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06/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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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孩子不是你的孩子|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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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古難解謎題之一:究竟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人類絞盡腦汁地羅列出數條因果,試圖解析主體與客體的奧秘。但人類自身的親子關係,歷經千古文明的洗禮,早已跳脫出「生殖」的行列,騰昇至「生命」的思量。所謂母子連心逐漸歸順為一種靈異——當羊水退潮...
2018/06/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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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孩子不是你的孩子|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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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古難解謎題之一:究竟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人類絞盡腦汁地羅列出數條因果,試圖解析主體與客體的奧秘。但人類自身的親子關係,歷經千古文明的洗禮,早已跳脫出「生殖」的行列,騰昇至「生命」的思量。所謂母子連心逐漸歸順為一種靈異——當羊水退潮,嬰孩自飄浮狀態中落地,隨著臍帶的斷裂,嚎出一聲與母體分離的創痛——一連串的孕育、茁壯、降生,終至道別,彷彿都揭示著往後的人生不再只有餵養及吸收,而是分化為兩個獨立的個體,再高竄的喜悅與悲哀都只能是一抹倒映在彼此瞳孔中的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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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 年我們將靈魂放進《危險心靈》,讓纖細、懞懂的謝政傑代替我們,與變形的教育體制打一場盛大的仗,以卵擊石,最後卻遍地開花。2010 年我們剔除人性,化為奈何橋底一顆飽經沖刷的頑石,以青年迷惘的視角與《死神少女》打上照面;同時,我們亦與陳浩遠一起埋首升學補習班,用餘光端倪這個疼痛且逃無可逃的大人世界,那是《他們在畢業的前一天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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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年來,我們隨著公視的成長劇集,一步步地長成了「傳說中的大人」;然而成長的困惑並不像升學,不會有真正「畢業」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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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公視再度推出教育主題戲劇《你的孩子不是你的孩子》,導演陳慧翎以鏡頭訴說的仍然是體制、價值觀的迫害,卻將場景自校園中轉移至家庭,分流出〈茉莉的最後一天〉、〈媽媽的遙控器〉、〈必須過動〉、〈貓的孩子〉、〈孔雀〉五段因升學主義介入而逐漸歪斜、扭曲的親子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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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孩子不是你的孩子》,原為作家吳曉樂於 2014 年出版的作品,書中作者以家庭教師親身經歷,在兼具局外人及介入者的位置上,敏銳且溫柔地凝視那些飽受折磨的年輕靈魂,望進每個家庭的情感深淵,最終浮影出各樣以愛為名卻無愛相待的親情魔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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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家 Ursula Kroeber Le Guin 曾說:「成長不是小孩死去,而是小孩倖存。」書中的每一個青年,都正經歷著一場生命的惡鬥,幸者生存,不幸者便在學校與家庭的夾縫中一回回地消耗死者復甦的底牌,直到手無寸鐵,心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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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劇集的改編通過魔幻而強烈的視覺風格,削弱了社會鏡像的折射,但在初看〈貓的孩子〉的過程,卻讓人頻頻想起前段時間輿論縱橫的「台大僑生虐殺流浪貓事件」。過去那些在新聞跑馬燈中無法窺看的陰翳之地,終於在編劇簡士耕的筆下有了似曾相識的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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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帶著「導致家庭破敗」的自責取走奶貓的性命,只因為他發現,如果在「平行世界」殺死一隻貓,就能得到國家認證的滿級分……「離不開的話,就只能繼續崩壞」,〈貓的孩子〉用軟綿不著地的語境,難辨真假地引領觀眾撥開局外人的糖衣,驚見其中包裹著的早已不是愛子心切的甜蜜糖漿,而是一顆顆確確實實、鮮血泊泊的年輕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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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家庭故事遠比童話中的二元對立更加艱難、畸異,然而劇集初衷並非妖魔化父母的形象。相反的,通過要角的詮釋,我們得以穿透這些母親的生命底蘊,悲憫她們身上那些長期受父權社會炮烙所餘下的傷痕,以及無數來自婚姻及家庭的輕蔑、離棄與暴力。這些母親受到的傷害,致使她們只能服膺於主流價值,當「望子成龍,望女成鳳」走火入魔,至親的愛意頓時化作雙面刃,有多無敵,那席捲而來的傷痛就有多頑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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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愛成為一種手段,教養的失衡成為孩子心中的一顆未爆彈,隱忍、走火,直到爆發——而後就成為社會版裡、那些我們以為相當遙遠的事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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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你的孩子不是你的孩子」一句話放在口中細細咀嚼,感受字句的分解,舔拭一抹苦中帶甜的滋味;也許我們都明白愛是一種本能,然而如何去愛,卻需要經過一次次地擦拭練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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播畢,主創編劇之一的簡士耕為〈貓的孩子〉留下一句註解:「放過彼此吧。」——無需綴飾,愛其實就是「捨不得對方受傷害」。 正如魏如萱替劇集量身打造的主題曲,溫柔且不厭其煩地唱著:「Don’t cry.」,她說:「是因為已經哭了,所以才要安慰對方說『不哭、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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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體制的迫害已無法挽回,但我們隨時都可以擁抱至親,試著理解、進而認同那一個個面對著成長陣痛的孩子,讓愛成為療癒創痛的膏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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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刊載於 Poly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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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Children|#媽媽的遙控器|#必須過動|#貓的孩子|#孔雀|#吳曉樂|#陳慧翎|#鍾欣凌|#尹馨|#電影|#茉莉的最後一天
靈魂之橋魔咒石 在 作者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Avengers:Infinity War》劇透後續預測(別說沒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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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未上映前,一大堆人估計劇本會採取多重時間線,魔法師Dr.Strange將發揮時間寶石的效果改寫戰局,因為Marvel透露了只有Benedict Cumberbatch一個知道整個故事怎走,但你觀影之後就會發現落差可大了。電影縱然分了幾條主線,但時間軸由頭到尾只圍繞Thanos一個怎樣把無限寶石逐一拿到手,分明是搵龍珠的故事線,尋寶帶動劇情,沒有花巧。然而,估不到劇情沒有照我們的想像般走,不是觀眾所渴求的嗎?
所以,我在這裡也不妨為《Avengers 4》作一些無責任預測,看看劇組有沒有能耐超乎我的想像。
你把文章看到這段,我就當你看過了電影,那我就不贅述各個角色的下場了。大家心底有共識Thanos不會輕易就贏,疑團中一定埋藏很多伏筆鋪墊續集,好多角色等着復活。從商業角度,他們不會笨得把蜘蛛俠和黑豹等賺錢角色判無期死刑吧,關鍵就看他們將會怎樣掰。
根據設定,Thanos戴上六×珠寶的無限手套,輕輕一啪手指就可隨意殺死宇宙一半生靈,我認為這個能力分明是指向那些正在度橋的編劇,跟Thanos一樣想扮演神──任意操控強弱、場景、虛實、情感、時軸和生死。
於是,編劇尷尬的地方來了:如何寫輸一個擁有六大能力的無敵角色呢?故意安排他一些弱點?豈不是違反了「無敵」?或許粉絲們察覺得到,好些超級英雄來到電影多少會被弱化,因為編劇很害怕那些神一般的能力過分膨脹的話會破壞劇情大綱,所以盡量限制它的使用。最明顯的,正是Dr.Strange的Eye of Agamotto。
連編劇也不禁借Thanos之口調侃自己,他問Dr.Strange:「有最強大的武器也不用?」
劇中Dr.Strange唯一在泰坦星大戰前打坐冥想時用過這個法器,他穿梭一共14000506個未來尋求勝機,發現只有唯一一個打贏的可能。Ironman和Star-lord等人就聽從他的計劃等Thanos來到。在此,一個關鍵問題主宰續集的走向:到底Star-lord的暴走在Dr.Strange的意料之外還是之內呢?
如果是之外,那我以下的預測就白寫了。唯一的贏面消失,英雄徹底輸了,續集大概會談重建家園和Captain Marvel復仇,Dr.Strange完成了電影史的生涯。不過,你應該傾向相信一切仍在大法師的掌握之中了吧?
在紐約至聖所,Dr.Strange的對白已埋下伏筆,他說「如果在保護時間寶石和Ironman生死之間選擇,他無疑會選擇前者」,他卻最後選擇了為救Ironman一命而獻上時間寶石,不就說明了這個決定是致勝的關鍵一環嗎?在那14000506個可能性中,想必超過一半他都有用到時間寶石來戰鬥,卻最後遭到否決了,連Thanos也質疑他為何不用。答案很單純:不用才會贏。
這是簡單的因果箭問題。Thanos拿不到時間寶石,心靈寶石會被Scarlet Witch破壞,但他手上還有四顆足以輾壓地球的寶石,大屠殺仍不能倖免,甚至更慘。相反,他要得到時間寶石才破壞得了Vision一夥的陰謀,完成滅霸大計。完成了,戰爭結束了,他去看日落,地球威脅才解除。
「There's only one way…」Dr.Strange臨消失前對Ironman說。他的翻盤大計將怎樣藉着他的犧牲而開始呢?
Thanos啪一啪手指之後,你見到無限手套甩色變殘了,這可能達到第一個目的:將Thanos弱化(不過他起碼仍可使用空間傳送)。或許《Avengers 4》Thanos會來到侏儒族,再次搶奪金器。
第二個可能性,Thanos贏了的這個結局可能是現實寶石的副作用,因為漫畫其中一個平行時空就是講述Thanos選擇來到一個他獨霸宇宙的平行時空(其他時空他都被打趴了)。
第三個可能性,Dr.Strange開了鏡像次元(Mirror Dimension),因為在決戰中曾經閃過這個魔法。在Dr.Strange的個人電影裡,鏡像次元裡可以任意使用大絕魔法而不影響現實世界平衡(能力太強之犯駁:魔法師不需現實寶石就有它的能力了)。這個可能偏低,無限手套或者可打破這個魔咒,而且編劇們做CG時未必想得到這個能力足以左右大局。(有人則估神奇斗篷在糾纏時偷換了寶石。)
第四個可能性,化成塵埃的生靈不是真正死了,而是貯存於靈魂寶石之中。Thanos贏後來到一個叫Soul land的地方跟女兒重遇,這個設定可讓編劇們大書特書,鋪復活的梗。英雄奪回靈魂寶石釋放所有靈魂,跟集齊龍珠許個願相差無幾。
你要得到你要的東西,首先要放手讓出最寶貴的東西,西方戲劇至今仍難逃基督文化的影響。美國隊長在一戰打紅骷髏、Ironman送核彈入傳送門、Antman冒死縮成納米、Dr.Strange打Dormammu、Vision叫愛人殺死自己……英雄文化無非是捨己為人的變形。Marvel玩了十年,我有點擔心人們已開始厭倦這種精神。雖然不少人會鄙視看英雄電影的人,覺得那是給小朋友看的,但我認為在這個信仰失喪的世代,Marvel的作為總算是福音替代品,至少讓單純者迷戀正義的化身。
然而,今齣的一大轉向,就是令觀眾對Thanos產生了同理心,諒解他也有他的道理,完成了大屠殺的場景反而溢現慈悲和幸福,這裡就危險了——新納粹主義亦都同理希特勒未竟全功,到底人應不應該對魔頭產生同理心呢?
兩人同理代表着兩人分享着同質性的東西,你同情魔頭意味你藏着魔鬼的因子;所以英雄世界以至戰爭法院都極力塑造惡霸不值得同情的形象,藉着毀滅壞人,令人民產生快感,達到他們靈內跟魔性割席的效果。但實情是,英雄的藥效快要過時,反英雄當道,人民不再單純,甚至否定正義。
這是好事還是壞事?我身為作者也不知道。寫一個值得同情的魔頭有沒有導人向魔的道德責任?不分善惡的毀滅是否真正慈悲?那些人隨機斬人報復社會的本質,不是跟Thanos一樣嗎?
結局中一人留低另一人消失的分離情景,呼應耶穌的末日預言:「那時,兩個人在田裡,取去一個,撇下一個。兩個女人推磨,取去一個,撇下一個。(馬太福音)」彩蛋那一幕可算預演了那日將如何混亂。我散場時打趣說:「如果Thanos手指一啪真是不分善惡隨機殺一半人,結果卻弄死了自己,那這一齣就變神作了。」
作者
#作者 #Avengers #無限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