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贏的時候打小，「該」輸的時候打大。

何時該贏？臉上有寫？還是敵人臉上有寫？

張某在同安街的時候，包打來說：「老張，打30/10。」經常回答：「不要，不如睡覺。
」除非無聊到極點，比如某個颱風天，徵四個小時徵不到，只好30/10。

那麼，張某30/10的戰績如何？

有一天我跟我女人家說：「在淡水打牌不知道怎麼輸。」因為都打30/10。真的有這麼好
打嗎？略略。什麼意思？這些敵人「幾乎」從不抬頭，聽什麼也不知道，我被詐湖的次數
，一個月抵一年。

是不是打30/10就偏弱？誰說的？那麼為什麼這麼多人遇到我？前小P夫婦，也是掃過無數
30/10的場。我也遇到超硬的30/10，麒麟問：「有比我會打嗎？」我笑：「比我還硬，你
說呢？」

但，總體平均值，30/10的牌喀的確偏軟，在偏軟的場打久了，張某經常喪失緊張性。

很多人問我：「打大一點打法會不一樣嗎？」我說：「看心情。」張某是個上了牌桌不斷
研究怎麼突圍的人，但，打60/20以下，我經常「扔牌」，懶惰想。覺得我60/20軟的人，
可以上百底以上的桌跟我打打看，看我的心情如何。

21點的算牌客，在勝率高時提高賭注。麻將呢？可以這樣嗎？事實上可以，首先，像張某
陷入連敗（三連敗），就會把自己降級，下放小聯盟，看看是運氣問題，還是打法問題。
在小聯盟調整好後，再上場廝殺。超級連敗產生後（比方八連敗九連敗），而且是非戰之
罪（不是頭腦不清醒，打法錯誤，而是運氣使然），那麼我會試著提高注碼，因為運氣總
是會回來，而且幾乎在附近。

或者，當牌運開始好轉，比方連敗，但越輸越少，比方無腦打法，卻超強運，那麼下幾場
，就可以提高注碼。

勝敗當然跟敵家有關，甚至跟場地都有關。張某說過，有個深坑場，張某先三連敗，第四
場第一將就輸三十底（打300/100），整將沒胡，只聽過四五把，被攔胡兩把。回家時雖
然贏了十底，但我跟朋友說：不用再找我去那個地方打，邪門。

張某最近在淡水某場打百底，五連勝。那個地方我去幾乎都旺。但最後一次遇到怪氣流，
一個歐巴桑一將贏四十底，兩將贏八十底，貼腳的一風輸兩千。我告訴自己：怪怪的，先
忍耐。

最後，自身的狀態。當我睡飽，找我打大我樂意，當我沒睡，我只想去扔牌。當我狀況不
壞，繼續打大我樂意，當我狀況極差，我會溜去打小小。當我打大已輸了，下一個round
我會考慮輸的原因，再決定打大打小。陷入不知道怎麼贏的困境，我不會試著打大。

如果大將軍你「認為」打法沒問題了，你可以開始思考注碼大小的調整。

說過了，我從沒有覺得骰子錯，選左邊選右邊要擲爻，也是我教出來的。但我不樂見的是
你打牌的依賴，而不是思考。思考是要鍛鍊的，丟骰子要鍛鍊嗎？等你思慮練的精確了，
難道骰子就不會丟了嗎？

我一輩子打牌都在選錯的痛苦中，所以有今日的張某。我一輩子叼槍都在拿三輪車四輪車
，所以有今日的伸縮無敵。當我第一天加入東吳橋藝社時，我告訴他們：我大學沒拿過獎
盃，我想要帶個獎盃回家。當時我自以為飛天遁地，但打幾牌後就知道，我還太嫩，制度
我不熟，擠牌我不會，剝光我不知道，被投入我阻止不了，我有太多要學，所以洪爺罵我
，我惦惦，阿寬發飆，我惦惦。我最記得的一句話，就是在三無王的牌局時首攻，阿寬都
會大叫：「別人叫的牌組你還攻！」那時候那麼嫩的我，被罵了兩年，拿走大專盃雙人賽
冠軍。

因為我知道不足。因為我知道還有可以學的。因為我知道橋牌不是運氣。

如果你開始把麻將當作運氣，當作該贏的時候打小，你不會知道什麼叫做會打。

橫飛堂 張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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