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單】性別／暴力 這幾天的生活，交錯著看奧運的激情與找研究主題的渙散。手邊一直擺著幾本性別研究的入門書，也跟室友聊起南韓射箭選手安山的事：為什麼留短髮就是女性主義者？南韓的女性主義又怎麼了──閒聊之中，萌生了分享這次書單的念頭。 然而實際下筆還是讓我猶豫了許久──這幾年沒有停下閱讀女性／多元性別者的經驗書寫，我卻越來越少像大學時那樣、拋磚引玉地公開分享性別議題。除了自覺知識方面還有太多需要學習的部份，我也希望自己不再只是「分享」：這些都是值得一讀的好書，但面對性別議題的冷硬現實，我更希望現在的自己，能問出成為改變契機的問題──或許，一個好的社會學問題。 面對益發複雜的現實，我們更需要抵抗簡單答案的誘惑，盡力去問出精確的問題──唯有練習指認：暴力往往經個體遂行，卻也由整體社會結構與意識形態背書，我們才能真正訓練自己，面對出現在時事、乃至身邊的性別／暴力現場。 每個衝突與關係發生的現場，與我們互動的既是有著各自臉孔的個體，也是將這些臉孔養成今日樣貌的、背後的結構；這一點具體呈現在這次書單中的作品──圖文書《#這不是沒關係 》，讀來讓人沉痛之處，正是在於其中記錄的性暴力事件、所有的驚心動魄，都偽裝成了日常的輕描淡寫──如同英文書名"Take It as a Compliment"暗示：如果這個社會繼續將輕佻的肢體接觸與言語視為「讚美」，我們便無從看見、那些言行忽視個人意願的侵略性本質。 而在圖文書《#都是李雅莉 》中，南韓作者處理的是同樣出現在許多人的日常、卻更為幽微的「約會暴力」──親密關係中的情緒勒索、精神與身體的控制、對自尊的貶抑，從來不是愛的表現，而是對對方主體性的扼殺。關係中的彼此從不是對方的從屬物──現行異性戀框架中，從交往到進入婚家，依然延續了部份將女性視為所有物的傳統；唯有從認知與行動試圖跳脫這樣的框架，才能確保在親密關係的相互付出之餘、我們還是完整的自己。 練習應對現場遭逢的惡意與暴力的同時，如果仍有餘力，以下這兩兩成對的作品，或許能幫助我們開始指認，讓那些暴力成為理所當然的社會結構。記錄近年#MeToo運動的報導作品《#性掠食者與牠們的帝國 》以及《性、謊言、吹哨者》，追蹤受害與加害者兩造的說法與行動，書寫個案直面的暴力與傷害之餘，也試圖從中抽絲剝繭、為讀者速寫允許如此暴力發生的權力結構。 而最近我自己正緩慢讀著的、Kate Manne的《#不只是厭女 》與《#厭女的資格 》，便試圖拆解現行社會如何生產厭女情結，並具體影響各個不同性別發生互動的領域。閱讀Manne作品中殊異的經驗個案，以及她為了指認背後相似的結構性成因而付出的努力，對我來說，既時時提醒自己別拋下辨認不同脈絡的彈性，也要繼續精進得以掌握結構的宏觀視野。 最後，讓我們回到這次話題的起點吧。《#您已登入N號房 》記錄2020年南韓駭人聽聞的網路性犯罪事件。書中除了追蹤「N號房事件」的始末，身為吹哨者的兩位記者，也回顧了身為生理女性在南韓社會的成長經驗，如何逐漸形塑今日她們的所見所行──當暴力經不特定多數遂行，讓女性的日常籠罩成為潛在受害者的陰影，我們便再也無法以個體的偏差行為，解釋這類傷害與暴力。 ──如同那些不時在我們身邊出現、主角不同卻情節相似的「鬼故事」們。託室友分享的福，沒在用PTT的我，還是看了不少男女版與婚姻版的故事。也因此我更加確信：重要的是如何練習在每個現場保全自己，若行有餘力，再練習辨認自身在結構中的位置，以及自己能為了改變這個結構、做些什麼。 ──這也是我最終決定動筆分享這篇書單的原因：如果這是目前的我所能做的，那麼我希望這次分享，能為性別議題這條漫漫長路，貢獻點什麼，在我能問出更好的問題之前。 本次書單（也歡迎大家分享更多相關作品）： 📙《這不是沒關係》，Maria Stoian，親子天下 📙《都是李雅莉》，李雅莉，寶瓶文化 📙《性掠食者與牠們的帝國》，Ronan Farrow，臉譜出版 📙《性、謊言、吹哨者》，Jodi Kantor, Megan Twohey，麥田出版 📙《不只是厭女》，Kate Manne，麥田出版 📙《厭女的資格》，Kate Manne，麥田出版 📙《您已登入N號房》，追蹤團火花，時報出版

#醫療暴力 昨天雙和醫院有確診者情緒失控持刀砍傷醫護人員⋯ 新聞也不斷報導有些人拒絕配合防疫措施 還對執法、執醫單位大呼小叫或打罵的事件😠 ĒSEN希望大家可以去思考一下 如果這些事情發生在各位的家人、朋友身上 各位會是什麼樣的心情呢？ 的確，父母兒女生病我們一定會慌張、緊張 但這些醫護人員又何嘗不是別人家裡的寶貝兒女呢？ 今天ĒSEN想跟大家好好聊一聊 #醫療暴力 🙅🏻‍♂️ 🔺醫療暴力的法律責任 🔺面對醫療暴力，醫護人員可以如何自保？ 許多人說台灣最美的風景是人 ĒSEN希望我們都能成為情緒的主人、而不是被情緒支配 共勉之💪🏼 以下連結請點 @esenmedical 首頁連結 - Podcast | ēSEN o'Clock 你的醫生朋友 - LINE@ | 諮詢更多醫療、健康問題 #你的醫生朋友 #生活醫學 #一起醫 #新冠肺炎 #疫情 #暴力 #言語暴力 #肢體暴力 #醫護人員

⠀ ⠀ #葉有慧 #有慧來信 #第12封 ⠀ ⠀ Dear 張西 ⠀ 妳好，以下的故事是我希望自己有智慧的瞬間，謝謝妳的閱讀。 ⠀ 我出生在一個平凡的家庭，是四個兄弟姊妹中的大姐，原本我覺得人生就是如此，找到目標然後再努力，一切會很順利。 ⠀ 但有天我的母親外遇了，無法接受的父親在凌晨兩點哭泣，我和妹妹陪著他。父親認為這樣的結果是自己的錯，因為愛不夠，因為疼惜不夠，才讓美好的婚姻破裂。 ⠀ 雖然母親說會與對方斷聯，但父親的理智想原諒，心卻跟不上。他開始酗酒。酒醉的父親跟平常的父親不一樣，他對深愛的母親言語暴力，在他心中揮之不去的陰影，讓他把母親推得更遠。旁觀的我，開始無法判斷誰對誰錯，家裡每天充斥著爭吵跟咆哮。 ⠀ 後來他們離婚了，父親酗酒的行為變本加厲，有一段時間，他天天抱怨著傷害他的母親，晚上坐在我房門的地上大小聲，他又哭又鬧，既悲傷又生氣。原本我以為是過渡期，所以靜靜等待著，希望有天父親可以又是原本和善的他。但沒有，兩年過去了，他依然如此，他看不見在他身邊的孩子們，只看見自己身上的傷痕。 ⠀ 在一次次的言語暴力與精神轟炸後，我已經沒辦法把他當成自己的父親，因為不想再承受傷害。要是他只是平凡的受過傷的大叔，那麼即使他遷怒我，我自認倒霉就好。 ⠀ 有次他喝醉打了好幾通給搬出去的妹妹，想責罵她拋棄這個家，我一時氣憤，在家庭群組標註了妹妹說：「爸爸要發酒瘋，不要接電話。」 ⠀ 父親坐在他房間的地板上靠著床，緩緩地拿起手機，吃力點開聊天室。我站在他身後，看著他不敢置信地將手機拿遠又拿近，然後嘆了一口氣。他看了我一眼，「我沒有發酒瘋。」他是這麼說的。 ⠀ 我一直在想，酒醒的他看到會是什麼感受，或許他也沒辦法接受這樣的自己。然而隨著時間流逝，我對父親說過的傷人的話，也這樣慢慢累積，每次回想起，心裡頭總是懊悔。罪惡感真是折磨人。但我知道自己也受傷了。對錯重不重要我不確定，不過他永遠是我的父親，我多希望自己有足夠的智慧能承接住他，可惜我也不知不覺到了極限。 ⠀ 今年我就會搬出去了，我很不負責任地希望距離可以給我們一些空間，讓我們都想起自己最初的模樣。 ⠀ ⠀ 有慧 2021.05.27 ⠀ ⠀ ——— ⠀ ⠀ Dear 有慧 ⠀ 想先跟你說聲辛苦了。 ⠀ 我覺得，有時候想起自己最初的模樣會讓人更受傷，也許你的父親是因為不願想起，又不知道該如何擔負這樣的傷口繼續生活，才會把自己浸泡在酒精裡。 ⠀ 聽過一個說法是，父母在面對孩子最疏離的那一刻，是知道自己沒有辦法再做孩子的天了。這件事有時候體現在孩子整體成長超越了父母所能有的想像，無論是心智、生活還是其他，有時候總則體現在看見自己無法為想要負責的事情負責。在這件事情上，他們要負擔對孩子的虧欠，以及負擔他們自己所受的、不願讓孩子理解的傷。這是複雜的，因為在他們多年、十幾年的認知裡，保護孩子是他們心裡最大的責任。 ⠀ 我的父母在我十八歲的時候離婚了。是從這件事裡，我看見每一個人的人生都是各自獨立的，包括我們的父母。每一個人都有好不起來的地方。父母其實只是另外一對大人。記得當時我在日記裡寫下：知道沒有對錯，甚至清楚這些是合理的，更殘忍。 ⠀ 一個事件裡，每個人都有各自受的傷，很難體諒，很正常，很難觸碰彼此，也很正常。就像血淋淋的人無法擁抱一樣，那都是傷口。而每一個人面對傷口的方式、能夠承受傷口的程度也都不完全相同，在這些裡面，我相信其實最初的模樣每一個人都最清楚，才會如此深陷。 ⠀ 「有些傷口難以癒合，是因為裡面有愛。」 ⠀ 這是我寫在《葉有慧》裡的句子。相信你和你的父親、母親都是。而要在傷口裡成熟優雅，是非常困難的。尤其在傷口裡我們總是看見自己的疼痛最多。 ⠀ 我覺得呀，在這一件事情上，不一定要彼此承接，也許試著尋找未來的自己可能可以擁有的模樣，會比找到最初來得有力量。我的意思不是要捨去最初，美好的記憶仍在我內心的最深最深處，也仍然在人生許多低潮的時刻給我很大的安慰，我們只是更深刻地明白，所有人的關係都是流動的。 ⠀ 雖然有時候我也會覺得，已經盡力去體貼別人了，為什麼還是這樣、那誰來體貼我呢，埋怨和不平衡總會把雙眼弄得混濁，雖然太清醒有時候更疼痛。 ⠀ 相信你很努力想要讓自己好起來、讓事情緩下來，但是我也希望，在盡力堅強的時候，不要忘了內心最柔軟的一塊，那裡也許有揉不開的瘀青，可是跟別人建立所有深厚的連結，都是從那裡開始的。不要將它熄滅。因為堅強不是無堅不摧，而是柔軟有度。 ⠀ 和你一樣，我們家也有四個小孩，我也是長女。謝謝你的來信，讓我有機會對你，也對當年的自己說說話。 ⠀ ⠀ 張西 2021.05.2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