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卦]過河拆橋小說是什麼?優點缺點精華區懶人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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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河拆橋小說 在 Mitty電影區/心得區/教學區/感性專區/ Instagram 的最佳貼文

2021-07-11 08:50:53

終於來到了這一部,影評期盼已久的電影,查克史奈德的正義聯盟,正義聯盟這部電影代表了太多的東西,祂象徵了一間公司的過錯與悔過,一個導演從悲傷中站起,一個影迷風格較勁指標,這部電影非常的特別,我們不需要過度深刻的討論風格與華納的問題,讓我們更專注地在其他電影專業的部分. 是的,我必須要先表明我的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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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今日信報一篇文章「粒粒皆星」😝 早幾日,跟朋友聊天, 說了一個很有趣的風水問題。 他問我: 寶華,你家住那區? 我說: 咱從小在港島東長大。 背山面海, 山是畢架山, 面向鯉魚門。 我開玩笑式地說: 有靠山, 好風水! 朋友認真說: 寶華此話不虛! 風水學上龍有龍脈, 文有文脈。 中區是香港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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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1-07-23 12:5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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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奧64真相:Tokyo Olympiad (東京オリンピック)】

    今晚東京時間八時(香港七時)舉行東京奧運揭幕禮,與之前歐國盃一樣,在這個像被疫情停頓了般的世界時空,名義上仍稱2020年東奧,世人卻身處2021年,與其自欺說是new normal,實是有種身不由己,失去自由的感覺。至今晚還有半天,介紹大家趁這幾小時上網觀看這部當年東奧特別找名導演市川崑拍攝的官方紀錄片,get in the mood 吧!

    市川崑固然是上世紀日本最著名導演之一,但據說日本奧委會當時首選導演是黑澤明,不過,黑澤大導要求完全百分百創作自由,東奧委會怕了,找了市川崑,不過市川大導「俾面」都只是多些少,畢竟他自己成名作品中不乏爭議題目之作,這次亦不是為了拍一部歌功頌德、集中勝利者的祝賀式紀錄片,而是從人性角度,把這「東奧64真相」,呈現出來。

    結果,紀錄片得到一致讚賞,甚至被後世列為「1001部一生必看電影」[1] 中少數紀錄片之一,不過,多年來亦曾被剪輯為多個不同版本,有些cut了幾乎一半,當中最方便大家今天找來看的,可以在奧委網站的原裝超過2小時45分鐘的原日文版,或在YouTube官方奧運頻道上的英文2小時版本。我推介日文版,原汁原味但數碼修復,有多國語言字幕,而英文版除了cut短,旁述似乎亦被簡化,略去不少。

    日文版:https://olympics.com/en/video/tokyo-1964-official-film
    英文版:https://www.youtube.com/watch?v=WHt0eAdCCns

    市川大導從片中第一個shot,已經有他的話兒要說。好一個白色太陽在一個紅色背景上,似是代表日本「日出之國」,但顏色卻把日本國旗反轉了,鏡頭一轉,變成一個黑色大鐵球wrecking ball,把一棟一棟的舊建築物破壞、擊毀、拆除,片中最先出現的人,不是奧委會主席,不是日皇,不是運動員,是一個表情茫然的建築工人。當鏡頭一直破壞,旁白卻「正經」而且抽離地,逐一讀出每屆奧運會主辦城市的名字。

    這短短一幕,令我不禁想起之前為大家介紹過的柳美里作品 《JR上野駅公園口》(Yu Miri: "Tokyo Ueno Station") [2] ,這本呼應1964和2020東京奧運會,描寫弱勢社群的小說。

    鏡頭再轉,全球聖火傳遞由希臘雅典開始,片段包括途經香港,而當聖火在飛機上飛向日本第一站的廣島,首個影像就是廣島原爆圓頂樓(廣島原爆ドーム,Genbaku Dōmu),也許是表達和平、反戰,和重生?

    當年的奧運會,原來是在「雙十」十月十日當地下午二時舉行開幕禮,是十月,而非現在的夏季奧運會的七、八月。下午二時,也許是因為晚上燈光照明未及現在高明,要在天黑前完成典禮吧,而當年電視尚未普及,而奧運一向亦不特別遷就美國主要電視直播市場的時區,事關日本下午二時,北美東岸是半夜一點。不過今年的日本晚上八時,香港固然方便,對歐洲時區還好,美國東岸卻是早上七時,西岸更是半夜四時,不利收視了。

    從片中看到開幕禮出場運動員的衣服設計,蠻是有趣,因為多數西方國家的女子制服,很像當年的航空公司空姐啊!而當年仍以歐美國家代表團人數最多,普遍都是白人面孔,一些非洲國家代表團只得幾個人,但有趣的是,東、西德原來早已聯合參賽(雖然德國在1990年才真正統一),這早已忘記了(冷知識,原來德國聯隊協調用上的「國歌」是貝多芬第九交響樂!);另外,鏡頭出現「台灣」數十人代表團(英文卻是ROC),還有「南越」(不是越南)和南韓(可惜卻沒有播出北韓當年首次參加奧運代表的片段)。當年祖國和黨還在忙別的事情,沒有參加,可以理解。

    再想今晚的開幕禮,人數因疫情將大幅減少,實在可惜。

    奧運是運動會,紀錄片當然花最多的時間和片段介紹各項比賽,而佔最多篇幅的,不意外是田徑部分。男子100米美國選手以十秒正完成,平了世界紀錄;英國美少女選手Ann Packer意外地在最後段後來居上勝出800米跑,過終點後直衝向她的未婚夫兼隊長擁抱親吻(兩人今天已八十歲)....日文版的確比較原汁,片段較完整,包括多些選手受傷和落敗者的片段,應該也是導演原意。十月天時,有些項目要在雨中比賽,只得攝氏十多度,而導演在鏈球雨中比賽用上黑白菲林拍攝,捕捉獨特氣氛。導演後段在拳擊部分亦用上黑白菲林,像後來馬田史高西斯的經典拳擊電影《狂牛》,也許是英雄所見略同吧!

    田徑後有體操項目,當年仍是白人選手為主,亞洲體操運動員中,除了日本男子隊,尚未上位,就是游泳項目片段中,還是美國代表為首,而當澳洲選手勝出時,當年播出的國歌,仍是採用英國國歌「個個揸住個兜」。其他出現的賽事片段,還有舉重、摔角、劍擊、射擊、馬術、足球、曲棍球、籃球、水球、划艇、風帆、競步等。

    此外,較特別的還有穿過美麗日本郊外田野的公路單車賽,和男子柔道決賽,6'5"的荷蘭選手擊敗了「細一個碼」5'9"的日本選手,在日本柔道主場擊敗日本選手,固具特別意義,但這位荷蘭冠軍獲勝後仍保持頭腦清醒,鏡頭見他走向場邊揮手示意,原來是叫隊友們守日本規矩,不要踩上柔道蓆慶祝,以示尊敬,可敬。

    不知道是否導演總有點偏心,播出美國選手勝出的最多,雖然他們當時亦是獎牌榜之首,但實在比第二位的蘇聯出鏡多太多,美國國歌也播多很多次了。日本當年在獎牌榜排第三,以主辦國而言導演主要只在體操等對他們落墨較多,另外就是首次成為奧運項目的女排決賽,日本對蘇聯,當然是瘋魔一時的東洋魔女最後勝出!

    導演最後花上較多時間在最後的比賽項目,當然是馬拉松!那個閉幕前又熱又潮濕的下午,跑手經過橋底時,頭上還有火車經過,而萬人空巷的東京街頭,不乏分別身穿小黑帽和水手服的制服男女中學生,看得有趣。而在比賽部分,導演特別描繪不支退出比賽的選手的失望和痛苦、落敗選手在完成後脫下跑鞋的傷勢。

    紀錄片中段有一段關於非洲小國乍得(Chad)選手的特寫,是日本版才有,在英文版被剪走的部分。喜歡電影的,欣賞本片時會留意導演拍攝手法的流暢、取鏡角度的多元、配樂的細緻、氣氛的掌握,他應該在have fun,我們觀眾也enjoy!

    最終,一如傳統,閉幕禮各國選手「撈亂」進場,可惜今屆又是因為疫情可能只找些代表算了。本片中,紅日落下,1964年的選手閉幕派對,銀幕打出SAYONARA,天上煙火,奧運火焰熄滅,好樣我們預先重溫這今屆可能將會的失落。

    結束前,導演分享了以下詩句:

    (英文版)
    "Night,
    And the fire returns to the sun
    For humans dream thus only once
    Is it then enough for us
    This infrequent, created peace?" (英文有點怪)

    (日文版中的英文字幕)
    "The sacred flame returns
    Humans share a dream every four year
    Is it enough for this peace
    To be merely a dream?"

    (我嘗試綜合翻譯)
    「晚上,
    聖火回歸太陽
    人們四年才一次同夢
    這和平足夠嗎?
    還是不過一場夢?」

    最後一個shot,是個空空如也的場館,場中剩下最後一人的工作人員。市川大導,最後都要玩一玩嘢,幽奧委會一默。

    最後一提,今屆東奧找了近年多部傑出作品的女導演河瀨直美(《甜味人間》、《光》、《晨曦將至》等)執導2020東奧的紀錄片,珠玉在前,但要表達這沒有觀眾的奧運,又要反映疫情下的困境、無助、希望、重生,挑戰極大,亦令人格外預望!

    #TokyoOlympiad #東京オリンピック #市川崑
    #東奧1964 #東奧2020
    #光影評 #影評 #電影 #電影介紹

    Note:
    [1] https://en.wikipedia.org/wiki/1001_Movies_You_Must_See_Before_You_Die
    [2] https://www.facebook.com/CharlesMokOffice/posts/3480506166774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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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1-06-25 22:3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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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拼圖》

    愛瑞克離開的時候留下了三盒拼圖。畢卡索的《格爾尼卡》、《3D立體地球拼圖》和莫內的《睡蓮》。

    因為失眠的緣故,愛瑞克在深夜裡拼圖消磨時間。我半夜醒來上廁所就會看見他趴在客廳的地板上,在一堆支離破碎的拼圖碎片中挑挑揀揀,比對形狀、推敲顏色,如同下圍棋一樣專注把每一片拼圖下在它們應該存在的位置。

    我曾嘲笑拼圖是寂寞和性欲過剩的人的遊戲,但我後來也變成了愛瑞克。

    下班衝到市府捷運站趕搭末班車,跳上板橋線,在火車站換車,下一站,疲累。動物星球頻道說,蒼蠅對時間的感知比人類快速,人類抄起手邊傳單兔起鶻落的逆襲,對蒼蠅而言都像是清晨公園中老爺爺的太極雲手,蒼蠅身上若戴錶,那時間資本單位可以是一秒鐘再乘以十分之一。

    我在報社編輯的工作就是一種蒼蠅時間。

    十分之一秒決定一張主照/十分之一秒下一個標/十分之一秒查證一筆匯率或者機車包的正確拼法。

    處在蒼蠅時間來不及吃晚餐,下班之後胃像是被卡車碾過一樣難受,身體很疲勞,可是大腦還處於某種類似用藥後快感未退的亢奮。回家後無法馬上入睡,看書注意力又無法集中,我的朋友林雅珍勸我不要看電視:「看了太多的《分手擂台》,你就會變成《大話新聞》、《全民開講》中那些call in進去的雲林王先生或屏東邱太太,膚淺而沒想像力。」

    於是我變成了愛瑞克,我開始拼圖,拼畢卡索的《格爾尼卡》。

    1937年4月,德國法西斯空軍,悍然轟炸了西班牙小鎮格爾尼卡。遠在巴黎的畢卡索懷着厭惡和鄙視的心情創作了《格爾尼卡》。畫中兩個動物和和六個人物透露著像是神諭一樣偉大的意義。悲鳴的馬、面無表情的公牛、負傷的母子。《格爾尼卡》難度在於畢卡索僅用了黑白灰三種顏色,無法從顏色分類下手,找標框、歸類形狀,尋找正確的圖塊如同在災難現場尋找屍塊。

    拼了大概一張顧爾德《郭德堡變奏曲》的時間,指尖會微微發熱,一種無以名狀的感受正向自己靠攏,美好感覺像海浪又像微風,拼圖的樂趣即是在等待那樣欣快感覺的準時抵達,唯有如此,我才能再度把握自己的生活。

    事實上那跟《格爾尼卡》一點關係也沒有,我拼《立體地球》和《奇幻米奇米妮嘉年華》也能守候到那種美好感受。

    但愛瑞克不是,《格爾尼卡》是他最喜歡的拼圖,他重複拼湊《格爾尼卡》就像有些老影迷會看三十遍《教父》或《安妮霍爾》,拼圖碎片表皮有些斑駁,形狀磨出毛邊,有些碎片之間的咬合也都鬆動了,但是那幅畫空間層層的堆疊像是一個又一個的空房間,每排列一次都會進入不同的房間,發現新的情節。畢卡索對愛瑞克意義重大,是他某種意識上的乾爹。

    愛瑞克曾在一場蘇美島的旅行途中跟我說過乾爹畢卡索對他而言是什麼,但我忘記他講什麼了。

    我寫在翁達傑《一輪月亮與六顆星星》的旅行筆記當中也沒有交代這樣的事情。

    「我在下雨的曼谷午夜街頭站著,一個瘦弱男孩牽著他的小象站在身邊,和我分享著一個小小的雨棚,笑聲和音樂在夜的邊緣隱約鼓譟著,男孩酒吧隱匿在黑暗之中。」

    旅行行李能多輕省就有多輕省,在旅行當中從來不帶筆記本,想到什麼就寫在書中,紙面上歪歪扭扭的文字有時候是眉批有時是心事。30APR03的華航登機證夾在第128頁,翁達傑說:「風景改變不了什麼,但它卻帶來了休息,逐漸改變人們的性格,像流水改變了石頭。」

    風景和石頭之間我用黑色鋼筆寫著:「敬那些節日,敬椰汁咖哩和酸辣湯,敬滿月派對,敬失敗的戀情。」

    失敗戀情和風景石頭之間有什麼關連?我沒有印象。

    我只記得椰汁咖哩和酸辣湯之間是愛瑞克從隔壁陽台爬進我的房間,給我看他的旅遊中畫的素描,描述他對畢卡索的愛戀。
    度假村中的人各懷鬼胎,有一種像是屬於克莉絲蒂推理小說中悠閒而詭譎的氣氛。

    我沿著沙灘的邊緣走,偶爾會回頭看看落後的人是不是跟上來了,偶爾小跑步向前和先走的人並肩。落後和超前的距離恰好完成一次完美的告白。

    然而難堪的是自己在游泳池虎視眈眈的對象,和那隻搭在肩頭,遞上啤酒的寬厚大手並不是同一個人。

    我在書上心不在焉地寫字:「我希望四年之後可以擁有那種暖洋洋的個性和強壯的體魄,而非耽溺在自己的情緒當中。」愛瑞克在我身旁談論畢卡索,但我沒有仔細聽。我從來沒認真聽過他說什麼。

    住在另外一個房間的愛瑞克反覆拼著《格爾尼卡》,完成了就打散重來,夜復一夜,像是希臘神話中尤里西斯的女人,手中的彩衣縫了又拆,拆了又縫。

    有一天,愛瑞克留下了三盒拼圖就離開了。

    我開始在深夜裡拼《格爾尼卡》。

    擺在拼圖碎片上的手機亮了起來。

    愛瑞克傳來了簡訊:「已從新疆葉城經過新藏公路 順利抵達西藏阿里地區的獅泉河鎮。這裡海拔4255公尺,離拉薩1655公里,今天是七夕,在這裡離牛郎和織女星比較近,祝情人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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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1-03-05 20:3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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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週五夜看吳明益の中華商場小說最新篇​

    【森林、宮殿、銅馬與畫像裡的女孩】​


    「這邊的牆,這個石板,為什麼用畫的啊?」​

    「本來是要用一樣的石材的,但當初蓋這個博物館的時候,錢是日本人全島一人一圓不樂之捐募來的,雖然不少但愈蓋愈不夠,所以一半用畫的來代替。」​

    「我還以為是後來整修的時候亂做的。」​

    「不,原來就是這樣的。」​

    我摸著樓梯兩旁的石材,那種冰涼的感覺,從一百年前就存在了吧。不過在這之前,還有另一種不同的溫潤石材存在這裡——這幢建築是拆掉天后宮才蓋成的。​

    陽光透過圓頂的彩繪玻璃天窗落進來,抬頭時會連帶看見大廳四周三十二根高聳的柯林斯式柱,以及柱頭上的芼茛葉與漩渦狀裝飾。看久了會覺得那些葉子隨風搖曳,而漩渦也隨著不知名的力量自旋起來。那會讓你想起所有的視覺的錯覺,都是源於視覺是有記憶的——一切都是這樣,因為記得才會產生錯覺。​

    這間博物館我太熟了,從小學的課外教學,到中學的暑假作業,以及大學的午後約會,我都會來這座博物館。不過「人」在博物館裡是不重要的——不管是郊遊的人、牽著孩子卻憂鬱房貸的父母,或是因為躲雨走進來的孤獨女人……。有一次我在公園裡看到一個遊民撿到一個便當,我一直注意著他。他吃完把便當盒丟回塑膠袋裡發現裡頭有一張票,就拿著票進場了。警衛並沒有阻止他,只是跟在後面注意著這個全身發臭的觀眾。我也買了票,遠遠地觀察他。那是一檔關於「琥珀」的展覽,他站在那些把遠古的昆蟲和植物凝結在樹脂裡的瑪瑙色物體前面整整兩小時,神態專注地像是古生物學家。​

    博物館每個展覽廳的地板磁磚,走廊陽光照射進來的角度,踩上樓梯時的重量感,都讓我覺得親切。它的二樓是常設展,以前有一個洞窟放了山頂洞人和北京人的蠟像,小學郊遊第一次看到那個快嚇死了,同學們嘻鬧著,要把膽小的我推進閃著詭異亮光的山洞裡。一樓則是企畫的特展,幾個月就會變動一次。那些從收藏家那裡借來,擺設在博物館裡的東西,都有光束柔和地照亮著。你知道的,在博物館裡,沒有被燈光照到的東西,就是不需要注意的東西。​

    有一個開了一間博物館的土耳其小說家帕慕克曾寫,這世界上有兩類收藏家。一種是以自己的收藏為榮,並且希望把它們展示出來的驕傲者。另一類是把收集、積攢起來的東西藏在一邊的害羞者。前者出自西方文明,後者則是一種非現代的狀況,收藏者只為收藏而收藏,在那個害羞者的國度裡,只代表收藏者的傷痛,而不代表有益的知識的展示。​

    走進應徵場地的會議室,主試者是一個穿著黑色高領羊毛衣的中年男子,他看了我一眼,隨即低頭繼續閱讀資料,我直覺地猜他會嚴肅地提出各種問題,是假裝寬容你的異見,事實上內心裡對你講的一切不屑一顧的那種人。另一個很像書記官的微胖中年女性,強悍的眼神讓人覺得她是鬱悶與不幸的。她應該是一個很好的研究員,除此之外什麼都不順利吧。最後是穿著長裙,身材纖細,眼神嚴肅,難以判斷年齡的女性,我注意到她有著完美的耳垂。我打定主意,這場面試不管結果為何,我都不理會前兩者的提問,只專注回答她的問題。​

    在黑色高領羊毛衣男子知識性問題的轟炸(我猜得沒錯,他是那種只懂建築,因此會以此質問你所有議題的人),以及書記官長相女性的「博物館社會責任」相關問題的誘導後,終於輪到長裙女子提問。她看了時鐘一眼,問了一個顯然是為了度過最後五分鐘口試時間的問題:「你為什麼想來博物館工作呢?」​

    我看著她,一陣往事湧上:「如果各位給我十分鐘的話……。」​

    我當然知道我的答案對他們來說並不重要,何況我是最後一個面試者,他們可能希望趕快結束這一整天折磨人的面談。不過長裙女子向書記官和高領毛衣男用眼神相互詢問了一下,出乎意料之外地,他們點頭接受了。​


    你們知道商場嗎?嗯,我想也是,九○年以前生活在台北的人,沒有不知道商場的。正如你們所知道的,商場最讓人厭惡的就是公共廁所,最讓人難忘的就是霓虹燈連綴出來的美麗夜色。​

    我自己最難忘的,是從商場頂樓看到的森林。​

    從商場第五棟和第六棟之間,站在天橋往那條大馬路直直看過去,隱隱約約可以看到城市的另一頭有樹,這是商場小孩都知道的事。但只有很少的人知道,爬上第五棟頂樓的霓虹燈,你可以高過對面的新聲戲院,透過「國際牌」的「牌」與「松下電器」的「器」之間的空隙,看到更具體的森林。​

    我第一次上霓虹燈是鄰居孩子王阿卡和胡蠅(hôo-sîn,蒼蠅)帶我上去的。高高瘦瘦的阿卡很會畫圖和做各種東西,他以這點獲得孩子們的尊敬。胡蠅則是耳垂上面長了一顆很大的、凸出的痣,乍看之下很像蒼蠅停在上頭,他並不以這樣綽號為意,甚至會用這個綽號簽名,只是簽的是「雨神」,這兩個字用台語念出來也是hôo-sîn。​

    那天我們偷偷開了鎖上了頂樓,一開門我們就幾乎被刺瞎了眼。那是多麼巨大而複雜的東西啊。阿卡揮揮手一面要我們用手遮光,熟門熟路地帶我們鑽過底層,到一個應該是讓工人可以爬上去維修的鐵梯前面。他帶我們跨過像屍體一樣熟睡著的流浪漢(我們都認得他,他是一個魔術師)和他的家當,瞬間我們就置身在一個機械人的身體裡頭似的。阿卡動了動下巴,用無聲的唇語說:「 (peh)去頂懸(爬到上面)。」好像怕睡夢中的魔術師聽到似的。​

    坦白說走兩格我腿就軟了。但其他人開始唏哩呼嚕地往上爬,胡蠅還轉頭嘲弄下面的我說:「你是無囊鳥喔,阮小弟就綴(tuè,跟)起來囉,真正無效喔你,愛哭愛綴路(愛哭又愛跟)。」胡蠅的弟弟叫紅胡蠅(他雖然沒有痣,但因為他的頭髮有點帶紅色,所以綽號就跟著哥哥了),跟我一樣七歲,那一年夏天過去就要上小學了,他雖然爬得慢,但也在我的前面,我看看他,咬著牙,只好半閉著眼往上爬了。​

    很多事情跟爬高一樣,你不能回頭看,回頭只是徒增恐懼與痛苦而已,回頭是軟弱的人才做的事,或者說,回頭是讓你變成軟弱的人的主要原因。說來丟臉,上到樓梯的最後幾格,我的手心、腋下和胯下都濕了。但總算阿卡和胡蠅的表情,承認了我是「有囊鳥仔的」,這讓我感到驕傲。我轉頭看紅胡蠅,他應該跟我一樣,剛剛是邊哭邊上來的吧。樓梯的盡頭有一個小工作平台,我們四個就趴在霓虹燈前,在「牌」與「器」之間,用手遮光像一排孫悟空一樣朝東看。​

    真的有森林。我們的眼神鳥一樣飛去,一落一落建築的盡頭,那些樹就在那裡衷心地呼喚我們。我們第一次知道什麼叫做「遙遠卻觸手可及」,因此忘神地叫了起來,那感覺真是太好了。也許只是幾分鐘吧,空中飄起雨來,細細的雨落在霓虹燈上,以及清晨還沒有全醒的城市街道,讓我們看出去的一切都有一種冰涼的安慰感。當然,我那時還沒有讀藝術史,還不懂得用什麼專門的詞彙來形容那樣的感受。也因此我現在回頭看總覺得,所謂的術語既然是後設的,那麼再怎麼準確都是不可靠的。我們常常因為用了某一個詞彙,就自以為曾經體會那樣的心情。不,不是那樣的。時間在時間之前,建築在建築之前,愛在愛之前。​

    嗯,抱歉,我說遠了。不好意思。​

    我剛剛說我們的眼睛開始適應光,也許不到一分鐘吧?光就是熄滅了,想是因為天快亮的關係。雨逐漸下大,我們開始往下爬,有好幾次我都以為自己要跌下去。但終究沒有,平安落地。再次跨過睡夢中的魔術師,排成一列走下樓梯,拉上木門時,我們都為這趟家門頂樓的冒險感到心滿意足,走起路來歪七扭八,就像人類學家看過的那些原始部落狩獵到巨獸慶祝的顛狂舞步。​

    有體會過那種高燒的感覺你一定會知道,人會對那樣的經驗成癮。我個人覺得……嗯,我要特別聲明,這是我個人的意見,對高燒,或者說高潮經驗成癮,是人會沉迷在創作藝術這種無用之事的重要原因。你不同意也沒關係,我說了,這是我個人的意見。​

    要不了多久,另一個冒險的念頭就在我內心滋生。我怕這個念頭被爸媽知道,也怕這個念頭被其他人搶走,因此不敢開口問任何人有關的訊息。​

    有一次我藉故問阿卡說:「彼(he)是樹林仔嘛?」​

    「公園仔啦。」​

    「敢會誠(tsiânn)遠?」​

    阿卡說:「袂遠啊,我捌(bat)郊遊的時陣去過喔,內底有跙流籠(溜滑梯,tshū-liû-lông)、有一間足大間足水的厝,猶有石獅、銅牛,佮一隻銅馬。」​

    「馬?」​

    「你毋知影,彼毋是普通的馬喔,聽說暗暝的時陣,會家己走(tsáu)起來。」​

    「家己會走?」​

    「也毋是說家己走,睏佇看板下跤彼個變魔術的你會記得否?」​

    「當然。」​

    「伊說是伊展魔法予伊走起來的。」​

    「聽伊臭彈。」​

    「聽伊臭彈。」​

    但我心底想,天啊,公園!不,我還是要叫它森林,它跟小白獅王裡的森林是一樣的啊,有會跑起來的銅馬的地方怎麼會是公園?一定是森林。那片森林是這麼地引誘我,讓我在喝豆漿、吃餅乾,看無敵鐵金鋼時都忘不了,讓我像病人那樣倒在床上。​

    「你看!聽說這個跤跡(kha-jiah,腳跡)就是銅馬踏(ta̍h)出來的。」胡蠅把我拉到馬路旁邊,神祕地指著柏油路上一排拳頭大小的凹痕這麼說。​

    我在筆記本上畫起我的秘密計畫,怎麼選擇一個爸不在的下午,先穿過馬路跑到第五棟尾,再沿著那條大路往前走……只要找到那條兩旁都是樓仔厝的大路,一直走一定就會到森林吧?這個計畫不斷增長,在胸口那裡形成一個硬塊,有時膨脹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漸漸地,那個在馬路上奔跑的身影不是一個了,是三個。另兩個一個綁著辮子,一個綁著馬尾......​

    (未完,全文請見《天橋上的魔術師圖像版》套書別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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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光民 卷​
    天橋上的魔術師​
    石獅子會記得哪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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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頭大象在日光朦朧的街道​
    阮光民後記〈在天橋下仰望的漫畫創作者〉​

    🔖小莊 卷​
    九十九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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