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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奏鳴曲式結構圖產品中有16篇Facebook貼文,粉絲數超過14萬的網紅每天為你讀一首詩,也在其Facebook貼文中提到, 楊澤《人生不值得活的》──意象與節奏分析 ◎李懷 前言 本篇報告以楊澤第二本詩集《人生不值得活的》為研究對象,主要討論其意象使用與調整節奏感之手法。 第一節 意象分析 《人生不值得活的》共分五輯,囊括了對生死的理解、愛情的追逐與辯證、被置身於陌生城市的焦慮等,每一輯在寫作手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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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1-02-08 21: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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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澤《人生不值得活的》──意象與節奏分析 ◎李懷

      
    前言

    本篇報告以楊澤第二本詩集《人生不值得活的》為研究對象,主要討論其意象使用與調整節奏感之手法。
    第一節 意象分析
    《人生不值得活的》共分五輯,囊括了對生死的理解、愛情的追逐與辯證、被置身於陌生城市的焦慮等,每一輯在寫作手法、意象使用與主題上皆有明顯不同,以下將進行分析:
      
    壹、人生不值得活的

    對楊澤而言,詩是屬於少年的,年輕人痛恨謊言與偽善、享受苦悶與憂鬱,用寫詩提煉回憶、救贖青春。開卷第一首同詩集名的〈人生不值得活的〉便基於此積極的風格為整本詩集定調,無論是年少當下的悲苦疾筆、事過境遷後或許坦然或許糾結的回顧,都在輯一「水」的意象下開展。

    此輯共有八首詩,或多或少皆使用了水的意象:〈人生不值得活的〉、〈瓊斯海灘〉中使用了海:

    愛與死的迷藥無非是
    大海落日般──
    一種永恆的暴力
    與瘋狂……
    (〈人生不值得活的〉)

    天空是面陰鬱底牆
    其上有海天──
    最後迴光。一隻傘
    一方無人眺望之窗口
    生命的全部重量
    倒懸於彼
    (〈瓊斯海灘〉)

    大海與落日,正對映著前句的死與愛,死彷彿一片汪洋廣闊而壓迫的存在著,而愛則若落日餘暉,雖絢爛卻是無比短暫。但對楊澤而言,這兩者其實都是永恆的,是早於任何理性、歷史的。愛與死以強大的張力互相拉扯著,死可以毫無理由的帶走人、愛上一個人也不需要任何邏輯推導,巧妙的是兩者也像海洋與夕陽倒影一般互為對方的因果。在〈瓊斯海灘〉中,天空如鏡映著大海,而傘似乎倒掛在上,其對應的卻正是雨中佇立的那個人,故事的主體往往在傘下,只是在楊澤顛倒世界的幻想中,由傘下孤零的一人轉成了倒掛傘中盛接的雨水。

    兩詩皆用海作為世間萬事的盛載體,是一面凝望即可看見故事的鏡,而在物理世界中,我們稱之為「時間」。水在楊澤詩中的意象便是時間的流動、歷史的洪荒。〈克羅采奏鳴曲〉中以貝多芬的音樂帶著詩人流回曾經洶湧的青春、〈室外是雪〉以飄零的雨雪串起了異鄉子弟對故鄉地域的思念、〈霽〉以雨過天青與濃霧的對比、城與離城者之間關於留下與離去的行為,展現了眾人皆困於過往記(與霽諧音之設計)憶。輯一短短八首詩,雖皆有水的意象,楊澤卻巧妙的利用其不同形式詮釋各種對時間的理解、臣服與反抗。
      
    貳、我已歌唱過愛情

    氣候與花,追逐、放棄與釋懷。構成了楊澤以詩語言辯證愛情觀的輯二「我已歌唱過愛情」,我們在此輯中不斷見證愛情與生死、短暫現存與永恆記憶間:有限性與無限性、必然性與可能性的來回交錯。而「花(植物)」便是其中重要的媒介:

    我已歌唱過愛情──
    還有玫瑰、紫羅蘭、鬱金香的真理
    但是為她,啊,單獨為她
    我預支了我下輩子的愛情
    (春天,落花,carpe diem
    在旅人休息的樹下,我躺著
    與我不再的七弦琴)

    我已歌唱過愛情──
    如今我將長久保持沈默。
    喜悅以及悲傷──除非
    大陸淪陷成海,海
    淪陷成荒原,荒原
    開出玫瑰而她向我走來──
    我將,啊,永遠不再復活
    (春天,落花,carpe diem
    在旅人休息的樹下,我躺著
    我不再沈吟愛情,髣髴在她的花園中……)
    (〈我已歌唱過愛情〉)

    對如今的詩人而言愛情已成過去式,而玫瑰、紫羅蘭、鬱金香雖如不同段感情有不一樣的顏色,其真理卻一樣是短暫的、是只屬於某特定時期的。楊澤浪漫的少年情懷卻不認同自己僅限於這樣的稍縱即逝,一方面他幻想著預支下輩子來換取此刻的永恆、一方面現實中他選擇停留,旅人在樹下稍作休息便會離去,楊澤卻甘願停滯在她的花園裡享受著他僅存的「永恆的愛情」。

    末段表面上透過描寫時間進程以表楊澤對愛情長久而沉默的堅持,暗底下則展現了一種極致的融合觀,在時間恆流中不斷變換的地形與始終存在的詩人與樹、「永遠不再復活」中隱含「從未死去」與「甘願死去」這樣對愛情更高(也更狡猾)角度的視角,讓存有與逝去的界線模糊。讓我們感覺只要詩人能在記憶中永保18歲某場短暫而絢爛的愛情,即便分離後經歷年月摧殘,「愛情」本身也透過詩人的浪漫得以存續。

    在楊澤的情詩中沒有純然煽情的情慾流動,更多的是青年對愛情本質的直逼叩問,〈伐木〉中春天隱密的繁花與透過伐木建築的愛的居室,引出自然而為與刻意為之的感情關係間的矛盾;〈告別1〉中從春天頹然倒下(感情破裂)後的自我懷疑、辯證,祈求與絕望下透過浪漫的遠離試圖保有僅存的愛情。

    除了花等植物外,在〈告別1〉:「相對於我們,我們的戀情正在絕望地焚燒……我們的愛──如何像群樹那般不斷生長,像星球一樣永恆運轉……」、〈告別2〉:「像激流護衛一朵落花請為我為我護衛她/因為當黃昏遽爾落下,天井/再也無法護衛她的身影小小/因為當春天轉身背向離開/激流與落花/他的心中負荷有──/一千種難言的傷痛……」中,焚燒、激流、急雨,楊澤利用這些曖昧的詞彙營造了一場脫離現實、界線模糊、不負責任卻又純粹的「美」的愛情狂想。
      
    參、與眾同禱、讓我做你的DJ

    此為輯三與輯五,其並沒有特別多相同意象或如輯一、二那般具有貫串全輯的核心意象,在背景上而主要偏向異國、陌地、城市的氣氛營造、語境上則多有對自我存有、國族、生死的來回思辨,顧此二輯放在同一段談。輯三「與眾同禱」第一首詩〈在風中〉馬上構建了與前二輯截然不同的語境:

    在風中獨立的人都已化成風。

    在風中,在落日的風中
    我思索:一個詩人如何證實自己
    依靠著風,他如何向大風歌唱?
    除了──啊,通過愛
    通過他的愛人,他的民族
    他的年代,他如何在風中把握自己
    有如琴弦在樂音中顫慄、發聲
    與歌唱……

    ……

    在風中,在落日的風中
    假如他逆風流淚奔跑,大風
    將與他並行,並為他悄悄拭去
    所有的淚……
    (〈在風中〉)

    沒有太多意象,而是較為赤裸的將思辯過程展現在讀者眼前,此詩或許在純文學性上並沒有太多進展,但卻嶄露了楊澤對詩的野心──也就是哲學性的思辨。比起將讀者直接丟入一個想像的詩空間中,楊澤更願意安排好一些命題、邏輯與線索,甚至像〈在風中〉一樣根本不多做包裝,利用其犀利精準的文字,將人置身於時代磅礡的大風下,如何發聲、如何證實自己?以愛、信仰做回應。即使「落日在風中,蒼茫墜落無聲……」即使在風中為了對國族的焦慮、對自我的渺茫,但當詩人大聲歌唱,此處的歌唱我認為指的便是各代文人的書寫,在時代狂暴的呼嘯中一個人堅守著愛與原則進行寫作能喚醒莫大的力量。此刻,原先掩蓋個人聲音的大風卻反過來悄悄拭去眼淚。

    空間感,無疑是輯三、五中最能感覺到楊澤力筆營造的,風不僅作為涵蓋所有空間並改變其屬性的流體、同時也串連起所有曾佇立於風中的人,空間與時間被簡單的一個意象緊密交織在一起。當渺小的人開展思想,連結到興衰的落日、群星的運行下明與暗的對反、連結到陽光連結到愛。而詩末回收到淚這樣主體性的感受產物,將人最獨有的情感與時代做回應,閱畢此詩便能感受到在楊澤心中,存在本身便是一種極具張力且浪漫的辯證過程。

    若說〈在風中〉給出了一個較明確且堅定的解答,〈在畢加島〉則停在一個較為開放性且困惑的結尾:

    在畢加島,我在酒店的陽臺邂逅了
    安塞斯卡來的一位政治流亡者;溫和的種族主義
    激烈的愛國者。「為了
    「祖國與和平……他向我舉杯
    「為了愛……」我囁嚅地──
    回答,感覺自己有如一名昏庸懦弱的越戰逃兵
    (瑪麗安,我仍然依戀
    依戀月亮以及你美麗的,無政府主義者的肉體……)

    在畢加島,我感傷旅行的終站
    我坐下來思索人類歷史的鬼雨
    半夜推窗發現的苦難年代;
    我坐下來思索,在我們之前、之後
    即將到來的苦難年代,千萬人頭
    遽爾落地,一個豐收的意象……
    瑪麗安,在旋轉的童年木馬
    在旋轉旋轉的唱槽上,我的詩
    如何將無意義的苦難化為有意義的犧牲?
    我的詩是否,只能預言苦難的陰影?
    並且說──愛……
    (〈在畢加島〉)

    在私人的與國族情懷的愛是否有相同的基準點?或說兩者是悖反的?不相容的?在畢加島這個幻想的島嶼,楊澤清楚看見了其暴政歷史,但在這樣歷史的面前詩人該以什麼姿態面對?對愛國者囁嚅地回應,一方面反映詩人對私愛該在這樣磅礡且充滿道德意味的革命下如何自處、另一方面則受困於自身對苦難的無能為力。詩中「千萬人頭/遽爾落地」對應「人類歷史的鬼雨」,將歷史進程的殘酷與鬼雨相連結,讓讀者不禁思考究竟這樣的雨能否洗淨一地血流、或是雨的味道反倒掩蓋了血腥味?詩對於這個廣袤無邊且現實的世界究竟能起到什麼作用?相對前一首的堅決,〈在畢加島〉展現了楊澤陷於困惑與焦慮的模樣。

    在大時代的交替下,知識分子對自我的定位是極度惶恐的,此本詩集收錄楊澤1977年至1990年的詩創作,此時政治動盪、文壇論戰四起,無可避免的楊澤除了書寫積極、愛情,也書寫「被置身」於陌生的城市、陌生的思想交戰下,文學寫作已不存在指標與真理,這點在輯三、五尤其如此。〈我曾在炎午的酷陽下注視〉是一首無論主題或語境皆展現對此刻與歷史的反覆論辯,詩中再度使用風中年代的意象,楊澤彷彿不得志的罪臣,雖抱有理想卻在中暑的城市中呻吟,一個有著愛與思想的人竟在這樣「信仰缺如的年代」顯得如此無助。黃昏、大廈窗前、無用的軀體、救火車,楊澤挑選了這些混亂或似乎待破碎的城市意象,深刻刻劃了一個踩在名為現代的道路上、卻只能渺小踽踽獨行……

    輯五「讓我做你的DJ」較無輯三那樣沉重,但也因情感的渲染較足,時刻能感受到楊澤被置身於城市中的呼喊:

    人間秋涼,雨日
    薄暮不免有些感喟
    徒然地立在回家的站牌前,看
    施工中的對街大樓,在微雨中
    一盞盞水銀路燈寂寞亮起
    二三女子在一場黃昏雨中艷裝獨行
    緊抿著紅唇趕赴人生的約會
    在聖人不復的紅磚道上,我覷見
    有人低頭抽手上的Kent牌香菸
    歲月的驚愕與虛偽一如
    嵌在無名指上的大粒鑽戒
    在雨中淋漓發光

    只一夜,那人須髮盡白,我
    失落在路旁的朝代間,充滿了不合時宜的情懷……

    城市的夜是激烈的搖滾不遠處爆發
    我在霓虹的紅雨中為櫥窗的星星所射殺
    世界在海變中向下沉淪
    直到惡夜的中心
    有人彎身撿起一支口紅
    我發現你我的城市祇是
    被丟棄在路旁的
    一截再也點不燃的煙蒂
    (〈雨日.女人No.12與35〉)

    詩題中雨日似乎就是一種矛盾,而女人則一反身為人類的主體性,成為編號般的存在,帶著類似的戒指、風格無太多相異的服裝,在霓虹城市中豔裝奔走趕赴約會,但這樣的忙碌在楊澤眼中似乎並不存在什麼意義,相較楊澤詩中的救贖──瑪麗安,No.12與35顯得多麼扁平與單薄。

    路燈逐漸代替了日光,只在開頭以無形容詞的狀態出現的「日」似乎解離成城市中一盞盞的燈光、絢爛的霓虹,走在這樣「聖人不復的紅磚道」彷彿有種究極的、真理性的消散。我們在此詩窺見楊澤較為尚古……或說崇尚可見道德規範的一部分。但這並非他沒有勇氣尋找新觀點、新視角,而是在太過紛亂的時代,亙古不變的「真理」最能令人有安全感,在一切準則盡失的現代城市裡,對某些詩人而言反倒是一種惡夢,我不確定此詩書寫的是楊澤在美國留學的時光抑或是回到故鄉後的悵然,但皆能深刻感受到他對外在世界的陌生、與那一份因純真仍在才導致的絕望。
      
    第二節 節奏分析

    楊澤的詩中充斥著刪節號、破折號與括號,修飾著詩中未完成的語氣、待補充的語境與解釋背景脈絡等功能。以下將逐段分析三者在詩中出現的位置與其作用。

    一、刪節號(……)
    刪節號在整本詩集共出現86次,使用刪節號的詩作有27首,超過了全集42首的一半。其功能分為三類,分別是「落寞語氣」、「待續語氣」與「延伸語境」:

    (一)、落寞語氣
    〈告別1〉:「相對於所有季節──我們的愛情顯得多麼有限……」
    〈伐木〉:「感覺自己像去夏海濱所見/一座荒廢已久的建築鷹架在雨中……」
    〈在馬賽〉:「像夏日午後的急雨,我匆匆避入的一間地下室café,妖嬈開放的燈色、音樂與人臉是一面遠遠的落地長鏡,我在其中找到我落寞的眼神……」

    回想起某個雨中荒廢的建築如自己曾經的感情;想像各個季節的變化再與此刻的愛情相對應;五色燈光下人群中的獨身一人……此類刪節號常見於楊澤的情詩,求不得、回憶傷心事的寂寥、感傷,透過刪節號形成一種「詩人似乎無話可說」的語氣。當讀詩時來到這類段落,往往因刪節號的出現而略作停頓,而在此巨大的沉默中我們反倒能再度咀嚼前一句內容,具加強句子情感的功用。

    (二)、待續語氣
    〈在畢加島〉:「我的詩是否,只能預言苦難的陰影?/並且說──愛……」
    〈詠懷〉:「憂鬱是消沈後的熱誠/關於我的靈魂,請相信/那始終不變的部分……」
    〈里奧追踪〉:「我開車繞過,荒涼的菊花墳場,河流在左,在右,彷彿聽見一女子的傷心,不知為誰……」

    在這些刪節號後讀者將期待詩人繼續說下去、或是語氣並未結束尚留存一些謎,那女子的傷心,不知究竟為誰而泣?在說完愛之後呢?是否還能有更多的意義?那始終不辨的部分是什麼?信仰?愛?痛苦?是何類的倔強?在楊澤充滿反覆辯證的詩中,透過刪節號的留白使的算式遺落了等號後的結論,讓讀者有更多的空間將自己生命的獨特性帶入。

    (三)、延伸語境
    〈母親〉:「那中年婦人的眼神始終/尾隨著我……」
    〈人生不值得活的〉:「號角重返那最後/與最初的草原黎明……」
    〈告別2〉:「而永恆是我離開她,留給她的一片/無盡的黃昏與等待……」
    〈越過窗外暗雲湧動的天空〉:「彷彿我是她所遺棄、逐日枯萎的/一株向日葵;彷彿/我永遠是背對著她的雨季……」

    第三類是楊澤詩中最常見的刪節號用法,當前句具有未完的旨意,楊澤便常常使用刪節號作為想像的延伸。最初的草原黎明……如何到達最後的?眼神始終尾隨著我……直到何時?現在嗎?還是會持續到永遠?後兩句更不用說,「永遠」與「無盡」皆指涉著往後提到的事物或狀態將一直持續。

    透過這些刪節號,詩人一方面省去了筆墨描寫落寞、待續等狀態,也在此之上構了能做為讀者無限想像的媒介,刪節號後的世界楊澤交給了讀者,我們能因共鳴感到痛苦、也能擅自將未完的狀態在腦中延續或斷絕。在閱讀上,除了段落、句與句之間,我們多了一個煞車功能的刪節號,在連綿的情緒、意象堆疊中,有一個可以平衡動靜,讓思考暫時停歇下來回顧、深思的小棧。

    二、破折號(──)
    全集共有30首詩使用總計93個破折號,相比刪節號使用頻率甚至更高,破折號的運用在功能上就較為簡明,在連結前後兩句的前提下,以邏輯脈絡區分有二種主要型式之使用──「前後相輔」與「指涉後句」:

    (一)、前後相輔
    〈母親〉:「有許多窗鏡的陌生廂房/輾轉啼生了我──與我/終告分離」
    〈霽〉:「青山彷彿昨夜/那人之髻──山後是/遽遽然不可逼視/珠簪般亂顫的光」
    〈暴力與音樂的賦格──獻給Jethro Tull〉:「這是生存的/全部──全部的歡樂,全部的苦難/全部的春日,全部的愛……」

    在這類句型使用中,破折號的前後二句並沒有明確的因果關係,而是補充前句未說明、或近意的重複敘述。

    (二)、指涉後句
    〈啊,我的祖國是一座神秘的電台〉:「但人車喧騰,那祇是──/失落在市塵中的/山河含恨……」
    〈30路藍色巴士〉:「我看見──滿街奔跑,許多焦慮的父母/紛紛尋找他們二十年前遺失的小孩」
    〈婚前曲(一九八一)〉:「驀然瞥見──你們暗中鼓動/靈慾的雙翼,於文明的夢寐中/巍巍誕生之秒密……」

    相比前者,這類的使用佔據絕大多數,在語意未盡的前句後,以一種較緩慢、娓娓道來的口氣說明。

    前面提到楊澤的詩邏輯性較強,少有純粹的意象堆疊,就算是意象較為豐富的〈暴力與音樂的賦格──獻給Jethro Tull〉、〈人生不值的活的〉等,也有許多因果、時間上的連接詞將整首詩串聯,破折號的應用便顯示了這點,唯有一個人的詩中需要大量的論述(儘管可能隱晦)才可能以這麼高的比例被使用。

    三、括號(())
    全集共有15首詩使用總計38個括號,以「動作描寫」、「背景補述」、「詩人獨白」為主要三個用法,以下將一一分析:

    (一)、動作描寫
    〈蔗田間的旅程〉:「多折的唱詞裡莫非便有/與她雷同的身世?/(五指輕撥過往琴弦)」
    〈在格拉那達café(Castle in Spain)〉:「西班牙的哲學是音樂,與乎沒有哲學負擔的雲/他向我說(揮舞巨大的手掌在我眼前晃動)」

    此種用法較少見於楊澤詩中,簡單敘述對方當下的動作以增加人物的鮮活與表明情緒。

    (二)、背景補述
    〈霽〉:「匆匆醒來的河流、車輛/逆向游走無聲/(遠行者離城而去,久久未歸)」
    〈我已歌唱過愛情〉:「我已經為她/啊,浪費掉我的一生/(在旅人休息的樹下,我躺著/與我不再詠嘆的七弦琴)/……(春天,落花,carpe diem/在旅人休息的樹下,我躺著,與我不再的七弦琴)/……(春天,落花,carpe diem/在旅人休息的樹下,我躺著/我不再沉吟的愛情,髣髴在她的花園中……)」

    既然是作為詩背景的「補述」,那就表示這類括號中的句子通常將以一種潛藏在詩脈絡底下的形式展現,不讀括號看似對詩整體的結構沒有決定性的影響,但當這類的句子被特意的括起來,反而引發讀者將其與其他文字隔開,在腦中自成一個境地,讀者知道這是重要的背景資訊,否則詩人沒必要特別在此補充,因此可做到加強詩境渲染的效果。

    在〈霽〉一詩中,黎明、青山、河流構成了一幅光景,離城者一樣放在段落中很可能被消融在豐富的畫面裡。但離城者這枚意象扮演一個極具重要的元素,楊澤因而將其放入括弧,將離城遠行久未歸的事實在他建構的黎明景色中凸顯,進而加強了全詩著墨濃淡的調配。而在〈我已歌唱過愛情〉中,三段中三個括弧以類似的結構出現,其作用便是詩經中的複沓手法,每段的論述不斷地前進的同時,躺在樹下的我身處的環境與心境也在配合三段情感的推演下逐漸出現。

    (三)、詩人獨白
    〈告別1〉:「不慣說謊的裸體也開始厭倦於/一襲過份精緻美好的衣服/(我們曾激賞過那份表裡合一的奢華感覺)」
    〈夏蟲〉:「泰山其崩乎/梁木其壞乎/哲人其萎乎/(漠漠風起,簌簌葉落,當下一個秋天來到──夫子哪,我們卻在那裡?)」
    〈在格拉那達café(Castle in Spain)〉〉:「(站在一九七七年的櫥窗前,我是全然年輕的,而世界已頹頹老去,如一遲暮之妓……很多的不滿,太多憤懣,到後來變成只是些可笑的牢騷,微弱的聲音只有自己的喉嚨不清楚地聽見。假如我大聲呼喊,除了我的Echo──啊啊誰會聽見……)」

    一首詩通常包含一條完整的敘事線,雖可能有詩人暫且的狂想,但基本上會在同樣的時空架構底下完成。而括號中的「我」以跳脫框架的形式存在於詩中有兩種可能,一是作為「詩中世界」的詩人對他寫下的故事的補充,〈告別1〉、〈夏蟲〉屬於此種。另一種則是作為現實中詩人的後設獨白,〈在格拉那達café(Castle in Spain)〉便是如此,是作為楊澤本人的聲音而非詩中的敘事主體。

    楊澤的詩之所以充滿音樂性,便是他在使用意象展開論述的同時,將論述的過程以各種不同形式精巧的布置在各詩中,留白、待續、獨語、補述……而非滔滔不絕的從頭到尾使用類似語法,這樣的作法讓讀者在閱讀上多了些心思,類似拼湊積木一樣一塊一塊疊起楊澤浪漫而真實的詩世界。
      
    第三節 結論

    〈人生不值得活的〉傳遞就算面對苦悶的生活也要積極的生存姿態;〈告別1〉嶄露了只屬於少年的對愛的渴求、依戀與懷疑;〈在臺北〉我們窺見楊澤內心焦慮的、被置身於陌生時空的無所適從。《人生不值得活的》雖然以這樣厭世的詩集名出版,卻沒有任何一首詩要讀者消極、放棄。

    文學性上,整部詩集並沒有非常創新的實驗筆法,但也透過楊澤精心的邏輯、脈絡安排使得沒有一首詩落於俗套,我們在楊澤的雄辯中直視愛、直視信仰、直視自我、直視焦慮,然後用一種少年式的浪漫予以回應。我們都曾、或現正處在後青春期成長與停滯間的矛盾地帶,一方面想盡可能的看清所有真相、一方面又有很極多部分的靈魂希望永遠保留著無知,我們與世界的爭鬥正如與自我的爭鬥,愛在這樣的辯證中是具有多麼強大的力量?我們對世界深深的絕望正因為我們如斯的愛著這個世界,只是有些人的愛走了岔路,而楊澤的詩正是將我們引回具修復與生長性的自我懷疑與肯定。

    雖然,絕望可能在自我主體性開展的那一刻便已注定;雖然,自我的有限性與思想的無限性便是人類永恆的困境;雖然,即便書寫了也不一定能將苦難化為有意義;但至少,只要心中還記得楊澤理性而溫柔的文字,我們便能甘心的作一名千敗劍客、做一名深愛著無數缺陷的──人類。

    --
    美術設計:游佳真
    圖片來源:游佳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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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ttps://cendalirit.blogspot.com/2021/02/20210208.html
    #每天為你讀一首詩 #楊澤 #人生不值得活的 #意象 #節奏

  • 奏鳴曲式結構圖 在 范揚景 Fan YangJing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2020-10-02 13:34:56
    有 134 人按讚

    「世紀豐華」音樂會-感謝文

    演出完後,我獨自在停車場,安靜了30分鐘,回想這一切過程,沈澱與感動這一切。

    大日子,謝謝有來的朋友們

    「一直持續往更高的巔峰邁進」

    去年11月接到了NCO的邀約,開啟了這段旅程
    以為是一段山間小路,結果走到了極地山海般的階段

    在前面第一段時的「天啓交響詩」三部曲時

    採用交響詩「symphonic poem」與奏鳴曲式「Sonata」及輪旋曲式「Rondo」交織,打破傳統形式,進而讓聲響能在形式破口之間衝出突破

    大概2019/11-2020/3,花了兩個月蒐集素材

    因為日治時期一位黑澤隆潮史集家在台灣採錄了台灣稀有的原住民部落民謠及原始聲音及無伴奏吟唱

    將其錄製成黑膠,而此次演出核心策展人吳榮順老師希望穿越時空的保留黑膠原始聲音、但融合現場交響樂團的層次,形成時空堆疊的樣貌

    所以執行上存在非常大的挑戰,一方面需要將黑膠原住民每一段聲線都調整成樂團標準調音442hz, 也要在預置錄音的樂團音色是440上,全曲做極細微的同步,讓每個音符的timing 可以在click上使樂團能跟著耳機裡的節拍器,卻又需要盡量讓指揮跟樂手的耳機裡面不要太多干擾的預設cue點跟click, 在這階段的執行方式需要考量的有幾個面向綜合試驗才能達到平衡,實驗大概處理了125種以上的存檔版本、總譜在時間有限情況下調整了9次,最後跟program再於7次彩排時反覆調整各分軌為團員與指揮習慣的平衡下、才產出這次最終演出的音樂。

    樂曲解說
    ——————————————
    《戰宴.飛》 范揚景 曲
    「戰火繚繞,生生不息,生命輪盤,天啓而生」
    本曲為原創組曲系列《天啓交響詩》第一樂章,取材自原住民古調邵族《快樂的聚會》以及阿美族《巫女的祈禱》。
    ‪1895-1945日本統治時期,臺灣產生許多文化與人文上的衝擊,其中亦包含音樂。雖有歷史上的眼淚,但日本音樂文化也對臺灣有相當的正面影響。‬
    此組曲以原創全新為出發點,揉合日治時期黑澤隆朝在臺錄製的原住民聲音,在保留其錄音原始狀態下,適度融入國樂團的聲音,勾勒出此三部曲延展性最高的狀態。以各聲部間的獨奏與齊奏,建立臺灣音樂特有的宇宙結構,讓聽眾自由探索每一個段落間、有如電影配樂般的畫面、音響與想像。
    樂章以吟唱和戰鬥場景般的小快板開場,每個樂段以交響詩藍圖的自由情緒,描繪出速度感、情感,帶出強烈而深刻的震撼。

    《逆空.雨葬》 范揚景 曲
    「祖靈聖火,日式民生,都市聚落,雨火留聲」
    本曲為《天啓交響詩》三部曲的第二樂章。
    從戰火中生存下來的原住民們,經過歲月洗滌、融合了社會裡雨火煙花的留聲,帶著祖靈的庇護,以他們詩歌般的朗誦與腳步,進入繁華世界。部落的天空下,巫女使用古老語言的祝禱中,族人們讚頌先人足跡,相互擁抱,交織成大自然裡最美的模樣
    全樂章以浪漫的散板出發,色彩鮮明而空間自由,演奏者與聽眾聽覺上的互動留存在樂段某處,待各位品嘗。

    《天.地》 范揚景 曲
    「天地之間,萬物歸宗,彼岸之花,戰火燎原」
    本曲在調式設計上採用直覺跟流行兼容的寫作方式,利用預置錄音跟傳統樂團的聲響融合帶出速度感,打擊樂器猶如勇士們的呼喊跟堅定腳步,弦樂、管樂交織與衝擊,是人們最糾結又釋放的象徵:我們可以失去家園,但不能失去意志!
    傳承,是三部曲最後傳達的意念—唯有意志,才能永存。
    只要我們在哪,家,就在哪。等待破曉之時,海平面會升起希望之焰。

    《遙想頭目的叮嚀》 范揚景 曲
    本組曲是為布農族合音與國樂團、或管弦樂團所作。
    全曲分為兩樂章,以「自由」為銘,運用最原始的原住民人聲、單純、直白,描繪臺灣動人的歷史痕跡,期許我們都能從音樂中得到生命救贖的啟示。
    樂段留有自由空間,讓原住民演唱者可自由吟唱、合唱疊加於樂團之上。從本曲長音部分來看,原住民「有譜」合唱與「無譜」自由吟唱的兩種層次,分別代表太極兩極之地。
    夜光裡頭目的淚光,含有祖靈的寄託及意志傳承。守夜者看著頭目的燭火,繫著母親給的頭帶,對勇士之刃輕嘆一口氣。上路前,抓一把小米放回搖籃裡的枕下,祈禱家鄉能安然無恙,遠處的號角跟愛人的呼喊,正如歌唱與樂團,是最動容的對位。

    《快樂的聚會》 范揚景 曲
    本曲與前一首的「月」之意向相對,以太陽為銘,期許原住民的祭典之聲有如在陽光下進行光合作用,撼動世界。
    日立之時,春暖花開,甘泉淋漓,陽光穿透破曉後的霧氣,照耀千秋萬世,引領思鄉之人帶著戰果回家。
    布農族12人大合唱的古調在樂聲中穿梭,節奏代表心跳,旋律代表故事,聲響代表記憶。我們從未忘記歷史、從未忘記根源,至於何去何從,就由音樂帶領我們,在太陽指引下,找尋到落葉落下前一刻,我們該回去的神聖之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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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第四段的島國新世界中「日、月」組曲二部曲裡面
    「遙想頭目的叮嚀」是「月」
    「快樂的聚會」是「日」

    「快樂的聚會」原名是我在自己交響曲作品集裡
    「眾神紀元之詩」九大篇章裡的
    「太陽神Apollo 」與「月神「Luna 」兩詩篇元素延伸篇章處理成現在的「外傳篇章」

    因應節目的故事性,而採用了目前的命名,讓整體節目更完整

    大概到了2020/3-2020/5 ,在錄音室裡無限反覆的實驗跟處理,每天都超過16小時的執行,已經分不清日夜下,呈現一個「集中」的靈魂狀態,在寫作逆空與遙想頭目時幾乎是自己先要求自己寫出「平凡卻深刻」的旋律,而在幾度瀕臨身心極限狀態下,是在自己也流眼淚邊製譜的情況下,完成了今天大家聽到的成品

    所以今天很多朋友跟演出者對我說這五首音樂他們聽到流淚與哽咽的感動時

    我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有你們這樣的一句話就夠了,不累了。」

    時常想,我還能再為台灣音樂多做些什麼,我還能為古典跨界流行的音樂多做些什麼,可能是我逞強倔強好勝的心態,所以每次都在極限中,找到一個出口讓自己的理想能為聽眾與自己的音樂中都找到一個能無限循環聆聽的平衡。

    最感謝的,是我最大的恩師、也是我父親范光治教授,當年寒暑假你不辭辛勞的每天指導我和聲學、對位,樂理,配器學、還有做人道理,讓我能在音樂這塊畫布上、能有更多的畫筆為流行音樂或古典音樂上自由的揮灑,我翱翔在這片音樂的天空,深刻的用這份愛、飛翔的自由而努力

    也最感謝我的恩師母親鄭佳英,樂觀而進取的態度,帶我在執行面上,理性感性能盡量平衡,這份最強大的精神後盾,讓我在每天不分日夜創作下,學習了什麼是愛,而為你們給我的愛而在每次創作的過程中不斷咬緊牙根為你們奮鬥,是我最大最大的精神支柱,我永遠愛你們。

    最後要謝謝台灣國樂團,每一位辛苦的團員還有張佳韻運指揮,謝謝你們願意跟著我突破國樂的某些框架,其實過程中雖然花了不少時間的磨合以及練習,但我一直秉持著「我們一定會更好」的信念,最終我們完成了這場漂亮的演出

    也要謝謝PGM 嚴嘉慶老師、李之一老師,你說這是你做過P G M裡面生涯最大的挑戰,真的謝謝你的耐心,這次沒有你,就沒有這次融合預置錄音的完美呈現

    謝謝在台灣國樂團裡面演出的每位認識與不認識的朋友

    謝謝藝術經理Wang I-Yu,跟助理指揮陳奕全,這次很多的任務與協調,有你的協助讓整個演出終於順利完成

    也要謝謝台灣國樂團的團長、科長,舞監,執行長,音響單位,行政團隊

    謝謝服裝Zih Chen 妝髮造型Laurance Kuo張皓淳

    其他作曲家你們超棒

    全體的大家,謝謝,你們辛苦了。

    最後謝謝所有有來的朋友們,我都記得你們

    中秋節快樂
    我們下次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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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奏鳴曲式結構圖 在 每天為你讀一首詩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2020-07-06 21:0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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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一株細瘦的山櫻】
    ——陳育虹詩美學的形成
     
    ◎小編徐祥祐賞析
     
    2016年詩人陳育虹出版第七本詩集《閃神》,距上一本詩選集《之間》已過了五年之久,《閃神》出版後我們注意到詩人在詩學上的道路又再次推進,延續二十年的詩作風格,意象、文字的使用,並嘗試以更廣闊的題材作為對象。
     
    1.詩歌常見的結構與聲音效能
     
    陳育虹早期詩作便出現重視段落結構的特徵。
     
    短詩明顯的結構多由分句(或句群、段落)的反覆連綿堆疊發展,亦有一氣呵成的敘事詩。而長詩多以敘事論述為主。
     
    結構組成的單位層次小從單行句,如〈之十五‧隱〉每句皆以「因為」為首的急促擴展。句群如〈只是一株細瘦的山櫻〉,詩雖未分行,但四行為一組的持續重複,同樣造成段落的效果。
     
     
    只是一株細瘦的山櫻 ◎#陳育虹
     
    只是一株細瘦的山櫻就把整個後院
    佔滿了整個窗佔滿了
     (細瘦的山櫻有細瘦的枝椏
      細瘦的蕊)
    只是一株山櫻就把整個天空佔滿了
    整個山佔滿了
     (細瘦的山櫻開了千百朵花
      一簇簇緋紅的花啊)
    一株山櫻花就把整個早晨佔滿了整個
    春天佔滿了
     (細瘦的山櫻與蝶兒蜂兒
      歡愛細瘦的歡愛)
    只是一株山櫻就把整個眼睛佔滿了
    整個人佔滿了
     (細瘦的山櫻有細瘦的靈魂
      細瘦的呼吸)
    返回
    只是一株細瘦的山櫻就把整個宇宙
    佔滿了整個心佔滿了
     (一株細瘦的山櫻以及山櫻
      細瘦的死
      就把整個後院佔滿了)
     
     
    分段的結構有些帶有呼應的效果,亦有為語氣轉折舒緩的分段。又如奏鳴曲的結構,主題反覆出現、發展,又頭尾相應,從破題而發展,再歸返呼應。
     
    斷落的結構也增加詩歌的誦讀性,文字音韻美感。透過字詞迴旋,詩歌句首(分行或分段)相同或相似的詞彙,創作文字誦讀地律音樂性。
     
    〈只是一株細瘦的山櫻〉四行一組,不斷以相同的句型歷險、轉變。在閱讀的過程中,我們不斷複誦四行一組的狀態,次次變化。
      
    在《閃神》出版後,我們讀者更可以看出詩人對文字音律的追求,在卷一無調性出現像〈蜻蜓地賦格曲〉直接挪用賦格中主題句與對答句的形式。
     
     
    2.詩語言與詩意象的運用
     
    陳育虹詩作中另一特徵是思想與想像的延伸。在詩語言上,詩人始終包持著自我的克制,搬動無數物件、地景與意象來經營詩句。詩人楊牧在《之間》前序便以「詩是借喻」為題。陳詩的詩意象轉換快速,往往只停留一短句間便離去。喻體不斷的變化,質的高度變異性。也造成陳詩質地輕巧的語言。
     
    在語言方面,詩人有一眾使用後現代結構、反邏輯、試圖語言實驗或遊戲的詩歌。詩語言處在一不安定的狀態。多以名詞或形容詞堆疊的長句,省略了標點符號的停頓。先行破壞語言制約的使用狀況,以求詩語言的創新、詞彙的新意。在這樣反覆、如精神失焦的處境中,反而可以讓很理性的文字發出感性的力量。
     
     
    我告訴過 2 ◎#陳育虹
    因為日子與日子的牆我告訴你我渴睡的毛細孔想你
    我的肋骨想你我月暈的雙臂變成紫藤開滿唐朝的花也在想你
    我一定告訴過你我的脣因為一杯燙嘴的咖啡我的指尖因為走馬燈的
    夜的困惑因為鋪著青羊絨的天空的捨不得
     
     
    3.主題與隱喻
     
    詩人從女詩人(及女翻譯家)出發,他敏銳地覺察外文詩歌中高度的女性自覺,早期如《索隱》以一正一反對話般的書寫,與莎弗互文,《閃神》中有數首風格強烈與其他詩歌迥然不同的自白詩,如詩作〈現在幾點?!〉或以普拉絲作為副標的〈在十字路口〉。
     
    另一種思想在詩中的形式如:《閃神》古老的神話一卷,出現有如寓言般具有懸宕的餘韻、故事性的詩作,它彷彿動用科學、自然亦或身邊隨處可得的物件,從之出發,到達某種訴求。
     
    〈孤雌〉一詩彷彿是自然科普中談論生物演化的一章,詩人動用想像力回到史前紀年發展出一則像神話般寓言的故事。
     
     
    孤雌3 ◎#陳育虹
     
    我們的歷史從二疊紀開始。
    我們的欲望很少,鐵樹乳汁就能滿足我們。
    天暖時,我們以細胞減數分裂無性生殖,一代代,卵生胎生每個孩子都是完美的複製。到了冷天,陽光和食物的匱乏讓我們產下一些匱乏的孩子。他們有些生來弱視,有些沒有翅膀和嘴;他們都是純雄性,X染色體不健全,這使得他們無法獨立再生。
    淘汰瑕疵是自然法則。
    我們蚜蟲因此有一個穩定的孤雌世界。
     
     
    4.結語
     
    值得注意的是詩人在詩作《閃神》出現了數首有別以往的以社會觀察為題的詩書寫。詩人以廣島核災、海地大地震為對象,也以新聞性的案例為主題,除了從思想、意象或美感中找到另一個社會性的事件,詩作同樣抵達他者的通透性。
     
    《閃神》前序以一首散文詩〈後院〉開場,詩末寫道:『沒有,我始終沒有看見他。』那閃爍而過的既是一種詩人為詩的狀態,亦是詩人美學的形成。
     

     
    ◎作者簡介
     
    陳育虹,祖籍廣東南海,生於台灣高雄,文藻外語學院英文系畢業。
     
    旅居加拿大溫哥華十數年後,現定厝台北。
     
    出版詩集《關於詩》、《其實,海》、《河流進你深層靜脈》、《索隱》、《魅》等;以《索隱》一書獲《台灣詩選》2004 年度詩人獎;譯有英國桂冠女詩人 Carol Ann Duffy 作品《癡迷》。


     
    美術設計: IG@brocccoliiiii
    圖片來源: IG@brocccoliiiii
     


    http://cendalirit.blogspot.com/2020/07/blog-post_6.html
     

    #每天爲你讀一首詩 #每天為你讀一位詩人
    #陳育虹 #女性 #閃神 #反邏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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