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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到肺炎,沒理由不說說「肺」字吧。
東漢時的《說文解字》說:「肺,從肉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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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聲?「肺」跟「市」的發音完全不相像呀。
留意返,《說文》寫的是「巿」聲而不是「市」聲。「巿」和「市」是兩個不同的字,假如你將隻眼哄近個mon看清楚,便會發現它們的頂部,一個是「十」,一個是「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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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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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到肺炎,沒理由不說說「肺」字吧。
東漢時的《說文解字》說:「肺,從肉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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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聲?「肺」跟「市」的發音完全不相像呀。
留意返,《說文》寫的是「巿」聲而不是「市」聲。「巿」和「市」是兩個不同的字,假如你將隻眼哄近個mon看清楚,便會發現它們的頂部,一個是「十」,一個是「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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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一橫開頭的,才是城市的「市」;至於棟穿頭的「巿」,則是另一個字。
這個字應該怎麼讀?可以推敲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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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肺」讀若「廢」,如果你記得「古無輕唇音」,古時候漢語是沒有 f- 聲母的,只有 p- 或 b- 聲母;然後,再想起「沛」這個同樣以「巿」做聲符的字,便會得知「巿」初時的讀音大若近似「配」pui。
那麼,「巿」又是什麼意思呢?
如果再翻查另一個字「杮」(放大鏡again,這不是「柿」),也唸作pui,枝葉繁盛的意思;它有另一個寫法「𣏕」,右邊那個木不似木、朮不似朮的,便是「巿」字更原始的樣子。
這個「朮」字少一點,可能便是「肺」的本字,你看,它像不像一個肺部向左右兩邊長出枝節的模樣?肺字的肉字邊,是後來再加上去的。
這個表示肺部的「朮」狀物越寫越歪,慢慢就變成了「巿」,並衍生出其他詞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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杮:形容樹木像肺部開岔般繁茂。
沛:繁盛充足。
旆:像肺部般下垂的飾物。
好啦,做個總結。
總之,「巿」不同「市」,如果你將「肺」的右邊寫成「市」,那就大錯特錯;
如果你讓帶有病毒的肺,與我們的城市混為一談融為一體,那也是大錯特錯的。
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