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晴戀雨》(11) 還來不及思考，便倉卒地說：「去吧去吧！去泡個重慶正妹。」然後胸悶著，「我替你高興呢！」 「真的？」 完全沒有挽留的理由。 我的笑顏僵硬，「真的啊！」 他不語，我也聽不見他的呼吸聲。 「那你甚麼時候回來？」我盡量把自己的虛偽現實化。 「有假期便會回來，不過這些年應該也會留在那邊。」 我咬著唇，無力地坐在椅子上，「你最好記得回來。」 我如此緊張，也許僅因為心裡最柔軟的地方藏著些感性的細胞，這是處理任何人際關係中最致命的弱點，所以，我才會禁不住鼻酸眼澀。 ＊＊＊＊＊＊＊＊＊＊＊＊＊＊＊＊＊＊＊＊＊＊＊＊＊＊＊＊＊＊＊＊＊＊ 彈指間，來到八月二十四日，在機場餞別。 我送了個照相框給可輝，是我生日那晚的四人合照。婉雅和嘉軒送了他一些暖包和餞別卡。 「送給你。」這是第二個晴天娃娃，「以後每個月的二十四日，我也會寄你一個。」 「太不公平了吧？我們的份兒呢？」嘉軒問。 他離開前，我們最後互相擁抱。 我沒有勇氣告訴他，我發現他的體溫帶給我無限的安全感。我這刻想，我捨不得，也許便是是當初最適合挽留他的理由，可是，我說不出口。 ＊＊＊＊＊＊＊＊＊＊＊＊＊＊＊＊＊＊＊＊＊＊＊＊＊＊＊＊＊＊＊＊＊＊ 這兩個月來的生活依舊，上下班，偶爾與嘉軒、婉雅玩夜了便在他們家過夜。 雖然不如年輕時穿梭於夜店般刺激，不再醉後瘋狂叫喊，但亦不會讓自己一人孤獨在家。有伴兒時候，即使吃泡麵吃到膩，看電影看得脖子酸，感覺也不一樣。 上個月，唯一期盼過的便是可輝寄來的晴天娃娃。他到達重慶的一星期後，給我們打了個電話，我們仨人剛好一起吃著晚飯，他的來電使我們都很興奮。他說頭幾天在重慶火車站迷路了，但那以後至少已認得回酒店的路。嘉軒向他抱怨我打遊戲機常輸，不好玩。我也取笑嘉軒剛在街上走平路也差點兒摔倒，婉雅也分享了她剛從貿易公司辭職一事。 最近，他偶爾也會來電，說霧都的天氣很濕潤，前陣子參觀的長江三峽很雄偉，白帝城也名不虛傳。在中國火鍋之都裡，當然也吃了熱乎乎的麻辣火鍋。點了微辣已很是過癮，但吃得不多，怕胃受不了。 這兩個月的二十四號，果真收到了他的晴天娃娃，心裡暖暖的。我把它們掛在窗邊，每晚睡前看看它們。 十月三十日的晚上，他來電。 我正準備睡，整理著被窩，「喂，可輝？」 「嗯，最近怎麼樣？」雖然只聽見他的聲線，但感覺一點不疏遠。 「不錯啊，工作很穩定，嘉軒和婉雅也是老樣子。你呢？」 「還行，但最近工作比較忙，可能接下來沒多少時間講電話了。」 「沒關係，先把工作搞定。記得好好照顧自己。」 「我會的。」停頓了一會兒，「對了，晴天娃娃們呢？」 「在窗邊，」我看著整齊排列的它們，「可能是晴天娃娃奏效了，這兩個月裡的雨也少了。」 「哈哈，那當然！而且夏天也過了。」 我說：「換季了，別著涼！」 「知道了，你也是！」 重拾了當年的曖昧氛圍，但這次感覺比十年前強烈。通話結束後，我發現自己比想像中更想他。 ＊＊＊＊＊＊＊＊＊＊＊＊＊＊＊＊＊＊＊＊＊＊＊＊＊＊＊＊＊＊＊＊＊＊ 一個禮拜後，婉雅準備陪家人到澳洲旅行，於是約了她和嘉軒下班後吃飯。在家準備時，婉雅來電。 「怎麼了？改地方還怎樣？」我刷上眼睫毛液。 「不是……至晴，」她支語支吾，「今晚……不吃飯了。」 我把睫毛液放下，「甚麼？」 「我發現……嘉軒好像……」她吞吞吐吐，「外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