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卦]魔法森林安定是什麼?優點缺點精華區懶人包

雖然這篇魔法森林安定鄉民發文沒有被收入到精華區:在魔法森林安定這個話題中,我們另外找到其它相關的精選爆讚文章

在 魔法森林安定產品中有10篇Facebook貼文,粉絲數超過4萬的網紅一頁華爾滋 Let Me Sing You A Waltz,也在其Facebook貼文中提到, 這個月書量假使再繼續累積下去,可能就會介紹不完了,截至本月上旬的推薦書單早早列對完畢,卻一直找不到時間分享,剛好這個寒風颼颼又陰雨綿綿的周日早晨,或許是再適合不過的時機,這個月依舊有著形形色色的新作問世,一起來泡杯咖啡、挑本書吧。 ⠀⠀⠀⠀⠀ 先看看前幾天才聊過的本月選書,讓人想全書逐字抄寫的偉大作...

  • 魔法森林安定 在 一頁華爾滋 Let Me Sing You A Waltz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2020-12-20 10: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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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月書量假使再繼續累積下去,可能就會介紹不完了,截至本月上旬的推薦書單早早列對完畢,卻一直找不到時間分享,剛好這個寒風颼颼又陰雨綿綿的周日早晨,或許是再適合不過的時機,這個月依舊有著形形色色的新作問世,一起來泡杯咖啡、挑本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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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看看前幾天才聊過的本月選書,讓人想全書逐字抄寫的偉大作品《#滅頂與生還》,見證人類苦難及人類對苦難的反應,也是普利摩李維一生對納粹大屠殺思考的總結。身為人類史上最大暴行的倖存者與見證者,在往後四十年餘生中,作者無數次重返記憶中的集中營,持續地對惡加以闡述;秉持科學家的理性,從語言和哲學上去釋疑,一一檢視錯誤。尤其在滅頂者與生還者之外,還有許多人處於難以定義的灰色地帶,李維探究其中人類意志的脆弱本質,盡其所能去追求真相、見證與正義,對抗旁觀者對歷史的簡化及錯誤認知。多年以後,一個五年級小學生向普利摩李維提出這樣的疑問:「你為什麼不逃跑?」事實上,閱讀這本書的過程可能會很痛苦,你可能對人性失去信心。綜觀今日極端主義升溫,這本書猶如一道屏障,每當政治暴力又起,警告我們勿忘用見證者的眼光去檢視。這件事既然曾經發生過,就有可能再次發生。光是回憶不夠,要時時保持批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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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者是近日舉辦贈書活動的 Deborah Heiligman《#梵谷兄弟》(這兩天比較忙碌會盡快找時間公佈得獎者),不同於多數傳記的刻意抽離,此書著眼於人性與情感面,從梵谷兄弟的共同起點開始鋪陳,一個性格像父親,一個像母親,他們就像太陽與月亮緊緊牽引,成為對方的經濟支柱與精神導師,有過磨擦,有過爭執,有過計較,有過懷疑,但在一次又一次的不歡而散後漸漸領悟到生命中那些不容改變的事物,對藝術的熱愛與對世界有所貢獻的初衷,讓他們總在關鍵時刻接住即將墜落的彼此。作者清楚爬梳了梵谷相關的文獻資料,以優雅的散文細膩地織出梵谷兄弟的人生故事,不僅刻畫出梵谷滿腔熱情卻被人視為古怪的性格、他受難的歷程、他的鄉愁、兄弟深刻的情誼與奇妙的命運,也帶領讀者一窺藝術傑作誕生的背景、梵谷如何揚名於世,以及精神病患在那個時代的處境。細細讀來,時而引人深思感嘆,時而令人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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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久違的兩本沙林傑作品,《#法蘭妮與卓依》與《#抬高屋梁吧,#木匠西摩傳》,《法蘭妮與卓依》為沙林傑捕捉青春殘影的兩篇成長小說,關於受夠自己老是得痛恨所有人,也受夠了自己沒有勇氣去成為一個無名小卒。青春,是只能去感受,而不能去剖析的世界,法蘭妮和男友一起吃午餐,兩人在討論人際關係與學校課業的對話之間,漸漸僵持不下,法蘭妮突然昏倒送醫,醒來後發現自己精神崩潰。卓依重溫哥哥巴迪往年在信中對他演員生涯的鼓舞,在和母親的爭吵與手足的對話中,反覆思索心靈的寧靜。同屬格拉斯家族七兄妹的法蘭妮和卓依,他們發現自己相信的事物,和這個世界是多麼不同。《抬高屋梁吧,木匠:西摩傳》是沙林傑晚期代表作,延續〈看香蕉魚的好日子〉中結束生命的男子故事,那是場人聲嘈雜的婚宴,眾人紛紛談論著缺席的新郎西摩。那是部被主人遺留於人世的日記,寫滿逝者心靈的呢喃與試著找到出路的思索 ── 生命有限,我們能夠在藝術的創造中企及永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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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批書籍當中,數一數二期待的大概莫屬布克獎作家、《觀看的方式》作者 John Berger 思索生死、苦難與愛的小說《#婚禮之途》。一對暌違十年未見的伴侶買好禮物,一個從法國出發,另一個從斯洛伐克啟程,前往義大利參加一場婚禮。他們的女兒妮儂即將結婚,但是醫生也宣告,23 歲的她會在幾年內飽受愛滋病折磨,最終死去。遺世獨立的小村裡,一場宛如被施了魔法的婚宴正在進行,在音樂、美食與祝福中,所有失落與受難的靈魂都再度看見了生命的歡娛。美麗又活潑的妮儂被父母和所愛之人環繞,丈夫吉諾堅定的步伐在風中牢牢地穩住她,她知道他們會一直共舞下去,彷彿沒有任何事情能威脅他們。儘管通往婚禮的路途,也同時朝向死亡,也許生命的終結並非悲劇,而是一場慶典,「神在我們的無能為力中與我們站在一起。」他們懷抱對生命的深情,在生命殞落之前,擁抱、深吻,隨音樂光腳起舞。《婚禮之途》出版於 1995 年,生命的有限與殘酷令人心碎,但他以敏銳、纖細的感受力,將人和世界的緊密連結表露無遺。這篇如詩的小說,是作者見證生命流動之時,對儀式、旅行、苦難與愛的思索,也是他晚年最令人動容的一部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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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為麥田出版值得推薦的兩本新書,其一是日本國民大文豪夏目漱石的《#虞美人草》,俳句連綴式小說,行文絢爛多彩,奇思妙想屢屢湧現,不但是竭盡自身文學才氣、一生懸命的專業作家處女作,也是一部考驗作者寫作技巧和耐力的轉型作品,挑戰譯者專業的經典文學。外交官的女兒藤尾,學識出眾、談吐優雅。父親死後,為了從同父異母的哥哥手中奪取遺產,母親催她成婚。然而,藤尾對父親生前所決定的婚姻並不滿意,與還未有美好仕途的未婚夫相比,她更願與一個雖然貧困卻擁有極高榮譽的詩人交往。她沉迷於詩人為己傾倒的虛榮感之中,卻未料到一切都是假象,得知真相的藤尾難以接受,卻再也無法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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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本為歷史書寫名家陳柔縉首部時代小說《#大港的女兒》,以日本時代高雄港為舞台,細膩又大器,刻劃近代台灣百年流轉,並寫出高雄的女兒如何不服輸,在異族的腳下、在異國的天空,一步一步不停歇,衝破困局,活出自己的名字。1945 年昭和天皇宣布投降的那一天,一個時代終了。原以為的光復,卻是讓愛雪迎來兩次椎心的離別,父親被迫逃至香港,自此音訊全無;丈夫也因遭舉發為異議分子,遠走日本。她原可以赴日念大學,原可以是醫生太太,卻被政權捉弄變形。然而,她毫不回首顧影自憐,相隔幾年也來到日本,先後在田園調布做衣服貿易、在渋谷開食堂、連鎖洗衣店,乃至於接手製藥會社,只為扶贊丈夫全心投入海外台灣人團結運動。女性也可以勇往直前,成就很多事。愛雪濃烈的生命力,她的勇敢、她的內斂、她的果決,無疑側記了一個時代的人物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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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也相當好奇這本無法忽視的翻譯小說,匈牙利國寶級作家瑪格達薩柏經典之作《#門》,一位渴望全心投入寫作,無暇兼顧家務的女作家,在朋友推薦下聘來一位工作能力超乎常人的老太太管家。老太太平時獨居在一間大門始終上鎖緊閉的公寓裡,任何人來訪都只能停留在門廊,且屋子裡總是飄出消毒漂白水的氣息。一個是目不識丁的農民階級管家,一個是信仰著文字的知識份子作家,個性與觀念天差地遠的兩人之間衝突不斷,卻仍在延續了近二十年的主僕關係中發展出一份相互依賴的愛。但隨著女作家期盼已久的文學成就與名望突然降臨,一場毀滅性的風暴也在上鎖的大門後悄悄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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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及 2019 年被譽為德國最美麗的書籍《#逝物之書:我們都是消逝國度的局外人》在台出版,以十二篇散文講述曾經存在世上,如今已永遠逝去的事物,借用紙張、墨跡、語言,召喚記憶,與消逝抗爭。世界歷史中充滿了許多早已消失的事物,也許是肆意破壞,是失落在時間的洪流中。Judith Schalansky 以生花妙筆為自然物與藝術品列出一份失物目錄,例如莎芙戀歌、拆除的共和國宮、滅絕的老虎物種,或者太平洋一座已然沉沒的島嶼。故事中的主人翁都是旁觀者,與消逝抗爭,如老人在提契諾森林裡累積人類的知識,廢墟畫家創造了未曾出現過的往昔,年老的葛麗泰嘉寶漫遊在曼哈頓,問自己何時可能死去,以及作者在自己童年的空白中,尋找沒有歷史意識的東德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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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國浪漫奇幻小說《#裝幀師》也相當引人注目,如果這世上有一本書,能夠抹去你的悲傷、使你忘卻痛苦、為你永遠隱藏一個祕密,你是否願意不問代價,縱身一試?一封神祕的邀請函,硬生生把艾墨特和家人拆散,被迫成為女巫的學徒。女巫其實是位手工書裝幀師 ── 這是個喚醒恐懼、迷信與偏見的謎樣職業,因為在看似尋常的書頁上,可能是你最黑暗的祕密。艾墨特將學到如何製作精美的手工書冊,而每一本書都是心靈的獨特印記:回憶。不論想忘卻某事或抹滅過去,裝幀師都可以幫忙,你的回憶將安全地儲藏在一本書裡,不論有多可怕,你永遠不會記得它。在裝幀師不見天日的地窖中,成排書籍藏著無數故事,也引來有心人的覬覦,就在危急時刻,他意外發現一本書上竟寫著自己的名字,艾墨特何時走進這裡?而他的書又藏了什麼難以啟齒的痛苦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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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私心好奇此本影響奉俊昊最深的推理小說:Nicholas Blake《#野獸該死》。所有的一切都起源於一場車禍,這場車禍撞死了一名小男孩,車主肇事逃逸。小男孩的父親法蘭克卡恩斯悲痛欲絕,唯一支撐他活下去的念頭,只有殺了真凶,為兒子報仇。然而,警方卻對此案毫無頭緒,同時他還收到好幾封恐嚇信函,在無法相信任何人的情況下,身為知名推理小說作家的法蘭克決定靠自己找出凶手。他隱姓埋名,將自己想像成凶手,一步步探尋蛛絲馬跡,終於來到了真凶身邊,並展開一起無人知曉的完美謀殺計畫。詭異的是,在法蘭克預謀犯案那天,形跡敗露的他行凶失敗,該死的人卻還是死了,代表另一個不知道兇手是誰的殺人計畫成功,成為頭號嫌疑犯的法蘭克為了洗清罪嫌,請來私家偵探奈丘史川吉威協助探案,於此同時,一場居心叵測的謎案也於焉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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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岸之嫁》馬來西亞華裔暢銷女作家朱洋熹也迎來第二本小說《#夜虎》,據說老虎如果吃了許多人,就會化為人形,置身於人群之中,此書背景設於 1930 年代的馬來亞,結合當地的白虎食人傳說,敘述由一節斷指展開的解謎之旅。帶我們進入的世界有僕人和主人,有古老的迷信傳說和現代的理想主義,也有手足的競爭和禁忌的愛情。然而在這個處處驚奇、不斷推進的故事深處,更是一個孩子和一名年輕女性深刻的成長故事,他們一次次探索,在那個寧可隱身其中的社會裡尋找自己立足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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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方面,日本推理大師橫山秀夫睽違六年的全新小說《#北光》以「家」為核心,完美揉合設計、建築與懸疑元素,一次又一次逆轉的真相,喚起每個人對「家」的念想與眷戀,從謎團中找回「親情與救贖」。建築師青瀨在業主授予的充分自由中,將畢生對於「家」的想像化為現實,蓋了一棟獨一無二的木造房子,坐南朝北,盡情納入北邊的光線。不料交屋四個月後,他愕然發現,這個理想的「家」竟空無一人,只留下一把德國名設計師布魯諾.陶特的椅子。早該入住的業主一家人為何會憑空消失,又為何不肯住進他精心設計的屋宅?沮喪失落的青瀨決定追查真相。在此同時,他還協助事務所處理一個美術館的大案子,兩頭奔忙,儘管焦頭爛額,但在整個過程中,他不斷回想起自己獨特的成長經歷、和不同的建築對話,思索家人與家庭真正的意義,不但為美術館完成了動人的設計,還發現了一個意想不到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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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容錯過的吉本芭娜娜再推出《#小幸福寶典》,為日本刊行百年的《婦人公論》雜誌撰寫超人氣專欄集結成冊,從第一篇寫「種睫毛」的好處,居然是種的時候可以睡覺,寫到最後一篇「創造幸福」,吉本芭娜娜期許自己成為一個「光看她的生活方式,就像在用言辭讚美某人」的那種人。全書收錄 46 篇專欄隨筆,以「幸福」為主題,談論生活、家人(還有烏龜、貓奶奶貓爺爺和愛犬)、朋友、職人,及以工作為核心的人生哲學。本書集結吉本芭娜娜畢生的文字菁華。當下沒注意到的感受,事情過後回想起來才會發現,這種微不足道的幸福,像石頭、雜草般遍布每個人的生活,不起眼卻生命力旺盛,每當脆弱或不安來襲時,若能一念間緊握手心,就足以成為安定自我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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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是極度扼腕、拍完照才發現忘了放入裡面的知名音樂才女鄭宜農新書《#孤獨培養皿》,此書為她的首部私我書寫,用鑷子將一段聲音、一句話語、一種味道或一節觸感,截下生命的某某故事做成玻片,放到回憶的顯微鏡下仔細觀看,平行凝視是時間單位,橫切面則能理解它的空間,把它縮得很小很小,或許便能夠一覽它的色彩與結構:幼時養的狗狗阿毛教導她無私的愛、老家羅東的房間裡驚異發現恐懼的聲音、在陽剛玩具間揣揣不安的異感認同、青春期的舞蹈是無法抑制體內對凝鍊的追求等,25 篇散文,25 種孤獨的培養皿,不僅是鄭宜農的故事,同時也包容他人的、形形色色的、千千萬萬的關係,在其間對話,在其間嚴肅地面對自己,使他與她與它,無論來自哪種樣貌的培養皿,都終將因理解與被理解而趨於完整 —— 她滋養一個又一個,孤獨,卻從不孤單的靈魂。

  • 魔法森林安定 在 李澤言不是我的菜,是我的肉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2020-11-28 11:2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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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瑰夢時分》

    #李澤言
    #R18
    #萬聖卡解禁之約衍生
    #貓貓車車

    這次的解禁之約真的太可愛了!
    有看過約會,閱讀體驗更佳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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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季方至,橙紅的楓葉還未掉落便被冰封起,鮮豔色彩就會這麼被保留至春天來臨。仰頭看著細細冰晶飄下,落在掌心隨即成了水珠。

    揉了揉凍得紅通通的鼻尖,女孩沒趣地望向一旁「倒臥」在地、眼睛鼻子都因冰晶融化而歪得不像樣的雪人,突然想起幾分鐘前,她因飄雪而興奮得手舞足蹈時,李澤言那輕扯著唇、一副嘲笑的模樣……

    現在,總算是懂了其中意味。

    「壞傢伙。」

    咕噥了聲,女孩拖著從地上撿起的鏟子,沿著被些許積雪覆蓋的蜿蜒小徑走回古堡。

    隨著點點雪白落在身上,放眼望去一片霧茫茫,襯得一身暗紅洋裝的女孩似森林中闖出的精靈般,虛幻又惹眼。

    雙腳踩踏在雪地上,時而拖著步伐、時而踢得雪花四濺——著實不安份。

    才這麼想著,下一秒就見那抹暗紅因此滑倒跌坐在地,也不怕涼地索性滑動雙腿撥弄著細雪玩了起來,跟個孩子似的……

    「笨蛋……」

    輕嘆了聲,李澤言拉上窗簾,掩去女孩的身影,也讓自己沒入黑暗之中。

    這麼説起來,也的確是個孩子。


    ————


    多年前,女巫詛咒李澤言永生不死,在身邊的人一個個離去之後,如今也算是應驗了……

    這座原先放眼望去綠意盎然、生機蓬勃的莊園,在他受到詛咒後便日漸黯然,草木無論如何用心照顧都是徒勞無功,終是枯萎。眼見屋外的每一寸土地皆是貧脊,李澤言也就鮮少踏出古堡,甚至辭去大多數奴僕。

    直到,這朵父王臨終前都還掛念著未能為他找到的玫瑰出現,便如同長年籠罩於古堡之上的烏雲後透出的一道曙光,點燃他解開詛咒的一線生機。

    而這朵玫瑰,也照亮他早已塵封、置於潮濕陰暗之處的心。

    -

    從他轉換了時間,將這朵具破解詛咒之能的玫瑰變成人類至今,已有近整年的時間了,卻始終不得破解詛咒的方法,倒像是養了一個孩子似的……

    他教女孩如何好好走路別總是摔跤;教她如何使用刀叉吃飯而非野蠻地徒手就抓;教她如何寫字,別總是拿起他的書就一陣胡亂塗鴉。

    所幸,這花兒悟性還算可以,教她如何當個人類並不難,可常規——

    推開實木房門,李澤言步出房間。隨著房門闔上的厚實聲響傳出,那著深藍襯衫的挺拔身影早已消失。轉眼間,一頭有著光亮鬃毛的獅子沿著階梯而下,步伐緩慢且優雅。儘管受到詛咒的禁錮,也絲毫無法抹去李澤言身上渾然天成的王者風範。

    他在木柴燒得劈啪作響的壁爐前停下,待了會兒才躍上雕花精緻的毛絨沙發,等待什麼似的,很是慵懶。

    不一會兒,他預料中的聲音出現。

    「李澤言!」

    女孩快步進到屋內,隨手撥去身上的雪花,頭還未抬就已來到李澤言面前,俐落地脫去早已沾濕的紅色斗篷,順勢爬上沙發、鑽進他懷裡。

    「唔——好溫暖。」

    說著,女孩抓過李澤言的大爪子抱在懷中,舒適地枕在他蓬鬆的鬃毛上,暖呼呼地,讓她忍不住蹭了蹭。

    李澤言輕哼了聲,抽回自己的爪子。

    「哼……小氣……」

    「要在雪地裡玩,就別嚷嚷著冷。」

    李澤言心想著,一臉睥睨地動了動耳朵,卻隨即被女孩伸手握住,揉了揉。

    「李澤言,為什麼你變成大貓的時間越來越長了呀?」

    聞言,李澤言只是甩了甩頭,不讓摸耳朵。

    女孩只好摸摸他的額頭,「怎麼辦呢?」

    李澤言又哼了聲。

    「你別總哼哼啊!」

    眼前李澤言這模樣讓女孩有些懊惱地嘀咕著,抬手安撫似地順了順他的鬃毛。

    「我變成人已經這麼久了,該吃的也吃了、該喝的都喝了……」

    輕撫下的耳朵抖了抖,似乎在説:「妳倒是清楚自己除了吃、喝,就沒做別的事了……」

    而她自顧自地在他背上順了順,最後索性捧起李澤言比她大了好幾倍、似乎一張嘴便能將她吞掉的大臉,湊了上去蹭蹭他的額頭,舒服得李澤言本能地瞇起了眼,身後的尾巴不禁在柔軟的絨毛椅上左右拂動……

    他變成獅子的時間的確較過去長了,似乎連獅子的習性都要烙在骨子裡了。此刻,竟忍不住也想以鼻尖摩挲女孩冰涼的臉蛋,因為,他感覺到了她的沮喪。

    「李澤言,你不會最後……就變不回來了吧……」

    跪起身,將李澤言的大腦袋瓜子納進她小小的懷中,女孩語中難掩擔憂。

    雖說李澤言總是限制她這個、那個的,不能用手抓牛排吃、不能坐在桌子上,連枕頭裡的羽毛都不能拿出來玩!

    還有,就算大貓毛絨絨的很好抱,冬天裡很溫暖……

    但她還是喜歡那個——握著她手教她切肉、寫字,跟她一樣胸口會轟隆隆會「笨蛋」的李澤言。

    她存在的使命就是幫助李澤言破解詛咒,無論任何方法,她都願意去嘗試。



    因為喜歡,喜歡總是他皺著眉、繃著臉,最後都會在看見她的成長後,讓不經意的溫柔藏在帶笑的眼眸中。


    ————


    添上幾塊木柴,看著壁爐內的零星火苗重新燃起,淡淡柴火香在冰涼的空氣中瀰漫開來。

    這偌大的古堡長年只有李澤言一人,除了定期送來食材的小販及打理清潔的管家,平日裡鮮少有人來訪。

    一個人的日子非常簡單,如今,他卻為了女孩重新點燃壁爐,拉開掩去稀薄光線的窗簾,打開緊掩的古堡大門。

    雖説庭園中的植物依然了無生氣,卻是多了她的談笑聲,跌跌撞撞、打破古董的吵雜聲。打亂了他井井有條的生活,卻也總能帶給他意外的「驚喜」。

    -

    骨瓷盤置於厚實柚木桌上的聲響厚實,恰巧被女孩光著腳丫從樓梯上砰砰跑下的聲響掩去。

    李澤言抬眼,看著那抹雀躍的身影跑近,慣性蹙起眉,卻也沒再念叨要女孩記得穿上鞋。叮囑她多次,不如直接請工匠來將收起多年的地毯重新鋪上。不料,她卻愛上踩在羊毛絨上的細膩舒適感,就更加不愛穿鞋了。

    「李澤——唔,好香啊……」

    女孩說著,下意識就想抓起銀叉,卻又在一瞬之間想起李澤言教導的餐桌禮儀,隨即乖乖坐好、雙手交疊於膝上,禮貌詢問:「請問我是否能用餐了,主人?」

    語落,李澤言倒著紅酒的手輕微地停頓了下,失笑:「我不記得教過妳如此『制式』的稱呼。」

    「你不是説,有求於人的時候要有禮貌嗎?」

    「我在你給我的書裡學的,是不是用得非常正確!」

    沒等李澤言的回應,女孩早已俐落地切開鮮嫩多汁的牛排大快朵頤了起來,以滿臉愉悅代表對的大廚致敬。

    無論何時,女孩笑起來,眼中都帶著陽光。

    這讓李澤言方安定下來的心不禁揚起一絲波瀾,隨她的一顰一笑擺盪,卻止於他握起刀叉後,輕淺的一句——

    「嗯,表現得不錯。」


    ————


    「李澤言,除了你、這座城堡是不是也有魔法?」

    「又在胡思亂想什麼。」

    拿起餐巾擦擦嘴,李澤言酌了一口紅酒,感受濃郁果香在口中瀰漫之餘,有些後悔答應讓她也喝酒了……

    「唔……否則,為什麼每次在你懷裡睡著,醒來後、我都會在房裡呢?」

    「……」笨蛋。

    不在他懷裡,在沙發在書房、在花園,在古堡的各個地方睡著,最後,她都會回到柔軟的床上,並且被棉被捂得嚴實。

    「還有、為什麼,我從未看過你轉變成大貓、或變回人的時候、的時候——」

    酒氣的香甜,隨著女孩的話語而出,染紅她原先白皙的雙頰。

    或許是微醺、或許是率真,她頂著暈呼呼的腦袋倒是比平時大膽許多。膽大得——絲毫不掩心中的疑惑。

    「你是不是、用魔法把自己藏起來了?」

    隨著女孩舉起高腳杯指向他,李澤言這才抬眼與女孩對視。也在此刻,發現自己心中所想、所念,早已不著邊際蔓延開來……

    飲盡的酒杯落於桌面,這次,在沉默之後,聲響清脆。

    「我説過,過程如何並非關鍵。」

    「只需要待我找出解開詛咒的方法。其餘的,妳用不著擔心。」

    斂起眸,悄然掩去多餘心思。李澤言起身欲朝廚房去,未料步伐還未踏出,噠噠腳步聲已伴隨一記有力的擁抱來到他身後。

    「我也說過——」

    雙手緊緊地環住他的腰。軟軟、熱熱的,這個擁抱與她的話語一樣堅毅。

    「我不怕你。」

    「李澤言,我説過我不怕你,是真的!」

    「我喜歡你。喜歡你罵我、唸我,卻也照顧我、給我好吃的……」

    聽著女孩這番抱怨似的「表白」,李澤言失笑。掌心卻還是覆上腰間堅定的交握,指尖摩挲著,輕淺地、帶著珍視及心上無處安放的柔軟。

    「還喜歡——」

    一語未落,她已拉著李澤言回過身,勾住他後頸便奮力地踮起腳尖,重重在他額頭上親了一口。

    「你在抱我上床後,親親我的額頭。」

    對著李澤言微怔的神色,女孩露出燦爛的笑容,如冬日的暖陽,如光影斑斕……

    「裝睡?」

    「嗯!否則,你就不會親我了!」

    看來,他是低估這朵花了。

    「還不算……太笨。」

    他揚起唇角,內斂的微笑讓眼中的讚賞揉進溫柔與光芒,他果然,是這麼好看。

    勾住他的雙手沒放,左心房的躁動不安表達著她所想望,她想讓李澤言相信、知道,它一直為他鼓動著。

    「李澤言,我又『笨蛋』了,你是不是也跟我一樣?」

    「想要答案,就自己找……」



    她的心跳、李澤言給她的心跳,現在正貼著他的,噗通、噗通地……

    他的吻先是落在她額前,一如既往地輕柔又珍視,隨後才是眼睫、鼻尖、頰畔,直至她微啟的紅潤雙唇。

    他在將親吻落在她唇畔後停下,而那雙探進他衣內的手卻沒閑著,在他精壯的側腰及背部游移,所觸及之處皆留下淡淡餘溫,如添了柴的餘燼,即將燃起……

    「妳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李澤言略顯低啞的嗓音帶著壓抑,一如加重握在她腰側的手,似蓄勢待發,又似克制不前。

    「我知道……」

    她主動吻上李澤言的雙唇,嘗試輕輕舔舐他的唇瓣,分明是生疏的表現,卻又似挑逗似地,惹人心癢。

    「遵循本能,李澤言。」

    掩住彼此的唇,她含糊地説著,不安分的雙手早已自他背部順移而下,探索似的在他臀間、腰上輕撫。

    「想好了?一會兒後悔了,我可不會停下。」

    「想好了。」

    女孩不假思索,已解開他腰間那顆鑲紅寶石的釦子。

    畢竟是朵花,她的身上總是淡淡的玫瑰香,不知道嚐起來,是否也是香甜?

    李澤言的鼻尖輕輕刮搔女孩的頰畔,以輕吻交換她的香氛。

    「我會——」他的低語就在耳畔,嗓音便如低音提琴般醇厚悅耳。

    「撕裂我?」

    女孩抬眼與李澤言對視,在他眸中看見自己,也看見情潮在他臉上不著半點痕跡。有的,興許只有他越發幽暗的雙眸如暗夜中的汪洋大海,映著滿天星輝,卻即將迎來駭浪。

    而她便像陷入他所佈的暗流之中,隨翻湧而上的情潮襲捲,即便縱身而下也想與之相擁……

    而一切念頭都止於那主動落在他唇上、堅定的吻。



    「撕裂我。」



    「啊——」

    雙手緊緊抵在實木桌上,推倒了未飲盡的紅酒,紫紅液體在桌面蔓延了一小攤,醇厚的酒香在兩人交錯的氣息間瀰漫。

    女孩回過頭尋找李澤言的氣息慰藉,身下陌生的疼痛讓她額間沁出薄薄細汗,可與他交融的滿盈感卻又如此美好,如同融進彼此一般,真切而滿足。

    她舔他、咬他、吸吮他的唇舌,如李澤言是糖一般地,本能地想汲取他的氣息他的蜜津。

    而這樣的渴望,在疼痛褪去後便越加清晰。原先的滿足也逐漸轉變成難耐,讓她無助得無所適從……

    「李澤言……難受……」

    他知道。可為了不讓她受傷,還不是時候。

    李澤言握起女孩的手,沿著自己被情潮熨得發熱的身子往下,往那掌控著想望的一處覆上。

    他引導著她去撫摸、輕揉,讓難以紓解的情潮在指尖之下得到慰藉,讓她更清楚自己的敏感之處,無須羞赧,只得好好感受彼此相擁的愉悅。

    「唔……李澤言……」

    「這樣,很舒服……」

    李澤言輕笑,讚賞似地親親她的頰畔,鬆手輕撫她的側腰。看著女孩享受地幾乎要瞇起眼,也感受到那緊緊包覆他的緊緻得到濡濕而輕輕地吮著,便緩緩地、更深入地佔有這朵嬌豔的花朵。

    「唔——」

    突如其來的歡愉讓女孩忍不住驚呼出聲,下意識地緊含他的碩大、鬆了手往後攀住李澤言的手臂,卻發現他也因此停了下來……

    她回望,只見李澤言隱忍似地蹙起眉,神色緊繃。隨後,那雙如寶石的紫眸逐漸轉變成剔透的金黃色,夜幕般暗藍色的頭髮也逐漸褪去色彩,變成淺棕色——

    他似乎痛苦地悶哼了聲,隨即想退開,卻被女孩一把捧著他臉,深深望進他雙眸之中。

    「李澤言。」

    「李澤言,我不怕你,真的……」

    她堅定且無懼的話語似烙上他的心一般……

    語落,李澤言的變化也隨之緩了下來,原先獸化而失去焦距的眼神逐漸變得有神……

    她知道李澤言雖不能預測,卻早已可以控制,才能在每次轉變時刻意避而不見。而她,希望他能坦然面對她。

    女孩的指尖撫過李澤言的眉眼、撫過他如鬃毛的頭髮,輕聲低語。

    「原來,這就是你轉變時的模樣嗎?」

    「一點都不可怕……」

    她親吻他的眼睫、他的鼻尖……

    「我喜歡你,李澤言。你什麼樣子,我都喜歡。」

    一如往常的笑容在女孩臉上綻放。

    若陽光始終無法照亮古堡,又和妨,他的陽光,就在眼前。

    他終是吻上那揚起漂亮弧度的雙唇,探入她的唇齒之間、探尋她的香氛。

    而他的這朵花一雙手也沒閒著,悄然地探向他身後,還沒達到目的便被逮個正著。

    「又想做什麼?」

    「我就是想摸摸,你的尾巴長出來了啊——」

    沒等女孩話説完,李澤言已經鉗著她的腰深深挺進,絲毫沒給她胡亂問問題的機會……



    「唔……李、李澤言……」

    絲毫未壓抑的喘息與低吟在挑高的大廳中迴盪著。

    女孩躺在柔軟的沙發上,一腳被抬至椅背上,纖白的雙腿佈滿淺淺的爪痕。

    李澤言的利牙在女孩側頸留下咬痕,輕微的刺痛只助長了她的渴望。無處安放的雙手攀不住沙發便只能緊緊擁著李澤言有力的腰桿。每一下深深地挺進都讓她幾乎吟哦出聲,雙腿輕顫不止……

    「啊……李澤言,你、那、是不是……」

    女孩雙手扣在李澤言結實的側腰上,用力得指尖都泛白,也抵擋不住他的挺立在某處頂弄帶來的刺激與愉悅。

    「唔、轉變的時候,變大了……」

    畢竟,李澤言現在是“半個”大貓,體型明顯地更壯碩了些,雖然那張好看的臉一點沒變,金黃色的雙眸依然游刃有餘,可那輕拈她凝脂般渾圓上那抹嫣紅的確實是尖爪,延著她的身子刮搔而下,引她輕顫之餘, 渴望更是不斷攀升。

    可李澤言,肯定是狡黠的貓性了,一會兒猛然地掠奪,讓她難以承受地幾乎要哭出聲,一會兒又緩下挺進,緩慢廝磨著,看他的花朵難耐地輕扭轉身子,卻無所適從,只能如此刻——

    女孩問這話的時候,眼眶盈著淚光、雙頰泛著漂亮的瑰紅,該是天真的模樣,卻又如此直率。看來,除了常規,他還得教教她淑女禮儀了。

    「笨蛋……」

    李澤言輕笑,那曾以為自己放置於陰暗之處的心臟怦然躍動著,早已是柔軟得一塌糊塗。

    收起利爪,他將女孩抱進懷裡,比以往都更加濃郁的玫瑰花香在兩人的相擁間瀰漫。

    窗外下起大雪,壁爐內的柴火燒得火紅。

    在女孩幾度擁著李澤言達到情潮巔峰後,早以被瑰紅暈染的穠纖胴體頓時綻放出一朵朵鮮豔美麗的玫瑰,花瓣散落一地……



    雪停了。

    讓李澤言短暫醒來的,是窗外透進古堡、灑落一地的暖陽。

    庭園外草木復甦,貧脊的草地萌發出翠綠嫩芽,頓時生長茂密,直至——向陽開出朵朵玫瑰。

    原來,根本沒有什麼解開詛咒的方法,能解開詛咒的僅僅是一道陽光,僅是——

    他的小玫瑰。




    ————————————


    完結撒花🎉

    覺得這篇最難的就是寫出花花的天真感
    (因為我沒有那種東西你看我都開車車了ಠ ͜ʖ ಠ

    還不能太傻氣,真是難為XDD
    想著盡量走可愛風(寫著寫著差點發刀

    不過,很喜歡解禁之約
    覺得李李變獅子有夠可愛!!花花也是!
    寫著寫著擔心篇幅太長,只好捨棄一些大貓李

    希望變大貓的車車沒嚇到大家
    我很糾結的,又想開又不能太喵喵啊嘖!

  • 魔法森林安定 在 夏天晴x天狼星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2020-10-04 22:0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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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噬夢學院入學考試進入第三天,全世界有將近一半的人口收看實況轉播,每一場PK賽的賭金最低也超過了一億金幣。賭局包括了最終前三名的預測,最多人押的是人氣偶像帕爾修斯,第二名則是紅心國總理的獨生女蒂娜。押在這兩位身上的賭金總額高達一兆三千多億金幣,寫下史上最高下注金額紀錄。
     
    為了替學院爭取正規管道之外的經費,噬夢學院的十二位考官都匿名參與了賭盤。這當中,百押百中的只有希普諾斯一人。過於精準的判斷能力,甚至被看作是一種預知能力。
     
    希普諾斯在噬夢學院內的寢室觀看最新的賽況。原本派出了一千部攝影機,因為考生無法戰鬥、死亡而退回的估計有三百部。截至第三天,巴比倫之塔內的考生剩下百分之七十。
     
    希普諾斯持續倒轉畫面,觀看同一幕──晶片植入時,恩帝米歐脖子上浮出的印記,只出現短短不到一秒的時間。他從導播室取得那片段,在自己的電腦裡放慢速度持續重播。毫無疑問,那是鳳凰模樣的印記。
     
    蓮恩的孩子,原來叫作「恩帝米歐」……
     
    回想起來,在恩帝米歐還是嬰兒時,他就見過了。
     
    身為噬夢學院總導師、魔法局的黑桃J將軍,希普諾斯對任何事都很嚴肅公正,唯獨提到蓮恩這個名字,才會流露身為一個人應該要有的喜怒哀樂。
     
    細細回想多年前的種種,他確實記得,那嬰兒的脖子上有鳳凰印記。
     
    恩帝米歐的調查資料顯示,他在孤兒院長大,肯定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但即使不知道,他也該遺傳蓮恩的才能,積分排名怎麼會是倒數的?狐疑地繼續調查恩帝米歐的記錄,除了出生有敘述資料,其餘都是一片空白,想必經過有心人士的竄改。這是為什麼?為什麼要抹去一個十七歲少年的記錄?
     
    蕭邦的《升c小調第七號夜曲》深沉地在希普諾斯身周縈繞,喇叭播放出有形的旋律,觸及希普諾斯的黑髮,頓時化成泡泡散去。這是武裝鍊金師們製造音響時的趣味,將旋律轉化為有形之物,好比豔麗的花瓣、隆冬的寒雪、深秋的落楓。
     
    伴著如讓聽者置身於深海、沉穩安定的旋律,希普諾斯想起第一次遇到蓮恩的情景。那是十九年前,當時的他才十四歲,與年僅二十一歲就當上梅花J將軍的蓮恩相遇。
     
     
    遭到通緝的那一夜,他的手殘留死者的鮮血,狼狽地縮在一間民宅旁。是蓮恩不顧一切地包庇了必須受到法律制裁的他,收留了他,從此像家人一樣地照顧他。
     
    希普諾斯非常景仰蓮恩的魔法才華,立志成為同樣優秀的頂尖噬夢師,一起達成蓮恩的夢想──「制裁犯罪,讓世界不再有罪惡。」想及此,希普諾斯忍不住握緊拳頭。他一心一意要幫助蓮恩完成夢想,可他這麼罪惡的人,本身正是蓮恩要剷除的罪犯。
     
    明明是個男人,卻愛上了同是男人的蓮恩。明知道自己的心意無比罪惡,卻利用了蓮恩的同情心,繼續待在他身邊。
     
    後來,蓮恩對他彈奏了蕭邦的《升c小調第七號夜曲》。傾聽真摯的琴音,他總算徹底明白了,什麼是自己想用生命來珍惜的東西。而這樣珍貴的寶物,不是非要緊緊握住,才叫擁有。
     
    他想好好地守護蓮恩。然而,最終,他的愛害死了蓮恩。
     
    這輩子都無法贖罪,是他殺死了蓮恩。
     
    希普諾斯說過,這條命要奉獻給蓮恩的孩子,可不管用怎樣的方法尋找,就是沒有那孩子的消息。僅有的線索,是那孩子脖子上的鳳凰印記。萬萬想不到,他會與恩帝米歐──蓮恩唯一的孩子,在這種情況下重逢。
     
    恩帝米歐為什麼會失憶?
     
    敲門聲打斷了思緒,「希普諾斯將軍,黑桃國總理找您。」
     
    希普諾斯輕觸音響,將溫柔的琴音留在房內,起身去處理擾人的公務。
     
     

    測驗的第三天,恩帝米歐、璐平、凱因、漢瑟爾、撫子五人藉由女神之門傳送至「天空競技場」。米歐的臉頰仍因羞澀而發紅,在眾人面前磨蹭布料太令人害羞了,好在鳳凰很聽話,乖乖地回到了旗幟中。
     
    此時,天空競技場門口已有上百名考生排隊等候登記。璐平從人龍中探頭,一手遮陽,「這些都是要與惡夢決鬥的考生?」
     
    天空競技場位於高塔的中央樓層,上方的樓層挖空,陽光能直接照入。考生們統統都在豔陽下不停地擦汗,甚至因為不適應劇烈溫差而過敏。這地方的溫度比起黑森林大概高了三十度。米歐握著發燙的刀鞘,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熱死了!這麼看來,至少要排半小時以上吧?」凱因扯著衣領散熱,側目瞥向熱得昏昏欲睡的漢瑟爾,「你就寫突然發生騷動,人群全跑散吧,這樣我們就能立刻到達櫃台。」
     
    漢瑟爾點頭,打開書本,拿起羽毛筆開始書寫。見狀,米歐和璐平都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既然你可以自己寫,為什麼要讓我們被花妖襲擊?」璐平首先抱怨出聲,他可不想脫得一件衣服也不剩,還好最終只是背部被花妖刺了一個洞。
     
    凱因得意地伸了個懶腰,將雙手盤在腦後,「這傢伙很聽我的話。」
     
    米歐一把揪住凱因的衣領,「這麼說,一切都是你的問題,你直接命令一聲不就好了!」說什麼不能寫主觀希望的故事,會被副作用奪去生命,原來都是唬人的。
     
    漢瑟爾寫下幾行字,果真有一條魟魚從空中飛過,移動的巨大陰影讓許多考生好奇地抬起頭,四處找尋魟魚的蹤影。撫子也跟著往上看,還是凱因拉了她一把,她才沒跟他們走散。
     
    五個人一口氣前進好幾十位,眼看櫃台就在面前。
     
    「您好,請順便給我跟您同組的考生的姓名,需要一位。」
     
    聽到不遠處櫃台小姐親切的詢問,五人互視。「三個噬組能力、兩個夢組能力,這樣還差一人。」凱因計算了一下,「我的第一順位,當然是跟美麗的撫子一隊。」
     
    「不是一隊,是一組。」璐平用力一拍凱因的後腦勺,就當是報復這小子之前找米歐PK,「我的話,當然是希望跟米──」
     
    「撫子,妳跟這種傢伙一組,會被他傳染笨蛋病毒。」米歐雙手盤胸,抬高下巴,說什麼也要鄙視見色忘夥伴的傢伙。
     
    璐平的話卡在一半,傷心地看著對撫子說話的米歐。在他以為,見色忘友的是米歐才對!自從撫子出現,他跟米歐之間就好像有了一道無形的隔閡。既然如此……一定要想辦法拆散這兩個人!
     
    心中的小惡魔迅速計劃好一切,璐平手裡變出五片紙條,「好吧!為了公平起見,我們來抽籤。這裡有兩張底部塗成了藍色,另外兩張底部塗成了紅色,抽到相同顏色的為一組。至於抽到沒有顏色的,就另外找人組隊吧。」
     
    「你的思慮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周到?居然準備了這些東西。」米歐的懷疑相當合理,璐平只有微笑,不回答,否則一開口就得說謊。
     
    哼,開什麼玩笑,他當然沒有準備。待會兒只要偷偷用魔法動點小手腳,就能如願跟米歐一組。其他人一律閃邊!
     
    凱因嗅了一下紙條,突然捉住璐平的手,嚇得璐平攤開五指,白花花的紙條瞬間散落一地,「我就猜到你會暗中動手腳。這麼想跟米歐一組啊?」
     
    「為什麼不可以?我就是要跟米歐一組!我跟米歐的默契最好!」
     
    「不是不可以,只是你這樣做會讓人忍不住懷疑,你倆到底是什麼關係?」
     
    璐平默默撿起來不及施法的紙條,想想自己也不會變形魔法,做這種手腳實際上沒有多少用處。正要張口反駁凱因,米歐搶先駁斥,「我只比你們早兩天認識璐平,說不上有多熟。」
     
    無形利刃穿心而過,璐平摀著心口,悲痛地彎下身。原來在米歐心中,他的特殊性只有比別人多認識了四十八個小時!悲痛之餘,眼光仍瞄向撫子。撫子與米歐才認識不到三小時吧?他還是贏了!
     
    「不然,我們用猜拳來決定,出相同手勢的一組?」輕柔的女聲柔化了剛硬的氣氛。撫子一手握拳,不等所有人答應,就作勢要比出手勢,另外四人急忙跟著出拳。
     
    璐平用象徵勝利的剪刀迎來組員漢瑟爾,不好不壞,心中的喜悅來自同時出石頭的撫子和凱因。
     
    凱因握拳高喊,「太好了!我跟撫子一隊!」
     
    米歐看著自己攤開的手,為什麼沒人跟他出一樣的?淡淡地瞄了周圍幾眼,「我去找夥伴。」
     
    「等等,我去問問櫃台,看能不能三人一組。」璐平把手搭上米歐的肩,「如果不行,還可以問問看有沒有人能使用變形魔法,把你縮小放進我的口袋,然後戰鬥力依然是三人……哎唷!」金髮少年剛說完就吃了一拳,頭頂冒出腫包。
     
    「這樣對我的積分一點幫助也沒有。」米歐仔細尋找周遭有無看起來還算友善且落單的考生,可惜透過外表判斷不出對方屬於攻擊型還是防禦型。身為「噬組」的米歐本身會加命,且有一定的防禦能力,但單獨對上惡夢,還是太吃力了。如果沒人能適時地幫他加命,他還真不曉得自己能不能活著走出競技場。
     
    視野範圍內突然出現一抹眼熟的身影,從膚色黝黑的男人身前探出頭,往這邊看過來。傲慢、偏執、任性……熟悉的負面感受讓米歐選擇立即甩頭避開,哪想反應太大,反而引起了對方的注意。
     
    「喔呵呵呵呵!終於找到了!」蒂娜單手掩口高笑幾聲,身後跟著一群「奴隸」。原本想把所有考生都收入麾下當奴隸使喚,但爹地有令,不許她在測驗中拿總理女兒的身分壓人,說黑桃國總理一直監視著,怕被抓到什麼話柄,惹出其他麻煩。她只好按捺下來,沒有繼續擴張奴隸群的陣容。
     
    米歐假裝什麼也沒聽見,轉過身,悠哉地欣賞天空競技場上空的彩虹。蒂娜卻高傲地走到他面前,佔據他的整個視野,「哼,我就知道,你很害怕我,對吧?」
     
    米歐蹙眉看向蒂娜。被他用正眼直視,蒂娜就如先前演練的那樣,先撥了一下柔順的髮,讓天然的蜂蜜護髮香味飄向米歐,再微微側身,美腿稍微抬高一點,雙手盤胸,臉部四十五度角仰起,一個非常完美的姿態,「你只要跪下來求我,我就跟你──」
     
    「沒事的話,我要去報名參賽了,再見。」
     
    蒂娜鼓起腮幫子,抓住米歐的衣袖,「沒禮貌!聽我說完!」
     
    「我很忙,沒時間跟妳聊天。」
     
    蒂娜敏銳地嗅出附近有雌性生物的味道,銳利的目光一掃,瞪向撫子。受到眼波攻擊,撫子連忙退後兩步。
     
    趕跑礙事的人,蒂娜笑得更得意了。
     
    「你這麼怕跟我說話啊!我知道你很在意我,好吧,我就……勉為其難地……跟你搭個話。」哪怕邊說邊被米歐往前拖行,她還是緊捉著少年的袖子不放。
     
    前面仍有考生在報名,暫時還輪不到米歐。他停下腳步,扭頭想發怒,動作間,視線掃過不知何時也來到了他身旁的奧托,豹子一般的琥珀色眼瞳緊緊盯住米歐,擺明了只要他傷到蒂娜,就會當場要他的命。
     
    米歐回瞪奧托一眼,轉而望向呆站在原地的隊友們。漢瑟爾是狀況外,撫子是接收到不能靠近的威嚇目光,凱因則因為蒂娜的好身材看傻了眼。璐平呢?如此重要的時刻,那傢伙為何也愣著不動?
     
    找不到外援,米歐無奈地將視焦擺回蒂娜大小姐身上,「大小姐,妳到底有什麼事?」
     
    蒂娜勾起笑容,睜大閃閃發亮的眼眸,「我比較想跟最強的人組隊,不過你看起來很可憐,我就跟你組隊好了。」
     
    「我拒絕。」
     
    「為什麼?」蒂娜氣得漲紅雙頰,「大小姐我主動邀請,你居然敢拒絕!」
     
    見蒂娜發怒,待命的奧托拔出手槍。這畫面讓米歐瞇起雙眼,勾唇微笑。他還是第一次露出如此親切的笑容,蒂娜的怒火登時減少些許,「第一,我不想跟一個有『爸爸』陪在身邊的女孩組隊。第二,我要找的是夢組屬性,妳肯定不是。第三……」我根本就不想跟任性的大小姐組隊──這句話被米歐吞了下去,怕刺激到蒂娜,又要惹麻煩。
     
    奧托難得地愣住了,不曉得下一步該做什麼。蒂娜則是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奧托才不是我爸爸!他長得很超齡,其實只有十八歲,是紅心國最厲害的保鏢,也是我的玩具。」
     
    米歐訝異地看著從口中說出「玩具」一詞的蒂娜,這兩個人的關係果然很不正常,「是嗎?在我看來,他就像是妳的爸爸,處處收拾妳的爛攤子,還得擺平那些不服從妳的傢伙。」
     
    蒂娜又生氣了,雙手插腰。哪怕氣呼呼的,依然不愧紅心國第一美少女的稱號,「恩帝米歐,你只有梅花二而已,也不怎麼樣嘛!」
     
    「梅花二?」米歐一愣,直覺想掏出紙牌確認自己是不是升級了?但這時拿出紙牌,等於間接承認自己的等級只有低得可憐的二……難道等級又被人暗中窺探了?
     
    蒂娜得意洋洋地拿出她的紙牌,「我可是紅心七唷!再過不久就會升上八等級。你快跟我差了六等,我可憐你,找你組隊,你還敢拒絕?」
     
    凱因見米歐和蒂娜「商量」個不停,牽起撫子的手,直接略過他,「你們繼續忙,我跟撫子先登記囉!」
     
    瞧出撫子面有難色,米歐直覺地握住她的手腕。這一握,吸引了許多人的注意,「小心,他是色狼。」
     
    「靠,男人誰不色?」凱因用手刀切斷兩人的聯繫,接著紳士地向撫子伸出手。他的確好女色,但對女生是相當溫柔的好嗎?「來吧,我們會度過愉快的組隊時光。」
     
    撫子靦腆地微笑,點頭,沒有握住凱因的手,直接走向櫃台。
     
    確認撫子走到櫃台前,米歐才收回眸光。此時,璐平也湊到了他面前,「真可疑,你們兩個到底是什麼關係?」
     
    蒂娜沒說什麼,只是上上下下地打量撫子。標準的洗衣板,沒有胸部,也沒有臀型,恩帝米歐不會喜歡的,怎麼看都是她比較優……等等!為什麼她要在意恩帝米歐的喜好?
     
    米歐的眼神往上飄,「今天凌晨正式認識的關係。」
     
    「什麼?凌晨!你是說,我回帳篷睡覺的時候,你們兩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該、該不會是趁我不在……」
     
    米歐一手推開璐平湊得太近的臉,「沒有發生什麼事,而且也不關你的事。」下意識瞥向仍在發呆的漢瑟爾。不止撫子,漢瑟爾也是他在意的人,因為他曾在夢中竊取這兩人的能力,心中難免感到愧疚,想於現實中盡量彌補。這樣也不行嗎?當然,這些話都不能說出口,「好了,我得趕緊找隊員。蒂娜,抱歉,我想找一個夢組的搭檔,謝謝妳的好意。」
     
    「要找夢組的搭檔,這裡就有現成的。」透出高貴優雅氣質的少年嗓音,從眾人身後傳來。
     
    來人的排場與蒂娜不相上下,後方也有一群跟班跟隨,不同的是,他的「跟班」全都是女孩。
     
    蒂娜見到少年,就像貓一樣炸毛。這個帕爾修斯,這幾天一直在跟她搶惡夢!
     
    「恩帝米歐,我再重新自我介紹一次:我是帕爾修斯,你可以叫我『修斯』。我是目前排名第一的夢組考生,不介意的話,跟我一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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