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小姐到脫衣舞孃:這位西方魅惑女間諜,死後依然顛倒眾生】
我們對女間諜的想像,大抵從歷年影劇作品中得來,她們妖嬈性感,擅於應用自身的陰性特質達成目的,貌似柔順,執行任務卻又特別理性。
今天為各位介紹一位西方歷史上知名女間諜,她貴為千金之軀,遭遇意外淪為家暴受害者,但最終反轉局面,化身...
【千金小姐到脫衣舞孃:這位西方魅惑女間諜,死後依然顛倒眾生】
我們對女間諜的想像,大抵從歷年影劇作品中得來,她們妖嬈性感,擅於應用自身的陰性特質達成目的,貌似柔順,執行任務卻又特別理性。
今天為各位介紹一位西方歷史上知名女間諜,她貴為千金之軀,遭遇意外淪為家暴受害者,但最終反轉局面,化身巴黎名妓、脫衣舞孃,終成左右逢源的跨國女間諜,她叫做 Mata Hari (#瑪塔哈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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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6 年,瑪塔哈麗在荷蘭的小鄉村出生,那時候她的名字叫做「瑪嘉蕾莎」,父親是一間帽子店店長,母親是印尼爪哇人。
混血的瑪嘉蕾莎遺傳父親立體的五官,擁有母親的黑頭髮與黑眼睛,從小就是標緻的小美人,家境富裕,出門還有馬車接送。
瑪嘉蕾莎 7 歲那年,父親投資失敗離家出走,母親悲憤離世,小小年紀的她被帶到修道院成為孤兒。
修道院期間,瑪嘉蕾莎不喜歡被規矩的教條束縛,內心渴望出走,時時等待機會。
直至18 歲,她在報紙上看到一則徵婚啟事,對方是個大她 22 歲的離婚海軍軍官,即將前往印尼定居。
為不再被修道院規訓,加上印尼是母親的故鄉,也衡量到軍官經濟條件優渥,瑪嘉蕾莎幾經盤算,認為這是天賜良機,便主動和軍官聯繫,兩人迅速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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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使為了愛情結婚,多年後婚姻破碎的夫婦不在話下,更何況瑪嘉蕾莎和軍官這種「無愛」的婚姻。
婚後,瑪嘉蕾莎生下一兒一女,不久便發現丈夫酗酒成癮、四處濫交,一言不合就會毆打她。
瑪嘉蕾莎不介意,反正生活無虞就好,和丈夫基本上就是屋簷下各過各的日子,況且瑪嘉蕾莎深愛她的孩子,有子萬事足。
意外總是猝不及防,兒子某天被蓄意報復丈夫的僕人毒死,這件事令瑪嘉蕾莎萬念俱灰,和丈夫婚姻降到冰點。
不過從這時候開始,她醉心於研究舞蹈,拜師學習舞藝。後來,她和丈夫離婚,夫家帶走女兒,瑪嘉蕾莎淨身出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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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孤身來到巴黎找機會,幸虧舞藝不俗,先是在劇場當舞者,之後因鍾情性感妖嬈的脫衣舞,遂開始當起脫衣舞孃,跟著團隊四處演出。
為了生存,也為了讓自己的出身更具有吸引力,瑪嘉蕾莎謊稱是從小沉浸宗教藝術中的爪哇大祭司的女兒,而她的黑髮黑眼,順勢矇騙了所有人。
她將自己的名字改為「瑪塔哈麗」,意指黎明的眼睛,悠然遊走於各個高官顯貴,有時則成為他們的情婦,以保障物質生活無虞。
1914年一戰爆發前夕,瑪塔哈麗在德國演出時被統帥看中,出價 2 萬法郎讓她從事間諜活動。
考慮到容顏衰老,脫衣舞孃並非長久之計,瑪塔哈麗答應了,開始利用她的美色騙取機密文件。另外,由於瑪塔哈麗的「荷蘭」身份,恰巧是中立國,確實是當雙面間諜的不二人選,使她能自由穿梭英、法、德三國。
她開始聽命行事,當起間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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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次,一名俄國軍官帶著機密文件搭火車,瑪塔哈麗喬裝成一名伯爵夫人,向軍官表示原本預定的包廂有誤,希望能與軍官待在同一車廂。
她眼波流轉、談吐幽默,把年輕軍官迷得神魂顛倒,最後發生關係。雲雨結束,俄國軍官喝下瑪塔哈麗準備好的迷魂酒,沉沉睡去,醒來後發現文件被偷。
又一次,瑪塔哈麗參加法國一位海軍部長的生日宴會,在舞池中騷首弄姿,海軍部長被她的曼妙身段吸引,遂邀情她入住自家豪宅。
同居數月後,瑪塔哈麗輕輕鬆鬆找到海軍部長的開會文件,裡頭是法國用來對戰德國的新型武器。
瑪塔哈麗記下重點資訊,急傳電報回德國,讓德國有機會開始研究法國的武器,而她也在竊取資料當晚便悄悄逃走。
各國機密不斷被德國竊取,引起每個國家的重視,經過一番調查,證實瑪塔哈麗就是間諜,法國正式發布逮捕令,瑪塔哈麗於法國邊境被逮捕,並於 1917 年 10 月的一個早晨被處決。
處刑當天,瑪塔哈麗巧笑倩兮,頭上戴著一頂漂亮帽子,優雅地步入刑場,無所畏懼地向槍手拋媚眼、送飛吻。
下一秒,子彈擊中瑪塔哈麗的心臟,她當場死亡。
後來人們驚訝發現,明明現場有 12 位槍手,瑪塔哈麗的身上卻只有 4 枚子彈,且她美麗的臉龐跟頭部毫髮無損,就好像連槍手都不忍心破壞她的美顏。
瑪塔哈麗去世的百年內,她的形象仍然出現在各種書籍和影視作品中, 1931年,著名影星葛麗泰嘉寶主演電影《瑪塔哈麗》更是影壇經典,讓人重新回顧這位顛倒眾生的女子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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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你會認為,若瑪塔哈麗一開始就乖乖待在修道院,人生就不需要搞得那麼顛沛流離。
但換個角度叩問,一個試圖衝撞體制、離開不適合自己環境的女人,到底又有什麼資格被批判呢?
從修道院逃離,從失敗的婚姻出走,再到歷經周折成為脫衣舞孃和女間諜,瑪塔哈麗人生中的每個決定,皆是讓我們見到當時社會對女性的壓迫,致使她們無法擁有更多元的選擇。
除了感嘆自己幸運,也警惕自己在觀看一名歷史人物(特別是女人)時,見到外界罵她們紅顏禍水、妖女、女暴君的同時,能夠用更細緻的角度去觀察。
必然能望穿她們在大時代下的各種萬不得已。
#Adaymag
https://www.adaymag.com/2020/12/25/mata-hari-spy-life.html
鍾嘉村兒子 在 財訊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神祕家族買下乖乖、南仁湖 10年營收成長10倍】
如果要說台灣的神祕集團,發跡於高雄的三地集團絕對榜上有名。在10年內突然躥起,陸續併購高雄客運、北基加油站、南仁湖、乖乖,事業版圖橫跨地產、能源、交通、觀光、食品。
行事低調的鍾嘉村,2019年底因買下國民品牌乖乖而首次浮上媒體版面;當時各大媒體都想找他,卻不得其門而入。3年後,鍾嘉村的兒子鍾育霖接受獨家專訪,才知道鍾嘉村已半退休⋯⋯
#三地集團
鍾嘉村兒子 在 阮劇團 Our Theatre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5月20號的今天,阮有滿滿的感謝想說-
「這條歌唱予你聽 你就會瞭解阮的心聲
這條歌唱予你聽 阮的感覺你就會知影」_黃靜雅《這條歌》
《十殿》的巡迴演出圓滿落幕,完成這檔演出並不容易,但因為一起工作的夥伴們的全力以赴,以及前輩、師長、親友的協助、支持與照顧,我們終能一起走完這趟旅程,酸甜苦辣喜怒哀樂,《十殿》歷經的一切感覺與記憶,阮都放在心上,作為未來作品的養分,謝謝你們!
#接下來的日子你我還要一起走
#不容易
#但一定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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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為【感謝名單】、【拍打餵食名單】以及【工作人員名單】
首先,
感謝90年代
感謝嘉義縣表演藝術中心15年來的孕育
感恩三世十方所有的呵護協助
感謝「國家兩廳院」、「臺中國家歌劇院」、「衛武營國家藝術文化中心」
// 特別感謝 //
五叔、王群勝、王維綱、朱芳儀與黃虎斑貓DD(11歲)、江玉芳、江彥杰、何敬堯、吳宜家、吳岳霖、吳盈萱、吳靜吉博士、李中蓮、李欣恬、李佶霖、李冠億、李彥甫、李嘉琪、阮金紅、周聖淵、林立雄、林志毅、林孟寰、林明謙、林玿玥、林建國、林羿宏、林強、林惠君、柯珀汝、洪子薇、賀慕竹、紀慧玲、紀蔚然、翁燕珍、張又仁、莊雅雯、陳芝陵、陳奕君、彭大昌、曾國棟、黃惠偵、楊翔閔、溫宗翰、葉志偉、廖御凱、劉怡汝、劉怡伶、樊宗錡、蔡坤叡、蔡秉恩、鄭乃文、戴文欣、鍾汶叡、鴻鴻、瀟湘神、羅令珆、蘇洋徵、龔姵燐、1095文史工作室、BIOS monthly、PAR 表演藝術雜誌、大愛電視、山峸製作設計有限公司、五口創意工作室、公共電視臺、台中市音樂美學協會、台灣圖書室、立德路二號、李維造物、秀琴歌劇團、松田建設、紙風車劇團、國立中山大學劇場藝術系、國立教育廣播電臺、國立教育廣播電臺臺中節目中心、敏迪選讀Mindi World News(podcast)、這聲好啊!(podcast)、超人說影像、越在嘉文化棧、愛樂電台、感官一條通(podcast)、感官文化印刷、暖場工作室、種種影像、聚光工作坊股份有限公司、臺北廣播電臺、劇場狂粉的日(podcast)、橘子玖 映像工坊、趨勢教育基金會、聯合數位文創公司、講客廣播電台、職人藝事變、社團法人嘉義市生命線協會、嘉嘉讀書會、真善美讀書會、賽野花讀書會、健康快樂黨、嘉邑城隍廟
演出音樂感謝名單//
演出音樂授權|角頭音樂 Taiwan Colors Music
社團法人中華音樂著作權協會(MUST)
高雄市古聖樂推廣協會
2018 Horizon Air Q400 incident recording provided by Broadcastify
島地靈、Heni Astuti(詹海妮)、Rindi Antika、謝月霞、楊秀卿、儲見智、鄭美、龔全成
// 感謝拍打餵食名單 //
【嘉義Try Out】
林聰明沙鍋魚頭林佳慧執行長暨全體同仁、公共電視湘玲姐、國家兩廳院一蓮、臺中國家歌劇院、高正川院長賢伉儷、林惠君老師、十殿演員葉登源&李明哲&杜思慧&MC JJ
【臺北】
國家表演藝術中心朱宗慶董事長、國家兩廳院劉怡汝總監暨全體同仁、朱宗慶打擊樂團、紙風車劇團全體、趨勢教育基金會、聯合數位文創李彥甫董事長、當代傳奇劇場吳興國老師與林秀偉老師暨全體同仁、表坊文創、果陀劇場、楊景翔演劇團楊景翔 & 尚安璿、慾望劇團、壞鞋子舞蹈劇場、山峸製作設計、超人說影像念修&Vita、五口創意工作室陳宣、臺中國家歌劇院劉孟菱、中國文化大學國劇系于復華老師、角頭音樂張四十三大哥、草頭&易修、雷爸、PAR雜誌吳岳霖編輯、張哲龍&徐麗雯賢伉儷、唐從聖、UDN肇璟、講重點阮老友、吳季娟、張丹瑋、黃若瑋、小朱、臺東蕉農之之、陳彥達、彭大昌&吳盈萱、宜真老師、復德、盧恩廣、郭無敵、張得恩&吳宜頴賢伉儷、彭浩秦&陳守玉、吳新一、十殿音響組張稚暉的夫人宋小姐、十殿演員鍾品喬的姐姐、十殿演員MC JJ的三姐
【臺中】
國家臺中歌劇院邱媛總監與汪虹副總監暨全體同仁、大開劇團、九天民俗技藝團許懷文副團長、紙風車劇團任建誠團長、紙風車劇團敏宜姐、窮劇場高俊耀&鄭尹真、綠光劇團好朋友飛吧、太一顧問公司總經理林惠君、精誠中學陳銀桂老師、臺中市政府文化局鄭元愷專員、劉仲倫老師、巫明如、舒偉傑、漢菱、林志毅、十殿演員杜思慧的姐姐、十殿燈光組余婉臻的媽媽、十殿音樂音效執行楊宜潓的媽媽
【高雄】
衛武營國家文化藝術中心簡文彬總監暨全體同仁、衛武營戲劇廳值班舞監程楚心、秀琴歌劇團張秀琴團長暨全體同仁、樹德科技大學表演藝術系n位教師、吳維緯老師與藝起文化基金會、嘉頌重奏團晟軒、劇本農場香港劇作家鄧世昌、阮團員大件的媽媽A.K.A兩回熟豆花店女主人、鄧虹、李秀婷、十殿音樂音效執行楊宜潓的媽咪、十殿演員杜思慧的好同學賴賴姐、十殿演員葉登源兒子媳婦全家福 、十殿演員杜思慧、十殿演員鄧壹齡、十殿音響組
// 工作團隊全體成員 //
戲劇顧問|何一梵
顧問群|王友輝、林從一、林茂賢、蕭藤村
製作人、導演|汪兆謙
編劇|吳明倫
臺語翻譯|MC JJ
臺語指導及臺文字幕校對|林瑞崐
編劇助理|劉宛頤、楊麗菁
演員|
王肇陽、余品潔、李辰翔、李明哲、杜思慧、周政憲、周浚鵬、林文尹、洪健藏、張千昱、莊庭瑜、莊益增、莊雄偉、陳忻、葉登源、楊智淳、鄧壹齡、鍾品喬、顧軒、MC JJ(依姓氏筆畫排序)
製作經理 |Dub Lau
舞台監督 |陳昭郡
助理舞監 |黃詠芝、楊嘉璿
執行製作|許惠淋 、嚴婕
排練助理、字幕執行|賴郁澐
排練助理、音樂與音效執行|楊宜潓
助理導演|林頎姍
助理導演|莊雄偉
動作設計|林素蓮
魔術指導|林陸傑
武打動作設計|方玠瑜
武打動作設計助理|劉冠林
催眠導師|林惠君
舞臺設計 |李柏霖
助理舞臺設計|蘇子喻
道具設計與製作|陳勁廷
舞臺製作|李維造物
模型設計與製作 |山峸製作設計有限公司
燈光設計|高至謙
助理燈光設計兼燈光技術指導|尹信雄
燈光設計助理|李昀軒、黃培語、王子郢
影像設計|王正源
助理影像設計|黃詠心
影像素材製作|劉宇凡
影像素材製作|陳彥安
服裝設計|林玉媛
助理服裝設計|楊子祥
音樂與音效設計|柯鈞元
舞臺技術指導|劉柏言
道具管理|陳妤蓁、朱惟歆
燈光編程|余婉臻、蘇耕立、蘇揚清
影像設計助理與執行|陳怡行、郭蕙瑜
音場設計|陳星奎
音響技術統籌|陳宇謙、張稚暉
服裝管理組長|林昕誼
服裝管理|林家綾、戴文欣、鍾汶叡
梳化|吳曉芳、謝采彤、陳映羽、湯淑琳、廖翊如
英文字幕翻譯|席時葳
道具搬運|立代企業有限公司
工作人員|王元宏、王文怡、王欣雅、包一妘、朱子甫、朱健鍺、江文馨、何欣芸、吳昱穎、李佳儒、周俁辰、周冠志、林明德、林秉昕、林家瑜、林蓉、柯凱峰、洪仟芳、徐譜喬、張文芊、張世暘、張志遠、張忠瀚、張修銘、陳人碩、曾擇弘、黃郁雯、黃學仁、溫承翰、葉岫穎、廖庭筠、潘雨萍、蔡宛育、應可亭、魏豪、羅瑋騰(依姓氏筆畫排序)
行銷企劃|邱洛彤、楊甯凱、何佳儀
行政團隊|蔡明純、廖心彤、龔姵燐、邱書凱、黃玥勳
主視覺設計|廖小子
書法題字|陳世憲
劇照攝影|黃煚哲、馬雨辰
巡迴攝影|顏睦軒
宣傳影片製作|種種影像
宣傳動畫影片製作|谷汩文化Group.G
平面設計執行|蔡孟憲
鍾嘉村兒子 在 蕭詒徽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林家餐桌角落放著兩把木劍,是林生祥夫妻幫著女兒一起手作的,其中一把劍刃是一道長長的凹槽,那正是《鬼滅之刃》裡胡蝶忍的配劍。女兒阿 kiki 最愛胡蝶忍,因為她現在的身高和胡蝶忍一樣高。談笑間林生祥的妻子從窗邊拿來兩小罐玻璃瓶,裡頭裝著不明液體,瓶身標籤寫著日期,說是阿 kiki 自己在煉毒,要學胡蝶忍那樣塗在劍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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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毒藥水當然沒有真的毒,成份是林家住宅周邊的植物榨汁摻水。去年疫情之後,林生祥工作接得少,在宅邊種了一排鐵砲百合,自嘲休息時只做不動腦的事,老在拔草。後院有金桔、龍葵,不遠有剛翻過的一小塊田 —— 林生祥的母親去年摔傷腳,擱下農事,最近才剛又整土,準備重歸耕栽人生,恰如生祥樂隊 2020 年因疫情而停步,年底重新從《野蓮出庄》發片場、接著 TIFA 與衛武營兩場演唱會、再來還有遲到的《臨暗》十五週年場,一年蓄勢,轉眼待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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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發旁躺著全套《鬼滅之刃》漫畫,不是林生祥夫妻買給女兒的。阿 kiki 就讀的原住民學校日前率學生登嘉明湖,林生祥的友人聽說後,對阿 kiki 開支票,約定成功登頂就有禮物,任選。林生祥則樂見女兒在一次次攻克山峰的過程裡學會忍耐,「之前老師要她們自己做上山要用的刀鞘,她天天抱怨;有天忽然不抱怨,我問她怎麼了,她說:抱怨的話就得不到祖靈的祝福了。」林生祥很得意,「我就在心裡默默想,嗯,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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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也是衝過的。跑運動、上街頭,職涯目標每兩年出一張專輯,做專輯時規定自己一週寫一首歌,「我後來才知道我算是有紀律的。」2013 年,《我庄》發行,被公司視為年度大片、上下一心齊推,他北中南來回跑,最多一天上五個廣播訪問,有些主持人他連聽都沒聽過。離開錄音間,上計程車,一句話都不想講,只是看著車窗外的風景如河面的雲,一一流過疲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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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他的身體就這樣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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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次表演在台上,我嚇到,怎麼手不聽使喚。」也是那刻起他心境一轉,真正成了中年林生祥,「以前會誇下海口說,下一張專輯要比這一張專輯更好!但現在的心情,真的是做一張算一張,不知道有沒有下一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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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不是得過且過,「我們現在不會說下一張要更好,但是會知道,我們這一次挑戰了什麼之前沒有挑戰過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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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 年,他在 Facebook 上戲稱是生祥樂隊的「古典元年」。和作曲家張玹合作,是林生祥這一次要挑的山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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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去年,生祥樂隊便已默默醞釀與古典樂的合作計劃,除了張玹之外,還邀請了另一位作曲家。林生祥說起這事眉開眼笑,但口風緊鎖,終究沒有告訴我們另一人是誰、要做什麼,只說接下來,或許會有一張和古典樂相關的錄音室專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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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生祥和古典聲響淵源的開端,是兩年前做《陽光普照》配樂。導演鍾孟宏要求納入弦樂,林生祥自稱一竅不通,詢問一起合作的盧律銘如何尋找樂手、打點溝通。那是第一次他與 NSO 的演奏者們有了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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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受過專業的音樂訓練,我連譜都不會看,都是靠記憶的,當然沒辦法弄管弦樂的譜。我就對盧律銘說,那這塊都交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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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較之下,生祥樂隊的另一具靈魂鍾永豐,反倒比林生祥更加浸淫這一切。2016 到 2018 年間,鍾永豐任台北市文化局長,經手世大運的音樂事務,認識了不少年輕作曲家。「永豐非常欣賞張玹的作品,正好 TIFA 邀請生祥樂隊,就趁勢找來一起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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訪談間,林生祥重複表達自己真的不懂古典。然而,林家客廳有一大櫃黑膠唱盤,不乏名盤。他笑說鍾永豐的收藏才叫多,自己只不過吃飯抽菸時,放一張《海上鋼琴師》便已心滿意足。黑膠櫃旁,放滿了書,啟發《圍庄》中被空氣污染包圍的村鎮與人事、也被林生祥寫成同名曲的攝影集《南風》也在櫃上。和張玹開會時,林生祥常對張玹說的一句話是「盡量發揮」,演出曲目也全由張玹定奪,唯一一次介入是對張玹選接的一套組曲,用上了《圍庄》裡的幾首歌;林生祥說,這幾首歌詞的意思這樣接,沒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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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和這些歌相處比較久,比較清楚這些曲子想表達的意涵。只有這個部份我們需要把作曲家拉回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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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樂見其成,其實柔中有剛。確認合作以《我庄》三部曲來發展之後,張玹偏向以聲響作為曲序安排的判準,林生祥與鍾永豐則負責從原曲歌詞與故事性來控制拆解的幅度。為了與張玹描述《野蓮出庄》中「B 級音樂」的概念,林生祥不能只像發片那陣子受訪時一樣說「就是我爸爸媽媽會聽的音樂」、「蠟筆小新《B 級美食大作戰》裡頭的概念」,必須借用鍾永豐腦中的古典樂辭典來翻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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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完 B 級音樂,永豐就轉過頭對張玹說,就像布萊希特的《三便士歌劇》那樣,是與庶民文化相關的音樂⋯⋯張玹一聽,就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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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的歌就是兩個字,簡單。」林生祥說,「結構就是那樣,頂多是多跑幾次,樂團的樂手一定都知道自己要彈什麼,不複雜。但這樣是很困難的,因為簡單的東西人人都會,誰能夠從一樣的東西做出自己的味道,是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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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是圓的,只看怎麼揮拍。這考驗,打向張玹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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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張玹親訪林家,來到這座客廳,應該會倍感親切。張玹的父親從商前練二胡,嗜聽古典樂。林生祥偶爾配《海上鋼琴師》抽菸,張家人天天配貝多芬吃飯。如此長大,張玹從未想過自己「為什麼要做古典樂」,從小立志當作曲家,「雖然現在不知道在寫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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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慣古典樂的他,少年時期嫌二胡難聽,困惑怎麼滑音這樣滑、聲音這麼粗。2014 年,在波士頓新英格蘭音樂學院主修作曲的他與友人合創《海島計劃》,當時的訪問裡,他說:「身為台灣人,我想要演出真正跟我們心靈,文化有共鳴的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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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回頭看這句話,我只有對自己滿滿的批判。」張玹說,「如果我不知道我是誰,我要怎麼知道我們是誰?如果我沒有累積足夠的作品和群眾對話,我又怎麼知道共鳴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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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年前的秋天,他在密爾瓦基拜訪朋友,在湖邊坐一整天,看浪。雖然不知道湖為什麼會有浪,但張玹算著潮來潮去的速度,忽然覺得自己感受得到地球的呼吸。點開張玹作品集,第一首作品《武僧》以鋼琴單音點破,伴隨弦樂如動物吼聲低鳴,沒有色彩明確的旋律推移,仿似自然環境的聲響流動卻讓人專心。林生祥口中「帶點實驗的」音樂,對張玹而言卻是尋找自我的斷代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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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路上的作品集裡面沒有放我全部的作品,因為有些歌我現在不會承認是我寫的⋯⋯」曾經,他從中國傳統音樂中找尋所謂「東方人」熟悉的樂句,套進古典樂處理聲響的方式中作曲,「聽眾聽起來一定非常熟悉,但對我來說,那時候就好像把滷肉飯和義大利麵放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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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附庸風雅的譁眾取寵吧,」他說,「那是我剛開始尋找自己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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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是誰,這問題何其大哉,他一問就是七年。「是該去找自己的前世嗎?但就基督教的觀點來看,我這一生死後就要上天堂了。」他開玩笑,自己卻沒怎麼笑出聲來。祖父過世之後收歸佛光山,母親要他抄經,張玹心想,要抄也要知道意思,鑽研起佛學,經文也一抄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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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因為如此,他的音樂常被形容有禪意。去年與雲門舞集合作《定光》,讓舞者在動作間發出非吟非唱也非旋律、林中鳥獸蟲鳴般的聲響,那是他已經想通第一關之後的創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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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 年做完《扁舟》之後,我有一種感動,覺得這個方向是對的。我依然不知道自己是誰,但在那之前,我知道自己要做的事:我是一個讓音樂盡可能通過他人的導體。如果音樂是一扇門,我要穩固這扇門的門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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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生祥樂隊的音樂是一扇門,張玹無意以流行音樂概念中的「編曲」來求取新意,而更偏向用作曲手法來輔佐生祥樂隊最初的表達。他引用劇場藝術領域中 Site-Specific Performance(特定場域表演)的概念來解釋:「藉由作曲手法,來與演出發生的場域、環境完成各種構成性的『互動』。我不讓管弦樂團的聲響去打擾生祥樂隊的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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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祥樂隊的音樂在這樣的關係裡,成了密爾瓦基那座湖,張玹不碰浪花,只是回應。「生祥樂隊的作品最讓我佩服的,一是永豐的詞,二是生祥永遠可以找到一個聲腔來讓聽眾直接有所感受,就算他們不知道歌詞的意思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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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來說,循環看似重複,但事物是不可能完全重複的,就算人待在同一個地方,地球也轉到不同地方了。每一個新的重複就是一個開始。」林生祥口中「很難的簡單」,恰似張玹口中的「循環即是開始」。深耕我庄、以音樂表述自我的歌者,和尚未找到自我、把音樂當作理解介質的作曲家,兩方在這裡有了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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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 TIFA,前往國家音樂廳場勘時,生祥樂隊的貝斯手早川徹試彈廳內的鋼琴,一聲酥麻,對林生祥說:「This is national piano!」(這是國家的鋼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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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想說對欸,國家的鋼琴,有專人保養的鋼琴。我們說古典樂是嚴肅音樂,都要照譜來的,要很精確,這也是不簡單啊。」林生祥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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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了中年後的某場演出,生祥樂隊按習慣,讓樂手在樂曲行進中有極大的即興空間。樂句間,林生祥聽出身後的早川徹試著在 solo 時嘗試全新的演奏,但失敗了。下台後,早川徹向他道歉,林生祥擺擺手,「我對他說,不用道歉,我永遠都希望你們在舞台上不斷挑戰,這是一件很好的事啊!失敗了我們下次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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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份寬以待人,並不適用林生祥自己身上的壓力。對於表演,林生祥是出了名的焦慮。這次合作,張玹往三種方向進行作曲:整體偏向管弦樂團、整體偏向生祥樂隊,以及樂隊與樂團涇渭分明;這三條取逕分別套用在不同樂曲。最後一種方向要求大小聲的細微控制、和聲結構的精確變化。訪談間,林生祥顯然還是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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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開始叫我們鼓手練習打小力一點,而且不是只打小力,是打小力還要有 pow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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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樂器是接音箱的,但是和管弦樂團一起,這次決定要配合他們的聲響,偏 accoustic,收音主要收現場反射,這也是個大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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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 Toru 這次是要帶 Double Bass 還是電貝斯⋯⋯人家管弦樂團的樂器都是無琴格的、pitch 要很準的⋯⋯他以前是彈電貝斯,這兩年才開始練 Double Ba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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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 年,生祥樂隊與歌手舒米恩同台,請來台北市立交響樂團共演,「練團的時候,我發現樂團的樂器離我很遠,他們聽不到我的聲音,整個節奏就會鬆掉。」所幸當年正式舞台,交響樂團前多放了幾台監聽,林生祥一到現場就叫 PA 把自己的聲音往交響樂團送。這回國家音樂廳空間不能擺設提詞機,他得更用力背歌詞,「以前叫記憶力,現在叫忘記力,我的忘記力現在真的太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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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張玹寄來完成的 DEMO 檔,林生祥一聽,糟了。「樂手也馬上傳訊息來群組,〈仙人遊庄〉當初錄音時是 F 小調,但是我後來唱不上去,都改成 E 小調;張玹照著專輯作曲,我忘記提醒他,現在不知道要不要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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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玹收到可能要改調的消息,沒有多說,找來協助打譜的朋友開線上會議,一個音一個音對。「雖然只是改音,但是要顧慮的事情很多。比方說有些樂器就彈不到更低的音了;或者某個音原先在大提琴的空弦上,空弦發出的力度共鳴比較大,移調之後就沒有一樣的聲響效果。」張玹改好樂譜,沒讓林生祥知道花了五個小時,「因為再晚一點樂隊的老師就來不及練習了,我就先改好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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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改好的譜,林生祥在 Facebook 上發文:「樂譜 180 頁 90 分鐘,我犯了一個錯誤,想要更改 key,才知道工程浩大。」文停在這裡,讀來卻體會得到那恩不言謝的感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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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最早幾張專輯的時候,鍾理和老師的小兒子很喜歡我們的音樂,可是又跟我說『生祥,可惜你們歌詞裡面有一些粗話,這上不了國家音樂廳啊。』」想不到二十年後,生祥樂隊真要上國家音樂廳了。林生祥已不復當年憤怒、激情,待在邁入五十歲的身體裡,努力將自己校準如一架國家的琴,伴著他的是專注力下降、扳機手。「我在國家音樂廳舞台上,可以 talking 嗎?講多少話,才比較不失禮?」再幾週就要練團,此刻在美濃的家裡泡茶除草,挑一座新山頭的壯志裡,並不只有從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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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身體傷了,他才開始檢討自己在舞台上到底多操:自彈自唱手指要控制,歌聲要控制,腦子裡想著歌詞,每首歌結尾時已經在想下一首是什麼,「真的是在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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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皆知他愛打桌球,最近他卻開始練防守。「攻擊的時候這裡痛那裡痛的,想說好啦算了算了,給你們攻擊,除非真的反手過來我再意思意思殺一顆。留一點攻擊能力可以牽制對方就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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採訪前一日,我們在《男人與他的海》試映會上望見他上台發言,一貫的布衣布褲,拿起麥克風只簡單說,「我不知道我要說什麼,我們就看電影吧!」省話如斯。幸好採訪時他沒有這麼沉默,對我們說完《我庄》時狂跑宣傳的往事,繼續娓娓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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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我不適合當藝人。」他為我們倒茶,「我有時候覺得我比較適合當幕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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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覺適合幕後,又為何積極演出?他說:「我喜歡和我的樂手做聲音。喜歡和他們工作。我們約時間碰面,大家都準時,去練團去錄音,把音樂做好,很單純的一件事。」他又提起往事,「大家很喜歡《菊花夜行軍》的音樂,但那反而是我自認不成熟的作品;我認為成熟的《野生》,反而是賣得最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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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介意,還是提了,只是帶著了悟。他說自己從不去想聽眾是誰,只聽說滿多建築師都喜歡生祥樂隊,「大概是因為結構吧?結構簡單、搭建起來的感覺。雖然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改天你們去訪建築師,再幫我問問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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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住的房子,也是某位身為結構技師的歌迷幫忙建的。擺滿黑膠的客廳,天花板呈漏斗狀傾斜,是林生祥為了聽音樂,特地請技師調整。簡單的前後院落,開門即是園圃,真如他的曲子單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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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他不時滑著 TIFA 這場演出的購票頁,笑著說剩不到十張了,真好,一定賣得掉了。接下來開始,要推衛武營那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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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我們問了張玹同一個問題,「我也不會想像聽眾是誰,」他回答,「對我來說,音樂不是商品;它可以是商品,但成為商品的方式是製作人或經紀人要去想的。作為音樂的創作者,我認為我的責任是把音樂的世界開拓好,期待聽眾能一起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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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他們也是等待有人登上的一座山。幸好,不少人已經跨上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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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守的意志,專訪林生祥 ╳ 張玹 —— 真有必要,我再意思意思殺一顆球
https://bit.ly/2P7sEm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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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題統籌_ 游育寧
採訪撰稿_ 蕭詒徽
攝影_ 潘怡帆 Crystal Pan
責任編輯_ 溫若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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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OS month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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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 TIFA 生祥樂隊《我庄三部曲》演唱會
時間_ 2021.04.16(Fri.)
地點_ 國家音樂廳
https://bit.ly/3ckwI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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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祥樂隊《我庄三部曲》演唱會
時間_ 2021.06.19(Sat.)
地點_ 衛武營國家藝術文化中心音樂廳
https://bit.ly/3tWNof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