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人屋苑】病毒變種、喪屍橫行，我同媽兩個相依為命……
　
數一數，原來今日已經係我第三個月未離開過屋企。
　
呢一晚好難得，我聽到大廈外面傳嚟一陣騷動，仲聽到有人喺度大叫大喊。記得對上一次發生類似嘅事好似已經係半個月前了。但到底係好事定壞事？我真係唔知……
　
三個月前，應該冇人預計到人類呢種物種會走向滅絕。
　
最初，呢場「W流感」都只係小規模爆發，冇人特別去重視。直到疫情開始失控散播到全球，感染同死亡人數急增，我哋終於識得驚──封城、鎖國、囤物資、斷來往。全人類都做好晒可以做嘅事，然後寄望疫情盡快結束，可以過返正常嘅生活。
　
但結果，病毒突如其來嘅變種，無情咁粉碎晒所有人嘅希望。
　
一切，再返唔到轉頭。
　
自從兩個月前，出現第一位由死人「重生」而成嘅喪屍之後。只係需要短短一個星期，就癱瘓晒所有嘅政府同城市，將我哋嘅家園變成活生生嘅地獄。到兩個月後嘅今日，雖然我唔知外地嘅情況係點。但至少喺香港，活人已經係稀有少數……
　
而我同埋媽媽，就係當中嘅幸運兒。我哋住喺黃埔嘅一座私人屋苑裡面，因為住得高，加上疫情初期爸爸過度緊張所以買咗唔少物資，而且鄰里間都算係守望相助，所以兩母女先可以捱到而家仲安然無恙。
　
但因為一個月前已經開始斷電，所以我哋都有心理準備，到斷水嘅一日來臨，呢份安穩嘅生活就會宣告結束……
　
「女，今晚一於開呢個嚟食囉？」呢晚，媽喺雜物房裡面搵出一罐罐頭。
　
「但午餐肉……妳之前唔係話要等阿爸返嚟先食咩？」我問。
　
「因為今日係妳嘅生日。」媽微笑住講：「妳係咪自己都唔記得？」
　
「喔。」　
　
因為手機早就冇電、電視直播又冇埋、又冇機會同其他人接觸、所以確實係冇咗件事。
　
「而且，都已經咁多日，我哋都應該要面對現實，爸爸佢可能已經……」
　
「唔會嘅，」我搖搖頭，點都唔肯面對，「爸佢一定會吉人天相……」
　
我本身唔係一個鍾意食午餐肉嘅人。但喺災難之下，你會發現所有嘢都會變到好味百倍。特別係用火機輕輕燒炙過先食落口，嗰種感動係會令你暫時忘記所有唔好嘅事情，又會不禁讚嘆前人嘅偉大……
　
只係過後，你會更加覺得失落、更加懷念以前嘅一切──我好掛住自己嘅朋友、掛住一齊出去行街食飯嘅日子；好掛住每晚屋企人齊齊整整咁食飯；好掛住日本嘅美景，呢個月份明明係櫻花盛開嘅季節，但已經冇人有心情同機會去欣賞……
　
「媽，」晚飯食到最後嘅時候，我又忍唔住眼淺起嚟，「呢種生活到底要維持幾耐？」
　
「我都唔知。」媽捉住我隻手講：「但無論點都好……我一定會保護好妳，直到無事嘅一日。」
　
啪！啪！啪！
　
大門突然傳嚟幾下拍門聲，我同媽都嚇到成個人震一震。
　
「陳生、陳太，你哋係咪喺裡面！？」一把男聲喺門外面傳嚟。
　
「係王伯伯？」我認得出呢把聲。
　
王伯伯係退休警察，住係三樓。因為同我爸媽係同鄉，所以關係一直非常好。記得喺王太過身之前，佢哋兩個成日都會上嚟陪爸媽打牌，次次都會食埋晚飯先走。
　
「等我去？」媽問。
　
「唔好，我嚟……」我回應，然後慢慢行到門前，「係咪王伯伯？」
　
「妳係琪琪？琪琪……可唔可以俾我入嚟！？」王伯緊張咁講：「下面而家好大獲……嗄……我返唔到去……」
　
「發生咩事？」我透過大門防盜眼望過去，可以見到佢喘晒氣非常狼狽。
　
「有兩個男人打開咗大堂鐵閘，仲要引晒成班喪屍入嚟，我想返屋企嗰陣班喪屍已經上到四樓……」
　
「但係，屋企得我同……」我望咗下媽，「好似唔太方便……」
　
「我搵唔到其他人！妳唔幫我嘅話，我就死硬……」
　
「媽，點做好？」我細聲問媽。
　
「女，王伯一直都對我哋唔錯，之前仲幫過妳爸。而且，由得佢一直喺外面嘅話，會唔會引埋啲喪屍過嚟？」
　
「嗯……」猶豫咗陣，我總算作出決定，「王伯，你等我一陣。」
　
「好！」
　
我迅速咁將屋企重要嘅嘢收埋喺雜物房，然後就回頭開門。
　
「嗄……」王伯入完屋第一時間走到梳化坐低，「我一連跑咗幾十層樓梯……真係辛苦死我……」
　
「我去倒杯水俾你。」我入廚房倒水，順便再確認一次雜物房道門有閂好。
　
王伯一啖就飲晒成杯水，我注意到佢件衫腰間位置有少少血跡，可能係頭先擺脫喪屍嘅時候做成？
　
「王伯……咁你頭先有冇受到傷？」為咗保險起見，我決定問清楚。
　
但其實已經問遲咗，應該喺開門前就要檢查一次。可能我太少面對呢種情況，又太容易信其他人……
　
「當然冇！妳睇下嘞！」王伯企起身俾我用電筒檢查清楚，我見到媽特別留意佢嘅手臂。
　
「王伯……啲喪屍……知唔知有幾多隻？」我再問。
　
「好多，我喺後樓梯睇住佢哋不斷湧入嚟，至少百幾隻……」
　
我聽完不禁背脊一寒。
　
「之前其實一直都有喪屍誤闖入屋苑裡面。但因為數量唔多，所以班鄰居會夾手夾腳解決佢哋。但今次……唉……睇怕佢哋真係搞唔掂……所以低層先會淪陷……」
　
「但我哋呢度成廿五樓，佢哋應該上唔到嚟？」
　
「睇嚟妳真係留喺屋企太耐，唔知喪屍有兩種：一種係由屍體變成，行得慢，威脅唔算大。但如果係正常人被咬傷，因為肌肉未爛，所以行得好快，而且仲有少少生前嘅記憶，甚至有人話見過識得開鎖嘅喪屍……妳屋企大閘呢啲可能擋得住，但防火門就肯定阻佢哋唔到……」
　
「即係話，班喪屍好快就會上到嚟……」我望向媽，佢已經驚到臉青起嚟。
　
「睇怕係……」王伯注意到台上面嘅午餐肉罐頭，「琪琪妳啱啱食完嘢？」
　
我點點頭。
　
「啊，我都已經好耐冇食過午餐肉。老實講，真係好懷念嗰陣味……」
　
「因為我生日……所以先開埋呢罐嚟食。」我回應。
　
「哦？原來今日妳生日？」王伯伯認真打量我，「係咪已經廿二歲？」
　
「廿四。」
　
「時間真係過得快……」佢感嘆咁講：「我仲好記得妳細個嗰陣成日都會走嚟問伯伯拎糖食，而家已經婷婷玉立。可惜我個仔喺外國，又發生咁嘅事，唔係肯定介紹佢俾妳……」
　　
呯，廚房嗰邊突然傳嚟一下碰撞聲。
　
「係咩聲？」王伯即刻提高警覺，同時喺腰間裡面抽出一把菜刀。
　
「係隔離屋個男人，自從呢件事發生之後佢就有少少問題……」我連忙解釋，然後換個話題：「係嘞，王伯你點解會離開屋企嘅？」
　
「唉，屋企啲米只係夠我食多幾日……」王伯喺將菜刀擺喺茶几上面，「所以被迫出去搵補給……結果就冇機會返去。」
　
呢一晚班喪屍未上到嚟我哋呢層。但到凌晨突然聽到下面有人嗌救命，所以都間接證明咗王伯講嘅嘢係真。喪屍已經入侵咗呢個避難所，而我哋……大概再冇機會離開呢度。
　
至於王伯佢，一開始的確對我哋幾唔錯。唔單止將把刀交俾我保管，仲承諾唔會隨便入廚房，食幾多飲幾多都由我安排。
　　
因為佢住喺低層，同守住大廈嘅鄰居有保持聯絡，所以都知道唔少外面世界發生嘅事──譬如話有班年青人冒死守住一啲重要設施，所以供水系統先可以一直維持到而家；至於班所謂警察，好早期就已經脫離職守，仲恃住有武器不斷搶奪其他生還者嘅資源……
　
但就算初初點好，隨住時間流逝，呢段關係終歸都係出現變化。去到第三日，我注意到王伯望住我嘅眼神開始唔同咗，成日都會偷偷望我……令我覺得好唔舒服。我有諗過同阿媽講，但一直搵唔到機會……
　
終於，去到第四晚……我喺睡夢中聽到有人開門。到我打開眼，即刻有人用手掩住我張嘴，仲快一步拎起旁邊把菜刀。
　
「唔！？」我睜大雙眼，想嗌但嗌唔出聲。
　
「琪琪呀琪琪，妳唔係以為鎖門阻到我嘛？」王伯用刀指住我臉頰，威脅咁講：「妳唔想受傷嘅話，就乖乖地聽話……」
　
最壞嘅情況發生了。你問我，我當然有擔心過。但王伯伯始終係熟人，加上阿媽都喺度，所以多少覺得佢唔會咁做，但我太天真……真係太天真……
　
「哈哈……」王伯笑咗兩聲，繼而爬上我張床，「係囉，琪琪，照王伯伯嘅說話做，我保證妳唔會痛苦，隨時仲可以好爽添……」
　
佢一路講一路想除去我嘅睡褲，我理所當然咁掙扎，結果抓傷咗佢嘅手臂。
　
啪！換來嘅係一巴掌，呢種痛楚即刻令我淚崩起嚟。
　
「嗚……」
　
「叫咗妳聽話呀！我同妳講，樓下個八婆就係唔聽話！明明做雞又要攞貞節牌坊，呢樣唔得嗰樣唔得，結果……哈哈，而家應該變成咗喪屍嘅晚餐……」
　
聽完我總算搞清楚佢件衫嘅血跡係點得嚟。但唔重要，呢把掌令我意識到只有一件事應該做……
　
「媽……」我邊喊邊講：「……嗚……媽！」
　
「妳點嗌都唔會有人幫妳㗎喇！唔係諗住隔離屋個痴線佬會嚟救妳呀？」王伯嘅動作開始越嚟越粗暴，隔住件衫用力揉我嘅左胸，「呀，細佬聽話啲啦，快啲起身……」
　　
可能見「事情」唔太順利，所以王伯將刀擺喺佢腳邊，再用手伸入自己褲襠裡面進行手部運動。我曾經試過去拎把刀，但距離實在太遠……
　
「……嗚……媽……」我越嚟越絕望。
　
然而，呢份過於真實嘅恐懼感，卻令我嘅記憶越嚟越清晰。
　　
「死心喇。」王伯注意到我嘅企圖，即刻用力撳實我隻手。佢越靠越近。我可以感受到佢嘅鼻息同口氣，混合成一陣陣酸臭味，「嗄……就得喇，就得……」
　
「嗷……」
　
雖然淚水朦朧咗雙眼，但我依稀見到有個身影出現喺門口。因為聲音太細，俾我嘅喊聲完全蓋過，所以王伯完全注意唔到……
　
「……嗚……」
　
「得喇……哈哈……琪琪，係咪等咗好耐？妳呢個小淫娃……嘩啊啊啊啊啊啊！？」
　
「嘶啊！」
　
媽發出一聲沙啞嘅嚎叫，成個人撲向王伯將佢推埋牆邊撞出一聲悶響。王伯都未意識到發生咩事，就俾媽一口啃咬脖頸，頓時鮮血四濺，仲有唔少濺到我臉頰上面。而我就把握呢個機會甩身，成個人由床跌落地，再忍住痛楚起返身……
　
「啊啊啊啊啊啊！！！」王伯痛苦咁慘叫，佢用手不斷係咁搜索，希望可以搵返自己把刀。
　
但今次，我比佢更快將刀拎上手，然後用冷冰嘅目光望住呢一幕。
　
「媽……」鮮血嘅溫熱以及腥味令我越嚟越清醒，「……妳放心食。」
　
「啊啊啊！！！！！救命！！！！啊啊啊啊啊！！！」
　
可以嘅話，我唔想回憶喺呢一切。
　
*
　
半個月前，我哋屋企嘅糧食已經完全耗盡。媽唔忍心見到我餓，所以趁夜晚我瞓著嘅時候偷偷出去搵食物。結果，佢喺超市裡面奇蹟咁搵到幾罐罐頭……
　
但奇蹟嘅代價，係佢俾喪屍咬咗手臂一啖。
　
當晚，我哋兩母女攬住喊咗好耐。自從阿爸失蹤，我同媽兩個就一直相依為命。我知道冇咗媽肯定係捱唔到落去，但媽叫我要堅強……
　
「女……呢啲罐頭應該夠妳食多一陣，但之後……」媽虛弱咁講：「聽講……就算係屍肉……只要用火燒過……就唔會中毒……」
　
媽希望我喺佢變成喪屍之前殺死佢……然後……將佢作為最後嘅糧食。
　
但我做唔到，我冇辦法對媽落手，所以只係趁佢失去意識準備轉化嘅時候，將佢困喺雜物房裡面。然後，無視所有喺裡面發生嘅一切動靜，用媽留俾我嘅罐頭一直維持咗成個月……
　
然而，食得少、連日失眠、加上失去最後嘅依靠……終於令我精神崩潰，我好似感覺到媽從來都未離開過。
　
嗯，冇錯……
　
佢一直都喺我身邊，同我講緊嘢、安慰我、保護我……
　
所有嘢都冇變過。
　
直到四日前，我終於撐唔住，強烈嘅飢餓感令我記起媽「離開」前講過嘅說話。結果，我重新打開雜物房，但其實當刻我唔係為咗充飢，只係一心想求死。
　
但神奇地，媽雖然已經變成喪屍，但佢並冇傷害到我。
　
「……嗚……」
　
即使身體開始有腐爛跡象，瘦削咗好多，但佢仲記得我……
　
媽，仲記得我。
　
嗰一日，就喺王伯拍門之前。我用刀割咗媽手臂上面嘅一小忽肉，燒炙過再用嚟充飢。
　
「因為今日係妳嘅生日呀，」我彷彿聽到媽喺我旁邊講：「餓親就唔好。」
　
*
　
「嗯……餓親就唔好。」我茫然咁重複：「媽……人肉……係咪好好味？」
　　
終於，王伯嘅喊聲結束了。佢成個人攤喺床上面，雙眼暴凸，死狀醜陋無比。
　
唔知咬咗幾耐，媽滿足了。佢緩緩落床，轉身用空洞灰白、徹底失去靈魂嘅雙眼望住我。臉、口、整個上身都沾滿鮮血同碎肉塊……
　
「……嗚……」
　
幾秒後，佢開始行埋嚟，舉起腐爛到漸漸見骨嘅右手，輕輕撫過我嘅臉頰。雖然凍到好似冰一樣，但我彷彿可以感受到昔日嗰種溫暖……
　
「嗚……嗷……」
　
其他人聽落毫無意義嘅嗚叫聲，喺我耳中並唔一樣……
　
「琪琪，好好休息，呢份肉應該夠妳食多一段時間。」媽用和藹可親嘅語氣講。
　
「嗯……」我抹一抹臉頰嘅淚珠，然後細聲問：「媽……呢種生活到底要維持幾耐？」
　
「我都唔知，但無論點都好……」
　
　
「……我一定會保護好妳，直到無事嘅一日。」
　
　
說罷，媽就從我身邊行過離開房間。
　
而我，重新望向王伯嘅屍體，
然後握緊刀柄，久違地笑了。
　
媽，我愛妳。
　
　
【屍人屋苑】母女篇（完）
　
　
熟我嘅話應該知我好少寫喪屍故。今次呢個短篇算係破例，因為係源自於我嘅一個夢。暫定應該有四篇，當然要睇反應先決定繼唔繼續！睇完鍾意嘅話，記得留個 LIKE 同埋幫手分享開去呀。

最後，下面有嘢想講！見過嘅讀者可以直接無視，當然都希望可以繼續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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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的無默媽資助計劃】（試行中）（非呃嬲 post）
　
呢個計劃其實上年年初已經構思緊，但因為遇上反修例運動，覺得唔係適合嘅時間所以就一直擱置，結果到今年就撞正武漢肺炎。嚴峻疫情下，大眾書局突然宣告結業，令我下定決心要推出呢個計劃。
　
其實喺香港寫作真係好難，之前喺唔同場合都提過，作者透過賣書得到嘅錢真係好少好少。呢點絕對唔係出版社同書局嘅錯。講到底，一本書賣出去，最大筆錢係落咗去地產商身上。所以喺呢個大環境下根本培養唔到作者，一係要兼顧正職結果寫得太慢漸漸被淘汰，一係就主力寫但最後慘到要靠光合作用嚟維持生計……
　
所以我見到好多唔願意放棄嘅作者都開始轉型，一係自己賣書寄書、一係換個平台發展、一係直程轉第二種模式創作。而我暫時都係想寫，堅持寫落去。
　
有時見到讀者們話想支持作者，心裡面都會忍唔住覆一句：最好嘅方法，其實就係直接資助。既然遊戲平台可以資助，拍片嘅平台可以資助，點解寫作唔得？大家都係提供娛樂，無理由有呢種差別待遇。
　
而家大眾書局結業，大型書局其實就得返嗰幾間，而小型書店本身都經營困難。可以預見將來作者嘅生存空間只會越嚟越細，加上疫情持續落去書展隨時可能搞唔成。可以嘅話我都唔想用到呢種方式，但現階段……只想努力掙扎求存。因為我真係鍾意寫故事，好想一直寫落去。
　
而呢個計劃，就係基於以上種種理由出現。
　
放心，資助並唔係強迫性，有困難而資助唔到係絕對了解、想幫手足先更加係應該、剩係想買書支持亦都絕對歡迎。我唔會因為冇讀者資助而罷寫，亦唔會突然有篇故要畀錢先睇到（呢個平台都做唔到呢個效果）。當然，資助得多絕對會加速寫作速度。而資助金額係隨心而定，即使係一蚊都可以，只要有心就得。
　
當然，我都研究緊一啲方式答謝資助得多嘅讀者──例如聖誕送下聖誕卡、間中送下小禮物、甚至研究緊用資助嘅錢去整廣播劇、桌遊嘅可能性。但因為而家只係試行階段，唔想亂咁開空頭支票，有進展一定會即刻通知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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