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卦]靈魂密碼電影是什麼?優點缺點精華區懶人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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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靈魂密碼電影產品中有47篇Facebook貼文,粉絲數超過0的網紅,也在其Facebook貼文中提到, 【神之補完——關於不是 Gay 而是 Jesus (?) 的渚薰 | 盧斯達 on Patreon】 2019 年以來的巨變,大概也觸動到宗教界。不談宗教界在體制裡的權力分佈,對所有人的直觀影響:很多信徒甚至神職人員都已經或準備移民。這是一個人心動蕩的時代。以前教會面對狂潮可謂做到不動如山,直至 ...

 同時也有26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2,980的網紅Horseman & Storyteller,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今天英國最陰的墓地 這個墓地就是海格特公墓 這裡據傳是倫敦最陰的地方 不過因為這裡下葬了很多名人 因此這裡也成了一個熱門景點 也有人就聲稱在這裡看見吸血鬼 整起事件更是鬧到需要警察看守 但這座公墓到底發生了甚麼事情? 真的有吸血鬼出沒還是只是單純鬧鬼? 各位觀眾趕快在下面留言跟我們一起討論 #英國 ...

靈魂密碼電影 在 MiA Instagram 的最佳解答

2021-09-24 10:21:31

#AboutMe 從小就發現西方神秘學的未知場域,對我有莫名的吸引力,像是希臘神話、各種古文明,Dan Brown的《達文西密碼》、《天使與魔鬼》是我的愛書!連電影都好好看(題外話),其實我小時候的志向,想過要當考古學家(大概是知道我本人硬體條件當不成科學家哈哈),然後很喜歡讀一些看不懂、看完就忘...

靈魂密碼電影 在 默默_看書 Instagram 的最佳解答

2021-07-28 03:03:25

【電幻國度】 ◎ 賽門・史塔倫哈格 #書摘 我們才是迷人的生命體、瘋狂者——健康世界中唯一病態的靈魂。 再沒有平凡安全的生活可以回去,也再沒有正常的地區可以投奔,唯一出路就是前進。 ——— 女孩與機器人絕望的末日公路旅途,終點在海上。 「燈塔看守人被警告過最好不要聽海的聲音太久。你可能會瘋掉...

  • 靈魂密碼電影 在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2021-09-08 23:57: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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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之補完——關於不是 Gay 而是 Jesus (?) 的渚薰 | 盧斯達 on Patreon】

    2019 年以來的巨變,大概也觸動到宗教界。不談宗教界在體制裡的權力分佈,對所有人的直觀影響:很多信徒甚至神職人員都已經或準備移民。這是一個人心動蕩的時代。以前教會面對狂潮可謂做到不動如山,直至 2014 年開始聽到他們問:「為甚麼流失了那麼多 (年青) 人?」公共面向的解凍也開始零聲出現。整個文明都是痛苦的,人窮則呼天,那麼在兇猛的時代下,會不會越來越多人「慕道」?

    不知道是否與香港一齊遭遇巨變,「福音戰士」的渚薰本來像一個謎,但慢慢也看出了線索。整個系列的猶太教、基督教名詞和設定,其實可以忽略而不影響故事。看來龐大深奧的設定也並非表達基督教式寓意,渚薰的存在卻可能是最基督教式的。

    根據設定,渚薰是陰謀機構 SEELE 派出來滲透 NERV 達成世界末日的「使徒」,但他有一半是人造人,另一半是「巨人阿當」的部份靈魂。綾波零和渚薰有中學生的外表,但其實是 extraterrestrial 的存在。「阿當」和「莉莉斯」其實是兩個地球圈以外的「生物」,他們就等於半神。渚薰是父神的兒子,綾波零是母神的女兒。劇本還親自解釋了「渚」這個姓是「水陸交界」的意思,指他同時擁有人性和神性,是人與神之間的中間人,人類與神的交往也像人類跟使徒接觸,跟 extraterrestrial Intelligence 接觸。

    所以零和薰都有極為白晢的膚色。零不吃肉,她有著母神的慈悲,母神誕生萬物,所以她本能上討厭吃自己的「孩子」。薰在劇中也沒有跟其他人同席而食的畫面,他每一次出場都有夢境般的水波襯托、使用詩一般的語言,每個跟半神互動的人都像吸入了夢境一樣。

    可能我內心有一點恐同,以前看不出渚薰和碇真嗣很 gay 的互動其實不是 gay,而是神對人類無條件的大愛,是一個物種對另一個物種的悉心栽培。就像對貓和狗來說,人類是一種 beyond comprehension 的東西,牠們不可能理解我們的寵愛。正如對人類來說,神也是 beyond comprehension 的。所以我們依靠自己的人文、歷史和記憶去想像神的模樣,所以上帝總是一個長者,一個男人,一個先知,一個君王,聚集了所有人類社會中最高尚最有權力的形象。

    當然神可以是一個婆婆,也可以是一個詩一般的美少年。EVA 播出之後,很多年輕女藝人都說過理想對象是如同渚薰一樣的人。不管是 TV 版、舊劇場版和新劇場版,渚薰都是無條件愛著真嗣,每時每刻都想將受苦的人類拉出谷底。跟渚薰相處,連真嗣那樣的抑鬱症患者都感到如沐春風。因為無限的神無條件包容充滿缺憾的人類。

    渚薰第一次出場時哼著貝多芬《D小調第九交響曲》的《歡樂頌》合唱高潮,歌詞部份也是面向上帝的讚美詩,最後也成為渚薰在激戰中選擇自我犧牲的配樂。這首歌適合作為神子降生的配樂,也適合作神子釘十字架的配樂。渚薰與人類 (真) 的相處,就是耶穌在公開活動之前的近三十年空白。發展已經完全的神,被「發展中」的人類吸引著,也察覺到人類因為發展不完全 / 無明而帶來巨大痛苦 (自我毀滅的死本能)。

    SEELE 派渚薰去毀滅人類,這在最初跟他對真嗣的「愛」沒有衝突,波零對真嗣的愛體現在她會努力戰鬥「讓真嗣不用再駕駛EVA」,渚薰也認為讓全世界融合為一個意識,真嗣與世界的衝突就會終結,就會獲得終極的平靜。渚薰的動機和成長和綾波零那條線殊途同歸,渚薰也像之後的她一樣,最後改變了注意。上帝決定多給人類一次機會,不再干預人類的將來,由人類自己選擇 (以個體模式存活)。

    渚薰讓真嗣掐死他,耶穌主動釘了十字架。

    渚薰對待人類的方式,就像一對放手讓孩子自己決定事務的父母。《終》也聯好了這些早已佈下的密碼,真嗣也直白地說出渚薰就像父親大人,人類想像中的上帝就是一個君父。

    人類對於上帝誠惶誠恐,又想努力了解祂,雙方還充滿直至終末的戰鬥。渚薰這個角色對「人類補完」的態度轉變,跨越了《舊約》到《新約》的那個轉折,人類對神的想像,由絕對的嚴父,轉變為相對平等的試圖互相了解。電影最後超渡渚薰的片段,存在一個相當激進的解釋角度:上帝對人類為何又愛又恨,為何既要毀滅又要拯救。渚薰想讓真嗣幸福來讓他感到幸福,人類最後選擇悔改也是上帝的「幸福」嗎?當人們將上帝放在一個人類的戲劇中,就會令人聯想到:人們失去希望,上帝也會寂寞。若人們可以自己走路,作為父親的上帝也會感到若有所失。

    電影最後為渚薰安排的「救贖」,是人類的「成熟」,而他不再需要在每次人類迷失的故事中給予救贖。一開始,渚薰的態度是「這次一定要讓你 (人類) 幸福」,但之後他發現自己誤解了人類的幸福,人類的幸福不會是融為一灘澄汁,不會是逃避困難。人類的幸福是他們可以克服困難,可以克服保持自我之後與世界的衝突。

    上帝經過「補完 / 成長」之後,就似乎不再動不動用大洪水的種族滅絕方案,祂讓人類有了與自己邪惡一面鬥爭的時間、空間和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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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靈魂密碼電影 在 無待堂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2021-09-08 23:5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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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之補完——關於不是 Gay 而是 Jesus (?) 的渚薰 | 盧斯達 on Patreon】

    2019 年以來的巨變,大概也觸動到宗教界。不談宗教界在體制裡的權力分佈,對所有人的直觀影響:很多信徒甚至神職人員都已經或準備移民。這是一個人心動蕩的時代。以前教會面對狂潮可謂做到不動如山,直至 2014 年開始聽到他們問:「為甚麼流失了那麼多 (年青) 人?」公共面向的解凍也開始零聲出現。整個文明都是痛苦的,人窮則呼天,那麼在兇猛的時代下,會不會越來越多人「慕道」?

    不知道是否與香港一齊遭遇巨變,「福音戰士」的渚薰本來像一個謎,但慢慢也看出了線索。整個系列的猶太教、基督教名詞和設定,其實可以忽略而不影響故事。看來龐大深奧的設定也並非表達基督教式寓意,渚薰的存在卻可能是最基督教式的。

    根據設定,渚薰是陰謀機構 SEELE 派出來滲透 NERV 達成世界末日的「使徒」,但他有一半是人造人,另一半是「巨人阿當」的部份靈魂。綾波零和渚薰有中學生的外表,但其實是 extraterrestrial 的存在。「阿當」和「莉莉斯」其實是兩個地球圈以外的「生物」,他們就等於半神。渚薰是父神的兒子,綾波零是母神的女兒。劇本還親自解釋了「渚」這個姓是「水陸交界」的意思,指他同時擁有人性和神性,是人與神之間的中間人,人類與神的交往也像人類跟使徒接觸,跟 extraterrestrial Intelligence 接觸。

    所以零和薰都有極為白晢的膚色。零不吃肉,她有著母神的慈悲,母神誕生萬物,所以她本能上討厭吃自己的「孩子」。薰在劇中也沒有跟其他人同席而食的畫面,他每一次出場都有夢境般的水波襯托、使用詩一般的語言,每個跟半神互動的人都像吸入了夢境一樣。

    可能我內心有一點恐同,以前看不出渚薰和碇真嗣很 gay 的互動其實不是 gay,而是神對人類無條件的大愛,是一個物種對另一個物種的悉心栽培。就像對貓和狗來說,人類是一種 beyond comprehension 的東西,牠們不可能理解我們的寵愛。正如對人類來說,神也是 beyond comprehension 的。所以我們依靠自己的人文、歷史和記憶去想像神的模樣,所以上帝總是一個長者,一個男人,一個先知,一個君王,聚集了所有人類社會中最高尚最有權力的形象。

    當然神可以是一個婆婆,也可以是一個詩一般的美少年。EVA 播出之後,很多年輕女藝人都說過理想對象是如同渚薰一樣的人。不管是 TV 版、舊劇場版和新劇場版,渚薰都是無條件愛著真嗣,每時每刻都想將受苦的人類拉出谷底。跟渚薰相處,連真嗣那樣的抑鬱症患者都感到如沐春風。因為無限的神無條件包容充滿缺憾的人類。

    渚薰第一次出場時哼著貝多芬《D小調第九交響曲》的《歡樂頌》合唱高潮,歌詞部份也是面向上帝的讚美詩,最後也成為渚薰在激戰中選擇自我犧牲的配樂。這首歌適合作為神子降生的配樂,也適合作神子釘十字架的配樂。渚薰與人類 (真) 的相處,就是耶穌在公開活動之前的近三十年空白。發展已經完全的神,被「發展中」的人類吸引著,也察覺到人類因為發展不完全 / 無明而帶來巨大痛苦 (自我毀滅的死本能)。

    SEELE 派渚薰去毀滅人類,這在最初跟他對真嗣的「愛」沒有衝突,波零對真嗣的愛體現在她會努力戰鬥「讓真嗣不用再駕駛EVA」,渚薰也認為讓全世界融合為一個意識,真嗣與世界的衝突就會終結,就會獲得終極的平靜。渚薰的動機和成長和綾波零那條線殊途同歸,渚薰也像之後的她一樣,最後改變了注意。上帝決定多給人類一次機會,不再干預人類的將來,由人類自己選擇 (以個體模式存活)。

    渚薰讓真嗣掐死他,耶穌主動釘了十字架。

    渚薰對待人類的方式,就像一對放手讓孩子自己決定事務的父母。《終》也聯好了這些早已佈下的密碼,真嗣也直白地說出渚薰就像父親大人,人類想像中的上帝就是一個君父。

    人類對於上帝誠惶誠恐,又想努力了解祂,雙方還充滿直至終末的戰鬥。渚薰這個角色對「人類補完」的態度轉變,跨越了《舊約》到《新約》的那個轉折,人類對神的想像,由絕對的嚴父,轉變為相對平等的試圖互相了解。電影最後超渡渚薰的片段,存在一個相當激進的解釋角度:上帝對人類為何又愛又恨,為何既要毀滅又要拯救。渚薰想讓真嗣幸福來讓他感到幸福,人類最後選擇悔改也是上帝的「幸福」嗎?當人們將上帝放在一個人類的戲劇中,就會令人聯想到:人們失去希望,上帝也會寂寞。若人們可以自己走路,作為父親的上帝也會感到若有所失。

    電影最後為渚薰安排的「救贖」,是人類的「成熟」,而他不再需要在每次人類迷失的故事中給予救贖。一開始,渚薰的態度是「這次一定要讓你 (人類) 幸福」,但之後他發現自己誤解了人類的幸福,人類的幸福不會是融為一灘澄汁,不會是逃避困難。人類的幸福是他們可以克服困難,可以克服保持自我之後與世界的衝突。

    上帝經過「補完 / 成長」之後,就似乎不再動不動用大洪水的種族滅絕方案,祂讓人類有了與自己邪惡一面鬥爭的時間、空間和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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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靈魂密碼電影 在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2021-08-20 17:2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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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小說再次偉大?】
    寫作真的是件殘忍的事情啊
    真的
    不知道為何昨天又有人跟我聊到「創作顛峰」的話題,一時有感🤣🤣
    對啊,儘管我目前自己好像還有些很薄弱的信心
    但是
    那也僅止於如此短暫的此時此刻而已
    還是覺得很可能我某天一覺醒來就江郎才盡了
    到底還能撐多久呢?
    怕.jpg

    這裡貼一下今年三月印刻雜誌封面專輯
    我與駱以軍老師的長對談
    真的是長對談
    名副其實,非常長
    有1.5萬字左右
    我找了其中大概最輕鬆有趣的一回合貼在這裡
    提到有次2006年
    機緣巧合,駱以軍開車載我從南投回台北
    路上塞車
    所以我們就尷尬又歡快又激情(?)地在車上「共處」數小時的事情
    (剛寫完時,我曾開玩笑地想把這次對談命名為「讓小說再次偉大」🤣🤣🤣)

    然後週六晚上8點有個中國的直播活動
    (應該是類似podcast)
    如圖
    有興趣聽我聊一下生物龐克的朋友們可以自己掃QR扣
    ────
    駱以軍:
    我記得十幾年前(搞不好十七、八年前),有一次我去南投一個文學營演講,你也去了,我回程台北時,你搭我便車。如今回想,我那時也才不到四十歲,所以你也不到三十歲?更早些時我就認定,你們那一輩的頂尖天才,一個童偉格、一個你、一個甘耀明。這和後來的文學地位無關,我就是只讀到你們二十多歲時第一本小說時的,一種同為練武者,對這年輕作者,他初展露的某些極特殊的眼球轉速,或濾光的方式,或奇怪為何他為特別定格某一幅畫面。
    這是我作為武痴內心真的驚嘆。當時你搭我的車,年輕的你非常害羞沉默。其實我好像後來變成一個哈啦大叔,但那時碰到純質的小說天才,我會有一種怕碰碎玻璃器皿的笨拙。天知道那次台中到台北的高速公路大塞車,我們的車好像緩慢在車陣困了五個小時嗎?天啊那對我是和一個劍氣在身的下一代頂尖小說家,我們在封閉車內共處五小時!
    我連年輕跟同輩哥們在PUB喝酒亂屁小說、電影,也沒那麼長時間。而且那時我(愁苦於自己那麼窮,然後妻小,一籌莫展),你(愁苦於家人還不接受你放棄醫學系,改要寫小說),我們都並沒那麼多的人世閱歷,哪怕如今如果這樣場景我們還可說些自己遇上的倒楣事,但那時我超焦慮。
    我後來才認識童偉格,啊啊那更是你發動漫天唬爛忍術,他都可以一句話不說就只傻笑的悶葫蘆。
    不過那一次困在高速公路上,發生了一件奇妙的事,拯救了我焦慮的那五小時,我問起你「最喜歡的世界小說家」。
    說真話,我覺得我自己那樣真的很幼稚,但我記得我年輕初遇黃錦樹、董啟章、童偉格時,都會很白痴問這問題,甚至會問「你心目中的第一到第五名」?真的很白痴,但如今想來真美好。因為這些人也會出現同樣崇敬、嚴格內心排名的表情,真的認真和我說起來。卡夫卡、波赫士、馬奎斯、杜斯妥也夫斯基、納博科夫、大江,這些人一定跑不掉的。偉格很意外對我提到巴加斯.略薩,錦樹則對我展開那時我根本不認識的奈波爾。
    這幾年,有次我遇見黃崇凱,我和他說到波拉尼奧,簡直像在說喬丹那樣的迷醉。
    我記得你對我說起符傲思的《魔法師》,然後我們也歡快激情的說著艾瑞斯‧梅鐸的《大海,大海》。
    天啊,那可是那時我內心的兩大天書!極品!啟發之理想大小說的某種「城堡設計圖」啊!我沒有和任何人提過(後來才有在文章中提過)。
    對我而言,我們兩個像是對了「通關密碼」,為何那其中的設計、展開、愛之瘋狂、高藝術修養之人,但卻搞了個莎士比亞《暴風雨》的現代演劇。我們講得超嗨,完全忘了之前的拘謹、張力。就像兩個天才棋手在大聊哪一年世界西洋棋大賽,哪一局經典然後白方哪一手下錯,黑方在哪一手如何做局,那真是聊的暢意、兩眼發光。
    當然之後,我們其實隔幾年遇見,某些對談活動,某些和其他創作者的咖啡屋聚會。但好像不再能復返,那樣我們相較都年輕,然後像高手拿劍晃幾下探對方內力的傻瓜行為。
    但我心中留了個念想,想有機會再聽你說說。

    伊格言:
    你提到多年前這件事(準確地說是二○○六年十二月;因為我清楚記得前晚天氣極冷,我在南投文藝營住宿處小房間電視上看到陳菊以極小票數差首次擊敗黃俊英當選高雄市長。換言之,那時《噬夢人》也還在我腦子裡還沒被寫出來呢),我讀得熱淚盈眶。
    是啊,如你所言,那多麼「傻瓜行為」,純淨而真誠無比──並無特別私交,但同樣懷抱著對小說這藝術行當的虔誠之心的兩個瘋魔者(是啊,不瘋魔,不成活)的彼此試探,擺好了架式過招;然而同時又信服於對方的虔誠與深情,心知肚明因而有種知音的相濡以沫。那是多麼美好的時刻。而確實也正如你所說──那樣的時刻如何可能?連你(以軍老師!)和你的同輩們聊小說,也不太可能一聊五小時啊。黑暗的北上高速公路上黑暗的車裡,有時車行順暢,路燈的橘色燈光霧氣般間歇性侵入車內;有時路面擁堵成為大型停車場,舉目所及所有車輛方盒子共同陷落於一個被按下了暫停鍵的虛擬夢境中。
    而後我們竟然就這樣聊小說聊了五個小時!誇張點說,出之以〈二階堂雅紀虛擬偶像詐騙事件〉主角葉月春奈之語:一切豈非近乎神蹟?
    所以「上帝」是什麼?「神」是什麼?我們何德何能,何其幸且不幸,與那樣既徒勞無功又煙花般燦爛的命運相遇?
    我想到的是,在無神論者佛洛依德那裡,那是人類用以抵禦恐懼的心靈幻覺(《圖騰與禁忌》、《一種幻覺的未來》);在另一位無神論者馬克思那裡,那是統治階級用以麻痺人民的鴉片。而如今重新思索這不可思議的提問,如果一如馬克思與佛洛依德所說,「神」純粹是人類心靈的創造物,那麼我會問的是:在何種時刻,在「智人」此一物種的心靈中,恐懼誕生了,神也因此而誕生了?
    尼安德塔人的心中有神嗎?黑猩猩們的心中有神嗎?虎鯨、狗或貓的心中有牠們自己的神嗎?
    我必得如此提問,因為我無法無視於數世紀以來人類的智識進展與文明跳躍。那是達爾文的凝視,《盲眼鐘錶匠》的洞見,丹尼爾‧丹內特等一眾心智哲學家手術刀般鋒利的思索,凱文‧凱利的的空照視野,甚至再加上伊隆‧馬斯克等夢想家的狂想與實踐。
    法國作家韋勒貝克在《誰殺了韋勒貝克》中虛構了一幅藝術家傑德‧馬丹的成名畫作,題為「比爾蓋茲和賈伯斯討論電腦資訊的未來」(韋勒貝克的描述是,畫幅中,北加州燦爛的夕照下,正向生命終點快速趨近的賈伯斯眼中燃燒著深沉的火焰,「不只是預言者、先知的火焰,也是儒勒‧凡爾納筆下描述的發明者的火焰」)──
    而在我們這個時代,毫無疑問我們該凝視的是「伊隆‧馬斯克與哥德爾虛擬視訊會議」或「凱文‧凱利、理查‧道金斯與教宗聖方濟各針鋒相對」。
    我懷疑,在小說的世界裡,「神」與「鬼」或許都是命運的代稱(幾年前我寫過一篇談及普利摩‧李維的小文章,題為「鬼是命運的隱喻」)。
    《魔法師》的作者符傲思並未迴避此一大題,在序言中,他明白表示,《魔法師》最初的原名叫「上帝遊戲」。是,我個人以為,符傲思在討論的確實就是「命運」;而小說主角于爾夫的遭遇無非是一部微縮膠卷化的個人心靈史──必須說明的是,此處的「個人心靈史」並不僅是小說情節中的角色個人心靈,而毋寧隱喻著整部人類文明之智識啟蒙流變的歷史。
    在我看來,符傲思與《大海,大海》的艾瑞絲‧梅鐸(Iris Murdoch)、《基地三部曲》的艾西莫夫,以及韋勒貝克等人是同一類小說家
    (當然了,或許可以再加上《三體》、《阿特拉斯聳聳肩》),他們思索的是整個文明過去的脈絡與未來的去向。
    「我是誰?我從哪裡來?我到哪裡去?」的個人哲學三問,在此或已化為烈焰煙塵中的「文明三問」:「文明是什麼?文明從哪裡來?人類文明終將往何處去?」。我以為,這或許就是最「大」的小說了。
    小說還能有多「大」?是以,就此一角度而言,或許我可暫且心虛地回答你半開玩笑的提問──你提到,你很想聽我唬爛看看「愛的量子力學論」。
    當然了,我沒有直接回答的能力,但或許恰恰有一趣事可供參照:在《噬夢人》的幾十則註解中,有一則我簡稱為「方程式測定儀」的註解──我假想未來有位名叫森山和正的日本教授發現了關於「愛」或「靈魂」的物理學證據。
    事實上,此刻,二〇二一年科學家們所掌握的弦論已然推測,我們身處其間的世界並非僅只我們所習以為常的四維時空,而是另有七個細小的維度踡曲於其中;是以,宇宙並非四維時空,而是以共十一維的形式存在。而小說中森山和正教授的理論則論證了,類似「靈魂」、「意識」、「生命」與「愛」,甚至「詛咒」這樣我們此刻以數學或物理無法證實的「東西」,都實存於那感官不可見的七個細小維度中。
    《噬夢人》成書於二○一○年;而其後數年,英國大導諾蘭就釋出了他的《星際效應》(*Interstellar*),在電影中拋出類似設想:「愛」就在第五維度裡。我有時演講時提到此事,不無得意,開玩笑地說我與諾蘭大約是英雄所見略同吧(笑)。
    當然了,這在《噬夢人》中僅是一支線,而在《星際效應》中則得到了完整的發展。諾蘭無疑是個自造迷宮的高手,《星際效應》中迷宮仍在,但明顯不如《全面啟動》(*Inception*)與其後疫情下的《天能》(*Tenet*)般錯綜迂迴,取而代之的則是巨大的、寬闊的,宇宙尺度的深情。我在想,這個小巧合或許也代表了我對此類「大小說」的個人偏執。小說此一藝術形式,究竟可能「宏偉」至何種程度?
    我對此事好奇無比。而這點,又直接連上了我個人對藝術的另一理解或執念──小說,或謂藝術,是否有可能更有效、更毫無閃躲地回應當代人類的議題?如何「讓小說再次偉大」?
    作為一位虔誠的文字手工藝人,我猜想,這或許就是我們所在的這個行當為文明做出一些無可取代的創新的機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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