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卦]下台語七種發音是什麼?優點缺點精華區懶人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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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下台語七種發音產品中有6篇Facebook貼文,粉絲數超過112萬的網紅文茜的世界周報 Sisy's World News,也在其Facebook貼文中提到, 《梅克爾的童話故事》—文茜説世紀典範人物之二 她成長於童話般的森林小鎮。 那裡距離柏林開車約一個半小時,有著湖、運河、古老建築、綿延翠綠的森林與遼闊無邊的天空。 所有童話故事必備的佈景,都在她的故鄉。人們以為成長於德東地區的人,必然是孤寂拘謹或者不安的;但梅克爾回憶她的森林莊園成長史,「沒有陰...

  • 下台語七種發音 在 文茜的世界周報 Sisy's World News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2021-08-14 00:1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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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克爾的童話故事》—文茜説世紀典範人物之二

    她成長於童話般的森林小鎮。

    那裡距離柏林開車約一個半小時,有著湖、運河、古老建築、綿延翠綠的森林與遼闊無邊的天空。

    所有童話故事必備的佈景,都在她的故鄉。人們以為成長於德東地區的人,必然是孤寂拘謹或者不安的;但梅克爾回憶她的森林莊園成長史,「沒有陰影」。

    柏林圍牆於一九六一年八月十三日築起,當時梅克爾才七歲;但梅克爾並未感覺自己的世界被分割。

    她總是坐在學校廁所的馬桶上,偷聽收音機報導西德內閣誰當選誰上台的消息;在森林莊的家中,她們一家收看西德的一切,自小梅克爾即對西德歷任總理的名字倒背如流。童話故事的故鄉,使這個女孩習慣「慢慢且安靜的生活」,並「與生命和平相處」。

    梅克爾成為「主導歐洲」的女人之後,人們急著尋求她「領導魅力」的答案。

    自二〇〇五年出任總理至今,她度過了金融海嘯、歐債危機;當經濟崩潰沖倒世界多數執政黨時,梅克爾在上屆選舉時仍繼續高票連任,毫無對手。她成功的秘訣是什麼?

    她看起來如此猶豫,如此盤算,一旦出手卻堅定立場,不因外界聲浪而動怒或動搖;她的人物圖像一向讓外界抓不住,說不準。

    梅克爾和所有廿世紀我們熟悉的政治巨人如此不同,話語平淡,不以「勇者」自居,卻往往創造驚奇.... 她的政治有另一種想像,一種淡淡的香味,至今成謎。

    她太不像傳統政治人物。

    有的時候,我很想把丘吉爾從天上抓下來和梅克爾對話; 前者充滿熱情、勇氣、文采、智慧、滔滔不絕。丘吉爾留下了太多名言,而執政至今已經十六年的梅克爾,人們幾乎無法從她長達十六年的公開談話中摘錄一句,啟蒙人生。

    二〇一四年,梅克爾代表歐洲巨人的角色在中國清華大學演講,學子們對她充滿期盼。一個德東出身的人物、物理學家,女性;跨越了層層圍牆,統治著世界文明的搖籃: 「歐洲」。 尤其那些穿著體面的歐洲貴族們,例如薩科奇、卡麥隆,無論衣著品味多麼「優雅」,在梅克爾媽媽有點肥胖臃腫的身軀前,都像一群毛毛躁躁的「足球男孩」。

    清華大學的年輕人忍不住崇拜,等待著,等著她開口。結果除了德語發音的隔閡之外,她全無抑揚頓挫的口音,平淡的內容, 「可持續發展」「二〇一五議程」.... 提了二十多回,最終學子在梅媽媽平靜的演說中,一一沈入「搖籃曲」,一場「不可持續的昏迷」,半數學生半數時間睡著了。

    或許在一個快速且庸俗的媒體年代,這樣的政治人物,才能生存。

    你找不到一個標題,可以斷章取義她的話語。

    她極少表態,語焉不詳;商業又醜陋的現代媒體文化,在她身上真榨不出太多好處。

    於是研究梅克爾的書籍撰寫她的內容總是有若墜入迷宮,除了「猶豫、搖擺、小碎步」等形容詞之外,人們大概只能以討論她和普丁見面時「不喜歡他的狗」來吸引讀者的眼球。

    翻閲梅克爾的成長過程,我注意到這個女孩自小「正向」的特質。即使在東德禁錮的年代,她也不覺得自己少了什麼。

    是的,世界有一道圍牆擋住了前往柏林、巴黎、西方的路;但世界這麼大,另外半個地球已足夠一個森林莊長大的女孩探險。

    當蘇聯控制德東,甚至派軍駐防她的故鄉時,梅克爾在這個蘇聯境外最大基地感受的不是「母親的心臟被入侵者插了一根刀柄」,她利用機會與穿著制服的駐防士兵練習俄語;而且感覺頗有「異國情調」。

    梅克爾的俄語無懈可擊,這不只使她當上總理和普丁談話流暢無比(包括表達不喜歡普丁的狗),也使梅克爾獲得了「俄文最佳學生」的獎賞;小小年紀她被送到東德各地旅行,尤其「前進莫斯科」。

    在莫斯科,她買了第一張披頭四的唱片;十年級左右,和朋友背著背包於中歐四處火車旅行。

    才十五歲,她已去過布拉格、布達佩斯、保加利亞、以及黑海之濱巴圖米(Batumi)的海水浴場。即使對西方有所渴望,小梅克爾告訴自己:「倫敦大概和布達佩斯很相似吧!」

    對於東德的威權控制,高中快畢業的梅克爾,有了第一次田園態度外的「放肆」,她找了一堆同學共同演一齣戲: 「莫三比克自由運動」,內容反抗外來葡萄牙佔領者(諷蘇聯),而且故意以「英文」高唱國際歌,接著朗誦詩句:人應該追求自己,「否則只是一條坐在圍牆(柏林圍牆)上的哈巴狗。」

    她有技巧地「打著紅旗反紅旗」,但態度搞笑。這是小梅克爾政治上第一次的「表態」,方法:在政治敏感邊緣擦槍,但方式幽默。

    她佯裝可愛,最終完成安全的叛逆任務。

    閱讀梅克爾的一生仍然是有趣的,總可以在平凡中找到一點跳躍的煙火;好像在一望無盡的森林田園中,突然遇見了一匹色彩鮮豔的馬車。

    例如她的本名叫Angela Kasner ;如今舉世聞名的Angela Merkel,梅克爾(Merkel)姓氏來自於她的第一次婚姻,丈夫烏里西·梅克爾(Ulieh Merkel)。

    她很愛這個男人嗎?以致於第二次婚姻不改姓、一輩子也以「梅克爾」之名附身、名滿天下嗎?

    事實答案是她第一次結婚時年僅廿三歲,烏里西是一位物理學家,倆人認識三年後結婚;結婚的理由非常務實,按照當地規定只有結婚才能分配住房。這一段婚姻四年後破裂,倆人形同陌路,Angela回憶她「幾乎在一夜之間,從倆人東柏林共有的房子搬出去」,留下震驚的烏里西。

    這個看似「平穩」的女子,在處理個人婚姻事件時,可沒有許多人描述的「猶豫、搖擺、小碎步」。

    她直接,她了當。而她離婚了卻不改姓,因為:許多資料需要重填,麻煩。

    梅克爾這輩子最大的恩人是她的政治恩師柯爾,柯爾總理把她帶到了政治大位;但當柯爾後來陷入政治獻金醜聞時,向來「聽話」「安靜」「穩重」「小女孩」的梅克爾,居然向他發出了公開決裂信;並且以秘書長的身份從此一躍接任柯爾,當上基民黨黨主席。

    這正是「梅氏」童話故事的特徵。

    她看起來那麼乖巧,與俄羅斯士兵聊天,愉悅地學習俄語,遊歷莫斯科。但必要時,她會「咬人」。

    她和東德許多開放的人有不同也相同,渴望西方價值,但很務實地多數時刻妥協於既有框架。

    柏林圍牆倒塌前, 梅克爾惟一對西方的憧憬是:六十歲以後,盼到西方一遊;僅此而已。

    但她的一生平凡中始終藏著特例,如一隻隱居於森林中的豹子,必要時跳起來捕捉獵物;平日則安於餵養,表現不強求,不掠奪。

    而這正是她成功的方式。

    這「平凡的例外」 ,使她的政治對手總是低估了她。

    梅克爾把政治及人生看成如物理學般線性的過程,她常形容自己喜歡妥協勝於衝突,所以多數時刻沒有鮮明的個人色彩。

    但總有例外,而且每次都是例外讓她得分。

    例如處理敘利亞難民事件。

    在此之前梅克爾的形象是不近人情的冷酷撙節女王;但當歐洲難民湧入時,她改變了過去德國二十世紀「屠殺者」的形象。德國正在崛起,過去的包袱從此卸下,她使用各種手段結盟,阻止德國種族主義另類選擇黨崛起,公開斥責他們無恥:然後,她留下一個新名片給廿一世紀的歐洲領導國:德國。

    從此德國的代名詞是人道主義大國,在敘利亞危機時,德國共接納並安置了120萬難民。

    這並非天真。

    她深入思考德國國內穆斯林人口已佔4%,早有激進份子;於是她「例外」地放手一搏,決定開放近一百萬二十難民進入德國(佔約德國人口1%),他們可以合法接受教育,可以合法工作。

    從此「梅克爾」及「德國」是人道主義的象徵,穆斯林的朋友,柏林總理辦公室中的梅克爾才是真正的現代「自由女神」。

    她以物理線性的概念理解某些移民衝突仍會持續,但長期德國需要一個新的符號,一個溫暖的標籤;捨別一次大戰、二次大戰中侵略國的永久印記。

    她更明白穆斯林激進主義形成的歷史背景,梅克爾相信遏阻激進極端主義的方法不是佔領、戰爭、或是空襲;而是在最關鍵時刻,對穆斯林表現出愛、同情與包容。

    在國內,她聯合反對派,面對如此的困境。選後她慷慨地捐棄恩怨,與社會民主黨組成大聯合政府。

    當她決定放手一搏,她看的是長遠的歷史。未來的德國,過去的德國。

    地方選舉一輸,她先辭去黨主席,再表態不再尋求連任,化解當下排山倒百的壓力。

    當她再次站到平凡的對面,「例外」那一邊.... 責罵她的聲音慢慢小了。

    六年之後,難民不是危機,他們融入德國社會,提供人口紅利,補足工廠、服務業、基層勞動力不足。

    她不戀棧權位,16年的總理生涯,她知道何時該總結?用什麼方法總結!

    因此當2015年敍利亞難民危機導致德國民意分裂時,她不擔心政治後座力,她知道一旦勇於捨去權力,她會有足夠的線型時間與空間,證明接納廣大敘利亞等地難民,對德國是一件好事 。

    六年過去了,梅克爾把歐洲及西方已疲倦但應接不暇的反恐、反穆斯林,改成正向的童話故事;最終不只讓德國在國際形象中得到「了不起」的掌聲,並為德國高齡社會注入新勞動力,尤其與穆斯林關係達到一種可能的和解平衡。

    而大西洋另一端,美國正在棄守阿富汗。

    於是,那隻看似平凡保守,卻偶爾例外勇敢、精明的豹子,田園中,再次躍起。

    如今所有她曾創造的故事,已近尾聲⋯⋯留下六年前反對她、逼她下台的人開始恐懼:沒有梅克爾的德國,會是什麼?

    梅克爾教了我一件事:或許成功的民主政治就該多一點點無聊。因為那代表細膩、耐心、妥協、寛容與堅持併存:沒有也不該有簡簡單單的吶喊口號。

  • 下台語七種發音 在 黃婉玲的烹飪教室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2021-08-10 19:3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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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年的台灣習俗中,「芋頭」在農曆七月的祭典上,扮演很重要的角色,早年的供桌上,總會有各種款式的芋頭料理上桌,只因為芋頭的台語發音象徵著「好頭路」,從古以來人們的祈願都差不多,總希望自己有份好工作,所以在祭拜的時候,拜個芋頭,祈求未來的工作都能順遂。

    過去祭拜時的芋頭料理選項其實也很多元,有甜也有鹹,甜的口味就有我最喜歡的「蜜芋頭」,鹹口味則有芋頭丸、芋粿……選擇很多,然而這些料理作法也都講究,各個都是迷人的老滋味。

    製作蜜芋頭其實很簡單,但耗的就是時間,整顆芋頭削皮之後,不切塊,整大塊加糖水以小火慢慢熬煮,如此才能夠將芋頭蜜得漂亮、入味,外表也不容易裂開。蜜一顆芋頭,大約三、四個小時跑不掉,要自己動手其實簡單,但家裡人口少,大約只能消化一、兩顆,花長時間慢慢自己熬煮,總覺得有些划不來,所以我都會到老市場採買,當中我最喜歡到台南的水仙宮市場選購,這裡的蜜芋頭品質真的好!

    現在大家少去傳統市場,反而習慣超市採購,但若你走近老市場,可能會發現,農曆七月時節,攤商就會開始推出這些芋頭料理,下次看到時不妨也採買一點,趁機了解一下台灣的芋頭料理。

    若是買蜜芋頭時,別忘了跟店家多要點甜甜的湯汁,回家配上芋頭加點水,就是美好的夏日滋味。

  • 下台語七種發音 在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2021-06-20 11:2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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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割特典,實施中。」
    每當日本下起雨時,經常都會看見店家門前,張貼起這樣的標示。
    家霖第一次遇見「雨割特典」這四個日文漢字,是在銀座後巷一間極不起眼的拉麵店外。
    歪扭而霸氣的毛筆字跡,龍飛鳳舞似地盤據在一張白紙上,大剌剌地貼在店門前。因為這張紙,家霖才發現原來這裡有一間連招牌也沒有的拉麵店。
    他拿打工度假簽證來到東京快要半年,只剩下最後一個月就要回台灣了,每天出沒在這一帶,卻從來沒注意過這條巷子裡,有這麼一間低調的店。
    這天傍晚,在綿綿細雨中撐著傘的家霖,佇立於店門前,專心地看著那幾個毛筆字,最後,不經意地用中文緩緩地念出聲來。
    「雨割特典。」
    用日文該怎麼念呢?他知道「特典」是贈品的意思,但是,雨,為什麼要割棄禮物?
    他準備拿出手機查詢,但就在他偏過身子的剎那,差點沒被嚇到魂飛魄散。
    無聲無息的,他身後居然站了一個人。
    對方的傘擋住了臉,是男是女,他看不出來。
    入夜後的銀座通常燈火通明,偏偏就屬這條巷子特別漆黑,加上今天下雨的緣故,昏黃的路燈顯得更加迷濛詭譎。
    家霖忽然感到一陣毛毛的。日本鬼故事看太多,他胡思亂想,萬一眼前的人把傘拿開,是個沒有五官的鬼,他該怎麼辦?
    「雨、割、特、典。」
    傘下傳來男生的聲音,緩慢地重複說了一次家霖剛剛說的話。
    生澀的中文發音,一聽就知道是個正在學中文的日本人。
    對方把傘移開後,家霖知道自己真是多慮了。
    那是個臉龐清秀的男生。
    家霖對他感到似曾相識,但是又想,可能只是因為在他眼中,長得好看的男生大多都是這個模樣,所以才感覺面熟。
    「雨、割、特、典。是這樣念,對嗎?」
    那男生又念了一次。竭盡所能把每一個中文字,乾淨俐落地送出唇邊,努力串連出這一句話來。
    「你是說,雨割特典?是這樣念,沒有錯。」
    家霖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說話的速度。
    「你覺得會打幾折呢?」
    「什麼?」
    「ame-wari-toku-ten,雨割特典呀,它只是這麼寫,卻沒有說會有多少的優惠折價。」
    「喔,對耶,什麼也沒寫。」家霖聳聳肩。
    這時候家霖才知道,原來「雨割特典」的念法和意思是什麼。他想起來「割」字是日文裡的「割引」,有降價的意思,而「雨割特典」原來指的是遇到下雨天時,店家就會有降價的優惠。
    「你學過中文?你的中文說得很好。」
    家霖稱讚眼前的男生,對他充滿好奇。
    「一點點,說得不好,快忘光了。大學時,我在台北當過交換學生,住了快一年。」
    這次他一口氣說得很長。雖然咬字和腔調有待加強,但完全能夠理解。
    「一年而已?就可以說到這樣的程度,很厲害好嗎!我來東京半年了,日文還是很破。」
    「不會。你的日文很流利。」
    家霖愣了一會兒,滿臉詫異地問:
    「你聽過我說日文?怎麼會?」
    家霖語畢,飢腸轆轆的肚子忽地傳來一陣聲音,滿臉尷尬。
    對方顯然也聽見了,忍不住失笑。
    「我們要不要進去吃拉麵?」男生問。
    家霖摸了摸仍然叫不停的肚子,點頭答應。
    這一天,是青木猶豫了好幾個星期後,終於鼓起勇氣,決定上前對家霖開口說話的第一天。
    那同時也是日本氣象廳宣布,今年夏天,東京正式「入梅」的第一天。



    邊吃邊聊,家霖才知道這個叫做青木的男孩,原來跟他在同一個地方上班。
    那是一棟在銀座的生活雜貨專賣店。家霖在三樓收銀台結帳,並同時幫忙外國旅客退稅,而青木則在五樓收銀台。
    「有兩、三次,因為退稅櫃台排隊的人太多了,主管要我下來協助幫忙,有看到你。」青木說。
    家霖陷入思索,一會兒,突然眼睛一亮,說:
    「啊!我想起來了!你都坐在後面幫忙包裝對吧?我有印象。因為我常常站得腳好痠,回頭看見你,心想為什麼你可以一直坐著就好。哈哈哈!所以,你應該是主管吧?當上主管就可以比較輕鬆了。」
    青木回答:「不是喔,我不是。」
    「那就是命好了,可以一直坐著工作。」
    青木突然沉默下來,淡淡地微笑著,不再開口。
    他的反應,讓家霖感覺彷彿自己說錯話似的,把場面給搞冷了。他試圖轉移話題,開口打破沉默。
    「你本來就知道我是台灣人?」
    「聽其他同事提過。因為我喜歡台灣,知道店裡有台灣工讀生時就會特別留意。所以,我聽過你在結帳時遇到日本客人說日文,講得很流利。」
    「結帳時說的日文都是制式的句子。背起來,每天重複講,才有很會講的假象。偷偷告訴你,我其實很怕聽到我自己講日文。」
    「為什麼?」
    「怪腔怪調的,自己都聽不下去。」
    「我的中文也怪腔怪調的吧?」
    家霖搔搔頭,急於解釋,趕緊補充說道:
    「聽別人說外語沒問題。我的意思純粹是我聽自己講日文時,因為不標準,聽起來難受。」
    「那不是怪腔怪調,是特色。當我聽外國人說日文時都覺得很可愛。既然外國人在日本,就應該保持外國人該有的特色。要是日文說得跟日本人一樣,那就是日本人啦!無聊了,沒特色。」
    家霖第一次聽到有日本人這麼對他說。他身邊認識許多住在日本的台灣人,總希望自己言行舉止不會被一眼看穿是個外國人。彷彿那樣就代表被當地人認可了,能夠降低被另眼看待的差別。
    家霖的日文完全是自學的。因為這樣,總覺得自己不夠好,不敢開口講。他抱著日文可以進步的期望,申請打工度假來到東京。可是,真正來了以後,才知道公司之所以會雇用外國人,大多是希望他們去服務海外來的遊客。
    半年來,他每天講得最多的還是中文。同一層工作的同事有一半是華人,雖然也有日本人,但他對自己的日文沒自信,很少與人攀談。
    家霖自以為是缺點的,其實卻是青木最初注意到他的優點。
    青木第一次注意到家霖,是在收銀台聽到他說日文。那一刻,他好奇地放下手上的工作,抬頭看見了家霖的臉。
    家霖說日文時的感覺,竟讓青木聯想到炎夏時節,台灣盛產的芒果,腔調中恍若散發著一股濃郁的香甜。



    「又下雨了。我們的『雨割特典美食巡禮』今天也將如期展開嗎?」
    「當然!今天就是第四間了吧!」
    那天以後,只要遇到下雨,青木就會提出這樣的邀約,而家霖也總像個孩子搜集玩具似的,興高采烈地答應。
    他們兩個人開始迷上找尋大街小巷裡,每逢下雨,就會有「雨割特典」的餐廳,發掘出更多從前未曾留意的美味。
    家霖原本以為東京的梅雨季會像台北,雨下個不停,但後來才知道,東京即使梅雨季,也不一定天天下雨。
    東京的梅雨季平均在六月上旬「入梅」,七月中旬左右「出梅」。今年差不多等到出梅之際,也就是家霖要離開日本的時候。
    這一晚下班後,他們準備去東銀座的一間西班牙餐廳。兩個人走到一半,查看手機確認地址的家霖,忽然發現距離店家的Last Order只剩五分鐘。
    「現在衝過去應該還來得及!」
    家霖說完便開始跑起來,但眼角餘光卻發現青木沒跟上。他回頭,看見青木只是加快了腳步,卻沒有奔跑。
    「我們跑一下吧!」家霖說。
    青木面露難色。
    「衝刺一下就可以趕上了!」
    「對不起。」青木竟道歉。
    「怎麼了?」
    「我,沒辦法,這麼跑。」
    青木把右腳的褲管拉起來,從膝關節以下,露出的是一隻義肢。
    家霖怔忡著,久久無法言語。對於先前沒大腦的發言,感到愧疚。
    反倒是青木先開口了,眼神是充滿理解的光,在夜中炯炯發亮。
    「最近換了新的義肢,還在適應中。站久了,大腿會痠,跑步就更辛苦一點了。但是,過段時間就沒問題了。嘿,我是不是嚇到你?」
    家霖猛搖頭,充滿歉意地說:
    「不好意思,居然完全沒看出來。好粗心。」
    「可別同情我,這是我跟人不同的特色,我很驕傲的。別忘了,我說過的,要是跟大家都一樣的話,那就無聊了。」
    「你才不會無聊呢!你很有特色。」家霖誠心誠意地說。
    「是特別好色。」
    「哇!你哪裡學來這些話的!」
    「學校沒教的事,我懂很多。」
    他們兩個對視,捧腹大笑。
    如果我們和別人不同,那麼絕不是怪里怪氣,而是值得自豪的特色;一種使我們不無聊,與眾不同的特色。
    家霖咀嚼著青木的話,得出這樣的結論。



    一晃眼,今年關東的梅雨季正式結束了。
    猛暑氣候到來,逼近著家霖要離開日本的時程。
    那天之後,雨很少下。偶爾下午來場陣雷陣雨,多是急促的,未到傍晚就停歇。晚餐時店家的「雨割特典」沒有實施,美食巡禮也沒再繼續。
    家霖離開日本的前一天,青木恰好排休,約了吃飯替他餞行。原本是極好的晴日,怎料吃完飯,走往車站的途中竟倏地變天,下起滂沱大雨。
    兩個人都沒帶傘,附近也沒有便利商店,兩個人瞬間變成落湯雞。
    「雨愈來愈大!地鐵站快到了,我們跑一下吧!」家霖說。
    青木愣著,以為家霖忘了他的狀況,但家霖旋即開口:
    「交給我,用我的方式跑。」
    青木還未會過意,家霖就轉過身背對著青木蹲下來。他猛地將青木給攬到腰際,要青木跨坐上來。
    「不會吧?」青木瞪大眼睛。
    「沒問題啦,讓你見識一下台灣人有多粗勇。」
    家霖揹起青木,開始在大雨紛飛的夜裡奔跑。他氣喘吁吁,但不覺得辛苦,因為每一次,都是愉悅的換氣。
    「好像註定我們見面吃飯,一定得有雨。」
    青木的胸膛貼著家霖的背脊,雙手繞過他的雙肩,輕聲地說。
    家霖鼓起勇氣,提出意在言外的邀請:
    「那你快來台北玩吧!因為平均一年,台北比東京多了三倍的雨。」
    「看來非去不可了。」青木笑著答應。
    嘩啦啦的雨聲替代了言語,在天地間敲擊出彼此激動的心意。
    家霖從來都對多雨的城市沒有好感,可是,在這一個雨季結束卻下著大雨的東京夜裡,他開始期待明天以後,台北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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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割特典 收錄於張維中小說《代替說再見》

    只要活著,就很容易遇見一樁新的可能,可是,對於逝去的過往,我們卻不容易好好說再見。那也許是青春過往中遇見的某個人,某件事;一段關係,一種情緒;甚至是一個不喜歡的自己。我們不願去正視,敷衍帶過,於是堆積成始終沒被解決的習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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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代替說再見
    紙本書 http://bit.ly/30Z667k
    電子書 http://bit.ly/33LSsXr

    #居家防疫閱讀清單
    #代替說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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