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屏東老家跟老爸喝一杯高粱》
這兩天過的很悠閒,吃吃喝喝,享受國境之南的悠閒。
特別帶兩隻小的回故鄉掃墓,這是他們出生以來第一次掃墓。客家鄉的掃墓日期很特別,通常在清明時節之前。
感觸很深。
麟洛公墓許多墳都已荒涼,乏人整理,雜草叢生。倒非兒女不孝或世態炎涼,而是時代變遷,後代或早已在異鄉...
《在屏東老家跟老爸喝一杯高粱》
這兩天過的很悠閒,吃吃喝喝,享受國境之南的悠閒。
特別帶兩隻小的回故鄉掃墓,這是他們出生以來第一次掃墓。客家鄉的掃墓日期很特別,通常在清明時節之前。
感觸很深。
麟洛公墓許多墳都已荒涼,乏人整理,雜草叢生。倒非兒女不孝或世態炎涼,而是時代變遷,後代或早已在異鄉飛黃騰達或為生計尊嚴掙扎。早年大家庭多子多孫的社會型態,講究安土重遷。今日不婚不育漸多,能有一家四口已被視為高效能生產報國。
掃墓是個非常台灣味的文化,見到許多一年也許只見一次面的叔伯姨婆等很難準確稱呼的長輩,心中還是覺得很親切。
許多長輩關心我去年選舉的事,紛紛問起,七嘴八舌給許多意見。我很感動,雖然局外人哪懂真正選舉的人所經歷過的一切,但這些叔伯長輩的確在我選舉時給了各式各樣幫忙,甚至在屏東也準時收看我各個在節目上的通告。
ㄟ!那是老K的兒子。他們在電視上看到我都會這樣喊,老K就是我爸的綽號。
這些人都老了啊,我心裡想。轉頭看看身邊稚子,當年自己小時候也是這樣跟著爸媽來掃墓。小孩總是不知禮節地在墓地奔跑嬉鬧,對生死觀念懵懂無知,在意的只有搜尋祭品中是否有自己喜愛的零食。
如同Auden 今天一直望著Doritos 流口水,吵著要吃多力多滋。
可是還沒拜完啊,弟弟。這要先給祖先吃喔!
Auden 眼神露出一絲難過。他大概在想,那祖先吃完,他還有得吃嗎?
趁著燒金紙的空檔,幾個長輩們圍在一塊,討論進塔的事情。家家戶戶總有自己的思量,但也都明理。求取共識最重要,而且方方面面還得顧到每個兄弟姐妹的意見。
過去縱有恩怨,但也就過去了吧。
現在不辦(進塔),明年不曉得還有沒有辦法來看爸媽了。一個長輩說。
對啊,搞不好你要去蘇州旅行了。另一個長輩帶著戲謔接話。
你怎麼知道?搞不好去蘇州賣鴨蛋了。
大家哄堂一笑。生死的忌諱,在這年紀是重也是輕。
另一邊金紙燒的正旺,叔叔丟進一大包紙做的進口菸,不忘轉過頭跟已逝的父親喊一聲:甲(抽)卡慢ㄟ喔!
另一個叔叔用木棍翻著金紙堆。堆得太密,裡面都沒燒到。ㄟ!這邊也要燒,不然燒一千剩八百!
生與死,天堂與凡間,都在小小的方寸墓地之間,以聰慧機靈的方式幽默展現,不帶淚,卻又貼著紮紮實實的情感。
慎終追遠四個字,國小課本有教,但似乎需要一輩子的人生來體會。
晚上在家吃飯,跟老爸討了酒。
父子能在故鄉老家共喝一杯高粱,還有比這更幸福的事嗎?
進塔第一年掃墓祭品 在 呂太的假掰廚房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清明節吃潤餅是南部特有的習俗,也是深深烙印在我腦海裡刻在我骨血裡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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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每年清明回鄉下老家掃墓,家中男丁必須全員出動,帶著鮮花香燭牲禮等祭品前往墓地,要坐好久的車子,行經蜿蜒的鄉間小徑,下車後再一路披荊斬棘爬坡才能抵達目的地,我每次跟在後頭總邊走邊想著,要是沒有爺爺帶頭指路,我們應該永遠都找不到自己家的祖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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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找到被比人還高的芒草淹沒的墳,確認墓碑上的名字無誤,爸爸和叔叔拾起鐮刀和掃帚整理環境,我們小孩子在旁邊撿小石頭將五色紙壓在墳上,依禮俗先祭拜墓旁的土地公再拜祖先,最後以燒紙錢做為儀式的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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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守在家裡的女眷們可沒閒著,奶奶總是天未亮就開始準備拜公嬤的貢品,媽媽和嬸嬸必須在三樓神明廳和一樓廚房之間來回好幾趟,才能把所有的菜餚給端上供桌, 擺好七副碗筷和小酒杯,點三柱清香誠心默念,斟酒三巡後擲筊進行滿意度調查,得到三聖筊的評價才能燒紙錢,為祭祖大典劃上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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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最期待的任務,是將奶奶大清早上市場買來的潤餅皮一張一張撕開,再分別對折再對折成扇形,疊成一落覆蓋著保鮮膜的餅皮小塔,好讓家人們用餐時能方便取用,這可是身為家族裡的大孩子才能肩負的重任呢!年紀較小的孩子們則以猜拳選出一人,將配好兩入一賣的糖粉和花生粉倒進碗公裡,持小湯匙將結塊的糖粉壓散再細心地和花生粉拌勻。完成任務後,待外出掃墓歸來的大人們洗漱沐浴上桌就座,方能開始一年一度的包潤餅大賽,比誰能包得最大捲卻又不把皮給撐破,比誰能在大人們眼皮子底下偷偷撒超多花生糖粉卻不被抓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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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後隨著呂先回花蓮老家過清明,我已經好幾年沒吃到家裡準備的潤餅了,偶爾想吃潤餅的時候會到外頭買現成的解解饞,可惜每回咬下買來的潤餅,我都想唱台北不是我的家我的家鄉沒有霓虹燈,嘴裡咬著的潤餅就真的不是我思思念念的那種潤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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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為了防疫,公公宣布取消返鄉祭祖的計畫,難得留在台北過清明,我便邀請公公婆婆來家裡吃潤餅,從餅皮到花生粉都自己動手做,憑著小時候在廚房裡看奶奶煮菜的記憶,炒出一道一道的配料擺滿餐桌,試著復刻一桌屬於我的正港的金愛牌潤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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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來說,家的味道,是一股念想,是一種傳承。
#第一次辦桌請公婆吃我好緊張
#前一晚還叫呂先打給婆婆請她炒米粉帶過來
#實在怕我萬一搞砸了會害大家餓肚子啊
#對了我還有煮一鍋鳳梨苦瓜雞湯沒拍到
#那天包好潤餅一口咬下兒時記憶全湧上心頭
#想起以前爺爺特地買小塑膠袋讓我們裝著潤餅吃不沾手
#奶奶有時會煎烏魚子然後切超大塊讓我們包在潤餅裡
#我的奶奶名字叫金愛
IG:mrslu.kitch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