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顧【小燈泡案5週年：我們的社會改變了嗎？】

5年前的3月28日，患有思覺失調症男子王景玉當街砍死女童「小燈泡」，震驚全台。這起案件激起的多重社會問題，並未隨著兇手去年無期徒刑定讞而止息。過去幾年，台灣社會以一年一例的頻率發生精神疾病患者當眾隨機殺人事件：2018年5月台中，30多歲男子賴亞生闖進牙醫診所尋找妹妹未果，刺死上前勸阻的牙醫師；2019年7月嘉義，50多歲男子鄭再由於自強號上，因補票事宜刺死上前處理的鐵路警察；2020年3月新店，20多歲男子王秉華與妻子爭吵後，下車隨機砍殺機車騎士。

■一起不幸個案散發的漣漪，從政治到文化影響無遠弗屆

另一方面，這起案件也不僅只停留在個案家庭的不幸悲劇，而是進一步向公共領域幅射出各種不同面向的深刻影響：政治上，當年在媒體前因冷靜發言而引發大眾不同角度議論的受害者家屬「小燈泡媽媽」王婉諭，於2020年當選第10屆立法委員，持續關注兒少、社福與精神疾病照護相關議題；文化上，以該案作為田調與劇本素材之一的電視劇《我們與惡的距離》2019年播出後，引發熱烈的迴響，帶領大眾更進一步思考難以理解的犯罪事件背後的人性與社會面貌。

延伸閱讀：【星星上的小燈泡，照向通往理解的漫長歧路】https://bit.ly/3cqhO3C

小燈泡案發生隔天的3月29日，剛當選中華民國第14任總統、尚未就職的蔡英文即發出公開信，表示將「用盡全力」修補「社會安全網」，明確提出要從制度上積極改善、避免再發生類似憾事的承諾。

當類似案件仍一再發生、精神疾病犯罪者的司法判決持續引發外界爭議，我們盤點此案5年後，到底帶來什麼結構與制度上的改變？特別在社安網進一步的安排、刑事案件中被害人的處境，以及因精神疾病減刑或無罪後的監護處分，在過往5年間有了什麼變化，相關政策是否能回應現實？

■社會安全網將投入252億元預算，為何仍與現實脫節？

行政院於2018年初核定「強化社會安全網第1期計畫」（107-109年），3年投入近70億元，今年即將進入社安網2.0的計畫，預計投入252億元。這個以家庭與社區為中心的計畫，理想上希望整合分散在不同部門的社福資源，用更全面的角度關照高風險家庭的需求，實際的作法則是補助各地方政府增設社福中心、增聘專業社工人力。

但在今年1月初跨黨派立委召開的社安網公聽會中，第一線工作者反映的卻是中央大量進用人力的同時，卻未建置完善的督導與行政分工機制，導致人力也不斷流失，而將自殺個案與精神疾病患者關懷訪視這兩種截然不同性質的工作模式合併，更是與實務經驗嚴重脫節。

雖然政策上號稱要朝向「整合」的服務方向，仔細檢視卻發現，執行面上仍如多頭馬車，社安網是委由各地方社會局執行，但實際在社區第一線面對精神病人，了解其病況穩定程度與生活狀況的「社區關懷訪視員」與「自殺個案關懷訪視員」則隸屬於衛福部的專案計畫，猶如網絡中的尷尬存在，即使已運作超過10年，仍面臨一年一聘沒有專業發展遠景、人力極度不足的窘境。

延伸閱讀：【與受苦者相遇──社區精神病人關懷訪視員的現場反思】https://bit.ly/2Vtne4h

審計部近日公告訊息指出，近年社區列管精神病人約13萬至14萬餘人，衛福部原推估全國所需社區關懷訪視人力為425名，但囿於預算限制，僅有99名人力，每人平均約須負擔350至400名個案訪視工作，較英國（1：35）、香港（1：50）、日本（1：10）高出許多，監察院去年也對衛福部提出糾正案（字號：109內正0006），衛福部承諾將於今年再增加75名社區關懷訪視人力，只是類似的承諾在3年前（2017）就已提出：「每年增聘超過百名社區關懷訪視員」，但現實上從2017年至今，只從96名增加3名。

■ 被害人參與訴訟，提升司法中弱勢處境

當年小燈泡案發後，家屬往往透過新聞媒體獲知偵查進度，造成被害人的二度傷害，除了凸顯所謂的「偵查不公開」淪為口號，在後續的審理過程中，也讓當事者深刻感受到刑事案件中被害人的弱勢處境。

由於我國的刑事訴訟制度是以被告為主體，最關鍵的調查證據，訊問證人、鑑定人或被告，上訴權，都只能由檢察官進行，被害人家屬猶如法庭中的邊緣人，有鑑於此，2019年底立法院三讀通過加強被害人訴訟參與新制，若是「故意、過失致人於死或致重傷」案件的被害人，或性侵害等案件的被害人，得於檢察官起訴後，在第二審言詞辯論終結前，可向法院聲請參與該案訴訟，以具體的制度規範使被害人有表達意見、檢閱卷宗的權利，加強在訴訟過程的參與程度。但有學者認為，當缺乏最關鍵的調查與訊問權，被害人在法庭中弱勢的地位並無改變。

■精神鑑定頻惹議，以無限期延長的監護處分回應民意

小燈泡案兇手王景玉，在近三年的審理過程中，分別在一、二審委託榮總與台大進行精神鑑定，結果都呈現出其犯行受精神疾病的影響，符合《刑法》第19條減刑的條件，最後於去年4月15日由最高法院以無期徒刑定讞，刑後監護處分5年。

該判決結果與家屬及大眾的期待有明顯落差，法務部長蔡清祥更表示，不願意樂見「每個犯了重罪的人都是用這樣的理由（精神疾病）來讓自己的責任減輕」；整個社會已醞釀出一股對於犯下重罪者屢因精神疾病減刑的不滿集體氛圍。不久後的台鐵殺警案一審、同年8月桃園男子梁崇銘吸毒弒母二審，接連因《刑法》第19條獲判無罪，瞬間引燃了民間的怒火，針對該如何處理精神疾病犯罪者的問題，立法院各黨團在上個會期先後提出10多個版本的修法草案，顯示出回應民意的急迫壓力，中央部會與各專業代表更頻繁召開會議，討論此一橫跨司法與醫療的複雜問題，甚至具體提出設置一處專門針對精神疾病犯罪者的「司法精神病院」。

本月初行政院正式宣佈，將修法刪去現行《刑法》第87條監護處分最高的5年上限，經由專業每三年評估一次，可無限期延長監護處分的時間，意謂著往後即使因精神疾病無罪或減刑，犯下重罪並風險仍高的病患，國家仍可透過此一方式將其無限期與社會隔離，確保民眾生命財產的安全。

小燈泡的幼小生命不幸消逝5年過去，面對仍不時發生的精神病患觸法事件、與實務脫節的社安網、標準令大眾困惑的司法判決，整個社會似乎已經失去耐心——像當年小燈泡媽媽嘗試理解地追問著：「他到底怎麼了，這些人他們的故事是什麼？」——去理解犯罪者背後的生命歷程，從而思考如何從家庭、教育、經濟等更廣闊的社會面向徹底改善與解決相關問題。

為了止息沸騰的民意，國家在面對精神疾病重罪者，選擇朝向防堵的思維，無限期的隔離。此刻箭在弦上的政策推行後，未來勢必要面臨更多從醫療單位的資源落差、受處分者的人權主張、精神疾病患者的汙名化更加嚴重等議題的挑戰。（文／張子午）

#報導者 #小燈泡案 #王景玉 #五週年 #精神疾病議題 #司法

follow 我的朋友看我ig 的感覺，可能會覺得： 這個女生生活好像過得不錯，好像不用工作。所以今天想特別說說工作😊（今篇文章特別長）。最近發股票的ig story ，有朋友留言跟我說可以我在那邊買股票，但我沒有做過股票行了😌，現時在是在資產管理上市公司工作，證監持牌人士。工作上有些心得，也帶有遺憾，有些道理希望在我20多歲懂得，完全有些事情。

說工作前先說人生階段，很關鍵。人生的階段就好比一個產品的經濟周期，大概可分為導入期、成長期、成熟期和衰老期。若成熟期大概是30歲左右的年齡開始，這個時候大概有點人生閱歷，有點事業成積，有點投資資金，或是進入人生另一階段。成熟期的生活是由成長期來積累而成，成長期可由畢業後開始。

成長期基本上是一個努力創造自己價值，自己的特色。自己的前途的階段，專注在品德、技能、知職上。所以這是一個很重要的階段。剛開始時的我，覺得年紀輕可以試不同職業，確實在多試才知道自己喜歡什麼職業，很幸慶當年大學畢業需要300小時的internship ， 令讀會計系的我知道自己不喜歡做審計，喜歡投資。

如何創造自己的價值？當時候的我的工作是分析員，專門研究公司的股票，是否值得投資。我當年學習的分析技巧是很fundamental ，由公司年報去做financial models , 計算不同的ratios ，都factors-driven，投資回報。一家好的公司擁有創造很大的價值，大環境經濟影響下跌，如果你相信公司是有很大的潛力，不用太擔心。（有朋友問我怎麼看某股票，我是由這幾方面看，說得有點遠，言歸正傳）成長期的你，應該讓自己具備一種專長技長，投放一段時間在這塊領域上學習及發揮（在工作上/工作外），可以選擇通過不同考試的認證來自我肯定。當年因為工作太忙太長，沒有把CFA考完😢話說當年還有贊助課程，沒有把握，有點遺憾。

在成長期奮鬥的你，投資在自己身上，會在成熟期裡豐收。當年的工作讓我變得很理性，喜歡分析，喜歡每年都學一個新技能，好壞參半吧。未來的我繼續發揮生命的價值，這是人生課程。

工作暫時說到這裡，有機會再分享副業的東西。

感謝政大國發所的講座邀約，也希望法政相關的同學、學術工作者，如果生涯規劃中，有意能夠一展理想，可以參考看看我們在實務政治工作中的經驗分享。

「國家發展研究所於10月16日下午舉辦政治發展實務講座，邀請基隆市議員張之豪以「地方政治不只是地方政治」進行演講。張之豪曾經從事基隆地方文史工作、參選過里長，也曾為總統文稿小組成員。

張之豪開場時分享，先前擔任文稿小組成員時，會在撰文中納入自己信仰的進步理念，希望藉由多數選民支持、得到授權的總統，協助落實這些理念。他以「擦邊球」形容此作法。但他也強調，文稿最終還是須經總統衡酌全部情況同意之後，才有可能進一步獲得實踐的可能性。

在擔任議員經驗與觀察部分，張之豪認為地方議會質詢仍有許多改善空間，例如議員發言內容雖不是地方政府層級管轄權限範圍，但因為該議題當下受到全國矚目，發言議員得到報導機會較高，而媒體曝光是政治人物──特別是經過選舉產生的民意代表或公職人員所需要的。他說：「在選舉政治競爭現實中，對許多政治工作者來說，負面聲量大比沒有聲量好。」

張之豪也提到六都以外的地方議員，事實上的權限及揮灑空間沒有一般人想像的大，因此許多議員、甚至權力空間較大的議長，紛紛透過各種方式擴張自己權力空間。他進一步以地方政府編列給議員的小型工程補助款為例，原本並非每位議員等額，比較有力的議員應會獲得較多補助經費，用於其選區建設；但政府預算有限，也須顧及每位議員，因此最終改以各議員獲配等額補助款；在基隆市是三百萬。

問答時間同學提問：「政治人物落選時通常都怎麼辦？」張之豪表示以所屬的民進黨來說，基本上就是自己設法維持生活。也有同學詢問中央跟地方的政治人物在品牌經營上有什麼差別？張之豪回應指出，「在地方就是看人，中央層級政黨的影響比較大」。另外，地方選民不特別在意政黨，但很在意是否受到政治人物「重視」及互動感受，無論大小問題都會求助，也因此讓地方議員工作有點像「1999服務專線」。

曾在中央與地方公務部門任職過的一位與會同學也提及，不少議員及其助理都看不懂預算書，但如果他們看不懂，要怎麼監督政府？張之豪同意不少議員都有面臨這種情況，但是他也分享指出，近兩年前他跟其他五位基隆市同黨議員當選後，就一起去請教資深老議員預算相關事宜，前輩指點讀預算書不見得是最有幫助的作法，建議他們參考審計報告，反而可以抓到重點。

活動最後，主持人、國發所所長魏玫娟說，國發所強調理論與實務，因此在各門發展的理論課都會安排實務講座，希望藉由此類講座讓同學有機會進一步瞭解學到的相關理論、知識，跟現實世界之間是否有差距，並有機會反思理論的侷限，但同時也提供觀察與評論現實問題的批判視角。她進一步說，安排張之豪這位年輕議員演講，也是希望有志從事相關工作的年輕同學們，一方面能瞭解政治現實，但更重要的是在現實中努力實踐政治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