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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一斤等於幾多磅產品中有1篇Facebook貼文,粉絲數超過7萬的網紅譚蕙芸,也在其Facebook貼文中提到, [賣菜者言] 經濟學家張五常當年去年宵市場賣桔,觀察價格定率。我這個平日教書寫字的老少女,今日去咗「本地漁農美食嘉年華」,賣咗兩個鐘頭菜,對香港人同自己有咗少少觀察. 我去幫手賣菜既攤位,負責既農友係我相熟既,放假我會去佢位於八鄉既菜田幫手種菜,至今已經有十年,但你話擺攤賣菜,都係第一次....
同時也有2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60萬的網紅飲食男女,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噓…… 天空墨黑,厚雲沒星。手錶上指針是凌晨二時,大部分人已熟睡就寢,街上一片寂靜,黑暗滿佈街角,昏黃街燈,照得人睡意濃濃。 嗞嗞…… 機器的轉動聲卻在深水埗福華街,一排關閉的鐵皮小排檔叢後,一間鋪頂上書「坤記士多」四個大字,在鐵閘縫中透出幾扇白光,聲音就從這製糕工場發出,訴說着眾人皆睡我獨醒,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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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斤等於幾多磅 在 飲食男女 Youtube 的最讚貼文
2019-05-02 17:00:00噓……
天空墨黑,厚雲沒星。手錶上指針是凌晨二時,大部分人已熟睡就寢,街上一片寂靜,黑暗滿佈街角,昏黃街燈,照得人睡意濃濃。
嗞嗞……
機器的轉動聲卻在深水埗福華街,一排關閉的鐵皮小排檔叢後,一間鋪頂上書「坤記士多」四個大字,在鐵閘縫中透出幾扇白光,聲音就從這製糕工場發出,訴說着眾人皆睡我獨醒,明碼實價的起早摸黑,辛勤的一天就從這嗞嗞作響揭開序幕。
「由晚到朝,由早到夜,循環不息,兩三點鐘起身開工磨米,做埋洗埋嘢賣埋,兩更人,收埋鋪夜晚八點幾,年中冇息休㗎!不過唔緊要,慣㗎啦!」半頭白髮的傳永祥一口沙啞地說。
傳永祥是坤記老闆和掌舵人,64歲,對這數十年如一日的辛勞已司空見慣。還有弟弟傅永康,三個協力的阿哥阿姐夥計,同時在凌晨開工,默默無語。守在四五十度高溫的火爐邊,人人揮汗如雨,各佔各崗位的忙着磨米、抽出抽入竹筲簊、提上提落重甸甸的石頭壓漿,誰也沒注意到這百忙的街外上一絲靜態。
咔嚓……
一手拉開了店面的鐵閘。時為早上七時許,深水埗地鐡站B2出口旁,這不過百呎,80年代士多的舊模樣,汽水、香煙、啤酒、土炮……,老士多的產品。然而主角是陸續放到店門當眼處的各式老糕,白糖糕砵仔糕芝麻糕紅豆糕……琳瑯滿目,吸引途人。連銷售也數十年不變。現時外面的糕都早已包裝好,這裏卻依舊即切即放磅上秤重量,再入小袋給客,這樣的動作常惹客人投訴慢。
「件糕幾重就收幾多,冇呃秤,夠均真!幾廿年都係咁,冇變過,舊時啲人冇投訴㗎!」
隨時代變遷,深水埗生活改變了,舊的事物正在消失,他仍竭力保留這裏的一點一滴。分毫不動,緊握着舊。
「我都後生過,輕佻過,試過變新,錯咗一次,唔可以再錯!」像他的白糖糕,水靈模樣,心眼兒透亮,會有點調皮。他也曾稚氣未脫,違反父旨,背叛自己,陷於迷惘,卻終歸是貼心的。還不忘父訓:「做人做生意要對得住天地良心。」
一度無心之心,使他念茲在茲,謹遵此宗旨,勤懇守着,天荒地老。縱使父已逝,精神卻長存。
父技藝恭謹以待
嗯……
閉目沉思的他,想起父親,思緒如泉湧。他祖籍順德,鄉下作為魚米之鄉,河澤廣佈,水域通達,適於稻米生長。賦予了製作米糕的創造力。選粘米、糖、水這些家常材料製成的白糖糕、砵仔糕等,是稻米變身的傑作。
看來簡單,實際上製作十分繁瑣。父親傳承的技藝,他不怠慢,淘米、浸米、磨粉、壓水、和餡、發酵、灌籠、水蒸,做足八道工序,糕才爽香可口。
滴噠滴噠……
磨米的滴水聲,回應着石頭壓印米漿滴出的米水聲,格外清脆。他將用半新舊的泰國粘米按比例混合,浸泡一晚軟了的米放進磨機,扭動水喉,米粒漸研磨成漿,奶白的水柱細細流進布袋。紮好裝滿米漿的布袋,然後抬塊大石把米漿重重壓着,待水分全部流走,壓成半乾濕的米粉糰。以壓乾的米粉糰上秤,斤両才準確。
「用磨米壓出嘅米漿嚟蒸糕,啲糕有一種膠質,特別煙韌。」他一時忙着調校不同糕點的糖水米漿,這個要加黑芝麻漿,那個要放紅豆……一時又要磨糯米粉,做煎堆、包茶果。磨米機在一邊動,他也像機器一樣,沒有一刻停下來,多磨人!
最不容易是順德獨有的白糖糕,壓成的米粉糰,加入糖水搓勻,擺放到晚上,粉糰不停發酵,晚上變「老種」,又配搭新加了糖的米粉糰去,再發酵到第二日才蒸,往而復來,日日如是。白糖糕好不好吃?還是靠發酵。米與糖水的比例怎樣?發酵時溫度如何?全靠他拌和米漿時,一雙巧手去感應。
將發了酵的米漿倒在竹箕上,拿去蒸。「蒸起咗啦!蒸起咗啦!」隨着他揭開蒸鍋,熱氣上升,夾著帶酒味的甜米香,一股複合香氣撲面而來。剛蒸好的白糖糕白嫩蓬鬆,密密的小氣孔如同蜂巢一般,光滑剔透。嘗一口,軟滑爽口,甜甜的滋味帶着剛出爐的暖意在舌尖化開,口感綿密帶韌勁,微微似米酒的香氣,意想不到的清新吸引。
家傳秘方不易來
呼……
他大力地呼出一口煙圈。這個做糕的家傳秘方,是寶貴的經驗及睿智,都是他的父輩,順德人一代代口耳相傳下來的結晶。最初,也與一口煙有關。
「我老竇叫傅坤信,戰前喺順德嘅茶樓打工學整糕,佢個師傅做嘅白糖糕爽彈細膩,點樣整?佢就教啲唔教啲。不過呢個師傅係食大煙嘅!」
食大煙,即抽鴉片,當年是合法的,很平常,但價格高昂,普通打工的吃幾遍可花掉一個月人工。他父親知師傅有煙癮,出錢請食,期望師傅上足電,會過招教他。這樣的討好非一推即就,師傅一次不教、兩次不教,直到第八次才教少許。之後不斷請食,師傅才像擠牙膏般逐少逐少地教。
「請佢食個大煙,嗰份糧畀晒佢㗎啦!老竇先慢慢學到做糕竅門!」到他父親成功獲知箇中秘訣,幾已傾盡家財,可謂得來不易。和平後,他父親就帶着這秘方,到香港打工。
做米糕養家餬口
依呀﹗依呀﹗
石磨在轉動,轉一圈就依呀一聲,昔時就是用石磨磨米做糕。「我老竇嗰時喺香港嘅油器白粥大牌檔做糕,用石磨磨米,憑學番嚟嘅秘方整出好食嘅糕,其他師傅都冇佢整得咁好,啲客咪叫我老竇不如自己出嚟做生意!」
1965年,他家住唐九樓,在十樓的天台自立做糕,山寨原始,做批發生意。「點知攞貨買嗰啲商戶客,好生意就嚟攞,唔好生意就唔攞,落雨唔嚟攞又唔找數,啲糕剩喺度唔通倒咗佢,我阿媽咪拎出街賣囉!」山不轉路轉,他母親挑起擔挑,秤兩隻竹籮,糕點放在籮上,到福華街、北河街沿街擺賣。那時小小的傅永祥,已跟着媽媽一起上街。
「老竇真係好勤力,佢一個人,用手磨米、石頭壓水、米漿溝糖水、發酵、入爐蒸,嗰時仲用燒柴,乜都一腳踢!」父親就靠這糕養活一家九口,逐漸做到有生意,坤記的雛形就是這樣形成。
窮人孩子早當家
鈴鈴鈴鈴……
鬧鐘響起,早上六點,傳永祥兒時最痛恨這聲音,他不情不願的起床來。「起身幫老竇開檔,之後七點幾返學,到下晝三四點放學返嚟,又磨米、搓糕,整呢樣整嗰樣,到夜晚九點,先去做功課……」
對一個小孩,體力及精神都往做糕去,上學沒精神,成績也越來越差。「整整下無心機讀書,升唔到班,咪冇讀,一路跟住老竇去做糕。」中二就輟學,這遺憾一度令他無法釋懷。
「人哋放學就去玩去踢波,禮拜六禮拜日去露營、去旅行。我禮拜六禮拜日都要開工,好辛苦架!做糕有咩樂趣?」他很矛盾,對做糕,嘴裏說着嫌棄,實則卻又留有美好回憶。「當年冇咁多電子產品,我細個陪老竇開檔有得食,又同其他檔口嘅細路玩,賣出啲糕,老竇賞我零用錢,幾開心㗎!」多年後憶起與父親一起賣糕的時光,苦中有樂,很寶貴,他特別珍惜!
他與父母漸漸做到生意,從街頭做上排檔,他的工資也多了。「嗰時未識諗,冇儲低!啲錢淨係愛嚟行街睇戲食飯,唔夠咪問阿爸攞囉!」
人迹渺意興闌珊
轟隆轟隆……
地鐵行走聲音劃破寧靜的深水埗,時為79年起地鐵。坤記被迫搬到南昌街的大牌檔。「因為唔就腳,完全冇生意,做糕生意差,搵唔到錢。」同期麥當勞又進軍香港,市民多了選擇,坤記漸被擠到邊緣去。生意不佳,令傅永祥更加意興闌珊。
「我都要支人工,飲茶食飯都要錢。做糕冇前景,都諗轉吓行啦!由細對住呢行咁耐真係厭㗎,邊至想做?當然唔想做!」常言做那行,厭那行。他放下了做糕,離開父母和弟弟。當時他考到的士牌,就去揸的士搵食。
當了的士司機,他才發現爭食的士愈來愈多。「的士多,分薄咗,難搵食,我覺得揸的士已經唔合時宜。」他只好回家再做糕去。
人心之花散落時
哎呀﹗
這痛楚的嘶喊,如被一拳激中喚醒做糕的初心。他離去而再回來,父親沒有責怪,但最終也要靠父母,他感覺像欠了一個情。這時父親年事已高,還交付給他打理。他有感傳統磨米、壓漿、發酵,花工夫又費時,生產能力低。適逢工場拆樓,沒地方磨米,他打出如意算盤來。「新時代講求快,可以用現成嘅粘米粉,節省咗磨米艱辛嘅過程,慳番唔少成本。」
有不待風吹而自行散落者,人心之花是也。人心搖蕩、人性明暗,有跡可循卻難以理解。他騙得了自己,卻瞞不到客人,有些熟客吃過,覺得不是死實實,便是散收收,味道不同了。當他面前,把糕丟進垃圾桶,這恍如大力地摑了他一記耳光﹗「我好唔開心!」
客人騙不了,一個個離去,不單虧本,父親打下來的江山招牌也搖搖欲墜。他痛過,才領會,才醒覺。「老竇曾經同我講,做生意最緊要老實,對得住啲客,如果啲嘢唔得賣畀人,等於呃人。」
痛定思痛,自此,他堅持用傳統方法,磨米蒸糕,慢慢把客挽回來。
兵戎相見終告捷
傾哐!傾哐……
電視機傳來武俠劇的刀劍聲,短兵相接,仿如與同行舞刀弄劍的惡鬥……八十年代,大牌檔人稀少,父母接受他的提議,到較多人流的福華街租鋪,他可以邊看着電視邊賣糕。
如今他不辭勞苦,店仍維持磨米做糕,果然吸客,生意滔滔。那時深水埗有不少經營糕點的行家,見其客人川流不息,不免見獵心喜。某行家到來請教,叫他傳授做糕訣竅。「老竇當年都千辛萬苦先學識,而家問一問就要教你,有冇咁便宜嘅事?況且你又喺深水埗做糕,教咗你,咪搶自己嘅生意?傻㗎!」
他拒絕了,於是行家心生一計,急遽地將其租鋪買下。「佢買咗間舖,繼續租畀我哋,遲遲唔收,等我做旺咗佢先至要返,到時接收晒我啲客,賣佢嘅糕。」
他被擺了一道,但對方有鋪佔了優勢。他覺得租鋪不是長遠計,立意要父親買鋪。機緣下他們買到隔鄰的店,即現址的角落鋪,於是搬到鄰店繼續賣糕。行家業主收回原店,賣同樣的糕品,兩家並列打對台。「大家爭,佢鬥平,佢賣五蚊三件,我一件三個半。啲客嚟買,話我貴,但一樣幫襯,因為我嘅糕好食過佢。」
對家乏人光顧,大拍烏蠅,結果結了業。「以前一直覺得老竇嘅手藝好平常,而家我知道係寶。」他深深感到做糕秘方的強悍和魅惑力,亦全憑這贏了漂亮一仗。
仍不敢須臾或忘
啪啪啪啪……
掌聲響起,在百般磨難過後﹗97年金融風暴後生意轉淡,他想到增加產品提升銷售。「試過加整老婆餅、合桃酥,同芝麻糕、紅豆糕、馬蹄糕。啲客都係鍾意食用磨米做嘅糕,麵粉做嘅老婆餅冇得留低,磨米嘅紅豆糕同芝麻糕都賣得,就繼續賣到而家。」
他將芝麻磨粉混合米漿倒進盤內,先蒸熟第一層,然後第二層、第三層,如此類推,蒸到第九層,做出芝麻糕。入口綿細軟滑,慢慢化開,不甜膩,飄散出芝麻香氣,細嚼還能感覺到點點的黑芝麻末,滿嘴生香。內裏沿用父親的磨米米漿,糕身特別柔韌有米香。
03年,《飲食男女》報道坤記,指明香港製造。「由嗰時開始旺,生意幾倍咁升。到15年攞米芝蓮推介,多咗好多外國遊客慕名嚟幫襯。」
店子紅了,親友都建議他擴大工場、增加產量。「要快就要機器生產,就冇咗手做嘅味道。」用手做糕,時間有所局限,快不得,產量不多,如白糖糕一天最多二十多底,砵仔糕一天只一千幾百碗。他斷然回絕。
「唔會大量生產!我一定唔會再犯錯!」他絕不容犯下些許錯,縱使別人不追究,自己卻不敢須臾或忘。堅持遵循父法,不粗製濫造。09年父親因年邁身故。「我會盡自己能力細心做糕。咁樣做係為咗品質,亦係為咗啲客。更大嘅意義,係為咗阿爸。」他回憶中的父親,為人正直,扛起家庭和事業,勤懇堅忍,從未埋怨過辛苦。做人忠誠,對客童叟無欺,因而儲落大批熟客。
入夜,他開啟門口射燈,照着坤記的招牌,淡淡的糕香,歷五十年而不散,讓人念念不忘,有燈就有人,延續父親的精神。
撰文:孟惠良
攝影:關永浩
坤記糕品專家
地址:深水埗福華街115-117號北河商場地下十號鋪
電話:2360 0328
營業時間:7:30am-8pm
詳情: http://bit.ly/2QLfzLk -
一斤等於幾多磅 在 飲食男女 Youtube 的最讚貼文
2018-10-11 18:00:09寧做小生意不批貨 西灣河老麵廠誓保質素:要維持客源唔可以偷工減料(足本版): http://bit.ly/2RvZvhl
山竹走了,香港仍然颳大風;股市不能停,搵路趕返工,賺錢「重要」過天災。西灣河有間老麵廠叫春記,口碑載道,老闆偏偏將生意愈縮愈小,每日打麵兩三種,只做零售,門市中午12點就拉閘。
行家笑春記人懶不進取;「咁辛苦做咩啫?第一,交畀人嘅貨價可能係現在賣嘅三分二;仲有,我質量可以提升多啲,做好啲;如果交畀人要淋淋聲做完淋淋聲起貨。」第二代掌門五哥樊容強心水清,腆着大肚腩哈哈哈,十足一尊笑佛。
「禾稈冚珍珠!」慕名首次來到春記麵廠的人,可能有此一嘆。幾百呎小廠躲在靜靜的興民街,附近佔了一半是車房;門面殘舊,小趟門僅夠一人通過。但見不時有客擠進來五包十包的買麵:四位老太太似小學生在起哄,「我哋平日帶車仔嚟;今日無準備,行到呢頭又忍唔住。」金蘭姊妹分別住北角、將軍澳、何文田和元朗,你買我又買。有靚女長居法國,離港之前來買麵,他朝解鄉愁。
曾經有個在美國開旅行社的熟客,叫春記做一個貨櫃的麵,拍心口有本事賣晒。「一個貨櫃?我一年都做唔到喇!一個星期我都只係做幾百斤麵。一包麵粉50磅,一個貨櫃放麵粉800包,放幾多麵我就唔知。」五哥耍手擰頭笑騎騎。
時間 磨出來的細緻
春記貨種不多,蝦子、瑤柱、魚蓉……乾麵類六七款,濕的有生麵(雲吞麵)、上海麵、雲吞皮等,每日只做兩三款補貨。五哥指出,每星期做三兩包麵粉的生麵、三兩包麵粉的上海麵,蝦子麵做到七八包麵粉,「如果你唔係自己鋪,咁樣根本唔夠皮。」
雖然貨量少,他依舊每朝凌晨五點回來打麵。為何不多睡兩句鐘才開工?「麵呢,做嘅時候要等佢(成分)去混和,我哋行內叫做『行吓佢』,放一放先轆,放一放先執,咁係最好嘅。」他晨早打好麵,弟弟樊容坤(七哥)七點多現身,順道速遞早餐,去門市開檔回來正好執麵。
身處橫街,門面欠奉,七哥明言全靠「老主顧」支持,「人哋話你嘅麵好食,證明你嘅出品受人欣賞。(做麵)回報你嘅,唔係一包麵嘅價錢。」七哥滿足道。
五哥強調:「維持到客源,就係不偷工減料。就算有靚材料,你偷咗工都一樣死。」譬如他做掛麵,人家「夾」麵一次、轆(壓)兩次;他就夾兩次,轆四次五次六次,「如果一次過壓得夠薄,條麵唔好食嘅。轆多一兩次,麵會滑溜啲。」慢工不一定出細貨,但要細貨,不得不磨時間。當中沒秘訣,行家也知,但知不等於做,尤其趕急大量出貨的。「我不是經常做,時間耐啲,無問題,慢慢做。」工序在意,客人評價五哥一樣在乎:「你賣一樣嘢出去,個客返嚟一句說話:你啲麵唔得噃上次咁樣,你就成晚瞓唔着。」
機器 取代不了經驗
有50年,春記都用蒸籠明火蒸麵、焗麵。大約十年前傳出發展商意欲收購興民街的舊樓,所以兩兄弟一直沒有更改生產設備;然而,五年前去到討價還價的階段,收購重建無疾而終。兩年前,乘着配合屋宇署的要求,他們花了三四十萬重新鋪水鋪電,廚房改了電的蒸櫃和焗爐,走進「現代化」。
「現在蒸一車麵23分鐘。以前朝早蒸到夜晚五點,執一次麵就要去蒸,之後要焗,將啲麵調嚟調去,一日搬到黑。」五哥說。
那次大裝修,舊物只剩一紮古董竹片,父親用過,今天韌性依然,好晾掛麵。竹昇和蒸籠都沒留下來,倒是夾麵機壓麵機從父親年代服役至今,一開動就嚓嚓投訴,零件換了好幾次,就是捨不得丟掉換上先進的。
機器省了力氣,但做麵仍要靠經驗,例如大部分麵款都要落鹼水,多少有別,醒鹼時間也不同,五哥製作七哥出貨都了然於胸。水分也要掌握得好,例如做掛麵只有麵粉和水,太濕麵不好吃;太硬,麵就易斷易碎。所以,打麵前,要磅準水量,「如果你斷估倒水下去,多時加粉,少時又加水,加來加去,打麵桶愈打愈熱,麵就放唔耐。」
打瑤柱麵剛相反,成分有瑤柱汁、瑤柱蓉、蛋、麵粉、鹼水等比較複雜,最初未知濕度硬度,所以要慢慢加水,一邊打麵一邊去用指頭感受判斷,「倒水太多就死喇,你再加麵粉就稀釋咗裏面嘅材料,瑤柱味淡口咗。」
蝦子麵瑤柱麵比較受歡迎,他們每個星期都做;但掛麵就得看天時,「如果大北風嘅時候做,呢刻掛上去已經攣晒,賣相唔好;如果南風天,掛兩三日都唔乾又驚佢發毛。」打麵,並沒有一條方程式,唯有歲月造就的敏銳。
追數慘過借
春記在1965年由父親樊春創辦,1975年前搬來現址,一度是東區雲吞麵鋪、酒樓的供麵大戶,遠至灣仔也交貨;單是打麵師傅就請了五六個。五哥有八兄弟妹,除了萬千寵愛的小妹,七兄弟自小就在麵廠幫手,但繼承衣缽的只有老五和孿生細佬老六以及老七。「中學讀唔到書就跟老竇做囉!」五哥笑。
「老竇等師傅收工就教我哋坐竹昇、打麵。」七哥邊說邊回味怎樣將一塊厚厚的麵糰「坐」成薄得透光的雲吞皮。
97年老六移民波士頓,老師傅一個個告老還鄉,最後只剩下五哥和七哥兩個人。五哥回憶:「以前做生意比較困難,人哋幫襯你係好事,但數期長,周轉比較困難,你要找數畀人,夥計又要出糧。後期都係唔好喇,索性做少啲。」
「追數慘過借!」七哥搭訕。
98年五哥正式接手後,只交貨給準時出數的兩三家;四年前乾脆停止做批發,「自己賣算數」。門市就在百步之遙的西灣河市政大廈,正午12點便收鋪,客人要買麵就得移步興民街麵廠。「下晝唔開檔,因為粉麵客人通常上晝買,夜晚食飯煮餸;下晝生意額都唔夠請一個女工睇檔。」七哥道來原委。
簡單 也美
兄弟倆只差兩歲,五哥滿頭灰白,七哥無染髮也烏卒卒,完全不似59歲。
「佢以前多嘢諗。」哥哥是麵廠持牌人,打頭陣,傷腦筋。哥看弟「漏氣」,弟看哥「心急」;不過二人拍檔幾十年,早明白「如果人似我除非兩個我」,「一人少句就無事。記住,你一嗌交就散檔。」五哥笑得瞇起眼。兩兄弟都是健談之人,可是在麵廠各有專注,大多靜靜地做,任由收音機大聲播。
「我14歲開始做,現在兩個膝頭痛,痛咗幾年啦。」61歲的五哥看了醫生,說是勞損。幾十年來他日日搬麵粉、抬又濕又重麵糰走來走去,不離開崗位關節炎難緩解。七哥一樣腳痛,因為「坐喺度執唔到麵」,每日執麵,一站就是七句鐘。
「我希望65歲可以退休。」哥說。「佢四年後退休我都要退,一個左手一個右手,佢做前半部,我做後半部。」弟應。麵廠少一人都不能運作。
春記有歷史有口碑,可產量少。行家都說他兩兄弟懶,不思進取。七哥一笑置之:「錢,使到嘅就係你嘅財產;你唔用嘅就係你嘅遺產。搵到兩餐,唔係夠囉!」收工和朋友打一場波,或者在家搞吓電腦又一個晚上。
五哥點頭同意:「以前做批發一年最多休兩日,現在可以休十日八日。」自給自足,沒有交貨壓力,他整個人輕鬆了,回家飲杯冰凍啤酒,睇日劇、藍光影碟,有時煎一塊靚牛扒,已經樂透。
開心,可以好簡單。
採訪:韓潔瑤 拍攝:梁偉德
春記食品製麵廠
門市地址:西灣河市政大廈一樓D126號鋪
麵廠地址:筲箕灣興民街30號
電話:2560 5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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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斤等於幾多磅 在 譚蕙芸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賣菜者言]
經濟學家張五常當年去年宵市場賣桔,觀察價格定率。我這個平日教書寫字的老少女,今日去咗「本地漁農美食嘉年華」,賣咗兩個鐘頭菜,對香港人同自己有咗少少觀察.
我去幫手賣菜既攤位,負責既農友係我相熟既,放假我會去佢位於八鄉既菜田幫手種菜,至今已經有十年,但你話擺攤賣菜,都係第一次.
首先,呢個「本地漁農」活動,非常之逼人,去到會場外面我都有人群恐懼症,遠遠已經望到一啲大品牌,還有人賣海味,跟本土農業無乜關係喎.我就諗,其實個場已經變咗「美食節」「工展會」的變種,農友告訴我:「真正在香港種有機菜既農民,開始唔係好想係呢度擺賣,因為個場已經『爛咗』.」沒錯,我以前做記者見到啲人去「執平貨」「搶一蚊鮑魚」既面孔,就係呢啲面孔,熟悉的香港襯墟味.
好處是,在這裡sell嘢,會見到普通香港人的橫切面.而係呢度,我接觸到既香港人,係要用好多口水解釋咩叫「有機」,點解有機菜咁貴,同埋,仲要教埋佢地認識菜種,同埋點煮嘢食.
第一:我的觀察係,香港人.真係.好少.落厨.點解咁講呢,個個指住一紥菜問:「呢啲係唔係西洋菜?」,我答:「呢啲叫火箭菜,芝麻菜,食西餐有食,你要有心理準備係好苦好辣,在田裡虫都唔咬.」話說,火箭菜種子是我從北美洲買回來,這種還是野生的品種.我要教大家點樣整沙律,點樣落落意粉.然後有人不斷問:黃薑點食?金針花乾點煮?
有人指住問,咩呢架?我答「菜脯」,好彩這星期才做了菜脯炒蛋:「有機菜脯,浸十五分鐘,千祈唔好浸過夜,切碎,白鑊炒香,下蒜和蛋醬,好正!」咁又成功sell咗好多.
有一個衣着光鮮的男人問:究竟一斤有幾多克,旁邊女人窒佢,邊有人講「克」架!原來,有人在這個場用gram賣,明顯這位男士好少去街市.農友好耐性解釋:「學吓啦!一斤有六百克(準確為605克)」.原來大家對斤和両的概念,都好模糊.
第二:香港人對勞動辛勞唔了解.菜乾好多人買,大家都知道愛來煲湯煲粥.在街市大陸來的菜乾大大紥可能幾蚊有交易.但農友的,兩両要賣五十大元!大家都覺得貴.我解釋,有機白菜本身賣二十幾蚊一斤,要幾斤有機白菜曬乾才可以做到兩両.功夫還很多,要放到陽光下曬足一星期,而且是早上放出去,傍晚收回來,動作重複一星期,要避開下雨天,這麼多功夫,賣五十元,不貴.當你解釋完,大家就會明白.
識貨之人打開個袋聞到菜乾甘甜鮮香.有啲女人還是很落力講價,兩包平五蚊?農友堅持不減.有個男人聽完二話不說:「給我三包」,天未黑菜乾就賣完了.
有個阿姐話:「未見過白菜咁大棵(大到有一枝礦泉水咁大碌)」我心諗,你未見過,唔等於呢個世界冇.......
說時遲那時快,有機菜裡跌咗隻虫出來,有個顧客阿姐好大力咁用手指想捽死佢.我立即把那只虫救了出來放在地上:「甲虫啫,大家都係搵食啫,放佢一條生路啦.....」
第三:賣菜,也要知道香港人心理.都市人,通常都有兩種病.農友話既:「一係,失眠;二係,濕疹.」有個女人聽完之後點哂頭.但農友身體健康,因為在太陽底下勞動得多.我以前是個「病壞」,有多年濕疹,sell嘢簡直人辦.「金針花焗茶可以寧神;金盞花焗茶可以有消炎作用,濕疹者可以喝.」我自己就飲過,講出來特別有說服力.
第四:是對我自己的觀察.種田我學了十年,但賣菜還是第一次.話說我今日主要負責推銷收錢找錢.至於秤重計價錢是農友負責,怎知道後來她說要上厠所要行開十分鐘,因為個場厠所排哂隊.
我立即騰雞,在地上執番踩滿腳印的價目表開始死記:冬薑七十蚊一斤,白蘿蔔二十四一斤,黃蘿蔔五十蚊一斤....天呀,每樣價目我都未記熟.然後秤了斤両還要計價.好恐怖的工序.我恐慌症發作:「好驚呀!」但已經四野無人,我心裡期望這十分鐘不要有人來買嘢,我一直熱情推銷的臉,忽然變得目無表情,希望啲人唔好行埋來.
點知,真係有位女士過來,摸了摸黃蘿蔔,問了價,又離開了,當我沾沾自喜的時候,她又回來摸了一次,然後走開,又回來了.(我心諗,買幾個蘿蔔點解要諗咁耐)佢終於決定要買了,當她在挑選的時候我的心開始跳,究竟我識唔識按計數機?
我硬着頭皮收下蘿蔔,首先要肯定電子磅沒壞,開始讀數是零,磅到是十両.算術是:50(每斤價格)除16(襾)乘10,答案是31蚊.我記得第一初手震震襟出幾百蚊,嚇死,搞了好耐,還畀買菜個顧客阿姐恥笑:「洗唔洗襟咁多次呀,睇落去咪最多二三十蚊?」我流哂冷汗咁再襟,好彩最後襟到三十一蚊,收完錢大功告成.
每個人得閒應該去挑戰吓自己極限,種田我試過,賣菜又讓我再次明白,每個工作都有它獨特的技巧.待農友上完廁所之後回來,我恥笑自己:「我有兩個學位,賣兩斤菜都搞唔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