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友情中,你也是這樣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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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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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吃鍋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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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鍋貼好油喔,吃別的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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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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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少堅持什麼事情,要吃什麼、喝什麼、去哪裡,都盡量配合著別人
就連人生關鍵決定,也總是在選父母認同的類組,挑老師說行的科系,去大家認為好的學校
可能最沮喪的,是有次被問...
在友情中,你也是這樣的人嗎?
.
「要吃什麼?」
.
『我想吃鍋貼』
.
「蛤,鍋貼好油喔,吃別的好不好」
.
『嗯,好』
.
甚少堅持什麼事情,要吃什麼、喝什麼、去哪裡,都盡量配合著別人
就連人生關鍵決定,也總是在選父母認同的類組,挑老師說行的科系,去大家認為好的學校
可能最沮喪的,是有次被問我自己最想要做什麼,最喜歡的又是什麼?
我愣在那,答不出來
我連自己想要什麼都不知道
_
在朋友裡,你遇過這樣的狀況嗎?
A是透過我而認識B的,可到了後來,卻似乎成為了一個人
倒不會說是朋友被搶,大家本來都是個體,跟誰當朋友是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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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們不去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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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A沒跟妳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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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已經約了要去__了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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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漸漸發現她們說的事情,我不知道
就好像,表面上,或許在外人眼裡我們都是一圈的,也彼此以朋友相稱
可總感覺,自己是在她們之外多餘的那一個
最害怕上車的時候只剩雙人座,害怕分組的時候會沒我位置,害怕真的徹底失去她們
雖名為朋友,卻混雜了許多虛偽的互捧在其中
如果說了真話,有時不過是私密帳中的文字被看見,這段感情就輕易崩塌了
到一個程度,我甚至於看過有些人在小帳之外還弄了個小小帳,為其中的內容是誰洩漏出去的而吵翻天
算了吧
每天都要活得如此小心翼翼,我寧可算了
我不想再去碰多人友情了
_
直到大一那年,我遇見她們幾個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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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等等佩佩這部電影不是看過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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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這句話的女孩叫文心,名字聽起來蠻有氣質的,外表看起來也是
不過實際上,就是個直來直去的傻大姊,平常衣服都是在床上一落落地堆,瓶瓶罐罐擺滿桌,和書本、筆電共構成種奇異的生態圈,跟氣質半點沾不上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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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妳看過了喔,那妳剛剛怎麼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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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說..妳們都還沒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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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陪妳們二刷沒關係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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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啦,看過再看很無聊欸,看別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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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對話發生在我們初次寢聚,也同樣發生在許許多多,我們日後相處的每一天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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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就說啊,不想去就不要去啊,幹嘛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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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北,妳是不會拒絕喔,那些人根本就是吃死可以把事情推給妳了,妳不會說我去幫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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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欸欸,等等,佩佩妳吃過沒有?晚餐要不要也幫妳一起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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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很粗,粗的連洗個澡都會沿路掉內衣褲,學生證都不知道補幾次了
卻又奇異地心細,細的會幫身旁所有人著想,就是得了一種看到不公不義要說來的病,自己的事情可以算了,姊妹的打死不行
在和她們同住,包括後來搬出去租房子到畢業的那幾年裡,我真的改變了很多
說真的,一段友情好不好,妳從最不會說話、最不會表現自己的那個女孩身上,就能看得出來
如果連她都是自信的,敢於偶爾開開玩笑、突然神吐槽兩句,讓大家笑成一團
連她都有勇氣說不,不需要勉強自己去合群,她的意見也都能被尊重並聽見
那八成是有個人擔當著黏著劑的角色,可以直接協調好一切的矛盾,又能注意到她默默的付出
於是就有了底氣,妳知道自己是會有人支持,有人在乎的
漸漸,那些自卑、膽怯、沒安全感便都不見了
哪怕多人,都能很久很久
_
可我們仍舊沒有永遠
文心在我們各奔東西後,得了淋巴癌
由於工作忙,原本還以為僅是脖子下顆久久不消的大痘,把發燒、無力、體重減輕等症狀也都當成了太累的感冒,而一拖再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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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心不讓我們跟妳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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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妳已經在為實驗數據都出不來壓力很大了,不要再給妳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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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在到浙江念書的我知道時,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後的事了
沒有遲疑,跟老師報備了一聲,翌日我就搭最快的一班飛機回台灣了
我永遠記得,踏進病房的那天
午後剛下過雨,才撥開雲朵的柔光就這樣透著窗,斑駁地落到了她的床和身上,勾勒了出臉龐的輪廓
她腫了許多,頭髮和眉毛也已經沒了,整張臉蒼白的憔悴
幸好,天生而麗質的神韻依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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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心文心!妳快看,是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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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看我們來了,連忙搖醒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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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得嗎?同學來看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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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緩緩睜開眼,就像是過往無數次在早八我們叫醒她那般,先是掙扎了下,露出了別吵我,老娘還要繼續睡的表情
然後隨即,瞪大了眼,怔怔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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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樺、婉綾跟怡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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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個字一個字吃力而認真地念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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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我最重要的姊妹呀,怎麼可能不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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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容在她臉上綻開
嘴角輕輕地上揚,一如過往如數次她俏皮惡作劇得逞的時候
一如,搬離那天,她破天荒地叫我過來,狠狠用力抱了一下,才肯讓我走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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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會上車,不准想我偷偷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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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要想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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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齁,妳說的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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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也是另兩個告訴我才知道,我先走那晚,她就是第一個哭的
當時,我們還以為只是個平凡的別離
以為。
_
嗨,文心姐姐好久不見哇
跟妳說喔,上個月怡安去產檢,確定是女兒
她樂壞了,說她是我們之間第一個生女兒的,妳如果投胎,一定是找她的
我說不對啊,以妳的個性,妳搞不好想當男的
結果我就挨瞪了,婉綾還在一旁興災樂禍地笑得好開心
是說,天上還有臉書能用嗎?這些我們到現在都還會在那留言跟妳說欸
我們啊,好想妳
好想,好想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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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擎文
DW表示願贊助,因此圖有抽獎
不過這還其次了
真正希望是能藉此,提供多一個對姊妹告白的機會
有些人,好好留下來吧
別再錯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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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罹癌的情況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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