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上旅行團 #龍馬之旅 054

在我原本想像書寫「龍馬之旅」這個主題時，其實「旅」的成份是會多一些，並不會只有這些牌啊碑啊史跡啊，因為這樣看起來比較無趣，對吧。

在探訪這些地點的過程，必然也有許多交通、住宿、餐飲......的過程，那些都是饒富趣味的，也都是深刻的旅行回憶。

但正如一直所述，如果採用那樣的寫法，將會變得非常龐大，感覺永遠寫不完。

所以在這次連載開始，就告訴自己要收斂，要用重點式的寫法，先把「骨」勾勒出來。假使未來真還有機會成書，再把那些「肉」填回去。

但即使如此，一旦想要顧及某些細節，依然叨叨絮絮，綿延不絕......

今天這篇，就算是做個階段性統整好了。

從元治元年（1864）舊曆十月，到慶應元年（1865）閏五月，大約九個月時間，許多先前寫到的，因長州藩而起的事件，餘波盪漾。

其中對龍馬最大的影響，是由於有土佐浪士，參與了長州的事變，導致勝海舟被免去「軍艦奉行」的職務，甚至連神戶海軍操練所，最終都被幕府下令關閉。

但龍馬也在這段時期，認識了薩摩藩的西鄉吉之助（隆盛）、大久保一藏（利通）、小松帶刀......等人。

龍馬此時的身份，已是二度脫藩。

他在初次脫藩時，原本就想去薩摩，卻不得其門而入；到了此時，他卻以賓客身份，正式應邀前往薩摩，並且參訪了西鄉隆盛的家，以及小松帶刀的宅邸。

小說中曾寫到，龍馬來到西鄉家，發現非常簡陋，下雨還會漏水。他驚嘆於這麼一個薩摩重臣，當時已經身繫天下局勢的人，竟然如此簡樸，對於西鄉的人格，多了幾分景仰。

不過真正對龍馬有實質協助意義的，則是他和小松帶刀的交往與友情。畢竟，小松的身份，在當時等於是薩摩的宰相，是真正可以影響藩主與「國父」的人。

龍馬在回程中，除了路過熊本，再訪橫井小楠，還到了大家非常熟悉的太宰府，去探訪因與長州「勾結」，被逐出京都的「五卿」，也就是五位公家貴族（原本在長州功山寺還有七卿，但後來剩五位）。

五卿中的三条實美，維新後當到太政大臣、內閣總理大臣等，封正一位公爵。

——快速寫完這幾段，重點是，原本一介浪士的龍馬，此時已可以和這些左右世事的人物，平起論交了。

除了他此時擁有的航海知識，並掌握一群熟悉海事的夥伴之外，自己也開始累積並產生出對天下大勢的觀點。

這些，可以說都是勝海舟給他的最大資產，也是一個創業者的條件：專業知識與團隊。

然而，在他的故鄉高知，被整肅失勢、已監禁了二十個月的武市半平太，面臨了定罪切腹的命運。同時如岡田以藏等「共犯」，也都被處死。

《龍馬傳》第二季，便是在這般，希望與絕望並存的氛圍中，告一段落。

本篇的相片，拍攝地點分別是在神戶、太宰府、鹿兒島、高知等地，也是一次又一次的旅程中，陸續拜訪的。

讓我們也把這個階段結束吧，明天起，回歸到龍馬騰飛的生涯。

疫情下去香港理工大學看《何者魯迅》舞台劇，題材是我們大家都熟悉的文豪—魯迅的故事。

演出的除了演員外還有素人中小學生，離場時還有學生設計的Q版迷你魯迅做紀念品。雖然是孩子們的演出，浸會大學周佳榮教授仍重點指導，內容一絲不苟。

話說，和魯迅有關係的地方除了中國，還有日本。
如果旅行曾經去過宮城縣仙台市，可能都會記得魯迅就是在這個城市學習醫學。為了拯救腐朽不堪的祖國，醫學化學政治經濟等等，都是當時熱門的學科—即使現在，這些科目在留學生之間也很吃香。

早一兩年，我突然對夏目漱石在英國的生活感興趣，講述十九世紀末期的日本留學生的資料有看過一點。某書除了夏目漱石還有介紹清國前往日本的留學生，魯迅自然是重頭戲。慶幸曾經無意間翻閱過，對劇中內容倍感親切。

白頭宮女話當年，魯迅的作品以前是中學生的必讀課文，現在不知道怎麼樣了？香港有個曾經極為流行的詞語「人血饅頭」也是他作品《藥》裏跑出來。《阿Q正傳》《狂人日記》固然是我們這一代都耳熟能詳的經典作品，但就我本人而言，最記得閏土的故事。

話劇的內容從魯迅小時候開始講起。

小魯迅在祖母身邊手舞足蹈精靈聽教，後來遇上加到中落依然發憤學習，喜愛嚴復《天演論》等等書籍；青年魯迅遠赴東京再轉仙台，棄醫從文都要拯救國人的內心。至於中年以及老年的魯迅如何在大學任教、如何收到國民黨的迫害、學生被政府軍隊槍殺⋯⋯⋯由於我本來並不熟悉，所以一面觀賞、一面驚訝於他的戲劇化人生。

閏土是魯迅小時候的朋友，是家中傭人的孩子。他們曾經天真爛漫渡過童年。幾十年後，閏土和魯迅兩人社會和經濟地位的差距把他們推到世界的兩個極端。未看話劇之前，我曾經以為這是魯迅筆下的其中一個故事，可是話劇講述魯迅過世50周年，閏土的後人跟魯迅的後人重新相遇，我才驚覺原來故事都是真的！

由於劇情需要，學生們在台上朗讀《春望》《月下獨酌》。琅琅上口的唐詩在童音下讀出「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依稀彷彿回到初中的課室。

再來看看魯迅於1932年10月的詩作《自嘲》：

運交華蓋欲何求，未敢翻身已碰頭。
破帽遮顏過鬧市，漏船載灑泛中流。
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為孺子牛。
躲進小樓成一統，管他冬夏與春秋。

本來只是活在課本裏的魯迅在舞台上突然活過來，驚濤駭浪的人生殺我一個措手不及，感動萬分。儘管拋開他的作品廿年，突然竟想重讀了。

推介閱讀：《魯迅の日本 漱石のイギリス》日本経済新聞社，柴崎信三著，1999年出版

為什麼選 7 月 3 日呢？因為 7 月 2 日是一年的中央日。只要不是閏年，那麼度過 7 月 2 日中午 12 點的瞬間就物理上進入下半年，2021 剩下 182.5 天，4380 小時，15768000 秒。此刻是下半年的第一天。June - D.F.H. 的連載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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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往前一些，6 月 19 日，是我成為 BIOS monthly 編輯兩週年。然而就在這個六月，Abby 離職了。Abby 怎麼可能離職呢？BIOS monthly 不是 Abby 她家開的嗎？（亂開玩笑）也差不多在五月，我開始有了我會不會是辦公室的毒瘤的想法，伴隨著長期睡眠習慣不佳而來的記憶力下降、分心、情緒恐慌。該走的人明明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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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何時何處，總是如此、不知不覺地留下來，讓我懼於自己的價值不過就是願意留下來而已。因為留下來而變成誰的朋友，因為留下來所以得到了什麼稱號，因為善良而得到的東西太值得懷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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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勻之和育寧竟分別在不同場合對我說，總覺得詒徽在辦公室裡不想接觸任何人、很有距離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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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某次走往茶水間補水，Abby 正蹲在微波爐前熱她的便當。我在她背後，也蹲了下來，盯著她旋轉的午餐。那是我第一次有了「啊，我真的和 Abby 一樣成為了編輯、和她在同個辦公室工作啊」的瞬間。然而隨即微波爐發出加熱完成的嗶聲，Abby 抬起頭看見爐面反射的我，猛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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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嚇到我欸。
— 我以為妳有看到我。
— 沒有，我剛在補眠，眼睛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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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著便當走回自己的辦公桌，而我再次往我的水瓶注滿辦公室恆溫 4°C 的冰水，走向固定補充 550 c.c. 水份的下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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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她是我以成為 BIOS 編輯為志願的原因。那時的我，覺得她不用知道也沒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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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下個月雲端發行的接棒者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第一個就想到 Abb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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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找一張她的照片來放，卻發現自己沒有任何一張。就算有，也不到坦然去問該放哪一張的交情。一切似乎依然是我看著她而她等待午餐停下來，至於誰是我，誰是她，誰是午餐，誰是按下按鈕之後執行任務忠實回報的微波爐。誰是一瓶退冰之前被喝完的水，誰是漫長的下半日，誰更遙遠，誰該改變。該走的明明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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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桃園的 Abby 一口答應，說她的計劃是要打給她的朋友、傷害過她、她傷害過的人，講十分鐘電話，寫成半訪稿。「最後一個打給你。」她說。我說好，但甚至不確定我是三種人中的哪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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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候電話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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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會問她，前陣子我受邀內克的 Podcast 採訪，內克瞞著我問了好幾個人是否願意錄製驚喜片段，其中一個竟然是她。好好笑，就算是天天都在用的微波爐，被問到要對它說什麼的時候，到底要說什麼呢？縱然是如此親密的、加熱著滑過咽喉進入身體的食物的對方，我們卻鮮少對始終留在辦公室裡的那台微波爐有什麼特別的想法，連我自己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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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波爐想要接觸任何人嗎？會不會妥善地將每個人的午餐熱好，已經是微波爐所能釋出的最大善意。嗶的一聲、工作完成的瞬間即是對方離開的瞬間。嗶是它唯一會使用的語言裡唯一的詞彙，縱然它想說的不只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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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cebook 似乎響應著我心中的時計，忽然在上半年的最後一天將我的專頁改為新版。我因而重獲能將貼文從專頁上隱藏的功能，臨螢幕涕泣不知所云，終於可以把專頁重新整理一遍而不傷害到任何人，彷彿得到一個想要很久的開始。June - D.F.H. 文件鎖上，動態失蹤，於我真是個理想的句點。誰叫你平常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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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by 的計劃名為「需要我的時候給個電話」，借用瑞蒙卡佛。七月開始在 Abby 的 Instagram @_writingtoreach_ 連載，她已經刊出目前打完的兩通電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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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通電話她記下這樣的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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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有一天，可以好好坐下來跟妳吃頓飯，我已經不愛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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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面試時，她是我採訪甄試的模擬受訪者。我問她，妳的網誌上寫的東西很好，為什麼沒有想過成為寫作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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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忘記她回答什麼了。或許也在電話聊。今天，我要先去做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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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by Lee ✕ 熊一蘋・July - 需要我的時候給個電話
http://user130557.psee.io/3h9uz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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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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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元取自瑞蒙卡佛《需要我的時候給個電話》，書是一位朋友借我的。性格慣性迴避人際關係且害怕自我揭露，第一次打電話給某人，為避免我的主觀，逐字稿紀錄下我們的通話內容。很雲端的方法，截稿時卻發現，原來我們身處破碎化資訊時代，能因爲撿拾彼此的局部而完整起來。盡可能真實地，邀請最初想起的人，幹話與實話兼具，因 Instagram 字數限制分為數篇發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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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克來了 ✕ 蕭詒徽：一位沒有師父，帶著小無相功走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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