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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門薩智商測試答案產品中有3篇Facebook貼文,粉絲數超過0的網紅,也在其Facebook貼文中提到, 我們家連週末都很SOP😂 早上孩子可能7:00左右醒來,但媽媽一定賴床到了8:00才離開床做早餐,聽著音樂做一桌滿滿的莉娃早餐店週末特餐,接著喝咖啡吃早餐。我休息時間,老吳陪玩奧特曼打鬥,哥哥上午場學習,再玩一下吃午餐。 下午13:30左右全家休息及午睡(哥哥不睡,這是他獨玩的休息時間),大約...
門薩智商測試答案 在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我們家連週末都很SOP😂
早上孩子可能7:00左右醒來,但媽媽一定賴床到了8:00才離開床做早餐,聽著音樂做一桌滿滿的莉娃早餐店週末特餐,接著喝咖啡吃早餐。我休息時間,老吳陪玩奧特曼打鬥,哥哥上午場學習,再玩一下吃午餐。
下午13:30左右全家休息及午睡(哥哥不睡,這是他獨玩的休息時間),大約2:30我陪哥哥下午場學習60-90分鐘不等,叫醒龍鳳後是一小時全家同樂時光(玩UNO 、睡皇后、奧特曼打鬥、桌遊等),晚上吃媽媽牌火鍋,玩一下就去洗澡唸書,20:30熄燈晚安,走出房門爸媽下班!
💡有規律的作息不僅讓孩子有所適從,也讓爸媽有充足的休息時間,全家身心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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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許多雙薪家庭,週末不只是全家出遊、上興趣課的時間,也是「消磨使用教具」的好時機。老實說,有沒有覺得其實小孩去上學之後,能用到書、教具、教材的時間真的很少?更別說如果雙薪家庭晚下班,孩子還要寫作業或去安親班/興趣班的狀況。
所以說,雖然很多書籍教具都很好,大家還是要考量一下「有沒有時間用」的問題,很多東西是買的當下覺得很好,大家也曉得東西買來就要用(媽媽是最不想要辜負教具的人)可是實際上束之高閣的情形還是不少,畢竟現實的時間有限,真的難以克服。
在這種情形下,週末就是很好的時機唷!平日孩子下課後可以至少做個一樣桌遊/教具/指定閱讀,其他就留到週末進行吧!也可以一週換一個輪替增加新鮮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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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學習之龍鳳篇]
💡 大家應該都收到小康軒桌遊了,無論是否最近要玩還是先囤貨而已,還是要記得打開檢查一下教具內容是否都正常,無論是教具本身或陪玩有問題,都能私訊與我討論喔😊
#小康軒3d森林樂園
這盒桌遊的「小鳥」是龍鳳的心魔,因為鳥嘴不好擺放、容易倒的特性,讓他們感到挫折。孩子面對教具難免都會有「過去不良經驗」導致下次排斥的經驗,我通常會休息一陣子之後,再邀請嘗試,並且把握機會,在這次「扭轉印象」。
扭轉的方法就是給他們做比他們能力還要簡單的題目,讓一開始心情是好的,刷幾題自信題之後,邀請加入一張鳥的題目😆 而且這次要協助他們把鳥排好,建立正向經驗之後,再練幾張鳥,然後「見好就收」,跟他們說下課,留下愉快的經驗,讓下一次嘗試更順利。
一開始要加鳥時,本來他們直覺反應都有點抗拒,但因為前面已經刷了好多題目自信爆棚,所以很快就同意了。最妙的是,他們明明不是同時玩,卻不約而同說出「一隻鳥,我可以」的台詞,兩隻小鳥之前到底是傷害他們多深啦🤣
小鳳我用「積木圖」答案面讓她看著做,今天做了約10題,小龍我則是直接用「三視圖」那面給他看,並提醒他怎麼解讀三視圖,最後用答案面對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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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學習之翰翰篇]
英文:用了學校的學習網站reading eggs(必須有付費帳密)發現家庭版的內容好像沒有像老師說的看圖寫作部分,但遊戲部分及其他活動部分比raz 多,例如教學「如何回答問題」、「如何查字典」、「自然發音課程」等。
中文:一樣是四五快讀念了兩課(平時一課)。
數學:第一次使用的教具:#美國數學跳棋PRIME_CLIMB,初級玩法就很有難度,主要是加減法練習,但內容牽涉認識質數、策略選擇,所以只玩兩場遊戲就做了幾十次加減法,時間很快就過去了!這款比較複雜,新手不容易上手,中高級玩法還會加入乘除和功能牌 最低建議年齡是5歲以上很合理,年紀太小完全無法✋
在一張遊戲版上能進行這麼多運算在其中,也難怪在美國會得許多獎,還獲得美國門薩的推薦(?)(門薩是世界高智商同好俱樂部,需要通過測試才能進入會員制),家有大童以上的家庭可以研究看看這款桌遊喔!
門薩智商測試答案 在 SJE 。 閱讀紀錄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以下轉貼分享《我的教養分享》社團的ㄧ篇好文章~~
https://www.facebook.com/groups/waystobringupkids/
社團成立到今天,第一次跟大家分享教養相關的文:
前兩天接待一位從美國來的朋友,她是生物科技的博士,被實驗室派來台灣驗收研究中心外包給台灣實驗室的研究工作。
期間跟她聊到台灣有許多家長積極的想把小孩送到美國去,是因為認為美國的教育比台灣好太多了!
她聽完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跟我確認一次,是Way to much better(好太多) 還是 to much better(比較好)?
接著問我第2個問題,是唸公立學校還是私立學校?
當我告訴她有些家長千方百計把小孩送到美國去唸”公立”學校之後,她的反應是奉送兩個大白眼!因為在美國,私立學校比公立學校好是基本常識,看看常春藤名校每一所都是私立學校。
最後她問我說,那麼這些小孩去美國之後怎麼學中文?
我才知道,原來,現在在美國,幼稚園的小朋友,最夯的是學”中文”,而不是以往的西班牙文,因為中文是現在和未來的趨勢,而且中文字對外國人而言難得要命,當然要從幼稚園就開始學起。
呵呵,台灣的父母拼命把孩子往外送,外國的父母拼命教小孩中文,原來當家長的心情不分國界,都是大同小異,同樣的焦慮,同樣的迷惘,同樣的不知所措。
在我見過的家長裡,唯一見過不盲從的家長,就只有Cool La M了,雖然她大量的閱讀吸收各種不同流派想法的教育流派和現身說法,但是她從來都很清楚,孩子的教育不是電腦程式,無法複製也不能照單全收,完全取決於自己孩子的特質。
一路走來,不管在加拿大、美國還是在瑞士,她還是堅持孩子要適性發展,即使考上再知名的學校,她也無動於衷。
很多時候她的做法是週遭的人不看好,或是被誤會成虎媽或溺愛,她還是堅持自己的做法,依照孩子的特質來安排學習的路。虎媽和溺愛可以同時存在嗎?所以,鄉民們真的只是看熱鬧的,真的不用太過於在乎別人的想法。但是堅持不代表冥頑不靈或死不認錯,畢竟,教養的重點在於孩子是否有成長,而不昰家長會來炫耀的自我成就。所以,只要一察覺到方法不對或是沒有收到預期的效果,她肯定立刻改正,也不怕別人笑話。
有人曾問她,很多人都佩服她會教小孩,如果她讓人家知道她自己覺得某些地方教的方式不對,不會怕別人笑她或說閑話嗎?
她很大方回答,孩子重要還是自己的面子重要?別人笑不笑話與我何干?若是怕別人講閑話而一錯再錯,才是害到自己的小孩,到最後受苦的還不是當家長的人。更何況,天下沒有完美的父母,及時知道自己的不足而改正才是真正幫助自己也幫助孩子。
看她講得很輕鬆,呵呵,只要認識她的人就知道她在孩子身上花費了多少的精神,時時刻刻不放鬆她的身心靈,她女兒講的每一句話,她這個媽媽都要在腦袋裡咀嚼幾遍看看有沒有什麼需要引導的地方,像是野生動物觀察家,全年無休全天候繃緊神經,生怕錯過女兒任何一個反應。
從小到大,從加拿大到瑞士,她女兒的所有的老師和教授都很驚於一個小小年紀學識豐富的小女孩,並沒有壓抑沈悶的書呆性情,反而開朗積極,一看就是充滿了愛的小孩。
為了女兒犠牲多少只有我們親近的人才知道,不足以為外人道。看我被她養小孩的方式嚇到不敢生小孩就知道,因為,只要知到她犠牲付出的程度,肯定會自愧不如,還是別生小孩來禍害孩子了。
至於社員們已經生出來的,沒法子後悔滴,加油啊~
咦,怎麼整個變成版主的宣傳文了,哈哈,那個言歸正傳,以下分享一篇刊在美國CNN關於教育的文章,內容很不錯,大家可以看看,美國的孩子也是很有壓力的!
http://edition.cnn.com/2012/01/23/living/raise-next-steve-jobs-p/
如何教出下一個賈伯斯 作者: Christina Verceletto 2012/1/24
(下列是我自己粗略翻的中文,有興趣的人可以只看英文的原文)
How to raise the next Steve Jobs
從胚胎在子宮內開始聽莫札特到學齡前開始學中文,許多家長渴望給孩子們一個飛躍式的智能開發,在現代生活被與成功劃上等號。
當然,同時也代表著過多的壓力、課程爆表、考試壓力。
為什麼孩子就不能只是單純的孩子呢,真要命!但是在美國,還是有少數的家長對於在公園遊戲區和托兒所的生日趴中,天天上演的競爭攀比是免疫的。
外國語言變成新的母語(註1:作者是美國人,所以ABC是母語),幼稚園是新的小二,90年代出生的是的80年代(註2:意指小朋友被迫當成大朋友來教)。
Kimberly Brenneman博士,是國立Rutgers大學早教究中心的副教授,同時她也是科學教育節目<科學小子西德PBS KID>所聘請的教育顧問,這種學經歷,肯定很懂教育。
她曾回憶道—我記得兒子剛會走路的時候,在一個遊戲區裡我和一位媽媽毗鄰而坐,這位媽媽拉高嗓子的說:「我女兒26的字母全學會了,而且她還會從1數到20。」
Kimberly Brenneman博士說,她很清楚知道自己的兒子總有一天也會學完這些東西,但是在聽到的當下,她內心裡有一部分的自己想著:賽啦!為什麼我不能也這樣子說我的小孩?
不知為何,儘管這天才和瘋子只在一線之間,美國學生都在努力跟上他們國際同儕。我們的孩子和芬蘭、新加坡、南韓相比,在下一個世代中,數學和科學奇才遠遠落在後面,而這些專業人才都是我們國家新興數位主導產業所需要的特殊技能。到底在提升孩子智能上,我們算錯了哪一步?當我們說孩子聰明的時候,我們指的是什麼?
有時候,聰明單純只是因為她開口說話比較早,或者她在其他同齡孩童仍吃力的揮舞蠟筆時就已經會自己的名字。但是,其他時候…就是”哇嘛唔哉!” (譯註Je ne sais quoi是法文的我不知道為何) 聰明孩子具有:好奇、直覺、與生具來的成熟度,讓聰明的孩子脫穎而出。
去年秋天,當知名的蘋果公司執行長,同時也是最被推崇的數位工具幕後首腦,史蒂芬‧賈伯斯逝世時,全世界的權威人士都在尋找到底是什麼導致他的卓越傑出。最常被提出的答案似乎比電腦外殼還要灰暗,賈伯斯就這麼神乎其神的變化升級了。然而你對所理解的”天資”有一種預設立場,認為對於擁有天資的人未來必定會是頂尖的佼佼者,不止在考試之中是王牌,更是人生勝利組。
但是,天資它真的是可以測量的嗎?而你又要如何做才能讓你的孩子得到它?繼續讀下去來找出如何開發你孩子的天資,從她在學校的表現,甚至於如何安排去一趟商店就可以是孩子學習單字、數學技巧與理財的機會。
請定義「天才」Genius, Defined
首先:「天才」是一個文化用語。在統計數據上並沒有天才這個定義存在。即使是世界聞名的高智商社團門薩協會的嚴謹測試找出的不是「天才」但,是全人類當中,他們的能力與創造力是總人口中頂尖2%的精英。而更常見的—而且是政治上正確用法—教育的專有名詞「資優」。許多學校有「資優」計畫,但有多少兒童是真正屬於資優?根據國家資優協會統計,約是全美兒童的6%。其它的專家認為這個數字過於寬容。
「資優兒童是非常稀少的…在一般的課堂上,他們是不存在的,」Michelle Rhee補充說道,他是StudentsFirst的創辦人兼執行長,StudentsFirst是一個幫助改善公立學校與草根階級的公益團體。他曾任華盛頓特區公立學校系統的教育署長。他說,「我女兒現在唸的是所謂”資優班”,她的成績是分佈在前20%,嗯…人口的前20%不是資優。」
這種特殊的課程(資優)可以及早到從幼稚園開始,分辨資優與否,一般取決於兩個觀察結果,一是是幾種常見”學校能力”的評量或是與年輕孩子相關的推理測驗。有些家長也謀求兒童心理學家的幫助來衡量孩子的天賦,通常是經由IQ測試。
測試的內幕The Lowdown on Testing
以在公立小學進行標準化測試為鑒,來看由州政府授權推行的測試有多少是用教習方式提高到門檻分數,就可以得到教訓。IQ測試,在某一方面是比較有關邏輯和推理能力。「他們評量一個孩子從找出問到尋求解決的脦力。這種結果非常多的時候是顯示出這個孩子已經經過多次這種的練習...在這之前他已經有多常解決類似的問題。」Frank Lawlis博士解釋道。他是美國門薩協會的監督心理學家,也是The IQ Answer一書的作者。有許多專家表示上述2種測試都是測量孩子真實能力的差勁指標。
「萬一孩子前一天沒睡好或是生病感冒?也許考試的房間太熱或是坐在孩子隔壁的考生動來動去害他分心?」Vivian Kirkfied表示,她是前任先鋒計畫(Head Start)成員、幼教老師同時也是Show Me How! Building Your Child’s Self-Esteem Through Reading, Crafting and Cooking一書的作者。
標準化測試只是測量學生成績的一種方式,不應該用來當作長期評量的標準,Dennis Van Roekel補充道,他是國家教育學會的主席。他說,「單一測驗的表現實際上能夠告訴你關於孩子的狀況是少的可憐。我們都知道—家長們和老師們—我們的孩子遠比一個考試成績來得豐富許多。」換言之,測量只是工具箱當中的一個工具。「你需要槌子來蓋房子嗎?肯定要的,但是你不能只靠槌子來蓋完一棟房子。」Van Roekel如是說。
即使是Lawlis博士也承認最高分區的IQ分數在於預測未來成功與否也有限制。可能來看看哪些是測試測不出來的東西還比較有幫助:欣賞他人看法的能力、自制能力、恆心毅力—這些在校園及未來生涯成就之中都是舉足輕重的特質。「幼教老師通常對於比較關心孩子在情緒和社交上的落後,勝過於學術方面的科目。」Brenneman表示,他在兒童認知發展評估議題上做過大量的研究,「這些科目多半是數學、科學和語言技能」
父母的影響力The Power of a Parent
賈伯斯的養父在他小的時候就教他基本電子學。當時養父並沒有想過教這些東西未來有回報。也許我們都有創造奇蹟的潛力。天資是49%的遺傳加上51%的鼓勵,Lawlis博士說。其它的專家也認同一點,假設任何東西和環境(如:潛在影響力)都是有界限的。
「它(聰明)可能是遺傳,或者也許他只是從父母身上學來的。」接下來你能夠學到如何幫助孩子的不是只有考出更好的成績,而是如何襄他們對學習更有熱情。
開口說Talk, talk, talk
問孩子開放性的問題,如:「如果我們去海邊的路上,中途停下來買冰淇淋會發生什麼事?」這類的問題幫助孩子反映出他們所理解知道的事實,這些事實反饋他表示意見。不用擔心孩子太小會聽不懂。同樣的,也不用害怕使用複雜艱深的字詞,Brenneman強調。孩子也許聽不懂這些字,但是如果這些字在對話中出現過許多次,孩子就會猜出這些字的意思。
John Shotter是住在紐約市Seaford的一位父親,他把上述的方式認為是最重要的事,每天跟他2歲的兒子Jack說話當練習。「我們聊工具! 我給他看丁字尺、電鑽、量尺和槌子怎麼使用。」Jack的母親Melissa說,成果出乎意料的好,「他真的知道每一個工具的名稱,還有材料,像石膏板、填泥料、防塵布。他也學會測量,從鎖螺絲學會右邊和左邊,還有從油漆學會顏色。」
閱讀Read, read, read
研究不斷重覆顯示閱讀書籍與一對一的閱讀時間是肯定能夠在校園獲得成就。「閱讀會刺激腦部連結並建構對於理解這裡世界的背景知識。」Kim Davenport表示,他是國家掃盲機構Jumpstart專案主管。
Davenport說:「閱讀是學習的基礎,閱讀能夠啟動孩子對於全領域知識的吸收與應用,包括數學與科學。」建立良好的閱讀習慣也許就像是給予孩子一把利刃。「目睹父母享受閱讀,孩子會耳濡目染。」不要把書放在籃子裡、書架上、和咖啡桌上,邀請孩子和你舒服的坐在沙發上一起閱讀。跟孩子分享你所閱讀的東西,並且也要求孩子和你分享他所閱讀的內容。如此一來不止親子間的對話內容變的豐富,更能藉此建立孩子的辭彙與理解力。
讚美的要讚對Praise results
不屈不撓是一種會讓孩子受到老師與職員鍾愛的特質。我們的文化一向忙著讓孩子覺得好,但卻忘了我們從孩子身上奪走的時間,孩子若能擁有那些時間本來就會變好。Rhee說:「我的孩子2個都玩足球,玩得臭閧閧的。但是如果從他們房間裡的獎盃獎牌來看,你可能會以為我家會出下一個Mia Hamms(知名女足球員)。」如果你不斷地告訴孩子說你是最棒的,要這樣的孩子接受失敗會很困難。當這樣的孩子到學校去遇到困難時,他們會想:不可能是我。
給予正確的支持才是關鍵,Stephanie Rosales說,她是加州La Quinta的執業教育心理學家。「因為解決問題而受到讚揚的孩子,在學校比被說是資優的孩子來得更積極。諷刺的是,後者(資優的)遇到事情不容易完成時容易受挫。」所以,與期給於敷衍的讚美(如:你是明日之星!),不如給予實際成就上的讚譽(如:你能夠用不同的方式找到答案真是讓我以你為榮。)而且如果你想要設立一個高標準,請確定它真的是一個很高的標準。屆時就說:「你快達標了,再努力一點。」
表揚好奇心Celebrate curiosity
學齡前的孩子幾乎都是好奇心旺盛。但是有時候隨著孩子長大,好奇心也隨之消失,Brenneman說。用他們感興趣的東西吸引他們的專注力,進而讓他們維持興奮。如果你問問他們現在在玩什麼或說什麼—即使我兒子玩的神奇寶貝,Brenneman說—你已經啟動了一個「有商有量」的模式,而這模式未來會在聰明的孩子身上得到收獲。花時間讓你的孩子轉而注意你所喜歡的東西:一起去逛博物館或者一起欣賞表演,並且告訴孩子你喜歡這些東西的地方還有為何會喜歡它。紐約的一位爸爸,他有2個孩子,以前在週末要工作。而為了要能夠和他在唸小學的兒子Erik分享他的興趣,他偶爾會把兒子從學校拖出來一起去逛博物館。兒子的老師自從兒子每回逛完隔天回學校都會在課堂上分享他所學到的東西之後,老師就同意了這位爸爸的行為。Braun爸爸說,「此舉讓Erik覺得像是一日達人,一整個學年下來建立了他的自信心而且學習渴望大增。」
把握教育的良機Seize teachable moments
你能夠在一早出門的同時幫助孩子增強學業技巧。假設你開車經過一座風車。與其說:「嘿,風車耶!」,不如問孩子:「你想他們在做什麼?」鼓勵孩子觀察細節的習慣會帶到課堂上,Rosales說。而且安排去一趟商店就可以是孩子學習單字、數學技巧與理財的機會。你可以在買東西時告訴一個2歲小孩正在裝袋的水果的名字。叫一個3歲的小孩去找碗豆罐頭。讓一個5歲小孩寫下她想要哪一種早餐穀片。大一點的孩子可以比較商品的價格和尺寸,並且找出折價卷。Sarah Brown是幼教老師,她教2歲的學生在蘋果、香蕉和紅蘿蔔上畫畫。等到這群學生長到4歲時,她會告訴他們執筆技巧比新學生好多了。
無論你的孩子是資優或是資質平庸,你能做到最好的事情就是參與。帶著孩子走向自我開發的旅程才能夠啟動孩子的天資。總言之:你最想要你的孩子成為什麼樣的人?快樂?有趣?自信?充滿愛?你敢說”成為畢業生代表”沒有閃過你的心頭?你的目標應該是幫助孩子成為他能力所及的最好,對吧?如果你能讀到這裡,代表你走的路是對的。
感謝賈伯斯:從蘋果標誌得到能教給孩子的事
1.熱愛你做的事。很明顯的,熱情加速了他的天資,而且他要感謝他的父母。他的養父母以是支持但不干涉的方式把他養大。當孩子能夠盡情實驗,創造力就無可限量。
2.不同凡想。他從不接受現狀。下次當你的孩子有機會做一個專案時,幫助她腦力激蕩,至少想出除了第一個閃現心頭的方式之外的額外2種處理方法。
3.把事做對。賈伯斯的完美主義助長人們更加期待得他那令人嚮往的產品。拒絕阿謏奉承的誘惑—拒絕灑狗血式的吹捧孩子的所有只是”OK”的工作,孩子才能學會不屈不撓。
p.s: with Ingrid Ing 同身分共同分享之
門薩智商測試答案 在 哇賽心理學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專業好文]
關於自閉症,有很多需要讓大眾瞭解的事。他們是哪裡與眾不同?以致於會有一些不一樣的行為表現。
史蒂夫 · 希爾伯曼撰寫一部自閉症歷史:《神經族》(NeuroTribes)(暫譯)。他說,「七十年來,我們對自閉症的研究都基於這樣一種認識:自閉症患者是腦損傷患者。但強烈世界理論卻告訴我們,自閉症患者察覺的太多也感受的太多。這個理論很有價值,因為我覺得『損傷說』嚴重傷害了自閉症群體和他們的家人,也誤導了科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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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經族》書評:
http://www.nytimes.com/…/neurotribes-by-steve-silberman.htm…
>少年卡伊的大腦
來源:譯言網/譯者:梵二
卡伊 · 馬克拉姆有些不對勁。出生後第五天的他,看著似乎比其他嬰兒更警覺。抬著頭,四處張望,他的姐姐們在出世很久後才學會這樣做。當他學會走路時,他總是處於興奮狀態,需要大人一直看著,才能保證他的安全。
卡伊的姐姐卡莉說:「他超級活躍,動個不停。」這不像男孩子活潑好動那麼簡單:當父母試圖限制他,他就會發脾氣——不僅像普通孩子那樣亂踢亂叫,還會咬人、吐口水,出其凶猛,無法控制;不僅兩歲時如此,三歲、四歲、五歲、甚至年齡更大時還是這樣。卡伊與人相處時也很奇怪:有時孤僻內向,有時卻會衝到陌生人群中,要和他們擁抱。
隨著時間的推移,事情變得更加奇怪。馬克拉姆一家都忘不了1999年的印度之行,當他們擠進人群,看人耍蛇時,當時年僅五歲的卡伊毫無預兆地衝出去,輕拍打了眼鏡蛇的頭部。
要照顧這樣的孩子,對任何父母來說,都是很困難的,但對他的父親來說,則尤其令人沮喪。身為世界頂尖的神經系統科學家之一,亨利馬克拉姆負責13億美元的歐洲人類腦計劃項目。這是一個龐大的研究,其目的是建立一個人腦的超級計算機模型。馬克拉姆比誰都瞭解人腦內部運作,但是對於如何解決解決卡伊的問題, 他感到束手無策。
「作為一位父親和一名神經系統科學家,你感到自己無所適從。」他說。 實際上,卡伊的行為——其最終被診斷為自閉症——改變了父親的職業生涯,並幫助他構建了關於自閉症的全新理論顛覆了傳統觀點。並且,讓人覺得諷刺的是,馬克拉姆的第二職業很可能在他完成他的人腦模型前取得成功。
試想一下,你來自於一個更加黑暗、靜謐的星球,現在卻進入了一個令人困惑、無法逃避的感覺超負荷的世界,是怎樣的感受?你母親的眼睛:像閃光燈。你父親的聲音:如手提鑽一般,隆隆響。每個人都覺得,那可愛的、小小的連體衣很柔軟是嗎?對你來說,簡直就像帶有金剛石磨粒的砂紙,硌得慌。那些輕柔低語、脈脈溫情如何呢?一連串噪音騷擾、無法辨認的輸入信息、刺耳的音調、篩選不掉的數據。
僅僅為了生存,你就需要善於在可怕、難以忍受的噪音中解讀所有的模式。想要保持正常,你得盡可能地控制自己,培養對細節、常規和重復事物的高度專注。在這樣的系統中,相比使人困惑,需求相悖,行為古怪的人類,特定輸入可以產生可預知輸出的系統就顯得吸引人多了。
馬克拉姆和妻子認為,這就是患有自閉症的樣子。
他們把它稱為「強烈世界」綜合症。
與當今自閉症研究界的主流觀點相反——馬克拉姆夫婦認為,自閉症行為並非因為認知缺陷。與健忘相反,自閉人群理解力強,學得太快。馬克拉姆夫婦堅持認為,當他們看似喪失理智時,事實上,他們不僅被自己的情緒淹沒,也被他人的情緒壓倒。
因此,自閉症大腦的結構不僅受大腦結構缺陷決定,還受到其固有強度影響。馬克卡姆夫婦稱,如自閉症這樣發展失常的疾病,現在影響著百分之一的人群,而他們並不都是缺乏同情心的。他們在社會交往上經歷的困難和自身古怪的行為源於他們試圖應對這個世界,而這個世界對他們來說無法承受。
經過多年研究,有一次馬克拉姆夫婦倆走訪邊遠地的南非卡拉哈里沙漠時,提出了「強烈世界」的理論標籤,而亨利 · 馬克拉姆就出生在那裡。他說「強烈世界」是卡米拉提出的;她說她想不起是誰偶然發現了這個短語。但他記得自己坐在鐵鏽色的沙丘上,看著枯草不尋常地倒向周圍,思考著無法逃避一個充斥著強烈感受和情緒的世界是什麼樣子。
他想,這就是卡伊現在經歷的狀況。他越是研究自閉症,就越認為自閉症並非記憶、情感和感覺缺陷,而是記憶、情感和感覺過度,就更加意識到他自己和他看似孤僻的兒子有多少共同點。
亨利 · 馬克拉姆個子高,有著一雙深藍色眼睛和一頭淺棕色的頭髮,散髮著不容出錯的權威氣質,這位權威人士負責一項資金充足、雄心勃勃的大型研究計劃。很難看出他和一個麻煩不斷的自閉症孩子有什麼共同點。他通常凌晨四點起床,在他位於洛桑市的寬敞公寓里工作幾個小時,然後趕去研究院,那是他人類腦計劃的研究基地。卡米拉說:「對他來說,每天睡四、五個小時就已足夠。」
馬克拉姆說他自己孩提時「什麼都想知道」,但在他中學的最初幾年基本處於「差班的倒數第一」。一位拉丁文老師鼓勵他要更加努力學習。當時他一位至愛的叔叔陷入嚴重抑鬱,在三十幾歲便英年早逝,他「每況愈下,最終放棄活下去」,自那以後馬克拉姆發生了轉變。他那時剛剛接到一項關於人腦化學的任務,促使他思考。「如果人腦化學物質和結構發生改變,那麼我也可以發生改變,如此我是誰?這是一個深刻的問題。所以我進醫學院學習,想成為一名精神病學家。」
於是,馬克拉姆進入了開普敦大學學習,但是在就讀醫學院的第四年,他拿到了以色列的獎學金。「那裡就像是天堂,」他說,「那裡有我所有夢寐以求的大腦研究工具。」他再也沒有回到醫學院,並且在26歲時與他的第一任妻子,阿娜特,一個以色列人結了婚。不久,他們的第一個女兒,里諾伊,出生了。里諾伊現在24歲。隨後又擁有了他們的第二個女兒,卡莉,現在23歲。四年之後又擁有了卡伊。
在以色列魏茨曼研究院的研究生涯中,馬克拉姆做出了他的第一個重大發現,他闡明瞭與學習能力有關的兩種神經傳導物質——乙酰膽鹼和谷氨酸之間的關鍵聯繫。這項研究是如此重要而且讓人印象深刻,尤其特別是因為它這麼早的出現在一個科學家的職業生涯中。然而真正成就了馬克拉姆的是他接下來的研究。
在與諾貝爾獎得主博特 · 薩克曼在德國的馬克斯.普朗克協會同讀博士後期間,馬克拉姆展示了腦細胞是如何「互相發射信息,互相緊密聯繫」的。自1940年起,這成為了神經系統科學的一項基本理論。但是沒有人能夠弄清楚這個過程的原理是什麼。
馬克拉姆通過測量神經元之間電信號的精確時機,證明瞭特定模式的發射將增加突觸連接細胞的聯繫強度,錯過則減弱。這種簡單的機制使得大腦能夠學習,並且無論是字面上地還是象徵意義上都能在各種經驗與感受,以及原因與結果間建立聯繫。
測量這些細微的時間差別也是一個技術上的勝利。因為開發了測量神經細胞腦電活動的微小變化所需的「膜片鉗」,薩克曼贏得了1991年的諾貝爾獎。僅僅為了修補一個神經細胞,你就必須先獲取一層大腦細胞,大概1/3毫米厚,約有6百萬個神經細胞,這層大腦細胞通常來自一隻剛被切下頭部的老鼠。
為了保持這塊組織的活力,你要把它泡在氧氣里,然後使用代腦脊髓液在實驗台上清洗它。在顯微鏡下,你要用一個極小的玻璃吸管刺穿單個細胞。這項技術與為了體外受精而將精子注射到卵子中的技術很相似,只是神經細胞比卵子要小數百倍。
這個實驗需要平穩的雙手和對細節的敏銳觀察。馬克拉姆最根本的創新在於創造了一台能同時密切觀察12個這樣細胞的機器,以測量他們的電信號和化學信號的相互作用。做過這方面實驗的研究員說,有時可能在一天之內都不能獲得一個滿意的結果——但是馬克拉姆已經是這方面的大師了。
問題出現了,他好似已經從一個事業的巔峰到了另一個巔峰——獲得美國國立衛生研究院頒發的富布萊特獎學金,在威茨曼獲得終身教職,在最有聲望的學術期刊上發表論文——然而與此同時,他小兒子腦子不對勁的事實也逐漸清晰。他每天研究人的大腦,卻不知道該如何幫助卡伊學習和應對困難。就像他今年早些時候對《紐約時報》的記者說的那樣,「你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無能為力。你有一個患有自閉症的孩子而你,作為一個神經系統科學家,卻不知道該怎麼做。」
起初,馬克拉姆認為卡伊是注意力缺陷/多動障礙:只要卡伊能夠移動,他就不會停下來。「他不停地跑,非常難控制,」馬克拉姆說。然而隨著卡伊的成長,他變得沈寂下來,通常沒有任何明顯的原因。「他變得更加特別,他不再過分活躍,而是變得更加行動困難,」馬克拉姆說。「情況很難預測。他會發脾氣。他會抵觸學習和任何一種教導。」
然而,卡伊也非常喜歡與人擁抱,甚至是與陌生人,這也是為什麼過了好多年他才被確診的原因之一。這樣的熱情使得很多專家排除了自閉症這種可能。經過多種評估後,卡伊才最終被診斷出患有阿斯伯格綜合症,這是自閉症的一種類型,患者會有社交困難和重復性行為,但並不缺乏語言能力也沒有嚴重智力障礙。
「我們帶他到處檢查,然而每個人的解釋都不一樣,」馬克拉姆說。作為一個珍視嚴謹的科學家,他對此非常生氣。他離開了醫學院,去探索神經科學,因為它不喜歡精神病學的含糊不清。「我對精神病學的運作方式非常失望,」他說。
隨著時間的推移,嘗試理解卡伊成為了馬克拉姆的嗜好。
這使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模擬大腦:他認為神經科學太零碎了,如果不把更多的數據整合在一起就不可能取得突破性進展。「對於只能瞭解大腦中的片段我會感到不滿足;我們必須瞭解大腦中的一切,」他說。「每一個分子,每一個基因,每一個細胞。你不能遺漏任何東西。」
這份迫不及待也使得他下決心去研究自閉症,他開始讀他可以拿到的任何研究報告和書籍。當時,90年代,這種情況獲得了越來越多的關注。這種診斷只被引入進了精神病學的聖經,隨後,在1980年,被引入DSM III(《精神疾病的診斷標準第三版修訂版》)。1988年,由達斯汀.霍夫曼主演的關於一個自閉症天才的電影《雨人》,使大眾開始能夠想象到自閉症不僅是一種殘疾,也是古怪的智力的一個來源。
20世紀中葉,那些黑暗的日子已經過去。在那段日子里,自閉症被認為是由冷冰冰地拒絕了他們的嬰兒的沒有愛心的「冷酷母親」造成的。然而,儘管專家現在認為這種情況是神經病學的問題,其形成原因仍不清楚。
最傑出的理論認為,自閉症的病因是大腦社交性區域出現問題,從而導致同理心缺失。這種「心智理論」的概念是在80年代,由尤他 · 弗里斯、艾倫 · 萊斯利和西蒙 · 巴倫-科恩提出。他們發現自閉症兒童很晚開發出區分認知自我和認知他人的能力,而其他兒童很早就發展了這些能力。
在一個如今很著名的實驗中,兒童觀察兩個木偶,「莎莉」和「安妮」。莎莉把一塊大理石放進籃子里便離開。她離去後,安妮把莎莉的那塊大理石放進一個盒子里。四五歲大的正常兒童可以預知,莎莉會先在籃子里找大理石,因為她不知道安妮移動了石頭。但是一些年齡更大的自閉症兒童依然會說,莎莉會先查看盒子,因為他們知道石頭在那兒。一般兒童可以不假思索地接受莎莉的觀點,且知道當莎莉離開的時候,安妮藏起了大理石,而自閉症兒童很難理解這種思維方式。
研究者把這種「心智失明」——一種觀點採擇的喪失——和他們對自閉症兒童的觀察自閉症兒童不善於偽裝聯繫在一起。自閉症兒童把精力集中在物體和方法上——玩陀螺、堆積木、記憶符號以及沈迷於像火車和計算機之類的機械物件上,而非假裝和其他人待在一起。
這種明顯的社交漠視被視作自閉症的主要特徵。不幸的是,這個理論也似乎暗示自閉症患者對他人不關心,因為他們不輕易把他人視作是可以被愛、反對和傷害的潛在對象。但莎莉 · 安妮的實驗顯示,自閉症患者很難理解其他人也有不同的這個觀點,研究者稱之為認知同理心或者「心智理論」。這不能說明他們在其他人受傷或者心情沈重時,無論在情感上還是行動上,會漠不關心。這並不是說在別人身體或情感上受傷或痛苦時他們就不在乎——從專業角度說是情感同理心——自閉症患者並沒表現出必然地缺失。
然而令人難過的是,「共情」和「同情」被融合進了同一個詞語里。自80年代起,自閉症患者「缺乏同情」的觀念深入人心。
「當我們觀察自閉症領域的時候,我們無法相信這個事實,」馬克拉姆說道。「大家會覺得他們沒有同情心,沒有「心智理論」。實際上卡伊能看透你,雖然他很奇怪。他對於你的真正意圖有著更深刻的理解。」而且他想要與社會互動。
顯而易見的想法是:也許卡伊沒患自閉症?但當馬克拉姆全神貫注查看文獻時,他確信卡伊的診斷是正確的。他學習的知識足夠讓他明白,他兒子的其他行為都是非常典型的自閉症症狀,沒有誤診的可能,除此之外也沒有別的情況可以解釋他兒子的種種舉動和嗜好。毫無疑問已被確診為自閉症患者的人,卻取得成功的故事,像是暢銷傳記作者,動物科學家天寶•葛蘭汀,作為無可非議的自閉症患者,也對自閉症患者無法理解除了他們自己以外的其他人這一觀點提出了挑戰。
1999年,在舊金山的加利福尼亞大學,馬克拉姆開始以客座教授的身份開始了自閉症的研究。他的同事,神經科學家邁克爾 · 梅策尼希,提出自閉症的病因在於抑制性神經元與興奮性神經元之間的不平衡。缺乏對衝動行為的抑制這個觀點可以解釋卡伊突然輕拍眼鏡蛇的行為。馬克拉姆從那裡開始了研究。
2000年,在奧地利舉辦的一次神經科學研討會上,馬克拉姆結識了他的第二任妻子卡米拉 · 森德雷克。他當時已經和阿娜特離婚。「當時我們一見鍾情,」卡米拉說。
她的父母在她五歲時離開了由共產黨統治的波蘭,前往西德。當她遇見馬克拉姆時,她正在馬克斯 · 普朗克協會攻讀神經學碩士學位。當馬克拉姆前往洛桑啓動了人類腦計劃時,她也開始在那裡學習。
卡米拉像他丈夫一樣,高個子,長著直長的金髮,一雙綠色的眼睛,我們在她能遠眺日內瓦湖的開敞式辦公室見面時,卡米拉上身穿著水手裝下身穿著牛仔褲。她除了在那裡做自閉症研究外,還運營著世界第四大開放式的科學出版公司,Frontiers。公司有超過35,000名科學家在做編輯和審閱人。她見我發現了她腳踝上的蜥蜴紋身,開懷大笑,那是她年輕時迷戀大門樂隊所留下的痕跡。
當我問她嫁給一個孩子有嚴重行為問題的人是否感到過憂慮時,她的回答得好像從來沒思慮過這個問題。「我早就知道卡伊面臨的挑戰,」她說,「那時,他很衝動,非常難管。」
卡伊七八歲時,他們第一次在一起度過了一整天。「我手臂上大概有一些烏青和咬痕,因為他真的很不好對付。他會突然發作,做一些有危險的事情,而你必須把自己切換到‘救護模式’,」她說,有時他會徑直走到馬路中間。「要管束他的行為很困難,」她聳聳肩,「但如果你好好待他,他通常也會好好對你。」
「卡米拉對卡伊真是太好了,」馬克拉姆說,「她更加有條不紊,可以制定清楚的規則。她幫了他大忙。像是電影里演的孩子們不喜歡繼母的情況,在我們這兒從來沒有發生過。」
在瑞士洛桑聯邦理工大學,夫妻兩人很快開始了在自閉症研究上的合作。「卡米拉和我經常討論這個,」馬克拉姆說,還說道他們兩人都對現今科學水平「倍感沮喪」,而又無可奈何。他們如今共同的興趣混雜了他們對於科學研究的動力。
他們從神經電路層面開始著手研究大腦。馬克拉姆指派他的研究生塔尼亞 · 里納爾迪 · 巴爾卡去選擇最適用的動物模型,鑒於這一研究不便在人類身上進行。
當我在那裡時巴爾卡正好也順便來拜訪了卡米拉的辦公室,那時她已經在其他的研究項目上工作了十年之久。她熱情地問候了老同事。、她在馬克拉姆夫婦的指導下通過查找文獻來選擇符合實驗預期的動物模型,並以此作為她的畢業作品。他們認為最接近人類自閉症患者的動物模型是在妊娠早期經一種抗癲癇藥物——丙戊酸鈉(VPA;商標名為Depakote)處理過的老鼠。像其他有「自閉傾向」的老鼠一樣,VPA鼠表現出異常的社交行為和增多的重復行為,比如說過於頻繁地梳理自己的皮毛。
但與之相比更有意義的事實是,已有研究證明,懷孕期間服用大劑量VPA藥物的女性,後代患自閉症的風險提高七倍,2005年的一項研究發現這些孩子中9%都患有自閉症,而VPA有時是控制癲癇的必需藥物。
由於VPA和人類自閉症存在某種關聯,所以它的動物細胞效應似乎也應與自閉症相似。一位研究VPA鼠的神經科學家曾對我說,「我不把它視為一種動物模型,而是自閉症在其他物種上的再現。」
巴爾卡開始了她的工作。早先的研究顯示藥物處理的時間和所需劑量仍是存在爭議的:不同的作用時間可能會引起完全相反的症狀,而且大劑量有時還會導致機體變異。對實驗鼠來說,能引起自閉症狀的「最佳」時間是胚胎期第十二天,這便是巴爾卡進行藥物處理的時間。
起初,實驗效果非常惱人。有兩年之久,使用馬克拉姆幾年前完善的費力的膜片鉗技術,研究VPA鼠大腦皮層的抑制神經元,使用的是一成不變且耗費精力的膜片鉗技術,這一技術在幾年前由馬克拉姆完善過。如果那些細胞的活性降低了,那就能驗證梅策尼希曾理論推理的神經元失衡假說。
她反復進行著相同的制備工作,製作敏感膜片去研究抑制神經元網絡。但是在經歷了兩年這種技術要求過於嚴苛,有時又很乏味,並且十分耗費時間的工作後,巴爾卡仍舊一無所獲。
「我真的沒有發現任何一點變化,」她告訴我說,「看起來一切都是完全正常的。」而她重復一個接一個地去修補那些細胞的膜片,無止境地重復著那些勞神費力的提取步驟——但仍舊沒有觀察到任何異常。至少她已經變成這項技術的專家了,她對自己說。
馬克拉姆已經準備放棄這項研究了,但巴爾卡卻表示反對,她說她打算把研究重點從抑制性VPA細胞網絡轉移到興奮性VPA細胞網絡上來。從那時起,她的研究總算有了轉機。
「整個神經元網絡的興奮性是存在著一些變化的。」她這麼說著,再一次提起了熱情。那些網絡化VPA細胞的反應強度幾乎是正常細胞的兩倍——並且它們呈現出超鏈接的狀態。如果一個正常細胞和其他的細胞有聯繫,那麼一個VPA細胞就連接著二十個細胞,同時反應程度還沒有降低。恰恰相反,它們是極度活躍的,而這未必是缺陷——反應更活躍、連接更緊密的神經網絡學的會更快。
但這對於自閉症患者意味著什麼呢?當巴爾卡在研究大腦皮層時,馬克拉姆一直在觀察實驗鼠的行為表現,她發現實驗鼠比正常鼠表現出了更嚴重的焦慮症狀。「簡直就像發現了一座金礦,」馬克拉姆說。這一變化是十分顯著的。「你一眼就能看出來那些VPA鼠有點不一樣,它們的行為也有些異常。」馬克拉姆指出,它們更容易受到驚嚇,並能更快地瞭解到什麼是應該畏懼的,但卻不太能意識到曾經危險的形勢現在已經安全了。
普通老鼠只會害怕在特殊聲音響起時帶電的那一個網格,而VPA鼠變得不僅害怕那個聲音,還對整張電網以及所有和它有關聯的事物表現出恐懼——比如相似的顏色、氣味、還有其他可以清楚辨別的蜂鳴聲。
「這種恐懼狀態被巨幅放大了,」馬克拉姆說,「於是我們觀察了杏仁體中的細胞反應,同樣的它們也處於極度活躍狀態,然後這一切終於變成了一個美妙的故事。」
馬克拉姆夫婦意識到了他們的研究成果的重大意義。他們意識到,超敏感的感官系統、記憶能力以及情緒系統也許能夠解釋為什麼自閉症患者在擁有出眾才能的同時又會有自閉障礙。畢竟,VPA鼠存在的主要問題並不是他們不能夠學習——而是它們學的太快,同時伴有太過強烈的恐懼感,並且這一變化不可逆。
他們回顧了卡伊的經歷:他曾經怎樣的捂住雙耳,極力抗拒去看電影,痛恨吵鬧聲;以及他那十分局限的食譜,和對於嘗試新食物懷有的顯而易見的恐懼。
「他很清楚的記得他曾經坐在哪個餐廳的哪個位置,努力了好幾個小時去勉強自己吃下一口沙拉。」卡米拉說道,想起了她曾承諾如果他能做到的話就會給他非常想要的東西。然而,他最終還是沒敢嘗試哪怕是最小的一片萵苣。這很明顯就是過度泛化的恐懼。
馬克拉姆夫婦也重新審視了卡伊的各種崩潰情形,他們猜想這些精神上的崩垮是不是在某些太過壓抑的感受促進下發生的。他們發現如果能事先弄清楚卡伊具體是對什麼情況過度敏感,就能盡早讓他離開那些不舒服的場合,或是趁他的痛苦還沒發展到難以忍受的地步時盡量緩和他的情緒,以此來防止他發脾氣。這個有關於「激烈的世界」的理念立刻就產生了實際的影響。
#杏仁體
VPA相關研究數據還表明,自閉症並不僅僅累及單個腦神經網絡。在VPA鼠的大腦中,已經證實了杏仁體和大腦皮層都對外界的刺激呈現出超敏感化。所以也許,馬克拉姆夫婦斷定,也許自閉性社交障礙並不是因為社交能力有缺陷,而很有可能是由腦內信息過載導致的。
想象一下,一個嬰兒身處於一個殘酷無情而又充滿未知的世界,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受。毫不意外,一個感受到過多外界壓力的嬰兒自然會試圖逃避。卡米拉認為這就好比失眠、時差反應、還有宿醉一下子同時發生。「如果你有一兩天沒睡覺,所有事情都會讓你感到難受,光線會刺激到你,噪音會刺激到你,於是你就退縮了。」她說。
然而,與成人不同的是,嬰兒無法逃跑。他們能做的只有大哭和打滾,以及隨之而來的對觸摸、眼神接觸、還有其他強烈體驗的極力躲避。自閉症兒童可能沈迷於各式各樣的圖案,以及事物的可預測性,就是為了去瞭解混亂。
與此同時,如果嬰兒選擇用逃避來克服周遭的混亂,他們將錯過一個被稱為「敏感期」的階段。在這個人腦發育期,大腦會對某些外界刺激尤其敏感,並快速接受它們。錯過這個「敏感期」可能會使他們患上一些終身疾病。
語言學習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如果嬰兒在三歲以前沒有接觸到語言環境,他們的表達能力可能受到永久性的損壞。以前我們錯誤地認為耳聾和智力障礙相關,如果失聰的寶寶沒有在年輕的時候學習手語,他們常常會患有長期語言障礙。但問題並非是他們大腦里的「語言區域」損傷了,而是他們在一個關鍵的時期沒有接受到相應的語言刺激。(巧的是,同樣的現象也可以用來解釋為什麼學習第二語言對於小孩子來說很簡單,而其他絕大多數人卻很難上手)
這一髮現對於自閉症有著深遠的含義。當自閉症寶寶感到不知所措而選擇逃避時,其表現的社交障礙和語言障礙並非緣自受損的大腦區域,而是因為當大腦需要關鍵的輸入信息時,這些信息不是被周遭的噪音淹沒了,就是被寶寶們刻意回避了。
強烈世界理論也可以解釋自閉症兒童和棄嬰以及被冷落的嬰兒之間悲慘的共同點。被嚴重虐待的兒童經常和自閉症患兒一樣晃動身體,逃避眼神接觸,並有社交障礙。這些共同點導致自閉症孩童的父母在幾十年間備受譴責, 甚至還產生了「冷酷母親」這一惡名昭彰的頭銜。但如果患者的行為是一種應對機制,那麼自閉症就不是虐待造成的,而是因為日常的經歷就足已讓他們感到無法承受,甚至造成心理創傷。
馬克拉姆夫婦進一步梳理出了更深遠的含義:社交障礙並不能界定自閉症,甚至不是自閉症的一個固有特徵。如果通過早期人為干涉來降低或調節周圍環境的刺激強度,就可以保護自閉症兒童的才能,由自閉引發的缺陷也能減輕,甚至有可能完全避免。
VPA模型還捕捉到了其他一些自相矛盾的自閉症特質。例如,雖然自閉症人群最普遍的症狀是過度敏感,對於疼痛他們卻經常反應遲鈍。同樣的特質也表現在VPA鼠上。另外,關於自閉症有一個最為一致的發現,那就是異常的腦部發育,特別是在皮層。研究表明,自閉症患者的皮層存在過多的被稱為微柱體的迴路,相當於大腦的微處理器。VPA鼠同樣也有此特質。
而且,在對一些科學家的屍檢中也發現了額外的微柱體,而他們生前並未患自閉症,意味著這樣的大腦結構不一定會導致社交障礙,反而有可能伴隨著超人的智力。
也許自閉的大腦就像高性能的引擎一樣,只有在特定的條件下才會運作正常。如果具備了這些特定條件,這樣的機器將會像法拉利勝過福特一樣勝過其他的機器。
2007年馬克拉姆夫婦第一次發佈他們關於強烈世界理論的研究成果:一篇發表在《美國國家科學院院刊》上關於VPA鼠的論文。隨後Frontiers in Neuroscience雜誌刊登了他們關於此論文的綜述。次年,此領域規模最大的會議,神經科學學會,召開了此課題的專題研討會。2010年,馬克拉姆夫婦在Frontiers雜誌發表了第二篇論文,修正並進一步擴展了他們的論點。
自那之後,其他團隊複製並延伸馬克拉姆夫婦的實驗,已陸續發表了超過36篇關於VPA鼠的論文。今年的神經科學學會上,至少有5項關於VPA自閉症模型的新發現。關於自閉症感官方面的研究曾長期被忽視,但馬克拉姆夫婦的強烈世界理論以及VPA鼠實驗讓這個課題變得矚目。
但對於這些課題,此領域的研究同仁們僅給予謹慎的回應。除了來自蒙特利爾大學的精神病學教授勞倫 · 密特朗,同時也是蒙特利爾大學自閉症研究中心的主任。他甚至比馬克拉姆夫婦還更早地提出並強調了自閉症患者的感知差異。在密特朗教授之前只有極少數研究者涉及感知問題。幾乎其他所有人都把目光聚焦在社交障礙上。
可是當密特朗第一次提出自閉症與他所謂的「感官功能放大」有關聯時,他也與其他多數專家一樣,認為這種功能是一種缺陷的表現。當時他的想法是,一些自閉症患者之所以顯現出優越的感知能力,是高階的腦部功能造成的,這些功能在過去一直被認為是「零碎的技能」,而非患者真實的才智。以前自閉症天才又被稱為"白痴天才",因為他們不象「真正的」天才,無法利用他們卓越的才智進行創造。密特朗在一篇綜述中如此解釋道:「自閉症患者不僅無法展示出他們異常的感知優勢,而且無法形成一種整體的或是高層次的表述能力。」
但隨後的研究讓密特朗意識到早前的觀點是錯誤的。他自己及其他人的研究皆表明,自閉症患者不僅在「低階」感知任務中優於常人,像是能更準確地檢測音階,更快更好地察覺某些視覺信息;在較為「高階」的認知任務像是視覺智力測試中也更勝一籌。
事實上,一直以來我們都明確地知道檢測和操縱複雜系統的能力是自閉症的一項優勢,以致於那些帶有自閉特質的天才們都快成為我們對硅谷人才的刻板印象了。比如今年五月,德國軟件公司思愛普宣佈將聘用650名自閉症患者以利用他們的特殊才能。數學,音樂鑒賞和科學成就都需要對系統,模式和結構有很強的理解力和操控力。自閉症患者及其家人在這些領域有著很高的比例,暗示了遺傳因素的影響。
「我們的立場來自各個不同的研究領域,但得到的結論卻是一致的,」 密特朗在評價馬克拉姆夫婦及他們的強烈世界理論時這麼說到。(密特朗還指出,馬克拉姆夫婦是在研究細胞生理,他則把自己想象成在研究真正的人腦。)
密特朗還說,亨利 · 馬克拉姆是從別的領域轉過來的,還有個自閉症的兒子,「他應該會有有自己的想法,不會受固有理論影響」,尤其不會被那些將天才視為缺陷的觀念影響。他說,「我非常贊成他們的研究」,不過他認為馬克拉姆夫婦還有很多細節需要證明。
密特朗的支持態度並不意外,因為「強烈世界理論」與他自己的研究發現相吻合。甚至「心智理論」的另一位創始者也認為,亨利團隊的發現很有可能是正確的。
劍橋大學自閉症研究中心主任西蒙 · 巴倫-科恩對我說,「自閉症患者的社交障礙,例如無法判斷認知方面的同理心(也被稱為「心智理論」),有可能是更為基礎的感知異常的結果。對這種觀點我持開放態度」。換句話說,馬克拉姆夫婦的生理模型可能是原因,科恩研究的社交障礙才是結果。科恩還說,VPA鼠實驗模型「值得關注」。不過,他也指出,大部分自閉症並非VPA所致,也有可能患者的感知缺陷和社交缺陷是共生關係,而非因果關係。
他的合作者、英國倫敦大學學院認知發展教授福爾斯卻並不信服。她提起強烈世界理論時說,「這對我沒用。我不想說這是垃圾,但我認為他們想用一個理論解釋太多東西了」。
但和這兩位科學家相反,自閉症患者家庭對這套理論的反響非常熱烈。自閉症患者自我宣傳網絡主席尼曼說:「與之前的大多數理論相比,強烈世界理論的一些內容與自閉症患者的狀況更相符。這套理論更強調感知問題,與患者的真實情況更為貼近。」經過尼曼和其他自閉症患者的努力,感知障礙已列入DSM-5(《精神疾病的診斷標準第五版修訂版診斷標準》),這是感知障礙首次作為自閉症症狀被如此認可,也是強烈世界等類似理論逐步被接受並認可的又一跡象。
希爾伯曼正在撰寫一部自閉症歷史:《神經族:睿智看待思維獨特之人》(NeuroTribes: Thinking Smarter About People Who Think Differently)。他說,「七十年來,我們對自閉症的研究都基於這樣一種認識:自閉症患者是腦損傷患者。但強烈世界理論卻告訴我們,自閉症患者察覺的太多也感受的太多。這個理論很有價值,因為我覺得‘損傷說’嚴重傷害了自閉症群體和他們的家人,也誤導了科學。」
吉爾曼有個自閉症孩子,她也對強烈世界理論充滿熱情。她在回憶錄《反浪漫主義的孩子》(The Anti-Romantic Child) 中,描述了為兒子求診的漫漫長途。本傑明上幼兒園的時候,吉爾曼就帶他到耶魯兒童研究中心做全面評估。當時,他沒有任何典型的自閉症跡象,但看上去的確像是閱讀早慧——兩歲半的時候,他就能一字不差、大聲而流暢地朗讀媽媽的博士論文了。和自閉症患者的其他天賦一樣,閱讀早慧也往往被看作「零碎」優勢而被忽視。
吉爾曼回憶說,當時,耶魯專家們排除了自閉症,說本傑明太「熱心」、太「關心」了。馬克拉姆的擁抱也和這差不多,被當作排除自閉症的因素。但在12歲的時候,本傑明被正式診斷為自閉症譜系障礙(Autism Spectrum Disorder)。
但是,從強烈世界理論的觀點來看,熱心與自閉並不矛盾。看似反社會的行為是因為受到他人情緒的過分影響——與冷漠恰好相反。
實際上,對正常兒童和成人的研究也發現,過度悲痛也會削弱同理心。如果他人的悲痛讓旁觀者都感到難以忍受,連正常人都會首先抽離,先平復自己的情緒,而不是幫助他人——這就和自閉症患者的反應一模一樣。只不過自閉症患者更容易感受到悲痛,所以他們的反應就顯得不正常。
埃米莉 · 威林厄姆(Emily Willingham)說,理解他人的感受並被這樣的感受淹沒,可能會導致不恰當的情緒反應,或者導致感知關閉,後者被視為同理心缺失。她是一名生物學家,也有一個自閉症孩子,她甚至懷疑自己也有阿斯伯格綜合症。她說,自閉症患者「將站在他人角度體驗到的情感海嘯般一股腦承擔下來,內向只是一種保護」,而不是冷漠。
至少有一項研究支持了她的觀點,研究表明在認知測試中得分低的自閉症患者,其實比正常人更容易受到他人情緒的影響,還記得安妮、莎莉和藏大理石那個實驗嗎?吉爾曼說,「我有三個孩子,我最能感同身受的就是自閉症那個」。她還說,第一次聽媽媽讀到強烈世界理論時,就說「本傑明就是這樣。」
本傑明的超級敏感顯然也與他的超級感知能力有關。「他有時候會說,‘媽媽,你在用D調說話,能不能換成C調?這樣我更容易專心,也更容易聽懂。’」
本傑明學過音樂,智商又高,所以能用自己的「絕對音感」能力(無需借助參考音就可辨別音准的能力)描述問題。但很多自閉症患者並不能像他這樣說出自己的感受。雖然卡伊也對語調很敏感,他說自己最喜歡一位女老師,是因為她「說話輕柔」,哪怕不高興的時候也一樣。但直到19歲,卡伊仍不能做出更具體的描述。
最近去洛桑時,卡伊穿著一件天藍色連帽衫和查克 · 泰勒風格的灰色運動鞋,鞋帶在頂部仔細地松開了。 「我的說唱運動鞋, 」他面帶微笑地說。卡伊會說希伯來語和英語,和母親生活在以色列。他的學校在雷霍沃特附近,這所學校專門招收有學習障礙的學生。他的行為很自然,不過,偶爾也會沒理由地皺眉頭。但當他說話時,很明顯,他想和別人建立溝通,即使他一個問題也回答不出。當被問及是否認為他看到的東西和別人不一樣時, 他說, 「我用另一種方法去感受他們。」
卡伊在客廳等著家人帶他出去吃飯。亨利的姑姑和姑父也和他們住在一起,幫忙照顧他們的新成員:9個月大的夏洛特和一歲半的奧利維亞。
「這是個拼湊起來的大家庭」卡米拉說,並提到,他們去以色列時,通常住在亨利前妻的家裡,在洛桑時,她便和亨利的家人住。夫妻倆都經常出差,不時會遇到問題。沒有人會忘記卡伊小時候發的一次脾氣,結果被荷航禁止登機。航班延誤令他非常不安,他到處亂踢,尖叫,並吐口水。
然而,卡伊現在很少發脾氣。在家庭和學校的支持下,加上他最近正在服用一種抗精神病的藥物,卡伊對自己的敏感反應有了更深的瞭解,因此他的自閉症狀也得到了緩解。
「我過去是一個壞孩子。總是不停地敲打東西,惹了不少麻煩, 「卡伊提起他的過去時說。 「我以前真的很頑皮,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但我現在長大了。「他的親戚點頭表示同意。卡伊取得了巨大的進步,儘管他的父母仍然認為他的大腦還有遠比他講話和學業所表現出來的更大的才能。
在馬克拉姆夫婦看來,如果自閉症是由超敏感的大腦引起的,那麼這些最敏感的大腦其實是最容易被這個強烈的世界弄傷。但是,如果自閉症患者能學會對大量的信息進行篩選,尤其是在童年時期,那麼那些最脆弱最嚴重的自閉症患者可能被證明是所有人中是最有天賦的。
馬克拉姆就是這樣看待卡伊的。「他的智力並不差,」他說,「他是有缺陷,但他的大腦有些不尋常的事情正在發生。這是一種躁郁症。就像他繼承了很多我的怪癖,而且這些怪癖都被放大了。」
怪癖之一就是對準時的堅持。 「如果我說要做什麼事,」馬克拉姆說,「我可能會變得非常執拗。到那個時候一定要做到。」
他補充說,「對我來說這是優點,因為這意味著我會兌現。如果我說我會做一些事情,我一定做到。「但是對於卡伊來說,預期和規劃會失控。當他要去旅行時,早早就會提前,一遍又一遍地規劃旅程中的每件事。「他會坐在那裡計劃,比如,何時起床。他就要去執行。無論如何他都要登上那架飛機,」馬克拉姆說。「但他可能已經因為這些細節浪費一整天了。這就像是我的怪癖走到了極端,對我來說,這種怪癖是一種優點,但對他來說,就成了缺陷。」
如果這是真的,自閉症患者就有著難以置信的未被認識的潛力。如果說卡伊的大腦甚至比他父親的還要細膩縝密,那他就有可能比他父親更加聰明。 比如馬克拉姆的視覺能力。葛蘭汀,他第一本以自閉症為主題的回憶錄名為《圖片式思維方式》。和他一樣,馬克拉姆也有著驚人的視覺能力。 「我能看到我思考的東西, 」他繼續說,當他思考科學或數學問題, 「我可以看出事物本來的樣子。如果它不存在,我馬上就能在腦袋中將它模擬出來。」
在馬克拉姆的人類腦計劃的辦公室,訪客能夠體驗被這種思維佔據的感受。在配有藍寶石色,鬱金香形椅子的小放映室里,我手持3-D眼鏡。燈光變暗的瞬間,我似乎置身於一座神經元森林,那麼清楚、那麼濃密,如天鵝絨般柔軟得讓人忍不住想伸手去摸。
被如此真實的仿真包圍著,讓人很難注意旁白,其中就包括關於該項目令人震驚的事實。但也讓人眼花繚亂、目不暇給。如果這只是一小段卡伊的日常生活,那就很容易明白他小時候是多麼困難了。這是關於自閉症和同理心的悖論。問題可能不是自閉症患者不能理解普通人的觀點,而是普通人想象不到自閉症的真實情況。
最嚴重的缺陷反而隱藏著天賦,這觀點令強烈世界理論的批評者們感到吃驚和不快。他們覺得這不過是一廂情願,給那些希望看到自己孩子最好的一面的父母和那些一直努力擺脫自閉症污名的人提供了虛假的希望。他們說某些類型的自閉症就是智力障礙。
他接著說,「從生物學上來講,自閉症不是由單一的條件引起的。從生物學的層次問‘是什麼引起自閉症?’,就相當於問一個機械師‘為什麼我的車啓動不了?’,原因太多了。」貝蒙迪相信強烈世界理論能夠解釋某些形式的自閉症,但不能解釋其他的。
然而,卡米拉仍認為堅持數據顯示那些缺陷最嚴重的人往往是最有天賦的。她說:「從生理學和連通性的角度來看,他們的大腦才是最強大的。」
接下來的問題就是怎麼能夠釋放出那些潛能。
「我希望我們能給別人帶來希望,」 她說,同時承認強烈世界理論的支持者目前也不清楚該怎樣正確地進行早期干預,甚至不知道這樣的干預能否降低大腦的缺陷程度。
尼曼以及其他自閉症領域的主要研究者對神秘的能力這個猜想表示擔心,他們害怕這個猜想會給自閉症患者帶來另一種不好的名聲。他說:「我們承認,自閉症患者在認知方面的確有一些優勢,而且這個現象非常值得研究。」但他強調,「一個人無論他有或是沒有特殊的能力,他的存在都是有價值的。如果說我們被社會接受只是因為我們有時能做炫酷的事,那麼我們其實並沒有被社會接受。」
現在馬克拉姆夫婦正探索能否在自閉症早期,營造一個平靜的、可以預見的環境,減緩VPA鼠的超負荷狀態,減少意外發生,從而降低VPA鼠的社交困難,同時提升學習能力。最新研究表明,在嬰兒二個月大時就能夠檢測出自閉症,所以也意味著這種治療方案是非常吸引人的。
卡米拉說,目前的數據非常樂觀:意外的新事物會讓受試鼠情況惡化,而有規律地、重復地、謹慎地介紹新的信息則對它們有益。
對人類來說,就是在嬰幼兒這個關鍵時期,大腦最脆弱的時候,需要保持大腦神經電路的穩定。馬克拉姆說,「在高強度下,大腦電路會關閉,接著僵化。這是我們想要避免的,因為想要逆轉這個過程將會十分困難。」
對自閉症兒童來說,早期介入治療或許可以幫助他們提高語言學習能力和社交能力。儘管早期介入的優點已經明確但這些治療一般不採用強烈世界理論的觀點。應用行為分析這個最為流行的介入方法是通過獎勵患者配合「正常的」行為來治療自閉症,而不是去瞭解導致患者行為的動因,或在大腦缺陷出現的初期解決問題。
調查顯示,事實上只有當人接受適量的挑戰時才能學得更好——即不至於無聊,也不至於不堪重負;既不在舒適區,也不在恐慌區。對於不同的自閉症患者最佳的點也許是不同的。但是馬克拉姆夫婦認為不同的只是程度,而不是種類。
馬克拉姆認為應提供一個溫和而可預見的環境。「這跟懷孕的第四階段差不多,」他說。「為防止大腦迴路鎖死到恐懼狀態或行為模式,就要盡早提供一個已過濾的環境,」馬克拉姆解釋道。「我認為如果可以避免上述模式,那大腦迴路就可以進入安全而靈活的模式。」
創造這樣的一個「繭」需要用耳機等物來隔絕過多的噪音,然後逐漸提高強度,盡可能保持日常慣例,避免驚嚇。如果父母與老師可以正確操作,馬克拉姆總結道,「我覺得他們可以成為天才。」
在科學領域, #偏見一直是一個看不見的敵人, #如果你心裡已經有了答案__可能就會變通規則來迎合,#無論是故意還是僅僅因為我們本能地想要忽略不利的真相。」事實上,所有的科學手段都可以被看做是一系列為避免偏見的嘗試:實施雙盲對照試驗就是因為病人和醫生都傾向於看見他們想看見的結果——改善。
同時,最好的科學家是被激情驅使的,而激情都只來自於個人的需求。馬克拉姆夫婦承認他們與凱伊的經歷影響了他們的工作。
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們不尊重科學。對於強烈世界理論的許多批評,馬克拉姆夫婦都可以簡單地回答說,他們的理論只適用於一部分自閉症情況。這樣就很難推翻了。但他們並沒有這樣做。在2010年的論文中,他們列出了一系列如果成立,就能將強烈世界理論推翻的發現,包括發現有人的相關大腦迴路沒有過度反應,或者發現有人大腦迴路的過度反應並沒有導致記憶、感知或情緒的缺失。然而就目前來說,已有的數據都是支持該理論的。
但是不管強烈世界理論可以解釋所有還是大部分的自閉症,它都已經對自閉症主要由缺乏同理心或社交紊亂造成的舊觀念提出了巨大的挑戰。強烈世界理論挑戰了這個給自閉症打上烙印的刻板印象,即將自閉症患者的優勢塑造成缺點,或者因為相關的弱點而使優點變得不那麼重要。
馬克拉姆嘗試從他兒子凱伊的視角出發——他幾乎做到了完全一致的視角——已經為自閉症患者提供了巨大的幫助。他證明,自閉症患者並不像人們認為的那樣缺乏同理心。如果強烈世界理論被證明是正確的,我們將會用完全不同的方式看待自閉症,甚至是看待普通人對現代生活中普遍的數據超載現象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