一反常態,先是嚴重誤判疫情的傳播力度和危機,然後又勸說世界各國不要從中國撤僑,再不斷高度稱讚中國的抗疫工作,令世衛在國際社會的公信力大失,再加上被林鄭月娥一類地方幹部用作condom,終於令世衛的埃塞...
【#沈旭暉咫尺地球🇺🇳 】中國夢與WHO(上):陳馮富珍的前世今生
武漢肺炎全球爆發,世界衛生組織一反常態,先是嚴重誤判疫情的傳播力度和危機,然後又勸說世界各國不要從中國撤僑,再不斷高度稱讚中國的抗疫工作,令世衛在國際社會的公信力大失,再加上被林鄭月娥一類地方幹部用作condom,終於令世衛的埃塞俄比亞籍總幹事譚德塞聲名大噪,一時間,「這位埃塞俄比亞如何得到這位置」,成為國際熱話。
也許是因果循環,譚德塞當選,和我們香港,卻是息息相關。2006年,世衛總幹事南韓籍的李鐘鬱博士突然病逝,十多個國家分別推出了繼任人,當時中國國力尚未如今日強勢,對爭取這位置格外重視,視之為「大國崛起」的關鍵一役。當時的世衛總幹事,是由世界衛生大會的34人執行委員會閉門選舉產生的,可算是超級小圈子選舉,充滿種種國與國的利益交換;由於任內逝世的是南韓人,基於「江湖規矩」,令亞洲國家推出的候選人被看高一線。
當時呼聲最高的候選人,並非陳馮富珍,而是日本提名的候選人尾身茂,中國視他為最大對手。本來在中國大陸,也不乏有力競爭的候選人,例如在國際組織資歷甚深的劉培龍。最終北京卻出人意表的選擇了香港技術官僚出身、資歷比劉培龍要淺的「港英餘孽」陳馮富珍,明顯是精心計算:一個四平八穩的中國大陸候選人,根據當時的投票機制,相信難敵日本專家;但陳馮富珍的「西化」履歷、加上當時還算有效的香港牌,卻有助中國在傳統勢力範圍以外拉票,最終也求仁得仁。關於陳馮富珍的香港身份認同怎樣協助她當選,怎樣強調自己能不偏不倚,筆者曾在國際學術期刊《Asian Survey》有詳細介紹。
陳馮富珍的首個任期內,口碑其實尚可,也有不少動作刻意和北京保持距離。但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何況是一國外交,有了陳馮富珍擔任世衛總幹事,對中國自然不會沒有好處。最明顯的例子就是她配合了北京對台政策,強調世衛要根據「一中原則」的內部備忘錄「依法辦事」,先是在馬英九年代配合北京統戰,讓台灣以觀察員身份參加世衛,然後又在蔡英文當選後將台灣除名,這是為甚麼今天台灣得不到世衛保障的原因。經歷武漢肺炎一役,世界各國紛紛為台灣在世衛的身份發聲,世衛怎樣演繹那份備忘錄,肯定成為一場外交角力。對北京而言,陳太另一大政績,就是任內承諾支持「一帶一路」建設,無形中為中國日後在第三世界的衛生相關工程大開綠燈。
陳馮富珍落任後,成為政協常委,還要是極罕有的七十歲超齡新任常委,可見北京對她的「高度肯定」。但自此中國洞悉了世衛內部的遊戲規則,也就是國際組織的遊戲規則,不斷依然葫蘆,推舉出中國籍或友好爭奪不同國際組織領導位置,國際社會一直不太留神,直到這一役,才有如當頭捧喝。陳太當選時,香港牌確實為她得分不少,但此後北京對港態度大變,再推出前香港警務處長曾偉雄競逐聯合國公職時,香港牌卻由「國際公民」變成「忠誠勇毅」,橘逾淮而枳,莫此為甚。
明報,2020年2月7日
#margaretchan #who #china #hk #武漢肺炎 #陳馮富珍 #世衛 #s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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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道人生:兔死狗烹(李怡)
特首產生的「協商論」掀起建制派爭論,極力維護按《基本法》行事的曾鈺成,遭覬覦翻炒的梁某及其貼身侍衞張志剛猛攻。張的一篇文章指曾鈺成「其心可誅」,刀刀見血,宛如姚文元1965年批《海瑞罷官》,其後原來是要揪出劉少奇。文革的腥風血雨已經嗅到了。不僅要全面打倒民主派、反對派,而且要掀倒香港本土的建制派,只要你真誠維護《基本法》和一國兩制。
曾鈺成1968年港大數學系一級榮譽畢業,放棄往美國深造的機會,進入左派學校任低薪教師,他早期認同祖國、追求理想不容置疑。
六四後,香港的親中力量低迷,1991年立法局選舉,民主黨前身港同盟大勝。1992年,中共以左校教師為主力,組成民建聯,以「留港建港,真誠為香港」作口號,與民主力量對壘,曾鈺成是創黨主席。1994年他被揭發與太太和女兒安排移民加拿大。我為文譏之為「真誠騙香港」,社會亦謔稱他為「太空成」。但他個人終於沒有離開香港,堅持實踐「留港建港」。
自他從政以來,近30年我在言論上一直與他針鋒相對。他任立法會議員時的言行,當然大有可議之處;但當立法會主席時則不能不說他確實按議事規則公正行事。
與曾鈺成私下沒有怎麼交談。根據我幾十年緊盯香港政局的經驗,我認為他至少是真心支持一國兩制,並想通過自己的參與使港人治港真正得以實現。這一點令他不同於狡獪的政治騙徒。
2011年,眼看中共對香港的介入更深,我在7月時為次年的特首選舉寫了一篇「蘋論」,題目是〈曾鈺成是下屆特首的最適合人選〉,發表前老總有點擔心讀者會以為《蘋果》轉軚變親共,終於社長決定在題目後加一問號發表。我寫這篇「蘋論」,是想到如何讓繼任特首擺脫刻意諂媚迎合中共的奴性:一、要使北京對繼任者的對黨忠誠有信心,不須老提醒着要「愛國愛港」(實際上是「愛黨」);二、繼任者會從保護香港利益、維護一國兩制的立場去聽取及配合中央意圖,而不是老是去揣摸、去迎合中央並沒有的意圖;三、他本身屬傳統左派,故沒有對左派「親」和對民主派「疏」的必要。結論是只有一個人最適合,就是曾鈺成。
其後的發展證明中共不可能接受真正遵從「兩制」行事的人,這樣的人絕不能當特首,繼而不能當高官、行政會議成員,再而刷掉這樣的立法會議員,接下來會刷掉不聽話的區議員。張志剛的說法是,民主選舉就是要「奪權」,協商就是中央主導一切。儘管特首選舉也不過是小圈子,但支持選舉就是支持奪權,「其心可誅」。
歷史不斷重複:百年來,從滿腔熱血參加中共革命、參加中共抗日,到戰後支持中共「解放」,許多人沒有好下場,兔死狗烹是必然命運。曾鈺成的整個人生經歷,雖未至於此,也差不太多了。
蘇聯時代有一個睿智話題:真誠、才智和黨性這三種特質,一個人只能夠擁有兩種,有真誠、黨性就不會有才智,有才智、黨性就不會有真誠,有才智、真誠就不會有黨性。
有年輕人拿着我這話題問曾鈺成,他有哪兩種,他快速回答:我三樣都沒有。
太聰明了。他的中英文素養、學歷才智,在左派政圈中絕無僅有。至於真誠或黨性,他就應該一直處於糾葛中吧。他最早以左派姿態從政,而2012年在特首參選中被止步,相信一早就因愛國護港而遭棄了。
逆淘汰,是專權體制的必然;對地方力量不信任是中共傳統。故有紫荊黨取代民建聯、李小加當特首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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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營早年為奪取政權,不斷散播奇談怪論,諸如「開羅宣言無效說」、「中華民國殖民台灣說」、「國民黨外來政權說」等。不讀歷史兼沒常識的後果,就是能把全世界都鐵板釘釘承認的日本殖民暴行,洗白成殖民現代性貢獻,並以此來打擊中華民國。
臺灣光復絕對是現代史上相當令人振奮的事蹟。在日本殖民時期,臺灣人連二等公民都不如,當兵只能當地位比軍犬還低的日本軍伕;台灣人自己種的白米全被日本掏空,自己只能吃番薯籤;台灣人沒有普通選舉權,1935年的臺灣市會及街庄協議會員選舉比香港的小圈子選舉還不如,卻仍為覺青所沾沾自喜。
日本人光在1945年投降前半年中印出的貨幣額度,遠超過去日本殖民五十年的貨幣額度,也因此造成戰後嚴重的通貨膨脹。是中華民國政府將大量的南京國庫黃金攜至臺灣,方才穩定金融,使新台幣的穩定性至今備受國際稱譽。爾後,更有十大建設及如孫運璿、尹仲容、李國鼎等經濟工程師擘劃,使臺灣經濟起飛、物阜民康。
為了奪權,綠營甚至不惜偽造歷史,說得臺灣人好像於辛亥革命完全沒有感情、好像臺灣人在日據時代每個人都吃得起冰淇淋、只願說「終戰」不願說「光復」,似乎很鍾情於作戰敗國人民。如今,綠營真的成功奪權了,當家方知當家苦。對過去棄如敝屣的中華民國則是欲拒還迎,想丟又丟不成,只能不斷迴避過去撒的謊,真是狼狽非常。或許總統如今仍被台讀史觀綁架走不出來,便是綠營過往長年洗腦人民的自食惡果吧!
觀點投書:光復節是蔡英文不敢面對的真相
https://www.storm.mg/article/3138440
小圈子選舉英文 在 譚蕙芸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國際線的年輕人:
〔在老華僑和竹升之間 – 1.5世代的狹縫掙扎〕
廿來歲的Annisa(化名)的打扮,和一般香港女大學生無異,白波鞋白T恤配短褲,一頭長髮配圓型眼鏡,眼鏡後是一對靈巧而敏感的眼睛。小耳環和小頸鍊帶出少女味道,用來綁頭髮的彩色橡膠圈套在瘦削的手腕上。但她一開口,用語和香港學生又有不同。「我唔Get,最Bug我」;她會用北美洲政治正確的字眼「Partner」去形容一對戀人。
數年前Annisa在香港中學畢業後, 到加拿大升讀大學,在大學圈子她結交了竹升友好,也認識老一輩的香港移民。反修例運動前,她沒有特別想過自己的定位:
「以前我們這批香港來的留學生,好像潛了水一樣,最多在大學搞一些廣東話辯論比賽或學術座談會,大部份時間會被當作是CBC同類(Canadian Born Chinese,加拿大出生華人,又稱竹升),但一場反修例運動後,我們幫手籌辦聲援香港的活動,取態明顯和竹升不同;但又和來了幾十年的老華僑有區別。如果竹升是移民第2代,華僑是移民第1代,我們就是『移民 1.5世代』(Generation 1.5)。」
反修例運動在海外華人圈子引起關注,與香港人有連系的移民人口之中,以往只有「老華僑」和「竹升」兩類人,1.5世代的崛起,是反修例運動所引發,於海外漸漸成形的一個嶄新群體。
Annisa形容:「我們人數不多,在每個大城市可能只有數百人,都是18-25歲,於香港讀完高中才過來,於這邊讀大學。大學生的心態較開放,既能明白西方主流社會,也對香港有深厚的感情。」互聯網亦把不同西方國家的1.5世代連結起來,形成了一個超越個別國家界線的虛擬群體。
1.5 世代使用社交媒體習慣是這樣的, Annisa 主要用臉書接收資訊:「香港的資訊,我們會直接follow社運界年輕領袖,根本不需要從香港媒體拿消息;另外也會看加拿大主流媒體新聞。中文和英文資訊比例,各佔一半一半。」
這種「一半一半」剛好反映1.5世代的處境,夾在西方主流社會和華人圈子之間。老華僑在加拿大,主要從廣東話傳媒接收資訊,看TVB、聽華人電台、看中文報紙;竹升則接收純英語主流社會資訊。「我們的難處,就是無論跟那一邊講嘢,華僑定竹升,都一定會出現分歧點。」
老華僑不是跟1.5世代一樣緊張香港嗎?
她留意到老華僑,即使關注香港新聞,但有一種「隔岸觀火」「置身事外」的態度。「老華僑好鍾意講,以前香港有幾好,現在香港有幾差,所以當年來了加拿大這個決定很對,好彩走了到加拿大,上了救生艇。華僑心態係只要加拿大畀個避風港畀佢,等佢安全,搵到錢,佢就唔理主流社會發生咩事。」
至於竹升,Annisa也溝通不了。「竹升覺得,Why care about Hong Kong? 香港對竹升來說,簡直係irrelevant,係『一個唔關事既地方』。即使父母是香港人,他們也會只關心北美洲發生的事。」
華僑留在唐人圈,竹升已融入西方,1.5世代在青春期才離港遠赴海外,記得香港的一切,對香港仍然着緊,亦擁有與主流社會溝通的能力。
去年反修例運動,Annisa天天留意資訊,籌劃支援活動,差點影響學業。 反修例運動後,他們可以用英語與主流社會溝通,也擅於把香港故事解釋給外國人聽。
Annisa去年接受不少傳媒受訪,諷刺是,面對西方傳媒反而較自在,「西方傳媒最多是不明白甚麼叫『一國兩制』;但海外中文傳媒訪問我時,常追問我『認唔認自己係中國人』這些題目,把我視在作『現在新一代年青人』的代表。我感覺自己和那些華人傳媒的主持,好像處於對立面一樣。」
與華僑有別,又未致變成完全的外國人,這種身份認同的遊移和不確定,令1. 5世代感到孤單。Annisa留意到一個有趣現象,關於語言運用上:
「竹升自己圍埋會講英文;我們這班1.5走在一起一定講廣東話。但當竹升和1.5相遇,大家會先講廣東話,如果有爭拗,竹升就會變番講英語,這是明顯竹升想和1.5拉遠距離的做法。」
爭拗的話題是甚麼?Annisa記憶中,例如談及香港人和中國人的衝突,竹升會用英語回應,批評香港人不應如此針對來自內地的人,多數是關於中港矛盾的題目。
最令人訝異是,留學數年,亦令 Annisa發現自己的價值觀,與香港同輩年輕人有所出入。Annisa在大學修讀社會科學,經常思考社會公義問題。
「有啲香港朋友會話,你做乜會分享Black Lives Matter的新聞,香港已經夠多問題,根本沒有餘力去關心這些,叫我別浪費時間去分享外國新聞,多點分享香港新聞,這些都令我氣結。」
她說,1.5世代在西方社會生活,對國際線的想法,明顯和留在香港的同輩有差異:
「我們不能只要求其他國家的人關心香港,你要人地外國人care你的同時,你都要care番人地外國人。你不是要向外國人討拖捨拿同情,希望別人可憐你才出手幫你。你要讓外國人明白,這是一個價值觀的問題。北美洲警暴和香港警暴,表面上看起來或相似,但整個脈絡不同,他們有種族歧視的歷史背景,所以要深入明白別人社會發生甚麼事,才可以為香港進行遊說。」
Annisa說,隨着香港近日局勢發展,很多港人把西方國家想像得越發美好:「香港人對對歐美國家有種Fantasy,覺得西方國家有民主,好羨慕,怎樣也一定比香港好,覺得別人沒有社會問題。坦白講,裡面有種『崇洋』心態,甚至是對白人有種『優越想像』。以為去到外國生活,就會見到白人,講牛津英語。但其實西方主流社會,特別是大城市,現正嚴厲批判緊白人至上心態。」
她看到一些華僑父母,沒辦法融入主流社會,不肯接受西方價值,最終與竹升子女衝突:「希望子女與華人或者白人拍拖,若果子女跟非洲裔、印度裔、原住民加拿大人拍拖,一定爭拗,因為有些華僑骨子裡看不起非華人的其他少數裔族;又或者要求子女讀書選科一定要實際,例如要讀工商管理和理科。」
Annisa的朋友在大學選科上受父母影響,她則逆流而上,挑選了甚少華人修讀的人文學科。去年更常把香港納入功課作研究命題:「以前研究香港,老師同學都沒有反應,唔明我做乜在加拿大研究香港;反修例之後,我交功課研究香港,同學老師都好接受,好喜歡,覺得好hit,因為常在新聞見到香港,認知多咗。我感覺好奇怪,我從來都做緊同一樣的研究。」
Annisa承認,在1.5群體之中,她這種修讀人文學科,常思考社會公義的性格,是異數。「面對加拿大選舉,1.5世代圈子裡,想的也是很實際,這個政黨是不是會促進經濟,那個政黨有沒有機會贏。去年加拿大選舉,我也是含淚投票,策略上不想另一個黨贏而投,都好無奈。」民主在西方社會實踐起來,Annisa明白還有很多問題。
近來有人提出在海外建立「新香港」方案,Annisa瞪大眼,語氣有點重:「幻想要在外國建立另一個理想香港,把整個香港搬過來,那真是不妥,令我想起『白人殖民』的歷史,你把自己那一大堆人和那一套文化搬過來,把本來這裡的人逼走,把自己那一套成為主流,那真是令我很困擾。」
對於很多香港人正在考慮移民,她亦有一些想法:「香港人去到外國, 別圍爐取暖,只圍埋和香港人一起。也不要把外國國籍變成一種工具,只想避開香港的風頭火勢,去拿別人的福利,躲在自己的社區。要有心理準備,去了解當地社區的問題,要思考如何和主流社會結合,和當地人建立關係。」
對於未來,Annisa說,竹升視西方社會為家,華僑亦已落地生根,1.5世代的將來十分不確定:「我覺得留在加拿大可以,回香港亦可以,我們這一批人要思考的是,回香港去面對現況,又或者留在外國繼續國際線,建立自己在海外的事業。」
畢竟年青,還可以選擇。Annisa 說,近來香港局勢緊張,仍留港的父母勸告她:「最好唔好返來,香港而家咁差。但是我的反應是,吓?我對香港有感情,唔係話斷絕就斷絕,唔係話唔 care就可以唔care。」
有一種心痛,沒法逃避:「相比起華僑果種抽離,竹升果種唔關事,我們1.5世代,可以話係心態上在海外最 care香港的那一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