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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點四十二分,終於聽了鄭興-告別的練習,柔穩的聲音先被如暖風吹拂在海畔的吉他聲包圍著。
左手指尖在ASDFG上稍息著,右手指間從JKL上馬上就躁慮不安起,右手指尖是在霧感到鍵盤膜上以上弦月的姿態順時針如在朦朧雲海中悠遊過,下意識地輕撫著鍵盤試著,這動作先是讓我覺得安心,後是讓我覺得憂鬱,這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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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點四十二分,終於聽了鄭興-告別的練習,柔穩的聲音先被如暖風吹拂在海畔的吉他聲包圍著。
左手指尖在ASDFG上稍息著,右手指間從JKL上馬上就躁慮不安起,右手指尖是在霧感到鍵盤膜上以上弦月的姿態順時針如在朦朧雲海中悠遊過,下意識地輕撫著鍵盤試著,這動作先是讓我覺得安心,後是讓我覺得憂鬱,這讓我意識到我正在思慮:到底我想整理些什麼話,以及意識到我對這段靜謐午夜裏沈澱的需求。
也許這段文字就不該是被制式的主題,就像有的人這幾天看到我就直呼我DDS,還會跟我說DDS那篇文很有趣,但也很多人跟我說我的字真的寫太多,他們想看也很難看下去。苦笑,也許這樣也達到某種偽裝保護的效果,有時太想寫心事,但與家人同居,又怕被過問太多不必要不需要有的心情,索性草寫起來,連我自己都會解碼失敗的那種,抑或者用英文寫起,不過這沒有維持太久就是了。
這陣時日靈魂太過散漫飄蕩,在乎得失的太多,離開的人兒與我自己,世界也許還是跟眼見的一樣的美好,愛著的人都在努力生活著、成長著,我給的笑聲也沒比別人少,但總會一個人的憂思著自己的任性,這樣的動機或者本質是什麼。有時一個人行走在灰黑長廊,會被情緒莫名綁架,而這種綁架又像是一種自暴自棄,不諒解、不認同、不信任,這是多麽負面的詞,儘管在我自身上聽聞的不多,卻總會在這樣的時刻自我檢討著種種可能要面臨的片面的冷暴力。
也許這樣的憂慮是一種天性,又或者是事過境遷後的慣性檢討,明明是歸宿,我卻常抱著自己在黑影中遲行,「這裏的空氣,好難呼吸。」
凌間兩點二十三分,一個室友甫回房間,黑夜早已如墨地在室內暈散,任憑桌前檯燈如棉被地再次把我擁抱起,就像孩提時無助地蜷縮在棉被中,也還總留守著一盞小夜燈陪我走過喧鬧外界,那樣的夜裏,呼吸也沒比現在輕鬆。
指尖與思緒在鍵盤上亂舞糾纏,有時就戛然止住,想想要不就讓世界這樣就好了,
「需要一點點寒冷,來抵禦內心的不安心,晃忽中我又回到了,那個陽光充沛的早晨。」
隨機歌單驀地播放了鄭興的積雨雲,開頭第一句迴盪耳畔,這讓我既溫暖又幽冷地被包著,向剛走出潮濕陰冷黑暗的橋墩而讓臉龐迎面擁抱暖陽般。
「青春是個瞞天大謊,讓人期盼時間有翅膀,雲層的深處透著光,大地的臉頰開始發燙。」
將雙臂彎成一座小橋,沈重的額頭輕靠其上,輕壓、重壓,我努力去感受自己身上存在的重量。
「頭頂著風,眼望著月,我住在積雨雲的陰暗面,面對著光,背靠著電,看雨水流過母親的容顏。」
午夜夢迴已過半,凌晨兩點三十五分,催發母親許久,母親在群組終於發來了dunya的日常影片:dunya垂涎玩玩具,母親說著:愛你(啊嘿嘿)愛你(啊嘿嘿嘿)愛你愛你愛你(嗯嗯恩)。
我肯定也是這樣被愛著過來的吧。
鍵盤持續在鍵盤上敲擊,鍵盤無情,雙指有情,恍如要把我那混沌中的迷惘給一一擊醒。
「是要嘗過幾處傷痕,擁抱才顯得更加完整,沈重的行囊翻一翻,有多少眼淚開始回溫。」
「春天有風,秋天有月,有沒有一如當初的季節,花開此時,花落昨天,這是不會改變的道理,你要何時才瞭解。」
「頭頂著風,眼望著月,等一場近在咫尺的閃電,你在這邊,我在那邊,雲朵會原諒故鄉的善變。」
「歸來有風,歸走有月,有沒有不復當年的初見,笑中帶淚,雖中有甜,誰不願永遠天真做少年。」
有時只想跟自己說聲對不起,沒有說走就走的勇氣,陽光在那,月亮在那,明知人兒已如季節般花開花落,我卻依舊把自己約束在同樣的光景裡受暖受寒,戀棧著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