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北松山平價早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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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跟憨娜😘 @tan.hannah 在台北約吃早餐
找到了一家評價不錯的早餐店
店內裝潢我們很喜歡💕
可愛藍白色系+蛋蛋先生太太的風格💙
這家開滿久的~2017就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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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歐姆蛋堡包 💲50
雖然是基本款漢堡🍔
但餡料豐富有漢堡、歐姆蛋...
🌙台北松山平價早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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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跟憨娜😘 @tan.hannah 在台北約吃早餐
找到了一家評價不錯的早餐店
店內裝潢我們很喜歡💕
可愛藍白色系+蛋蛋先生太太的風格💙
這家開滿久的~2017就有了😌
⠀
💟 #等歐姆蛋堡包 💲50
雖然是基本款漢堡🍔
但餡料豐富有漢堡、歐姆蛋、生菜、番茄和起司🙆
歐姆蛋很厚~~~
起司很浮誇還流了出來😽
我覺得50元這樣可以😁 ⠀
⠀⠀
💟 #薯餅乳酪千層蛋餅 💲50
特別的酥皮餅皮~
會酥但口感不會太散👍
裡面夾的薯餅真的很厚一塊~
薯餅本身又超酥😍😍😍😍
加上濃郁的乳酪起司
這盤吃完真的會飽😆 ⠀
⠀
💟 #等麻糬球 (10顆) 💲45
熱騰騰炸完的上桌🔥
一口咬下~好燙😢
但它好香,外酥內軟!
實在是很想立馬吃😈
裡面有一些吃的到內餡~
這是地瓜球😳 ⠀
⠀
💟 #鮮奶茶 (L) 💲50
甜甜鮮奶茶~
內用杯滿大的!
P.S.禁塑政策,現在內用不附吸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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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紅 (M)💲20
紅茶(/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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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ogle 評分:4.2
🌟:#等等weiw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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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內座位💺、 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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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07:00~14:00、假日07:30~14:30
📞:(02)2742-2589(消費250元,300公尺內外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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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市松山區南京東路五段66巷22弄28號1樓
🅿:叭叭房大台北瓦斯停車場🚶90m(1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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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捷運「南京三民站(2號出口)」步行650m(6分鐘)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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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Wei Wei貳號店
營業時間:07:00~14:00(假日07:30)
聯絡電話:(02)2775-4224
地址:台東縣台東市光明路104號1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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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笑, 靈異]《與死鬼女友同床》(藍色見鬼眼)第七章.再見充氣娃娃
(本文屬搞笑類靈異,全文免費發佈,求各位按讚以及多多分享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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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夕!你、你這樣算是復活了嗎?你復活了嗎?」
「復活?」小夕不解地偏了偏頭,尖細的手指放在嘴邊作思考狀,實在是太可愛了。
「唉,也別管甚麼是生是死了。反正我現在就正把人抱在懷裏,甚麼也不去想了,先親一個吧!小夕!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麼的想你!」
「我要跟老公親親~~」
一吻下去,果然是像兩年前我們交往時的那般嘴唇接觸的質感。愛火高漲之下,我也不顧熱身足夠與否的問題,把舌頭伸了過去。但甫一探進小夕的口腔,便感覺到有大量黏滑的東西在裏面蠕動著。
「呸呸呸~~那、那到底是甚麼啊?」
小夕正想要開口解釋時,她的嘴角已慢慢鑽出一條黃色的蛆蟲出來。
「屍、屍蟲!」我真是不知道教訓,昨天晚上才試過這種屍蟲法式接吻,現在竟又送上門來。不過我又哪知道小夕看似已完全像個活人的身體,裏面竟然還有屍蟲養著呢?
「老公,你不喜歡蟲蟲嗎?」
「我怎麼會喜歡屍蟲?小夕!你就不能夠弄走它們嗎?」
「我不依。它們是我的寵物!」
「寵物?你知道甚麼是屍蟲嗎?它們靠著吃你的屍體來長大的!」
「我才不管!小夕甚麼都依著老公,但就是蟲蟲不行!」
「小夕…」
「我一定要養蟲蟲!老公~~我應承你會把它們訓練得乖乖的啦!要是老公不喜歡的話,我就不要它們出現在老公面前,這樣可以嗎?」
「唉…算了吧。你喜歡怎樣便怎樣好了。」
「好耶~~老公最溫柔最疼小夕了!」
小夕一把抱著我就要親嘴,我心裏自然猶疑著:「你保證那些蟲蟲都不會再走出來了嗎?」
小夕把嘴巴張得大大的。我看著裏面,的確甚麼異物都沒有發現,只有粉紅色的口腔和兩排整排的牙齒。
我消除了戒心,迎接了小夕的親嘴,親著親著,我又情不自禁地把舌頭伸過去…
「呸呸呸~~小夕!你在跟我開玩笑麼?」
小夕一臉無辜地,小手輕輕掩著嘴巴,跟我陪笑著說:「嘻嘻…敢情是蟲蟲們太喜歡老公了啦。」
唉,沒得親嘴也就算了啦。寂寞了兩年之後,小夕又再回到了我的身邊,抱著這個柔軟溫暖的身體,這個晚上我總算是能夠安眠了。
*****
由於我一個人住,沒有親人照顧,在有需要時也是挺不方便的。所以當我最要好的朋友雷朋為我從家裏帶來一些必需品時,心裏就很感激他,差不多又要流下淚來。
雷朋拍了拍我的肩膊說:「得了吧,大家都是男人,別幹這麼丟臉的娘娘腔舉動。出院後請我吃頓飯就可以了。」
說完他就瀟灑地離去了。
雷朋這傢伙平常老是一派不正經模樣,可是在朋友有需要時,倒是十足有義氣啊。
「老公,這包包裏面有甚麼?」一直乖乖地坐在我身旁的小夕問我。剛才雷朋過來探我時,完全沒有發現大刺刺地坐在他眼前的小夕,這又再增加了我的信心。雖然在此之前,我已經試驗過幾次,要小夕在醫院病房外的走廊裏走來走去,也沒有人看得見她。即使是肩膊碰肩膊了,跟她對撞的途人也只是莫名奇妙地左看右看,完全搞不懂是甚麼回事。
完全如我所料,只有我能夠看得見這個女孩。
「小夕,替老公把包裏面的東西拿出來整理好吧。都是雷朋給我從家裏帶來的日用品啦。」
自從小夕應我的要求,把原本的腐屍模樣變成現在跟真人似乎百份百相似(唯一不相似的地方是不用吃也不用睡),我夜夜抱著她睡覺,總是睡得香香的,食慾也因心情好而大增,本以為可以很快出院,但醫生卻遲遲不肯放我走。
但我也沒有深究了,反正現在有美相伴,我哪理得溫柔鄉所在是自己家裏還是醫院病房?
而至於小夕到底是人是鬼,又為何有能力把自己從腐屍狀態修補成活人模樣,我也不太放在心上(雖然疑惑總是有的)。我又不是柯南又不是金田一,才沒有那麼大的好奇心要尋根究底呢。
「老公~~那是甚麼?」小夕拿起一塊塑膠桌布之類的東西問我。我接過來,仔細地攤開一看,馬上從心裏詛咒那個雷朋歷代每位女性祖宗十遍。
這正是好朋友們在我十六歲生日時送給的禮物,名叫『秀娟』的性愛充氣娃娃!那張成O型的鮮紅色塑膠嘴巴以及淫蕩的眼神,像是在投訴這幾天以來我把她冷落了。
裏面還附有一張字條:『你媽怕你悶,特意托我拿給你玩的。雷朋字。』
雷朋果然是雷朋啊。這種時候還要跟我開玩笑!
「哇!好可愛~~」
「別拿出來!給護士們看到怎麼辦?」
「老公~~這是你買給我的新衣服嗎?」
這那裏像是一件衣服啊?「快點把這東西給塞回到盒子裏!」
「我不要!我要穿老公買給我的新衣服!」說罷小夕抓著那軟叭叭的充氣娃娃,像試衣服似的貼在身上,興奮地左顧右盼起來。
「怎麼樣?我可愛嗎?」
「拜託,這東西不是這麼用的啦。」
「老公~~你看?是這樣穿的嗎?」小夕的身體竟好像慢慢溶掉似的,『滲』進了她雙手拿著的充氣娃娃裏。
或者應該這麼說,是那個充氣娃娃把小夕的身體吸收進去吧。
約一分鐘之後,小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直立在我面前,乾皺皺軟叭叭的『秀娟』。
昏~~小夕好不容易變回了那個青春苗條的樣子,我才跟她溫馨不了幾天,現在又搞這新花樣來刺激我!
「老~公~~我性感嗎?」從秀娟的O型嘴巴裏,傳出了小夕熟悉的聲音。
「你在幹嘛啦,唉~~」我有預感自己快要當機了。
「老公你好色~嘻嘻~買人家這樣子的衣服。」
「這、這不是甚麼衣服啦!這叫充氣娃娃!你都十六還是十四歲了(不知道是算到她自殺那年還是直算到現在)連這個也不懂嗎?」
「充氣娃娃?是這樣嗎?」像紙一般薄的娃娃,開始慢慢鼓起來,不一會兒後就脹得緊繃繃的,性感塑膠美人復活了。
「你你你、快給我走出來!這東西不是給你玩的!」
「老公想玩嗎?」說罷秀娟一把撲到我的身上,「我要和老公一起玩。」
「別開玩笑!」
「…」
「怎麼啦?」
「我走不出來~~」塑膠秀娟在房間裏胡亂跳躍著。請大家想像一下那情景,任何親眼看見的正常人類,如何能不發瘋啊?
「嗚~~我果然是個瘋子~~」小弟坐在床緣飲泣起來。房間的門突然打開,走進一個中年醫生,正是那白痴三人組的一員。
「小夕!」我馬上朝她叫喊道要她倒地裝死,但恐怕來不及了。
那醫生看著『秀娟』都看呆了,病歷表都掉到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我們三個人型物體(兩個人類,一個不明)在單人病房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都不知道該做甚麼反應才好。
(待續)
叭叭房南軟 在 黃健瑋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去年年終前,很重要的旅程,有足夠的時間空間跟自己相處,啟動轉變。
新中年健瑋的巡迴報告 2015/10/15~11/29
話說巡迴到了最後一站,廣州市。下了巴士,check in,進房放了行李,讚嘆完可愛的木質地板和可以放進一男一女的浴缸後,和同事兼好友,克里斯,出門覓食。我們倆都吃素,選擇不多,蘭州拉麵是我們的好朋友,一定有素麵,而且,每一個城市都有,感謝阿拉!
吃完了麵,抽根中南海,克里斯按摩去了(演出疲勞,很是需要,但最後一站,我不想讓別人再碰我的身體了),我信步至一旁便利店買了瓶裝水和菸,回到酒店。
脫光了衣服,穿上浴袍,外頭天還亮著,二十一樓窗外的城市,很像台灣的市景,毫不陌生。我打開窗戶,翹著二郎腿,向窗外吐煙,靜靜的。
*
第一站是深圳,大型的香港,白天我穿梭在架高的商場平台上跑著步,晚上喝酒。深圳結束我回台工作兩天,連女兒也沒見到,和妻子吵了一架。在深圳機場,宿醉的吃著牛肉麵時,我看著手機上,旁人轉貼的視頻,一個跑酷(parkour)運動員對著鏡頭,告訴我,為什麼不要吃肉,我心中暗暗的被說服了。第二站回到成都,就不吃肉了。一日晃悠到成都市中心的文殊院,站在院中,廟堂之前,心裡突然激動了起來,靜靜地要流淚,我不明白,忍著轉身走下去。成都四處是悠閒的人們,白天我去吃只要十五元人民幣的素食自助餐,晚上去的夜店有會彈跳的舞台。
第三站在武漢,我病了,鼻水直流,喉嚨沙啞,在舞台上如履薄冰,不知何時會失聲,好似懸崖跳水,底下卻只水窪一潭。我憶起二十出頭歲時,太極拳師父教的氣功,病急投醫,練將起來。夜夜情緒低落,時醉時醒。
第四站上海,在往上海的飛機上,我開始讀張愛玲的短篇集,那是十多年前買得的,始終看不完。張愛玲在我三十四歲的上海中,竟有滋有味了起來。第五站北京,霧霾嚴重,喉病到最後一場方癒。北京兄弟多,喝了幾晚的酒,在地下室的小酒吧中躲過霧霾,在滴滴醇飲中,留了情。
第六站珠海,天氣像台灣南部,病好全了。鎮日游泳、健身,打坐,甚至爬了酒店後方的小山,將軍山,山小坡陡,很是累人。一個人信步而行,在稜線上的一處步道,我雙膝下跪雙掌朝上,決心臣服,把自己交出去。
一路,就到了廣州。
*
我在酒店稍事休息,便去游了泳,水冰冰涼涼,游起來一點不累人,深也夠深,有整的一米八。回到房間,穿著浴袍在大大的白床上睡了一會,起身打坐,將瑜伽磚墊在臀下,雙腿單盤,蓋上大毛巾。
打完坐,天色已暗,城市夜景,霓虹片片。遠處是飛機航線,幾分鐘就一班飛機由左自右過去。我就著窗,輕輕的,在城市之上吸著。
遠處航線上,有個亮點,看似靜止,我想是不是哪顆行星,火星,或者土星?定睛一看,卻是輕輕的動著,往我視線的左邊而去。是飛機,只是不同方向而來。右下邊新世界廣場的大型螢幕看板忽而一閃,是火星救援的廣告,過兩天在這裡上映。又一閃,我頭往左轉一看,剛才那亮點已在我眼前。
接著,我就離開了二十一樓的房間。
*
妻子躺在柚木床架,包著深紅色床包的床墊上,她裸著身子,裹著深紅色的床單,白得剔透,閉著雙眼,睡著。一滴眼淚自她左眼角滑下,我摸不著她,她睜眼,看向我。她雙瞳中的虹彩,包圍住我。
嗡嗡的低頻聲響起,緩而長地像水流過我,虹彩越來越亮,變成穿過窗櫺的陽光,光下的塵四散緩降或升。我坐在兒時的書房。五歲、六歲或十歲,十二歲?我坐在書架旁的深棕色單人皮沙發上,正看書。將雙膝屈在沙發上盤著,書倚在膝蓋上,嘴微微張開,一切皆似靜止。我的雙手雙腿細細瘦瘦的,一頭亂髮,是個柔弱的孩子。細一看,口水流下來了,滴到了書上,世界震動了一下,又回到陽光裡,閃爍著。
閃爍著霓虹將盡,一個十三歲的少女,她一人漫步至橋上,看似漫無目的。她停在橋上一攤關東煮前,用五毛錢買了一串貢丸,五毛錢買了一杯燒酒。她不是第一次來,老闆在夏夜的蒸汽中遞給少女那杯酒,少女一飲而盡,她也早已嚐過那熱辣,緊緊蹙眉。她拿著貢丸往回頭走,一邊吃著,就著河,淌下眼淚。她想家。時間對她來說,已經有好多意思。
嗡嗡聲響著,越來越大。
有聲音對我喊著一串咒語,我覺得顫動、發抖,想要叫吼。下起大雨來,我在院子,扶起將倒的圍籬,風吹來,雨衣在我身上不住飄動。有個穿著長裙的女孩,在圍籬外撐著傘,我對她說,你等得人已經不住在這兒了。她點點頭,回身走了,長裙不動,她似乎不著一絲風雨。我回頭,原來叫喊是在門廊前,叫我回屋子去,怕我風寒。房子是一棟大大的綠色透天別墅,兩層樓。在風雨中我循著聲音,回到門廊,我被緊緊抱起,融在愛裡,心裡冒一句:原來是你。
一下子被吹進風裡,好像沒有身體,遠處大型空調的聲音,咿呀咿呀的轉著。我聞到腐臭的城市,一個年輕的母親抱著小娃兒,坐在人來人往的報亭下哺乳,身旁放著粉紅色的塑膠桶,裡頭有路人丟下的零錢。我想找皮包,發現自己沒有手。我突然想到我應該要是在廣州,但身不由己,不,應該是心不由主的飛著。我恨了起來,我的家呢?我的愛呢?我自己呢?我的那些細細小小的妒嫉呢?我那些軟弱又令人悔恨的時分呢?
不見了,連嗡嗡的聲音都不見了。
夕陽下落,山谷猶光,綠野如金。我坐在一方原野,另人生厭的青草味襲來,我動不了,只能看著夕陽,它幾乎不變色,只有雲在緩緩的飄著,我想,這是我從來未見的景色。一切是如此平靜,我幾乎要開始享受了。但是,我的酒呢?菸呢?我的兄弟們呢?肏,我在這暮光下何必,沒有閃爍的東西啊!
我試著掙扎,一試卻很容易,一回身,一把斧頭自我頂上砍落,毫不留情,直劈至肚。一下又一下,一下又一下,我就如頑木,一會兒就成柴火,燒人的水去。
一下又一下,完全不管我受不受得了,嗡嗡聲卻在這時又現,火上添油,劇烈了起來,伴著一輛出租車飛駛而過,叭叭叭叭。再細一聽,那不是嗡嗡聲,嗡出一個小女孩的哭泣,好不哀淒,那是我的女兒嗎?她看見爸爸的車鑰匙,哭著:怎麼會在這裡,爸爸呢?
結果不是,只是路邊哭倒,尋不著父母的尋常小女孩罷了。
*
我在晨光中醒來,眼角有新乾的淚痕,穿著浴袍,沒蓋被子。車聲、喇叭聲自沒關的窗外襲來,房間一如昨日。昨晚一點記憶沒有,怎麼到床上也不知道,是夢嗎?但頭頂到肚子被劈過的感覺還在,不痛不辣,但知道那在。我專注在那上面一陣子,出乎意料的平靜。我回想發生的事情,從頭想一遍,然後起床刷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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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長,可是六七年級的你都該看看
https://www.facebook.com/whatevenyou/posts/10201758233701950
【我是七年級,我是公民】
到第五波的鎮暴驅離,我終於按下遙控器的電源鍵
天已經微微亮了,我正要蓋起棉被,躺進黑暗中好好地睡一覺
側著一邊,把自己縮起來,就像我們這幾年一樣
不看不聽不說,一直睡得很安穩,
只要不看不聽不說。
我們差不多是在解除戒嚴前後那四五年出生
小學時的班級座號可以排到55號
老師拿著木條,每天八點檢查手帕衛生紙
我們差不多是在蔣中正生日可以放假的年代出生
那是一個寫作文有SOP結尾的年代
只要寫到「勿忘對岸」「解救同胞」等關鍵字就有不錯的作文分數
我們差不多是有鄉音的老師們的最後一屆學生
老師上課的時候會談金門砲兵,講到南京大屠殺會哭
我們也就跟著哭
我們差不多是在舊思維崩解,新思想尚未完備的年代出生
經濟已經起飛,鉛筆盒按一個鍵就會發射
所有的社會都瀰漫著開始奔跑的氛圍
我們差不多在民主正在發芽的時候出生
小學老師以自己也說不熟練的口條告訴我們怎麼民主的開班會
要有人提議、有人附議、有人反對請提出理由
最後同班同學投票決議
我們的小腦袋搖搖晃晃,嘻笑著提著自己當時偷偷愛上的女生號碼
因為這樣就可以在每堂課老師進教室前看到她,站在講台上
我們故意調皮搗蛋,看她手足無措
等老師進來,再被狠狠的海K一頓
國中時候民進黨是一個正火熱的詞
那時候的政治明星留著一頭像大雄班導師的旁分油頭髮
我們看他在立法院質詢,簡直帥斃了
他經常用幾句話把國民黨扁到說不出話,現在知道打臉的始祖是他
所以他爸爸有先見之明,將他取名叫陳水扁
什麼黨外運動、美麗島事件都已經是你高中以後才真正明白的事了
那時候你只以身為扁迷自豪
身邊許多人都有一頂綠色的扁帽
我們看著他在參選台北市長的時候
有拉門的霧霧電視不時還有雜訊,但我們聽得很清楚
他怎麼用幾句話就堵住黃大洲跟趙少康,我們覺得他帥斃了
因為陳水扁參加了學校沒有人要參加的辯論社
因為陳水扁下定決心要考上法律系
我們上了高中
常常被說很幸福,因為是廢除體罰的一代,是廢除聯考的一代
我們已經沒有聯考,但我們是學測和指考剛開始的白老鼠
我們已經沒有體罰,開始有人說我們抗壓性不足像草莓族
我們已經擁有手機,那時候拿OKWAP是一件好嘻哈的事
我們已經敲打鍵盤,
在DOS系統瘋狂按著上下左右鍵和春麗玩著快打旋風
我們懂了一些歷史,知道國民黨和共產黨是怎麼一回事
我們聽南京大屠殺的故事不再會哭
高三讀三民主義的時候,會想到一些黨外的人物
陳水扁還是最夯的政治明星
他不負眾望選上台北市長
你看著他掃黃,盪黑,你看著他降低公家機關櫃台高度
他的支持率好高,你以為他連任台北市長是肯定的了
但是他沒有
就像我們終究沒有考上法律系一樣
他落選的那一夜好多人哭了:
「對於進步團隊的無情,是偉大城市的象徵」
我們終於上了大學
我們玩社團,我們課翹很兇,我們活在有史以來最自由的時代
我們有了投票權,那年國民黨內部分裂,陳水扁當上了總統
我們在生命中用自己的選票權參與了政黨輪替
驕傲極了
那天晚上凱達格蘭大道第一次開了夜市
電視出現了藍綠兩種顏色
從今以後所有願意關心時事的人開始被分為兩個對立的方向
還曾經為了這件事,在宿舍後門跟大學時期的男女朋友大吵一架
陳水扁開雪隧,建高鐵,被稱為拿人民的納稅錢好大喜功
他在國會被國民黨多數綁架
他要拚總統的第二個任期了
我們到現在還是不知道319槍擊案的真相是什麼
些微票數的差距讓凱達格蘭大道又開了第二次夜市
說不上來到底怎麼了
但整個社會的速度慢了下來,瀰漫著一種不安的氣氛
陳水扁終於在第六年成為走不動的跛腳總統
他拿的拐杖,是深綠色的拐杖
紅衫軍在凱達格蘭大道住了下來
這一年我們是大四或大五或不幸的碩一了
發現自己沒什麼謀生能力,未來霧茫茫一切不明
少年時期走過來的熱情和信仰一夕崩解:
「絕對的權力使人絕對的腐化」
海外的帳戶被一條條的翻了出來
我們看著當年自己滿注熱情投下的那一票
那個人化成一幅新聞畫面,雙手上銬,高高舉起
我們找到了一個還可以的工作
我們沒有時間也沒有力氣關心這些事了
當初那個高談闊論的少年,變成社會的一個小螺絲釘
我們後悔自己年輕時的熱情
所有當時和我們持相反意見的朋友都訕訕的看著我們笑
我們不是被陳水扁打臉
是被曾經這麼信仰政黨輪替、民主法治的自己打了一把臉
我們丟掉NOKIA3310,不去想太堅硬的事情
用一個月的薪水買了第一隻智慧型手機
第一個下載的app軟體是批踢踢
發現學弟妹們看到你滑著黑色的頁面時居然面無表情
發現講些五樓的梗時只剩自己在笑
精靈之城登入人數銳減的那一年,我們開通了自己的FB
在個人頁面關於政黨的詢問,想了很久,按了略過
從此以後不太看政治新聞,每次選舉就說自己住在中壢
國民黨在2008年總統大選沒有意外地打了一場漂亮的勝仗
選票裡面有好多曾經的2000少年傷心的淚水
你對那個人沒什麼印象,只記得他愛慢跑,穿泳褲
出現的時候一定搭配著無數女性的高聲尖叫
我們工作了幾年,有了一點積蓄
但是草莓族這個稱號還是跟著你
你不明白小時候看大人買房子車子怎麼這麼容易
這幾年是存了一點錢
我們卻連到提款機提款時,都不敢多看剩餘金額一眼
這幾年的興趣是用iphone尋找最近的咖啡店
用各種角度把自己的一個下午打卡上傳
MSN宣布結束了那一天,發現自己早已經兩個月沒有登入了
我們早已改用FB記錄所有的小‧確‧幸
無名宣布停用的那一天
我們曾經以為可以把年少的自己永遠存放在無名
有一天終究會回頭去看看痴狂的自己
卻發現這兩年,我們的生活只Line和FB
我們終於沒有備份到無名的網誌和照片
心想這樣也好
我們越來越安靜
認份工作,也不求大幅度加薪
我們差不多是25歲到35歲的七年級
做過一些對於人生的夢,想像過會在28歲的年紀步入禮堂
30歲以前存到人生的第一桶金
偶爾請個特休出國放鬆心情
過年過節有餘力買精品送給父母親
這是我們曾經想像過的二十多歲的青年時期
但事實上是
28歲時發現所謂真愛和財力證明成正比
30歲了第一桶金往往出現在早晨七點鐘的馬桶裡
過年過節咬著牙在紅包裡塞進僅存的現金
上一次出國不確定是到金門還是蘭嶼
所以當我們在18號晚間打開電視
發現一群學生入侵了立法院
為了一個大概聽過,卻從沒有深入去探悉的服貿議題
我們輕輕地笑了一下,沒有發出聲音
〈這幾年我們習慣不太發出聲音〉
想著這陣子又有個晚間八點的政論性節目又有新的話題
19號的新聞畫面,是雞排妹爬上立法院
柯P上台發言,黃國昌老師到現場聲援
但這些都不是重點,我們看到一個刺目的新聞畫面
是一個桌子上排滿了名片,底下跑馬燈描述
這是張慶忠立法委員抽屜裡翻出來的東西
滿滿是中國高官的名片
我們第一件事情,是立刻登入批踢踢
跳過圓仔、黑人陳建州、鼎王打八折的新聞
直接從推文五十以上的文章看起
我們用研讀Paper的方式看過了懶人包、郝明義、鄭秀玲
忽然,我們看懂了這件事情的嚴重性
一直到星期日下午以前
我們其實抱持著參加園遊會一樣的心態
我們到現場,PO了幾張照片上傳到FB
和洪仲丘事件一樣,我們排排坐好在柏油路上
唱著歌,吃著便利超商的微波食品,身旁有一些經過時間篩選的朋友
我們想,這是我表達關心這件事的方式
我們溫和,理性,我們非常有禮貌的向陌生的朋友問好
因為怕清大校長擔心
捫心自問,我們其實隱隱約約知道這件事情最後的走向
但我們不提,也不會和身旁的好友們談太嚴肅的話題
自從藍綠惡鬥以後,
我們只敢嘻嘻哈哈地說正妹的大便也是粉紅色的這類北爛話
自從藍綠惡鬥以後,
我們只敢在JOKE版上絞盡腦汁參加馬Bumbler的徵文大賽
自從藍綠惡鬥以後,
我們只敢在推文裡問吾慾升為什麼沒有找我們play one
我們不談太嚴肅的話題,一個不小心,就陷入立場糾紛、意識形態
就陷入藍綠惡鬥裡
23日晚間七點,學生們衝進去行政院
起風了,所有FB、八卦版,所有熟知的資訊管道開始搖擺
我們忽然不敢在個人動態發表自己的意見
我們忽然不敢說話,我們又熟練的安靜下來
儘管我們心裡隱隱約約知道,他們為什麼會這麼做
儘管我們心裡隱隱約約知道,這件事一定會發生,也應該要發生
甚至,還太晚發生了
我不知道你那一晚有沒有睡著?
直到凌晨五點,水車進場,水柱衝了下來,
我也把棉被蓋了起來,逼自己闔眼。
我以為我現在已經身在一個自由的年代
因為我看過真正的暴民
我看過陳水扁時期的深綠人士,他們拿著整箱的雞蛋,蛋洗行政院
看過計程車隊在競選的造勢場合繞著街區一圈一圈猛按喇叭示威
看過上了年紀的老人們穿著喪衣,在內政部前撒著冥紙,拉起紅字白布條
── 這些大多是低階的工人、勞工、農民
我看過連宋時期的深藍人士,他們拿著汽油彈,出現在紅衫軍的集會
看過邱毅開著衝鋒車,慘遭撕髮迫害
看過拿著鴨嘴油剪,手持鐵條,推倒拒馬,互丟石塊,攻擊採訪車
── 這些大多是中階以上的白領,有人住在天母、大安區
但我看到23號新聞中的學生,
舉高雙手,大喊「不要打人,不要打人」「和平和平,和平和平」
他們手無寸鐵,沒有任何作為武器的工具
他們懷裡揣著筆電,口袋裡放著智慧型手機
唯一稱得上武器的工具,是手中的原文書裡,那密密麻麻的文字
他們筆記著所有學術殿堂中一代代傳承下來的知識
他們試圖在部落格、網路、BBS上以筆為戈
攻伐一座以權利傲慢興築的危城
但始終沒有人注意他們
他們只好用最原始的手段,讓自己成為行動上粗暴的人民
儘管他們知道,真正的暴民是那些拒絕思考的人
真正的暴民是那些不願溝通的人
真正的暴民是那些以一己之私裁一國之大事的人
真正的暴民是外表看不出來的
在內心裡,在腦袋裡,
殘暴的主宰所有自由思維,在自己的內在成為暴君
真正的暴民是文明的外衣,在思想上粗暴地反覆用溫柔的話語強姦你
但他們沒有時間解釋這麼多了
如果不衝進去,
會像多少次立法院、行政院、經濟部、勞委會前靜坐抗議的民眾
最後成為台北市景中,一道瞥目即逝的短暫風景
這一晚我發現我不再年輕
我熬夜,我震撼,我感覺自己的內在的某一個部分受了傷
隔天早上起床,我依然能夠梳洗,
笑笑地聽同事說著小孩、團購的小確幸話題
我們這一代聽過不少悲慘的事情
鄭南榕自焚、林義雄被滅門,陳文成被自殺、吳淑珍車禍半身不遂
陳菊被關了好幾年,施明德22歲起被刑求至滿口假牙
我們不陌生許信良、黃信介的過去
我們其中的有些人甚至認為,台灣的國父是史明
我們痛恨國民黨時期的傲慢
但更痛心民進黨時期的淪落
多少過去的民主鬥士,在轉身之後,成為了另一道權力高牆的版築工
所以我們不看不聽不說
以為這樣就可以讓自己過得舒服一些
直到我們發現,國家大事變成圓仔三個月大又便秘,
霜淇淋打卡了沒,哪裡還有雷神巧克力
塑化劑、毒澱粉、毒醬油,混摻米、假橄欖油、
含鈉奶粉、黑心油、紙餐盒、非中藥鍋底
這些食安問題,兩個禮拜後就會從主播的嘴裡消失
讓我們持續關注下午茶吃到飽,龍蝦吃到飽,夜市小吃吃到飽
我們被快速而無品質的新聞餵養,逐漸被馴服
手機打開就看見最新的生活消息
總統的表達能力只剩下十六個字,每年元旦文告都在拚經濟
我們以為人生就這樣了
存一些錢,有一台車,住一個家,身旁有一個人
不敢生小孩了,因為我們自己就是不想長大的小孩
我們在25歲到35歲這個區間,他們叫我們草莓族,我們是七年級
我們不再年輕,我們已經是這個社會的中堅分子
有些人說我們是青年
但我們很安靜,我們不看不聽不說
我們享受過最完整的自由和美夢,出了社會之後發現一切皆空
我們期待過自己青年時期能成功,出了社會之後發現很多人老而不休
直到看見學運裡的領導者,才發現原來青春從未消逝,只是遷徙
我們看著他們的臉龐,拿著麥克風的手還會顫抖
我們驚訝的發現,這是新一代的政治運動
他們不煽情,不發出叭叭叭的噪音
他們不悲情,說起自己的想法會發抖但是有條有理
他們不濫情,不是因為自己親身遭遇了事件才站出來
他們的關心放在別人的痛苦上
他們看見的是一個不認識的洪仲丘
看見的是服貿過後台灣似乎可預見的政治傾斜的未來
他們不是因為小我才關注政治,他們是從小我中看見大我的層次
所以挺身而出,逼著政府從小我的事件出發,改善大我的體制
他們的年代沒有讀過三民主義,但是他們正在親身實踐主權在民
這是一個新的時代了
我們已經進入青年時期,我們卻幫不上任何忙,我們是失落的七年級
我是一個高中老師
我從思想正確的年代開始接受教育
我經歷過民主思潮、民粹至上、民意運動、政黨輪替
我準時投票,偶爾關心國家大事,不做違法的勾當
我以為,我在做民主的事。
但現實並非如此。
我的選票往往被不夠好的選項綁架,在兩個蘋果一樣爛的狀態下,
我只能盲目的投下並非最能代表自己心中意志的選票。
我從新聞中關心國家大事,
但是我們國家的新聞卻在金錢的魔戒中,被慢慢收編。
我所關心的國家大事,是別人幫我選擇過的國家大事,
而他們淘選的標準往往與我不同,但我卻顢頇不知。
我不做違法的勾當,準時繳納稅金,偶爾遲繳停車費,
我以一種天真的相信,
這些稅金終會來到國家最需要建設的地方,
社會最需要幫助的人民身上。
我卻從來沒有認真監督立法院是否有做到修法、審議
馬英九宣布陸生來台一個月享有補助一萬,我們的學生還在助學貸款
我木然的心抽痛了一下,轉過身告訴我的學生,趕快念書不要鬼混
每年時間到,乖乖地繳納新增的補充保費,
逆來順受的接受油電雙漲的令言。
我不做違法的勾當,我卻天天看著違法的情事在我眼前發生。
我選擇漠視。
19號晚間高雄美麗島捷運站裡,學生發動了靜坐和北部的立院相呼應
我洗了澡,帶著眼鏡、口罩,坐了一個小時後,默默離去
雲林的阿公知道了這件事,周末回家嚴肅地叫了我到客廳
用蒼老口音的台語告訴我:
他十三歲時228事件發生,從基隆到嘉義所有認識的朋友莫不噤若寒蟬
以前的料靶子就是現在的政風科,身為高中老師就是公務人員
不應該出現在那種場合,政府手上有武器,我們只有肉體
好好賺錢,別管政治事,政府只怕有錢人,只要有錢什麼都可以
我低著頭唯唯稱是,
這三年來從來是我教訓學生,好久沒有這樣被教訓
你們看到了嗎下一代的年輕人,這是我們成長的軌跡
所以我們選擇不看不聽不說
非常安靜
所以兩黨都在焦慮政壇沒有中生代
台北市長選舉呂秀蓮還想衝出來
我們努力過,但是失望過,所以我們遠離政治
我們是龜縮的一代,是失落的一代
但你們讓我們看到不同的可能
看到政治除了藍天綠地,還有無形的風自由的空氣
你們是白色的力量,是公民的力量
國木田獨步曾說,
18世紀的關鍵在土地,19世紀的關鍵在人口。
那麼我說,
20世紀的關鍵在群力,21世紀的關鍵在創意。
你們和以前的政治人物不一樣,你們有群力,你們有創意
這是我們這一代,甚至是我們往上的好幾代都無法想像的
我們總以為會有英雄來解救我們,我們崇尚英雄主義
但從來就沒有會飛過金融海嘯的超人
也沒有能在經濟壁壘分明的國際局勢中,飛簷走壁的蜘蛛人
如果台灣是高譚市,我們就是台灣的蝙蝠俠
我們每一個人都是
過去的黑暗讓七年級的我們成為龜縮的一代
我們已經不是學生,我們沒有辦法翹班站出來
我們龜縮,但我們不懦弱
我們用寄了1500顆大陽餅表達我們的諷刺
我們把憤怒寫成每一首藏頭詩
我們把關心藏在每一行反串的推文
我們把期望放在現處立法院的你們
別忘了我們七年級的偶像,從五月天到S.H.E,從周杰倫到蔡依林
哪一個不是可以再戰十年?
就連五五六六,也在我們七年級生的早晚反串下
被迫在五月中合體舉辦巡迴演唱會
我們七年級生,失落過十年,準備再戰十年
謝謝你們讓我們知道
有一條非藍非綠的道路,只有公民參政,只有主權在民
但你們別忘了
你們是公民,不是政治人物
希望你們永遠記得這一點,這是讓我們繼續支持你們,最重要的因素
妹妹問我:
鎮暴警察都出動了,霹靂小組都進來了,金小刀也回台了,
接下來會怎麼樣呢?
學生問我:
學運破壞了好幾億的公物,還吃了蛋糕跟太陽餅,難道不是暴民?
我以前會氣急敗壞地想扭轉他們悲觀偏斜的觀念
現在我不會了
這是一條民主的道路,我們還有很多要學習
最重要的一條就是包容不同的聲音
所謂的進步絕非一蹴可幾
真正的果實會在十年後、二十年後才會熟透
落在下一代台灣人的手中
就像教育一樣
所以,我將堅守我的崗位,用我的方式與你們一同進行這場公民運動
我有一把火
不是龍應台和胡美麗那把熱烈的野火
不是欲燎原卻一吹即滅的星星之火
我的火,是時代的眼淚,闔在歷史的蚌中,成為民主的珍珠
我以舌頭彈它,以唾液潤它,
我將在每一堂國文課中燒,吐氣如蘭,咬字如玉,含義如珠
我要燒,我不是在這把火中求毀,
那是小小的種,燙在每一堂課的語文拋接中
我要燒,燒出下一片美好世紀的初苗,
這火溫潤如玉,緩緩的燒
當學生問我,你們算不算暴民時
我會告訴他們:
「季氏富於周公,而求也為之聚斂而附益之。
子曰:「非吾徒也。小子鳴鼓而攻之,可也。」
當學生問我,台中太陽餅倒底好不好吃時
我會告訴他們:
「廄焚,子退朝,曰:『傷人乎?』不問馬。」
當學生問我,服務貿易究竟好不好的時候
我會告訴他們:
「子夏為莒父宰,問政。
子曰:『無欲速,無見小利。欲速則不達,見小利則大事不成』」
所有的運動都有終點,所有的新聞都有疲憊的一天
台灣人是健忘的,台灣人是心軟的
但我會在我的位置上,持續我的方式,
把這把公民之火一間間教室,一屆一屆的的燒下去。
我感謝你們指出一條新的道路,
讓多年後的我想起:
我是青年,我是七年級生,我是公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