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卦]鄧倫女友條件是什麼?優點缺點精華區懶人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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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鄧倫女友條件 在 一頁華爾滋 Let Me Sing You A Waltz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2021-07-03 10:3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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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恍神,就忘了分享上個月入手的書,真的不得不說,現在是靜下心來好好閱讀最合適的時刻,雖然整體購書量下降,但書中的含金量卻始終沒有變過,依然很多好書、值得細細咀嚼的作品持續出版,大家不妨參考一下,而且七月的書豪華非常,待上市後再與來一一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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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看六月份選書,其實早已讀完,但尚未分享,是已經單獨介紹過的「幡」書系第十一本:林芙美子的《#浮雲》曾由日本昭和時代最重要的導演成瀨巳喜男於 1955 年改編為同名電影,同時也是他的生涯代表作之一。「我想寫人的命運。我想寫在不合理的世界裡,無以名狀、存在於小說外側的小說。」由紀子為了擺脫與伊庭的祕密戀情,自願來到越南擔任軍方打字員,眼見整個世界在戰火底下動盪不安,此地安逸反而有如化外之境,由紀子不禁與富岡愈靠愈近,陷入另一段無法自拔的不倫戀情。戰爭結束後,兩人重返日本,卻始終無力攜手從頭來過。愛情的磨難,始於幻滅以後,因為徹底絕望,才更壓抑不住對希望的渴求。「我是宿命論的流浪者。我沒有故鄉。」在初版即暢銷六十萬冊的《放浪記》當中,林芙美子為自己寫下最佳注解,倘若令其成名的《放浪記》是一生只有一次的迷醉青春,生前最後一部完整長篇小說《浮雲》,便是她人生集大成的終極巨著。林芙美子曾任二戰時期筆部隊、國際交流作家、戰地記者,作品中可見豐富的異地見聞,堪稱日本女性旅行文學先鋒,其徘徊於婚姻制度之外的虛無愛情觀,時似自我放逐,時似毅然獨行,亦為人稱頌,本書描寫無法圓滿的不倫戀情,呈現日本戰後的舉國頹敗,藉由無處可去的情欲書寫重省生之意義。《浮雲》不僅是林芙美子人生最後一部完整長篇小說,更可謂其畢生最高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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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次,是原本考慮要選的拉丁美洲作家胡安卡洛斯奧內蒂《#短暫的一生》,此書不容易閱讀,卻相當值得挑戰。胡安瑪利亞布勞森才被廣告公司資遣,他的妻子此時卻罹患乳癌,失去一邊乳房。在妻子罹病後,布勞森接下朋友寫劇本的工作。在劇本裡,布勞森虛構一座名叫聖塔瑪利亞的城市,主角名叫亞瑟,他借用亞瑟來體現自己對波特萊爾的「惡」的渴望,他沉浸在虛構的情節中。布勞森的劇本設計亞瑟的鄰居住著一名叫葛嘉的女子,他常自房間薄牆聽到或偶爾偷窺到,繼而猜想葛嘉的生活與感情世界。葛嘉的職業是名妓女,緊挨著她的是皮條客。布勞森塑造的亞瑟形象,口袋裡總放著一把手槍,他讓亞瑟可以對葛嘉做出布勞森從來沒對妻子荷杜娣絲做過的事:在床上愛她的同時毆打她,而且打算殺她,一如卑鄙的皮條客對待他的妓女們一樣。奧內蒂是存在主義的信仰者,《短暫的一生》是奧內蒂樹立風格之作,採用大膽手法構思小說與人生的關係。奧內蒂的小說多以他的出生地蒙德維的亞,以及移居之城布宜諾斯艾利斯作為故事的發展背景,令人窒息的城市生活,一直是他小說中揮之不去的夢魘。他常常將經歷的人事物,清楚地折射在他的小說字裡行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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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著,是非常高興能擔任推薦人之一的作品:《#成為西蒙波娃》Becoming BEAUVOIR:A Life。波娃在世時,就已寫下許多回憶錄,但礙於時空背景、社會觀念且涉及他人,所以仍有許多細節被藏匿、許多真實心情被噤聲。Kate Kirkpatrick 這本最新傳記《成為西蒙波娃》,則全盤檢視過往波娃的自述,綜合最近幾年才公開的波娃日記與私人信件,補足過往未曾被看見的細節,也澄清社會與時代對她的種種誤解和批評,還原了立體而動態的細微面貌。不僅能讓我們全面且清晰地看見波娃與她所處的時代境況,看見她如何奮力回應那些阻礙與挑戰,更讓我們藉由審視不同時代的另一個靈魂,來更深刻理解自己的時代與自身所抱有的價值觀她的一生精采動人,有對自由的沉思,對真理的信仰,對自身不完美的真誠反省與無懼批判,也有熾熱的戀情。她也實際推動了世界各地的女性權益,讓女性更能為自己而活。此書利用最新公開的日記、信件等私人材料,重新檢視波娃過往的傳記、回憶錄、訪談之內容,也讓讀者重新認識過往那個仍舊嚴重性別不平等的年代。記住歷史,才更能理解平權之珍貴,也才更能在觀念上持續進步。另一方面,除了性別議題,更重新建立起波娃身為哲學家的一面,帶領讀者一窺她如何思索「存在」,並且「活出」哲學。波娃與沙特的感情,不只是世間一般情愛,更帶有深邃的哲學思辨、理智批判,最後,更會感動於他們智識的交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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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幾日前做了贈書活動,傳奇紀實攝影師塞巴斯蒂昂.薩爾加多的口述傳記《#重回大地:薩爾加多的凝視》。1944 年出生於巴西鄉下,薩爾加多從小接觸大自然,父親是農場主人,希望他接管農場或是成為律師,但隨著庫比契克,當上巴西總統,國家經濟復甦,薩爾加多決心要成為經濟學家。1964 年,布朗庫元帥發動軍事政變,民間爆發大規模的抗議運動,為了逃離危險,他和妻子蕾莉亞於 1969 年踏上海外流亡之路,前往巴黎。在巴黎讀完經濟學博士班課程後,他為倫敦國際咖啡組織工作,享有優渥的薪水,在此時,他擁有人生第一台相機,短短時間,他已陷進了攝影的魅力之中,甚至決定放棄經濟學家的身分,成為攝影師。薩爾加多曾為知名的伽馬圖片社和馬格蘭攝影通訊社工作,並於 1994 年自立門戶,和妻子蕾莉亞成立了亞馬遜影像圖片社。2016 年,他被選為法蘭西藝術院攝影組院士。攝影是他的語言,照片是他表達的方式,富含著他的思想、成長歷程與人生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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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另一本重量級作品《#我的奮鬥2:戀愛中的男人》,也是這批書單中不可忽視的一本,《我的奮鬥》為 2009 至 2011 間挪威最重要的當代作家之一卡爾・奧韋・克瑙斯高所創作的半自傳小說,共六冊,主題分別為:死亡、愛情、童年、工作、夢想與思考。克瑙斯高在第一部《父親的葬禮》以死亡作為開篇,談論了父親於他的意義及父親悲慘的晚年,他大膽地揭露了自己的生活,直白且露骨的創作風格吸引了無數讀者,光是在挪威的銷量就突破了五十萬冊。在接續的第二部《戀愛中的男人》裡,他描寫的是如何與第二任妻子墜入愛河的故事。 從追求、戀愛、結婚到生子,克瑙斯高完整地記錄了一段愛情中最熱烈與最黑暗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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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及,個人相當喜愛的作家《淘金殺手》派崔克德威特新作《#野蠻法國行》,同樣被改編成電影,敘述豪門寡婦法蘭西絲的人生計畫:就是在沒錢之前死掉。沒想到二十年過去,她還活著,她與獨子馬爾康幾乎將丈夫的遺產揮霍殆盡,於是決定拋下紐約的一切,不與任何人道別,帶著僅存的現金和已成年的兒子一同前往巴黎,還有家中的老貓小法蘭克,因為法蘭西絲相信死去丈夫的靈魂在貓身上。佔有慾強、咄咄逼人的寡婦母親,和優柔寡斷、似乎不想長大的成年兒子,看似不和的兩人,一路上演鬧劇般的互不相讓,古怪的默契又意外令人動容。然而,紐約客的聰明和刻意的儀態終究掩飾不了內心劇烈的傷痛。名流富豪的生活絕非人人都能擁有,卻也沒有人能不活在他人的目光下,看似「野蠻」的儀態和沒有限制的人生,不代表一切可以自由選擇,生命有各自的泥淖。卡繆曾說,真正嚴肅的哲學問題只有一個。全書看似諷刺上流社會,其實在荒謬與鬧劇背後,作者始終有意藉由「不尋常」的人物,探索人的「處境」。如同前作《淘金殺手》,作者派崔克德威特的小說語調再輕鬆滑稽、漫不在乎,情節再荒謬歪樓,對白再辛辣好笑,都不妨礙他冷不防地拋出值得深思的哲學問題,人要去哪裡才能活得自由?天生氣場難自棄的法蘭西絲當然有被討厭的勇氣,她看似什麼都不缺,誰能明白她缺少什麼?又有多少人能夠像她這樣野蠻地活著?結局令人回味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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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在所有母親之間》也頗具吸引力,是主人翁布萊絲向前夫敘述她身為母親的困境與遭遇,與讀者開展一部懸疑驚悚的家庭故事。布萊絲的不安溯源家族三代,她的母親,以及母親的母親都不是稱職的媽媽,每個母親都以防衛甚至折磨的方式對待女兒,而長大後她也成為一位看似神經質的媽媽。當女兒薇歐列忒出生後,布萊絲的期待破滅了,她感受到雙方不對盤,女兒總是乖戾而拒絕合作,當她抱起女兒想要安撫卻換來尖叫淒厲,她甚至覺得自己目睹女兒惡魔般的行為。然而,薇歐列忒在爸爸面前卻表現像個小天使,夫妻之間逐漸產生裂縫。後來,弟弟山姆出生,在兒子身上,布萊絲終於找到期盼已久的親子之愛,薇歐列忒似乎也愛這位弟弟,沒想到,一場突如其來的意外撕裂了她的家庭,當她重新回想起來驚覺,女兒好像伸手推了這一切。親子關係是自古以來的課題,愛與恨,教與養,各種心理戰爭,本書帶領讀者進入一位母親的告白,驚悚的氛圍讀來心驚膽戰,故事的轉折讓人感到唏噓,震撼之餘也讓人反思自己與家人的親密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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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奎斯的另一本書又出版了,《#苦妓回憶錄》是他對愛情的禮讚,也是一首獻給生命的頌歌,更是他寫給遲暮人生的最後一封情書。晚年與病魔纏鬥多時的馬奎斯,意識到自己時日無多,他幾乎取消一切公開活動,全力投入回憶錄與這本封筆之作。書中每天都走在死亡邊緣的老記者猶如馬奎斯自己的化身,他藉由主角放蕩又純真的心路歷程,讓我們知道人生最悲慘的莫過於孤獨死去。每個人都有權利去愛,生命也許無法抵擋時間的流逝,但真摯的情感卻永遠都不會消失。以及,米蘭昆達拉的《#相遇》,他與文學、美學、藝術的相遇。相遇是「石火,電光,偶然」,雖然短暫,未必深入,但有時卻足以啟發一場偉大的文學邂逅和思維激盪,甚至影響小說藝術的歷史與生命。本書便收錄了昆德拉與其所崇敬的小說家、藝術家和偉大作品之間難忘而驚喜的相遇,透過隨筆、論述及訪談,暢談他所熱愛的文學、美學與藝術,也讓我們得以走入昆德拉龐大而深邃的思考世界,一睹這一次次相遇所迸發的思想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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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貼近這個當下的小說,是普立茲獎得主勞倫斯萊特的《#十月終結戰》,故事從日內瓦一場世界衛生代表會開始,印尼一個難民營出現 47 人死於急性出血熱,僅被當作小事提出,出席會議的美國 CDC 副主任、流行病學家亨利帕森斯卻認為情況並不單純。亨利受託,親入險境尋找病原體,卻先受政治阻撓、後遭神秘病毒困住,同時,令人擔心的事正要發生:一名感染者正前往每年有數百萬信徒聚集的聖城麥加,參與朝聖之旅。感染果然一觸即發,沙烏地阿拉伯官方下令封城,但三百萬朝聖者能一個人都不離開?疫情入侵美國,國土安全部副主任對可能發生的生物戰能做出正確回應?全球旅行頻仍的時代,一場大流行挑戰了裂痕重重的全球關係,病毒侵襲的不只是生命,還有支持文明的各種體制。書中的微生物學家、流行病學家在發現了可怕的流行病毒後,不惜親身歷險,尋找解決讓世界陷入困局的神秘病毒起源和治癒方法,萊特透過小說對所有第一線醫護專業人員致敬,在這個圍繞醫學、政治、科學與人性的故事中,我們更得以知道他們存在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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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壓軸的是一本華文小說與韓國小說,鄧觀傑《#廢墟的故事》以八篇短篇小說組成,地景從馬來西亞首都西北的小鎮漂洋過海來到台北的邊陲地帶頂樓加蓋公寓。從異文化的邊陲到異國城市的邊陲,語言、文化的差異讓敘事者重新學習,學習如何透過敘事重新站立在世界的中央。國家,民族,地域,家庭與個人,鄧觀傑試圖為這些問題提出階段性的解答,作為青年時期的終結。「童年,是作家的提款機」鄧觀傑的這台 ATM 似乎沒有提款的上限,源源不絕的情節漫布在每則短篇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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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閔智炯的《#她厭男她是我女友》,敘述主角金勝俊再次遇見她時,是在要求墮胎合法化的示威現場,這個讓他思念多年的初戀情人,會成為人們口中的「女性主義者」,而最沒料到的是,他發現自己再次無可救藥地愛上她。儘管網路上、好友間充斥各種對女性主義者的批評,勝俊仍深信兩人的邂逅是命運給的第二次機會。但她卻斷言他們之間不可能,最後還提出交往的條件:如果勝俊先想要分手,就要給她一百萬。勝俊不過是想談一場平凡的戀愛,卻沒有一件事情照著他的想像發展,彼此價值觀的歧異讓他的壓力日漸累積,終於在某個事件後徹底爆發開來。作者初戀是在國三時,大學二年級正式談了第一次戀愛,發現自己好像有戀愛的天賦,所以努力發揮才能地戀愛和分手。2016 年受到「江南殺人事件」的衝擊,開始研究女性主義,深刻體認到女性主義對人際關係和愛情的影響,而這部小說便是這些體認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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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上文字節錄自各出版社書介。)

  • 鄧倫女友條件 在 李卓人 Lee Cheuk Yan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2016-05-28 10:2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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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裕周記 2007年6月3日】 又為斯民哭健兒

    豈有豪情似舊時,花開花落兩由之。
    何期淚灑江南雨,又為斯民哭健兒。
    ——【魯迅〈悼楊銓〉】

    一九八七年春,我在北加州三藩巿,隨著一九八六年過去,留學生的話題開始聚焦於中國來客的片言隻語,共同關注點是安徽學潮的發展走向。當時方勵之仍在中國科技大學物理系,他的一個姓黃的學生在柏克萊加大唸博士。這人二十歲不到,出身科技大學少年班,那時的通俗叫法是「神童」,在華裔學生裏很是矚目。

    北加州的春天最惹人討厭,日間艷陽高照時有攝氏十七八度,入夜後寒流料峭濕度奇高,去柏克萊的一○一公路上,大團大團的濃霧滾滾而來,視野等於零,汽車寸步難行。有天晚上,學校那邊傳來消息,說胡耀邦已經下台,我趕忙開車過去看個究竟,情急之下,三次走錯路,幾經辛苦才開上一○一,回到柏克萊的時候,有人手上揚著一份台灣《聯合報》系辦的《世界日報》。我對《世界》素無好感,認定它是徹頭徹尾的國民黨喉舌。

    那時的通訊和今天的完全兩樣,沒有互聯網,長途電話費用極昂貴,幸好那是中國留美學生絡繹於途的日子,天天都有人從大洋彼岸過來,三藩巿位處美西,是同學登陸花旗國的灘頭。幾個初到敝境的留學生,嘴上的汗毛稀稀疏疏的,滿頭大汗用四川腔普通話告訴人們大陸上的傳聞。我拿著《世界日報》問他,方勵之撤職胡耀邦下台到底是什麼回事,同學說,「敢情是真的」。

    過了幾天,終於證實胡耀邦下台,留學生裏一陣騷動。有年長的學生談到他們聽過有關胡耀邦的傳聞——在撥亂反正的年代裏他做過什麼好事,他對毛澤東的批判和自我反省,等等。

    那年頭,大陸留學生到美國多數是勤工儉學,有一位上海交通大學學生,伊利諾州大學錄取他唸碩士,不知從哪裏找到我的電話,一個人提著皮箱來到我家門前,說只住七天就走。我讓他留下,第二天上午,他大清早丟下一張字條「我去找工作」就出了門。那天晚上,小戴沒有回來,第二天晚上,他在傾盆大雨中渾身濕透按響門鈴,說在史丹福大學附近一家餐館找到一份bus boy工作。這次是把行李帶過去,順便借打字機向伊大申請延期入學。

    那天夜裏,小戴沒睡,和我坐在廚房灶旁談到天明。交大畢業後分配到國營機關,他不想這輩子都當公務員,於是投考美國大學。美國人對唸理論物理的中國學生有著莫名其妙的好感,認定他們不是楊振寧二世就是李政道第二,只要申請就立即批准,還offer他獎學金。小戴家裏東拼西湊了一百美元給他搭機來美,他說只圖留在美國,沒有綠卡也沒關係。起初小戴對我還有點戒心,兩個人談到半夜,講到大陸上的政策,小伙子咬牙切齒說「這國家沒有把老百姓當人」,不得已留下兩老在上海,學音樂的女友稍後來美與他會合。

    過了幾個月,我從北加州轉到紐約,那是一九八七年四月。

    日復一日,兩年很快過,一九八九年暮春,我放下所有工作,精神都放在電視的體育節目上,尤其是NBA。那年的決賽是洛杉磯湖人對抗底特律活塞,湖人一身奢華金色球衣,球風流水行雲,大前鋒James Worthy速度特高,入球如拾草芥;活塞講究陣地戰及殺傷力,是用肌肉而不是速度打球,控球後衛Isiah Thomas入球如探囊取物。軟與硬,攻與守,一九八九年的春天充滿火藥味。

    同一時間,胡耀邦病重的消息很快在留學生裏傳開,我隱約覺得,這可能比兩年前春天那回更沉重。稍後,病逝的消息得到證實,大陸留學生臉色低沉,一次,我到聯合國總部找花俊雄,看見認識的一位大陸記者,我的話題很自然轉到胡耀邦去世,他皺著眉頭輕輕搖了搖頭,不發一言。這段期間還發生了一件事,美國總統布殊訪華,美方設宴回禮,本來邀請了方勵之,但他在去使館的路上被公安人員阻止,去不了。這種不顧外交禮義的做法很有蘇聯極權之風,一個星期後,《時代》周刊的封面是方勵之的一張大頭照片,白色大字標題是「The man who didn't come to the dinner」。

    三月底的美東漸由酷寒轉為溫暖,我到華盛頓探友人,談起來,原來北京開始有學生集會;我不以為意,因為華府那些大陸留學生沒有動靜。詎料回紐約一個月不到,北京的學生運動忽然變得鋪天蓋地,紐約留學生類似的活動不多,但就聽說華府大使館外的示威一天復一天的愈來愈熱。

    半夜,我趕到賓夕法尼亞車站搭火車去華盛頓,甫下車就去了杜邦圓環旁的大使館。中國駐美大使館是一座五六層高建築物,泥黃色的磚頭外牆,是典型的brown stone房子。我剛到時,一批留學生被警察限制在使館對面的樹蔭下,由於是使館區,警方很緊張,不許同學隨便走到大使館那邊,有的同學拿著大大的白紙板,上面寫著Honk for Democracy(為民主響號)。美國人倒也有意思,每輛車子經過使館外都長時間按響喇叭。

    示威者裏有大陸留學生也有香港留學生。我和一個皮膚黝黑戴著墨鏡的大陸留學生聊起來,他是北京大學畢業生,公費到杜克大學法學院。杜克是名牌天主教大學,尼克遜就是杜克法學院舊生。談了幾分鐘,他就說得坦白﹕想留在美國。我不懂如何應對,說到底是公帑派出來,留在美國不回去,覺得很難說得過去,尤其是那是剛開放改革的年頭,國庫不像今天那樣有大筆外匯。

    回到杜邦圓環,馬里蘭大學的香港博士生何芝君剛去了使館那邊回來。我記得和她一同過去的還有另一位香港留學生,名字已經忘了。

    五月,北京天安門廣場上的示威學生成千上萬,局勢緊張,我們身在海外,沒有辦法直接了解情,只聽說今天軍方派出直升機散發傳單,過兩天又說軍隊都拉到石家莊,準備進京。我們很著急,四出找和北京有交情的學者,請他們向北京說項,找楊振寧找李政道,誰都得找,我負責找的是楊振寧,教授微弱的聲在電話那邊說,「最好不要有人受傷」。那幾天,人人忙得要死,我手上有一大疊電話號碼,手裏揣著大堆電話號碼,房東那部電話幾乎被我私有化了。

    當時,全國人大委員長萬里在華盛頓訪問,從憲法上來說,全國人大是權力最高機關,有權免除總理李鵬的職務,於是有人提出找萬里陳情。我從紐約再到華盛頓,那天是萬里訪美最後一日,按照訪問日程,萬里當天上午要到白宮會晤副總統奎爾。大伙去到白宮,那邊說會面取消了,人們又趕回萬里下榻的麥迪遜旅館。路上,學生還說這下可好了,攔下萬里,好歹也可表達意願。當人們如風似火的到達時,萬里一行已經離開,正在前往杜勒斯國際機場的路上。

    過了幾天,有朋友打電話來,要我到甘迺迪機場接一個香港來的女孩K,說她要去哥倫比亞大學讀美術。我依時去接機,原來是香港一個傳統望族的女孩,人還未到,家裏就在西十四街買了一個七百呎的apartment給她。我是第一次見到附設暖水泳池的公寓。K很斯文有禮貎,我帶她到西一百一十六街的哥大本部註冊。幾天之後,紐約華人留學生冒雨大示威,我把K交給一個朋友,兩人淋得渾身濕透,K從此投義無反顧全身投入學運,陪她示威的那一位,一場學運改變了一生,差半年快到手的博士學位在八九年五月從此離她而去。

    五月的紐約很少下雨,可一旦下雨就涼意襲人,但那時候所有人都熱昏了頭,紐約幾家受北京支持的傳媒機構彷彿一下子都沒有了束縛,全站在學生那邊,尤其是老牌的《美洲華僑日報》,整份報紙立場翻天覆地,比其他像是《中報》等傳媒更支持學生。《華僑》內部有人說,這一刻像極十幾年前的保釣運動,所有人不分左右都在同一條戰線。

    局勢愈是吃緊,人們就愈想知道更多,有人說,香港舉行百萬人大集會,我們無法看到實。紐約有一家華語有線電視台與香港無線電視有合約,可以錄播前幾天的新聞節目,我們摸黑走進那幢古舊大樓的二樓,把幾天前的新聞片放在十二吋畫面的剪片機上播放,熒幕上大雨如注,皇后像廣場上萬頭攢動卻巋然不動。我到今天還記得,是尹錦輝說「今天有一百萬人上街」。看完新聞片,幾個人到《中報》對面的碧瑤餐廳喝咖啡,黃、劉都難過得低下頭來。

    五月下半,美國的主流傳媒都把發條扭緊,調動所有採訪隊到北京,哥倫比亞廣播公司(CBS)的王牌主播丹拉瑟(Dan Rather)就在天安門廣場站著主持夜間新聞,一個小時之後,另一個新聞節目《48小時》索性把整個鐘頭的節目聚焦在廣場上的一切。當時美國駐華大使是洛德(Winston Lord),他是一九七一年基辛格秘密訪華時的隨員,妻子是華裔作家包柏漪,那時她在北京義務替CBS當翻譯。過不了幾天,公安部門忽然下令美國電視台停止直播,有線新聞網絡(CNN)把公安人員來到辦公室下令停播的過程,完整無遺的全段播放,沒有加插說明。這時已是山雨欲來。

    五月底的紐約華人都像瘋了一樣,見人就問,「北京怎麼樣?」唐人街裏,不管台山人台北人都在問同一個問題,手上有工作的全都放下,每天中午,華埠堅尼路上的小報攤外站滿等報紙的僑胞。我的中學同學老陳是研究地球物理,博士課程還未唸完,美國國務院就向他發出居留權,因為他的研究對掌握蘇聯核武很有幫助。他來找我,說很想回香港看看,我說不如再等一下,因為他的太太懷了孩子,預產期在七月左右,頭一胎要特別小心。

    幾乎所有美國的中國問題專家都被請到電視上訪問,普遍的看法就是北京當局要讓步,否則情可能急轉直下;也有人很樂觀,說很可能大團圓結局。有幾位頗有地位的學者表態支持學生,包括谷梅(Merle Goodman)、林培瑞(Perry Link),林培瑞在洛杉磯加大教書,還未轉到普林斯頓。他的普通話好得沒話說,七一年中國乒乓球隊訪問美國,他是美方的義務翻譯。

    六月,人緊張得根本沒法入睡,只要電話一響,就飛奔出去接。這時消息四起,有人說會談判講和,有人說兩邊已接上了火。總之全是沒法子證實的消息,一腦袋都是甲乙丙丁的講話。紐約比北京慢十二個小時,紐約的晚上是北京的上午,打去北京的長途電話全佔線,打不通,留學生急如熱蝸上的螞蟻。

    紐約時間六月三日星期六,睡到中午時電話鈴聲大作,同學告訴我北京開始鎮壓。我馬上打開電視,CNN的Mike Chinnoy吵啞的聲音傳到紐約,畫面是暗紅跡近黑色的顏色,背景夾雜著叱喝聲音。天安門紅色的城牆在暗夜裏變成一團墨黑,還有結結實實的噠噠槍聲。電話再響,說哥倫比亞大學校園有學生集會,我用百米跑的速度出門,趕上北行的一號地鐵快車,幾分鐘內就到一百一十六街車站。

    哥大圖書館前聚集了一群人,還有紐約的地方電視台採訪,帶頭的是譚亦明,南京師範大學畢業生,正跟隨夏志清讀博士。還有老陳和K,幾個女同學哭得雙眼通紅。大家一直喊口號,從支持學運到打倒鄧李楊都有,一直喊到下午五時多,我和老陳回到研究生宿舍,老陳的太太挺著大肚子弄了幾碗麵,可是沒有人吃得下。

    六月四日,布殊宣布對中國制裁,立即中止軍事交流,申請政治庇護的中國留學生大增。加拿大決定向所有中國留學生發出居留權。紐約巿長Ed Koch宣布中國總領事館前的那塊地方改名天安門廣場。一身黑衣的陳沖雙眼通紅接受NBC的Bryant Gumble訪問時說,「can't be worse than that」。《紐約時報》的標題是通欄十七吋的兩行大字。同一天,年僅十七歲的美籍華人張德培,烈日下在法國網球公開賽與瑞典名將艾堡鏖戰五盤,大腿多次抽筋,靠著無比鬥志贏得了冠軍,他賽後說:「我想我的勝利與中國六四事件有關,上帝有意要藉此慰解心靈受創的人們。」

    一個月後,老陳的太太順利產下了一個可愛的女孩,名字叫陳丹,我猜這一定來自王丹。老陳最終沒有留在美國,拿了博士學位後一個月回了香港。譚亦明本來最有條件留下,但最終去了台灣。K 在屠城後整個人崩潰,沒有上學,一個人呆在家裏不吃不喝,瘦得不似人形,她那醫生哥哥接她到波士頓,轉去麻省理工學院,如今在香港當經濟分析師。香港留學生裏六四之後留在美國不多,但他們之中有一個共同現象﹕很多人改讀法律,一個最普遍的解釋是中國太需要法治。一個月前和我在碧瑤餐廳裏大數中共不是的黃,本來唸政治碩士,轉入耶魯法學院,劉則鐵了心要把醫學博士讀完,要回中國治病救人。

    我沒有寫日記的習慣,然而十八年前春夏之交的日日夜夜都烙在腦海裏直至今天﹕六月三日下午在哥大的集會,譚亦明穿的是灰色卡其長褲,我穿的是白色帶黑邊的Reebok籃球鞋,那天黃昏老陳在飯桌上不發一言眼淚滾滾而下,K一身深藍衣哭倒校園,歷歷在目。那天夜裏,北京城裏像割菜般倒下的年輕人,都是我們的骨肉兄弟,像魯迅〈悼楊銓〉所說那樣是中國人民的好兒女。那是中華人民共和國歷史上最黑暗的一天。

  • 鄧倫女友條件 在 鄧惠文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2012-08-03 03: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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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粉絲"未來"幫我們打了這份台中場新書分享會的筆記,筆記內容很長,所以請慢慢享用》

    為何會有這本書?

    這本書叫直說無妨,因為這對我來說是一個解釋,很多人都會問我,身為一個心理醫師,妳怎麼可以對這種事情給答案?如果在座有人經歷過心理諮商,你不管講什麼他應該都會說:那你覺得呢?

    例如:

    個案:我應該跟這個人分手嗎?他是真的愛我嗎?

    醫師:你心裡覺得很矛盾

    個案:他其實是很愛我的,不然他會每天撒20封簡訊給我

    醫師:簡訊讓你覺得他很愛你

    個案:可是他打完簡訊就不見了,但是我call他,他也不會接起來,這個地方我又覺得怪

    醫師:通不到電話會讓你覺得他可能不愛你

    個案:可是簡訊代表了愛

    醫師:嗯 那你覺得他愛你

    個案:不 因為他不接電話所以他不愛我,醫師那你覺得他愛不愛我?

    鄧醫師:你覺得呢?

    個案:我就是不知道才問你嘛

    鄧醫師:做為一個心理諮商師,我一定要說你覺得非常的困惑,因為兩邊的訊號都有,你現在的困擾就是你自己要做一個決定,萬一你覺得他是愛你的,你怕你會受傷,萬一你決定他這是不愛你的,你要離開他,你怕你會放掉值得的東西,所以我們就是要在這種值得跟不值得的困惑當中活下去,那這就是我要陪你的地方。

    每一段諮商或每一個個案跟我開始某一種關係,都是這樣的,然後我們要進入一 種你知道你要幹嘛,我們要在所有看不到的答案裡面存活下來,然後做我們覺得最好的方式,這就是最難的地方。

    大家都知道非常關係是節目非關命運整理出來的,然後再衍生的文字,錄節目是不得以,因為你很難在節目上面,二三十個工作人員工作一整天,然後問到你一個問題的時候你說:這個問題很難回答,你還是必須還是要說出一個有點像是答 案的東西,我在非常關係裡面的序裡就解釋了,對我而言,我從來不認為有一個答案是放諸四海皆準,可是你還是必須給一個思考的開端,因此對我而言,我每次針對任何一個問題,給出某一種看法,我其實很希望跟大家說:這是我們討論的開端,好不好?對我而言,開始給答案,是跟更多人接近、交流的開始,可是對我的專業而言,我其實會面對我的專業領域要給個交代,就是說妳身為一個分析師,妳這樣子給答案好嗎?所以我直接在書名上講直說無妨的意思是說,我對大家直說,直說的意思是,你們都知道我本來不直說嘛,所以這一次我就直說了好不好?我想是這樣一個請求大家理解的書名。

    ●問題討論 :

    ※小三跟離婚的女性,誰才更值得擁有幸福?

    什麼叫做幸福啊?有時候我覺得去對自己說“我已經夠幸福了”,是幸福的一個開端。我在想這個問題包含了一個思考是說,立場的對錯,或者是有沒有立場去說話、去爭取。

    沒有任何一個人願意感情是不對等的,然後多角很複雜,大概大家都希望他是真誠相待然後完全坦率,但是有時候愛上一個人不是那麼簡單,我想有過經驗的朋友會這樣說,所以我覺得如果以我所看到的,我能夠回答這個問題的方式是說 “我們能不能站在自己的立場,想清楚,我到底在做什麼?”,如果說,你現在愛上的是個有對象的人,不管是男性女性,你到底想幹嘛?很多人會說:『我當然希望這個愛情開花結果』,那麼要怎麼開花結果?對方是不是要離開他本來的伴侶,也就是他必須做一個破壞的動作,他要破壞他本來的基礎、習慣的東西、傷害一個人,然後來跟你在一起,那這樣的事情有沒有對錯呢?我只能含蓄的跟大家說,我覺得這不是對錯的問題,那你們就知道我的意思了嘛對不對?我沒有說他沒有錯喔,這是我們能不能對自己的人生負責的問題,如果說你覺得這一切過程對你而言是值得的,然後你有某種方式去平衡這裡面的痛苦,然後你們彼此是認真的在對待彼此,那麼我們就來找一個方法讓這些東西變得值得,所以你當然是值得幸福的,他也值得幸福,如果他的幸福是同時擁有兩者,那是他啊,可是你呢?讓他同時擁有兩者的時候,請問你真的幸福嗎?寫完小三這篇的時候,其實我寫的時候我真的沒有想要做任何道德上的站邊,那裡面其實是我所有在看這種事情的一個心得。

    我覺得我看到的多角關係裡面出不來,大多是因為這種的感情不能見光,所以沒有辦法跟人家討論,你所有困擾和有情緒就只能跟那個人討論,所以你的觀點實就跟他,你們兩個人小泡泡裡的觀點,你很難拿出去跟外面的人做徵詢,就算你跟朋友做徵詢,朋友也很難勸你待在這個角色,朋友可能都會說:「不要啦!你值得更好的」,那奇怪,身邊的朋友都覺得我們值得更好的,可是我們都不知道哪裡有更好的,眼前就只有看到這個人不是嗎?朋友都告訴我們有更好,但又不幫我們介紹,那這是大部份的人遇到的困難,所以最後如果你在一個黑暗的關係裡面,我想就很難看到光明,因為那是黑暗的本質,你黑暗就會很黑暗去走,到後來就已經沒有辦法去比較你有沒有更好的東西,因為你整個心力、時間都卡在這個關係裡頭了。

    鄧醫師提出這樣的關係裡常見的現象 :

    一、對方可能對你非常好,那是因為他對你有愧疚。

    二、如果你是擁有兩、三個伴侶,那我猜想你是個很溫柔的人,你會對每個人都還不錯吧,因為每個人你都覺得有欠他一點東西,因此會對他好一點。這時候我們就創造了一種有點像是假象,那愛情本來就充滿了假象,這是我不斷在問自己的問題,那個假象是說,如果我24小時都跟你在一起,其實我沒辦法做到這麼完美,可是我24天才來看你一次,我可以做得跟情聖一樣,於是,一 般24小時都跟你在一起的追求者,是比不上我的,這種情況很多。這樣的假象就是會讓人走不出來,第一個就是“沒有人商量,觀念閉鎖”,第二個是“有一種假象的完美”,那活生生的肉身的伴侶是沒有辦法永遠相處的品質都這麼好,這些因素加一加,再加上最後一種,會停在這種關係越久的人,我覺得有幾個特點,第一個就是像我們這種99%都是愛情的生活主義者,第二個是有一點自己覺得說”哇!我好重情重義喔!”我其實還滿喜歡自己這樣,哭完一整包面紙然後要拿去丟的時候覺得”啊~我真是個感性的人啊!”那種說真的內心有點容許自己吧,才一直在這樣的狀態下,所以這些因素都加起來之後,我的經驗是來跟我談的人,很多都說他ok這是他自己選的,那是因為他跟我的關係還沒有好到一定的程度(做為心理醫師),但真正我們進入一種諮商師跟個案的親密關係的時候,大部份的個案都會跟我說:『好苦啊!』那個苦有時候為了自尊心,他連跟諮商師都沒辦法講,甚至他會來說服我說,他有一個繼續下去的理由,他很怕這個理由不在了,他又離不開怎麼辦?我們其實很害怕在一段關係裡面,理性上已經看到不對,但感情上離不開,這時候我們會覺得自己很愚笨,這個階段好像比那個再前面一點渾然不知自己有痛苦的階段還要痛苦,對吧?我已經知道你對我不是真心的,然後我也覺得我的人生可以有更好的選擇,但我因為一些情感,因為慣性離不開你,這時候每次跟你在一起又生氣又依戀,那是最痛苦的,但是如果我們純粹只有依戀不知道吃虧,或不知道自己人生會完蛋的時候,其實還好嘛,就自己還騙得過的階段,那這就是所謂的覺醒吧!我想為什麼說很少人可以覺醒,進入覺醒的階段,就意謂著不能再對痛苦視而不見,然後你不知道你走不走得出去,所以很多人約一次來諮商,兩三次真的跟我沒有緣份,我真的就是請他回家吧!但是請他回家的意思是,如果你還沒ready去挖這些東西,去挑戰你自己,或往前走, 那麼打壞你的平衡會怎麼樣,你自己要負責,可是如果你願意來把自己整理好, 我們約好了要走向下一個階段,那麼很多東西就是必須的,所以這是我對於為什麼會常常去談不倫、婚外情的時候,我們會去講一個心態,而不去講對錯,因為你知道你在什麼樣的心態裡頭,你決定要怎麼做,那就是你個人的選擇,我覺得每個人都應該有個人的選擇,做感情裡面的小三,跟去電影院拿槍掃射看蝙蝠俠的人,我覺得如果這說起來,當然,當小三沒有什麼大錯,我覺得那個傷害,絕對不是說你今天出來當小三,你就可以傷害別人,那你要問問看那個有伴侶還跟你談戀愛的那個人呢?或者說伴侶已經跟你談戀愛,他還繼續要待下去成為受害者的人呢?

    小三有幾種?對我而言,小三有兩種,一是自己是單身的,二是自己有伴侶的。

    如果您是單身的,那追求你的感情過程中,怎樣值得你能夠安頓,我覺得那是你個人的智慧,沒有一定的對錯,很多人修成正果的嘛!可是你不要傻到對方沒有要跟你修成正果,你還把所有的青春都修進去。

    如果您身邊是有伴侶的,然後你又被一個有伴侶的人,兩個人進行一個關係,我其實想問的,或者我想建議的是,你跟你的伴侶如果讓你不滿足,為什麼你留在這裡,他是不是有一個你不敢放掉的東西,最常見的是,你們身邊有一個,條件看起來比你們弱一點的人,守著你的人,在家裡等你的人,然後在外面大風大浪之後回去會幫你烘乾衣服的人,但是你跟他在一起沒有激情的感覺,沒有自我實現的感覺,所以你有一天遇到一個激蕩出火花的人,可是你不敢走,你以為是對方還沒有free,對方也有伴侶,所以沒地方可走,但其實不是,其實有時候你回來看, 你害怕一個讓你激情的伴侶,沒辦法當你的吹風機,因為他等著讓你吹乾他,這時候人就開始猶豫了,我是要這個很安全的依靠,還是我要去追求一個抓不住的愛情。

    ※愛人比較幸福是被愛比較幸福?

    我覺得如果跟一個很愛我的人在一起,那種心情應該叫感恩,感恩也算幸福的一種,但跟一個很愛我,可是如果我沒有很愛他,我對他沒有很多feeling的人在一起,我覺得那種幸福叫感恩型的幸福。

    跟一個我很愛的人,最後他終於看我了,然後甚至靠近我不再跑了,讓我可以站到他身邊去,我覺得那種幸福是一個自我實現的幸福,那個跟感恩有點不一樣。


    ※ 很多人都問說,鄧醫師妳好理性 !

    鄧醫師:可不可以請你看一下我的書?你怎麼會說我很理性呢?因為我從來就不是理性的人,理性距離我來說是很遙遠的事情,我在做榮格分析師訓練的時候,我們要被很多的老教授分析,每一個老教授分析完我就說:吼!妳真的是有夠直覺的。我實在太直覺太感性了,如果我沒發展我的理性,我可能沒辦法活到今天,我可能在第一次失戀的時候就活不過來了,那痛苦非常非常強烈。

    ※女朋友喜歡講一些很難回答的話,到底是為了什麼?

    遇到這些情況怎麼辦?

    請現在男士說一個聽過很慘痛的問題

    1. 如果我跟你媽掉到海裡,你先救誰?

    2. 你到底有多愛我?

    3. 如果可以選擇的話,你希望是你先死還是我先死?

    4. 當初他看到我的時候,他喜歡我的點現在還在嗎?(鄧醫師問過)

    5. 走在路上,那女生很正你有看到嗎?

    6. 你是喜歡我的內在還是外在?(鄧醫師問過)

    7. 如果可以重來,你還會不會跟我在一起?

    8. 今天晚餐你想吃什麼?

    9. 你覺得林志玲比較美還是我比較美?

    10. 你到底能怎樣愛我?


    第一類:針對我個人的(2、4、10)

    第二類:比較型的(1、5、9)

    第三類:生活智商型的(8)


    基本上,回答所有問題,只有一個起點,他在問什麼,他站在哪裡問,他從哪裡問,這件事情不能不思考,如果不思考,直接跳進去回答,就必死無疑。

    我覺得最難的是比較型的。以前凡事我沒有答案的問題,我就喜歡問我身邊的男人,我就會說“喔你答的很爛”然後我會生氣,後來我現在比較好一點,我都會要自己有標準答案,然後再去比對,我甚至會暗示他標準答案在哪裡,引導他到對的地方。

    開放問現場女生“你覺得林志玲比較美還是我比較美?”最想要聽到的答案

    A:就是你,以後不要再問了,絕對不會是林志玲

    鄧老大:絕對的肯定

    A: 如果男生問我,我比較帥還是金城武比較帥,我也會這樣回答:就是你,不要再問了.

    鄧老大:妳確定你的男人比金城武還要帥,帶來我看一下

    A:不是不是,就是說在我的眼裡是這樣

    所以妳的補充非常重要,“在我的眼裡”送給剛剛所有發問的男士,有夠好用的,你可以不負責任,沒有爭議,可以對不起世界,在我的眼裡嘛,我的眼睛就是長這樣嘛,沒有辦法的,我眼睛有問題的,我居然覺得妳比林志玲漂亮,沒辦法遇到了,這句話好好用,可以脫罪,因為我們每個人活在世界上,對於正義公理都有責任感跟需求,所以要說我的男人比金城武帥,我有時候會擔心我會下地獄。其實你的伴侶在問你事情的時候,他不會是在問正義公理的。

    你們都知道對方想聽什麼,但你們不想這麼做 。

    鄧醫師實例分享:

    我曾經跟一個交往的男人有這樣的對話,我們是好幾對朋友在一起,朋友就在談說某某人的先生現在他的公司上市了,然後全家要搬去哪裡去,反正就是在金錢方面非常強調。

    男伴:妳會覺得那種男人很棒嗎?

    鄧老大:我覺得那當然是一種成功啊

    女人問題很白目嘛,男人問這種問題就等同問說我跟你媽掉到海裡這種問題,你還在繳貸款,然後你要問我說公司已經上市,全家要搬去別墅的男人,你會覺得他很棒嗎?其實我應該說:不會啊!那算什麼?那是一種機運啊,錢能幹嘛?錢能改變一個人的內在嗎?錢能讓一個人幸福嗎?或者說:不要懷疑!就是你!我眼中你就是最富有的。可是我卻這樣回答。為什麼我們要去講聽起來很聰明的答案,這才是所有的秘密,我心裡跟這個人有一種內在的糾結,當初我不願意回答他很棒、錢不重要,是因為他問這個問題,第一我很生氣,從頭到尾我跟男人交往,我非常自豪,永遠可以出來跟大家講,沒有用過男人一分一毫的錢,然後每次錄節目只有一種節目,大家會看到我臉很臭,從頭到尾幾乎都不講話,主持人問到我我也答非所問,就是如何讓男人掏錢出來,那種主題我都很安靜,然後我就會一直講說,我認為現在這個社會,不應該女人期待男人買房子來付錢,所以我覺得你身為我的男朋友,你為什麼要來測試我對於男人有錢的態度,你是本身對女人愛慕虛榮你有一種感冒,然後你把那種我沒有的罪名,拿來要跟我玩,那其實我本身就有一種受到不尊重的感覺,難道我是那種會看上有錢男人的女人嗎?所以我有這種不高興的時候,我就皮了,我就偏要跟你玩一玩。我就是要讓他知道我跟你這個窮小子在一起,我有沒有嫌過你任何金錢,我們不是很快樂嗎?你為什麼自己要有這個心結,然後要來懷疑我,對你的愛和對你的忠貞,這就是我們打結的地方,所以各位女生,妳們問男生上述那些問題的時候,妳的男伴有時候都不是笨蛋,他回答很讓人生氣話,其實是告訴妳他真的很生氣,妳拿這種問題來問,妳實在是有夠看輕他平常做的一切,所以我們聽到男朋友很笨的回答的時候,永遠要先噹一下自己說,我這樣問是不是很傷人?這是我要給大家的第一個建議。

    第二個如果對方問的是關於他個人的,用心理治療師的方法去詮釋這個問題,他在問這個問題的時候,他想聽的是什麼?

    例如問說:你是不是還像以前一樣的愛我

    你就要說,聽你問這樣的問題,我非常的困惑,難道我平常做的都沒有被看到,我是不是方法錯了?

    你試一次這樣跟女朋友講,她馬上就會很軟化,跟你說:對不起,這麼嚴肅幹什麼,只是開個玩笑。

    那如果你說:聽你問這樣的問題,我非常的困惑,我平常是不是做得不夠?

    她回答:嗯,那真的你們溝通有問題,或者說你真的沒有很用心在對待他,那她問這個問題是在搖一個警鈴,告訴你說,我們的關係有問題。

    所以判讀他在問什麼,然後你的智商就會為你帶出正確的答案,講一些幫助你的話,第一就是猜猜看他為什麼要這樣問,第二說說自己被問的感覺,這也就是扣到我們的主題直說無妨,他既然這麼直了,我們也直一點,可是直的方式不是罵他笨,而是說出你的感受。

    當初你看到我的時候,喜歡的點現在還在不在?

    正解(甜蜜版):唉~這是一個很難回答的問題,當初看到你的好,就像是最底層的編織,跟你在一起的這些日子,層層疊疊的甜蜜美好一直疊上去,我早已經看不清楚底下的色彩,你畫過油畫嗎?親愛的~

    (陽春版):坦白說,當初看到你喜歡的點那是個很年輕的你,你還是個小女孩,而我呢?是個毛頭小子,根本不懂怎麼品味女人,所以那個時候的東西還在不在,有些真的是不在了,吼~還好不在,不然我現在就會去喜歡跟當年的妳一樣的年輕女孩了嘛!

    (鄧老大的老公版本)↓

    老婆:那女生很正你有沒有看到?

    (我奉勸大家,無論如何還是要說“蛤!哪一個”除非你很閒想要絆嘴!)

    如果你很忙還是說“蛤!哪一個”

    老婆會說:你少給我裝蒜(可是她會笑) ,真的沒有看到嗎?

    老公要說:啊有看到的話,我現在怎麼會看著妳,有辣妹應該眼睛要看著辣妹啊 !

    你覺得這樣太油條嗎?如果你覺得這樣太油條的話,你要想一件事,人跟人在一起,油條是一個不好的、虛偽的、耍嘴皮子,是一個在我們的文化裡沒有這麼正向的,所以你的伴侶故意要你在他面要搖一下尾巴,這是會讓一個愛人有那種說,我可以叫我的愛人幹嘛,我可以叫一個剛正不阿的男人,說出這麼噁心的話,他會覺得這就是愛吧!當然心理醫師不贊成這樣,但是我們去了解有很多人有這樣的需求,如果你好好的做幾次,以後再來教育他說,其實我們日常生活中很多地方我們都在表達我的愛,為什麼你常常會好像要看我用一種反而讓你不安心的方式,你挑我不是就是挑我很正直可以依靠嗎?為什麼要我玩一些把戲,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A:如果女朋友知道你固定喜歡某一種類型,那附近就只有那個類型的女生,所以她知道根本在看誰,那你要怎麼跟他裝蒜?

    鄧老大:如果你們兩個的歷史,這位女友就不是你最喜歡的型,那你跟他在一起不就是最好的事實嗎?

    正解: 其實以前我以為我會喜歡那一型,那可能只是眼睛喜歡的型,只是你才是我的心喜歡的型 。

    A:那如果她也是那一型呢?

    鄧老大:同類的才有競爭感是不是?那太簡單了啊!

    正解:妳是這一型中的姣姣者,放一點生路給別的人好不好?妳已經是女皇了,讓人家有一口飯吃好不好?

    例如說他知道你喜歡美麗的腿,她的腿很美你當初才追她,

    女生:那個人的腿也很美

    男生:我們已經有最好的腿了,妳也讓別人家也有腿可以吃嘛!

    A:瞹味,有一個女生平常跟人不太有互動,很酷的女生,但她跟你有互動又不是很熱絡的那種,若有似無的感覺,那這代表了什麼?

    瞹味是不太確定的時候,無法論責任義務,好像有一點什麼,又沒有一點什麼,你們喜歡這樣的東西嗎?

    我們都很喜歡去問別人心裡在想什麼,我想跟大家說:誰知道他在想什麼,我又不是寶靈老師,我每次問寶靈老師,她都會說:你要先弄清楚你在想什麼,所有心靈的認知,都只存在你自己的心事裡頭。

    那個女生這樣做是對我有意思是還是沒有意思,去討論這些,通常要靠神力,人力是沒辦法知道到的,我們人力能碰觸的到的,極致是說,因為他這樣子若有似無的態度,攪亂了我的心,而我現在的狀態是,例如:偶而會想到他,想要為他做一點事情,但又怕擔心、困窘,萬一人家根本沒有怎麼樣,或者說好像有一點點機會,我要出手嗎?但又怕太早開鍋蓋,糊了粥,所以什麼才是適當的時機?

    這個問題,我建議,所有大家有這類問題的時候要把問題翻轉成,現在的狀態對我有什麼影響,那我自己想要做些什麼,我為什麼不敢做,我想做跟不敢做有什麼樣的考慮,你最後了解自己處在什麼樣的狀態,那個才是人力可以觸及的答案,所有問這樣問題的人,最後能夠幫助的答案,這時候我會想知道的是”在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意的狀況下,我決定怎麼做?”

    這種事情不是知對錯,而是做決定。

    Q&A:

    1. 學心理學的部份,怎麼樣才可以像妳能內化成為自己內在的力量?

    2. 我們自學的話,有沒有辦法可學得像妳一樣?

    鄧老大:每個人都在學心理,每天每天在思考,就是在理解人的心理,在我並不認為是一定要進入學科去學的東西,但是要掌握到人性的心理,有一個很重要的個人特質,就是要敢面對,必須要不怕痛敢去面對真實的感覺,最大的障礙,有一種人人格裡面,否認性很強,

    舉例:如果你發現你的另一半行蹤鬼鬼祟崇,

    有一種人會趕快查清楚,要知道真相

    有一種會不敢看、不去問不去看,因為很害怕,就是否認,當作沒事 。

    如果你的個性否認性越強,你就很可能看不到在你眼前的東西,因為你很恐懼很害怕。

    如果你是屬於不敢去面對,會把問題蓋住的人,其實你要學心理就很辛苦,因為你也不敢戳破,你也沒有辦法思考,對面的人跟你是什麼關係,比較能夠突破的人是,永遠對於我跟你之間在發生什麼比較敏感的人。

    3. 您在未來會不會寫有關心理殘障的書?因為我的前男友是亞斯伯格症患者 。

    鄧老大:我覺得在我看得到的短期間,我還不會去寫亞斯伯格症和強迫症這樣病理的書,因為我階段性的東西,就是在講還不到臨床病理的階段,等於說整個設置都很好,但不會用,對於這些人我覺得我還有很多想要一起共修跟探討的,所以可能這在這方面還要再多做一些著墨。

    亞斯伯格症是高功能自閉症的一種,所以他在溝通跟話語上,是會很有障礙,他沒辦法感受我們說所說的異地而處,所以如果說我們是跟這樣的人生活在一起,我們必須要去超越自己對於溝通障礙的一種執著,亞斯伯格症的人愛人的能力上沒有減損,但是你們要看得懂那個愛,不是用一般的想像的語言去驗證,所以你要從他的依附關係,相處的一些感覺,更直覺的去做一個肯定。

    這位朋友問的問題,我真正要問的不是問亞斯伯格症的人要怎麼相處,而是問自己說今天選擇這樣的伴侶,我留下來或我沒留下來,對我人生的意義是什麼?為什麼在我人生的階段跟這樣的人碰撞出火花?

    這一切在你們的人生裡面可能都有他的意義存在,都有你想要突破的課題,去了解自己這一點,你大概就知道自己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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