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學校回憶錄》（30） . . 「But there is no reason for you to forgive him。」我說。 . . 「我知道啊！我知道！我知道……」她假裝冷靜下來，「Never mind，出去吧。」 . . 下午五點，登機。Jenn坐我左邊，Carol坐在身右。走廊的右邊，分別是Glenn、Trevor和Leonard。過了半小時，Jenn睡著了，Carol和我吃零食，男生則在聊天。機況很穩定，所以隨後的五個多小時也昏睡過去了。 . . 到達拉合爾，即巴基斯坦的第二大城市，位於印度河上游平原，非常靠近印度西部。機場與想像中差不多，既小又簡陋。 負責接送的旅遊巴裡，除了有司機和導遊以外，還有攜著真槍實彈的保鏢。導遊對著麥克風說，拉合爾有Garden City（花園城市）之稱。我看窗外，沿路的確遍佈綠樹，葉間還有黃花。另外，道路修得整齊地筆直，也甚少堵車，所以很快便到了酒店。 . . 在酒店用膳後，大家都各自回房休息。我們仨同房，本以為會通宵達旦聊天，或與男生們聚在一起玩，但下機後已疲憊不堪，所以沐浴後便紛紛就寢。我不習慣睡陌生的床，所以半夜醒來，發現Carol正要離開房間。 . . 「去哪？」我迷迷糊糊地問。 . . 她看看正熟睡的Jenn，輕聲說：「找Glenn，你睡吧。」 . . ＊＊＊＊＊＊＊＊＊＊＊＊＊＊＊＊＊＊＊＊＊＊＊＊＊＊＊＊＊＊＊＊＊＊ . . 旅程的第二天，義教小學生。 . . 三月的拉合爾，晚上最低氣溫只有攝氏十四度，但白天則平均有二十七度。城內的電力系統不大完善，每隔一個小時便停電，所以許多地方也沒有冷氣空調，非常難耐。然而，這兒的環境異常地清潔，空氣污染不大，即使在貧民區也非常乾淨整潔，沒有遍地垃圾的情況。開車到學校的途中，導遊說，在城內幾乎不會迷路，座標都很容易記認。 . . 在小學裡，小孩們都踴躍地圍著我們，以簡單英語與我們溝通。我們取了學校準備的教材，便與他們進行分組活動，分享故事和聊天。三人一組，輪流負責維修牆壁和義教十個小孩，離開上洗手間時需要通知負責老師，方以調配學生。 . . 我們仨一組，與小孩聊天，教他們畫畫。Jenn提起照相機，為小孩拍照，也順道自拍一番。而Carol索性從背包取出自備的零食，請小孩吃，簡單直接地建立良好關係。我注意到教室的角落，有個小男孩害羞地站著，沒人過去與他聊天，或者根本沒人打算理會他，我問身旁的小學老師：「What is that kid doing over there？」 . . 老師告訴我們，那孩子叫Hamid，父母上個月不幸被路邊地雷炸至重傷──父親當場死亡，母親至今依然昏迷。事後，他喜歡一個人獨處，便讓他自己一個人罷了，反正在這裡踩到地雷不是些新鮮事，所以也沒辦法。 雖然我清楚這城市的地雷問題嚴峻，但總不可能認為一個小孩能欣然接受家人遭遇意外吧？我不喜歡老師的語氣，不喜歡她不以為意，不喜歡她那種誰都能獨自走出陰霾的理所當然。即使只能昐望他節哀順變，堅強地活下去，也不可能指望他能對失去親人還無動於衷。 . . 不一會後，Jenn和Carol要上洗手間，暫時離組，老師便首先調派了Yumi過來。她步近之際，我尷尬地擠了個笑容後，便回頭繼續與小孩玩耍。 . . 我幾乎沒與她說過一句話，也沒看過她一眼。 . . 「Maureen，」她驀然開口，我轉頭看她，她便繼續：「我跟Liam……沒再在一起了。」 . . 我一臉茫然。 . . - 筆者：葵倩鈴 Facebook 專頁： www.facebook.com/kwaisinling/ Instagram：kwaisinl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