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卦]高麗光宗怎麼死的是什麼?優點缺點精華區懶人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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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高麗光宗怎麼死的產品中有9篇Facebook貼文,粉絲數超過2萬的網紅許榮哲 × 小說課,也在其Facebook貼文中提到, 【薛大娘:一個自由的人】 這次分享的短篇,是中國作家汪曾祺的〈薛大娘〉。 提到汪曾祺,大多數人想到的大概是〈受戒〉,但從人物刻劃來說,小編還滿喜歡本篇這位薛大娘。據說也是作者本人最愛的人物─在汪曾祺的某幾部作品,都能看到這位薛大娘的身影。 對於薛大娘的描寫,大概都放在她的「英氣」,對於性...

  • 高麗光宗怎麼死的 在 許榮哲 × 小說課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2020-11-15 19:0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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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大娘:一個自由的人】
     
    這次分享的短篇,是中國作家汪曾祺的〈薛大娘〉。
     
    提到汪曾祺,大多數人想到的大概是〈受戒〉,但從人物刻劃來說,小編還滿喜歡本篇這位薛大娘。據說也是作者本人最愛的人物─在汪曾祺的某幾部作品,都能看到這位薛大娘的身影。
     
    對於薛大娘的描寫,大概都放在她的「英氣」,對於性的開放態度,以及敢於追求的精神。尤其末尾寫到她的健康的腳,頗有些衝破封建藩籬的女性主義味道。
     
    一起來看看這部短篇吧。
    -

    薛大娘 / 汪曾祺
     
    薛大娘是賣菜的。
     
    她住在螺螄壩南面,占地相當大,房屋也寬敞,她的房子有點特別,正面、東面兩邊各有三間低低的瓦房,三處房子各自獨立,不相連通。沒有圍牆,也沒有院門,老遠就能看見。
     
    正屋朝南,後枕臭河邊的河水。河水是死水,但並不臭;當初不知怎麼起了這麼一個地名。有時雨水多,打通螺螄壩到越塘之間的淤塞的舊河,就成了活水。正屋當中是「堂屋」,掛著一軸「家神菩薩」的畫。這是逢年過節磕頭燒香的地方,也是一家人吃飯的地方。正屋一側是薛大娘的兒子大龍的臥室,另一側是貯藏室,放著水桶、糞桶、扁擔、勺子、菜種、草灰。正屋之南是一片菜園,種了不少菜。因為土好,用水方便——一下河坎就能裝滿一擔水,菜長得很好。每天上午,從路邊經過,總可以看到大龍洗菜、澆水、澆糞。他把兩桶稀糞水用一個長柄的木勺子扇面似的均勻地灑開。太陽照著糞水,閃著金光,讓人感到:這又是新的一天了。菜園的一邊種了一畦韭菜,壟了一畦蔥還有幾架寬扁豆。韭菜、蔥是自家吃的,扁豆則是種了好玩的。紫色的扁豆花一串一串,很好看。種菜給了大龍一種快樂。他二十歲了,腰腿矯健,還沒有結婚。
     
    薛大娘的丈夫是個裁縫,人很老實,整天沒有幾句話。他住東邊的三間,帶著兩個徒弟裁、剪、縫、連、鎖邊、打鈕子。晚上就睡在這裡。他在房事上不大行。西醫說他「性功能不全」,有個江湖郎中說他「只能生子,不能取樂」。他在這上頭也就看得很淡,不大有什麼欲望。他很少向薛大娘提出要求,薛大娘也不勉強他。自從生了大龍,兩口子就不大同房,實際上是分開過了。但也是和和睦睦的,沒有聽到過他們吵架。
     
    薛大娘自住在西邊三間裡。她賣菜。
     
    每天一早,大龍把青菜起出來,削去泥根,在兩邊扁圓的菜筐裡碼好,在臭河邊的水裡濯洗乾淨,薛大娘就擔了兩筐菜,大步流星地上市了。她的菜筐多半歇在保全藥店的廊簷下。
     
    說不準薛大娘的年齡。按說總該過四十了,她的兒子都二十歲了嘛。但是看不出。她個子高高的,腰腿靈活,眼睛亮灼灼的。引人注意的是她一對奶子,尖尖聳聳的,在藍布衫後面頂著。還不像一個有二十歲的兒子的人。沒有人議論過薛大娘好看還是不好看,但是她眉宇間有點英氣。算得上是個一丈青。
     
    她的菜肥嫩水足。很快就賣完了。賣完了菜,在保全堂店堂裡坐坐,從茶壺焐子裡倒一杯熱茶,跟藥店的「同事」說說話。然後上街買點零碎東西,回家做飯。她和丈夫雖然分開過,但並未分灶,飯還在一處吃。
     
    薛大娘有個「副業」,給青年男女拉關係——拉皮條。附近幾條街上有一些「小蓮子」——本地把年輕的女傭人叫做「小蓮子」,她們都是十六七、十七八,都是從農村來的。這些農村姑娘到了這個不大的縣城裡,就覺得這是花花世界。她們的衣裝打扮變了。比如,上衣掐了腰,合身抱體,這在農村裡是沒有的。她們也學會了搽脂抹粉。連走路的樣子都變了,走起來扭扭答答的。不少小蓮子認了薛大娘當乾媽。
     
    街上有一些風流瀟灑的年輕人,本地叫做「油兒」。這些「油兒」的眼睛總在小蓮子身上轉。有時跟在後面,自言自語,說一些調情的瘋話:「花開花謝年年有,人過青春不再來」;「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小蓮子大都臉色矜持,不理他。跟的次數多了,不免從眼角瞟幾眼,覺得這人還不討厭,慢慢地就能說說話了。「油兒」問小蓮子是哪個鄉的人,多大了,家裡還有誰。小蓮子都小聲回答了他。
     
    「油兒」到覺得小蓮子對他有意思了,就找到薛大娘,求她把小蓮子弄到她家裡來會會。薛大娘的三間屋就成了「台基」——本地把提供男女歡會的地方叫做「台基」。小蓮子來了,薛大娘說:「你們好好談吧。」就把門帶上,從外面反鎖了。她到熟人家坐半天,有一搭無一搭地聊聊,估計時間差不多了才回來開鎖推門。她問小蓮子「好麼?」小蓮子滿臉通紅,低了頭,小聲說:「好。」——「好,以後常來。不要叫主家發現,扯個謊,就說在街上碰到了舅舅,陪他買了會東西。」
     
    歡會一次,「油兒」總要丟下一點錢,給小蓮子,也包括給大娘的酬謝。錢一般不遞給小蓮子手上,由大娘分配。錢多錢少,並無定例。但大體上有個「時價」。臭河邊還有另一處「台基」,大娘姓苗。苗大娘是要開價的。有一次一個「油兒」找一個小蓮子,苗大娘索價二元。她對這兩塊錢作了合理的分配,對小蓮子說:「枕頭五毛炕五毛,大娘五毛你五毛。」
     
    薛大娘拉皮條,有人有議論。薛大娘說:「他們一個有情,一個願意,我只是拉拉纖,這是積德的事,有什麼不好?」
     
    薛大娘每天到保全堂來,和保全堂上上下下都很熟。保全堂的東家有一點特別,他的店裡都不用本地人,從上到下:管事(經理)、「同事」(本地把店員叫「同事」)、「刀上」(切藥的)乃至挑水做飯的,全都是淮安人。這些淮安人一年有一個月假期。輪流回去,做傳宗接代的事,其餘十一個月吃住都在店裡。他們一年要打十一個月的光棍。誰什麼時候回家,什麼時候假滿回店,薛大娘都瞭若指掌。她對他們很同情,有心給他們拉拉纖上,找兩個乾女兒和他們認識,但是辦不到。這些「同事」全都是拉家帶口,沒有餘錢可以做一點風流事。
     
    保全堂調進一個新「管事」——老「管事」劉先生因病去世了,是從萬全堂調過來的。保全堂、萬全堂是一個東家。新「管事」姓呂,街上人都稱之為呂先生,上了年紀的則稱之為「呂三」——他行三,原是萬全堂的「頭櫃」,因為人很志誠可靠,也精明能幹,被東家看中,調過來了。按規矩,當了「管事」,就有「身股」,或稱「人股」,算是股東之一。年底可以分紅,因此「管事」都很用心盡職。
     
    也是緣分,薛大娘看到呂三,打心裡喜歡他。呂三已經是「管事」了,但歲數並不大,才三十多歲。這樣年輕就當了管事的,少有。「管事」大都是「板板六十四」的老頭,「同事」、學生意的「相公」都對「管事」有點害怕。呂先生可不是這樣,和店裡的「同事」、來閑坐喝茶的街鄰全都有說有笑,而且他的話都很有趣。薛大娘愛聽他說話,愛跟他說話,見了他就眉開眼笑。薛大娘對呂先生的喜愛毫不遮掩。她心裡好像開了一朵花。
     
    呂三也像藥店的「同事」、「刀上」,每年回家一次,平常住在店裡。他一個人住在後櫃的單間裡。後櫃裡除了現金、賬薄,還有一些貴重的藥:犀牛角、鹿茸、高麗參、藏紅花……。
     
    呂先生離開萬全堂到保全堂來了,他還是萬全堂的老人,有時有事要和萬全堂的「管事」老蘇先生商量商量,請教請教。從保全堂到萬全堂,要經過臭河邊,薛大娘的家。有時他們就做伴一起走。
     
    有一次,薛大娘到了家門口,對呂三說:「你下午上我這兒來一趟。」
     
    呂先生從萬全堂辦完事回來,到了薛家,薛大娘一把把他拉進了屋裡。進了屋,薛大娘就解開上衣,讓呂三摸她的奶子。隨即把渾身衣服都脫了,對呂三說:「來!」
     
    她問呂三:「快活嗎?」——「快活。」——「那就弄吧,痛痛快快地弄!」薛大娘的兒子已經二十歲,但是她好像第一次真正做了女人。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薛大娘和呂三的事漸漸被人察覺,議論紛紛。薛大娘的老姊妹勸她不要再「偷」呂三,說:「你圖個什麼呢?」
    「不圖什麼,我喜歡他。他一年打十一個月光棍,我讓他快活快活,——我也快活,這有什麼不對?有什麼不對?誰愛嚼舌頭,讓她們嚼去吧!」
     
    薛大娘不愛穿鞋襪,除了下雪天,她都是赤腳穿草鞋,十個腳趾舒舒展展,無拘無束。她的腳總是洗得很乾淨。這是一雙健康的,因而是很美的腳。
     
    薛大娘身心都很健康。她的性格沒有被扭曲、被壓抑。舒舒展展,無拘無束。這是一個徹底解放的,自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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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高麗光宗怎麼死的 在 知史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2020-10-08 14: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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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生也做賊:剃頭梳髻的明朝倭寇多半是中國人|知史百家

    歷史春秋網

    亂了一百多年的日本戰國時代,無處不燃戰火,無人能得安寧,田園荒蕪,屍骨遍野。喪家野犬般的浪人、無糧可種無魚可打的流民、爛命一條的無賴,把目光投向了大海彼岸富裕而軟弱的中國,一艘艘倭船出發了!

    明朝軍民對這些「髡頭鳥音,赤體提三尺刀」的剽悍倭寇大為恐懼,而在異國他鄉幹壞事,來自日本的倭寇也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喝口水都怕老百姓下毒。

    1.亂世日本太難混了!

    看過黑澤明《七武士》的人想必都對電影中的日本浪人印象深刻:在紛亂的日本戰國時代,喪失了家主的武士們猶如喪家的野犬,徘徊在山野荒村,為了飯糰就可以用生命戰鬥。

    嘉靖年間,日本國內的情況正是《七武士》的背景年代,就像被搗翻的螞蟻窩一般混亂不堪。

    名義上,日本有天皇,但天皇的實權早已旁落,吃穿用靠幕府養著,完全是寄人籬下的傀儡。幕府也好不到哪去,足利氏建立的室町幕府從足利義滿後,一直處於風雨飄搖中,1467年連綿十一年的應仁之亂結束後,征夷大將軍已經空有名號毫無實權,聽任有實力的權臣擺佈。

    日本全國分為六十八國(國類似中國的州縣),其中的五十三個藩國,由大大小小一百四十二個大名佔據著。大名們強弱分明,強的佔據幾國率眾數萬,弱的佔據幾個村子率眾數百,為了達到權力的頂峰,整天你爭我殺,兒子殺老子、弟弟殺哥哥都不算稀奇。當時的情況往往是:今天家臣們造反殺了主子,明天卻被鄰居的大名殺死,後天當勝利的大名回家一看,兒子已經取代了他的位置。

    日本進入了毫無綱常道德可言的所謂「下克上」的諸侯爭霸時代,整整亂了一百多年。戰亂中,屍骨遍野,無數人流離失所,農民無法安心下田耕種,饑荒當然隨之而來。老百姓無路可生,強壯點的當盜賊或者參加宗教組織「一揆」造反,羸弱的只有等死。

    在倭寇的發源地,日本九州的情況怎樣呢?

    九州是日本南部的最大島,有肥前、肥後、平戶、大隅和薩摩等諸多藩國。如同日本各地一樣,九州島也是諸雄並立,空前混亂。北邊,豐前與築前的大內氏原本是九州最強的大名,但是遭到家臣陶晴賢的政變滅亡了,而陶晴賢不久被九州之外強大的大名毛利元就所殺。毛利元就順勢進入北九州,這就和另一個強藩—豐後的大友氏碰上了。南邊,薩摩的島津氏和大隅的肝付氏在火拚。西邊,肥前的龍造寺氏則和少貳氏內亂不休。

    有戰爭就有失敗者,在戰爭中失敗、喪失家主的武士成了無米下鍋的浪人,怎麼辦?因戰爭無法謀生的漁民、流民,怎麼辦?下海!做海賊!與其在陸地上飢寒而死,不如到海上去撞撞運氣。

    除了死裡求生,發財夢也是下海的另一個重要理由。當時明朝斷絕了官方的朝貢交易,導致海盜走私團夥日漸猖獗,中國的生絲、棉布、陶瓷、藥品等,都是日本的搶手貨,日本不少富商、無賴也打起了做海賊賺取厚利的算盤。不僅僅如此,海賊的背後還有大名的資助和庇護。日本歷史學家井上清這樣定義「倭寇」:「從十三世紀初開始,九州和瀨戶內海沿岸富於冒險精神的武士和名主攜帶同夥,一方面到中國和朝鮮(高麗)進行和平貿易,同時也伺機變為海盜,掠奪沿岸居民。對方稱此為倭寇,大為恐怖。」

    日本十九世紀著名學者佐藤信淵總結日本海賊的出處說:「從永正、大永時起,伊寧國因島、久留島、大島地方人士,飯田、大島、河野、脅屋、松島、村上、北浦各地人士,相繼渡海到海外,從事海賊勾當以富家室;並以野島領主村上圖書頭為議事之主,各集其所屬之浮浪人共三四百人,分乘大小十餘艘船,航行大海……剽掠近海諸邑,奪取種種財物器械,以富其家……致四國、九州濱海之諸浪人、漁夫、船夫、無賴等逐漸加入其行列,因而人數日多。後來,其眾竟有八九百人或超逾千人者。」

    在明日朝貢貿易正常的百餘年內,倭寇到中國劫掠的次數並不很多,因為日本的將軍、大名為了保護航路也進行嚴打。在嘉靖中期明日朝貢貿易中斷以後,情況才為之大變。

    明代,從日本到中國的船,一般都是在三月到五月從平戶的「五島」或薩摩出發,經過大小琉球(沖繩島和台灣),到達浙江、福建、廣東。當年日本遣唐使的船隻到中國,在海上要航行幾十天甚至數月,旅途之艱難駭人聽聞,我們在中學課本熟悉的著名遣唐留學生晁衡(阿倍仲麻呂),就是因遭遇風暴死於回國的路上。

    而到了明代,人們對季風的知識已經日漸豐富,加上船隻的製造技術有了發展,從日本出發,如果掌握好風向,只要幾天就能順利到達中國。

    《日本圖纂》上這樣描寫當時的日本船:「日本造船與中國異……其船底尖,能破浪,不畏橫風、鬥風,行使便易,數日即至也。」至於船的大小,從能載二三十人至六七十人不等,也有能載二百餘人的大船。

    就這樣,一群又一群的日本海賊,滿懷對財富的渴望,乘風破浪地向大海彼岸進發—富裕而軟弱的中國,就是他們的目標。

    2.真倭的姓名哪裡去了?

    第一次看到倭寇的明代江浙沿海居民,沒有絲毫警惕性,像看動物園猴子一樣。

    嘉靖三十二年夏,一個普通的早晨,浙江嘉興鹽邑縣早起趕海的老百姓驚奇地發現,一艘長八九丈的海船停泊在海灘,船上有六十幾個「髡頭鳥音」的怪人,還帶著槍刀弓矢。當地的巡海官軍百餘名圍了上去,問他們為何而來,無奈語言不通,只好搬出一張小木櫃鋪上紙,用筆交談,船上一個懂漢字的人寫道:「我們是日本人,從本國而來,停船是因為舵壞了,想問你們借點糧食,等修好舵就走。我們不是壞人,不要逼迫我們,不然我們就和你們拚命。」

    海邊來了好多外國人!整個縣城的人都轟動了,扶老攜幼地趕去看稀罕,當時承平已久,老百姓都指指點點嘻嘻哈哈,沒有一個知道害怕。到了黃昏,突然之間,船上的日本人一起站起來,張弓射出燕尾利箭,把周圍的官軍全部射死。旁觀者這才知道是海賊,發一聲喊,哭爹喊娘地奔入城,趕緊關上城門開始防禦。

    上述描寫出自嘉靖年間明人採九德的筆記《倭變事略》,採九德是浙江海寧人,耳聞目睹了許多倭寇之事並記錄成書。對於倭寇的侵擾,除了朝廷官方的記載,明代地方上不少文人都在私家著作中有所涉獵。

    但是,倭寇雖來自日本,日本人的姓名卻很少在明朝史料上出現,大多為「二大王」、「倭酋」、「船主」之類模糊稱謂。筆者手上的資料中,能確定是「真倭」的只有「門多郎次郎」、「四助四郎」、「稽天新四郎」、「辛五郎」、「日向彥太郎」、「和泉細屋」、「善妙」、「莊公」等寥寥數人,而且這些名字不一定確切。

    真倭姓名少見,除了後面要提到的有中國人假冒外,還有兩個原因。

    在近代以前,大多數日本人只有名沒有姓,有姓的只有士族以上的階層,而且全日本也沒幾個姓,如著名的源氏、平氏等皇族姓氏。一直到明治八年(1875年),政府頒布了強制性的《苗字必稱令》,規定了「凡國民,必須起姓」,否則受罰。說來有趣,這一下,造成了日本姓氏天馬行空般地海量發展。據統計,現代日本的姓氏數目超過了十萬,而中國十三億人,加上少數民族的姓氏,才不過一萬出頭。

    日本的姓氏複雜,即使是日本人自己也不能非常透徹地弄明白。不過,他們的名卻簡單得多。拿日本男子來說,名多以郎、夫、雄、男等字結尾,以表示威武、英俊、忠信。而且多有表示排行的標誌,長子叫太郎,二子叫次郎、二郎,排在第十一位的就叫余一郎。上面所說的幾個知名倭寇,日向彥太郎肯定是老大,辛五郎則是老五,善妙則是和尚的法號。

    除了日本人姓名複雜怪異外,明代人對日本也了解太少,沒有語言翻譯。抓到真倭後,「赴官司訊問,言如鳥語,莫能辨也」。當時,分辨是否真倭的方法主要是看穿著、語言以及長相。如嘉靖三十五年(1556年),倭寇侵擾上海地區,市民自發組織敢死隊數百人守城。當時正好漲潮水,倭寇不知深淺,輓著手在濠水中行動,準備連夜攻城,被潮水一夜之間淹死不少。第二天早晨,剩下的倭寇丟棄營壘從南浦逃走了。地方誌記載:「城中人見衣裾浮在水面,得六十七屍,皆受重創,頭顱腫大如鬥,口圓而小,色黝黑,知道都是真倭。」

    千萬不要以為「髡頭跣足」的倭寇都是日本人,事實上,多半是假扮日本人的中國流賊。嘉靖年間危害最大的倭寇首領清一色是衣冠楚楚的中國冒險家。嘉靖一朝,前線報捷奏章往往有「斬獲真倭首級若干顆,從賊若干顆」的文字,真倭就是貨真價實的日本人,從賊則是沿海地區三教九流的中國人。

    真倭和從賊比例是多少?《明史》稱:「大抵真倭十之三,從者十之七。」而萬曆年間編寫《虔台倭纂》的官員謝傑甚至發出絕望的驚呼:「海濱人人皆賊,誅之不可勝誅!」

    3.剃頭梳髻的就是日本人?錯了。

    當時一個崑山人被倭寇擄走五十幾天後逃生歸來,他向官府描述自己的所見所聞:「船上大概兩百個倭寇,有福建、溫州、台灣、寧波人,也有幾個安徽人。其中福建人最多,佔十之六七。梳著髻的日本人只有十幾個。」兩百個倭寇中,只有十幾個真倭,明史說的「十之三」看來還誇大了。

    元末明初的倭寇以日本人為主,但到了嘉靖年間,倭寇的主力就是中國人了。

    對假倭的身份問題,明人鄭曉是這樣總結的:「小民迫於貪酷,困於飢寒,相率入海從之。兇徒、逸囚、罷吏、黠僧,及衣冠失職、書生不得志、群不逞者,為之奸細,為之鄉道。弱者圖飽暖旦夕,強者忿臂欲洩其怒。」一句話:三教九流,無所不包。

    拿當時最有名的幾個倭寇首領來說:王直和徐惟學原先是私鹽販子;王直的義子王滶(毛海峰)是走私犯;徐海原是杭州虎跑寺的和尚;許棟是逃跑的犯人;蕭顯、陳東則是不得志的書生。

    書生也做賊?沒錯。看看下面這首詩:

    「海霧曉開合,海風森復寒。衰顏歡薄酒,老眼傲驚湍。叢市人家近,平沙客路寬。明朝睛更好,飛翠潑征鞍。」

    這首五言律詩詞句清麗,意境恬淡,大得唐詩三昧,作者就是一個不知名的書生倭寇。採九德在《倭變事略》中記載,他曾親眼見到一夥四十餘人的倭寇中,有個善卜筮的書生,專門出謀劃策,這首詩就是倭寇撤退後他題在廟壁上的。如此文採令採九德大為感慨:「觀此四十餘賊,亦有能題詠者,則倡亂者豈真倭黨哉?」

    對中國人冒充真倭的問題,明代史料上的記載比比皆是。比如嘉靖壬子年,倭寇初犯漳州、泉州,僅有二百人,真倭佔十分之一,其餘都是福建浙江無賴之眾,頭頂剪髮而椎髻向後,「髮型」和真倭並不一樣。真倭和假倭打仗的時候一同作戰,打完仗則分開吃飯睡覺。《籌海圖編》直截了當地稱:「今之海寇,動計數萬,皆託言倭奴,而其實出於日本者不下數千,其餘皆中國之赤子無賴,孑入而附之耳。」

    明代著名小說家馮夢龍在《喻世明言》裡有篇關於倭寇的故事,把假倭刻畫得惟妙惟肖:「原來倭寇逢著中國之人,也不盡數殺戮。其男子但是老弱,便加殺害;若是強壯的,就把來剃了頭髮,抹上油漆,假充倭子。每遇廝殺,便推他去當頭陣。官軍只要殺得一顆首級,便好領賞,平昔百姓中禿髮瘌痢,尚然被他割頭請功,況且見在戰陣上拿住,哪管真假,定然不饒的。這些剃頭的假倭子,自知左右是死,索性靠著倭勢,還有捱過幾日之理,所以一般行兇出力。那些真倭子,只等假倭擋過頭陣,自己都尾其後而出,所以官軍屢墮其計,不能取勝。」

    4.海濱人人皆賊,誅之不可勝誅!

    我們都知道狐假虎威的故事,假倭模仿日本人「髡頭跣足」,穿著日本服裝,連船都打造成日本船,除了扯大旗作虎皮外,還有個更重要的原因—掩蓋身份。生物學上叫做「模仿色」。

    洪武三十年所頒的《大明律》對海外經商限制得很嚴格,它規定凡私自攜帶鐵貨、銅錢、緞匹、絲綿等違禁物下海,及與外番交易者一律處斬,而且禁止私人製造具有二桅以上的出海大船。而對於勾結外族的「謀反大逆」更是異常嚴厲:凡「謀反大逆」,一律首從皆凌遲處死,本宗親族祖父、父、子、孫、伯叔、兄弟、侄、堂兄,同居的異姓親族外祖父、岳父、女婿、家中奴僕,凡年滿十六歲以上皆斬。

    為了不被誅九族,倭寇必須千方百計掩飾自己的出身。有明一代,造反起義者往往以綽號來掩飾真實姓名,像廣為人知的崇禎時期農民起義,起義領袖都用綽號:紫金梁、八大王、曹操、闖塌天、不沾泥、掃地王等等,包括著名的「闖王」。在東南沿海,就直接可以假扮日本人來掩飾身份。而對於地方官來說,自己轄區的人起來造反大大拖累政績,因此也樂於統統以「倭情」上報。

    嘉靖年間持續到隆慶、萬曆年間的四十年,是明朝倭寇為害最烈的時期,史學界稱「嘉靖大倭寇」。在這一階段裡,從賊中「迫於貪酷,困於飢寒」的沿海小民才真正是倭寇的主體,而飢寒貧困的根源在於「片板不許下海」的海禁政策。

    反過來說,嘉靖前期為什麼要實行嚴厲的禁海令呢?是因為正德年間少數葡萄牙走私販兼海盜對沿海城鎮、島嶼肆無忌憚地燒殺搶掠,加上中國海商和日本倭寇在浙江沿海進行的走私貿易,讓明政府感覺貿易會帶來「南方之禍」,才變本加厲地實施禁海,最嚴厲的時刻連捕魚都不允許。禁海令是標準的因噎廢食,雖然並不是禁海招來了日本倭寇,但可以肯定的是,是禁海令刺激出了更多的中國倭寇。

    俗話說靠山吃山,靠海吃海。東南濱海地區地瘠民貧,從宋元以來,當地居民一直將出海貿易視為衣食之源,海商、水手、造船、修理、搬運加上種種服務,可以說大海養活了起碼百萬計的沿海居民。在福建,有句話叫做:「海者,閩人之田。」一紙海禁令無情地把當地居民的「田」給剝奪了,飯碗跟著也砸了。在廣東,潮州、漳州地區一向是通商出海的發舶口,「潮漳以番舶為利」,不許貿易等於斷了他們的生計。對茫然失所的沿海居民來說,眼前擺著兩條路:要麼忍饑挨餓,要麼鋌而走險進行海上走私。

    潑洗澡水連孩子一起潑了—禁海的弊端明擺著,當時有不少有見識的人都很擔憂。抗倭名將譚綸用了一個「老鼠洞」的比喻,說:「禁海越嚴,則獲利越厚,而趨之者愈眾。比如發現家裡有老鼠,一定要留一個洞,若是都堵上,連好的地方都能被老鼠穿破。」

    禁海,罷日本朝貢,明朝這兩大舉措看似是不得已而為之,但是帶來的結果,反而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因為本鄉本土,所以倭寇在東南沿海地區擁有令人難以相信的支持。作戰時,屢屢發生看似荒唐的一幕:倭寇天時地利無所不佔,如魚得水。而代表正義之師的官軍,反而不受歡迎,舉步維艱。一些平民百姓甚至直接支援倭寇,參加過抗倭戰爭的明人萬表記錄道:「杭州城歇客的店家,明知是海賊,但貪圖其厚利,任其堆貨,且為打點護送。銅錢用以鑄火銑,用鉛制子彈,用硝造火藥,用鐵製刀槍……大船護送,關津不查不問,明送資賊。」「近地人民或送鮮貨,或饋酒米,或獻子女,絡繹不絕;邊衛之官,有獻紅被玉帶者……(與)五峰(即王直)素有交情,相逢則拜伏叩頭,甘心為其臣僕,為其送貨,一呼即往,自以為榮,矜上挾下,順逆不分,良惡莫辨。」

    所以也難怪謝傑發出這樣的驚呼:「海濱人人皆賊,有誅之不可勝誅者,是則閩浙及廣之所同也。」曾任南京刑部尚書的王世貞則對潮州、漳州、惠州地區的「民寇一家」斷言為:「自節帥而有司,一身之外皆寇也!」除了總督巡撫等高級官員外,其他的人全是倭寇—這真是一幅令人絕望的場景。

    對愈禁愈烈的海上走私,時人形象地諷刺道:「片板不許入海,艨瞳巨艦反蔽江而來;寸貨不許人番,子女玉帛恆滿載而去。」

    全民皆寇,問題爛在自己根子上,難怪防不勝防誅不勝誅。倭寇就是一顆消耗元氣的腫瘤,一直伴隨著明王朝走向衰落。

    (本文由「歷史春秋網」授權「知史」轉載繁體字版,特此鳴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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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0-06-28 14:0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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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唐朝疆域擴張看武則天功績(一) | 知史百家

    歷史春秋網

    自高宗顯慶初年開始,已安定多年的唐朝邊境,形勢又發生了巨大變化。西部突厥向唐朝西域侵擾,使西域少數民族不得安寧。東部與唐朝關係密切的新羅,受到高麗和百濟的包圍,頻頻向唐朝求救。武后和高宗奮太宗貞觀討伐四方之威猛,對突厥和高麗用兵。自顯慶元年(656年) 至麟德元年(664年),以十年努力,使唐朝邊事大為改觀,其武功超過了貞觀之時。

    這期間,是武則天為皇后輔佐高宗到垂簾聽政階段。因高宗才智平庸,加上身體多病,朝廷內外大事,「上或使皇后決之」。就是說,包括對外用兵的大事,高宗悉「委以」太后。武則天深受唐太宗的影響,內治與外武,皆不同凡響。

    貞觀年間,東突厥為太宗征服,貞觀至高宗初年在塞內塞外分置六都督府和兩都護府進行管轄。但是西突厥仍稱霸西域,威脅著唐朝的西部安寧。永徽二年(651年),西突厥首領阿史那賀魯擊破唐朝的射匱可汗,在碎葉自稱沙缽羅可汗,在那裡設牙帳,侵擾大唐西部領域,向唐朝示威。

    顯慶元年(656年),任蔥山道行軍總管的老將程知節受命討伐西突厥。擊其歌羅、處月二部,斬首千餘。副總管周智度進攻騎施、處木昆等部,也取得了勝利。同年十二月,程知節又率部達鷹娑州(今新疆焉耆),前軍總管蘇定方破西突厥別部鼠尼施。然而,副大總管王文度畏敵如虎,竟矯詔「以程知節恃勇輕敵,委王文度為之節制」,從而篡奪了兵權主管,力主防守,延宕不進。後又殺死前來投降的突厥人,分其財物,蘇定方屢勸不從。造成將士離心,無功而返。高宗、武后查得實情,把王文度治罪除名,程知節以「逗留」不進免官。

    西突厥尚未平定,武后與高宗則大膽起用蘇定方為伊麗道行軍總管,再率燕然都護府任雅相等將領,再討西突厥。

    蘇定方,名烈,定方為其字。冀州武邑(今河北)人,自十五歲隨父親行武,驍勇而有志。貞觀初年在唐朝名將李靖部征討突厥,屢立戰功。永徽年間晉升中郎將。前次出兵突厥,他為前軍總管,已取得勝利。當王文度殺降取物時,他說: 「如果這麼做,我們就成了強盜,還有什麼名目再征戰殺敵啊!」而當王文度按師不進時,士兵縱終日騎在馬上不動,披著鎧甲結成陣勢,非常疲苦,許多馬匹都被凍餓而死了。他要求主動出戰,向程知節說:「出師就是為了討伐敵人的,今天卻守在這裡不動,如果敵人來攻就等著失敗。皇上以公為大將,怎麼能讓副將說了算呢?請逮捕王文度,飛表上奏。」 (《新唐書》卷111《蘇定方傳》。) 但程知節了沒有聽從他的意見。

    武后與高宗調查得知了前方將帥的表現,才特受蘇定方為主帥,再度出師征討西突厥的。

    蘇定方果然不負所望,以他的勇氣、謀略和智慧,取得了討伐西突厥的重大軍事勝利。當他率領大軍近逼西突厥時,沙缽羅傾其全軍而迎,擁有十萬軍隊。大兵在今天的額爾齊斯河的西岸列陣,綿亙十里。蘇定方自為前驅,只率精兵萬餘靠近了敵營。沙缽羅自以為兵超蘇定方十倍之數,乃長馳直進,企圖圍殲唐軍。蘇定方令步兵據南原,槍刺盡向外,待敵深入而擊,自率騎兵在北原列陣候敵。

    沙缽羅欺定方兵寡,揮軍攻南原的步兵陣地。而幾次衝擊,蘇定方佈置的步兵陣地堅如磐石。蘇定方看見敵軍氣餒了,便率騎兵向敵陣衝鋒。其軍隊無不奮勇爭先,敵軍擋不住唐軍的攻勢,大潰而逃。蘇定方揮師全力追擊,趕了三十里,斬獲數萬人。第二天繼續進攻,西突厥軍隊和群眾紛紛投降,沙缽羅僅率數百騎西竄。

    蘇定方兵進伊犁河西部的邪羅斯川,迫追沙缽羅。此時北風疾吹,大雪紛飛,很快平地積雪二尺。諸將請求雪晴再追擊敵人主帥,蘇定方則說:「敵人正恃大雪相阻,必以為我軍不能前時,一定會在附近休整。我軍正好借機猛進,必要擒拿敵首。如等待天晴,敵人也會遠竄,想擒獲就困難了。吃些苦頭,建立大功的時候到了!」於是揮軍踏雪速行,所到之處,突厥紛紛投降。到了雙河,離沙缽羅牙帳二百里時,蘇定方命部隊列陣推進。追不多久,正好遇見沙缽羅與殘部射獵尋食。蘇定方乘其不備,縱兵攻擊,再斬獲沙缽羅部眾數萬,沙缽羅再度逃走。不久,即被投降唐軍的土人執送唐營,西突厥宣告滅亡。沙缽羅可汗被押送長安,為高宗免死封官,病死於長安。

    高宗、武后命於西突厥故地天山北路建北庭都護府,統轄昆陵、濛池二都護和二十三個都督府。龍朔二年(661年)在天山南路分置十六個都督府,及八十州,一百一十個縣,軍府一百二十六個,皆隸屬安西都都府。

    這次對西突厥的用兵,是貞觀以後,高宗朝取得的首次軍事勝利。從而解除了西突厥在唐朝西境的威脅,恢復了唐朝在西域的統治地位,對鞏固西部邊疆,維護國家統一,發展中原和西域各民族的經濟文化交流,發展商業流通,起到了積極作用。

    在大唐東部的朝鮮半島上,是高麗、百濟和新羅的三國鼎立。新羅與唐朝關係密切,卻受到高麗和百濟的聯合進攻,唐太宗晚年曾欽征高麗,但卻無功而返。

    顯慶三年(658 年)高麗、百濟奪新羅三十三城,形勢危急,向唐朝求救。高宗、武后遣營州都督程名振和中郎將薛仁貴往攻高麗。

    薛仁貴是中國家喻戶曉的唐朝將領,他跨海征東的故事被編成小說和戲劇,千年來一直流傳,為人欣賞。他是絳州尤門(今山西河津)人,家貧。太宗欽征遼東時,他隻身投軍於張士貴營。在征遼東的戰爭中,薛仁貴曾身穿白衣,首先登上城門,所向披靡,大軍乘勢進攻,乃獲大勝。唐太宗遠遠望見薛仁貴登城戰鬥的情景,大為驚嘆。特命引見,賞賜甚豐,立即提拔為游擊將軍,後加封右領軍中郎將,這就是《薛仁貴征東》小說中「白袍小將」的情節。被作者編得十分離奇,只能說明人民敬仰為祖爭光的英雄,若以史實論,就不足為徵了。

    永徽五年(660 年)閏四月,高宗宿在萬年宮,丁丑那天下大雨,午夜山洪暴發,沖突玄武門。守城士兵被滔滔洪水驚嚇,丟下城門不管,四處奔逃。薛仁貴登上城門一邊高呼宮內避水,一邊說: 「如今皇上都危急了,臣子還能怕死嗎?」高宗從夢中驚醒,登高避水,方得平安無事。高宗、武昭儀稱讚薛仁貴忠勇,更加推重他。

    顯慶年間薛仁貴從偏師隨營州都督再度「征東」,雖屢有戰功,但功勞最大者仍是蘇定方等將領。

    顯慶五年(660 年)。百濟攻新羅,高宗、武后詔令薛仁貴等與戰,兩軍在橫山大戰,打敗了高麗大將溫沙門,取得了勝利。而唐軍主力十萬由神邱道行軍大總管統帶,討伐百濟。蘇定方於同年八月在山東城山渡海至朝鮮半島,與百濟軍隊戰於熊津江口,大敗百濟軍。蘇定方揮師追擊,直抵其都城固麻。兩軍又於城下大戰,百濟全軍敗績,百濟王義慈與太子隆逃至固麻以北的一個小城。蘇定方追至城下,迫其五部、三十七郡部眾全部投降,唐朝在百濟置熊津等五個都督府。

    蘇定方押著義慈父子獻俘於朝廷。同年十一月戊戌,高宗、武后登上則天門接受俘虜,又當場釋放,表現了赫赫的大國風度。使唐太宗征服朝鮮半島的願望初步得到實現。

    龍朔元年(661 年)三月,高宗在勝利的衝動下想效法父皇,親征高麗。此時,高麗軍隊包圍了郎將劉仁願留守的原百濟都城。武后見高宗身體太差,勸阻欽征,連當時的戰事,也由武后親自佈置指揮了。派檢校劉仁軌率部入朝,往救劉仁願。

    劉仁軌是唐初宿儒名將,博學多才。戰前他發出誓言: 「此去掃平東夷,頒大唐正朔於海表!」入朝迅速解了劉仁願之圍,於熊津口結陣。隨後,西路軍主帥蘇定方率軍入朝,連戰皆捷,遂圍平壤。高麗統帥蓋蘇文率數萬軍隊堅守鴨綠江,與唐軍任雅相等軍交戰,曾敗高麗軍。但因任雅相病歿軍中,蘇定方久圍平壤不下,武后再命回師。僅留劉仁軌、劉仁願駐守熊津口。

    尤朔二年七月,百濟殘軍再叛,並向日軍請援軍進攻仁軌、仁願軍。兩軍戰於白江,四戰唐軍皆勝,燒毀日本戰船四百艘,百濟同日本聯軍大敗,仁願歸國。仁軌在百濟統計戶口、恢復生產,立唐社稷。百濟人大悅,全境各安其業。仁軌率士卒在百濟屯田,積糧備戰,準備經略高麗。

    與此同時,西路回紇乘唐用兵朝鮮而犯西北邊疆。武后與高宗商後派武衛大將軍薛仁貴等出兵征討,仁貴仍驍勇異常。兩軍交鋒,他騎在馬上張弓近逼敵軍大營,向敵人前軍將校發射,連發連中。敵軍喪膽後退,仁貴揮軍追趕,兩萬餘敵軍盡被逼下峭壁摔死。軍中唱曰: 「將軍三箭定天山,壯士長歌入漢關。」(《資治通鑑》卷200 龍朔二年三月。)

    回紇部平,唐朝在其部立雲中、安北都護府。仁貴班師回朝,武則天親自接見了他。後仁貴再度出師高麗,被武則天授威衛大將軍,加封平陽郡公。

    乾封元年(666 年)五月,高麗統帥蓋蘇文死,內部發生變亂。武后認為這是平定朝鮮的大好機會,便派兵東征。經過選擇,乃派契苾何力、龐同善、高侃、薛仁貴等幾位大將軍,各帶人馬,分路進發,決定一舉平定。

    李勣已是76歲的老將,他也決定在有生之年為國立最後一功。他率部直抵高麗之新城,此城乃高麗西部重要舉事據點。他命軍隊登上城廂高山,俯瞰發箭,守城軍官懼怕,開城投降。隨後催軍急進,連下高麗十六城。薛仁貴在這些城鎮的攻佔中尤為驍勇,戰功卓著。

    總章元年(668 年)二月,薛仁貴僅率三千人馬進攻扶餘城,與該城守軍萬餘人大戰,一戰大捷,周圍四十餘城聞薛仁貴之名,盡開城請降。

    李勣聞之,派隨軍侍御史賈言忠向京告捷。武后和高宗問戰事情況,賈言忠說: 「高麗必平。」問曰: 「卿何以知之?」對曰: 「隋煬帝東征而不克者,人心離怒也。先帝東征而不克者,高麗未有釁也。」還說,如今國家富強,陛下聖明,將帥盡力,高麗內亂,所以克高麗的日子不會長了。武后和高宗問軍中諸將的情況,對曰: 「薛仁貴勇冠三軍;龐同善雖不善鬥,而將軍嚴整;高侃勤儉自處,忠果有謀;契苾何力沈毅能斷雖顧忌前,而有統御之才;然夙夜小心,忘身憂國,皆莫及李勣也。」 ( 《資治通鑑》卷201 總章元年二月。) 高宗和武后聽了,深信其言。從賈言忠的分析,可以看到武后、高宗知人善任,對將領的調度甚為得當,這是當時取得軍事勝利的關鍵。
    (二之一,待續)

    (本文由「歷史春秋網」授權「知史」轉載繁體字版,特此鳴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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