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卦]黑色細長的蟲會飛是什麼?優點缺點精華區懶人包

雖然這篇黑色細長的蟲會飛鄉民發文沒有被收入到精華區:在黑色細長的蟲會飛這個話題中,我們另外找到其它相關的精選爆讚文章

在 黑色細長的蟲會飛產品中有4篇Facebook貼文,粉絲數超過7萬的網紅環境資訊中心,也在其Facebook貼文中提到, 🪳你怕 #蟑螂 嗎?不少人聞「強」色變(小編也是😣)還好這次介紹的不是小編最害怕的美洲大蠊和德國小蠊,而是爬得慢、又不會飛的 #東方水蠊。 牠是自然谷常見的昆蟲,從遠處看,深黑色的外觀、加上已退化的翅膀,看似甲蟲的外型,只要沒發現牠也是蟑螂,似乎不是那麼讓人難以接受。 和一般蟑螂相比,東方水蠊的...

  • 黑色細長的蟲會飛 在 環境資訊中心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2021-09-12 08:46: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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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怕 #蟑螂 嗎?不少人聞「強」色變(小編也是😣)還好這次介紹的不是小編最害怕的美洲大蠊和德國小蠊,而是爬得慢、又不會飛的 #東方水蠊。

    牠是自然谷常見的昆蟲,從遠處看,深黑色的外觀、加上已退化的翅膀,看似甲蟲的外型,只要沒發現牠也是蟑螂,似乎不是那麼讓人難以接受。

    和一般蟑螂相比,東方水蠊的腿毛並沒有這麼濃密,能夠察覺細微的震動,迅速躲避攻擊,因此行動相當緩慢。作者特地找尋了被去除腳毛前後的蟑螂行動能力比較影片......(建議怕小強的就不要看了)

    雖然生活在住家附近的蟑螂影響居家衛生,但蟑螂這類昆蟲在自然界中扮演非常重要的清除者,屏除個人的偏好,讓我們尊重所有棲息於原生地的生物吧!

    #自然谷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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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黑色細長的蟲會飛 在 王秋陽老師的日語教室-秋日和風讀書室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2020-04-07 16:0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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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Ⅴている」的整理歸納(PS:文長慎入)

    「Ⅴている」是初級日語會學到的重要句型,但在初級的時候未必能夠一窺它的全貌,以下來試著整理看看它的所有用法。

    一、動作正持續地進行當中
    動詞以「是否可以持續進行」來做區分,可分為「持續動詞」跟「瞬間動詞」。一般日常生活中的吃、喝、讀、看、聽等動詞,都是可以持續進行的「持續動詞」。表示動作正在持續當中的「Ⅴている」,動詞「Ⅴて」的部分必須是持續動詞。

    常見的持續動詞有「食べる」「飲む」「書く」「読む」「話す」「聞く」「見る」「働く」「遊ぶ」「買う」「売る」「歌う」「踊る」「泣く」「笑う」「歩く」「走る」「泳ぐ」「思う」「考える」「勉強する」「散歩する」「願う」「待つ」「休む」「雨が降る」「風が吹く」等等。

    持續動詞的時間進程是:
    食べます(準備要吃了)→吃了第一口後→食べています(正在吃)→吃完最後一口後→食べました(吃完了)
    歌います(準備要唱歌了)→唱了第一句後→歌っています(正在唱歌)→唱完最後一句後→歌いました(唱完了)

    持續動詞的「て形」+います→動作正在進行當中

    父は部屋でケーキを食べています。爸爸正在房間裡吃蛋糕。
    母は喫茶店でコーヒーを飲んでいます。媽媽正在咖啡廳喝咖啡。
    弟は図書館で小説を読んでいます。弟弟正在圖書館讀小說。
    妹は本屋の前で友達と話しています。妹妹正在書店前面跟朋友說話。
    朝からずっと雨が降っています。從早上開始就一直在下雨。
    あの子はさっきからずっと泣いています。那個小孩從剛剛開始就一直在哭。
    鳥が空を飛んでいます。鳥在天空中飛著。
    魚が川を泳いでいます。魚在河裡面游著。
    子供たちが公園で遊んでいます。小孩子們正在公園裡玩耍著。
    木村さんが台所で料理をしています。木村先生正在廚房裡做料理。
    佐藤先生が教室で日本語を教えています。佐藤老師正在教室裡教日文。

    二、動作完成後所保持的狀態
    這種用法,必須使用瞬間動詞。所謂的瞬間動詞,就是表示該動作無法持續一直做,通常瞬間就會結束或視為一段時間就結束,這種動詞稱為瞬間動詞。瞬間動詞的「Ⅴている」並不表示動作正在進行當中,而是表示「動作結束後所保持的狀態(=結果的狀態)」。「死ぬ」就是一個典型的瞬間動詞,它的特色就是無法持續進行,一般視為死亡的動作,瞬間就會結束。因此,「死んでいる」是表示已經死亡的一個狀態。

    常見的瞬間動詞有「太る」「痩せる」「結婚する」「死ぬ」「知る」「行く」「来る」「出る」「入る」「乗る」「立つ」「座る」「起きる」「寝る」「着る」「履く」「かぶる」「持つ」「開く」「閉まる」「つく」「消える」「壊れる」「倒れる」「落ちる」「割れる」「始まる」「終わる」

    瞬間動詞的時間進程是:
    死にます(即將要死了)→瞬間斷氣→死にました(死掉了)→死掉之後維持死亡的狀態→死んでいます(死亡的狀態)
    結婚します(準備要結婚了)→經過一段時間完成了婚禮→結婚しました(結婚了)→結婚以後保持婚姻的狀態→結婚しています(在婚姻的狀態當中)

    瞬間動詞的「て形」+います→動作結束後所保持的狀態

    中文當中的「死掉了」,日文可以用「死にました」跟「死んでいます」來表示。「死にました」表示死亡結束後的那一瞬間,或是問是否已經死亡時的「已經死亡」。因此,如果說我們用殺蟲劑噴殺蟑螂,在看到蟑螂死掉的瞬間,可以說「死にました」(死掉了)。之後,想確認蟑螂死掉了沒,也可用「死にました」(死掉了)來表示。但如果是不知情的人,走過去看到有蟑螂死在那裏,這時就必須用「ゴキブリが死んでいます」(有蟑螂死在那裡),因為這既不是看到死亡動作結束的瞬間,也不是在問死了沒有,而是看到蟑螂的死亡狀態。

    瞬間動詞的「Ⅴている」表示「動作結束後保持的狀態」的另一個典型的例子,就是「結婚しています」。通常中文的「結婚了」,日文有「結婚しました」跟「結婚しています」兩種說法。像是剛結婚完的瞬間可以說「結婚しました」(結婚了),而如果要表示是去年三月結婚的可以說「去年の三月に結婚しました」(去年三月時結婚的)。但如果要對人表示自己已經結婚了,卻不能使用「結婚しました」,而必須使用「結婚しています」,因為「結婚しました」只是表示有做過結婚的動作,但卻不能表示現在還在婚姻狀態當中,要表示「已經結婚了,現在還在婚姻的狀態當中」必須使用「結婚しています」。同理可推,問別人「已經結婚了嗎?」,也是必須使用「結婚していますか」。

    A:結婚していますか。你結婚了嗎?
    B:はい、結婚しています。是的,我結婚了。

    A:結婚していますか。你結婚了嗎?
    B:はい、三年前に結婚しました。是的,我三年前結婚的。

    「Ⅴている」表示「動作結束後保持的狀態」的用法,通常無法以中文的對應來理解,要特別多練習才能熟練,才能理解。

    山田さんはもう結婚しています。山田先生已經結婚了。
    その映画は知っています。我知道那部電影。
    妹は東京に住んでいます。我妹妹住在東京。
    私は車を持っています。我有車子。
    彼女は赤い帽子をかぶっています。她戴著紅色的帽子。
    彼は黒いメガネをかけています。他戴著黑色的眼鏡。
    小林さんはピンクのセーターを着ています。小林先生穿著粉紅色的毛衣。
    池田さんは白い靴を履いています。池田小姐穿著白色的鞋子。
    王先生は大阪に行っています。王老師已經到大阪去了。
    お客さんは来ています。客人已經來了。
    弟は家に帰っています。我弟弟已經回家了。
    猫がピアノの上に寝転んでいます。貓躺臥在鋼琴上。
    体育館の前に小林さんが立っています。小林先生站在體育館的前面。
    家の前に車が止まっています。家門前面停著一輛車子。
    電気がついていますので、だれかいるでしょう。因為燈亮著,所以應該有人在裡面吧。

    PS:有些動詞會視情況同時有「正在進行當中」以及「動作完成後的狀態」兩種用法。像是穿戴動作,就是兼具兩種用法的例子。

    娘は部屋で服を着ている。我女兒正在房間裡穿衣服。
    娘は赤い服を着ている。我女兒穿著紅色的衣服。

    三、習慣性、反覆性動作
    「習慣性」「反覆性」的用法,主要是配合上表示反覆進行的「毎日」「毎朝」「毎晩」等等時間名詞一起使用這時的「Ⅴている」是表示定期重複動作的習慣,而並不是「動作正在進行」的意思。

    弟は今スーパーでアルバイトしている。我弟弟現在正在超市打工。
    弟は毎晩スーパーでアルバイトしている。我弟弟每天晚上都會在超市打工。

    要注意的是,有時即使沒有時間副詞,亦可意會是表示習慣性動作。
    私はギターを弾いています。我有在彈吉他。(表示我平常都有在彈吉他)

    私は毎朝公園で(orを)散歩しています。我每天早上都會在公園散步。
    私は毎晩日本語を三時間勉強しています。我每天晚上都會唸三小時的日文。
    私は毎年日本に(=へ)行っています。我每年都會去日本。
    私は最近自転車で学校に行っています。我最近都是騎自行車去學校。
    私は最近バスで家に帰っています。我最近都是坐公車回家。
    私は暇なとき、いつも小説を読んでいます。我空閒的時候,都是在讀小說。
    私は毎週の火曜日に病院に通っています。我每個禮拜二都要去醫院。
    私は運動をしています。我有在運動。
    私はあのドラマを見ています。我有在看那齣連續劇。
    私は自炊をしています。我會自己做飯。
    私は果物を食べています。我有在吃水果。
    私はLINE Payを使っています。我有在用LINE Pay。

    四、身分、職業
    此外,「Ⅴている」還有表示身分、職業的用法。這種用法比較固定,大多以表示工作的動詞或是「Nをしている」的形式來表現。

    要注意的是,根據句子結構的不同,同樣的「Ⅴている」有可能是不同的用法。

    山田さんはコンビニで働いている。山田先生是在便利商店工作。(表示職業)
    山田さんは毎晩コンビニで働いている。山田先生每天晚上都在便利商店工作。(表示習慣性動作)
    山田さんは今の時間なら、コンビニで働いている。山田先生如果是現在這個時間,那他正在便利商店工作。(表示現在正在進行當中)

    母は銀行に勤めています。我媽媽在銀行上班。
    父は大学で日本語を教えています。我爸爸在大學教日文。
    兄は医者をしています。我哥哥在當醫生。
    姉は客室乗務員をしています。我姊姊在當空服員。
    弟はタクシーの運転手をしています。我弟弟是計程車司機。
    妹は大学に行っています。我妹妹在念大學。
    陳さんは貿易会社の社長をしています。陳先生是貿易公司的社長。

    五、經驗、紀錄
    如果經常看日本的警匪片,那麼在刑警開會的時候,可能會聽到他們在報告嫌疑犯哪個時間點在做什麼事的時候,用的就是「Vている」的句型。這種用法,就是一種表示「記錄」的用法。另外,比較特別的經驗,也可用「Vている」來表示,像我去過北海道五次,就可以說「私は北海道に5回行っている」。

    私は3年前フランスで料理を学んでいます。我3年前曾經在法國學過料理。
    私は富士山に3回登っています。我曾經爬過3次富士山。
    記録を見ると、彼女は過去の大会で優勝しています。看紀錄,可以知道她曾經在過去的大賽中得到過冠軍。
    田中さんは8年前に大学を卒業をしています。田中先生是8年前大學畢業的。
    アポロ11号は1969年に月に着陸している。阿波羅11號是1969年登陸月球的。
    夏目漱石は1867年に生まれている。夏目漱石生於1867年。
    服部先生は日本語の発音について、たくさんの論文を発表している。服部老師曾經針對日語的發音,發表過許多的論文。
    犯人は5日前にこの店でラーメンを食べている。兇手5天前曾經在這家店吃過拉麵。
    彼はスピード違反で警察から2回赤切符を渡されている。他因為超速曾經被警察開過兩次紅單。

    六、只能使用「Ⅴている」的狀態性動詞
    有些動詞經常性地必須以「Vている」的型態出現,這種動詞叫做「狀態性動詞(=形狀動詞)」,性質上與形容詞類似,通常是用來形容人事物的性質或樣態。

    像是「似る」,通常不會有辭書形(=原形)的用法,只能以「似ている」的形態出現。

    娘は母に似ている(×似る)。女兒長得很像媽媽。

    而狀態性動詞的「Ⅴている」跟瞬間動詞的「Ⅴている」都是表示狀態,有時是很難區分出來的。

    彼女は優れている。她很優秀。(因為沒有「優れる」的用法,所以這是狀態性動詞的「Ⅴている」)
    彼女は痩せている。她瘦瘦的。(因為有「痩せる」的用法,所以這是瞬間動詞的「Ⅴている」)

    常見的形狀動詞有「似る」「優れる」「劣る」「聳える」「ずば抜ける」「ばかげる」「間が抜ける」「充実する」「富む」「曲がる」「尖る」「鈍る」「澄む」「濁る」「ありふれる」「おもだつ」「せかせか(と)する」「はっきり(と)する>」「あっさり(と)する」「しっかり(と)する」「すっきり(と)する」「堂々とする」「平然とする」「呆然とする」「~に見舞われる」「~に恵まれる」「…に面する」「~顔(色/形)をする」等等。

    以上這些動詞又稱為「第四類動詞」或「特殊動詞」,它們經常必須以「Vている」的型態出現。

    二人の兄弟はよく似ています。兩個兄弟長得很像。
    彼は私より優れています。他比我優秀。
    鉛筆の先が尖っています。鉛筆的頭尖尖的。
    川の水が澄んでいます。河水非常清澈。
    川の水が濁っています。河水非常混濁。
    都会にたくさんのビルが聳えています。都市裡聳立著許多的高樓大廈。
    ここから道はくねくね曲がっている。從這裡開始,路就繞來繞去彎彎曲曲的。
    日本と大陸はかつてつながっていた。日本與亞洲大陸過去曾經是相連的。
    足がほっそりしている。腳很細長。
    表情がいきいきしている。表情很生動活潑。
    彼は悪口を言われても平然としている。他即使被人說壞話,還是不以為意。
    銅貨は丸い形をしている。銅板是圓形的。
    この石は変な形をしている。這個石頭形狀怪怪的。
    この猫は大きい目をしている。這隻貓眼睛大大的。
    先生はいい声をしている。老師的聲音很好聽。
    姉は長い髪をしている。我姊姊有一頭長髮。

  • 黑色細長的蟲會飛 在 看書的日常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2019-02-28 22:55: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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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常書摘]

    二二八這一天,想要摘兩段小說。此其二。
    李渝,<夜琴>,《溫州街的故事》:

    「⋯⋯她用一支木勺,把飯粒攪了攪,讓紅豆均匀分布在開始黏的湯中,準備等會就起鍋,進門就炒菜。
    這時她又聽見了槍聲。
    起先她還以為哪家放爆竹,劈劈地在遠處慶祝。可是一輛掛滿樹枝的卡車從眼前開過。她趕緊回屋走,手裏還拿著勺。
    巷子太窄,車身搔刮著門前的矮樹,枝葉紛紛折落。車後架著機關槍,圍站了穿憲兵制服的人。匆匆一眨在他們臉上她又看到熟悉的面目;戰爭並沒有結束。
    不要出去。他終於回來,比平日晚一些,回身關緊前門。不要出去。
    黑暗裏,在臥室的床上,她聽見子彈穿越遠處的天空。
    她掀開被,光腳觸到水泥地面,一陣寒涼隨蜷曲的趾頭爬上來。她沿牆再檢查一遍鎖釦。探照燈在窗頂掃過來掃過去,屋裏一下亮一下暗。腳拇指踩到一小塊硬東西,卡在指縫裏。她扶著椅背,抬起一隻腳,把它弄出。
    回來時她看見他蜷在床邊,似乎仍舊在睡。她盡量放輕動作。現在子彈迸裂在巷面。
    噓,他轉過頭說。
    ⋯⋯
    她收拾了一點衣物,第二天,在戒嚴令頒下前,由女老師帶著,繞過鐵絲網和砂包,穿過市區,來到近河的兩層樓房,最裏頭的一間寢室,窗閂好,門關好。
    黑暗的白天和夜晚一樣寒,每個角落都濕漉漉的,摸在兩個指間一層水,霉雨的天氣。
    靜聽尖銳的哨聲,沉悶的砲聲,沉重地壓過去路面的車輪聲。爆竹似的槍聲變成輕脆的嗒嗒嗒。
    有時候,這些聲音都沒有,她們就聽見樓上女老師和母親或者其他人的講話聲,鼻音很重的台語。
    以及腳底踩在木板和木板嘰吱的聲音,從一頭慢慢傳過來,在門口停下。扣門。暫停呼吸。
    不是請願團,不是工作隊,不是憲兵隊。
    那是女老師的母親請他們去陽台透透氣。很夜了。
    黑暗的街,游魂的人,一羣過來一羣過去。木板架成篝火在不遠的地方燃燒。有一隊暗影向這邊移動。看不見人的臉,但是你聽見踏步的聲音。像閱兵的隊伍經過陽台,整齊地進入霧茫的那頭。篝火靜靜燒,眾人再回來。爬上電桿。電線像蜘蛛網一樣飄落。消火栓拔起來,沒有水花。卡車開過來,人撿收起地上的東西,爬進後車,開走了。人影又蜂擁過來。拆散的大門,木板,招牌,扔到火頭上,重新燃燒燃燒。
    ⋯⋯
    逐漸變小變弱街火一天熄滅了。人羣不再圍上來。他們從陽台走下到屋子裏,打開窗戶,讓外邊的空氣換進。
    收拾好簡單的行李,把屋裏整理乾淨,向女老師的母親道謝。回來這一排日式木房。
    戰爭總算是結束,她以為。重新把爐子搬去前門的紅磚上。
    經過菜場地攤她想買塊窗簾布,後邊茅草地上現在有一排軍營,有人向這邊張望。
    攤開一塊藍花的和一塊橘紅色團花的,猶豫著,不知選那塊好,價錢是同樣的。
    或者他喜歡比較亮一點的。可是,他沒有回來。
    一天出了門,像父親一樣,沒有回轉來。
    ⋯⋯
    她應該早注意他平日的言行和交往的,在飯桌上和他說點話。在還沒睡的晚上,剛醒起來的早晨,和他聊聊學校的事。或者去野外玩玩。——或者生個小孩。已經有這樣的打算,總以為還有時間呢。
    戰爭,戰爭,中國為什麼有那麼多的戰爭。
    戰爭轟然進行,她和他和父親母親妹妹若不是常在分離,就是從這一地轉到另一地。低語收拾,沉默的急走,奔跑,躲藏。連好好說幾句話的時間都沒有。炸彈在洞壁外爆炸,她閉眼靠著冰凉而戰慄的壁石。有一天,等戰爭過去了,一切都要重新開始重新開始。
    連續出現兩個土黃色中山裝,問她很多關於他的事,問到後邊軍營悠悠吹起了熄燈號。
    聽著聽著她就走了神,心裏在兩個問題上打轉:是回去了呢還是抓去了呢?
    對方穿著寬腳的長褲,黑色的皮鞋。放在另一個膝頭上的腿一顛一顛,露出黑色有金線的尼龍襪,和褲管之間長著灰白色汗毛的腿踝。
    最近有什麼特別的事嗎?灰汗毛說。
    她端正地坐在桌旁,低頭在腦裏努力地搜找線索。
    從牆角的霉痕伸出一條裂縫。沿著底邊走。往上斜著走。消失在椅的背後。
    霉縫在煙裏逐漸恍惚。她努力地尋找,特別的,特別的,特別的事。
    列車的車輪,向前駛,沒有聲音;草原的聲音,河水的聲音,車隊的聲音。靜止的水面,黑黝的車廂,混濁的鼻息吹在臉上。低飛的軍機。突然閃下一線強光,她驚醒過來——
    其實,她是一點都不知道他的。
    一個好人,在小學做六年級的級任老師,從不打學生,下課就回家,睡前喜歡喝一碗加白糖的紅豆稀飯,就這樣了。
    想想看,想想看。灰白汗毛在褲管的邊緣探頭。灰白色的報絮燒成灰,飛揚起來,小卷小卷的。
    她咳了一聲,用手背遮住唇角。
    為什麼人人都要去不見呢?
    有一天她去街上走,中飯和晚飯都沒吃,天黑了還沒回來。有一天她一直哭一直哭,哭到用抹布擦眼睛,辣子擦進了眼皮。她用水一直沖,忘記了為什麼哭。
    ⋯⋯
    門推開,穿著藏青色外套的男子走進來。獨自一個人,坐下在角落的桌旁。縮著肩,從嘴裏呼出一口暖氣,搓著手掌心。
    她用漏勺量了一分麵,伸進冒著細沫的湯鍋。
    從小櫃裏的瓷碟撥出一點葱花,撒在整齊排列的肉片上,熱騰騰地放到桌面。
    他抬起頭,微笑接過碗,移到自己跟前。把椅子往前挪了挪,從竹筒撿出一雙筷子。
    已經沒有車輛經過門外,只有筷子偶然碰到碗邊,和索索吃麵的聲音。半條尾的一隻小壁虎,從櫃後溜出來,靜靜趴在牆的邊緣。
    側面倒是有點像呢。
    這樣突然回來,假裝客人似地叫碗麵,慢慢地吃,讓自己慢慢地發現,給自己一個驚喜,也未必是不可能的。
    輕輕吹著麵上的霧氣。從口袋拿出一方白手絹,擦著鼻的兩翼。
    從早春的霧氣裏現出眉目,向她微笑走來。
    她拿起鋁蓋,蓋上湯鍋。霧氣不見了。現在壁虎斜趴在天花板頂了。
    擦乾淨了手和臉,站起身穿上外套。
    一陣冷風吹灌進來,當他開門離去的時候。
    每個桌子重新擦一次。椅子反過面,倒扣在桌上。
    把裝著剩麵的鋁鍋暫時放在地上,從外邊再加一層鎖。金屬在寂巷裏咔嚓地碰響。她用力往前拉一次,確定是扣好了,再讓鎖沉重地落回木板門面。
    鎂光的路燈有層紅暈,全身都給浸在紅染料裏,一柱走過一柱的時候。兩隻手小心兜著鍋的把柄,湯水可別滴到了鞋子。
    我給妳拿吧——
    一個熟悉的聲音說。
    一個肩開始溫暖地擦著這一邊肩。
    她知道他會回來的。
    遲疑著,讓他接過鍋。手碰到自己的,一陣溫熱。
    這幾年都好,他說。
    她低下頭,嗯了一聲,算是回答,心裏還是有點氣。
    騰出一隻手,伸過來,摸索到她的腰。她一陣羞,在黑暗裏紅起了臉。
    那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她停下步子,回轉過頭。空寂的街道靜靜鋪在自己的身後,浸在紅色的燈光中。除了燈柱投下的細長而規則的影子,除了自己什麼人也沒有。
    她把鍋柄卡在腰際,伸手掠了掠頭髮,換過這邊來,再拿穩了。塑膠的鞋底重新啾蟲似地響起。
    黑暗的水源路,從底端吹來水的涼意,聽說在十多年以前,那原是槍斃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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