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卦]黑眼珠大的男人是什麼?優點缺點精華區懶人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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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黑眼珠大的男人產品中有26篇Facebook貼文,粉絲數超過3,564的網紅今生此世,也在其Facebook貼文中提到, 《我在普羅旺斯開民宿的日子 —— 01意外的訪客》 2004年。3月。 掃街拜票的競選車隊。冰箱的壓縮機引擎。大樓電梯不停升降的叮叮咚咚。這些日常規律的聲音,伴隨著南台灣午後沉悶黏膩的空氣,奇異地譜出一首讓人昏昏欲睡的交響曲。 可是,不能睡。我的阿爸挺直了背脊,不像平日那樣斜倚在客廳的桃花心木...

黑眼珠大的男人 在 莉亞x空姐心事 Instagram 的最佳貼文

2020-09-21 06:56:10

「沒有長班,就沒有心事。」 —空姐心事77,第二個他。— 在關上A先生家沈重的大門前,那片大大的穿衣鏡無情映出她深深的黑眼圈,和她稍微挑高、假裝很有精神的眉毛形成了極大的反差,「 她瘋了真的,她瘋了。」 她的肩膀忽然下沉,包包滑落到地上,絕望又嫌棄的對著鏡子大叫著。 灰貓花花折著手手趴在中島...

  • 黑眼珠大的男人 在 今生此世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2021-01-08 22:15: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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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普羅旺斯開民宿的日子 —— 01意外的訪客》

    2004年。3月。

    掃街拜票的競選車隊。冰箱的壓縮機引擎。大樓電梯不停升降的叮叮咚咚。這些日常規律的聲音,伴隨著南台灣午後沉悶黏膩的空氣,奇異地譜出一首讓人昏昏欲睡的交響曲。

    可是,不能睡。我的阿爸挺直了背脊,不像平日那樣斜倚在客廳的桃花心木長椅上睡午覺。我的阿母則不斷地拉扯身上那件藕色的套裝,深恐一不小心就把它給坐皺了。在今天這個非比尋常的日子,他倆特別換上只有吃喜酒才會穿的衣服,就為了等一個人的到來——一個兩星期前才第一次從我口中聽到的男人。

    「什麼?妳要結婚了?」

    兩個星期前,我趁週末回家吃飯的時候,投下了這顆深水炸彈。

    照理說,向來漂泊不定的女兒找到感情歸宿,我的父母應當感到寬慰才對,只是——結婚...總得有對象吧?

    每天清晨,我阿母會走到巷口的早餐店買蛋餅,然後在擠醬油膏時順便翻翻蘋果日報,因此關於藝人誰跟誰談戀愛、哪個立委咻一下滑進摩鐵借廁所之類的八卦,她可說是瞭若指掌,就跟閉著眼睛也能燉出一鍋紅燒肉一樣。唉,不過,我那個女兒——她趁老闆娘找錢的時候總免不了要抱怨幾句——人家情報員起碼還有個代號吧,比如叫007還是長江二號什麼的。可是我女兒喔,唉,長那麽大了講都講不動,別說帶男朋友回家了,我跟她老爸甚至連他們的名字都不知道!

    所以,一聽到我要結婚,我阿爸儘管努力想維持一家之主的穩重形象,但終究還是克制不住他的好奇心——那個男人是誰?

    「在敘利亞認識的美國人?」
    我搖搖頭。
    「在日本唸博士那個克羅埃西亞人?」
    也不對。再猜。

    接著,阿爸陷入了長長的沉思,他眉頭緊鎖,思緒彷彿已經駭進境管局的電腦系統,正在試圖調閱我過去一年來的出入境記錄。

    此時,阿母的眼角餘光掃到茶几上那包打開的芒果乾,瞬間靈光一閃,彷彿收集了滿滿一抽屜”銘謝惠顧”的拉環,卻突然在對獎時發現中了兩百塊的發票那樣興奮:「普吉島!」她難掩臉上的得意:「三個月前,妳去普吉島企桃,對不對?」

    「所以...」阿爸裝作淡定的繼續問:「妳要嫁給泰國人?」

    我苦笑。也該是時候揭曉正確答案了:「挪威人,但住在巴黎。」

    當然,我父母受到的震驚至此還沒有完全結束。當歐吉桑這個意外的訪客終於出現在高雄,他們對世界的認知又再一次地被徹底顛覆。

    起初,他們像買了票進博物館一樣默默地研究著矗立在眼前的“雕像”:嗯,大眼睛、高鼻子、襯衫解開的領扣露出來那叢胸毛,對,錯不了,是個阿兜仔。

    可是...怎麼會跟「北海小英雄」畫得差那麽多啊?雖然他們並不期待能見到一個戴牛角頭盔的維京海盜,但這個黑髮黑眼珠的阿兜仔,若是他們在街上偶遇,絕對會認為他是可以把披薩麵團甩起來飛的拿坡里人!

    「也很像在六合夜市賣土耳其冰淇淋的。」我阿母忍不住加上她自己的註解。

    然後,當歐吉桑拿出印有皮爾卡登字樣的禮品紙袋時,我阿爸阿母才猛然驚醒!這個阿兜仔——他今天既不是送披薩上門也不賣冰淇淋——他是來提親的!

    想到這裡,我那個從未在辦公室工作過的阿爸馬上又正襟危坐起來。畢竟這可是他生平第一次當主考官”面試”一個阿兜仔呢!

    「歐先生,」雖然語言不通,但我阿爸早已打定主意要跟準女婿搏感情:「我女兒說你做軟體開發的。不曉得除了工作以外,你是否還有其他的夢想?」

    「夢想啊...」歐吉桑帶著笑意轉向我。微風吹拂過掛在窗邊的風鈴,午後的陽光在他眼底輕輕的晃動。

    只是,他接下來說的話,我一直要等到11年過後才再度想起。

    「或許有一天我和希妲拉會開間民宿吧!比如說開在普羅旺斯。雖然我還沒去過,但我聽說那裡有全法國最美的風景...」

    (待續)

    ***下集預告:02雪崩***

  • 黑眼珠大的男人 在 臨床心理師的腦中小劇場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2020-10-30 21:1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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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腦中小劇場 第63場 《幻愛》 我不介意,你呢?】
        
    女人開始脫衣服。
      
    在大街上,一件一件地脫。
        
    不是情傷負氣,也不是酒後脫序,而是某種更糟糕的狀況。眾人見狀後紛紛掏出手機,但我們都知道,沒人會按下通話鍵。
        
    畢竟,錄影發動態比報警重要多了。
        
    此時有個女孩突圍人牆,脫下自己的灰色罩衫,緊緊裹住女人。阿樂路過現場,驚覺女人正是阿玲,隨即喝令眾人停止錄影。未幾救護車趕到現場,女孩向警方還原事發經過,阿樂隨阿玲上車,手上留著女孩的罩衫。透過車窗,他望著女孩的側臉,通常在這種時刻,人的側臉最容易走進記憶。
      
    阿樂與阿玲同屬一個團體,思覺失調症(schizophrenia)病友團體。
      
    阿樂是小學體育老師,母親不久前過世,幸運的是阿樂穩定服藥,正走向復原的緩解狀態(remission),目前還有些殘餘症狀,但不影響生活機能。影響他的,是女孩的側臉。
      
    幾天之後,女孩出現了。
      
    女孩走進阿樂家的社區電梯,兩人閃躲著彼此的眼神,卻又不禁露出笑意,這種傳接,通常是一場戀情的暗示。
      
    原來女孩一直都住在阿樂樓上,從阿樂上門將罩衫還給她開始,兩人便注定成為一對。他們倚著公屋的圍欄,望著飄進天井的雲,聊著過去的人生,想像著未來的光景。這是母親過世之後,阿樂再度感受到愛。
      
    一直到那天晚上。
      
    「你不准再跟那個神經病見面,他腦袋有問題,萬一殺人怎麼辦!」
      
    叫罵聲、傢俱碰撞聲、女孩尖叫聲依序往下穿透天花板,阿樂隨即衝上樓,只見女孩被父親趕出家門。阿樂帶女孩回家,兩人徹夜未眠,他知道這可能是女孩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進他家門,因為情況似乎要開始變糟了。
      
    阿樂和孩子踢球時,彷彿又聽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樓上的家暴實況每天送進他的耳裡,他登門拍喊,卻只換來男人一頓毒打。這世界似乎抹去了女孩的痕跡,阿樂心神不寧,周圍的聲音都往他身上砸。站在車廂裡,電車劃過了屯門的黑夜,卻沒能把女孩送回月台,結果一個過彎,他又看見女孩在車窗上的倒影,這次他沒有猶豫。
      
    兩人在月台重逢,女孩訴說著這段時間的經歷,阿樂望著對方,決定做一件殘忍的事。
      
    他打開了手機的錄音裝置,錄下女孩說的每句話,然後按下回放鍵,來確認自己是否幻聽。
      
    結果一片空白。
      
    那段雜訊正在殺死一個女孩,把阿樂推向夢的邊界,女孩緊緊抱住他,試著不讓他墜落,最後兩人相擁而泣。遺憾的是,這段畫面只存在阿樂的腦中,事實上他正站在月台旁發呆,軌道應聲振動,電車呼嘯而過。至於那件罩衫,還躺在床下的紙盒裡。
      
    全世界都陷入夢境,唯一清醒的,只有那段錄音。
      
    「像我們這種人,哪有資格談戀愛?」
      
    這是電影裡某個病友的台詞,然而現實生活中,我已經被這句台詞洗禮了幾萬次,但每次聽到都還是只有無奈。
      
    我曾看過九十歲的榮民,帶著四十多歲的精障兒子來申請身障證明,每次見到他,我都不確定他的陪伴還有沒有下次。他說結婚時就知道對方有問題,但傳宗接代對他來說,不是想做,而是「不得不做」。但如果再來一次,他會讓血脈停在自己身上,原因很簡單,「因為孩子是無辜的」。
      
    電影畫面停在月台的燦爛光斑上,影片開演二十五分鐘之後,片頭字幕才緩緩浮現。
      
    前二十五分鐘的劇情,取材自導演周冠威2006年的短片《樓上傳來的歌聲》,成了本片《幻愛》的序幕。電影進入中段後,女孩換上另一個身分出場,同一張臉孔,心思卻大相逕庭,女孩究竟有何目的?劇情會如何開展?懸念蔓生,人心難測,電影在短片基礎上,做了更加寬闊的延伸。藉由一個愛情故事,一段心理療程,將「精神病汙名化」、「思覺失調病程」、「情愛妄想」,以及「醫病倫理」等重大議題,悉數串聯起來。
        
    情愛妄想(Erotomania),早先被翻成「色情狂」(魯思翁等,1988),又稱「克雷宏波症候群」(De Clerambault's syndrome)。本片主角阿樂除了患有思覺失調,亦有類似症狀,這是一種「被愛妄想」的型態,也就是患者深信自己正與某人戀愛,以各種方式維繫關聯,然而現實生活中兩人可能根本沒有任何交集。
      
    「你不是說要照顧我一輩子嗎?」某個女病患也曾這樣對我說過,告白當下百感交集,既有一股被認證的悸動,亦有被糾纏的擔憂,但事後證明一切都是幻覺!她之所以叫我罩她一輩子,純粹是她欠了一屁股卡債,而且在所有被她告白的對象裡,我得到的台詞還算少的。
      
    除此之外,這也是一部和「臨床心理師」(Clinical Psychologist)有關的電影,香港稱「臨床心理學家」,簡稱C.P,因此片中出現了幾次會談場景。電影將會談過程稱為輔導(Counseling,原意為「諮商」),然而在台灣,根據心理師法規定,針對精神病人,臨床心理師進行的會談稱為心理治療(Therapy),諮商無法用於精神病患。
      
    但無論治療或諮商,編導確實對會談歷程進行了嚴謹的田調,症狀設定也符合邏輯,包括阿樂之所以患有情愛妄想,某種程度上是因為「缺乏愛」(本身戀愛經驗匱乏,又恰逢案母過世),因此才幻想出一個能夠愛他的對象。其中有段治療對話讓人印象深刻,場景是實習心理師在會談過程中,直接挑戰了阿樂的妄想,目的是希望他能「回到現實」。指導教授當時看著監控螢幕,不動聲色,直到事後督導時才說了下列這段話:
      
    「我們的責任是釐清病人的想法,而不是點破他的妄想,在他還沒找到能夠依賴的對象之前,這樣做是非常危險的。」
      
    十多年前,我的老師也對我說過類似的話,然而一旦走進會談室,打開錄音筆,情勢一緊張,這些理解就會被拋諸腦後,只剩下教條留在對話中。
      
    有時候,妄想能摧毀一個人,卻也能支撐一個人。
      
    影片後半段,女孩的身世逐漸揭露,互動模糊了倫理界線,走向無法預測的結尾,然而比結尾更重要的,是兩人的關係演變。男孩不一定病態,女孩不一定純潔,但他們都觸碰到了彼此的疤痕,當女孩的歷史被一層層掀開時,阿樂只說了一句:「我不介意,你呢?」
      
    即便如履薄冰,兩人也義無反顧地靠近彼此。
      
    《幻愛》是我今年為止最推薦的劇情片,並入圍了三項金馬獎(最佳改編劇本、音效、新演員),此片很容易被拿來和港片《一念無明》對照,雖然後者更厲害一些(畢竟導演黃進是個奇才),但《幻愛》的製作精良(司徒一雷的攝影讓屯門變身打卡熱點,杜篤之的音效讓幻聽感同身受),劇本更是優秀,懸疑開場,夢境收尾,連結兩個端點的,是豐盈的人情關照。外加兩個優秀的年輕演員(說實話,劉俊謙和蔡思韵絕對是男女主角兩大遺珠),引領觀眾投入一段精神患者的戀愛歷程,不,應該是歷險。
      
    旁人的目光、聲音的迴盪、無法信賴的影像,一般人可能無法想像,精神患者談一場戀愛,需要付出多少代價。自始至終,劉俊謙都保持著一種「擔心症狀會再度復發」的不安感,猶疑的眼神、時隱時現的黑眼圈,甚至額邊的汗珠都讓人心疼,尤其結尾那場崩潰戲難度極高。
      
    蔡思韵則是一次扮演兩個角色(類似《神探》中林熙蕾的設定),但挑戰在於兩個角色會逐漸融合,女孩身世揭露之後,心境轉折必須要能說服觀眾,而她執行得很認真,才讓角色最後的決定顯得合理。
      
    其實,我們離妄想並不遙遠,有時一閉上眼,我們的人生就會陷進妄想八個鐘頭。畢竟對某些人而言,做夢本身就是一種被允許,又有時間限制的妄想形式。一旦妄想變得隱密又節制,我們與症狀的距離,或許就在眼皮的開闔之間而已。
      
    同樣面對妄想,我們總在夢境流連忘返,佇立人間的阿樂卻開啟了錄音裝置。
     
       
    不知道誰比較勇敢?
      
      
    參考文獻:
      
    ● 魯思翁,龍佛衛,陸汝斌:De Clerambault氏症候羣:一例報告。中華精醫1988;2:305-13

    ● 孫藝文,劉秋平:雙極性情感性疾患之色情狂表現:一例報告。中華精醫1992;6:208-13
      
    #幻愛
    #思覺失調
    #情愛妄想

  • 黑眼珠大的男人 在 何景窗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2020-10-29 11:1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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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業、撲克、炸魷魚】 #七等生 #我不是已經警告你勿把弦調得太高嗎
    #我照著絕對音高調弦是我的錯嗎 #七等生金句
       
    七等生,本名劉武雄,是臺灣的現代主義代表作家,1962年在林海音主編的聯合副刊發表了第一篇短篇小說〈失業、撲克、炸魷魚〉,並在接下來的三個月內,於聯合副刊接連發表了11篇作品,開始他為人所識的創作生涯,代表作品有《我愛黑眼珠》、《沙河悲歌》等,並曾獲吳三連文藝獎、國家文藝獎。
       
    七等生的作品以小說為主,在同期作家尚以帶有社會批判或抒發鄉土情懷的寫實主義為主時,筆風獨特怪誕的他扮演了先驅者的角色,以現代主義開拓出一條不同的路;他曾於〈寫作者的職責/「沙河悲歌」出版前言〉一文中提到:「社群的現象只是現實的一種,從觀點上它不能統括所有人生的層面,有許多事物只能讓人意識到而看不到,甚至有某些事物具有繁複的關係,是記實的文字所不能做到,那麼它必要以一象徵或另一假象來呈現它,寫作者無疑這是他不能推卻的職責了。」*
      
    七等生於10月24日因病辭世,享壽81歲,但他極具個人色彩的強烈風格,已在臺灣文學史上留下難以抹滅的印記。
      
    *註:引用之原文刊於【1976-07-23/聯合報/12版/聯合副刊】
       
    #削瘦的靈魂
    #非典型的現代作家 
    #報時光UDNtime
                 
    歷史新聞
                        
    【1962-04-03/聯合報/06版/聯合副刊】
                
    失業、撲克、炸魷魚
         
    【文/七等生】已經退役半年的透西晚上八句鐘來我的屋宇時我和音樂家正靠在燈盞下的小木方桌玩撲克。我拉一張椅子請他坐下。他說他想到路尾去散步。假如你願意參加打撲克九點鐘我和你到路尾去,我說。透西輸了二十隻火柴根,他從椅子上站起來,我再數二十隻火柴根推到他的面前並且拉他坐下來,他起先拒絕我這樣做,我再三的拉住他,然後他又坐下來。九點半時他又把二十隻輸掉了。他一共輸了四十隻火柴根。
    「透西你輸了四十隻火柴根。」我說。
    「我知道,八塊錢。為了消遣八塊錢不算多,我現在付給你。」
    他和音樂家都是矮身材的男人,但透西有好看的笑容,他斜著肩膀把手伸進褲袋裏拿錢出來,音樂家注視著他的動作。音樂家說:
    「我不願拿你輸給我的兩塊錢,」
    「音樂家甯願吃兩個炸魷魚。」我說。
    「我甯願吃兩個炸魷魚,我可不必拿你的兩塊錢。」音樂家笑著說。
    「好,一起出去吃炸魷魚。」透西說。
    「走,音樂家,吃完炸魷魚一起到路尾去。」我說。
    「我留在屋子裏,我要彈彈吉他,回來就帶兩個炸魷魚。」
    「音樂家不是合群的人,」我說。
    「你說什麼?」
    「我說音樂家是人類的貴族。」
    透西笑出聲來。音樂家有點不高興,他知道我第一次說的不是這樣,他走向壁上掛著的吉他。當他坐下來調琴弦時我和透西從後門走出去。外面寒風凜冽,海上呈灰黑的顏色,沒有捕魚的好船,海看起來寂寞凄涼,週圍的黑山丘像抱住小市鎮的城牆,這樣的天氣看山有一種不愉快的感覺。從戲院前面經過,透西表情很沉鬱。
    「令人沮喪的電影,只放映一小時又十分鐘的沮喪電影,」他搖著頭說。
    我們在炸魷魚攤停住,他問我現在吃還是散步回來再吃。我說散步回來比較好一點。
    「這種沮喪破損的電影只有傻子買票進去。臉色灰白的人才進這種沮喪模樣的戲院,這種沮喪的戲院放映沮喪的電影。」
    「透西你在說巴巴剌式的三段論法。」
    「這誰都知道,什麼樣的有錢人請什麼樣的建築師,建築什麼樣的戲院。什麼樣的國家產生什麼樣的藝術。只有惠特曼才配寫「草葉集」,只有勞倫斯才能寫出「查泰萊夫人的情人」,只有奧遜威爾斯才能導演出「大國民」來,你能嗎?你說我們有人能寫出像希梅涅茲的「普拉特羅與我」的這種誠摯文章嗎?我們不配嗎?我們為什麼被教育得這樣空虛呢?誰在阻塞我們心裏的慾望?魔鬼來壟斷一切的進步。還有我們為什麼失業?我們到那裏去籌一筆三千塊錢用信封袋裝著送到人事組長面前,然後當一名臨時雇員「三千塊還未賺回來我們又失業了。這是一種欺詐……」
    「不要談這些,許多人和你一樣失業。山沒有人開墾,山也失業了;晚上海也失業了。」
    「妓女沒有男人來嫖,妓女失業了。」
    我看著他,他在苦笑。
    我們走進一條比較熱鬧的街道,透西姨母的女兒站在門前,她微塗著胭脂在小唇上,樣子很可愛。以前我就認識她,但沒有和她談愛。她的日本名字叫阿薩幾,意思是說小東西。我們在她面前停住,她對我們微笑。
    「阿薩幾,到路尾去散步,」我說。
    「這樣凜冽的寒風,我正出來但不敢向前,」
    「到路尾去,然後去吃炸魷魚。」透西說。
    「失業的人才到路尾去乾站,喝西北風。」
    「去吧,我們雖然失業但是規短的男人。」我說。
    「規矩的男人常失業,規矩的男人常失去女朋友。」
    「要走了嗎?阿薩幾,」透西說。
    「你有幾塊錢吃炸魷魚?」
    「八塊錢,剛才我輸了八塊錢,吃炸魷魚就用這八塊錢。」
    路尾在一條黑巷的盡頭,有一處高起的土堆讓失業的人眺望深澳一帶的海洋。有職業黃昏出來散步的人也站在這裏,遊覽的人也站在這裏。現在我和透西和小東西站在這裏。透西注視著煤場一帶的孤零房屋,樣很沉鬱。小東西顯得很不耐煩,她頻頻地轉動身軀來躲避迎面吹來的強烈寒風。我心想,和她談愛不知是什麼感覺,我從來也沒動過腦筋想跟她談愛。不過我知道和有些女人談愛很令人沮喪的,主要的是她們的牌氣不像一個女人的牌氣。再凶惡的女人我卻不覺討厭,只要她看起來是個十足的女人就好。阿薩幾是個十足的女人,但是屬於小氣牌氣的少女。職業假如能像女人一樣令人產生慾望就完美了。她發覺我在看她,她微笑著然後擺頭去看看透西,她再轉身過來時,我瞪住她的眼睛,她再微笑一次,於是低頭去看自己的腳。
    「透西告訴我們兵營的事,」我說。
    「他心裡有事時外表像一個詩人。」阿薩幾說。
    「我不會做詩,我不是詩人,我也不是個墾山的農夫,上帝也不會承認我是農夫,我沒有多肌肉的手臂來捉緊鋤頭。但假如我能夠作詩,雜誌的編輯肯買我的詩稿我願意當一個詩人。可是他們不會買我的詩稿。在兵營時我是個士兵,現在什麼都不是。」
    「不能再在這裏呆了,這些風實在夠冷酷。」
    「阿薩幾只想吃炸魷魚。」
    「男人只想女人。」
    「好,現在我們帶小東西去吃炸魷魚。」透西說。
    「我不是為了吃炸魷魚才跟你們來的,要吃炸魷魚我自己也能夠去。」
    「當然,不過現在我們應該去吃炸魷魚了。」
    我們離開那小土堆,走進巷子裏,從剛才來的路走回去。
    「阿薩幾妳想嫁給一個怎麼樣的男人?」透西說。
    「我還不知道,」
    「你想娶怎樣的女人,透西?」我說。
    「像阿薩幾這樣的。」
    「不要開玩笑,透西。」
    「我當然不能娶妳,我們是親戚。不過我要娶像妳這樣的女人。」透西說。「妳會嫁給一個失業的男人嗎?」
    「我不知道。」
    「一個失業的男人帶女伴去跳舞會遭別人批評。失業的人什麼都必須檢點。撞球場我不能去,醫院開家庭舞會我也不願去,香煙我只吸舊樂園。」
    到了炸魷魚攤,透西吩咐小童要六塊炸魷魚,另外用紙包兩塊。我們一起圍著一張小四方桌坐下。
    夜色更深了,戲院第三場戲已散場很久,炸魷魚生意很好。我常常去注視阿薩幾,她的小嘴巴嚼魷魚很引起我的注意。透西看到我認真地看她,臉上現著微笑。
    「吃完炸魷魚我們去玩橋牌。」透西說
    「很晚了,我不應該還呆在外面。」
    「橋牌是在屋子裏打,和音樂家恰好四個人。」透西說。「反正大家第二天都沒事做。」我說。
    「媽媽知道要罵的。」
    「剛才我們帶妳到路尾時,姨母看到是我帶妳出來。」
    阿薩幾首先裝著苦笑,然後含情脈脈地望著我。
    當我們三個人從後門走進客廳時,音樂家在裏面很惱怒地踱方步。
    「音樂家你又調斷了最細的第一弦了嗎?」我說。
    「總是那E弦。」他困惑地望著阿薩幾。
    「我不是已經警告你勿把弦調得太高嗎」我說。
    「我照著絕對音高調弦是我的錯嗎?」
    「當然,你沒有錯,不過下次要買還是買日本貨好。」
    「音樂家這是你的炸魷魚。」透西說。
    「謝謝,這位是誰?」
    「阿薩幾,她來參加打橋牌。」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