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評】《不丹是教室》Lunana: A Yak in the Classroom ★★★★
緣分就是默默地來又默默地去
.
在媒體報導下,許多人知道「不丹是個全世界最快樂、最幸福的國家」,但更多人不曉得的是,2017年,這個曾經是最幸福快樂的國度,已在全球排名第97名,已經比排名第33名的台灣...
【影評】《不丹是教室》Lunana: A Yak in the Classroom ★★★★
緣分就是默默地來又默默地去
.
在媒體報導下,許多人知道「不丹是個全世界最快樂、最幸福的國家」,但更多人不曉得的是,2017年,這個曾經是最幸福快樂的國度,已在全球排名第97名,已經比排名第33名的台灣更不快樂了。
.
是什麼讓我們不快樂?是什麼讓我們感到不幸福?我們當然沒有一台能夠測得「快樂」或是「幸福」有多少的機器,對於這個由前不丹國王在1972年所提出的「國民幸福總值」(Gross National Happiness, GNH),這個指數到底如何定義?也是存在許多討論空間。但這也或許正說明,當我們試著將感性面的幸福快樂,用理性的科學方式度量,那將是一件永遠測不準,而且沒有意義的事。
.
《不丹是教室》這部電影,有著過去所有以喜馬拉雅地區為故事舞台的電影,該有的元素;包括當地特殊的風土民情、宗教深入庶民生活的社會樣貌、充滿神秘色彩的生活習慣,壯闊、遼闊、令人心曠神怡的高山美景,盡收眼底;但我認為,本片在談論「教育」的本質,探討「心靈歸屬」以及「幸福感」的話題,才是讓我看完彷彿重新充電的重要關鍵。
.
電影改編自真實故事,描述一位名叫烏金的年輕人,原本在首都亭布做著人人稱羨的教職生活,卻因為懷抱著歌手夢而萌生辭退念頭,因此被教育部分發到一所偏僻的魯納納小學任職半年,當作是放棄公職的「處罰」。魯納納地處偏遠的程度難以想像,必須從亭布做一整天的車來到最近的村莊後,徒步沿著河流往山區走八天才能抵達;當地沒電沒網路,物資缺乏又落後的生活,讓過慣城市生活的烏金難以適應。
.
當然,這種勵志電影最終不外乎因為某個契機而驅使主角留下,甚至最後在離開之際依依不捨;而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主角駐足?《不丹是教室》的劇本彷彿主角在片中徒步走入魯納納般地倒吃甘蔗,許多可愛又暖心的感動,就在劇情慢慢深入魯納納當地生活的過程中逐漸醞釀。特別是老師與學生們間的有趣互動,飾演班長的小女孩純真又活潑的可愛模樣,以及因為一頭養在教室裡的氂牛,而開始領悟人所追求的幸福,並不再於擁有全部,而是珍惜和知足。
.
我非常喜歡片中回歸珍惜「緣分」的核心觀點,因為緣分總是來來去去,能夠留下、住進心底的,永遠不是具體擁有的物品,而是美好的記憶,帶給人們成長的啟發、衝擊,甚至是心態和觀念上的轉變。
.
片名所謂的那隻「養在教室裡的牛」,似乎也是代表著無形的感受、體驗,反而比物質生活的物品來得有意義多了。而那句寫在海報上的宣傳詞:「人生最豐盛的收穫,總是在意料之外」,完全概要了你我在名為人生的道路上,都會遇到的狀況。或許每個人的經歷都不同,但充滿意外的驚喜,計畫外的變化,總是讓我們轉念的最大關鍵。
.
回到不丹這個快樂指數逐漸下滑的國度,1999年開始解除電視禁令、開放手機、網路後的社會,卻也開始面臨到城鄉差距,社會結構改變,以及因文明發展而逐漸浮現的失業、藥物濫用、酗酒等問題;如同電影裡開頭的男主角烏金,夢想前往澳洲當歌手,離不開城市方便和原本的社群圈,來到一個手機無法充電,靠著撿牛糞取暖的地方。但換個角度來想,他卻變得越來越快樂,變得越能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生活有了重心和目標;方便、快速的生活,卻帶來不快樂,說來諷刺,不是嗎?
.
《不丹是教室》這部電影所呈現的氛圍,或許多少能夠提供現代人在繁忙的生活中,有個喘息和反思的機會;輕柔的敘事過程,樸實無華的人文景觀、最接近天空的自然美景讓人心曠神怡,在如今疫情讓世界運轉暫停之際,娛樂大片充斥著視覺效果、大量對白的主流市場降溫的時期,《不丹是教室》是部能夠讓人感到溫馨可愛的有趣作品,相當推薦。
.
.
《不丹是教室》Lunana: A Yak in the Classroom
台灣上映日期:2020-07-17
@swallowwingsfilms
.
.
.
#不丹是教室 #lunanaayakintheclassroom #lunana #bhutan #電影 #影評 #movie #review #filmcritics #巴沃邱寧多傑
#XXY
遼國契丹 在 黃欽勇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書道淪落,更嚴重的是我們失去了論證的能力!
重慶南路的書街最近又關了一家老書局,曾經在電子時報擔任記者,現在經營新型態出版社的曾而汶在臉書上推了一篇短文。內容說,有位書店經營者感慨的說:「人進不來,書出不去」,難道出版業除了減肥瘦身之外已經無路可走了嗎?
文章談到法國女人平均一年讀20本書,台灣人卻有40%不讀書,或者讀書用借的,不願意省點「珍珠奶茶」或故做文青的咖啡錢去買本書。聽說,天下文化的高教授也曾感慨的說:「買書為什麼一定要打折呢?」更糟的是股市理財的書歷久不衰,唉,「書」道淪落!
不讀書,何以探索真理?北京回來之前,買了七本書,其中第一本的「汴京之圍」,因為要製作長城、黃土高原之旅的科技行腳專輯,在週末看完了。原本經濟繁榮的北宋,為何在最後的三年與契丹翻臉,結合女真(金)滅了遼國(契丹),但最後被女真所滅。
整本書的關鍵在「燕雲十六州」,而我這次旅行就是沿著燕雲十六州的旅程,這塊寬600公里,長200公里的土地,在過去1000年留下了很多的歷史爭端,也留下很多的教訓,甚至在今天兩岸對峙的情況下,也有很多值得參考之處。
「汴京之圍」有點瑣碎,一般人大概沒有耐心讀完,我讀完了,以後在「科技行腳」的專輯中跟大家分享。
遼國契丹 在 堅離地城:沈旭暉國際生活台 Simon's Glos World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沈旭暉訪問:金庸國際關係] 金庸小寶神功 夾縫生存法則
談到政治,比起一位救世主,這世界更需要一套制度,沈旭暉如是說。與他從國際關係的角度談金庸,韋小寶的名字常常就夾在句子之間。不,沈旭暉其實不那麼欣賞韋小寶,他把韋小寶看成一套制度,一種說不定能治亂世的法則。然而金庸在剛開始連載《鹿鼎記》時,這目不識丁,只會插科打諢、狡詐善變,靠手腕玩手段就能平步青雲的韋小寶深為人所討厭,當時人們相對單純,帶着英雄情結,世界觀裏盡是理想化的幻想天地,韋小寶不能算是英雄人物,自不符合那時代的道德期待。因此,當這號人物開始被歌頌時,世界已經變了。
文:黃雅婷
國際如武林。
當工作堆積如山,沈旭暉讀一篇《天龍八部》節錄便當是休息,叫沈旭暉享受的不是得秘笈得天下的武林世界,而是金庸小說與現實世情能反覆觀照的現世價值。初中時期他曾經洋洋灑灑寫過逾萬字的武俠小說,自以為了不起,但長大後他才發現武俠小說的箇中情感並非少時滋味。
「頭兩次讀金庸,只認識表面角色,但金庸的小說必須重看,因為當中人性刻劃才是小說的最大價值。現在再看書中細節,會發現好些東西都要待歲月增長與經驗累積才會明白。像《天龍八部》的喬峰,以前我一直不明白令他成為悲劇的關鍵人物馬夫人無端生恨,就只是因為喬峰不覺得她好看,不像別人一樣特別尊重與討好她,因而要置他於死地——當時覺得說不過去,只覺得是藉口。直到出來工作後發現這世界原來真的充滿這種人。」沈旭暉說。
中外「共融」國際觀廣闊
金庸的小說往往勢力分明,各路人馬於客棧或是武林大會中相會,牽動情節,觸發武林爭鬥。沈旭暉說現實的國際關係很少像武林大會般「一見定天下」的會議,如此戲劇化的政治會面只有春秋戰國才有。
「武林大會又好戰後會議都好,開會之前,列強都是鬥個你死我活,希望殺光其他高手,以圖取得最大利益。這時往往最深藏不露的華山派最後總是能坐收漁人之利。國際關係也是如此,打贏的一方初時佔盡上風,但打到最後連實力也被虛耗,結果後期出現的第三者反而輕易取得利益,明顯的例子就是一戰時的美國。」談到民族觀,沈旭暉想起《天龍八部》第四十一回少林方丈玄慈與游坦之、星宿老怪丁春秋的對話。小說裏,少林方丈因為星宿派乃西域門派,於是認為二人與大宋武林不屬同道,阻止他們參與武林盟主之爭,丁春秋心感不平,說出了一席話:
「老夫乃山東曲阜人氏,生於聖人之邦,星宿派乃老夫一手創建,怎能說是西域番邦的門派……少林武功源於天竺達摩祖師,連佛教也是西域番邦之物,我看少林派才是西域的門派呢!」(《天龍八部》第四十一回〈燕雲十八飛騎奔騰如虎風煙舉〉)沈旭暉說: 「與梁羽生相比,金庸的民族情結比較複雜,前者有着漢人大一統情結,對外族素有惡筆。如金庸《鹿鼎記》的康熙被寫成雄才大略、孝順父親的君主,但梁羽生《萍蹤俠影錄》的康熙卻弒父。金庸很少把異族妖魔化,或是把非我族類的人放在邊緣上批評。」他說丁春秋說詞邏輯分明,道穿了中原(本土
)與異域之別,意中可見其民族觀廣闊。
喬峰香港昔日國際身分
查良鏞出生於中國大陸,上世紀40年代末南下來港,在這個遠離大陸文化與限制的小島中,找到了可供自由創作的天堂,沈旭暉認為,其文學也就投射了金庸自身處境與對世事感悟。「金庸的筆下,幾乎所有主角都在夾縫中生存,很多都以找尋身分(identity)為其終身志業——身分認同成了金庸文學中一個連貫的主題。」金庸的小說最大智慧,莫過於刻劃了在各種陣營都能理順角色的人物,提出了一套使各種關係都能在陽光下生存的法則,簡而言,那就是所謂「小寶神功」。
《天龍八部》的喬峰(蕭峰)原是漢人,後來被證實其實是遼國(契丹)人。沈旭暉認為,喬峰如何理順身分的矛盾其實就是現實中國際關係的重要之道…… 「我個人最喜歡喬峰這個角色,他理論上是一個英雄,但同時又具有複雜的身分認同情結,能同時溝通不同的持份者:宋、遼,和金人、大理的人也可結拜成兄弟,這多少反映了香港曾經於國際間的身分,可能這也是金庸所意想中,他本人可以扮演的角色」。
他說,喬峰與韋小寶有共同的特色,兩人都有能力於亂世之中與不同持份者周旋,憑着個人的能力和一些表面上有立場衝突的不同政權與勢力結交,金庸小說中真正的信息就在於兩人中間生存的能力。「喬峰與韋小寶其實相似,他們不必有大盤計劃去做就可以凝聚力量:喬峰明明在流亡,但同時可認識不同的朋友,累積各種社會資本,與異族領袖結交;而韋小寶從不刻意認識朋友,被人捉了去神龍教,使小聰明便被委以重任。這種特殊的技能是當今香港人需要學習的——plan 得很宏大,講到出口想這樣那樣,但計劃其實需要充足的可能性與資源才可以成功,不
然便是『離地』。」
選特首是選一套制度
訪問最後,他提出有趣的延伸:如果喬峰不死,韋小寶沒有隱居會怎樣呢? 「金庸不寫下去就是因為這兩個人必定要死和隱居。如果喬峰不死的話,就要面對遼宋關係;韋小寶不隱居就要take side(站在某一方)。然而現實的世界,在隱居與死之前,會不會有另一種可能?以前香港人有這樣的智慧去與英國人周旋,懂得尊重對方同時沒有放棄做自己一套,但做自己的一套之餘又不令對方反感——作為一個特區,香港需要一種自處的智慧。」
記者問,如要從金庸的高手中選下屆特首的最佳人選,會是誰?他笑說從沒有聽過聰明的人會想選特首:「香港的問題是一個結構性問題,不是一個人可以改變的——這就是《鹿鼎記》最後的道理:武俠世界搞了那麼久,什麼武林高手,搞了一大輪也改變不到世界,只有一個韋小寶,不學無術,卻時時在複雜的勢力中得以遊走,武功再高的人也未必有他的能耐。其實韋小寶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套制度。如果把這個制度放在當今的社會,很好,不然就算選一個東方不敗做特首也無法治理香港。」沈旭暉如此結尾。
明報 2016年7月
#金庸 #武俠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