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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銜住產品中有17篇Facebook貼文,粉絲數超過5,078的網紅Mei咩(芽實),也在其Facebook貼文中提到, 【同人文】白起x妳 《跟草莓POCKY一樣甜》🍓 #1111pocky日快樂 這篇好像沒在粉專正式發過😳是妳是我命中注定的初戀2的試閱文之一呦🍪 #初戀系列回饋活動請看置頂文! #其他文章可以看相簿整理 *** 「老闆,這周末的白色情人節妳有打算怎麼過嗎?」悅悅撐起身體越過她的電腦螢幕朝妳問道...
同時也有335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0的網紅Marc TV,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电视剧#陸劇#電視劇#大陸劇#追劇#追剧#住在我隔壁的甲方#靈丹妙藥不及你#我的巴比倫戀人#功勛#我的奇妙室友#當愛情遇上科學家#灵丹妙药不及你#当爱情遇上科学家 《住我隔壁的甲方》 這部劇是由謝彬彬 王子璇領銜主演的,講述了懷揣夢想卻運氣不佳的實習設計師葉璇(王子璇 飾)不僅剛搬家就遇上了奇葩...
銜住 在 王樂儀 Instagram 的最佳解答
2020-04-28 21:37:39
星期六嘅下晝,放咗工,一個人揸住盒飯盒,坐喺九龍公園裡面。無乜胃口,只係銜住支煙,望住個天。忽然間又諗返起以前,於是一幅一幅圖畫就出現喺腦海裡面。要兜幾多個圈先到達終點?究竟應該點? 究竟應該點?究竟應該點? 有雞先定有蛋先?食嘢係咪真係要俾錢?如果要煩嘅,可以令我煩擾大半天。忽然間又諗,喺感情...
銜住 在 詩聲字 Instagram 的最佳貼文
2021-07-11 10:44:12
粼粼〈同居〉 他卸下行囊 說這裡是家,能讓他 安放悲傷與責任的那種 你誤以為那些就是 全部,就是灼灼躍動的火 就是心。 曾經他打了一對鑰匙 分一支給你 之後你再也不想出門 鑰匙掛在門把上 他進來的時候叮鈴作響 成為最悅耳的風鈴與 鎖,鑰匙早就被他拿走 鎖緊緊的銜住門縫 像咬著毒藥的刺客 走在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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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5-11 00:0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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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9-25 17:11:57#电视剧#陸劇#電視劇#大陸劇#追劇#追剧#住在我隔壁的甲方#靈丹妙藥不及你#我的巴比倫戀人#功勛#我的奇妙室友#當愛情遇上科學家#灵丹妙药不及你#当爱情遇上科学家
《住我隔壁的甲方》
這部劇是由謝彬彬 王子璇領銜主演的,講述了懷揣夢想卻運氣不佳的實習設計師葉璇(王子璇 飾)不僅剛搬家就遇上了奇葩鄰居李澤南(謝彬彬 飾),在公司入職半年竟然還沒轉正,好不容易接下奧可集團旗下新品海報的設計機會,卻又被甲方對接人百般刁難。一次偶然,葉璇和鄰居李澤南因相互吐槽職場上的壓力,而覺得彼此分外投緣從而暗生情愫,然而葉璇沒想到的是李澤南原來就是諸多挑剔的甲方對接人,而他口中聲稱水平很爛的乙方竟然就是自己。那麼這對緣分奇妙的鄰居又將會結局如何呢?
《靈丹妙藥不及你》
這部劇是由丁一一 、王浩歌領銜主演的,雖是甜寵劇,卻一改往常霸道總裁愛上傻白甜的套路,而是冷傲醫女為小奶狗化解禍端。講述了醫女依華(丁一一 飾)在上山採藥的途中偶遇因重傷而失憶的葉向(王浩歌 飾),於是將其帶回醫館救治併為失憶的葉向取名雲歸。不料傷癒後的雲歸卻因受傷導致出現了人格分裂,時而乖巧、時而肆虐,常常惹下麻煩而不自知,每次都要依華為其解圍,雲歸逐漸對依華動了真心, 然而云歸失憶前的真實身份又讓這份感情蒙上了一層神秘面紗。
《我的巴比倫戀人》
這部劇是由鳳小岳、卜冠今、許瑋甯、 周遊、 王瑞昌、 朱顏曼滋主演的,故事上帶有一點奇幻色彩,講述了性情孤僻的陳美如(卜冠今 飾)在生日當晚意外發現自己在日記中編造的人物:巴比倫混血王子(鳳小岳 飾),呼風喚雨的公主(許瑋甯 飾),富可敵國的公子(王瑞昌 飾)都變成了真人一一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原本以為只是惡作劇的她卻發現這一切又是那麼的真實,那麼這背後又有著怎樣的秘密呢?
《功勛》
這部劇是一部獻禮劇,主演陣容可以說是群星薈萃,總共分八個單元,以不同的敘事風格講述八位共和國勛章獲得者的故事,包括:為國防安全事業做出貢獻的于敏(雷佳音 飾),首倡男女同工同酬並當選第一屆全國人大代表的申紀蘭(蔣欣 飾),研發抗瘧新藥並獲得諾貝爾獎的屠呦呦(周迅 飾)等功勛人物。
《我的奇妙室友》
這部劇是一部漫改劇,由李宏毅 潘霜霜 李浩男領銜主演,講述了科技宅男安定(李浩男 飾)一次偶然意外啟動了觸物為人的超能力,讓家中不少物品都變成了活生生的人,原本這些物化人只會存在24小時,然而隨著他們逐漸破除了時間限制,更大的危機也隨之而來。遊戲公司創始人黎昕(李宏毅 飾)因意外發現了安定觸物為人的秘密,也被迫捲入到了這場危機之中。安定和黎昕連同物化人莎布爾(潘霜霜 飾)一起對抗暗黑勢力,最終收穫愛情與友情的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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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9-17 21:01:20#免費專線0809000123轉12170 #YHS DESIGN設計 #楊煥生 #郭士豪 #YHS #琢白
熟諳高端豪邸規劃的#YHS DESIGN楊煥生與郭士豪設計師,這回在現代主義經典建築─ #55Timeless琢白,透過優雅且具玩味性的設計,為百坪的都會住宅帶來飽滿的光線和遼闊視野,打破奢華扁平的想像,再次引領當代設計!
本案置身在台北市#信義區精華地帶,#楊煥生X郭士豪 一開始的構想,即從四周環境、建築本體,再深入室內空間,藉由一脈相承的連續性、通透無邊的環景視野,把自然的美好及都市的壯闊帶進生活。設計上以紳雅的英倫風尚為典範,融合現代美學語言,既重塑了奢華的維度,亦應和著家的暖度。空間裡#英式新古典 藝術氣息貫穿始終,#楊煥生X郭士豪 積極保留所有空間的大面採光,牽繫起由外而內的緊密銜接,為百坪的都會住宅帶來飽滿光線及遼闊視野,打造出回歸自然的人文精神場域。
從餐廳望向戶外,一望無際的都市天際線,將城市的流光溢彩皆盡攬於眼中,完美實現物質與精神的雙重富足。空間原木色溫潤的質感,搭配一盞華麗精美的古典吊燈,於簡約之中流露出低調奢華的氣息。臥房擁有最好的景觀朝向,設計師以大面落地窗迎接綠意與日光,把山林當作背景,這是自然與生活的再次相遇,也是人與自然的親密接觸,藉由溫柔舒雅的空間鋪敘,賦予獨享恬靜的私人時光。
房屋坪數:100坪(室內)
設計風格:新古典
房屋類型:大坪數
房屋狀況:毛胚屋
主要建材:
木皮、大理石(黑橄欖、浪花綠、潘朵拉)、灰玻、皮革、壁紙、鍍鈦、不鏽鋼、造型浪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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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8-05 16:56:18#餘生請多指教#余生请多指教#余生請多指教#楊紫#肖戰#杨紫#肖战
在今天,大家一直翹首期盼的《余生請多指教》終于正式官宣定檔了,將于9月8日迎來首播,大家是不是超開心?
這部劇從去年就多次傳出過開播消息,不過直到今天終于正式定檔了,由楊紫、肖戰領銜主演,改編自柏林石匠的同名小說。
男女主一個是個性開朗的音樂系大三學生,一個是能力出衆的外科醫生,這樣的CP組合還是蠻令人期待的。
兩人雖然都是各自領域的佼佼者,但在個性上卻截然不同,楊紫飾演的林之校樂觀向上,永不言敗,而肖戰飾演的顧魏雖醫術了得,但對成敗卻看的過重。
兩人的相識似乎是一場命中注定,林之校(楊紫 飾)在大學畢業前夕父親突然患癌住院,爲了照顧父親,不得不放棄在外地一家名企的工作機會,感情上又遭遇男朋友分手,一連串的打擊讓林之校倍感壓力。
在醫院照顧父親的期間,林之校與父親的主治醫生顧魏(肖戰 飾)逐漸熟絡起來,兩人從相知到相愛,成爲彼此心中最溫暖的太陽,一起攜手走出人生低谷,共度余生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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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文】白起x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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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這周末的白色情人節妳有打算怎麼過嗎?」悅悅撐起身體越過她的電腦螢幕朝妳問道。
「悅悅,妳的報告。」妳故意晃悠她的問題,一臉嚴肅,伸出手向她招了招。
「老闆 ——妳怎麼故意不回答我的問題!」
「吶吶,白起警官今天不是來公司錄節目嗎?」她鍥而不捨地問:「妳會跟他一起回去吧?」
見妳沒理她,她自顧自地繼續說個不停。
「還有好多人不知道你們在交往呢,要是她們知道白起警官死會了,會有多 ——傷心啊!」
「悅悅!噓!」
悅悅的嘴被妳一個跳起摀住。情人節將近,講話不可不慎,這個時間點在公司大聲嚷嚷脫單了、死會了的字眼可是會引起公憤的!
顧夢朝著正在嬉鬧的妳們張望,她嘆了口氣。已經老早就做完的她正閒散地摸魚逛著網頁,辦公室內充滿即將下班的歡活氣氛,她想著再十分鐘就可以打卡回家了。
她敲擊滑鼠逛了一會,點進了購物網站,看見戀語市最大間的餅乾公司在首頁正做著促銷廣告,她讀著那幾行標語突然像是發現新大陸般吃驚一聲「欸欸!今天是POCKY日呢,怎麼我們一整天都沒做些有趣的事?」
「POCKY日?」妳困惑:「POCKY日是什麼?」
「POCKY的形狀跟數字一很像呀,兩根POCKY就是兩個一!」她回答妳。
又是商人弄出的噱頭吧,那有數字零的日子豈不叫作甜甜圈日?妳在心裡吐槽。
而韓野在此時抱了一堆盒子闖進辦公室。
「來來來!一人一盒,今天我請!」他興致高昂地大聲吆喝。
「什麼什麼?提前過情人節嗎?」同事們一邊拋接住這天降的禮物一邊問。
「不不不,別跟單身狗提情人節!今天是POCKY日,讓我們快樂地過這一天吧。」顯然韓野也是周末形單影隻的一員。
「來!接好!」他井然有序地分區派發著。
於是當白起走進辦公室想接妳下班時,他看到的是韓野站在椅凳上朝辦公室的各個角落拋撒那一盒盒的餅乾盒子。
這小子又在搞什麼……。白起在心裡嘀咕。
韓野從至高點馬上就看見了白起。
「啊!白哥!」
他跳下椅子,三步併兩步跑到白起眼前。
「來接嫂子嗎?嘿嘿……。」
白起沒回答他,不置可否。
韓野見白起沒理睬他也不灰心,他早已習慣了。
「白哥白哥!別急著走,來跟嫂子玩個遊戲吧!」
此時他腦內有個鬼點子已有了雛型,歪腦筋動到白起和妳身上。
「無聊,我為什麼要玩?」白起朝他哼了一聲。
「別不給老闆面子嘛,她已經坐好等在這啦 ——」
「韓野你幹嘛……。」妳還不明白韓野要做什麼。
「沒事沒事,就玩個遊戲而已。」
白起眼前的妳手足無措地被韓野按著肩膀坐著,周圍的同事盯著你們瞧,當他們意識到有好玩的事即將發生,便開始聚攏。
❖
輕閉著眼,妳的耳邊傳來同事們鼓噪的雜音。
到底為什麼順理成章在辦公室玩起這個遊戲?等下一定要找韓野算帳……。妳一邊在心裡咬牙切齒地想,一邊銜著口中POCKY棒,嘴唇顫抖著、呈現騎虎難下的狀態。
POCKY棒的另一頭是白起彎下身也咬著,妳就算閉著眼也能感受到白起就站在妳面前的身形以及他可能一臉困惑的表情。
現在該動、還是不動?遲遲不敢貿然動作的妳很是慌張。
其實大可直接抽身放棄不玩,頂多未來會成為茶餘飯後的話題一陣子罷了,當然也可以豪爽地一了百了一鼓作氣結束,又或者白起會直接打斷遊戲的進行也說不定……。不過他知道這個遊戲的玩法嗎?
隨著妳盤算的時間拉長,嘴唇開始微微發酸。
「老闆!往前咬,別杵在那啊!」
這小兔崽子悅悅在旁邊敲鑼打鼓什麼勁?妳一邊在心裡嘀咕,也開始緊張。聽到了旁人的催促,妳心一橫,重新輕啟上下兩排牙齒,當脖子一伸想往前再咬幾口,卻聽見清脆的一聲、POCKY斷掉的聲音。
啊……遊戲結束了。
卻未有遺憾反倒是解脫的感覺。
緩緩睜開眼,辦公室內的白光有點刺激,妳稍稍不適應地眨了眨眼睛。
白起正注視著妳,一邊把被截斷的、屬於他的那一端餅乾棒的殘屑吃了下去。妳怔然看著他將之嚥下去後抿了抿嘴,妳看著白起的雙唇開開合合,那嘴唇要是剛剛POCKY棒沒有斷掉,妳就會吻上去了……。
想到這,妳害羞地撇開視線盯著他胸前的口袋抿起了嘴。
「就這樣子?結束了?」白起見妳沒反應,在妳眼前揮了揮手又問了一遍。
「啊……嗯,結束了。」妳心不在焉地回著。
既然都結束了,那還要回頭跟白起解釋這個遊戲規則嗎?還是別吧。
同事們鬧哄哄地不肯離去。
「居然斷掉了好可惜!」
「啊,斷了斷了!沒戲了。」
妳的耳邊傳來悅悅的歎息聲和韓野的嘟囊。
「老闆老闆,你們再來一次好不好?」韓野又朝妳遞上一根POCKY,妳正想接住卻被白起伸手給擋下了。
「韓野。」
白起一開口,僅僅只是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傳達出嚴肅。韓野噤聲了,他往後退了兩步讓出通道。
白起拉著妳站起:「好了,要是沒其他事情,我們等下還有事情就先回去了。」他跩著妳的手,逕自帶妳走出公司。
❖
被白起送回家的路上,街頭的冷風讓妳清醒了點。POCKY遊戲什麼的,在公開場合玩起來實在要人命的羞恥,當時為何會傻楞楞地答應韓野呢?
「白起,你剛剛說有事情,是什麼事情啊?」妳轉頭問他,想起剛剛白起好像有未講完的事情。
「只是隨口胡謅個藉口……我看妳的表情有點勉強……」他頓了頓:「以後不想做的事情,適度地拒絕比較好。」
白起掏出鑰匙開了門,「韓野那小子,妳不好好表明立場,他會賴著妳、纏著妳直到妳答應為止的,何況妳 ——」
往事隨著門打開、迎面而來的風突然鮮明起來,白起記憶中的妳有著好脾氣、好個性,不僅是師長眼中品學兼優的學生,平時也是十分關照同學很得大家喜愛。
與他截然不同。妳與他宛若光與影的對立面,妳在白起心裡本來是觸不可及的對象,卻在某一日於他心中轉換了存在,從只是好奇的仰慕變成窮追不捨的執著。
身體虛弱而在大隊接力練習時昏倒的妳,才剛結束月考卻又抱著書鑽回圖書館溫習的妳,還有在琴房仰頭欣賞銀杏葉飄落的妳,離校前他收集了好多好多與妳有關的羈絆。
回憶片段翻閱著,浮光掠影在白起腦裡飛梭,白起最後抓住了自己曾經的年少輕狂 ——
他差遣過韓野去搞來一張妳的照片。
那張照片現在還躺在白起的皮夾裡,邊角已經泛皺,表面也有些泛黃。上面是十六七歲青澀的妳帶著淺笑、目光炯炯地盯著前方。
為了報名推甄而照的大頭證件照,在那年春天遺失了一張怎麼也找不著成了懸案,妳都已經忘了,卻還是那年十八歲少年心底的祕密保藏到現在。
一聽白起提起韓野這個老同學,妳想起高中時候韓野的模樣,他曾賴著自己寫些鼓勵話語的紙條給他,說是學霸的妳寫的寄語可以給他考試加持。他還曾在妳與同學聊天時,用手機拍下妳轉過頭回眸一瞬然後取笑畫面中妳驚呆的表情。
韓野的作風好像一直都是這樣,很有活力但也時常有出乎意料之舉。
這些,都是好久以前的事了……長大後被塵封的記憶一被觸發、挖掘出來,竟不知不覺源源不絕想起了許多。
妳繼續思考白起剛剛給妳的忠告邊走進屋內。很多場合因為沒法好好拒絕他人,而硬著頭皮答應很多事情,現在身為一個公司的負責人,行為舉止不能再這麼輕率、要更穩重才行。
妳看著白起走進屋內的背影,但剛剛是為什麼明知道這遊戲的本質,潛意識裡仍配合眾人的起鬨?倒也不完全是韓野在旁邊勤追猛打、遊說妳做的緣故。
這個遊戲的趣味在兩個人各銜住餅乾棒的一端往前啃咬,最終彼此會因為距離越來越近,然後 ——
接吻。
妳知道玩法,白起卻並不知道。
還好他不知道,妳想。
自從和白起互通心意進而交往,彼此始終在親密舉止之事上顯得扭捏。妳還不敢告訴他的是,當妳與他共枕眠、當翻身瞧見他熟睡的臉,總偷偷慣性地在他的眉心一吻,並在心裡竊喜這睡顏只有妳能看到;當妳在棚內望見他低頭專心審視稿本的背影,妳都有著想要擁緊他的衝動,白起那寬闊的臂膀是在夜晚摟著妳、陪妳入睡給妳安全感的溫暖依靠。
妳現在是他的女朋友了,但成了女友後卻開始覺得不滿足,妳變得更貪心了。
在只有你們共處的私密時光,妳其實好想揪住他的領帶、將他拉近妳並吻上他的唇,然後告訴他 ——
好喜歡你。
從公司帶回來的POCKY盒子裡頭還有兩根,妳定下神後從桌上拿起往沙發走去。
將細長的餅乾塞入口中銜著,坐墊因妳壓上沙發陷了下去,妳跨坐在白起的腿上將頭湊近他。
她想做什麼?白起看著妳閉上眼抬起下巴咬著POCKY靠了過來,雖然困惑,還是攬上妳的腰,直覺地咬住另一端。
妳往前一口一口地吃著,直到最後一口你們之間沒了距離,再而輕觸到彼此的雙唇。
這是一個順理成章、水到渠成的吻,白起的嘴唇很柔軟,妳不由得因陶醉而多停留了幾秒。
心底浮上一股欣喜,這個遊戲掩飾了妳內心羞於展露的願望。
妳離開他的唇,看著他。
「吶,這……就是POCKY遊戲的玩法。」緊張,讓妳的氣息紊亂著。
大膽行事後的數秒,勇氣的泡泡破了,妳匆忙地想要起身,白起卻加深摟著妳的力道不讓妳離開,任憑妳怎麼推擠,他仍不為所動。
「放、放開我 ——!」妳急了。
這回,換白起主動吻了上來,他給的吻是輕點在唇上,再隨著次數加重渴望、一波波地撩高妳的情愫,吻的同時還舔咬起妳的雙唇,像是在品嚐妳。
「白起……唔……。」
親吻稍微消停、唇瓣分開之際,妳喊他,想叫他把妳放開,他卻趁隙用舌頭竄入妳的齒間,繼續膩著妳的舌尖勾纏。
他的吻總是帶著珍惜,或許是因為這樣,每當妳回味起白起給妳的吻,總是臉紅。
好一半晌你們才分開。
「好甜。」白起的額頭抵著妳的眉,溫熱的氣息暖和了妳的鼻尖。
「嗯,POCKY是草莓口味的,我喜歡的口味。」妳說。
「不……我是指……跟妳接吻怎麼感覺都是甜的。」
妳愣了一會,才發覺白起這是在跟妳調情。
「你……!」
「想討親吻不用繞這麼一大圈……。傻瓜。」他在妳的耳邊輕聲呢喃。
白起又親了親妳的臉頰,摟緊妳。妳在他的懷中,戀愛的心因為相互貼近燥熱著、開始猖狂。
原來白起都知道,什麼都瞞不了他……。
「那……可以再一個?」指了指嘴唇,妳怯怯地問他。
白起輕輕地笑了。他覆上妳的唇,給了妳答案。
❖
究竟是何時開始,白起成了一個接吻高手的?
他曾經因忌妒妳與他人相親約會,莽撞地介入並將妳拉入暗室。那時的你們還在曖昧,他借支了妳的身心,給了妳一點喘息空間也沒有的強佔之吻。
在戀愛路上都是新手的你們,白起用他的行動力在接吻的寵愛上逐漸駕輕就熟、超前妳一步。
他終於鬆開了妳。
妳被吻得陶醉,一恍神,手一個捏勁,掌中剩餘的POCKY斷成了兩截還掉進了低胸的領口。
「呀。」
餅乾殘渣卡到胸罩的縫隙間,落在了尷尬的位置。
白起發現了妳的困窘,他輕咳一聲:「拿吧,我不看妳。」
他這種剛正單純的地方妳一直很是喜歡,在疼妳時會有些霸道的他卻會在呵護妳的同時不會佔妳便宜。想著這樣好的他,妳小惡魔的心理不禁浮出,若是跟他開開玩笑、尋他開心,他會不會又露出妳好喜歡、好喜歡的那種害羞表情?
妳把胸口的衣服再多拉下來一些,抬起頭,使出眼神向白起求救。
「奇怪……到底掉在哪裡了?」
「沒找到?還是已經不在裡面了?」他問。
「但裡面還是刺刺的不舒服呀……。」
他見妳這樣,也不第一時間質疑妳的心機,白起迅速地伸進妳衣內摸索一陣。他的手指有著薄繭搔刮妳柔嫩的肌膚,此刻擦過妳的胸、再到妳的乳緣尋覓那截「不聽話的殘屑」。
「不要那樣摸啦……唔……。」妳被白起的動作逗得發癢,一邊顫抖一邊連聲撒嬌。
「妳……。」他這才發現妳別有用意。
白起的手指最後經過妳的肚子掃過,他抽出手時的輕觸惹得妳又嬌喘一聲。盯著妳有些心虛又討饒的表情,他把取出的那段POCKY吃了下去:「妳知道這遊戲為何要設計成這樣玩嗎?」
「嗯?」
「因為妳無法預料其中一方是不是會移動,所以一旦動了餅乾就很容易因為施力方向不同斷掉,但只要……」
白起取下了領帶,把妳一個轉身換個角度按到了沙發上。
妳嗅到了他饒富玩味的心情。「你你你……你要做什麼?」被罩於白起的身下,妳驚慌失措地問。
「今天是十一號……嗯,我來提前交收情人節禮物。」他如此回答妳。
「別做些遮掩目多餘的事,以後要什麼直說便是。」把妳手上的領帶稍微打個結,白起貼近妳耳鬢廝磨:「下不為例,再犯……就……」
「就怎樣?」
——明知故問,不是嗎?
白起挑起眉,顯然也不信妳真的會不知道。
「記好了,再犯就 ——」
吻妳於綿綿濃情之中,「床上收拾。」他說。
END
好久沒發文章了,希望CWT56可以來得及再推出新刊,另外我最近想寫在你身邊—咬耳的車文嗚嗚🥺
銜住 在 許榮哲 × 小說課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燒倉房的怪癖】
前陣子看了之前的一部韓國電影《燃燒烈愛》,後來在找相關討論時,才發現是由村上春樹的短篇小說〈燒倉房〉改編。
以村上的風格來說,這部短篇小說的隱喻算是比較明顯的。雖然最後還是留下懸念,但讀者大都能猜到,故事的最後可能是發生了什麼事。
所以發生了什麼呢?來看看這部〈燒倉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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燒倉房 / 村上春樹
三年前,我和她在一個熟人的婚禮上相遇,要好起來。年紀我和她幾乎相差一輪,她20,我31。但這不算什麼大問題。當時我傷腦筋的事除此之外多的是。老實說,也沒工夫一一考慮什麼年齡之類。她一開始就壓根兒沒把年齡放在心上。我已結婚,這也不在話下。什麼年齡、家庭、收入,在她看來,都和腳的尺寸聲音的高低指甲的形狀一樣,純屬先天產物。總之,不是考慮便能有對策那種性質的東西。
她一邊跟一位有名的某某老師學默劇,一邊為了生計當廣告模特。不過,因她嫌麻煩,時常把代理人交待的工作一推了之,所以收入實在微乎其微。不足部分似乎主要靠幾個男人好意接濟。當然具體情況我不清楚,只是根據她的語氣猜想大概如此。
話雖這麼說,可我並非暗示她為錢而同男人睡覺什麼的。偶爾或許有類似情況。即使真有,也不是本質性問題。本質上恐怕單純得多。也正是這種無遮無掩不拘一格的單純吸引了某一類型的人。在她的單純面前,他們不由想把自己心中盤根錯節的感情投放到她身上去。解釋固然解釋不好,總之我想是這麼回事。依她的說法,她是在這種單純的支撐下生活的。
當然,如此效用不可能永遠持續下去。這同「剝橘皮」是同一道理。
就講一下「剝橘皮」好了。
最初認識她時,她告訴我她在學默劇。
我「哦」了一聲,沒怎麼吃驚。最近的女孩都在搞什麼名堂。而且看上去她也不像是一心一意磨練自己才能的那種類型。
而後她開始「剝橘皮」。如字面所示,「剝橘皮」就是剝橘子的皮。她左邊有個小山般滿滿裝著橘子的玻璃盆,右邊應該裝橘皮的盆—這是假設,其實什麼也沒有。她拿起一個想像中的橘子,慢慢剝皮,一瓣一瓣放入口中把渣吐出。吃罷一個,把渣歸攏一起用橘皮包好放入右邊的盆。如此反復不止。用語言說來,自然算不了什麼事。然而實際在眼前看十分、二十分鐘—我和她在酒吧高臺前閒聊時間裡她一直邊說邊幾乎下意識地如此「剝橘皮」—我漸漸覺得現實感被從自己周圍吮吸掉。這實在是一種莫名其妙的心情。過去艾科曼在被送上以色列法庭時,有人建議最合適的刑法是將其關進密封室後一點點將空氣抽去。究竟遭遇怎樣的死法,詳情我不清楚,只是驀然記起這麼回事。
「你好像滿有才能嘛。」我說。
「哎喲,這還不簡單,哪裡談得上才能!總之不是以為這裡有橘子,而只要忘掉這裡沒橘子就行了嘛,非常簡單。」
「簡直是說禪。」
我因此中意了她。
我和她也不是常常見面。一般每月一回,頂多兩回。我打電話給她,約她出去玩。我們一起吃飯,或去酒吧喝酒,很起勁地說話。我聽她說,她聽我說。儘管兩人之間幾乎不存在共同話題,但這無所謂。可以說,我們已經算是朋友了。吃喝錢當然全由我付。有時她也打電話給我,基本是她沒錢餓肚子的時候。那時候她的確吃很多,多得叫人難以置信。
和她一起,我得以徹底放鬆下來。什麼不情願幹的工作啦,什麼弄不出頭緒的雞毛蒜皮小事啦,什麼莫名其妙之人的莫名其妙的思想啦,得以統統忘卻腦後。她像是有這麼一種本事。她所說的話沒有什麼正正經經的含義,有時我甚至只是哼哈作答而幾乎沒聽。而每當側耳傾聽,便仿佛在望遠方的流雲,有一股悠悠然的溫馨。
我有跟她說了不少。從私人事情到泛泛之論,都可以暢所欲言。或者她也可能同我一樣半聽不聽而僅僅隨口符合。果真如此我也不在乎。我希求的是某種心緒,至少不是理解和同情。
兩年前的春天她父親心臟病死了,一筆稍微湊整的現金歸她所有。至少據她說來是這樣。她說想用這筆錢去北非一段時間。何苦去北非我不清楚,正好我認識一個在阿爾及利亞駐京使館工作的女孩,遂介紹給她。於是她去了阿爾及利亞。也是因勢之所趨,我到機場送她。她只拎一個塞有替換衣服的寒傖的波士頓旅行包。外表看去,覺得她與其說去北非,不如說是回北非。
「真的返回日本?」我開玩笑問道。
「當然返回呀!」她說。
三個月後她返回日本。比走時還瘦了三公斤,曬得黑漆漆的,並領回一個新戀人,說兩人是在阿爾及利亞一家餐館相識的。阿爾及利亞日本人不多,兩人很快親密起來,不久成了戀人。據我所知,此人對她是第一個較為正規的戀人。
他二十七八歲,高個子,衣著得體,說話斯斯文文。表情雖不夠豐富,但長相基本算是漂亮那類,給人的感覺也不壞。手大,指很長。
所以瞭解這麼詳細,是因為我去機場接兩人來著。突然有電報從貝魯特打來,上面只有日期和飛機航班。意思像是要我接機。飛機一落地—其實由於天氣不好飛機誤點四小時之久,我在咖啡屋看了四本週刊—兩人便從艙門挽手走出,儼然一對和和美美的小夫妻。她將男方介紹給我。我們幾乎條件反射地握手。一如在外國長期生活之人,他握得很有力。之後我們走進餐館。她說她橫豎得吃蓋澆飯,我和他喝啤酒。
他說他在搞貿易。什麼貿易卻沒說。至於是不大喜歡談自己的工作,還是怕談七來只能使我無聊故而客氣不談,情由我不得而知。不過老實說,對於貿易我也不是很想聽,就沒特意打聽。由於沒什麼好談的,他講起貝魯特治安情況和突尼斯的上水道。看來他對北非到中東的局勢相當熟悉。
吃罷蓋澆飯,她大大打個哈欠,說困了,樣子簡直像當場就能睡著似的。忘說了,她的毛病就是不管什麼場所都困。她提出用計程車送我回家,我說電車快自己坐電車回去。搞不清自己是為什麼特意來的機場。
「能見到你真高興。」他懷有歉意似的對我說。
「幸會幸會。」我也回道。
其後同他見了幾次。每當我在哪裡同她邂逅,旁邊肯定有他。我和她約會,他甚至開車把她送到約會地點。他開一輛通體閃光的銀色德國賽車。對車我幾乎一無所知,具體無法介紹,只覺得很像費裡尼黑白電影中的車,不是普通工薪人員所能擁有的。
「肯定錢多得不得了。」一次我試探她。
「是的。」她不大感興趣似的說,「肯定是的,或許。」
「搞貿易能賺那麼多?」
「搞貿易?」
「他那麼說的,說是搞貿易工作。」
「那麼就是那樣的吧。不過……我可不太清楚的。因為看上去他也不像怎麼做事的樣子,總是見人,打電話。」
這簡直成了菲茨傑拉德的《了不起的蓋茨比》,我想。做什麼不知意,反正就是有錢,謎一樣的小夥子。
十月間一個周日下午,她打來電話。妻一清早就去親戚家了,只我自己在家。那是個天氣晴好的愜意的周日,我邊望院子裡樟樹邊吃蘋果。僅那一天我就吃了七個蘋果。我不時有這種情況,想吃蘋果想得發瘋。也許是一種什麼預兆。
「就在離你家不遠的地方,兩個人馬上去你那裡玩好麼?」她說。
「兩個人?」我反問。
「我和他呀。」
「可以,當然可以。」我回答。
「那好,30分鐘後到。」言畢,她掛斷電話。
我在沙發上發了一會呆,去浴室沖淋浴刮鬍子。等身體風乾時間摳了摳耳朵。也思忖是不是該理一下房間,終於還是作罷。因為統統理好妥當時間不夠用,而若不能統統理好妥當就莫如乾脆不動為好。房間裡,書籍雜誌信件唱片鉛筆毛衣到處扔得亂七八糟,但並不覺得怎麼不乾淨。剛結束一件工作,沒心思做什麼。我坐在沙發上,又看著樟樹吃個蘋果。
兩點多時兩人來了。房間傳來賽車刹車聲。出門一看,見那輛有印象的銀色賽車停在路上。她從車窗探出臉招手。我把車領到後院停車位那裡。
「來了。」她笑吟吟地說。她穿一件薄得足已窺清楚乳峰形狀的短衫,下面一條橄欖綠超短裙。
他穿一件藏青色輕便西服,覺得與以前見面時印象多少有所不同—至少是因為他長出兩天左右的鬍鬚。雖說沒刮鬍鬚,但在他全然沒有邋遢感,不過陰翳約略變濃一點罷了。下了車,他馬上摘下太陽鏡,塞進胸袋。
「您正休息突然打擾,實在抱歉。」他說。「哪裡,無所謂。每天都算休息,再說正一個人閑得無聊呢。」我應道。
「飯食帶來了。」說著,他從車座後面拿出一個大白紙袋。
「飯食?」
「也沒什麼東西。只是覺得星期天突然來訪,還是帶點吃的合適。」他說。
「那太謝謝了。從早上起就光吃蘋果了。」
進了門,我們把食物攤在桌子上。東西相當可觀:烤牛肉三明治、沙拉、熏鮭魚、藍漿果冰淇淋,而且量也足夠。她把東西移往盤子時間裡,我從冰箱取出白葡萄酒拔出軟塞。儼然小型宴會。
「好了,好吧,肚子餓壞了。」以久饑腸轆轆的她說。
我們嚼三明治,吃沙拉,抓熏鮭魚。葡萄酒喝光後,又從冰箱拿啤酒來喝。我家冰箱惟獨啤酒總是塞得滿滿的。一個朋友開一家小公司,應酬用的啤酒券剩下來就低價格分給我。
他怎麼喝臉都毫不改色。我也算是相當能喝啤酒的。她也陪著喝了幾瓶。結果不到一個小時空啤酒罐就成排成行擺滿桌面。喝得相當可以。她從唱片架上挑出幾張,放在自動轉換唱片的唱機上。邁爾斯·迪巴思的《空氣精靈》傳到耳畔。
「自動轉換唱片的唱機—你還真有近來少見的東西。」他說。
我解釋說自己是自動轉換唱機迷。告訴他物色好的這類唱機相當不易。他彬彬有禮儀地聽著,邊聽邊附和。
談了一會唱機後,他沉默片刻。然後說:「有煙草葉,不吸點兒?」
我有點猶豫。因為一個月前我剛戒煙,正是微妙時期,我不清楚這時吸大麻葉對戒煙有怎樣的作用。但終歸還是決定吸了。他從紙袋底部掏出包在錫紙裡的黑煙葉,放在捲煙紙上迅速卷起,邊角那兒用舌頭舔了舔。隨即用打火機點燃,深深吸幾口確認火著好後轉給我。大麻葉品質實在是好。好半天我們一聲不響,一人一口輪流吸著。邁爾斯·迪巴思終了,換上約翰·施特勞斯的圓舞曲集。搭配莫名其妙,不過不壞。
吸罷一支,她說困了。原本睡眠不足,又喝了三瓶啤酒吸了大麻的緣故,她確實說困就困。我把她領上二樓,讓她在床上躺下。她說想借T恤。我把T恤遞給她。她三兩下脫去衣服只剩內衣,從頭頂一下子套進T恤躺下。我問冷不冷時,她已經噝噝睡了過去。我搖頭下樓。
客廳裡她的戀人已卷好第二支大麻。小子真是厲害。說起來我也很想鑽到她旁邊猛猛睡上一覺。卻又不能。我們吸第二支大麻。約翰·施特勞斯的圓舞曲仍在繼續。不知為何,我竟想起小學文藝匯演上演的劇來。我演得是手套店裡的老伯,小狐狸來店找老伯買手套。但小狐狸帶來的錢不夠。
「那可不夠買手套噢。」我說。角色有店不地道。
「可我媽媽冷得不得了,都紅紅的凍裂了。求求您了。」小狐狸說。
「不成,不行啊。攢夠錢再來。那樣……」
「……時常燒倉房。」他說。
「失禮?」我正有點心不在焉,恍惚自己聽錯了。
「時常燒倉房。」他重複道。
我看著他。他用指尖摩挲打火機花紋,爾後將大麻狠狠吸入肺裡憋10秒鐘,再徐徐吐出。煙圈宛如actoplasm(心靈科學上假設由靈媒釋放出的一種物質)從他口這飄散出來。他把大麻轉遞給我。
「東西很不錯吧?」他問。
我點頭。
「從印度帶來的,只選特別好的。吸這玩藝兒,會莫名其妙想起好些事來。而且都是光和氣味方面的。記憶的質……」說到這裡,他悠悠停了一會,尋找確切字眼似的輕打幾個響指。「好像整個變了。你不這麼認為?」
「那麼認為。」我說。我也恰好想起文藝匯演時舞臺的嘈雜和做背景用的厚紙板上塗的顏料味兒。
「想聽你講講倉房。」我說。
他看我一眼。臉上依然是沒有堪稱表情的表情。
「講可以麼?」他問。
「當然。」
「其實很簡單。澆上汽油,扔上擦燃的火柴,看它忽地起火—這就完事了。燒完15分鐘都花不上。」
「那麼,」我銜住煙在口,竟找不出下一個詞來。「幹嗎燒倉房呢?」
「反常?」
「不明白。你燒倉房,我不燒倉房。可以說這裡有顯而易見的差別。作為我,較之是否反常,更想弄清這差別是怎麼個東西。再說,倉房是你先說出口的。」
「是啊,」他說,「的確如你所說。對了,可有拉比·沙卡爾的唱片?」
沒有,我說。
他愣怔了一會。其意識仿佛拉不斷扯不開的橡膠泥。抑或拉不斷扯不開是我的意識也未可知。
「大約兩個月燒一處倉房。」他說,繼而打個響指,「我覺得這個進度最合適不過。當然我指的是對我來說。」
我不置可否地點下頭。進度?
「燒自家倉房不成?」我問。
他以費解的眼神看我的臉。「我何苦非燒自家倉房不可呢?你為什麼以為我會有幾處倉房?」
「那麼就是說,」我說,「是燒別人的倉房嘍?」
「是的,」他應道,「當然是的,別人的倉房。所以一句話,這是犯罪行為。如你我在這裡吸大門,同屬犯罪行為。」
我臂肘拄在椅子扶手上不做聲。
「就是說,我是擅自放火燒所以的別人的倉房。當然選擇不至於發展成嚴重火災 來燒。畢竟我並非存心捅出一場火災。作為我,僅僅是想燒倉房。」
我點下頭,碾死吸短的大麻。「可一旦給逮住就是問題喲。到底是放火,弄不好可能吃刑罰的。」
「哪裡逮得住!」他很自若地說,「潑上汽油,擦燃火柴,轉身就跑,從遠處用望遠鏡慢慢欣賞。根本逮不住。何況燒的不過是小得不成樣子的倉房,員警沒那麼輕易出動。」
其言或許不差,我想。再說,任何人都不至於想道如此衣冠楚楚的開外國車的小夥子會到處燒人家倉房。
「這事她可知道?」我指著二樓問。
「一無所知。說實話,這事除你,沒對任何人講過。畢竟不是可以對誰都講的那類事。」
「為什麼講給我聽呢?」
他筆直伸出左手指,蹭了蹭自己的臉頰,發出長鬍鬚沙沙作響那種乾澀的聲音,如小蟲子爬在繃得緊緊的薄紙上。「你是寫小說的,可能對人的行動模式之類懷有興趣,我想。並且猜想小說家那種人在對某一事物做出判斷之前能夠先原封不動地加以賞玩。如果賞玩措辭不合適,說全盤接受也未嘗不可。所以講給了你。也很想講的,作為我。」
我點頭。但坦率地說,我還真不曉得如何算是全盤接受。
「這麼說也許奇怪,」他在我面前攤開雙手,又慢慢合在一起,「我覺得世上好像有很多很多倉房,都在等我點火去燒。海邊孤零零的倉房,田地中間的倉房……反正各種各樣的倉房。只消15分鐘就燒得一乾二淨,簡直像壓根兒不存在那玩藝兒。誰都不傷心。只是—消失而已,忽地。」
「但倉房是不是已沒用,該由你判斷吧?」
「我不做什麼判斷。那東西等人去燒,我只是接受下來罷了。明白?僅僅是接受那裡存在的東西。和下雨一樣。下雨,河水上漲,有什麼被沖跑—雨難道做什麼判斷?跟你說,我並非專門想幹有違道德的事。我也還是擁護道德規範的。那對人的存在乃是誒廠重要的力量。沒有道德規範,人就無法存在。而我覺得所謂道德規範,恐怕指的是同時存在的一種均衡。」
「同時存在?」
「就是說,我在這裡,又在這裡。我在東京,同時又在突尼斯。予以譴責的是我,加以寬恕的是我。打比方就是這樣,就是有這麼一種均衡。如果沒有這種均衡,我想我們就會散架,徹底七零八落。正因為有它,我們的同時存在才成為可能。」
「那就是說,你燒倉房屬於符合道德規範的行為。不過,道德規範最好還是忘掉。在這裡它不是本質性的。我想說的是:世界上有許許多多那樣的倉房。我有我的倉房,你有你的倉房,不騙你。世界上大致所以地方我都去了,所以事都經歷了。好幾次差點兒沒命。非我自吹自擂。不過算了,不說了。平時我不怎麼開口,可一喝酒就喋喋不休。」
我們像要要驅暑降溫似的,就那樣一動不動沉默良久。我不知說什麼好。感覺上就好像坐在列車上觀望窗外連連出現又連連消失的奇妙風景。身體鬆弛,把握不准細部動作。但可以作為觀念真切感覺出我身體的存在。的確未嘗不可以稱之為同時存在。一個我在思考,一個我在凝視思考的我。時間極為精確地燒錄著多重節奏。
「喝啤酒?」稍頃,我問。
「謝謝,那就不客氣了?」
我從廚房拿來四罐啤酒,卡門貝乾酪也一起拿來。我們各喝兩罐啤酒,吃著乾酪。
「上次燒倉房是什麼時候?」我試著問。
「是啊,」他輕輕握著空啤酒罐略一沉吟,「夏天,八月末。」
「下次什麼時候燒呢?」
「不知道,又不是排了日程表往日曆上做記號等著。心血來潮就去燒。」
「可並不是想燒的時候就正好有合適的倉房吧?」
「那當然。」他沉靜地說,「所以,要事先選好適合燒的才行。」
「做庫存記錄嘍?」
「是那麼回事。」
「再問一點好麼?」
「請。」
「下次燒的倉房已經定了?」
他眉間聚起皺紋,然後「噝」一聲從鼻孔深吸口氣。「是啊,已經定了。」
我再沒說什麼,一小口一小口啜著剩下的啤酒。
「那倉房好得很,好久沒碰上這麼值得燒的倉房了。其實今天也是來做事先調查的。」
「那就是說離這兒不遠嘍?」
「就在附近。」他說。
於是倉房談道此為止。
五點,他叫起戀人,就突然來訪表示歉意。雖然啤酒喝得相當夠量,臉色卻絲毫沒變。他從後院開出賽車。
「倉房的事當心點!」分手時我說。
「是啊。」他說,「反正就這附近。」
「倉房?什麼倉房?」她問。
「男人間的話。」他說。
「得得。」她道。
隨即兩人消失。
我返回客廳,倒在沙發上。茶几上所以東西都零亂不堪。我拾起掉第的雙排扣風衣,蒙在頭上沉沉睡了過去。
醒來時房間一片漆黑。七點。
藍幽幽的夜色和大麻嗆人的煙味壅蔽著房間。夜色黑得很不均勻,不均勻得出奇。我倒在沙發上不動,試圖接著回想文藝匯演時那場戲,卻已記不真切。小狐狸莫非把手套弄到手了?
我從沙發起身,開窗調換房間空氣。之後去廚房煮咖啡喝了。
翌日我去書店買一本我所在街區的地圖回來。兩萬分之一的白色地圖,連小胡同都標在上面。我手拿地圖在我家周圍一帶繞來轉去,用鉛筆往有倉庫的位置打X。三天走了方圓四公里,無一遺漏。我家位於郊區,四周還有很多農舍,所以倉房也不在少數:一共16處。
他要燒的倉房必是其中一處。根據他說「就在附近」時的語氣,我堅信不至於離我家遠出多少。
我對16處倉房的現狀一一仔細查看一遍。首先把離住宅太近或緊挨塑膠棚的除外。其次把裡邊堆放農具以至農藥等物尚可充分利用的也去掉。因我想他決不想燒什麼農具農藥。
結果只剩五處,五處該燒的倉房,或者是說五處燒也無妨的倉房—15分鐘即可燒垮也無人為之遺憾的倉房。至於他要燒其中哪一處我則難以確定。因為再往下只是喜好問題。但作為我仍想知道五處之中他選何處。
我攤開地圖,留下五處倉房,其餘把X號擦掉。準備好直角規、曲線規和分線規,出門圍五處倉房轉一圈,設定折身回家的最短路線。道路爬坡沿河,曲曲彎彎,因此這項作業頗費工夫。最後測定路線距離為7.2公里。反復測量了幾次,可以說幾乎沒有誤差。
翌晨六時,我穿上運動服,登上輕便鞋,沿此路線跑去。反正每天早晨都跑6公里,增加1公里也沒什麼痛苦。風景不壞。雖說途中有兩個鐵路道口,但很少停下等車。
出門首先繞著附近的大學運動場兜了一圈,接著沿河邊沒人走動的土路跑3公里。中途遇第一處倉房。然後穿過樹林,爬徐緩的坡路。又遇一處倉房。稍往前有一座賽馬用的馬廄。馬看見火也許多少會嘶鬧。但如此而已,別無實際損害。
第三處倉房和第四處倉房酷似又老又醜的雙胞胎,相距也不過200米。哪個都那麼陳舊那麼髒汙,甚至叫人覺得要燒索性一起燒掉算了。
最後一處倉房在鐵道口旁邊,位於6公里處。已完全被棄置不管。朝鐵路那邊釘已塊百事可樂鐵皮招牌。建築物—我不知能否稱其為建築物—幾乎已開始解體。的確如他所說,看上去果真像在靜等誰來點上一把火。
我在最後一處倉房前稍站一會,做幾次深呼吸,之後穿過鐵道口回家。跑步所需時間為31分30秒。跑完沖淋浴吃早餐。吃完歪在沙發聽一張唱片,聽完開始工作。
一個月時間裡每天早上我都跑這同一路線。然後倉房沒燒。
我不時掠過一念:他會不會叫我燒倉房呢?就是說,他往我腦袋裡輸入燒倉房這一圖像,之後像往自行車打氣一樣使之迅速膨脹。不錯,有時我的確心想,與其靜等他燒,莫如自己擦火柴燒乾淨來得痛快。畢竟只是個破破爛爛的小倉房。
但這恐怕還是我想過頭了。作為實際問題,我並沒有燒什麼倉房。無論我腦袋裡火燒倉房圖像如何擴張,我都不是實際給倉房放火那一類型的人。燒倉房的不是我,是他。也可能他換了該燒的倉房。或者過於繁忙而找不出燒倉房時間亦未可知。她那邊也杳無音信。
十二月來臨,秋天完結,早晨的空氣開始砭人肌膚了。倉房依然故我。白色的霜落在倉房頂上。冬季的鳥們在冰冷的樹林裡啪啦啪啦傳出很大的振翅聲。世界照舊運轉不休。
再次見到他,已是去年的十二月中旬了,耶誕節前夕。到處都在放聖誕讚歌。我上街給各種各樣的人買各種各樣的聖誕禮物。在乃木阪一帶走時,發現了他的車。無疑是他那輛銀色賽車。品川編號,左車頭燈旁邊有道輕傷。車停在一家咖啡館停車場內。當然車沒以前見過那麼神氣活現閃閃發光。也許我神經過敏,銀色看上去多少有些黯然。不過很可能是我的錯覺。我有一種把自己記憶篡改得于子有利的傾向。我果斷走入咖啡館。
咖啡館裡黑麻麻的,一股濃郁的咖啡味兒。幾乎停不到人語,巴羅克音樂靜靜流淌。我很快找到了他。他一個人靠窗邊坐著喝牛奶咖啡。儘管房間熱得足以使眼鏡完全變白,但他仍穿開司米斜紋呢大衣,圍巾也沒解下。
我略一遲疑,決定還是打招呼。但沒有說在外面發現他的車—無論如何我是偶然進入這家咖啡館,偶然見到他的。
「坐坐可以?」我問。
「當然。請。」他說。
隨後我們不鹹不淡聊起閒話。聊不起來。原本就沒什麼共同話題,加之他好像在考慮別但是們。雖說如此,又不像對我和他同坐覺得不便。他提起突尼斯的港口,講在那裡如何捉蝦。不是出於應酬地講,講得滿認真。然而話如此細涓滲入沙地倏然中止,再無下文。
他揚手叫來男侍,要了第二杯奶油咖啡。
「對了,倉房的事怎麼樣了?」我一咬牙問道。
他唇角泌出一絲笑意,「啊,你倒還記得,」說著,他從衣袋掏出手帕,擦下嘴角又裝回去,「當然燒了,燒得一乾二淨,一如講定的那樣。」
「就在我家附近?」
「是的,真就在附近。」
「什麼時候?」
「上次去你家大約10天後。」
我告訴他自己把倉房位置標進地圖,每天都在那前面轉圈跑步。「所以不可能看漏。」我說。
「真夠周密的。」他一副開心的樣子,「周密,合乎邏輯,但肯定看漏了。那種情況是一定。由於過於切近而疏忽看漏。」
「不大明白。」
他重新打好領帶,覷了眼表。「太近了。」他說,「可我這就得走了。這個下次再慢慢談好麼?對不起,叫人等著呢。」
我沒理由勸阻他。他站起身,把煙和打火機放進衣袋。
「對了,那以後可見她了?」他問。
「沒有,沒見。你呢?」
「也沒見。聯繫不上。宿舍房間沒有,電話打不通,默劇班她也一直沒去。」
「說不定一忽兒去了哪裡,以前有過幾次的。」
他雙手插衣袋站著,定定注視桌面。「身無分文,又一個半月之久!在維持生存這方面她腦袋可是不太夠用的喲!」他在衣袋裡打幾個響指。「我十分清楚,她的的確確身無分文。像樣的朋友也沒有。通訊錄上倒是排得滿滿的,那只不過是人名罷了。那孩子沒有靠得住的朋友。不過她信賴你來著。這不是什麼社交辭令。我想你對她屬於特殊存在。我都有點嫉妒,真的。以前我這人幾乎沒嫉妒過誰。」他輕嘆口氣,再次覷了眼表,「我得走了,在哪裡再見面吧!」
我點下頭,話竟未順利出口。總是這樣。在這小子面前語句難以道出。
其後我給她打了好多次電話。電話因未付電話費已被切斷。我不由擔心起來,去宿舍找她。她房間的門關得嚴嚴的,直達郵件成捆插在信箱裡。哪裡也不見到管理人,連她是否仍住在這裡都無從確認。我從手冊撕下一頁,寫個留言條:「請跟我聯繫」,寫下名字投進信箱。但沒有聯繫。
第二次去那宿舍時,門已掛上別的入居者名牌。敲門也沒人出來。管理人依然不見影。
於是我放棄努力。事情差不多過去一年了。
她消失了。
每天早上我仍在五處倉房前跑步。我家周圍的倉房依然一個也沒被燒掉。也沒聽說哪裡倉房給燒了。又一個十二月轉來,冬鳥從頭頂掠過。我的年齡繼續遞增。
夜色昏黑中,我不時考慮將被燒毀的倉房。
銜住 在 李澤言不是我的菜,是我的肉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小蒼蘭》
#年下言言x妳
#R18
#配圖陸服夜色島嶼
#想不出篇名先空著
#高清圖源收留言
應該只有三分之一在辦正事,我天🙈🙈
其實原先不是卡面衍伸,但寫著寫著就醬了
然後
#請手刀去聽毛毛老師喊姐姐
#貼心連結收留言
——————以下正文——————
午後,總裁辦公室內瀰漫著咖啡香。剛結束跨國視訊會議的李澤言有些疲倦,取下眼鏡後捏了捏眉心,端起手邊咖啡酌了口。
門外噠噠的跟鞋聲響靠近,隨著敲門聲響起,厚重的辦公室門隨即被推開來。
敢這麼不預約、不通報,直接推門而入,佇立在李澤言辦公桌前居高臨下與他對視的,大概就只有妳了。
「李總裁!」
看著妳一臉不滿地雙手搭上辦公桌,一雙纖細勻稱的腿露在緊緊包裹住臀部的窄裙之下,在桌前跨出強勢的步伐。
李澤言似乎是習以為常,頭也沒抬地緩緩嚥下口中的香醇,細細品嚐它的入喉溫潤,尾韻帶著橙花香。
果然是杯好咖啡。
「想必製作人又是BS的項目而來。」
隨著語落,帶著微溫的骨瓷杯也落於實木桌面,絲毫沒有聲響。李澤言那自小養成貴族般的習慣,連放下杯子都得以小指抵住桌面以防造成碰撞聲響,優雅得渾然天成。
這樣的他,越是從容越是優雅就越讓人感到不悅。像是沒有任何事情能擾亂他的心緒,無論何事皆在他的掌控之中。
望進李澤言眼中,那好整以暇的模樣簡直是讓虛長他幾歲的妳泛起隱隱的挑戰欲。
斂了斂眸,妳收回預設的張牙舞爪,雙手環在胸前,將下巴揚成驕傲的角度。
「沒錯。這個合作案分明是我方先談攏,難道您堂堂華銳總裁還得用手段跟我們這小小的影視公司搶合約不成?」
那盤至腦後令妳顯得幹練的髮髻漏了幾綹髮絲在纖白的頸間,如此不經意,卻意外增添了一絲嫵媚,更柔和了李澤言眼中的幾分銳氣。
「手段?」
「商場如戰場。若是不做好準備,機會可不會總停下來等人。」
「你——」
「與其在這為自己的不足找理由,不如回去看看下一季的匯報內容是否完善。」
李澤言原先銳利的眼神落在妳臉上,便只餘幾分慵懶,似笑非笑地,看得妳想越過桌子扯過他的領帶塞進他那揚起迷人角度的嘴裡!
妳努力地隱忍似乎有不錯的成效,他只是慣性地摸摸袖釦,絲毫沒有察覺妳想對他生吞活剝的念頭。
「再過兩天就是約定好的匯報日了,若是做得不錯,我倒是可以考慮放棄與BS的合作——」
「不必!」
妳果斷拒絕,一手搭上桌子,一手握住李澤言正舉起杯子的手直接往自己嘴裡送,當喝酒似地,一飲而盡。
「果然是杯好咖啡。」
妳微微一笑,說著,微溫的吐息撫在李澤言臉上,帶著淡淡花香。
「我會拿回合約的,不勞您費心。」
不甘示弱的宣言字句清晰。
妳放開了李澤言的手,轉而一把握住他的臉往自己拉進,一個輕吻便隨即落在他額上。
「我們各憑本事,李、總、裁。」
語落,妳也沒多瞧他一眼地轉身就走,沒見著那望著妳背影的眼神——讚賞,又揉進了些縱容與無奈。
修長的指尖輕撫過骨瓷杯緣,似乎還能觸及些許餘溫。
李澤言低頭輕笑,方才的疲倦被這麼一鬧騰倒是一掃而空。
半晌,那顯得有些慌張的敲門聲響起,進門的魏謙看起來很是不安,說話似乎都帶著顫抖。
「總裁,我很抱歉!」
「第幾次了?」
斂起那微微的笑意,李澤言眼中的溫度早已褪去。
「這、這——總裁,我實在……」
「算了,她也不是你能攔得住的。出去吧。」
聞言,魏謙鬆了口氣,退出門外後竟直接無力地抵在門板上喘氣。這製作人一個月闖個幾次,每回來都與總裁這麼劍拔弩張地,他的心臟實在是受不住。
但,除了放行他還能怎麼樣,惹得製作人不高興就是惹總裁不高興,放與不放最後都是他倒霉啊……
怎麼說他都得喊製作人一聲:「總裁夫人」,唉……他們夫妻倆真是要逼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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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內,蒸氣氤氳中混著淡淡小蒼蘭花香,那是李澤言喜歡的味道。雖然他不曾說過,但妳發現了,自從妳換了這款香水沐浴露後,他總愛埋在妳頸間又吻又咬地。
如同此刻,李澤言在妳身後,雙手輕摟在妳纖細的腰窩上,一記記親吻伴隨溫熱的吐息落在妳耳畔,再綿延至頸間。那又輕又緩的觸碰總能輕易挑起妳的渴望。
他懂得,他知道妳的敏感之處,知道哪些地方能讓妳難耐,甚至讓妳求饒……
妳不禁握住他的手撫過自己渴望著他的每一吋肌膚,直至覆上那因輕喘而起伏的渾圓之上。妳引著他揉捏、逗弄,讓那抹嬌艷在他掌心中綻放。
婚後兩年,妳早已不如初嫁時那般羞赧,性事于你們來說,便是更加親密的相擁。情濃之時、情深之處,自然而然地佔有彼此,取悅彼此,享受的不僅是歡愉,更是心靈上的滿足,是歸屬感。
李澤言解開妳的髮髻,微濕的柔髮被覆在妳的頸間,褪去白日裡那傲氣的眼神,此刻妳便是一個回眸都顯得嬌柔。
妳伸手向後摸摸他的臉龐,想起他下午在辦公室使壞的模樣,玩心一起便開口輕喚。
「言言……」
「……說了別這麼叫。」
這樣的稱呼李澤言並不喜歡,大概是妳偶爾會刻意以「姐姐」身份逗他。想來他有些倨傲又霸道,怎能甘心被妳當孩子看待。
但妳年長他兩歲是事實,喜歡如此逗他更是無意掩藏,只當是報搶合約之仇了。
「為什麼不?叫言言多可愛嘶——」
李澤言狠狠在妳側頸咬了一口以示懲罰,手上的揉捻更是加重幾分,伴隨刺痛而來的快感讓妳差點站不住腳。
可妳不怎麼在意,倒是覺得偶爾無賴的李澤言可愛極了。回過身,妳扯過他的領帶,唇齒覆上他的便是一記深吻。妳主動探入其中,亟欲與他柔軟的舌尖交纏。
李澤言以雙手捧住妳的臉龐,深深汲取妳齒間香甜。而妳的雙手也沒閒著,解開他的領帶卻不取下,扯開他胸前幾顆釦子,卻堪堪留下腹上那幾顆蹦著……
不知怎麼地,興許是一反他平時的一絲不苟,妳就喜歡看他衣衫不整的樣子。
他的掠奪猛烈,妳緊抓著他的襯衫不禁往後退了幾步。退到花灑之下,任憑灑下的水讓李澤言渾身濕透,那柔軟的天絲襯衫便貼在他肌膚上,透著鍛鍊有成的完美曲線。
若隱若現,引人幾分遐思,無非更加迷人。
——
一手解開李澤言的褲子,一手抵住他的胸膛,妳將他推到抵上玻璃隔間。妳學著李澤言輕銜住他的耳朵,低語伴著吐息而出。
「……我想,幫你。」
語落,妳欲跪下身卻被李澤言攔住,牽著讓妳坐到浴缸邊緣。他不願妳弄得雙膝疼痛,更不願妳跪在他面前。可這些,他自然是未曾說出口,只能憑妳自己從他透著珍視的雙眼中猜出一二。
這大概,也是妳一天天更愛他的原因了。
想著,妳隔著底褲親上他早已蓄勢待發的昂揚。這不是妳第一次這麼做,卻總是小心翼翼。
褪去底褲,妳輕握著他的炙熱,由下而上似舔似吻地,以舌尖細細描繪他的模樣再送進口中。
妳緩緩地吞吐,感受他在口中逐漸勃發,感受李澤言的喘息越發深沉。
他伸手托著妳的下巴,指尖輕輕摩挲著臉側,讓妳與他對望。妳以為在他眼中會看見欲望,卻只是探得一絲憐惜。
這讓妳不禁加快吞吐,觀察著他神情的變化。大概是不相信他總能如此從容優雅,果不其然,在妳試著輕吮之時,明顯感受到他的輕顫……
這讓妳得到鼓勵般更深入了些,使得李澤言原先撫在妳臉龐的手移到妳側頸,輕箝著,似是想控制妳的節奏,卻無果。
妳眼底閃過一絲狡黠,試著只含住前端並以手撫弄,眼看著李澤言微微蹙眉,明顯的隱忍。加快了手上的動作,妳輕吮著,直至感受到他越加炙熱勃發之際,突然惡意地退離,停下撫弄的動作卻加重緊握。
妳清楚地聽到李澤言的一聲悶哼,煞是悅耳,悅耳得妳朝他露出一抹微笑。
「想要嗎?叫姐姐。」
「妳——」
「叫姐姐我就繼續……」
說著,妳又套弄了兩下,卻在感受到李澤言的抽氣聲時又停止。
想起他總是一副掌握一切的從容樣,妳便更加想看他心思蓄亂,失去控制的模樣。
然而,望著妳眼中的挑釁,李澤言只是挑眉,半點沒想鬆口。
「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
「我——」
一語未落,妳已被李澤言拉起身吻住了還想狡辯的嘴,下一刻便被攔腰抱起,出了浴室丟上床。
——
妳錯了,失算了。
妳錯算了方才那被妳強行止住的欲望在消停過後便能繼續折騰妳一番。可在妳意識到之時已經來不及了。
李澤言扯下領帶綁住妳的雙手高舉過頭,一手執起妳纖細的小腿置於肩膀上,低下身便深埋進妳之中……
「唔——」
他知道妳已準備好,還不至於弄傷妳,可那突如其來的滿盈還是讓妳驚呼出聲。
也不知是在懲罰妳還是克制自己,李澤言一次次的挺進緩慢卻有力。他是如此熟悉妳的身體,勝於妳自己,竟每每抵上那最柔軟之處,既歡愉卻又令人難以承受,讓妳似要化成一灘水,隨著他的律動而盪漾。
濕透的襯衫還穿在李澤言身上,隨著兩人的廝磨被蹭得又皺又亂。妳將雙手套過他的脖子,將他圈在自己懷中。感受炙熱的體溫透過襯衫熨在妳身上,感受他幾乎讓妳的腿夾在兩人的身體之間,貼近得毫無保留。
「言——」
大概是太瞭解妳,李澤言吻去妳發出的每個音節,包括喊他言言及情潮翻湧之際難以自抑的悅耳吟哦。
——
李澤言坐起身,讓妳俯在他頸間喘息不已。尚未褪去的餘韻使妳緊縮得令他難受,妳明白,卻主動扭著腰想挑戰他的忍耐力,讓兩人最親密的交融一次次廝磨至臨界點時又停下。
妳執拗、好勝,不願總屈服在他身下、總被他欺負得又哭又喊地……
輕舔著李澤言微微發紅的耳朵,妳刻意夾緊雙腿,感受他的堅挺在妳的柔嫩裡又大了幾分。
「快點,叫姐姐……」
語落,妳收回手抵在李澤言胸膛上,將他推倒後便撐起身子奮力吞吐那絲毫沒想停歇的昂揚。
他雙手握住妳的腰,沒有阻止妳,卻也沒有鬆口,更沒有掩飾地讓妳看著他蹙起眉,微啟雙唇低喘著。
太喜歡了,如此受妳掌握的李澤言。
喜歡他耳尖微微泛著紅,喜歡他結實的胸膛因喘息而起伏,喜歡他在妳某個角度深入時幾乎要瞇起眼……
那雙平時總是銳利的紫眸此刻有些迷離,卻也是難掩的溫柔。抬手摸摸妳的額頭,李澤言將妳落於胸前的柔髮攏到背後,握住妳有些薄汗的下頷,飽含情欲的嗓音有些低啞。
「叫什麼?」
「叫……」
妳氣喘吁吁地,心想著,他到底是更懂妳身體的每個細節。妳似是主導著這場歡愛,身下的律動也確實愉悅,可卻怎麼也無法舒緩那不斷堆疊的情潮……
「叫姐、啊——」
驚呼隨著突然襲來的快感而至,李澤言箝著妳的腰猛然挺進,竟是隨即找到那柔軟之處,頂撞得妳渾身酥麻難耐,頓時失了力地俯在他胸前,尚綁在一起的雙手只能緊緊交握……
而如此的姿勢只更加大了李澤言挺進的空間,握住妳的臀瓣便是一陣猛烈的掠奪,每回幾近完全退出再深深進入都讓妳心跳似乎要多了一拍。
妳緊緊縮在李澤言懷中,感受完全在他掌握中的擺動令那敏感之處揉捏似地與他相抵,方褪去的情潮翻湧而上。
「啊……李、李澤言……」
毫無保留的抽送讓妳輕顫,難掩的嬌喘與吟哦交織成最催情的旋律,而那指揮者的低喘在妳耳畔,想來也是相同的作用了……
「喊我什麼?」
「李、李澤言……」
「嗯?」
他的疑問如此輕巧,完全與身下那惡意的加重力道不成正比。
「李霸道!」
聞言,李澤言只是輕笑,也不知是笑妳賭氣的回答淘氣,還是笑妳自不量力。
然而下一刻,他陡然加速的挺進讓妳隨即達到巔峰可以判斷,肯定是後者。
「啊李澤言、李澤言……」
故意的,他肯定是故意的。
「嗚……慢、慢點——」
明知妳在餘韻之中尚未褪去,竟絲毫沒有緩下的意思,讓妳接連失聲低吟幾次還不肯停下,難以承受地咬住他有力地膀臂卻依然不足以平衡不斷襲來的歡愉……
「李無賴!」
「嗯?」
妳不甘示弱,卻在感受到他加重手中力度之時嚇到趕緊改口。
「啊……老公、老公……停、快停……」
滿意地摸摸妳的後腦,李澤言無視妳泛起的淚光,吻著妳的額頭低語。
「嗯。」
「姐姐懂事了。」
——
妳枕在李澤言心跳上,聽著為彼此激昂的鼓動聲難以平復。
「無賴、霸道……」
妳咕噥著,卻只是感受到他的胸膛因輕笑而起伏,大掌安撫似地在妳光裸的背上畫圈,時而揉揉妳的腰,力道適中又溫暖,讓疲憊的妳很快地昏昏欲睡。
意識朦朧之際,妳突想起方才在妳又喘又哭得亂七八糟之時,似乎聽見李澤言喊妳姐姐了!
頓時精神了起來,妳隨意掙脫了根本沒綁緊的領帶,雙手墊著下巴望向李澤言。
「言言,你剛才是不是喊我姐姐了!」
「妳聽錯了。」
「不可能,你肯定是喊了……」
妳皺著眉認真回想的模樣逗笑了李澤言,他也沒再反駁,就任憑妳邊滴咕邊將領帶一頭綁在自己手腕上,另一頭則綁在他手上 。
「我們交換條件吧……我若拿下BS下一季合約……」
妳以單手枕著臉,打了個呵欠。
「你就……叫我姐姐……一次……」
就一次,滿足一下妳身為姐姐的虛榮。誰讓他從未因為妳年長而禮讓呢?總欺負人!
就這麼俯臥在李澤言身上,妳還來不及聽到他的回應便沉沉睡去。
一手拉來被子將兩人裹住,而綁住的那手,則是與妳的交握,十指緊扣。
「姐姐……」
「那就得看看妳的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