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晴戀雨》(2)
他走了。
我脫下風衣,繼續坐在桌前,塞著耳朵。
兩小時後,疲憊的我把耳機拿下,走到床邊調較鬧鐘。關燈後,躺在床上看手機,沒有新訊息。閉上眼,耳邊傳來無休止的音樂,我看身旁的鬧鐘,凌晨三點半。
找保安還是直接拍門投訴?還是直接睡吧?
我用被子蓋頭,輾轉反則,卻就是不寐...
《#思晴戀雨》(2)
他走了。
我脫下風衣,繼續坐在桌前,塞著耳朵。
兩小時後,疲憊的我把耳機拿下,走到床邊調較鬧鐘。關燈後,躺在床上看手機,沒有新訊息。閉上眼,耳邊傳來無休止的音樂,我看身旁的鬧鐘,凌晨三點半。
找保安還是直接拍門投訴?還是直接睡吧?
我用被子蓋頭,輾轉反則,卻就是不寐,耳內盡是流行曲。我起床,穿上風衣和拖鞋,拿起鑰匙便出門。
我按著七樓G室的門鈴。等了一會兒,我再按了兩次,再拍門,再等一會兒,不斷拍門。
門被打開,正是在茶餐廳裡坐在卡位的男子。他醉醺醺地看我,倚在門邊。我嚥下口水,說不出話來。
「幹嘛?」他一臉不耐煩。
屋內播著LMFAO的Shots,我探頭一看,遠處一片漆黑,而門後的桌子被走廊的燈照亮,清晰可見桌上放滿酒瓶和紙杯。 我再嚥口水,大聲叫喊:「現在幾點了?你們還這麼吵,你不睡覺,別人也要睡啊!」
「對了,現在幾點了?」他問。
「三點半了!」我大叫。然後屋內傳來「Shots shots shots shots shots shots……」我大吼:「我從樓上也他媽的聽得到你的音樂!你叫別人怎麼睡?」
「那別睡啊!要不要進來玩?」他大喊。
這時,一短髮女生走來,要拉他進去。他摟著她的腰,隨她進去,順手把大門關上。
我立刻用力拍門,「喂!喂!!」再也沒人理會我。
我回到家中,躺在床上,聽著他家傳來的Champagne Showers。我拿起手機,把訊息箱打開,看著陳可輝的訊息──「在幹嘛?」
我按著手機鍵盤,「睡不著,樓下在開淫亂派對。」
不久,他回覆了──「你也一起淫亂去啊,哈哈。」
笑個屁啊。
我放下電話,用耳機塞著耳朵,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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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天早上,出門上班去。鼓起勇氣走過大堂門口,還是留意到保安員盯著我不放。
在公司裡,不斷地打呵欠,好不容易在電腦前熬了八小時。要是今晚還睡不好,我肯定帶上菜刀去投訴。準備離開公司時,男同事趙智逸向我走來,問:「外面下著雨,要傘嗎?」
我挽起紫色的單肩包,「不用了,謝謝。」
我總是懷疑別人對我好是有目的的,但智逸對誰也一視同仁,也一樣細心。
「不用跟我客氣,要的話便拿去吧。」他總是散發著一種誰也無法抵抗的親和氣質,但這種體貼來得毫不矯情。在公司裡,連清潔工跟他的關係也要好。
「真的不用,謝謝了。」我客套地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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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港鐵裡你推我撞了四十五分鐘後,終於到了柴灣站。出站後,只見天黑得像快要崩塌下來,走過天橋後便要面對傾盆大雨,撐著傘的人也狼狽地跑著。看著雨,心很安穩。
這時,肩膀被輕拍。我回頭看,是昨晚在樓下開派對的男人。
「我記得你!」他撐著白傘。
「這是當然的。」雖然雨天令我高興,但他的出現卻僵化了氣氛,使我不自覺地狷急起來。
「今天怎麼不穿風衣了?」他站我我身旁,之間隔著傘的距離。
「風衣是隨便穿的,反正下樓來投訴你而已。」他五官的確長得不俗,但他整體的存在使我很不耐煩。
「你在餐廳裡也一樣穿了風衣。」
我訝異地看他,「你怎麼知道的?」
「昨天那麼熱你也穿風衣,很注目的。」他嘴唇上翹,一臉得意,「你沒帶傘?雨這麼大,一起走吧。快!」他向我靠近後便向前踏步,我不自覺地隨著上前。
隨著風雨猛烈打著傘的聲音,我們的步調也變得急促。雨水濺在我的雙臂和衣袖上,風甚至把傘吹偏,雨便即時落在臉上,我們大概像其他路人般狼狽不堪。跨過水溝時,他摟著我的肩膀,幾乎要把我整個身體提起。終於回到家樓下,我們也鬆了口氣。
我拍打著身上濕透的衣服,「謝謝。」
他關上傘,撥起濕掉的瀏海,「不客氣,欠我的以後還吧。」
厚臉皮。
我們站在大堂裡等待升降機。
「對了,我叫嘉軒,你呢?」
「至晴。」
「你剛搬來的嗎?」他甩著雨傘上的水珠。
我搖頭,「一年多了。」
「我在住這兒三年了。你一個人住嗎?」
我點頭,他便說:「我和女朋友一起住。」
是在餐廳裡看見的長直髮女孩,還是昨夜在派對上短髮的女孩呢?
升降機到了。我按了八樓,也替他按了七樓。
「一起吃晚飯嗎?」他靠在升降機的右邊。
反正沒人陪我,「好吧,七點半在大堂等。」
在屋內,我看著電腦桌面,懶洋洋地靠著椅背,動也不動。七點半,不想動。十五分鐘後,門鈴響起。我開門,是嘉軒。
「怎麼不下來?」他看來有點生氣。
這時,電話鈴聲響起,我連忙過去接聽,「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