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卦]傾國傾城結構是什麼?優點缺點精華區懶人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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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傾國傾城結構產品中有9篇Facebook貼文,粉絲數超過7,007的網紅Agnes Chee謝嫣薇,也在其Facebook貼文中提到, 《信報》專欄 「一桌傾城」 大概上一世拯救了地球積了福德,這一世有幸認識了後宮佳麗三千的朋友——所指的是他的酒窖。參觀他的「後宮」,會慶幸自己見過一點點世面,不至於太失禮喊了出來。隨意側躺在酒架上的,順手拈來,5、6公升裝的珍罕佳釀就有Le Pin 1982和1990、Mouton 1900、C...

  • 傾國傾城結構 在 Agnes Chee謝嫣薇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2020-08-17 20:4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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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報》專欄

    「一桌傾城」

    大概上一世拯救了地球積了福德,這一世有幸認識了後宮佳麗三千的朋友——所指的是他的酒窖。參觀他的「後宮」,會慶幸自己見過一點點世面,不至於太失禮喊了出來。隨意側躺在酒架上的,順手拈來,5、6公升裝的珍罕佳釀就有Le Pin 1982和1990、Mouton 1900、Cheval Blanc 1921…….以此類推,當然少不了DRC、Henri Jayer等王者坐陣。愛酒之人,知酒價而不著眼酒價,讚嘆的是這些年份的酒真正難尋,每開一瓶,都是可一不可再。

    是夜朋友宴客,酒陣是:IWA 5清酒(時下大熱,當然得要湊湊熱鬧)、Coche-Dury Mersault 2003、Haut-Brion Blanc 1997、Margaux 1959、Margaux 1990、Lafite 1982、DRC Richebourg 1997、Leroy Les Beaux Monts 1993、Henri Jayer Les Brulees 1986、La Chapelle Hermitage 1962、d’Yquem 2001,只能用一桌傾城美色來形容,而且所有的酒都保存得非常好,每一瓶都在狀態。

    Henri Jayer擁有叫人折服的王者風範,雖然86年對他而言是有點年輕,確是鋒芒畢露,好像少校拿破崙在如火如荼的法國大革命中牛刀小試,在土倫戰役取得勝利破格被擢升為准將,是歐洲軍事史上的首次——說的就是基因裡有王者的條件,不管什麼歲數,都有他當下的格局。這支Henri Jayer 86對我來說最吸引人之處,是他的叢林氣息,而且是清晨的叢林,霧氣未散,有露水的清新、帶濕潤的芳草、樹葉和土地。接著是夾雜著紅茶、某種香草,一淡一濃的香氣(是一種香草,但我霎時想不到名字)。是夜座上客還有全球5大最有影響力酒評家之一的James Suckling,主人和他討論這酒時,形容酒味裡有葡萄蒂梗(stem)的味道,我功力淺,尚未能分辨呢,呵呵。啜下最後一口酒時,我忍不住想,若是這酒是10年後開,又會有怎樣的光景呢?

    當晚我最喜歡的酒有兩支,那就是Margaux 59和La Chappelle 62。不過,既然要說Margaux 59,又不得不提另一支90的,不知是不是主人家悉心安排,好讓我們從不同年份去體會Margaux的芳華,又或者是,沒有90的比較,無法喝到59年深層的神韻、扣人心懸的細節。試想像這兩支不同年代的Margaux,就是不同年代的鍾楚紅:90,是《縱橫四海》裡的她,芳華正茂、神采飛揚,有年輕的活力,也開始流露輕熟齡的韻味!入口,舌尖傳遞而來的是熟豔的果香、溫柔的花香,再過了45分鐘回去喝,雪茄的香氣浮現、再給你一個煙燻的回眸。酒體的身段柔軟,但有存在感。甘甜、芳香、優雅,同時格調高貴的嫵媚、性感,口感順滑,怎會不被她迷倒?至於59,啊,多麼精緻的華麗感!90年的所有層次,雖然複雜細膩,但還未去到精緻,但59年份的,經過歲月的沈澱,那些優點都不再咄咄逼人,而是收放自如地釋放,神情自在從容,濃郁感的表現更為均衡,餘韻的甜味有被歲月馴化香料的輔助,深度更好、非常舒適且悠長,香料也帶來了回甘的美,心醉。看,有些事情就是無捷徑可言,酒的魔法,多是要透過時光才能施展。

    隆河谷地的酒,一向骨架很大,我會形容為好像鞏俐那樣的山東女人吧,有她的氣勢和神韻,但欠缺了若干纖細的美感。你當然可以說是風格不一樣。好像La Chapelle,他們家的酒,稍微年輕的,都會因橡木的主導性關係而顯得強勢。但這枝62,在漫長歲月中靜置,自醖光華,剛中帶柔,柔性的部分,似足了布根地風格,可能也跟他們用單一葡萄造酒有關吧!結構緊緻,黑色水果味集中,但多了一份清澈透亮,所以省去厚重感;礦物優美 ,還有輕盈的胡椒、薫香作點綴,層次成熟但沒有老態,尾韻還有一絲清甜。這亦柔亦剛的表現,像一連串高低起伏的音符,動人處蕩氣回腸。我最喜歡的這兩支酒,Margaux 59扣人心弦,Le Chappelle 62蕩氣回腸,原來,最好的愛情都發生在酒瓶裡。

  • 傾國傾城結構 在 一本好小說的誕生(拿起筆就能寫)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2020-08-04 15:38: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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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理小說中為什麼女人不壞劇情不愛】怪美的亂正的還神壞的?

    聽過華語天后Jolin蔡依林專輯《怪美的》(UGLY BEAUTY)嗎?特別是那幾首強調別太在意世俗眼光,能做好/保護自己最重要的歌單?

    其實在推理中,有些女主的特質也是這麼勇敢又帶點神奇!就像歌詞所唱,既強調惡之必要,也欣賞自己怪美的亂正的還神壞的呢~

    雖說關於正與美,或許讀者心中早有一把尺;可在推理中,所謂惡之必要的壞,定義可多了去…甚至可說是住海邊的管超寬管超大-

    先不說美麗就是一種錯誤(?),沒符合世俗標準(就算不合理)也不行(!),不然就是特意渲染女子闇黑特質形象,讓人讀來心驚膽顫。

    這類人正闇黑系多見於兩種情況:一是先天變態的性惡所以使壞,二是後天環境排擠霸凌被虐受害等讓性格扭曲使然,以後者居多。

    但無論如何,擁有美少女外貌或看起來是楚楚可憐清純白蓮花絕對必要,凍齡/童顏也算,這樣配上闇黑特質的反差萌(X)效果才好。

    說穿了這很外貌協會,但劇情也會隨著神奇女孩的人生階段有所變化;也就是,神奇女孩從人女/人妻/人母到各種人際網的逆轉勝。

    所以常見童年過往被害受虐各種創傷,最後被害轉加害;代替月亮來懲罰誰之,誰讓你/妳外遇惹,還有閨密與愛人的雙重背叛。

    想想周揚青如何以一封公開信怒鍘渣男,或許讀者心中就已了然,不管就算是誰先背叛誰使壞,甚至最後怎樣,勝利一定歸屬女方。

    推理小說的結局,往往就會嘎然停止在這光榮勝利的一刻;對比過往受虐被害被外遇被欺騙設計等悲慘的際遇,讓人覺得大快人心。

    不過以上幾種換湯不換藥的藍色蜘蛛網,想必讀者看了不少,最後神奇到眼鏡破掉的,應該是夏儂.科克(Shannon Kirk)《33天之後》(Method 15/33),懷孕被綁還能智取歹徒的為母則強實在有夠強~

    雖說很多時候,謎團真相的業力引爆,都如日前海巡署引發爭議的貼文「孩子溺水無人理」因果邏輯導向,也就是說會和父母有關。

    但特別注意的是,這並不是天下父母皆不是就可隨意將人當箭靶,辛苦的人大有人在;或天下無不是父母的漠視虐待,也有人受傷。

    就像我們生活日常也會看到一些新聞報導,或在呂秋遠律師臉書上讀到一些分享,作為成人殘酷童話的推理其實是最好的負面教材。

    可比慘還有更慘的大概就是致鬱系,甚至還會將惡的形象放到最大;只是說推理中這樣的女主人設,多半都具有強烈的厭女色彩。

    如過往推理或其他小說的女主設定,傾城傾國佳人難再得本身就是一種紅顏禍水的禍國殃民,從頭到尾究竟有無使壞根本不是問題。

    和現在數位時代的公眾人物處境很像-被抹黑抹久了,就有標籤,即便那不是真的事實真相也沒差,眾人都馬會直接反應的誤以為。

    所以也常見有據說是「怪美亂正還神壞的惡女」,結果一朝得見,還真的是名不虛傳-驚為天人的美貌,叫人神魂顛倒、魄散魂消!

    像江戶川亂步轉角遇到愛的《幽靈塔》,或橫溝正史月黑風高的《惡靈島》,女主無論正反派,都自帶有神秘又奪魂攝魄的氣場。

    但同樣為愛犧牲不顧性命,一個是真愛,即使變臉換面改名也無妨;一個像極了愛情,但付出真心後,卻換來了毒蛛寡婦的兇殘。

    近來或許可能是因為女力趨勢的流行,不僅推理的結構佈局雨後春筍的,以過去現在平行雙女的女力勝利/女力覺醒,作為劇情推進。

    推理中的女主,一改過往不食人間煙火卻魅力驚人「引人犯罪」姿態,一轉為就算曾經受傷悲慘,也能靠智慧努力逆轉的神奇女孩!

    結論是,如果推理中的女主群有朝一日要一起吃春酒,那麼現場來賓高歌一曲〈Ugly Beauty〉或〈惡之必要〉,簡直再適合不過了~

    警語:本文僅適用推理人物劇情設計,不可作為現實任何犯罪的途徑與目的。

    ★如貓抓老鼠之歹徒如何以突破世俗標準框架的閃亮女孩作為獵殺的目標設定,然後被害好不容易倖存還要被檢討被害的二次傷害。

    ★遭遇閨密與愛人雙重背叛的(不管愛人有心還是無意),達希.貝爾(Darcey Bell)《最好的朋友》(A Simple Favor),露絲.魏爾(Ruth Ware《暗黑森林》(In a Dark Dark Wood)或艾絲特.維爾霍芙(Esther Verhoef)《母礙》等都是。

    ★如V. C.安德魯絲 (V. C. Andrews)《閣樓裡的小花》(Flowers in the Attic)家庭悲劇的系列五部曲,就被深受影響且喜好女子闇黑特質的吉莉安.弗琳(Gillian Flynn)一脈所承襲。

  • 傾國傾城結構 在 蕭詒徽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2020-03-26 22:1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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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Ⅰ.
     
    四月一日君尋從學校二樓的窗台摔下來,不知道昏迷多久。清醒之後,他終於得知自己傾心多時的小葵同學天生帶有使身邊的人不幸的體質。這是 CLAMP《xxxHOLiC》第十集。才不過兩冊單行本之前,四月一日剛從摯友百目鬼身上繼承了能看見不詳的眼睛,但一直一直到了差點失血而死的此刻,他才真正看見了,纏繞在小葵身上的、黑色的厄運團塊。
     
    小葵笑著對他說,你終於發現了啊。
     
    自以為溫柔的四月一日躺在床上,睜著「看得見」的右眼,張口想說什麼,但難得詞窮。那是我看過的漫畫裡最好的詞窮 ── 四月一日嘴上說「沒事了」,一邊欲蓋彌彰地想:已經沒有辦法,回到還沒有看見的時候了。
     
    那就是亞妮這部新作裡我最後讀到的一篇作品〈請登出遊戲〉裡寫的,多年後回到以前常待的咖啡廳,店裡沒變,但自己這些年卻已經識得了店內物品的牌子,像日本民俗學裡所謂「真名」:原來,年輕時的自己覺得舊得無害的店中擺設,不是名牌、就是骨董。知道了更多,人生好像該更好,然而人是要因為這樣而悵惘的。《我跟你說你不要跟別人說》裡,亞妮一方面像唐諾寫他親臨景點才發現圖片裡著名的雄偉雕像原來那麼小、那樣置之一笑;另一方面,也像《超級狐狸先生》停下機車,回望遠處山丘上的狼,換了好幾種語言也無法與那匹野生的狼對話 ── 文明了的狐狸先生最後像一個欣慰的笑話般掉了淚,說:多麼美的生物啊。
     
     
     
    Ⅱ.
     
    後來才知道,這樣的故事原型要老可以老到聖杯騎士傳說《帕西法爾》:年少無知(噢或者,依亞妮書裡寫的,該用清狂)年少清狂的帕西法爾夢想成為圓桌騎士,經過重重試煉、服膺道道規矩,終於進入城堡(亞妮寫:殿堂),見到國王(亞妮寫:魔王)。重病的國王身上有詛咒,唯有被真心關懷自己病情的人一聲慰問才能破除咒語。帕西法爾心底仍是那個清澈少年,非常想出言關心國王,然而圓桌武士依戒律是不能以下犯上、貿然發言的。然後國王就死掉了,一整個王國淪陷,只因帕西法爾不再懵懂。
     
    「知道」可能使人變髒,變錯。然而,沒有任何無知的人會夢寐以求無知。唯願孩兒愚且魯的必然是蘇軾。想要無知的,總是有知的、已知的人。
     
    亞妮已經知道了什麼?
     
    有人談她前兩部作品是以寫渡劫,我讀來卻覺得像以寫尋仇。其中有幾個命題像書頁下的異物,一撫按就現形:《請登入遊戲》側重的原生身世、《寫你》側重的後天人際,此外有寫作觀(她常提自己於寫作是半路出家,對此偶爾有血統論的自疑、偶爾珍視自己非典型的思路)、有美學觀(我尤其喜歡她點到即止地寫吃。吃放在親情、愛情或陳俊志旁邊不得不成配角,可淡淡幾句寫到吃時她傲氣畢露)。其中,她描述親密他人,能讓外人也感覺自己腳下是薄冰 ── 寫某前戀人帶她吃美式漢堡(〈寫你.水木清華〉,P34),結果原來她自小恨漢堡(〈請登入遊戲.交換時間〉,P46);寫(應該是)另一名前戀人帶她到名店吃海鮮,結果發現他吃生魚會作嘔,排隊只為了她,而她恨這種擅自壯烈的溫柔(〈寫你.築地三點的熱咖啡〉,P182 - 183)。也是在寫序前讀她前兩本書,我才不知有漢地看到,原來她恨別人說她長得像別人,就寫在第二本書內文的第二頁⋯⋯而我回覆她邀序的訊息,第一句話就是:欸我覺得妳長得好像薛詒丹。
     
    每個人都在她心裡犯錯。直到她寫了,大家才曉得。
     
    原本想用刀來比喻,但在這本新作中,她已把這整件事稱為「眼皮下暴力的小東西」(〈有女初長成〉,P62)或者「獸角、獸心」(〈微微一笑很傾城〉,P208)。當她寫她要「安撫那個暴力的小東西」,意思是,她要壓制以寫糾正世界的衝動。
     
    字比人鋒利,寫比說無情,大抵寫過東西的人都會在某時某刻頓悟這一點。頓悟以後回首,一切都是上輩子,〈周處除三害〉那樣在同一次人生裡再世為人終究是童話。唔,原來第三害是自己,亞妮在這本書裡處理這種知之後的後悔,一面慶幸獸心已馴,卻也嘆惋某些曾以寫作尋的仇、賭的氣,當初一賭就起手無回了。
     
    都說要報仇就不要後悔。然而報仇當下往往是自認決不後悔的。只是報了仇之後人還會變,要是剛好變得仁慈一些,很多事情就忽然太遲了。
     
     
     
    Ⅲ.
     
    仇因何結,一事歸一事。但如果能把作品裡的敘事者和亞妮相提並論,那麼一直到這本書,我都仍從各個作品中讀到一種貫串的糾結,在她對「平凡」,或說「普通」的態度:
     
    一方面,她在三部著作中所描述的自身家庭背景並不普遍,這讓她在作品中某些部份展示了對相較之下「普通人的境遇」的挑釁和困惑;同時,她卻在作品的其他部份,對這種普通的生活抱持著好感和欣羨:
     
     
    ❝ 百合躺在月子中心的大床上,泛著一股奶和血的味道,我抱著百合的女孩,百合的丈夫收了一些衣物回家清洗,我想開口說些什麼時,卻沒有任何詞彙,但此時一切,如此美好。百合前所未有的盛放著,不再是那種綑成花束剪去多餘枝葉的脆弱樣貌了。她成為了山林間的百合花叢,成為沒有蓮花座、神仙光暈的凡人,卻是最好的凡人,最好的百合。 ──〈寫你.歧路〉,P81
     
    ❝ 微微就是我所能觸及懷抱的世界裡,最超現實的存在,學院與文學、研究與書海,涼薄起來,總能攻心入肺;失倫起來,就如那些禁書一樣,他人都成為了地獄。所以更要珍惜俗世,以俗氣護體,或許才能走過字林極地蠻荒心靈。 ──〈微微一笑很傾城〉,P208
     
     
    她的「不普通」,一開始源自家庭經驗,後來則和「寫作者」的模樣以及「文學」聯繫在一起。在她眼中,會寫的人與他人有本質上的殊異,因而不見得能與塵世的悲歡共通,甚至被賦予責任。而她時常想擺脫「責任」這類無聊的字眼。對凡與殊的矛盾,使讀者在作品中一面享受對她的獵奇觀看,一面戴上這樣的目光審視周遭習以為常的世界(以及自己),生發日常外的樂趣。有時,這種拉鋸會展現在敘述裡對「潔淨」的辯證上,讓我總是停下來思考:為什麼亞妮一邊覺得自己被俗人弄髒,一邊又為自己比較乾淨而感到抱歉?
     
    作為作者/被觀看者,她對此既自傷、也自傲。讀這本書,我發現這份矛盾並沒有消失,也可能作者已經化解但作品尚未跟隨;但這也是我認為這部作品的細緻之處:它不是對糾結的解答,而是作者意識到自己如何被觀看、也「看到了」更多之後,明白即使心中對萬物有一己的理解、也不代表要「寫出來」⋯⋯就算寫出了事情,亦不代表要連本帶利地寫出自己對事情的完全觀點。
     
    交出故事,但不一定交出心。雖然她用「馴服」這個字眼,但我相信這個轉變並不只是她對她所謂的「獸」的檢討,也包含她對他人的體諒:
     
    告訴別人別去知道,別人只會更想知道。所以,作為一個「已知的人」,能給予他人最大的無聲善待,無非是默默瞞住他們,讓他們慢一點,再慢一點。
     
     
     
    Ⅳ.
     
    以此理解,第四輯「寫字的人」,便是她對自己所擁有的「寫作」這頭獸、這把刀的再凝視,談寫作與領悟的內外落差;落差,意味著寫作還原記憶/真實的永恆趨近與永不可能,也因此,寫的才能與寫的慾望都只是寫的條件,而不是寫的理由。
     
    第一輯「時間的單位」,她後悔自己太慢領悟寫的反作用力,因為理解誠實的代價並不只由自己支付,進而延伸記憶與寫作與真實可能的敵對關係,既可視為奔三後的鄉愁字典,但同樣作為寫作者,我將其視為她給自己的提醒:
     
     
    ❝ 寫下記憶這件事,就像把寶物從土底掘出,擺在陽光下、送進博物館供人觀看,瞬間補上了千年時間,成了失彩的兵馬俑,寫完的記憶像沖了太多次的茶包,或風乾了的焦黃照片,再碰就要風化。
     
    但我總不甘它在心底永生豔麗,總想把它拿出來寫成了時間的流沙。 ──〈不在路上〉,P50
     
     
    第二輯「戀愛前請詳閱公開說明書」外觀仍像前兩部作品寫愛情,但態度已從細數恩仇化為無有大是大非,甚至甘願如物理學,看待自身如看待一個現象,讀來竟有些放下屠刀的禪意;輯三「不務正業的那些事」呼應「寫字的人」,字面上看來是要談寫作之外的事,但我從中讀到前述亞妮對「普通俗世」的理解,如今在她筆下,平凡已經是可愛多過可疑了。
     
    雖然《寫你》也有個你,但《我跟你說你不要跟別人說》的「你」的意涵已經移動,新作對象讀者顯然與過往作品不同。一年多前她受金車文藝訪問時說自己寫他人,寫了也不讓被寫的人知道 ── 那時,她預設的讀者是屏除了被寫的人以外的整個世界,是對外的昭告與平反;《我跟你說你不要跟別人說》在作品上,卻已不再忽略被書寫對象的目光:
     
     
    ❝ 如果我能寫下『不喜歡別人總看著我』,那為什麼自己要這樣看著別人呢,會不會他們都不想被這樣寫著與看著?她的問題被我收進包包,無法作答。經過一些日子與更多的字,現在的我勉強能告訴她,是的就是不公平,但不公平不是不正義,請原諒我的不公平。 ──〈我跟你說你不要跟別人說〉,P86 
     
     
    我也擅自歡喜於書中的她並未放下寫的驕傲:
     
     
    ❝ 終究我還是無法把自己的文字,當成海苔醬或是三島香鬆就飯吃了,每一次的文字模擬,多少都會卸去一些原本的自己。 ──〈有女初老成〉,P62
     
     
    懂得隱藏,不等於拋擲寫作。寫作之為一種工具,拔刀仍要投注心魂,只是不用每次拚命而已。
     
     
     
    Ⅴ.
     
    新作中有個句子把我一直留在書裡。其實在文章結構中那僅是一個陳述背景的說明,她寫:「莒哈絲只一次戀愛,十八歲,就老了。而我卻是很晚,才開始感覺年輕。」(〈有女初老成〉,P62)可從三部作品一路讀來,我對這句話的理解不是老,而是:亞妮很晚才開始當一個普通人。正如她數次引用的榮格,亞妮是作為特別的人、去學習普通的人的一切,然後知道特別既是發光,也是帶刺。
     
    然後再知道了,原來她感到抱歉,正是因為自己特別。
     
    這是她的抱歉,也是文學的抱歉。如果像我一樣任性,或許會有「繼續發光,繼續帶刺」這個選項,但她在這本書中的書寫,顯示她選擇了費力去摸索如何不帶刺地發光。
     
    而她才剛開始懂得當一個普通人而已,那麼全新、那麼少年。
     
    不知何年何月,早在讀她的作品前,我曾在某刊讀到楊佳嫻為《寫你》作的序,一直記著其中引用朱天文〈炎夏之都〉,「有身體好好,有身體好好」。幾年後寫這篇序,想到這句引用,用它作尺,也能量測出亞妮的轉變:讀作品裡她筆下的自己,感覺到的多半是,有身體並不好。因為身體比心靈更不可能完美。如今她把過去念茲在茲的許多瑕疵,和心靈的身世解除連結、勾銷仇怨。病、醜與髒,都不再是命運:
     
     
    ❝ 我漸漸能與這雙手相處,甚至發現它適宜觸摸,觸摸一切不光滑甚近暴烈的質地紋路。 ──〈所有的喜歡在抵達愛之前〉,P146
     
     
    果然,我也是平凡的,平凡得樂於看見和解的結局,樂於把世界想成斜坡、事物一落地自動被賦予朝圓滿運動的慣性。這當然也可能是亞妮意識到世間的喜好之後、有意識的展演也未可知,但至少目前我被這種展演慰藉了。各自宏觀,每一個人都是從狼慢慢變成狐狸先生的,既然都要回望,普通人會想對自己說:欣慰要比遺憾多。
     
    唯一好奇的,只有她之前受訪,提到下一本書會是小說集。如今這本書仍是散文。也許真像她寫道,散文是撿。裁切記憶之前,要再多撿一些。
     
    撿的時候,欣慰地說:多麼美啊。
     
     
     
     
    /////////////////////////////////
     
    知的後悔/狐狸先生凝視著狼
    蔣亞妮《我跟你說你不要跟別人說》序
    2020 年 3 月 30 日發行
     
    設計. 內頁插畫_ 馮議徹
    本文描圖重製_ 蕭詒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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