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是Bruno Mars演唱會 室友說有多的票，找我一起去聽 台上唱到一半時，她卻突然拿起手機，隨著旋律，輕輕哼唱起來 她還有講一些話，音樂很大聲，我沒聽清她說了些什麼，不過眼角餘光偷瞥到是正在用line錄音，而對話框背景是一個男生吻著她的側臉 . 「這麼閃，聽演唱會還要跟男友報備喔？」我故意調侃 . 她卻僅微微一笑 . 『前男友了』 . 上大學前，她曾跟男友約定好要一起聽這場演唱會 她最後的那幾句話，卻是對著空氣說完的。 ＿ 午後太累，坐在椅子上，昏沉沉地就睡著了 夢裡的她，急促地戳著我的背 . 「老師點到妳了啦，還睡！」 . 於是我匆匆忙忙地站起，念著她剛在我耳邊嘮叨的答案，總算是逃了過去 . 「齁，嚇死人了」 . 「妳嘛幫幫忙，數學老師的課妳也敢睡，不怕待會被叫去辦公室啊？」 . 『太累了嘛』我吐吐舌頭 . 『昨天追劇追到兩點多欸，六點就起床，根本沒什麼睡』 . 『欸欸，《我可能不會愛你》看了沒？我家陳柏霖好帥喔』 . 「靠，高三了妳還有空追劇」 . 「我說張大小姐，麻煩先救救妳的未來好嗎？」 . 『ㄌㄩㄝ』 . 台上的數學老師仍在如夢囈一般，說著我從沒弄懂過的咒語 口水和粉筆灰在空氣裡悄悄飛舞著，分針一點一滴地靠向鐘響 環顧四周，同學都在 妳也在 夢醒，我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伸手拿起手機，想告訴她這個莫名奇妙的夢 然後就僵住了 出社會後，我們失聯要四年了 嘿，如果妳看的到的話 有時候會覺得，是不是我的輸入法比我更想妳啊 怎麼都要四年了，才輸入個姓，跳出的，卻仍是妳本名？ 妳也曾有個會天天說晚安姊妹嗎？ 真好 我曾也有。 ＿ . 「吃飽啦？」 . 『欸？你怎麼知道』 . 「妳只有吃飽了，才會開始補口紅」 . 『哇，這你也觀察得出來？』 . 「哼哼，廢話，男友當假的喔」 . 妳環顧四周確定沒人在看後，將頭輕輕靠向與妳坐併排，就在身旁的我 我一直記得那刻 沒什麼理由，就是特別想記起那刻，想記起妳的髮香，妳的害羞，關於妳的一切 可妳卻說太多了 我給妳的愛太多了，妳承受不起，妳回應不了那麼深的喜歡 . 「能告訴我，我做錯了什麼嗎？」 . 在她提出分手時，我近乎哀求地說 . 『你什麼都沒錯，錯的是我』 . 「鼻不要這樣說好嗎？我答應過妳不管怎樣都是我錯的，我只是不知道妳怎麼了，能跟我說清楚嗎？拜託」 . 『沒有，這次真的是我做錯』 . 『對不起，我不愛你了』 . 我呆愣愣地看著她，腦袋一片空白，什麼都無法思考 . 「為什麼？」 . 良久後，我也僅只吐得出這句 . 『你知道有時候你對一個人太好，也是種壓力嗎？』 . 『你記得我的喜好，我愛的顏色，我愛吃的東西，有關於我的所有』 . 『可我呢？我上次連你生日都忘了』 . 「又沒關係，我沒生氣啊」 . 『不，有關係的』 . 『我並不愛你，一直以來都是如此』 . 『會跟你在一起，也只是因為你真的對我很好很好，我想去回應你，我當初以為我有辦法愛上你的』 . 『對不起』 . 『罵我吧，罵我一次好嗎？打我一個巴掌也好，是我對不起你，對不起』 . 她哭了 那是交往以來，我第一次看她哭 而我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後來，聽朋友說，她新交的男友對她並不好 很渣，其實 會釣魚、會說謊、會抽菸、會酗酒、會兇她、會動手，還同時在夜店曖昧無數，除有顏值外，沒什麼優點可言 朋友都說大快人心，說她是活該、說她死好、說誰叫她不懂珍惜，現在遭報應了吧 來跟我說時，無論男女，都是用見獵心喜，報佳音的語氣說的 可我卻一點開心都感受不到 我只覺得難過 為什麼他不對妳好 為什麼他這樣對妳，妳卻還不離開？ 為什麼，我這麼深愛、想珍惜，想用盡全力去保護的一個人，在他眼裡，就什麼都不是了呢？ 為什麼，妳寧可被他踐踏，也不願讓我珍惜？ 到底為什麼？ 說來白癡，我在她走之後，不知道發什麼神經，突然去打開了塵封已久的steam，重新裝上模擬市民，去調了兩個像我跟她的男女生出來 我一路控制，讓他們再一次相遇，再一次約會，再一次戀愛，就如同我們曾走過的每一段一樣 只不過這次，走到了結婚 養了條妳一直說想養的狗，買了間妳曾夢想過的房子，生了兩個妳說過想要的孩子 經歷過一切生老病死後，化為了墳墓 靜靜看著螢幕上那兩個比鄰的墓 眼淚忽然就掉了 從無聲滑落，到小聲啜泣 最後趴在電腦前崩潰大哭 終於，哭出來了啊..。 ＿ 樂擎文 #你的故事我幫你寫 更多故事，收於《筆尖上的擺渡人》，訂書、投稿、其餘文字請見 @luke7459 4.19晚上六到九點和平高中演講，若想參加、以優惠訂書(外校生亦可)、詢問，可參看限時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