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卦]默沙東面試是什麼?優點缺點精華區懶人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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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默沙東面試產品中有2篇Facebook貼文,粉絲數超過2萬的網紅蕭詒徽,也在其Facebook貼文中提到, 後來她告訴我,這篇專訪刊出之後,她決定休息一下,空了幾個月,推掉幾個工作。「因為忽然發現自己停在那個樣子很久了。」她說。我聽了覺得很愧疚。 ⠀ 但她最近傳來的訊息說,她這陣子又開始爆忙。於是,我又沒那麼愧疚了。咦。 ⠀ 週末要在高雄與她對談。想到兩年前,〈無病呻吟〉的 MV 剛出來的時候,我在網誌上...

  • 默沙東面試 在 蕭詒徽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2020-11-25 00:0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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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她告訴我,這篇專訪刊出之後,她決定休息一下,空了幾個月,推掉幾個工作。「因為忽然發現自己停在那個樣子很久了。」她說。我聽了覺得很愧疚。

    但她最近傳來的訊息說,她這陣子又開始爆忙。於是,我又沒那麼愧疚了。咦。

    週末要在高雄與她對談。想到兩年前,〈無病呻吟〉的 MV 剛出來的時候,我在網誌上做筆記:


    「淵源可能是那一年媒體造謠 Kurt 因為吸毒過量而半身不遂,為了嘲諷,Kurt 在巡迴演唱會上坐著輪椅出場,吊著點滴,在歌迷歡呼中猛地站起來開始表演。〈把所有煩都燒了讓它變成煙〉裡 Leo 王也坐著輪椅,無論是不是用了 Kurt 的典故,裝病似乎是被亂貼邊緣標籤的人對所謂『正常』的反擊:你說我病我就病給你看了吧。故意對號入座,只是這個座是輪椅。社會給某一群人的位子永遠是輪椅。

    最近他的歌詞開始會提到才華焦慮,不知道是誰,是什麼事讓他必須如此拮抗。身為同樣開始覺得自己才華不夠用又不願示弱的路人,聽歌時竟然會可悲地見獵心喜。那天聽完歌做了筆記:『什麼是才華焦慮呢?其實就是別人的才華。我們總是先看見別人的才華、然後才看見自己的才華。如果這個世上只有一個人,那個人就是世上最有才華的人了。但要是那樣,他根本就不會曉得才華是什麼東西、是用來幹嘛的。』」


    因為是和佩萱,所以我不斷說服自己:是對談、是對談,所以我沒有打破自己不辦講座的誓言。咦。

    我現在很緊張,因為她太有才華了。而且這個世界有好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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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名女子,就只有她,站在台北某一條路邊哭。那是 2010 年,剛從高雄北上的郭佩萱 18 歲,不知道自己在哪裡。「真的,我那時候就真的哭出來,想說台北到底是怎樣,為什麼公車那麼多?根本看不懂要去哪裡。在高雄,我們家附近只有一班公車,只有一個號碼。我只需要坐那個號碼、去它會到的地方。」

    那時,輔大旁還沒有捷運站,郭佩萱手上也還沒有智慧型手機、沒有 Google Maps。但這些並不是當時的她時常迷路的全部理由。爸媽都是老師,高中大學都上第一志願的哥哥受到的管教還稍微鬆一些,郭佩萱卻連去離家最近的 7-11 次數都用手指就數得出來。她數學不好,考高中時分數剛好在雄女門檻,但單科沒達標,進了高師大附中;填大學志願時,文組的她順著父母的意,把政大每一個系都填上了。心想:好,志願表前半部就讓給你們,但政大以下要是我要的。

    然而,她終究沒有鐵了心。說是自己想要,手仍默默照著學校分數高低把眼前的岔路排了順序。想走藝文、傳播相關科系,而輔大分數「對家長而言還是比世新高」,因著這樣一份隱隱願意降順上一代期望的念頭,郭佩萱進了輔大影傳。


    回憶起來,彷彿一直都不是她選路,而是路選她。但,無論高師大附中還是輔大影傳,都用意想不到的方式結束了郭佩萱的階段性迷路——進高中第一天,她看見如今是大象體操吉他手的學長張凱翔坐在樓梯間大彈大唱,覺得這個人是瘋了嗎?然後又覺得,這樣很帥吶。

    「我是因為他才決定加入熱音社的。那時候入社還要筆試加面試。」

    社長張凱翔出給學弟妹的其中一個題目是:你覺得音樂可以改變世界嗎?

    「我那時候覺得,如果要說可以拯救世界的,就是像他這種人。」28 歲的郭佩萱說。

    如果不是張凱翔,她人生看的第一場演出可能不會是滅火器加馬猴的不插電。從小學古典鋼琴的她,可能也不會成為社內的吉他教學,和現在大象體操的鼓手涂嘉欽組團;沒有這份和音樂的聯繫,說不定兩年後成為她高中學弟的 Leo 王與她便少了一些話題。要是 Leo 王與她因此稍微疏遠一點,郭佩萱的 MV 導演之路就不會開始了。



    #

    剛上台北就在路上哭,也不是突然。讀過高師大附中/師大附中者,或許會懂得附中病的滋味,何況郭佩萱的附中經驗是和將來的大象體操一起度過的。高師大附中校園就在高師大內,高中部脫掉制服走出校園也不會有人管,大學部搞什麼事、高中部也都看在眼裡。等上了大學,許多附中人發現同學瘋的事情自己早就瘋過,難免曾經滄海難為水,其他新生對大學生活滿是新鮮與過份積極的表情,讓見怪不怪的附中生反而顯得是異類了,「他們到底在 high 什麼?」

    外人看附中病離群索居,其實那症狀本質只是物以類聚。「我會說自己在系上很邊緣,但我說的邊緣,是不覺得有人跟我興趣很像。所以我一直往外跑。」大一大二,她到遠在輔大 12 公里外的早秋咖啡打工,只因為覺得和自己有連結的是早秋的人。「就逃去那個地方。比較不想待在學校。」

    近三年,因為作品,她被冠上「怪奇」「鬼才」「kiang」的標籤。她自己卻後知後覺,大概因為習慣了這種遠。2017 年和鄭宜農到紐約拍片,脖子掛著相機,嘴上抽著草,迎面兩個男人走過來邀請她到一座陸橋上幫他們拍照。她不疑有他,沒想到一上橋就觸動警鈴,NYPD 圍上來,若非她一臉無辜觀光客,就被帶走了。「怪人怪事吸引機」,郭佩萱那陣子在 IG 貼文上這樣自稱。

    「我那時以為紐約就是這樣的一個地方,結果宜農說,沒有,她之前在那邊,完全沒有發生這種事情。」

    直到最近,她才開始懷疑怪事聚攏和自己有關,「我就問凱翔說,會這樣,是不是因為我自己也很奇怪啊?凱翔就說,咦妳是現在才發現嗎?」

    說起來,這倒是附中病識感中迷人的一塊了:我並不奇怪,我只是做自己,結果讓別人覺得我奇怪罷了。


    「我認為每個人的本質都很怪,差別只在有沒有表現出來。我真的有很怪嗎?我覺得大家說我怪的時候,都還是把怪當成某種『潮』;但真正的怪,比如說在公園對著樹打拳的阿伯,那種怪是沒有人理解的。當一個人很真誠地表現自己,他就有可能『被當成怪的』,那對我而言不是真正的怪。」真正的怪,是和盤托出之後仍不被理解;自我風格的展現,在郭佩萱的尺度裡算不上離奇。

    那麼她的風格何來?其中一支脈絡仍與離家有關。自稱高中畢業之前在家中「像照著課本過活」,北上就學獨居脫離管教,郭佩萱一口氣大解放:「我想要看這個世上所有負面的東西,看 B 級片、變態的片;網路上列的什麼十大禁片,我全部都要找到、我就是要看。從書上找那種最黑暗的東西⋯⋯」除了打工,她就窩在沒有對外窗的租屋看片,分不出白天夜晚。作家言叔夏在散文裡寫過看電影到日日不見天日,反正我很閒鍾佳播談他那醒來看片睡著做夢的大半年,竟與郭佩萱的大學生活不約而同。



    #

    另一個脈絡,則是自卑。

    各地交通各有潛規,郭佩萱摸不透市民大道和忠孝東到底哪邊不能騎機車,傻傻騎著騎著,好幾次被警察攔下。偶爾上錯橋,機車下不來,一人一車在陣中不知所措,卻又不能停下,因為停下來更蠢,更危險。安全帽下表情淡定,是不得不。

    她的台北騎士經驗既是真正發生的處境,也是處事的隱喻。「在台北會有某種自卑感,某天發現潮流不是自己想的那樣,發現我的 fashion、設計感,根本和別人不同。猛一回頭,發現自己 sông sông 的。一開始,我會覺得很痛苦。」

    可是不能停,停了更蠢,「後來在 MV 創作上,我知道要創造精緻的美感要有很強的美術,但隨便一個設計科系的人都可以做出比我漂亮的 MV,那我的 MV 到底好在哪?我需要的並不一定是把自己變得和別人一樣。我需要的,反而是誠實這件事。」

    「怪怪的,爛爛的,但又好像沒有完全那麼粗糙。想著:算了啦,就這樣啦,雖然很爛但照樣弄出來⋯⋯到了某個程度,反而覺得,欸,好像那個東西打到人了。」


    團還是有在聽,但影傳系學生畢竟要拍片。原想繼續玩團的郭佩萱沒有足夠的時間,在大學中後期以拍攝短片為重心。以為會與音樂漸行漸遠,高中學弟 Leo 王這時正好從巨大的轟鳴轉戰饒舌,找上她拍影像作品〈唐伯虎點秋香〉,場景就在郭佩萱住的地方。

    總成本新台幣 32 元,用來購買兩大張綠色的紙,貼在她房間牆上當綠幕,燈光用家裡的檯燈打。

    「我那時候就想說,好,沒錢,要爛我們就要爛到超屌,把爛東西全部弄上去。那不能單純說是裝作嚴肅或刻意幽默,主要還是那份真誠。如果你有一點點意圖精緻、做作的感覺就會滲出來。」

    台北人生哲學,也是導演心法,騎錯橋也要騎下去的覺悟,仍能從郭佩萱如今的作品中見得。在她的 MV 裡,雖然會採用實景,但在美術或取鏡上,畫面往往並不極端寫實,留有刻意讓觀眾感受到非寫實空間的破綻,例如〈你朝我的方向走來〉中半實半虛的電影院票口,例如〈Hotel〉中亦真亦假的日式庭院。

    演員的演出,也被調整在類似的狀態,一方面在早期案子經費不多,讓素人或音樂人親自演出能有效壓低預算,另一方面,素人演出的不協調感,與上述郭佩萱的影像美學確實相得益彰。


    這一點,也影響她撰寫拍攝腳本的方式。

    「比方說,希望在某個地方有幽默感,但我們知道素人一定沒有足夠的演技去表達劇本上寫的『幽默感』,所以我很習慣腳本寫得很清楚、很簡單,簡單到會告訴演員『這個地方你要用某某動作拿水起來喝幾口』這種地步;這種情況下,演員並不需要知道太多情緒,我會來掌控所有動作銜接起來的效果。反而如果是有經驗的演員,他們對腳本上的動作和情緒都有自己的想法⋯⋯這時如果他們的演技沒有到最佳,很容易兩面都顧不好:既沒有素人做不到動作時那種可愛的不知所措,也沒辦法表達腳本要的感覺。」

    「樂手來演戲,現場可能會尷尬,所以那個東西才好笑,因為那是真的,不是演出來的,」郭佩萱說,「但硬要演尷尬卻演不好的時候,後期再怎麼剪,都不會好笑。」

    她常常對大家說,拍演員最可怕的,就是卡在中間。

    郭佩萱式的爛到極端,成了她的招牌。最近找上她的業主,不少指定要這樣的風格。今年中,Leo 王發布的其中一支新曲〈時間的奶昔〉,郭佩萱第一次玩 3D 動畫,就挑戰將動畫中的破圖和失真玩到最底。製作時,她站在動畫師螢幕旁,下的指示是「做爛一點!再爛一點!那邊太精美了,爛一點!」



    #

    今年,是郭佩萱的「草口未工作室」圓夢之年:拍到了偶像斑斑(林以樂)的作品〈假期〉,也因黃子軒與山平快〈Hotel〉的機緣請到另一個偶像拍謝少年當演員,還讓拍謝的薑薑穿上女裝。七八月有時間受訪,是郭佩萱刻意拍出空閒給自己。上半年實在太忙了。

    那個曾在路邊大哭的少女,如今成了為了找工作室空間守在電腦前、凌晨三點一看到房訊馬上傳訊息、隔天直接衝到房東面前簽約的行動派。草口未現址落在中山區與大同區交界、獨立書店與五金修繕共存的巷弄裡,一整層樓的老公寓。陌生人來訪,第一句話總是問:這是妳家嗎?


    熟人才知道,她是真的少回她真正的家了,有事回高雄時甚至會借住朋友的住處;與家庭的連結淺,郭佩萱的情感支持多半來自友人。自嘲人生會變成這樣都是因為小時候看太多王道漫畫,被灌輸了「在偉大航道上就是要有伙伴」的價值觀。她仍維持著附中人的風骨,縱然被當成異類也要持續尋找同類,除她以外,草口未兩位成員劉政瑋、徐廉傑都是她的大學同學,她開玩笑說是她們是系上唯一有電影夢的人;長期合作的服裝余冠儀是她的高中死黨,也是她少數交好的女性朋友。今年一忙,郭佩萱三番幾次想過擴編,但一想到需要適應不熟悉的對象,又決定再等等。

    大多數案子,是朋友牽的線;偶爾拍到原本不熟悉的樂團,拍攝前就盡量他們聊天,也是為了先把他們變成朋友。「越熟悉的人,我拍得越好。真的就是這樣。」

    「我的人生就是由朋友構成的啊。」被外界想像為特立獨行女子的她這樣說。


    當 MV 導演,不能不說是受同溫層影響。朋友都在做音樂,所以她拍 MV。從她的職業足跡來看,自然會意外 2017 年受訪時,她說自己的目標依然是拍個人創作。

    她熱愛自己的工作,但,「在 MV 裡,我不是唯一作者,我跟音樂人是一半一半的。我自己不喜歡在 MV 裡把我放得非常重,影像導演太過支配一切、蓋過音樂,MV 就無法感動人。因為這樣,MV 裡我只有一半而已。還是想要建造自己的世界,表達出來。」

    她並非一開始就曉得表達的方法。回到 2008 年的高師大附中。校園裡,熱音社的男同學常常「捉弄」郭佩萱,一個人架著她,另一個騷她癢。說是捉弄,郭佩萱是真不舒服,卻只懂得埋頭逃跑,連老師看到都忍不住對她說:我教妳防身術好不好?

    「我後來覺得,這應該是因為當時的我不會表達我的心情。大家看我平常好好的,其實我對於人之間很細微的事情很敏感——如果今天他跟我玩,我生氣了,導致他尷尬的話,我看著他尷尬會比我自己尷尬還難受。而我沒辦法不看到別人因為我而產生的情緒反應,所以我乾脆不表達自己的情緒。」

    現實中的內隱的情緒,只好反饋回虛構。「我認知到現實生活沒有辦法實現我的想像⋯⋯我想像的世界跟現實是不一樣的。然後,我就會覺得,唯一可以實現我想像中世界的,好像只有電影。」

    MV 是她回應同類的方式,而電影讓她往更深、或許連身在同類之中都不被理解的部份邁去。想起她的譬喻裡那位對著公園的樹打拳的阿伯。郭佩萱真正的怪,還沒有顯露出來。


    這份執著,讓她即使忙到連續工作四個月,空閒時仍在想本。也是這份執著,讓原本想成為攝影的她改當導演到如今,「在業界,女生當攝影,意見會很不被看重;還有一些很現實的事,比方男生可以兩個沙包,妳只能扛一個,那沒有攝影師會找妳去當助理,妳就沒有管道可以摸索這個領域。我居然也做過造型欸!因為我是女的,大家找我幫忙,就是問我要不要做造型。」

    只有在當導演與剪接時,她不會感覺自己被身體或身體所被附加的印象限制。

    「導演這個身份,讓我覺得我在想什麼有被重視。這一點還對我來說還滿重要的。」



    #

    我想起她的作品中那些注視女性時的微妙視角:MV 裡,女性角色現身時常被郭佩萱給予慢動作、近距離特寫;同時,她會刻意展示女性身體帶有性魅力的細節或動作,例如〈無病呻吟〉裡演員穿著護士裝甩點滴管、〈我朝你的方向走來〉中 9m88 以指節騷後腰、淺堤〈陷眠〉中冒汗的依玲啜飲紅茶冰的唇形,是性感,也帶點過份誇張化雄性凝視的惡趣味。

    問她,在作品中放入這些,也和身為生理女性有關嗎?她卻說道,其實她曾經恐女。

    「以前不太知道怎麼跟女生相處。國中時有點懷疑自己喜歡女生,但後來知道不是⋯⋯可是,反而是因為確認自己是異女這件事,讓我開始懂得去欣賞女性。因為有太多事情是生理男無法理解的。當我發現男性無法理解這些事之後,這一點又反饋到我以前恐女時那種『為什麼我不能當男生』的感覺。」


    「倒不是說我想變性,或變成 T 什麼的,不是這樣。是我一直想要擁有很多男生會有的那種中二眼光。那種眼光是因為沒有體驗過社會上女生的遭遇才能保有的。我的作品很多中二視角,應該是一種彌補心態吧?我當不了中二的男生,但是我可以去重現我想像中的那種還沒有被破壞的、看世界的眼中,應該是什麼樣子。」

    她希望自己的眼光不要這麼敏銳,卻反而捕捉到了最微小的地方。許多地方,身為直男的攝影師沒什麼特別感覺,是郭佩萱在攝影機旁喊:「你要拍那個脖子!那裡男生會覺得很好看!你是性冷感嗎?」

    她不時說笑,偶爾被當成哥兒們,想過最多以後,看起來反而像沒想過了。


    「其實我是一個很嚴肅的人。在我人生最低潮的時候,我真的是會跟人家說我想死的那麼低潮。可是到了最底,我想到最負面的事的時候,我發現我的身體反而是笑出來的。聽起來很荒謬,但或許是一種自我防衛機制吧?然後我才發現笑這件事對我來說好重要喔,笑的時候我好像別人,像一個旁觀者,看所有痛苦都是鬧劇。」

    發掘真實的途徑可以是誇張與虛幻。她說,她最喜歡的創作者都是能將現實和虛幻結合得非常好的人。「純粹的虛幻,是你腦中想什麼就是什麼;可是,真實是需要發現的。當對事物的了解深到一定程度,才有辦法將兩者結合在一起,讓人從腦子想的東西裡發掘出真實來。我還是想要保留我的想像世界,但建立在現實的基礎上。這是我現在想要創作出來的作品。」

    那年她通過張凱翔的考驗,進了熱音社,是這一切的開始。音樂能不能改變世界?16 歲的郭佩萱對著景仰的學長回答:「人們所有戰爭、衝突,都是人類思想的發表。而音樂,也包含了人類的思想。如果說戰爭可以改變世界的話,那麼,音樂也可以改變世界。」

    說完,她又試著逗我笑:我只有自己回答得好的事情,才會記得這麼久啦。






    算了啦,就這樣啦 ——
    專訪導演郭佩萱:那邊太精美了,麻煩再爛一點
    https://bit.ly/3l0DZPg

    採訪撰稿_ 蕭詒徽
    攝影_ 洪以樺 Chair Hong
    責任編輯_ 溫若涵、李姿穎 Abby L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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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00 - 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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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默沙東面試 在 許榮哲 × 小說課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2020-05-24 19: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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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猴爪:被詛咒的三個願望】
     
    這次推薦的短篇,算是超自然題材的恐怖作品,出自英國作家雅各布斯。
    故事描述懷特一家人,從士官長莫里斯那拿到可以「許三個願望」的猴爪。
    然而,許願這件事是有代價的......
    一起來看看這部有些驚悚的短篇作品吧。
    -

    猴爪 / 雅各布斯
     
    外面,夜晚寒冷而潮濕,但在雷克斯納姆別墅的小客廳裡,窗簾下垂,爐火熊熊。父子倆在下棋,父親以為棋局將發生根本的變化,把他這一方的國王推入危急而不必要的險境,這甚至引起了那位白髮老太太的評論,她正在爐火邊安靜地編織毛活。
     
    「聽那風聲。」懷特先生說,他看出自己下錯了一著影響全域的棋,可為時已晚,他態度和藹地想不讓兒子發現這個錯誤。
    「我正聽著呢,」兒子說,他冷酷地審視著棋盤,一面伸出手來,「將軍。」
    「我簡直不相信他今晚會來。」父親說,他的手在棋盤上躊躇不決。
    「將死了。」兒子回答。
    「住得這麼偏遠真糟透了,」懷特先生突然出人意外地發起脾氣來,大聲叫喊,「所有那些糟糕透頂、泥濘又偏僻的住處裡,就數這兒最壞。小路上是沼澤,大路上是急流,我真不知道人們在想些什麼。我猜想因為大路上只有兩所房子出租,他們就認為這沒關係。」
    「別介意,親愛的,」他的妻子安慰他說,「也許下一盤你會贏的。」
    懷特先生敏銳地抬眼一看,恰好瞅見母子倆交換了一個會心的眼色,到了嘴邊的話消失了,他用稀疏的灰白鬍子遮掩起負疚的笑容。
    「他來了。」當大門砰地一響,沉重的腳步向房門邁來時,赫勃特•懷特說。
     
    老頭兒連忙殷勤地站起來,打開房門,只聽得他向新來的人道辛苦,新來的人也向他道辛苦,惹得懷特太太嘴裡發出「嘖嘖」的聲音,當一個又高又壯、面色紅潤、眼睛小而亮的男人跟在她丈夫身後走進房門時,她輕輕地咳嗽。
    「莫里斯軍士長。」懷特先生介紹說。
    軍士長和他們握了手,坐在爐邊留給他的座位上。他的主人拿出威士卡和平底酒杯,在爐火上擱了一把小銅壺,他滿意地瞧著。
    喝到第三杯,眼睛放出光彩,他開始談話了。當他在椅子裡聳聳寬闊的肩膀,談起奇異的景色、英勇的業績、戰爭、瘟疫和陌生的民族,這小小的一家人懷著熱切的興趣注視著這位遠方來的客人。
     
    「21年了,」懷特先生朝他的妻、兒點著頭說,「他走的時候是庫房裡一個瘦長的小夥子。可現在看看他吧。」
    「他看上去並沒有受多大創傷。」懷特太太有禮貌地說。
    「我倒想親自上印度去,」老頭兒說,「只是到處瞧瞧,你們懂吧。」
    「你還是待在原地好。」軍士長搖搖頭說。他放下空杯子,輕輕地歎了口氣,又搖搖頭。
    「我想瞧瞧那些古廟、托缽僧和玩雜耍的人,」老頭兒說。「不久前有一天你談起什麼猴爪,那是怎麼回事,莫里斯?」
    「沒有什麼,」這位當兵的趕忙說,「至少,沒什麼值得聽的。」
    「猴爪?」懷特太太好奇地說。
    「唔,也許,它有點像你們會稱做魔術的那種玩意,」軍士長不假思索地說。
    他的三位聽眾急切地朝前靠攏。客人心不在焉地把空杯子湊到唇邊,又把它放下。
    他的主人給他倒滿了酒。
    「看上去,」軍士長說,他用手在衣袋裡摸索著,「這只是一個平常的小爪子,已經乾癟成木乃伊了。」
    他從衣袋裡拿出一樣東西給他們,懷特太太的臉厭惡地扭曲了一下,退了回來,可她兒子接過它,好奇地察看著。 「這有什麼特別的?」懷特先生問,從兒子手中拿過那東西,仔細看了一會兒,又把它放在桌上。
    「一位老托缽僧用符咒鎮住了它,」軍土長說,「他是個非常神聖的人。他要顯示,是命運支配人們的生命,而那些干预命運的人會使他們自己遭受不幸。他用符咒鎮住了它,讓三個人,每個人都能通過它實現自己的三個願望。」
    他的神態是那麼觸動人,使他的聽眾意識到他們輕輕的笑聲有點不協調。
     
    「唔,那你為什麼不提出三個願望呢,先生?」赫勃特•懷特機靈地問。」軍士長以中年人慣于看待冒昧的年輕人的目光注視著他。「我提出了。」他平靜地說,他那佈滿斑點的臉孔發白了。
    「你那三個願望真的實現了嗎?」懷特太太問。
    「實現了。」軍士長說,他的杯子輕輕地敲擊著他那堅實的牙齒。
    「還有別的人祝願了嗎?」老太太問。
    「有,第一個人實現了他的三個願望,」他回答。「我不知道頭兩個願望是什麼,但第三個是祈求死亡。那樣我就得到了這猴爪。」
    他的語調極其沉重,這一夥人都默不作聲了。
    「要是你已經實現了三個願望,那麼,眼下它對你沒有好處了,莫里斯,」老頭兒終於說話了,「那你留著它為了什麼呢?」
    當兵的搖搖頭。「為了幻想,我猜,」他慢騰騰地說,「我的確想過要賣掉它,可眼下我不想賣了。它造成的危害已經夠大了。再說,人們不會買它。他們認為這是個神話,其中有些人,還有那些真的有些相信它的人要先試試,然後再付給我錢。」
    「要是你能提出另外三個願望,」老頭兒以銳利的目光瞧著他說,「那你會提嗎?」
    「我不知道,」另一方說,「我不知道。」
     
    他拿起猴爪,夾在食指和大拇指中間搖晃著,突然把它扔到火上。懷特輕輕地喊了一聲,彎下身子趕緊把它拿開。
    「最好讓它燒掉。」當兵的嚴肅地說。
    「如果你不要它,莫里斯,」老頭兒說,「把它給我吧。」
    「我不給,」他的朋友固執地說,「我把它扔到火裡。要是你留著它,出了什麼事兒可別責怪我。像個明智的人那樣,再把它扔進火裡吧。」
    另一方搖搖頭,仔細察看他的新東西,「你怎樣祝願?」他問。
    「你右手拿起猴爪,大聲祝願,」軍士長說,「可我警告你後果嚴重。」
    「聽上去像《天方夜譚》似的,」懷特太太說,一面站起來開始擺飯餐,「你想你也許可以祝願我長四雙手嗎?」
    她丈夫從口袋裡拿出那個護符,軍士長臉上帶著一種警告的神色,抓住懷特先生的胳膊,全家三人不禁放聲大笑。
    「如果你一定要祝願,」他粗暴地說,「提出些合理的願望吧。」
     
    懷特先生把猴爪放回口袋,擺好椅子,示意他的朋友入席。吃晚飯的時候那護符有點兒被遺忘了,飯後三個人坐在那兒著了迷似地聽軍士長談他在印度的第二部分冒險經歷。
    「要是關於猴爪的故事不比他剛才告訴我們的事兒更真實,」當房門在客人身後關上,讓他恰好能趕上末班火車的時候,赫勃特說,「那咱們從它那兒搞不出多少名堂。」
    「你得了這東西給了他點什麼,爹爹?」懷特太太仔細察看著丈夫問道。
    「小意思,」他說,臉上微微發紅,「他不要,可我讓他拿著。他又逼我扔掉它。」
    「很可能,」赫勃特裝出害怕的樣子說。「嘿,咱們就要發財了,要出名,要幸福了。爹,先從祝願你當個皇帝開始吧,那你就不會再受老婆的氣了。」
    他猛地繞著桌子跑了起來,受到中傷的懷特太太拿著沙發背套在後面追趕他。
    懷特先生從口袋裡拿出猴爪半信半疑地看著它。「我不知道該祝願些什麼,真的,」他慢騰騰地說,「依我看,我想要的一切都已經有了。」
    「要是你把這所房子的欠款付清了,你就很高興了,對嗎?」赫勃特把手放在肩上說,「好啦,那麼祈求200英鎊吧,正好付這筆帳。」父親因為自己的輕信,羞愧地微笑著,拿起了那個護符,這時他的兒子,帶著一種若不是因為朝他母親擠了下眼睛,本會更莊嚴的神色,在鋼琴旁坐下,彈了幾個感人的和絃。
     
    「我願得到200英鎊。」老頭兒清晰地說。
    鋼琴奏出的一陣猛烈的音響迎候了這句話,可是被老頭兒戰慄的叫喊聲打斷了。他的妻、兒向他奔去。
    「它動了,」他喊道,對躺在地上的那東西厭惡地瞥了一眼,「我祝願的時候它就像條蛇一樣在我手裡扭動了。」
    「唉,我沒有看到錢,」他兒子把它撿起來放在桌上說,「我打賭我永遠見不到這筆錢了。」
    「這准是你的幻覺,爹爹。」他妻子焦急地瞧著他說。
    他搖搖頭:「不過,沒有關係,沒受傷,可它還是讓我受了驚嚇。」
    他們又在爐邊坐下,兩個男人抽完了煙斗。外面,風勢轉猛,樓上的門砰地一響,老頭兒緊張地動了一下。一種異常的、沉悶的寂靜籠罩著全家三口人,直到老兩口起來去就寢。
    「我希望你們會在床中間發現那筆款子捆在一個大包裡,」赫勃特向他們道晚安時說,「而且在你們把那不義之財裝進口袋裡的時候,會有個可怕的東西蹲在衣櫃頂上瞅著你們。」
     
    第二天早晨當冬日的陽光灑在早餐桌上時,赫勃特在明亮的陽光中嘲笑他的恐懼。屋子裡有一種前一天晚上缺少的乏味的安全感,那個污穢而皺縮的小猴爪已被隨意地放在餐具櫃上,表示人們不那麼相信它的效力。
    「我想所有的老兵全都一樣,」懷特太太說,「咱們竟會聽信這樣的胡說八道!現在怎麼還會有實現祝願的事兒?就是能實現,200英鎊又怎麼能傷著你呢,爹爹?」
    「也許會從天上掉到他腦袋上」輕浮的赫勃特說。
    「莫里斯說,事情發生得那麼自然,」他父親說。「雖然你是那樣祝願的,你也許還會認為那不過是巧合。」
    「好啦,我回來以前別動那筆錢,」赫勃特說,從桌旁站了起來。「我怕那會讓你變成一個自私、貪婪的人,那我們就只好不承認和你有什麼關係。」
    他媽媽笑了,跟著他走到門口,目送他上了路,又回到早餐桌旁,以她丈夫的輕信取樂。可這些並沒有妨礙她一聽到郵差敲門就匆匆跑向門口,當她發現郵差帶來的是裁縫的帳單時,也沒有妨礙她有點苛刻地提到退休的軍士長愛喝酒的習慣。
    他們坐下來吃晚飯的時候,她說:「我想,赫勃特回家來,會有更多有趣的議論。」
    「儘管這樣,」懷特先生說,給自己倒了一點啤酒,「我敢說,那個東面在我手裡動了,我敢發誓。」
    「你認為它動了。」老太太安慰他說。
    「我說它動了,」另一個回答,「我當時並沒有想到它;我剛——什麼事兒?」他妻子沒有回答。她在觀察外面一個男人的神秘動作:他猶豫不決地向房裡窺探,看來好像要下決心進屋。她心裡聯想起那200英鎊,注意到陌生人衣著講究,頭戴一頂光亮嶄新的綢帽。有三次他在門口停下來,然後又向前走開了。第四次他手把著門站在那兒,接著突然下決心打開大門走上了小徑。就在同時懷特太太把雙手放在身後,急忙解開圍裙帶子,把這件有用的服飾塞在椅墊底下。
     
    她把陌生人帶進屋裡,他似乎很不安。他偷偷地凝視懷特太太,當老太太對屋裡那樣兒和她丈夫身上那件通常在花園裡穿的上衣表示道歉時,他全神貫注地傾聽著。接著她以女性所能容許的耐心等待他宣佈來意,可他最初卻奇怪地沉默不語。
    「我——受命前來拜訪,」他終於說,又俯身從褲子上摘下一段棉線,「我從毛-麥金斯公司來。」
    老太太吃了一驚。「出了什麼事嗎?」她屏住氣問。
    「赫勃特出了什麼事嗎?什麼事兒?什麼事兒?」
    她丈夫插嘴了。「哎,哎,媽媽,」他急忙說,「坐下,別忙著下結論。我相信,你沒有帶來壞消息,先生。」他急切地瞅著另一個人。
    「我很抱歉——」客人開始說。
    「他受傷了嗎?」母親問。
    客人點點頭。「傷得很厲害,」他平靜地說,「可他一點兒也不痛苦。」
    「啊,感謝上帝!」老婦人緊握著雙手說,「為了這感謝上帝!感謝──」她突然停住了,她開始明白了這項保證的不祥意義。而且從另一個人躲閃的神色中看出她的恐懼得到了可怕的證實。她屏住氣息,轉向智力比較遲鈍的丈夫,把她顫抖的衰老的手放在他的手上。屋裡一陣長時間的沉默。
     
    「他被機器卷住了。」客人最後低聲說。
    「被機器卷住了,」懷特先生迷惑地重複道,「是的。」
    他坐在那兒茫然若失地凝視著窗外,把他妻子的手握在他自己的手裡,緊緊地捏著,就像將近40年以前他互相求愛時他慣於做的那樣。
    「他是留給我們的唯一的孩子,」他輕輕地轉身對客人說。「這太殘酷了。」
    另一個人咳嗽了幾聲站起來,慢慢走向視窗。「公司希望我向你們轉達,對你們的巨大損失表示真摯的同情,」他說道,也不看他的周圍,「我請求你們諒解,我僅僅是他們的僕人,只是服從他們的命令。」
    沒有回答;老婦人臉色蒼白,她兩眼直視,聽不見她的呼吸聲,她丈夫臉上的神色就像他的朋友軍士長初次投入戰鬥時的樣子。
    「我要說明毛-麥金斯公司否認負有任何責任,」另一方繼續說,「他們不承擔任何義務,但是考慮到你們的兒子為公司效勞,他們願意贈送你們一筆款子作為補償。」
    懷特先生放下妻子的手,站了起來,恐懼地注視他的客人。他那乾枯的嘴唇動了動,形成了兩個字:「多少?」
    回答是:「200英鎊。」
    老頭兒沒有感覺到妻子的尖叫,衰弱地微笑了,仿佛雙目失明的人那樣伸出了雙手,接著像一堆毫無知覺的東西那樣倒在地上。
     
    在離家大約兩英里的巨大的新墳地上,老兩口埋葬了他們死去的兒子,回到了沉浸在陰影和寂靜中的房子裡。這一切那麼快就過去了,最初他們簡直沒有意識到,停留在一種期待狀態,仿佛還有別的什麼事兒會發生——別的能減輕這個負擔的事兒,這個負擔對於年老的心是太沉重了。
    可是日子過去了,期待讓位於順從——對過去的一切的無望的順從,有時被誤稱為冷漠。有時候他們倆幾乎一句話也不交談,因為現在他們沒有什麼可談的了,他們的日子漫長無聊,令人厭倦。
     
    在那以後大約一星期的一個夜晚,老頭兒突然驚醒,伸出手來一摸,發現只有他一個人。屋裡一片漆黑,從窗口傳來輕輕的哭泣聲。他在床上抬起身來傾聽。
    「回來,」他溫柔地說,「你會冷的。」
    「對我兒子來說天氣更冷。」老婦人說著,又哭了起來。
    她的啜泣聲漸漸從他耳邊消失了。床上很暖和,睡意使他眼皮沉重。他一陣一陣地打盹,然後睡著了,直到他妻子的一陣突然的狂暴喊聲把他驚醒。
    「猴爪!」她狂暴地叫嚷,「猴爪!」
    他驚恐地跳了起來:「哪兒?它在哪兒?出了什麼事兒?」
    她跌跌撞撞地從屋子的另一邊向他走來。「我要它,」她平靜地說,「你沒有把它毀掉吧?」
    「在客廳裡,托架上面,」他回答,感到很驚奇。「為什麼?」
    她又哭又笑,彎下身來吻他的面頰。
    「我才想到它,」她歇斯底里地說,「為什麼以前我沒有想到它?為什麼你沒有想到它?」
    「想到什麼?」他問道。
    「另外兩個願望,」她很快地回答,「咱們只祝願了一次。」
    「那一次還不夠嗎?」他兇狠狠地問。
    「不,」她得意地叫喊,「咱們還要祝願一次。快下去把它拿來,祝願咱們的孩子復活。」
    老頭兒在床上坐起來,掀開被子,露出他那顫抖的下肢。「天啊,你瘋了!」
    他喊著說,嚇呆了。
    「去把它拿來,」她氣喘吁吁地說,「快把它拿來,祝願——呵,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她丈夫劃了一根火柴,點上蠟燭。「回到床上來吧,」他不太堅決地說,「你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咱們第一個願望實現了。」老婦人狂熱地說;「為什麼第二次不會實現呢?」「一次巧合。」老頭兒結結巴巴地說。
    「去把它拿來祝願。」老婦人叫嚷,把他拖向門邊。
     
    他在一片黑暗中走下樓,摸索到客廳裡,然後又摸索到壁爐台。那個護符就在老地方,他感到非常恐懼,生怕那個沒有說出來的願望,也許會讓他肢體殘缺的兒子在他逃出屋子以前出現在他面前,他發現自己找不到門的方向時,氣都喘不上來了。他眉毛上出了冷汗,他繞著桌子摸索,沿著牆壁摸索,直到發現自己到了小過道上,手裡拿著那討厭的東西。
     
    他進屋的時候連他妻子的臉好像也變了。那張臉顏色蒼白、帶著期待的神色,使他害怕的是那臉上好像有種不自然的表情。他感到害怕她。
    「祝願!」她叫喊,聲音強硬。
    「這是愚蠢邪惡的。」他帶著發顫的嗓音說。
    「祝願!」他妻子又說。
    他舉起手來:「我祝願我的兒子復活。」
     
    那護符掉在地板上,他戰戰兢兢地瞅著它。當老婦人帶著熾烈熱切的眼神,走向窗口掀起簾子的時候,他哆哆嗦嗦地倒在椅子上。
    他坐著,偶爾瞧瞧在視窗向外窺視的老婦人的身影,直到他凍得發冷。在陶瓷燭臺的邊緣下燃燒的蠟燭頭,不斷地向天花板和牆上投下跳動的影子,直到燭火猛烈地搖曳了一下熄滅為止。老頭兒由於護符的失靈,感到說不出的寬慰,爬向床上,一兩分鐘以後老婦人悄悄地上了床,冷漠地躺在他身邊。
    誰都沒有說話,兩口子都靜靜地傾聽著鐘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音。一級樓梯嘎吱嘎吱地響,一隻吱吱作響的耗子吵鬧著急匆匆地竄過牆壁。黑暗使人感到壓抑,躺了一會兒之後,丈夫鼓起勇氣,拿起火柴盒點燃一根火柴,下樓去拿蠟燭。
     
    在樓梯腳下火柴熄滅了,他停下來再劃另一根火柴。就在這同一時刻,前門上發出了一下敲擊聲,這聲音是那麼輕悄,幾乎聽不見。
    火柴從他手上掉了。他一動不動地站著,呼吸也停住了,直到又聽見敲門聲。
    於是他轉身飛快地跑回房間,關上身後的門。第三下敲門聲響徹了整所房子。
    「那是什麼?」老婦人喊道,猛地抬起身來。
    「一隻耗子,」老頭兒說,聲音發顫——「一隻耗子。它在樓梯上從我身邊跑過。」
    他妻子在床上坐起來傾聽。一陣響亮的敲門聲在整所房子裡迴盪。
    「是赫勃特!」她尖聲叫喊,「是赫勃特!」
    她朝門口跑去,可她丈夫在她前面,他抓住她的胳膊,緊緊地抱住她。「你要幹什麼?」他嘶啞地低語。
    「這是我的孩子,是赫勃特!」她哭喊著說,一邊機械地掙扎著,「我剛才忘了墳地在兩英里以外。你抱住我幹什麼?讓我去,我得開門。」
    「看在上帝面上別讓他進來。」老頭兒哆嗦著喊道。
    「你害怕你自己的兒子,」她掙扎著叫嚷。「讓我去。我來了,赫勃特;我來了。」
    又是一下敲門聲,跟著又一下。老婦人突然一扭,脫開身,從屋子裡跑出來。
    她急急忙忙下樓的時候,她丈夫跑到樓梯平臺上哀求著喊她。他聽見門鏈格格地響,底下的插銷被慢慢地費勁地從插孔裡拔出來。接著是老婦人用力的、氣喘吁吁的聲音。
    「插銷,」她大聲叫喊,「下來,我夠不著。」「可她丈夫四肢趴在地上,瘋狂地摸來摸去,尋找那個猴爪。要是他能在外面那個東西進來以前找到它就好了。一連串猛烈的敲門聲在房子裡回蕩,當他妻子在過道裡把椅子靠門放下時,他聽見椅子發出的摩擦聲。他聽見插銷慢慢出來時吱吱嘎嘎的響聲,就在同時他找到了猴爪,瘋狂地低聲說出了他的第三個、也是最後一個願望。
     
    敲門聲突然消失了,雖然它的回音仍在房子裡蕩漾。他聽見椅子被拉回來,房門打開了。一陣冷風沖上樓梯。他妻子發出一聲長長的、高聲的、失望而痛苦的哀號,這使他鼓起勇氣跑下去趕到她身旁,接著跑到門外。對面閃爍不定的街燈照射著寂靜荒涼的大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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