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這篇dave翻譯鄉民發文收入到精華區:因為在dave翻譯這個討論話題中,有許多相關的文章在討論,這篇最有參考價值!作者coolfly (早安,黑色星期五)看板RockMetal標題[翻譯] Dave Mustain...
dave翻譯 在 LeedsMayi Instagram 的最佳解答
2021-08-18 21:05:56
耗時上百小時的 #里茲螞蟻三部曲 之基礎課、文法課跟雅思課 課綱與作業調整終於完成了! 近三個月的基礎課、文法課與雅思課程,其實都已經慢慢並且偷偷地改用新的課綱與作業了,也就是說,改版後的新樣貌,已經全數實驗完畢,調整再調整,我們里茲螞蟻每一位老師(托托、Sabi、Chloe、Sunny、Alex...
有翻有貼,有始有終(炸)
【尾聲:三艘船與一架直昇機】
我坐在福斯影業位於好萊塢的一間放映室中,看著一部Will Ferrell電影的毛片。
我對此感到很振奮,因為又有新的創作管道等著我去探索。我被要求為電影配樂
寫些作品,所以我的工作是觀看電影,為其中兩個場面想出最合適的音樂。坦白
說,獲邀進入這個世界是場旅程。我是個鞭金吉他手,而我們並不受主流世界的
歡迎。但一部由Will Ferrell主演的高成本電影則是再主流不過了,因此我不由
得興奮不已。
電影繼續放映,我看著它尋找靈感,而不是為了娛樂──很奇怪的感覺,的確。
「就是這段,」某個人說,「這就是我們需要你的部分。」
我身體前傾,坐在位子上。說到一段漫長、奇異、驚人的旅程,我到底是怎麼會
在這邊的?
突然之間,我的注意力被拉到了另一邊。音樂漫佈在放映室中,淹沒了電影中的
對話──或者這只是我個人的感覺,因為我立刻就認出了它。電影業稱這種音樂
是「佔位音樂」,你不會在配樂或原聲帶中聽到它,因為它只是暫時頂替一下配
樂的位置,讓作曲者對需要怎樣的配樂有個概念,提供靈感和指引。
或者,像在我的例子中一樣,提供惱怒。
我轉頭看向我的助理經紀人,Isaac。我們兩個都沒說話,但我知道他跟我想的是
同件事:
『Metallica?你他媽的開什麼玩笑?』
Isaac跟我共事好幾年了,知道沒有一件事比與Metallica不期而遇更容易令我火
大,而現在的情況可以說『不期而遇』到了極點。
「聽到了嗎?Dave,這就是我們想要的東西。聽起來像是Metallica但又不是
Metallica,你辦得到嗎?拜託?」
我低著頭一會兒,然後微笑,Isaac也微笑,接著我們大笑出聲。有時世界就是
愛跟你唱反調,你只能幽默以對。這一刻我了解到,這一切永遠不會結束。
這一切……他媽的……永遠不會結束。
有天他們會把我火化,入土為安,準備放我的作品為我送葬(A Tout Le Monde
是不錯的選擇),然後某人卻把Metallica的CD放到CD Player裡。
⊕
我真的想用比較正面的態度面對這些鳥事,一個人懷恨這麼久太不健康。不幸的
是,有時候放下屠刀最好的方式就是把它砍進你敵人的頭骨。這正是我幾個月前
收到Anthrax的Scott Ian寄來EMail時的感想,信末是這樣寫的:「四月三日克
里夫蘭見囉?」
我根本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克里夫蘭?什麼事?」
很快地另一封Email出現在我的信箱。
「抱歉,是我不好。我以為你已經知道了,Metallica獲選進入搖滾樂名人堂,我
想說你也會到場。」
「對不起,」我回信說,「我沒聽說。幫我向大家問好,好嗎?」
好,事情真相是這樣的。我當然知道Metallica將要進搖滾樂名人堂,這則新聞
早在2008年就發布了。我試著盡快把它忘掉,雖然說假如你抽絲剝繭,層層細
推起來,會發現這件事與我息息相關……但這其實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但Scott的Email在Megadeth歐洲巡迴(與Judas Priest一起)接近尾聲時寄來,
點出一個進退兩難局面。我知道接下來會怎樣:Metallica將進入搖滾樂名人堂,
我會受邀出席典禮。
以嘉賓的身分。
想當然耳,幾天後我的經紀人Mark Adelman告訴我Metallica開出更好的條件,
願意出錢讓Pam(按:Dave的妻子)和我飛到克里夫蘭參加四月三日周五晚上的
大型晚宴,隔天晚上我們會坐在觀眾席,跟Metallica的「大家庭」──工作人
員、巡迴經理、樂迷俱樂部會長、巡迴道具管理員之類的──坐在一起,在Lars
、James和團員們被供入萬神殿時感性地鼓掌。
「你覺得怎樣?」Mark問。
「你知道我覺得怎樣,重點是,我們要如何處理這檔子事?」
我有很漂亮的藉口:我太忙了。在Judas Priest的巡迴結束後,我會回國幾天,
接著飛到德國為Marshall擴大器代言促銷,然後我要為Golden God頒獎典禮的
表演做準備。與此同時,我還要錄Megadeth的新專輯。若要參加搖滾樂名人堂
的典禮,勢必得放棄其中之一。坦白說,並不值得我這麼做。
所以我吞下真心話,寫了封信──實際上是封公開信──感謝他們想到我,並恭
賀他們入選,最後表示我對於無法參加典禮感到非常惋惜。
就是這樣。
沒有怨恨,沒有憤怒。
至少不是公開的。
的確,我就像在走平衡木一樣。我知道假如我表露了自己真正的感覺──我根本
不可能去那邊坐在他媽的觀眾席,尤其當我本該跟我幫忙創立的樂團一起在台上
的時候──每個人都會搖頭說,「看,Dave還是那麼酸。」
而假如我表現得漠不關心,同一批人又會說,「噢,鬼扯,他根本不忙,他只是
不想出現在那裡。」
只要扯上Metallica,這種雙輸的局面就常發生在我身上。
然而,關於這點,我無法妥協;我不能違逆自己的心意。最好的做法就是「別去
碰它並且閉嘴」,然後好好把這句諺語奉為圭臬。
但我不能完全就讓事情這樣,於是我聯絡了Lars最後一次。我寄了一封Email
給Lars,問他我們能不能盡快談談。他回了簡訊給我。
「嘿,兄弟,今天下午熱死人了,而且我跟孩子們在外面,我過幾天回頭聯絡你
好嗎?」
兩週後他才又傳簡訊給我。標準搖滾樂明星式的時間感:「一天」代表「一週」。
所以我回他,「對,我有空,我們現在可以談。」
幾秒鐘後,我的手機響了。我正坐在家中廚房,房子位於聖地牙哥郊區,那是個
晴朗的早晨。Pam就坐在桌子對面,所以我可以專注在一些正面的事上。這次談
話既不火爆,對我們的關係也沒助益,沒有發生什麼淨化情感之類的事。幾乎可
以說是死氣沉沉,好像我們沒有任何精力去表現什麼感情。我們兩個都四十將近
五十了,從各方面來說人生都是開始走下坡了。雖然我們不太可能像從前那樣如
兄弟般擁抱,同樣也不太可能如戰士般奮力廝殺。
「我希望你來。」Lars在談話中說,就在解釋完那老掉牙的「每個加入過Metallica
的團員都能參加典禮,但只有和樂團一起『錄過音』的團員能進搖滾樂名人堂」
之後。
在腦海中,我能聽到《二八佳人花公子》中,John Gielgud爵士所飾演的那個優
雅管家,斥責Dudley Moore飾演的自戀、酗酒富翁時的聲音:
『為什麼!你這個小混帳!』
我當然和Metallica一起錄過音,我曾出現在他們的DVD,我擁有歌曲的著作權,
我參與了樂團的歷史。但對牛彈琴有什麼用?我現在搞懂Lars了。或者至少說,
我明白他對我的人生有所企圖,那就是要挑戰我的人性,就是要讓我又窮又餓。
「我也很希望能去,」我說,「但是沒辦法,我不能這樣去。我們對事情有不同
看法,既然事情無法是我希望的那樣子,最好我還是在局外支持你們就好了。」
我深呼吸。
「但我希望你知道,我深以你們為榮。我真的希望你們一切順利。」
「謝謝,」Lars說,「你也是。我希望你能改變主意。」
「如果我改變主意,會第一個通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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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談話我沒放在心上太久;有太多工作要做了,有太多其他的事佔據了我的時
間。我得趕快回錄音室,幫Megadeth的第十二張專輯Endgame完成最後的製作
工作。這是否是個諷刺的專輯名稱,仍有待驗證。就創作方面和工作方面而言,
在人生的這個階段我有些其他想做的事:多做些電影配樂、教學、個人專輯之類。
而且我想多陪伴我的家人,填補我這些年在孩子成長中的空洞。Justis對音樂頗
有興趣,我想盡可能地幫助他;Electra既迷人又超齡地慧黠,在小螢幕上發展得
很不錯。我錯過太多了,不想再錯過任何事。
但事情這樣也有一段時間了。過去十年來,每張Megadeth的專輯感覺都像會是
最後一張,似乎我已被榨乾,再也無話可說。製作專輯的過程使人精疲力竭,但當
專輯發行,我們上台表演……一切似乎都值得了。
2007年春天,United Abominations發行時,我不知道自己該期待什麼。樂團的陣
容再度改換,James LoMenzo取代James MacDonough成為新的貝斯手。不過沒
差,歌曲很讚,演奏緊湊,專輯表現亮眼,賣得比Megadeth自Youthanasia以來
所有的專輯都還快,首週就賣了五萬張。
也許Endgame也能有同樣的好表現。我喜歡這張唱片(請海涵我用這種過時的
措詞──畢竟我是在黑膠時代長大的小孩),非常喜歡;也喜歡全新的樂團。對,
沒錯,又有人事變動,出眾的Chris Broderick接替了Glen Drover的吉他手之位。
如果你一直有在追蹤動態,總共有18名音樂家,擔任過這匹名為Megadeth的金
屬樂戰馬的一份子。
有十七人來了又去,或留。
還有我。
我不恨任何一個曾加入Megadeth的團員,事實上,我曾努力改善過與一路走來
每個可能被我傷害過的人的關係,我也曾努力原諒每個惹火過我的人──兩者都
沒少過。幾年前,我搭機到鳳凰城去見David Ellefson。我們好一段時間沒說過
話了,大概還沒等到他的訴訟案在庭上遭到駁回就已如此吧。我們一起外出用
餐,談談往日時光,還有新的機會,以及妻兒朋友。
「我得告訴你,」Junior(按:David的綽號)說,「離開Megadeth是我做過
最蠢的一件事。」
我笑了,「是啊,我知道。」
我們都會做蠢事,重要的是你能發現自己的錯誤,並且在下次改進。我本有可能
成為世界上最紅的吉他手,假如當年我懂得處理自己的拳頭──和嗜酒,但我辦
不到。經歷多年來這些勒戒、毒品問題、酗酒問題、樂團問題、和音樂圈內圈外
的人惡鬥、對妻子的忠誠問題、與孩子的相處問題──我回顧這一切,然後我想:
「原來我能處理這麼多事。」
你知道有個老笑話是說,一個人遇到洪水,站在自家屋子的頂端,等著上帝救他?
他三番兩次拒絕前來的救援,深信上帝會親自來救他。不久洪水把他沖走,他靈
魂飛到天上,來到天堂門口,納悶為何上帝竟棄他於不顧。聖彼得看著這可憐的
傢伙,大笑說:「你在說什麼啊?我們派過三艘船與一架直昇機去救你耶。」
我覺得救我的船曾來過不只一次,無論我是否值得如此。我曾與Metallica一起
成功過,我與Megadeth一起成功過;而手腕受傷之後,我再度和Megadeth一起
獲得了成功。我有位和我一起度過一些非常艱困的歲月的妻子,我有一雙健康快
樂的子女。有時你不禁會想:上帝要說多少次「老兄,我愛你」,才讓我懂得改
過向善?
我擁有身為一個人所能擁有的一切,甚至更多。
是時候了。
(高仕艷 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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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had nothing but the embittered sun...
我一無所有,除卻那怨毒的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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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om: 114.38.114.94
※ 編輯: coolfly 來自: 114.38.116.32 (08/17 18: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