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析】虛實道術 拆陳智思被暗制裁之局（渾水）

上星期我在《蘋果日報》寫了一篇文章《誰最害怕被制裁？》，預言陳智思好快會中招，被銀行搞，結果一星期後就預言中了。好，先用一些hastag自讚吹噓一番先。 #老師又中 #是老朋友給的面子 #是我的帖文發揮了作用

我沒有水晶球可以預言，只能靠洞察力觀察左右，結合資料做推論。跟陳智思在政治上競爭類近生態位置的建制派要員，曾對我冷嘲陳才是最害怕被制裁的人。陳家的盤谷銀行是東南亞華人圈中最有勢力的財團，郭鶴年在他的自傳曾大力感謝陳智思的祖輩陳弼臣協助他創業，尤其是他面對英資圍爐式打壓，無乜大銀行願意開facility給他周轉。更重要的是，他是「高知名度政治人物」（PEP）客戶。

所謂「PEP」（Politically Exposed Person），是根據國際準則及本地監管制訂的《打擊洗錢及恐怖分子資金籌集指引》內的規訂，認可機構須對所有客戶進行盡職審查，其中對「PEP」客戶要展開高強度的盡職審查及核實辨識身份，「PEP」定義可包括國家元首、政府首長、高級官員、資深從政者及國企行政要員等。

PEP是無關政治立場，正如泛民、黃之鋒也被針對，他們跟陳的建制立場明顯不同。陳智思是行會成員召集人，行會在體制內等同內閣，他絕對是PEP名單中的重點要員。

制裁有分程度，陳智思面對的情況說不上被制裁，他的資產沒有在戶口內直接被凍結，美國也沒把他放在制裁名單，也沒有禁止所有美資或在美有業務持牌的機構中止與陳或盤谷銀行的業務往來。現在只是銀行不願做他生意而已，請他離開。正如合約制打工仔會常面對類近情況，僱主無解僱員工，只是不續約而已。客觀結果一樣，打工仔就無左份工。銀行是活在中美旋渦之中，好像滙豐般，兩面不是人，所以不做PEP生意就是最安全了。

制裁也分程度，《香港人權與民主法案》(Hong Kong Human Rights and Democracy Act)和《香港政策法》等多是針對香港整體經濟。美國的《全球馬格尼茨基人權問責法》（The Global Magnitsky Human Rights Accountability Act）和最新的《香港自治法》則針對個人層面多一些。

講明叫Global是是因為這條法案很廣泛。如果決定了制裁，所有美國公司當然要響應，更重係，所有在美國有業務的海外公司都要響應，否則美國就會裁制埋那間海外公司，罰錢禁止做生意等。

我理解的情況係同伊朗洗黑錢類似。例如，滙豐是英資，但因為美國覺得滙豐幫伊朗，所以就制裁滙豐罰錢。滙豐是硬畀的，當然滙豐有權唔畀，代價係無辦法在美國做生意。渣打都中過招被要求罰款「交陀地」，結果渣打發現自己在美國業務微不足道，居然決定唔交撤業務，後來講數，交少點。證明了，這類陀地是有數講。

如果套用在香港，被制裁對像基本上所有香港的銀行服務都不可以用。比方說，香港有滙豐，滙豐持有恒生，馬會會員和信用卡跟恒生是掛鈎合作關係，那麼去馬會就不那麼方便了。權貴上流可以出入馬會，但信用卡消費未必可以。

就是中資也是處於兩難，四大銀行中、工、建、農在美國都有業務，都是The Global Magnitsky Human Rights Accountability Act範圍下，到時也是看成本效益，中資是否願意為陳智思或公職人員對抗美國。

如果你供緊樓，你要馬上在銀行續回按揭。印象中香港九成九銀行都會中招，只有伊朗銀行不會，但我不肯定伊朗銀行有無香港現金業務。真正的制裁是焦土性質，而不是「不做生意，請你離開」這種水平。

陳智思的情況不是官方的正式制裁，只是銀行在國際政治尷尬中試探虛實避險的結果。要真正的制裁PEP嘛，陳智思前面還有好些人物，未輪到他。

一般人被銀行暗制裁是不會高調在報紙說出來，這動機倒是令人值得深思。想來，陳智思在反修例運動中算是最早一批放軟口風，叫林鄭誠意道歉的建制派，禁幪面法或現在敏感的防疫限制都是行會有份參與，但身為召集人的他沒有高調解話。他為中國被犧牲了商業利益，已是事實，過去的事已無法補救，站在商人角度也是盡量資本化這個已發生的既定現實，以表忠誠。

渾水

延伸閱讀: 誰最害怕被制裁？
https://bit.ly/2BBSAz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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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精靈王，缺錢02-試閱2】

被詢問的對象是名銀髮紅眼的男人。

即使是大半夜的，他還是一身筆挺的執事服，衣上連一點皺摺都看不見，像是經過最仔細的一再熨燙。就連髮絲也是一絲不茍，整齊地服貼至腦後，僅有一綹叛逆地從前額垂下。

但讓翡翠在意的自然不是對方工整的打扮，或是那張俊美非凡的臉，他看的是斯利斐爾手中的……

三顆正在疊疊樂的金蛋。

說是疊疊樂一點也沒錯。

也不知道斯利斐爾是如何辦到的，總之三顆外殼應該是滑不溜丟的金蛋，正以絕妙的角度堆疊起來，如同一座小塔。

「拯救您的粗心大意。」斯利斐爾冷漠地直起身，將三顆金蛋放回床舖上，「在下不想半夜還要被樓下房客上來投訴，吵雜的敲門聲會令在下感到不愉快。那麼，您又是在幹什麼？不但把您的子民摔下床，還製造噪音。身為王，在下相信您該懂得合適的禮儀。」

「太囉嗦了，直接濃縮成五個字以內。」翡翠不想多費腦力去逐一分析那一大串話。

「您吵死了。」斯利斐爾從善如流。

「知道了、知道了。」翡翠揉按著額角，朝斯利斐爾揮揮手。揮到一半，他驀地抬起頭，差點忘記最重要的重點，「我的羊排呢？」

「什麼？」

「我、的、羊、排。」翡翠字正腔圓地重述一遍。

「什麼？」斯利斐爾依舊給出同樣的回應，只不過相較第一次表露出的疑惑，這一次的語氣聽上去就和「白癡」差不多。

「我做了一個夢，夢到一塊超巨大羊排朝我橫掃過來，然後我就這樣被……」翡翠比出一個揮棒的手勢，「打飛出去了。」

「但您現在的表情看起來……很愉快。」斯利斐爾不是很理解。

一般來說，被打飛出去聽起來可不像是什麼好夢，而人類對於惡夢的感受通常都是不高興。

「你不懂，被烤羊排的香氣包圍是多幸福的事。那香氣香而不膩……」翡翠雙手抱住自己，目露陶醉，「這讓我想起迷迭香羊排、薄荷醬羊排，還有孜然烤羊排。想想看……」

「您不用想了，反正沒有。」斯利斐爾殘忍無情地截斷翡翠的美食感想發表。

「那我明天我想吃烤全羊。」翡翠將烤羊排直接再升等。

「與其額外浪費金錢，不如將錢省下。您可以吃晶幣，那能帶給您更多實質意義上的幫助。」

「但烤全羊可以帶給我飽足感。」

「假的。」

「還可以帶給我滿足感。」

「假的。」

「它能為我帶來幸福。」

「法法依特大陸一旦毀滅，您的幸福也不復存在。」

「哇，潑冷水你肯定是第一名的！斯利斐爾混蛋王八蛋！」翡翠抓過一個枕頭，不客氣地朝斯利斐爾的臉上扔過去。

斯利斐爾輕而易舉地接下那顆飛來的枕頭，「請您別浪費睡眠的時間了，就算在這住宿比其他地方便宜，但也請讓這間房間發揮它應有的功能。」

「我有啊，只是忽然醒過來而已。」翡翠把自己重新丟回床舖上，感受著床墊在他身下震動。

「別忘記您的蛋。」斯利斐爾幫忙將金蛋塞入他的懷裡。

翡翠抱著金蛋，眼睛睜得大大的。突然中斷睡眠讓他一時半會間還凝聚不出睡意，只好轉動眼珠，沒事找事做地四處亂看。

憑藉著燈光的照明和自身種族的優勢，翡翠還是能將房內的景象看得清清楚楚。

這裡是夏朵旅館201房間，雖然說內部裝潢有點簡陋，但打掃得相當乾淨，洗得潔白的枕套和棉被都能嗅到陽光清爽的味道。

同時，它也是翡翠和斯利斐爾在塔爾市的固定長期租房處。

夏朵旅館和塔爾分部有著合作關係，只要是隸屬塔爾分部的冒險獵人前來入住，住宿費方面就會有折扣，比去其他旅店能花費更少。

這對無時無刻都感到自己缺錢的翡翠而言，不諦是一項美好的福音。

而提及翡翠為何總在缺錢這件事，就必須從他死後重生開始說起。

自從他在原世界遭遇車禍死亡，再重生至法法依特大陸後，至今已經過了九天。

他成為一名精靈王，被迫的。

還穿了三天女裝，被迫的。

還穿了一次女性蕾絲內褲……噢，同樣被迫的。

但這些都打倒不了翡翠堅強的心靈——好吧，蕾絲內褲多少還是可以——真正令他覺得精靈生陷入絕望的是……

他只有吃錢，才能徹底覺得飽。

重點是那錢，還、很、難、吃。

翡翠覺得要是他的內心話可以具體顯現出來，他一定要把「很難吃」三個大字加粗加黑，再放大個十幾倍，才能如實地傳達出他的怨念。

總之，他成為一個得靠吃晶幣才能活下去的精靈王。

精靈會滅族，約莫也是沒錢餓死了吧。

想想真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胡思亂想了一番，睡意仍然遲遲不肯上門。翡翠突地靈光一閃，他迅速坐了起來，紫水晶般的眸子期盼地瞅著斯利斐爾，「斯利斐爾，我記得你之前說過，你可以改變自己的型態。那你能不能變成烤羊排的模樣，讓我抱一晚睡覺就好。」

「請恕在下鄭重的拒絕。」斯利斐爾冷冰冰地說。

翡翠舉起三根手指，「我發誓，真的只是抱，絕對不會咬你的。」

「這話聽上去就和您說永遠不會覬覦在下的原形一樣。」斯利斐爾冷笑。

他們彼此都心知肚明，要翡翠不再對厚鬆餅型態的他抱持肖想，那是絕絕對對——不可能的。

「閉眼睡覺。」

「不。」

「現在睡，或是在下幫您入睡。您可以選擇粗暴的方法，或是很粗暴的方法。」

比起吐槽「就沒有不粗暴的選項嗎？」，翡翠決定以武力來逼迫斯利斐爾就範。他將金蛋放一邊，掀開被子跳了起來，摩拳擦掌，眼底是誓在必得的利光。

眼看綠髮青年就要如餓虎撲羊一般，快狠準地撲向自己的獵物。

銀髮男人也做好反擊的準備，隨時都能把敵方放倒。

說時遲、那時快，沒有一絲起伏和波動的聲線驟然在兩人的腦海中浮出，釘住了他們的動作。

那是——世界意志的聲音。

「任務發佈，請在半個月內，尋找到會跑會跳，還會跟人玩『來啊來追我』的蘿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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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題　◎張寶云
　
發現無法用獸的方式來愛你
　
於是依違語意的裂隙
一些婉巒曲折的線條持續生長
描繪出一座城池
一個國度
或是一種語系的開展
空間是無法定義的
只有聲音
立體的迴響
　
我體內的獸因此不知
何去何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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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介紹：
　　
張寶云，1971年生，學者、詩人。文化大學中文博士畢業，師事翁文嫻、邱燮友，有學位論文《鄭愁予詩的想像世界》、《顧城及其詩研究》。任教東華大學華文文學系，開設詩創作、大陸文學等課程。喜歡水晶玉石、靈學、芳療。曾與林婉瑜合編《回家──顧城精選詩集》，出版詩集《身體狀態》、《意識生活》。作品曾入選《創世紀》、《當代臺灣文學英譯》、《中國散文詩人》、《臺灣1970世代詩人詩選集》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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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編利文祺賞析：
　
這是一首關於理性和感性，理智和情感之間的戰爭。敘述者渴望以「獸」的方式來愛人，不透過語言，而是以最原始的情慾和衝動，來面對愛人，然而她發現這是乖違且不可能的，於是她透過理性，透過表徵和符號，繪畫出城池和國度這些屬於文明和語言的世界，讓敘述者自己進入象徵界，而認識到所有的語意、智能、規訓、生死、和國度這些意義的世界，甚至和語音中心主義的「聲音」同在，那最有權力的位置，然而，敘述者體內的「獸」卻因此不知何去何從。牠該如何顛覆，牠該如何表達牠的情慾？
　　
身為女性的張寶云，在寫這首詩時，是否也意識到擺脫父權／邏各斯／語音中心的渴望？詩集《意識生活》寫生命經驗，詩人的生命也經歷多次的神秘經驗，如同詩人所言，這些詩「都是我內部景觀的藝術化形式，它們與我十分親近，將它們集結出版的目的我想是因為我仍希望透過這些文字的符碼，留存我思維的程序，儘管它們充滿我個人幼稚、內面、偏執、主觀的臆測⋯⋯」。這些情感和神秘體驗，在父權看來，是那麼的幼稚和偏執，不足以登大雅之堂。詩人想透過詩，衝破加諸於女性的桎梏和弱化，寫出自我那最原始獸性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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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術設計：沛容/FB: River713/IG: yangron7
圖片來源：沛容/FB: River713/IG: yangron7
　　
#每天為你讀一首詩 #張寶云 #意識生活 #身體狀態 #習題
　
https://cendalirit.blogspot.com/2019/11/20191107.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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