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漫日記 49 ⠀⠀ 鬱悶的時候書寫，書寫的時候也鬱悶。有些時候浮浮的感覺，於是去散步。有些時候就窩在角落滑手機。也有些時候，做什麼都不對，出不來那樣的狀態，卻又想要快點快點離開。逐漸覺得話語像玫瑰，帶著美好的想像，同時也帶著刺。人們以此呈現自己，無意間也以此傷人。不是真正有意的，而是總會有那種時刻，我們的心意相互牴觸。我們並沒有討厭彼此，就只是牴觸。 ⠀⠀ 她們說話的時候我特別有這種感覺，卻發現無法為自己找到合適的語彙去辯駁，然後看見自己在別人心裡的某些模樣已經再也改變不了。其實能說的話很少，最多的都是要由時間去說。大概在寫這些的時候才會因為足夠不假思索而感到終於喘了一口氣。噢不，是好多口氣。思考是會餓肚子的，咕嚕咕嚕地往一個地方鑽，卻沒有鑽出適合的洞，埋藏秘密或什麼其它不想被掀開的那些，反而把自己裹住，嚴重的時候連腳趾都動不了。 ⠀⠀ 寫了看起來可怕的故事，自己卻特別特別喜歡。喜歡到都看見了畫面，喜歡到當自己反覆閱讀時，會感到一絲恐慌。一部分害怕著書寫這些的自己，一部份害怕，再也寫不出來了以後，還可以去哪裡拼湊。但這大概也是無聊又不重要的煩惱，諸多理性的聲音還是存在的。什麼心平氣和啊什麼平常心，什麼當然不可能再寫出來了呀，每一個人的每一天都只會被活一次。有些時刻很討厭過分勵志的溫馨氛圍，很討厭被鼓勵。因為只是想要被傾聽，被理解。所以有時候也會討厭自己，討厭像雲朵一樣的句子，摸不著頭緒，又覆蓋著藍天，美好的裝飾過多了也會變成烏黑色的。某些時候知道還是需要的，所以想想又沒有那麼討厭了；就像某些時候一定需要用抱怨的口吻說話，情緒才能藉此離開自己，想想就不會討厭時而悲觀的心地了。 ⠀⠀ 一陣子了吧，很喜歡大概這個詞。它模糊不清地很可愛，可以用它來書寫任何自己模糊不清卻又想要傳達的心思。不需要說太絕對的話呀，學到的時候已經說了太多了，但還好還是學到了。自己是自己的疆界，在哪個情緒的領地死亡，然後又在哪個豁然開朗的海邊重生。總是這樣的。大概大概。某些時候討人厭的模稜兩可的東西，因為它的含混性，而得以和自己最真實的樣子保持適當又親密的距離。 ⠀⠀ 今天不知道應該算是什麼日子，冷的或熱的。上週的時候看氣象說，下週會有冷氣團。但是氣象說的下週不是下週一，而是下週五開始。這也是模糊的句子啊，所以如果太模糊的話，也會不知道要相信什麼。總是把不能混為一談的東西，攪和在一起討論，好像這樣才能避免所有的單一問題都走向無解的滅亡之路。攪和在一起像是就把大家都放進來了。事實是把一群大家放進來，就是把一群大家放在外面。想到今天偷偷聽到隔壁桌的人說，我們的身體是一個宇宙，我們自己就是一個宇宙，一定要好好善待它，我們要對自己有感情，不只是理解分析或單純地討厭或喜歡。最後一句是我說的，我喜歡他前面說的話，那讓我想到了最後一句可以是這樣的意思，有感情就比較容易接受自己的複雜性。雖然他真正在說的應該是身體健康。 ⠀⠀ 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以前允許自己寫破碎的句子，它如果從腦海中閃過就抓住它，不去想它會不會、值不值得被愛。就像以為將小時候的紙條對摺收好，就不會遺失年輕的時光。還是不要太多感慨，儘管喜歡，喜歡難得有這樣的想到什麼寫什麼的碎碎念。日子總會留下一些殘渣，總有無數可以感慨的機會。啊不過那可能也是一種對自己有感情的表現吧。 ⠀⠀ 反覆聽起有一段時間必須要聽才會感到平靜的歌，吳文青樹和房東的貓合唱的《躺在我懷中》。有人說，不知道年輕人在聽些什麼歌，原來都不一樣了嗎。我聽不懂，但又聽得懂，因為我知道我的父親和母親愛聽什麼歌，但我不知道現在的國高中生喜歡什麼樣的歌了。彷彿自己活在一個重複的世界，一樣的話語以前是別人對自己說，現在是自己對別人說。人有趣的地方大概就是以為自己會和別人不一樣，卻又敵不過人性裡最根本的部份是一模模一樣樣的。噢，又是大概。 ⠀⠀ 一些零散的念頭，有一天也許會重新整理，也或許它們就會這樣不著痕跡地流失。至少寫著這些的此刻是快樂的，那就好了吧，不管這樣可以嗎，可以嗎，可以吧。我說可以就可喔，如果是自己的日記，就可以這樣告訴自己。呼，幾乎整天都待在華山寫稿，其實是在等電影。等了一個下午，知道那是目的地，所以等得很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