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配對：五条悟X夏油傑


※ 上禮拜大爆炸，所以一起貼QAQ


※ 是個很長的過場（搓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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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条悟將三名實習醫師領到七海建人的診間，不巧七海建人還有幾個病患候診，於是
他說明來意，討要有關抗生素使用的病患資料，就讓實習醫師們跟著他回到醫師室整理。

　　「我示範一次，你們要努力學起來喔！」

　　他心算兩百五十名左右的病患資料，直接用程式畫圖，同時打開資料庫搜尋相關論文
，有相關資訊就引述，隨手打上引述格式，並用最簡易的字句製作簡報，偶爾穿插幾個有
趣的特效及圖片。

　　三名實習醫師分工，還沒將所有的病患資料輸入電腦，五条悟就已完成所有作業。

　　「看清楚了嗎？」

　　「看清楚了。」其實，他們只看到五条悟的滑鼠滾輪沒有停過，每篇論文大概看清楚
標題的前三個單字。

　　「那下次輪到你們了，會考試喔！」五条悟大感欣慰。

　　「其實，好像，沒有那麼清楚。」三人連忙改口，聲音顫抖的幅度相當一致。

　　「那要努力練習啊！考試一樣的標準。」

　　說完五条悟就去聯絡眾人開研討會，順帶訂食物，哀號的三人從絕望中為彼此打氣，
早已習慣分工合作、應付巨大工作量的他們，很快就決定好讓釘崎野薔薇負責去設備室借
筆記型電腦，而虎杖悠仁與伏黑惠則是去複印會議資料、準備茶水及佈置會場。

　　虎杖悠仁與伏黑惠除了對於資料的準確性負責以外，或許也有極其細微的不信邪，這
麼龐大的資料量真的都不會計算失誤嗎？

　　他們奮力在時間內，將最後幾筆病患資料輸入電腦，得出程式計算的答案與五条悟心
算出來的一模一樣，接著兩人費力將會議資料讀完後，簡直心服口服，邊讚嘆邊將水杯搬
進會議室。

　　「伏黑，五条老師真的好猛喔！這是才準備兩個小時的資料吧？」

　　「那傢伙真的是位很優秀的醫師，如果個性忽略不計的話。」

　　「我從以前就很在意，伏黑，你是不是跟五条老師很熟啊？」

　　伏黑惠思考片刻，才小聲告知虎杖悠仁，他曾在國中時參加醫學展覽，突然福至心靈
提出改良手術器具的想法，五条悟不知是來參觀抑或幫忙，他採納他的想法，為他連絡關
係人，將他的想法實現，事情鬧得很大，佔據不小的新聞版面，之後一連串的事件讓他感
慨戲劇源於生活，誇張得他無法置信。

　　在工地裡打零工，有時要靠兩三份兼差才能養活家裡，唯一興趣是夜間與母親聊著家
庭瑣事，喝最廉價的啤酒搭配母親親手烹煮的毛豆的父親，居然是禪院家的傳人。

　　從小就叛逆的父親，不但拒絕被禪院家栽培成醫師，還入贅到母親家，禪院家原本已
經放棄父親，不過由於伏黑惠顯現的才能，便又在伏黑惠身上動腦筋，當他表露出想進入
醫學界，禪院家還使出一些手段逼他們就範，他差點就無法進醫學院就讀。

　　多虧五条悟幫忙，不但提供獎學金，使得生活並不算寬裕的父母不至於為他累過頭，
就算後來到國外，也時常撥空指導他，這些都讓伏黑惠心懷感激，但過程實在有些一言難
盡。

　　「怎麼說？」

　　「他…他沒什麼常識。」

　　「哇！這評語怎麼回事？」

　　五条悟不常按牌理出牌，若真要細數他的大小毛病，就顯得格外心胸狹窄，也很耗時
，若要說有哪件事讓伏黑惠印象深刻，記憶無法磨滅的話，肯定就是那件了。

　　分明是資訊爆炸的時代，五条悟卻對寫信情有獨鍾，字如其人，伏黑惠每次都覺得他
差點就看懂了，虎杖悠仁立刻笑他，終於知道為什麼伏黑惠寫字就像印刷體般整齊，被伏
黑惠反嘲，他的字跟五条悟的其實差不了多少。

　　五条悟寄信有時厚厚一摞，有時是自製模型與寥寥幾句留言，內容看心情，有時是日
文，有時是英文，還有一次很誇張，居然是法文，害他有整整一個月都努力念書，誤以為
是他學識不足看不懂。

　　伏黑惠承認，每次收到模型他都很開心，五条悟做的比坊間最貴的模型還要精巧，後
來他輾轉得知五条家流出的模型價格，他更是將原先就收藏良好的模型一個個擦得鋥亮，
捨不得沾染絲毫灰塵。

　　五条悟並不吝嗇，伏黑惠隔三差五就能拿到新的模型，後來就成為一種煩惱的快樂，
因為他的書桌就要放不下了，直到父親餘暇時，為他釘了個巨大的展示櫃，才解決他的煩
惱。

　　久而久之，伏黑惠收到包裹，都會興高采烈默認為新的教材，沒想到某次包裹一打開
，裡頭裝的居然是根用福馬林浸泡的畸形手指。

　　「等等，福馬林浸泡的標本可以通過海關嗎？」

　　「就是不行啊！我不知道五条老師是怎麼沒有報關卻把標本寄來的！打開包裹時，剛
好有警車路過，我還以為那要來抓我。」

　　「後來呢？」

　　慌亂的伏黑惠將標本藏進碗櫥，倚靠窗框等待警車的車尾燈完全消失在視野裡，過速
的心跳才緩慢平息下來，沒想到此時，廚房傳出淒厲的尖叫，伏黑惠以最快的速度抵達廚
房，映入眼簾的是打開的碗櫥、嚇壞的母親，以及父親讓標本呈現一個標準的拋物線飛出
窗戶，他很習慣那個拋物線的形狀，每次出現蟑螂，父親都是這麼做的。

　　伏黑惠的腦海突然浮現棒球熱血解說的聲音，好，我們現在看到非常美麗的高度，中
外野有機會嗎？是的，目前右外野無人，See ya！

　　「應該…丟得不遠吧？」虎杖悠仁目瞪口呆，停下放置水杯的動作。

　　「我爸臂力很強，曾經被讀賣巨人延攬，但由於某些原因婉拒了。」伏黑惠嘆氣，回
想那個場景，忍不住又嘆氣一次，他接過虎杖悠仁手中的水杯繼續擺，直到每個預定座位
都有茶水。

　　「伏黑你爸好猛啊！讀賣巨人耶！」虎杖悠仁讚嘆，接著表情慢慢轉為複雜，「等等
，所以後來手指有找到嗎？被一般人看到可不得了了！」

　　「有，我一路跑帶走了兩個街區才看到，差點被野狗叼走。」

　　伏黑惠無論回想幾次，都慶幸當天是個天氣晴朗的黃昏，光線不至於暗到讓他需要用
手電筒瞎找，也不會亮到被眾人注意從天而降的怪異手指，但後續相當令人悲傷。標本落
在剛巧無人的小巷，只有野狗於該處徘徊，福馬林有毒性，他擔心飢餓的野狗會吞吃有毒
的標本，好心衝過去驅趕但卻被追著咬，他不由得打從骨頭裡興起一股疲倦與無力。

　　「噗，伏黑，辛苦啦！」

　　「你這混帳不要笑啦！快點擺資料，時間要來不及了。」

　　等到伏黑惠打完破傷風疫苗，回家向父母解釋，而後把標本埋到後院旮旯，才從信裡
得知，那是五条悟試用他改良過後的手術用具切除的骨肉瘤手指，他盛讚新的手術器具能
將神經與血管創口減到最小，讓他都不好意思向五条悟提起這樁因為一根手指引發的災難
。

　　「我突然想到，所以伏黑你跟禪院學姊有親戚關係嗎？」

　　「照輩分來算的話，應該是堂姑，但只要叫真希學姊就好了，其他的稱呼學姊會生氣
。」

　　「為什麼？」

　　「真希學姊有輕微辨色力異常，盡管她戴的是能分析色號的智慧眼鏡，她還是為了病
患安全選擇內科，但對禪院家來說，內科醫師不是醫師。」

　　「爛透了！這種說法也太過分了吧？我突然明白當初你爸為什麼要放棄那個姓！這種
家族誰待得下去啊？」

　　「大家族的無奈吧？」伏黑惠手指抵唇比出噤聲的手勢，「不要說出去。」

　　虎杖悠仁雙手摀嘴用力點頭。



　　研討會順利完成，在大家享用餐點之際，五条悟又拋出如何追求他人的話題，同輩的
幾人面面相覷，倒是實習醫師剛補充完知識，大腦處於活躍狀態，又是衝動的年紀，虎杖
悠仁吞下口中食物，立刻舉手搶答：「我我我！我先說！」

　　他四顧毫無異議的眾人，語音鏗鏘有力：「說到底，追求還是要到對方家門口彈三味
線唱情歌吧？」

　　「家門口？三味線？你是哪個時代的人啊？」伏黑惠第一個不給面子。

　　虎杖悠仁不服氣：「我爺爺跟我說他當年可是用這種方式千辛萬苦才追到奶奶的！伏
黑，不然你說，是你的話會用什麼方式？」

　　「啊？好麻煩，我不追。」伏黑惠的瞳仁轉向會議室外，明顯想屏蔽掉虎杖悠仁的問
題。

　　「不准塘塞過去，快點講一個出來。」

　　「……真的要說的話，就，賺錢養家，記得回來。」

　　「這是結婚多久才會出現的臺詞啊？七年了吧？」

　　「有責任感一點不會錯吧？」

　　「太早了啊！釘崎妳呢？」虎杖悠仁的性格很適合炒熱氣氛，原本安靜的會議室頃刻
間就升起一股歡樂，他轉向原本覺得事不關己的釘崎野薔薇。

　　釘崎野薔薇舔舐手指沾染的醬料，思考片刻道：「揪住對方領口問他到底喜不喜歡我
。」

　　「等等釘崎！妳也太直接了吧？」虎杖悠仁雙眼瞪大的範圍使人擔心他的眼珠會不會
從裡面掉出來。

　　「畢竟我是女孩子啊！要我主動的話，肯定是建立在互相有好感的狀況下對吧？」釘
崎野薔薇搖動手指，神情理所當然，「但是互相有好感卻遲遲不告白的話，不是應該下一
點猛藥？」

　　「嚇跑了怎麼辦？」

　　「我討厭膽小鬼，趁早結束比較痛快。」

　　畏懼的虎杖悠仁將目光轉向內科住院醫師禪院真希，冀望自她那裡得到一些安慰。

　　「約出去看展覽吧？」與虎杖悠仁對上視線的禪院真希輕推眼鏡，想了想又補充，「
最新型的光子刀或電腦斷層之類的。」

　　「這是學術研究吧？」虎杖悠仁說出一個自覺中肯的評論。

　　「真希學姊可能想追廠商吧？」釘崎野薔薇緩頰。

　　互相餵食披薩後，坐在角落玩對方手指的外科總醫師乙骨憂太與手術室護理師祈本里
香雙雙抬頭，兩人相視默契一笑，乙骨憂太揚聲道：「手牽手到沙丘玩。」

　　「編花環勾小指頭。」祈本里香補充說明。

　　禪院真希無奈道：「你們兩個無法當作範例吧？」

　　「沒辦法，我們是純愛啊！」從小便是鄰居，畢業後立即結婚的乙骨憂太與祈本里香
手掌對著手掌，婚戒在彼此的無名指上反射熾白日光燈，閃亮得格外刺目。

　　五条悟突然撇嘴道：「這裡不歡迎已婚人士。」

　　「五条老師是不是生氣啦？」虎杖悠仁用手肘輕碰伏黑惠。

　　「看起來比較像不甘心。」伏黑惠平靜分析。

　　「你們有沒有感覺，五条老師喜歡上誰了啊？」釘崎野薔薇湊過去小聲討論。

　　「不要欺負對方！」伊地知潔高自灰原雄身後探出頭，突然叫了一句，蓋掉釘崎野薔
薇的聲音。

　　灰原雄感覺到背脊被戳，發出喔喔嗚聲後扭頭問身旁猶豫許久，最後不敵口渴打開可
樂罐的七海建人：「七海，你覺得呢？」

　　「每天去買麵包吧？」

　　就算所有人心中同時想著，不，這是買賣行為，不是追求，灰原雄照常可以開朗笑道
：「很不錯呢！就日常生活緩慢接近的節奏比較不會嚇到人，追求對我來說就有點困難了
，我看到喜歡的人就只會傻笑而已。」

　　七海建人說：「灰原笑起來滿紓壓的，我倒覺得這樣也不錯。」

　　「喔？是嗎？那就太好了！」灰原雄後腰突然被伊地知潔高用力戳著，他回想到某件
事後，連忙搖手，「不不不，好像有點不太好。」

　　「確實是哇！盯著人傻笑是變態行徑！會被人討厭的啊！」

　　身為政界名門之後天內理子，擔任御三家聯合醫院刷手護理師的職務，擁有超強反射
神經、海量器械記憶並熟讀感染控制規則的她，時常將「妾身就是規則，規則即是妾身」
掛在嘴上，曾被五条悟調侃是平成年間的南丁格爾，Medicion/GO裡的Berserker。

　　灰原雄驚慌問道：「咦？啊？那天內小姐是怎麼想的呢？」

　　眾人正猜想著天內理子會說出用玫瑰花鋪道、賓士加長版接送或是豪華歐洲旅行時，
天內理子慢條斯理地用紙巾輕點嘴唇，眨眨眼睛回答：「送花吧？最經典簡單的玫瑰，主
花數量不要超過九朵，太浮誇令人生厭，再來就共同用餐看電影，有小提琴伴奏的燭光晚
餐很浪漫沒錯，但是在街頭吃中東烤串也很棒，黑井，妳認為有甚麼要補充的嗎？」

　　天內理子的貼身管家兼流動護理師黑井美里歛下眼簾低頭道：「理子大人，您遺漏了
交通問題。」

　　「啊對，交通的話普通的轎車就可以了。」天內理子突然轉向五条悟，揮動食指認真
叮嚀，「五条，不准開直升機過去。」

　　「妳當我什麼啊？我沒有直升機駕照啦！」

　　「所以說有的話就會開哇？」

　　五条悟的表情與沉默讓七海建人與家入硝子毫不客氣地笑出來，乙骨憂太嘴角扭曲，
用微顫的嗓音提醒祈本里香不要笑得太大聲，虎杖悠仁、伏黑惠與釘崎野薔薇湊在一起憋
笑，抖動肩膀的模樣就像三隻小倉鼠在啃葵花子，他們企圖轉移注意力，感嘆目前聽起來
最平凡的居然是天內小姐，難道這就是名門對於庶民文化的嚮往？禪院真希嘴角輕揚，觀
察披薩上的餡料擺法，伊地知潔高頭靠灰原雄的背脊，無聲地笑，但顫抖的幅度大到讓灰
原雄也隨他一同抖動，灰原雄滿臉疑惑，問七海建人所以五条悟到底會不會開直升機？

　　發出哼哼兩聲，臉色難看的五条悟走到不斷清喉嚨，故作鎮定的夜蛾正道面前問道：
「夜蛾，你怎麼說？」

　　老導師夜蛾正道立刻就給五条悟腦袋一拳，聲如洪鐘：「臭小子！放尊重一點。」

　　「很尊重了啦！要是家裡的老頭，我會喊『噯！那邊那個老橘子！』。」

　　夜蛾正道決定不與五条悟這個渾小子計較，免得他罹患高血壓，他直接道：「贈送自
己做的娃娃。」

　　外型剛猛，渾身肌肉，還蓄著極有個性鬍鬚的夜蛾正道，說出的答案讓眾人不由得想
起巨神兵或是鬼娃恰吉之類的玩偶，被激起好奇心的三名實習醫師立刻就圍到老導師身邊
表示想看娃娃成品，老導師沒有拒絕，翻找起手機相簿，此時，眾人默默探頭去看。

　　一隻隻栩栩如生的熊貓、兔子、猴子等可愛動物區的玩偶出現在照片正中央。

　　「哇！太猛了！這個玩偶好像真的！」虎杖悠仁豪爽給出稱讚。

　　「這個我可以耶！有小獅子的嗎？」釘崎野薔薇的音調也拉高了。

　　禪院真希仔細端詳玩偶針腳，瞪大眼睛問：「用平結縫的嗎？」

　　夜蛾正道點頭，並且表示是用彎針與鑷子練習平結縫製的，祈本里香立刻就轉頭向乙
骨憂太說也想要一對迷你憂太跟迷你理香，乙骨憂太再次研究照片以後，便笑著說好。

　　鬧過一陣，虎杖悠仁突然想到，專任精神科，氣質優雅神秘擁有超高人氣，被稱為御
三家聯合醫院女神的家入硝子老師並沒有說話，於是他衝到家入硝子面前問：「硝子老師
，我很好奇您是怎麼追人的。」

　　家入硝子翹著二郎腿，悠閒靠在椅背上，聞言微笑道：「做不到的喔！所以不要問。
」

　　「雖然明知道做不到，但沒有見識一下好像很可惜。」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好吧。」

　　家入硝子捏扁已喝空的自備啤酒罐後起身，步履輕盈但緩慢，身體擺動幅度不大，卻
優雅得讓人移不開視線，宛如在風中搖曳的花樹，一眨眼，就會見到漫天碎粉飄散紛飛。
她駐足於虎杖悠仁面前，上身前探，兩人維持極微小的距離，飽含健康粉色的雙唇翕動，
在虎杖悠仁耳邊輕聲問：「請問精神科在哪裡呢？」

　　虎杖悠仁全身僵直，視線無論是停滯在家入硝子溫柔帶笑的雙眸、纖細的頸項或是眼
角可愛的淚痣都顯得不太合適，於是他瞪視天花板上的某個小黑點，左手隨意指向會議室
外，聲帶彷彿麻痺，發出模糊的嗚嗯聲。

　　「虎杖同學，小心，不要被壞人騙走了喔！」家入硝子走過虎杖悠仁身側，左手輕撥
因俯身而垂到身前的髮絲，清新的啤酒花香隨動作逸散，是帶著涼爽微澀的甜美氣息，直
到家入硝子往後擺手說，下班時間到了，先走了。離開會議室後，虎杖悠仁才找回聲音。

　　「女、女神，伏黑！女神，跟我，說話！」

　　「果然是做不到的啊。」

　　五条悟不知何時，用小盤子與叉子慢條斯理吃著大鬆餅，一口一朵灑滿可可粉的奶油
花，足有臉盆大的十層鬆餅被吃掉大半，儘管神情並無異樣，但他周身瀰漫憂鬱氣息，不
像平常的他。

　　天內理子忍不住問：「五条，你是不是想追誰啊？」

　　「是啊！」五条悟回答得乾脆，他看了一眼時間，「他要上班了，我先走一步。」

　　他說走就走，眾人在他走出會議室後，分別發出程度不一的驚呼，接下來討論聲越來
越大，其中好可憐的感嘆此起彼落，後來不知是誰提出想為那個不知名的某人創辦後援會
，雖然在場眾人大部分都贊成，但遲遲無法決定名稱，畢竟叫做「五条苦主後援會」的範
圍實在太過廣闊，不能顯示他們崇高並且深厚的關懷與愛戴。

　　「夏油傑，他的名字叫做夏油傑。」五条悟重新回到門口，接話的時間太過巧合，讓
人不禁懷疑他躲在門外偷聽，「入會標語不能是夏油傑我愛你，我會生氣，啊對了，我要
當後援會會長。」

　　在背後議論還被本人發現，再加上五条悟本人給出的訊息量過大，使得靜默籠罩會議
室，虎杖悠仁不經意間喃喃自語道：「怎麼師母的名字聽起來很男性化？」

　　「是男的啊！」五条悟淺笑，劃亮手機螢幕，「啊！真的要來不及了。」

　　他匆忙轉身，留下發出驚嘆聲的同事與學生們，知道內情的灰原雄道：「真不愧是五
条學長，就算出櫃也是如此坦蕩帥氣呢！」

　　「啊──虧我剛才還拚命忍住不要說溜嘴的！這是可以大聲說出來的事嗎？」伊地知
潔高抱頭慘叫。

　　「所以稱謂到底是男師母？師父？師父父？哪個比較禮貌一點啊？伏黑你覺得呢？」

　　「不要一副我應該知道答案的樣子，話說虎杖你也太快接受了吧？」伏黑惠無奈。

　　天內理子道：「但若是五条說暗戀鄰家女孩，似乎更加難以想像的哇？」

　　「好像也是。」不少人在話說出口，才發現自己並不孤單。

　　「需不需要發行一張VIP諮詢卡啊？夜蛾院長，有這種先例嗎？」實際的七海建人提
出他或許能提供的協助。

　　「沒有先例，但不代表不能實行。」夜蛾正道搓著下巴的鬍鬚，「不過你們也太快假
定五条追求的人會遭遇不測了吧？」

　　無人接話，眾人或是垂頭，或是撫額發出或大或小的疲憊嘆息。



　　十七歲以前，五条悟沒有怕的事物，直到夏油傑造訪他的夢，他才懂得懼怕是什麼滋
味？才知道原來懼怕的具體意涵是在乎。

　　夢境裡渺無聲息，於是他學會讀懂唇語，後來他發現，他總是沒有好好看著夢中人的
臉，導致很多語句與情節都破碎不堪，他第一次全程凝視夢中的夏油傑，便是新宿街頭的
爭吵，每個字都被他仔細分辨後烙印在腦海。

　　他想問夢中的自己，為何不挽留？為何不對他說出心中真正想說的話？然而他是無法
在夢中與自己對話的，所以他猜想，夢中的自己，或許是覺得先低頭的人就輸了，畢竟少
年的勝負欲可是很強的。

　　但贏這件事，對於五条悟也並不是那麼必要，勝利很輕易地就能代換為強大，而他的
強大，也只是為了想保護他所珍視的人事物，但他不知道哪裡出錯了，他所做的一切卻將
夢中的那個人推得越來越遠。

　　他有太多的問題想問，而解答似乎就在夏油傑身上。

　　不斷詢問眾人，追根究柢是想得到肯定，也有可能是緣於他真的想要一個屬於一般人
、會讓夏油傑願意留下的答案，他承認他不安，很想逃避，懼怕夢中的畫面與眼前重疊，
夏油傑終究會轉身離開，背影消失在人海。

　　他買了花，瀏覽了餐廳，也過搜尋目前所有的展覽，他不會彈三味線，但他能夠找到
會彈的樂師，沙丘與年紀不符，不過他聽說有沙畫的表演，只是他一步步往前踏，便一次
次質疑，層疊粉飾的樣貌，有意義嗎？

　　這難道不是一種欺騙嗎？

　　他能夠維持精心捏造的虛偽到什麼時候呢？

　　五条悟笑了笑，將手中的花隨意送給路人，在即將觸及的遠方，夏油傑進入他的視野
。

　　三步，夢中的摯友，倘若你面對的依舊是真實的我，我們還能重拾往日的情誼嗎？

　　兩步，如果輸掉所有，能得到一個夏油傑，那他輸得心甘情願。

　　一步，希望這一次，沒有來的太晚。

　　「傑，好久不見！」

　　五条悟淺笑揮手，向要進入便利商店的夏油傑打招呼，夏油傑聞聲揚起一邊眉毛，平
淡地說：「不是早上才見過嗎？」

　　「我覺得好像過去很久了！吃過晚飯了嗎？要不要一起去吃飯？」

　　五条悟輕佻笑著，攏在褲袋裡的左手，泌出一層細密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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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 cangwei (180.177.33.117 臺灣), 08/18/2021 21:20: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