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卦]這本輕小說真厲害投票是什麼?優點缺點精華區懶人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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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1-06-28 19:0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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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人的號外

    踏入《號外》四十年,前輩們都說《號外》離他們生活好遠。

    我不以為然。我這種被視為有能力帶領一點思潮的人,都好像對很多事情不以為然。

    所謂「帶領潮流」的人,往往都會顧盼自豪。

    某天我看黃偉文的面書,他貼了鄭中基的《人若然忘記了愛》的改詞版,說:「現在有人喜歡的事情,他二十年前已經喜歡了!」(Everything you like I liked twenty years ago!)這句印在很多T恤上的說話,引證了某種「自豪」感。的確,大概二十年前,我還是會聽著電台,看著收音機傳來什麼。是彭羚唱「其實我想結婚,橫掂有鋪結婚癮」(彭羚唱寄調《讓我跟你走》),還是「帶你老豆入廚房,我餵佢食橡皮糖,原來棚牙爛晒,帶佢放係大會堂。你有你入自由黨,我有我食話梅乾~」(黎明真人演繹《情深說話未曾講》之廚房版《帶你老豆入廚房》)……那時候,收聽的瞬間,還是有一點那一刻共享秘密壞事的快感。那個時代,電台仍是某種「瞬間的快感」的提供者,錯過,就沒有了。那時候的人,交往的時候會一起聽《嘩嘩嘩》,還會打給那時候的男/女朋友,邊聽邊笑。而且,有很多「傳奇瞬間」,過了就沒有了。比方說,以前卡拉OK剛流行,903會找來歌手交換唱歌,那主題叫「星星相惜交叉剔」。而我人生中,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聽到楊采妮版本翻唱蘇慧倫的《我一個人住》,不知道現在903的前輩們還有沒有留著。就算有,也不容易找出來再聽一次吧。

    如果《號外》是一個人,不論他願不願意,時代也向前走著了。正如我願意也好不願意也好,我在做電台,而電台的角色和功能都跟以前不同了。

    以前電台是「微妙瞬間見證」的工具。你有聽,就是有聽。沒有聽,你聽同學、朋友覆述,也不是那麼一回事。所以,Radio magic 在這個世代已不復見。你這一秒不看,不聽,不理一件事,如果網路上有人留下了足印,你還是可以下載收聽。現在我的朋友聽《光明頂》,當然有人聽Live的。但有更多人,是加入了一些Line/ Telegram的群組,每天早上上班的時候聽四十五分鐘陶傑的發言。做電台節目,由一秒感動,變成傳世的傳奇。你的東西只有時效性,不能傳世,也沒有花時間的必要。網路上搶著要給你娛樂要你笑要的哭要的感動要你驚要你怕要你可憐的人,恆河沙數。你看,最近有一次連中東黎巴嫩有一個家務助理打嬰兒的短片上載了,香港的媽媽群組都群起攻之要尋個真相,找出那個打嬰孩的毒婦。我現在才知道香港人對中東嬰兒,都那麼大愛無疆。愛不愛不是重點,重點是媒體變了,生活方式變了。我們很多人在網路活得像一個身份,在現實世界可以是另一種模樣。而這種表裏無一性,造就了無謂的紛擾。當人人都有機會是媒體,人人都有機會做trendsetter(潮流製造者)。

    當然,有機會不代表可以做到。《號外》給我的,不是一種「那時候流行什麼」的能力,而是一種「如何令某種東西流行」的力量。《號外》的原型是什麼呢?大抵是在香港經濟發展的時候,一群中產覺得現在香港的本土口味不夠「有品味」,現存的雜誌也不能再給他們滿足。大概創作原點有點像現在的「翻唱歌手」或 YouTuber 一樣,是別人做的雜誌不夠好看,所以自己捋起衫袖做吧?而在前網路時期,雜誌有著「建構社群」的功能。中學會考的時候英文科的老師一定會教我們寫 Letter to the Editor。寫稱謂的時候一定要用上Dear Editor,Editor要有大楷的E。老師說Editor是一個人,是帶尊稱的。原因是,每一本雜誌,也是一個族群的延伸。
    某次在香港的大學聽到,建立「個人新聞台 PCHome」的創辦人,現在在台灣寫《國宴與家宴》賣到世界滿堂紅的詹宏志先生曾說:「雜誌是一個族群」。就像新聞群組、聊天留言板沒有出現之前,雜誌就是有著共同趣味的人交換訊息的地方。亦舒的半自傳體式小說《女記者手記》中也有提及,有些讀者,以前會像現在的網路噴子hater一樣,看到不滿的文章,如她寫過一些對某位外國歌手的辛辣批評,都會收到如雪片撒落的投訴信。而Letter to the Editor就是讀者與編者交流的接點。你讀的如果是釣魚雜誌,在某地方,那季節釣著某一條魚,那條魚用那個魚鉤比較好?如果你讀的是摔角雜誌,那個地方什麼時候有大賽,大賽有什麼選手參與,參與過後又有什麼後著,之後的發展若何?這些都是以趣味分割的族群建構,也是市場分割的部份。常聽人說,香港的雜誌以前是Trendsetting的能手。以前讀《yes!》,你真的會相信某個歌手是理應被稱作「毒瘤明」的。而讀《號外》的人又在追求什麼呢?從很多個《號外》留下的身影看來,有一群追求著更好、更潮、更時尚的人,是《號外》的追隨者。錢瑪莉的人生除了穿Kenzo,他們代表著精英族群的生活。他們看不起中文大學的人,他們會看《明報月刊》,他們會認中關社,他們不知道生活的趣味,穿著打扮也無聊透頂。從錢瑪莉的眼中看來,時尚的女人需要晒很多的太陽,以黑珍珠皮膚代替我們現在深信不疑的白就是美。錢瑪莉更不會明白,為什麼平庸的人只希望自己在「德福花園」供完房子就當自己完成人生的使命(我相信現在很多八、九十後也在想如何供完他們的三百多萬房貸吧?)錢氏代表的,是一種香港欣欣向榮,大家開始有餘裕的生活態度。四十年前,我們應當這樣。三十年前,大抵是《號外》族群的性取向使然吧,他們的生活也有介紹當時仍未「非刑事化」的同志生活指南。在同志作家葉志偉的筆下,《號外》給了他和他的族群朋友的同性戀生活啟蒙。那時候的同志,往往扉徊在即若離之間,究竟自己是不是?這種對同性的性慾是對抑或錯?葉氏筆下的主角,就是在這種賀爾蒙和道德對錯之間,在《號外》中找到救贖,穿著那時候很流行的Dr. Martens 皮鞋,戴著過多的手繩,按圖索驥的在《號外》的同志生活指南中,尋找那個在主流媒體隱形的生活空間。再過一段時間,當《yes》介紹的衣褲鞋衫都在幾百元的價位,潮流雜誌開始滿地開花,《號外》還是那個「生活品味」的重鎮。那時候還是電台節目主持的黃偉文在中學時代,據說也會購讀《號外》。而他曾在《號外》封面那一季,做「猿人襲地球」那一期,曾提及那時候買《號外》,是需要在午飯時間買的。還會有意無意的跟同學說「這雜誌的字很難懂的,你不會讀」。也許,每間學校都有一種這樣的人。那時候我的學校需要在屋村,我的父母雖不算目不識丁但也只是一天到晚擔心錢不夠用那種人。對我出身的那種家庭,所謂品味是遙遠的。讀物也只可以是老師介紹的「讀好書」書單,才會有機會讓我借讀。對,只是借讀,而不是購閱(說過了,家貧是事實)。那時候那種文化窗口,跟今時今日不同。我要讀村上春樹,也得要等圖書館的老師買回來,然後才有機會放出來給我們讀。對愛情的想像,來來去去都是梁望峰或是張小嫻。這些都不會是母親理解的世界。母親最希望我讀的,只是教科書:「你考試又唔係叻過人讀咩閒書。」對,因為我在班上永遠只是考第二、三的名次。陳浚旌(中學時代永遠考第一那一個人)永遠都比我優秀,而母親也會說「為什麼我沒有辦法考第一」。但那時候,在母親不知道的世界和空間中,也有一兩個同學會讀《號外》和他們的周邊人士寫的東西,如那時候的903會談及英倫流行音樂的潮流,Sex Pistol 是什麼?我當然不會知道。我只會聽陳慧琳的《誰願放手精選十七首》和許美靜的《靜聽精彩十三首》去完成我需要做的十五年會考Past Paper。那時候,卻有一個叫鍾思漢的同學,知道Sex Pistol,會在Past Paper 中掏出林奕華的《太多男人太少時間》,那本講北海道強生故事的那本小說。至於鍾思漢和陳浚旌在做什麼,我已沒有聯絡也不會打探了。只是依稀記得,那時候的自己,看著一群有閒錢讀《號外》,有樣貌空間交女朋友的朋友的生活,覺得自己很渺小,很遙遠。

    進了大學,好像都沒有那麼認真的想像生活品味是什麼。一九九七年的時候會考,一九九九年的時候進了大學。那時候我們好像要進入新時代。我曾經在一家網路電台工作的,叫Radiorepublic。那時候寬頻仍沒有那麼快,網路電台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大概,我們都好像要做一些節目出來,然後要大家去聽。但由於沒有廣告,所謂網路電台也不知道如何生存。我做了大概半年就走了。那時候要做很多東西,要做清談節目,要做音樂節目。生活是什麼也不知道,有什麼態度可言?也像錢瑪莉的所言,我進的是中文大學,那兒的人相對比較簡單,比較直白,比較樸素。那是地理環境使然的:當你身在大學區,從宿舍走到超級市場都需要二十分鐘的腳程,要一排巧克力一個即食麵也需要努力,什麼中環,什麼同志,什麼生活品味,其實都會暫時放下。因為要完成課業生活,已不簡單。

    再過一段時間,我去完日本唸書回來,遇上了好幾個奇怪的機會。如《號外》的前總編輯黃源順因為在《信報》讀過我的文章,就找我寫一月一次的人物專訪。那時候還有又一山人拍照,寫的人都是我選,而做的東西都很厲害。當時還沒有很多人在乎的何韻詩、陳淑莊、王貽興,我都好像有寫過。現在這些人,我是有手機,但也不再聯絡了。各種理由吧。是什麼都不再重要,也許我仍維持著某種在錢瑪莉身上感染的直白:看著曾經是朋友的人轉變,我會慢慢挪開身影。而為著寫稿子,我也需要下很多苦勁。其中一個啟蒙我的同代朋友,是大秀。你也許沒有很聽過他的名字,但他在《Milk》的文化欄目這些年,教了我很多事情:他說作家的態度就是吸收和輸出。要讀書才有東西可以寫。這跟也斯教學生的方法有類同的地方:也斯生前也教過學生,說「冇野寫唔好搞人,睇多D書」。直至今天,我也絕少在專欄中論另一個作家。像電影《小親親》中那個應可被現在的人稱作「文青女神」的吳秋月不一樣。寫專欄要讀書,是我一直相信的事。而大秀也教我讀很多台灣中生代的作家。他說黃國峻好看,黃春明的孩子那些傳奇事,都是他告訴我的。為什麼這些以前理應在《號外》中出現的人,卻到了《Milk》呢?黎堅惠在世之時,曾在書展跟梁文道、黃偉文搞講座,談的是「時尚書寫」。梁文道想切入的點子是,如果香港的作家要找下一個市場,《號外》式的、《Ameoba》的時尚書寫,會不會有一定的市場呢?可惜或可恨的是,那時候去書展趁的人,也許是粉絲,問黎堅惠或黃偉文的問題,大概都是問他們會不會有機會再做《Ameoba》之類啟蒙人心的刊物,我很記得黎氏說:「要搞都搞過了,以前搞的時候就被人家說我們搞小圈子。」的確,以前的《Ameoba》有著「年輕感覺《號外》」的氣味。找來當時得令,在903的舞台上撐一字馬的謝霆鋒做封面。找來 Dry(是雷頌德和馮德倫)起封面叫 Dry Wet Wet,淋濕了不苟言笑的馮德倫先生。那些傳奇,仍是歷歷在目的。只是,這十多年,誰在建構潮流呢?

    也許,我玩面書這些年,都是在想像究竟什麼事情會令我生活好過一點。如果你認為《號外》曾做過trendsetter的角色,倒不如看看我這些年試過,有成功有失敗的 KOL 個案。如果你記憶比較好,「#如果你工作累鳥」這幾隻字,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呢?網路上看奧運,集中看體育運動員胴體這「潮流」,是誰射入網路的呢?當時我在想,大家看奧運,為什麼要看誰贏?贏了又如何?跟我有什麼關係?很簡單,體育運動自從加入了商業贊助,那大家就直白一點說,其實運動員也只是在娛樂大家。為什麼歐鎧淳會比李慧詩更多媒體曝光機會?為什麼方力申司徒端祈可以成為藝員?那也不過是「你的樣子如何,你的身材如何,你的命運也必如何」。那網路的出現,只是把人的慾望更輕易的放大,更輕易的射到人類的體外。手機閱讀是私密的。以前看電視,你的家人必會跟你分享電視的內容。你聽收音機,如果被母親知道你偷聽《聖馬田寶貝紀念夜校》,她一定會罵你。但她自己背著丈夫聽顏聯武的《霎時衝動》,她就是對的。那時候唸男校的我有女同學打電話給我,電話由姐姐或父親聽,他們會叫我聽電話,老豆也會有意無意的說一句「阿仔呀,有個女仔搵你呀」,之後母親就會煞有介事的出來說「你求學時期不準談戀愛呀」。但現在你看看小孩的手機?誰知道他們的Tumblr在看什麼人性交的畫面?他們的Snapchat有幾個炮友群交的群組?總之他們看手機,父母很少機會知道他們在看什麼。因此,你不難發現,在網路上,關於性、交往、感情、港女港男糾結的事情,是最多人看的。因為香港人都愛面子,沒傳奇,大氣候要清淡無味。在這個喜愛用性和「交往人數」論斷人是否一個好人的「民族」,網路上對性或 「#又有性暗示」的需求,是「#唔可以原諒」地被需要的。那從2012年起,你應該明白為什麼Tom Daley越來越多人報道,阮馬素無端平白無事會變成某個商場特意要邀請他來為那元旦倒數的嘉賓,而他所得到的名錶及保健食品的廣告合約,也許都是網民在「#如果你工作累鳥」這遊戲下所衍生的副產品。

    一次的出現,是偶然。那如果再出現一次,又如何呢? C Allstar 由旺角街頭走到叱吒大頒獎台再成為紅館歌手,那可以是現實世界的實力。而我也不相信《摘星天梯》和我時任的上司們看完後對他們四人讚不絕口是其中一個令他們那年獎運亨通的原因。他們要有實力,才可以上到那個位置。那吳業坤呢?2016年我曾經被一個網民恐嚇要淋我鏹水,而那網民已在留言說過她想去買但找不到。警察們聲稱他們會查但直至執筆之時什麼都沒有,也有很多朋友好像很關心我的在Whatsapp Line 和面書Messager中問我需不需要介紹定整容醫生給我一次過把我的樣子弄好。而那時候,我最脆弱的時候,吳業坤就在他要出去做運動之前,特意送我一程。這一點,我永遠都記得。吳氏是不是唱得很好,不知道。見人見智。但至少他在台上,態度清晰地告訴大家他很想也很願意唱歌,聽他唱歌的時候不需要像聽很多流行歌手一樣要提心吊膽。在他年頭一次過得到我最喜愛男歌手、新人獎金獎和我最喜愛歌曲《原來他不夠愛我》的時候,我已知道那是我們在網路上延綿慎密的努力就得到好報。首先,不論你相信或不相信也好,903的頒獎禮,要投票就是來真的。從多個証人給我的証供,他們都說商台的「網路投票」是真的。如果有些歌手覺得他們的歌不能得獎,是因為大傳媒「唔支持、唔播」,我倒真的是不可以接受的。如有一年,有一首歌叫《撐起雨傘》,有一些歌手說大傳媒不播。不播的話,商台又為什麼會讓他變成可投票選取的一隻歌,最後還要冒著這麼大的風險把一首跟佔領運動關係密切深刻的歌放到大台,變成那個頒獎禮「註腳」?自那次之後,我就知道如果網路是來真的,有些事情就可以做了。大家記得「#食好西」這件事是如何發生的嗎?是有一次,吳業坤開工過後,說自己「工作累鳥,要食好西」。大概他是想打「好東西」,而我卻截了他Instagram的圖,說:「現在的小孩說話真直接」。當然,「#食好西」是一種性暗示。究竟他吃飯之後會去那兒,他也不知道。但結果這三個字,現在仍跟著他,和很多的「廣告文案」都有挪用。當時 100毛的編輯朋友,仍對娛樂圈的人共事有點興趣,就知道「#食好西」這三字「有得玩」,但電視台的大員做訪問談這些「無聊事」不會有成果,結果 100毛的朋友就用了 Whatsapp短訊訪問的形式再炒大了這件事一次。之後,大家就留意了我和坤氏之間的交流。很多人以為我們很好朋友。對不起,我真的不會說。究竟一個人要做過什麼才是朋友呢?我想,在現實世界調侃一下大家,是朋友會做的事。但由於我的一點狡猾,令我和坤氏的面書都在互利的狀況下得到更多人關注。他現在做廣告的機會都比我多,收的價碼也比我高。我是高興的。因為,至少他成功了,沒有忘記我。而我再一次證實「#食好西」三隻字的力量,和我加瓊姐這些在網路上被視為廢青廢人的人,在各式各樣的制肘和冷言冷語之中,改變現實世界。

    還有很多很多的。如藥妝店的新品介紹,最近是不是多了?關於讓座和世代之間的爭拗是不是長看長有?關於香港遊客在外地的「品格」問題,為什麼好像大家都很在乎?另外,有很多人在我回來時都告訴我:不要只做日本的資訊,現在都是韓流了,為什麼要寫日本。那為什麼各大網媒都在做日本的資訊?《逃避可恥但有用》這支舞,為什麼好像很多人在看?星野源是誰?大抵是以前903《是日本人鄭家輝》講的Luna Sea那種級數的「流行資訊」吧?

    所謂KOL Key opinion leader 是什麼,老實說,我不知道。至少我不覺得我可以脫衣服上載一兩張照片就會很多人讚好。我也不會叫人食屎,或叫自己食屎。更不會自稱XXKOL然後廠商給你難喝得要死的薰衣草茶還要讚好,明明自稱文青的人都要舉高雙手脫腋毛。

    意見領袖要帶起潮流,首先要問幾件事:你可以令現實世界有改變嗎?改變了你又會高興嗎?而要令現實世界改變,我要又付出什麼代價?所講意見領袖,首先你要有意見。以前我聽903會聽 Fool’s Garden、會聽Suede,因為他們會說那個好聽那個不好聽。那時候903的音樂節目,會有音樂人,唱片公司,DJ的人討論會將流行曲像《城市論壇》一樣,把《一生最愛就是你》和《濃情化不開》拿上檯面討論,誰比較好聽。當然,觀點角度見人見智,但總有點爭執點:「那有一天不想你的chorus那個hookline 是『是你嗎?是愛嗎?是你出於真心日日夜夜彷彿漆黑中說話~』和『情越濃越會化不開』比較……」現在呢?人人都是評論人了。李蕙敏再出來新歌寫得若何?鄧小巧的《強弱》、《煩可寧》、《荒唐》一次比一次來得精彩,為什麼沒有人留意?盧巧音也回來過,《哲學家》夠厲害了吧?可是卻也沒有了《垃圾》那時候的驚為天人。你去Clockenflap了沒?我覺得Chemical Brothers 不會給 Sekai no owari 來得精彩……人人都好像知道很多事情,而人人都好像想以「自己比別人知道得多」為榮。但問題是,知道又如何呢?

    再者,以前的 Trendsetter 大抵比我們幸福。他們製造潮流的時候,不會被問及究竟你是黃絲抑或藍絲,你是撐警察還是屌警察的人。政治不動盪,才有閒心閒情。未來五年,我們會安定嗎?香港不安,世界也不特別寧,那要走到那兒去?

    回看這些年,我好像被視為 KOL ,也有很多學生問我如何才可以做到 KOL。感覺就好像以前阿 Bu 看著電台的同事,只是回去做兩小時節目之後就可以去玩去滑水一樣愜意。對期望著 KOL 這份工作的人,大概只會覺得我可以坐在淺水灣畔的餐廳,喝著日本茨城縣運來的手工啤酒,邊寫稿子邊抽一抽水就可以有飯吃有日本可去,倒是一件樂事,right?可惜的是,當我嘗試把我的工作簡化傳達,我的學生都不相信。抽水不是很容易嗎?為什麼要想那麼多事情。

    對,一次爆發,是意外。我是一次又一次的爆發,連續兩年被視為是「最有傳達力的香港面書專頁」,在我上面的是 100毛,在我下面的是富可敵國也可以殺我於無形的「蘋果日報面書專頁」。他們的資源,絕對是我的一百一千倍。我也只是量力而為的想像,究竟這個遊戲可以玩多久。畢竟我清楚知道,世道變,有些事情不變。酸人的事情不變(很多歌手本來以為自己很捍衛言論自由,到他們知道我在做黃昏節目,一個他們以為是很重要的言論自由橋頭堡的時候,已是我做了兩年的時候。他們如果真的很在乎一個電台的電台節目是不是言論自由的捍衛者,是不是應該在某些主持離開後,天天聽著那些節目然後告訴大家我是不是在維穩?他們沒有。因為他們只知道用新聞去為自己沾光的重要性),變的只是在媒體民主化(democraization of media)之後,逐臭愛醜的中國人基因性,在香港的網路會發揚光大,我們會見到更多不好看的女孩cosplay 露事業線,又或是有更多人在做自稱「社會實驗」的事情去證實香港人愛「睇人仆街」的根性去收割面書的那些engagement數字。KOL,說到底,只是虛渺的代詞。你看看你的面書,那個 KOL 真的對世道有很多意見?

    有意見的人,如我,本早被視為瘋子,孤獨而卑微的一直在做自己一直在做的事情。

    ~~~~~

    原文刊於 2016年 《號外》雜誌。大家都在聊報紙,雜誌,閱讀之時,我在podcast 及以前的專欄都說過一丁點這些事。希望大家讀到。

    長文?正經的?沒有人看的。都是轉發一條新聞,寫三個字(好似「咁都得?!」),就會有好多反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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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1-01-02 11:5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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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是來談一下,為何2000年前自認偏左的,進到2010年後幾乎都被認為右傾,或乾脆改口說自己保守派好了。

    這算是講給台灣還沒被共產主義洗掉的人聽,已經聽不下去的就算了,我沒有那麼大慈大悲救苦救難。

    以後大概不大會講這類話了,如果還不明白為何,繼續要去相信開無限金錢才能做到的理論,我建議你別浪費時間,多花心力在還可以說服的人上。

    這篇很長,嫌太長不要看的就不要看,沒有關係的。你只要記得台灣現狀,只有先求國家生存,抵禦共匪滲透侵略,統獨必須先於左右就好。會跟你說這個很重要,台灣不能只有統獨,沒有XX的OO我不要,請送他去中國實踐理想,不要浪費大家時間。

    ===

    我們大學的時候,雖說已沒有白色恐怖,要看資本論不需要偷偷摸摸,也不會被抓,但真想弄到一本還真難。大概只有頂大圖書館,或是某些國民黨時代准許做「研究」的地方,以及k黨高官自己小孩跑去念社會系,裝死當沒看到的系所內會有。

    所以用留洋讀過資本論跟馬克斯思想的學長們說法是,在台灣左傾的有兩種,一種是沒被「正統」洗過,像我們這種在外面自修人。另一種就是進入「門派」中,被徹底洗過的,像是輔大某個跟心理有關係的學派。

    被洗過的意思是什麼?我們真的是不懂,在國內沒被正規馬克思洗過的人,無法理解怎麼會有人蠢到被謊言洗腦,事實不是擺在眼前?這個答案很簡單,幾個在國外真的參加各種運動,還是正規訓練出身的,直接說得清楚:

    「正規馬克思左派運動出身的,組織極為嚴密,階級非常森嚴,一日江湖無盡期。你在外面根本不知道裡面多黑,因為人家標榜的就是打破階級,為了吸納支持者,對外宣傳一定是烏托邦。」

    不信?去看看國內幾個左統這些年搞什麼鬼,內部髒得亂七八糟,就該知道所言非虛。這也是近年台灣左派運動一興起,這些經歷過的老人全部都警覺的理由,當年就是看透這種為了奪權鬼扯的組織才離開,現在又一批新鮮的肝被抓去賣。

    台灣內部沒那麼嚴重,除了兩蔣時代極力壓制,用白色恐怖覺得你有鬼就抓以外,另一個狀況就是到現在,國內會真正相信馬克思左的,基本上就是上述,在相關科系被相關思想洗過的年輕人。稍微有點年紀的,都沒有進入組織內被洗過,而人生第一個經歷的團體都是相當社會化的一般公司行號,自然「無法理解」這些人在搞什麼鬼東西。

    這種涉及布什維克跟孟什維克,超過數十年的共產內戰,以及外溢出去西方世界的思想滲透,你沒接觸過「真正混過的人根本不知道」,所以才會覺得「當代左派思想很美好」。

    這是廢話,理想鄉誰不嚮往,問題是做得到嗎?

    就是做不到,人世才有苦痛,喜怒哀樂是人生歷程,沒有一個人可以一路笑到進棺材,世事不如意十之八九。

    而我們以前左傾的青年為何相信?還不就是那種嚮往大同理想,以及看到人世不公的義憤,畢竟誰不希望人生順遂,看到以權力為名的鬥爭,哪個青年不憤慨?

    那現在為何不相信?

    因為當我們努力幾十年,政黨輪替也幾次了,實際去推動各項運動,逐漸取得令人滿意的成果,只能說雖不滿意但還可以接受。就在這種狀況下,我們看到一批「突然冒起」的人,高唱著脫離發展脈絡的進步理念,而且不是只有說說,硬是要幹。

    一開始,以為說這是年輕人成長的必然,沒兩年就發現不對勁。為何不對?這幾年不管是綠色的內部,還是外面的黃白,或者是藍色的內部分裂,幾乎都有相同的鬥爭手法。

    套句現在最被濫用的兩個名詞,文化挪用與橫向移植,大量從歐美帶回千禧年後被洗過的馬左思想,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用在台灣身上,手法在各國都一樣,用思想的橫向移植,要你跟國際接軌,「不肯就是保守反動派」,然後批評每一個國內逐漸成長、融合本土與外來文化,都痛批是挪用,要求你純淨化。

    目的就是把媒體輿論權全部搶走,方便宣傳奪權,若還是行不通,萬用句型就是罵你資本家、保守黨,轉頭去訴諸年輕一代,騙它們當選後就是理想鄉。這些人說的話都不要聽,許諾一個烏托邦,請把票給他,其實就是奪權要錢而已。

    為何新潮流現在40-60歲的,第一個警覺到這點?啊幹,他們自己就學這套出來的,在黨外對國民黨鬥爭,在黨內對各派系奪權,終於掌權後施政就碰壁,不停修正了20年以上到了今天,怎麼會不知道這些髒東西哪來的?

    很有理想是一回事,推不動又是另一回事。我們現在不相信當代的左派思想,是因為這整套全部都是出自馬克思,而馬克思完全沒有任何實務經驗,在書堆中妄想拯救全世界。現代這種人很多,著作也超級多,各位想看可以去找,這類書籍有一個新的名詞:

    「輕小說」

    多的是理工阿宅,根據某幾項科技,寫出一個個理想世界。文筆也沒很好,但架構卻超大,多數都爛尾,少數完整寫完算厲害了。各為自己想想,一個輕小說暢銷作家,出來選舉選上後,決定依照他的小說內容制定政策,會多悲劇。

    我用更直接單純的說法來講,不要看輕任何工作,也不要有讀書人的匠氣,妄對其他階級的人下指令。工作久了就會明白,最害怕的主管類型,絕對不是發夢太大,或是對你頤指氣使,而是那種試圖干預你作業到極細緻程度的人。

    「沒有做過,怎麼知道發出的指令,行得通還是行不通?」

    這是任何一個在工商業現場待過的人,都可以明白的道理,但在看其他行業時,往往會忘記自己也不懂那行,很輕易的相信某些政治人物的細微指示,是一種很蠢的作為。

    你擔任過管理職越久,就越會漸漸體會這道理,就算是同一行業,不同方向跟作業,你還是比不過那個老經驗工程師,想要讓工作可以執行順利,最好的辦法不是跳下去要他照你做,而是控制好資源跟時間,讓他自由發揮,至於怎樣駕馭得好,這是個人功力。

    換言之,我們這種老左派為何早就轉彎,因為純理論行不通,當代那種被百年以上老馬洗過的新馬左,更是行不通,尤其是被70年代3M洗過的教授群,教出的這批千禧世代左派更是徹頭徹尾的不可信。

    在台灣,你會相信那些讀毛語錄的人,寫出的理論有其正當性或是可行性?那怎麼會包裝成左派、社會主義,你就信了?3M講的幾乎就是奪權手法,沒在管你世界進步的。

    這些人最愛說,「你繼續罵左派,繼續把左派跟統派畫等號,民進黨就等著輸喔」

    說的好像台灣是你們這些被毛澤東洗過的人贏來的,林盃還是國民黨失聯黨員,誰是你民個大頭黨。我看這些人最清楚,他們最愛貼你標籤,方便批鬥,完全不管每個人都有不同的人生歷程與背景,難道投蔡英文一票就是綠共喔?你才共,我爹從小告訴我多少共匪統戰技巧,你們才是被統而不自知的啦。

    台灣被中國欺負成這樣,對中國元素都很敏感,這些自認左派但不是統派的團體,應該要很努力的在遇到左統時,徹底切割一點不留,碰到有紅色色彩的團體要加入,更該堅壁清野到底吧?

    有哪一次做到?

    還不是人家喊一喊社會主義好,就雙手擁抱人家,手牽手高談打倒資本主義。媽的咧,馬八年多少左統進政府,做了多少打壓勞工的事情,哪裡左了?根本就統派。不知道?資訊封鎖啊,不報導就沒有。那你怎麼知道?身邊就有人受害啊。

    這叫做一個機構兩塊招牌,你有研究中國組織就會懂,在台灣所謂的左統,就是統派團體進行統戰,只是記得要掛上左派的旗幟。跟滲透進產業界,打著右派的口號,做著統戰行為沒有兩樣。

    如果在台灣所有的左派團體,在每次示威抗議,聚眾進行社會運動時,只看左右不分統獨,那就不要怪人家覺得你們把左派思想凌駕國家生存。若在每個關鍵時刻,都選擇投票支持統派,就不要讓人覺得你就是打著左派口號去鬥爭奪權。

    在台灣,左派要對自己的處境有所自覺,因為共產黨真的最愛利用天真的左青去顛覆政府,你不去主動切割,就不要老怪別人不體諒你。左不跟統徹徹底底切得一乾二淨,不是只有嘴巴說說,而是實際投票行為都要一致,真的怨不得人。

    我們現在都算廣義的獨派,看得見的敵人好處理,最怕這種滲透內部聚眾破壞的。總是被批評後,就罵你們右派也一樣,而實際上就真的切了你還不信。

    #在台灣統獨必須先於左右
    #不懂這點堅持先分左右再說的都有問題

    最後,2021的開頭,我想跟各位,尤其年輕點的朋友,或是我的學生,說一點沉重的話。

    每個人的能力有限,理想可以很高,但要腳踏實地的去做,並且要做出東西、做出成果,不然都是空談。你可以花半天時間去整理資料,分析數據發覺社會的不公,但記得另一個半天,要下去執行並除錯,不然怎麼會知道理論哪邊出問題。

    若你半天花在讀書整理資料跟批評,剩下半天就去休息喝咖啡打電動,那當然就是書呆子。台灣已經不欠書呆子,DPP內一票人都這樣,更不要提黃白小雞群,沒經驗的更是多不勝數。真的沒機會進去這些幕僚機構,那去參加國民黨的基層吧,你很快就會發現什麼叫做為了維持權力跟勝選就精疲力竭,誰在乎你的理想。

    也別以為這是政治才這樣,去任何一個公司行號,自己當主管看看,光是開會、看公文、整理資訊,就可以耗光一天的精神。這些主管也不會比你笨,學歷頂大出身的比比皆是,每一個還不就人生止步在主任、副經理等階段。

    別老以為自己是拯救世界的英雄,這回家自己看輕小說,作夢時幻想一下就好。

    真的花時間去做,就會知道在人生中徹底做好兩三件事情有多難。我們光是在一個小小的職位上,能夠將幾個人顧好,把生產力提高到最大,就非常不簡單了。

    我們不是不信左派那些理論,年輕時都讀到爛掉,只是現在根本不相信這些理論可以顧到細節,因為實際上就是做不到。更不要提近10 年從歐美橫向移植過來的理論,台灣就沒這個環境,你要做就該是從基層一步步來,怎麼會覺得選了一個首長,他就得要扭轉世界給你看。

    多數左派提出的理論,都是要你玩遊戲時,開金手指調金錢無限,並且把時間定格才做得到。現實世界的遊戲,難度都是地獄級,不能讀檔、資金有限、每個任務都有時間壓力,一失敗就是退出遊戲,還不准你再玩一次。

    這種遊戲試著玩一次看看,你就會發現每個人都是做中學、錯中學,逐步修正狀況到先可以運轉再說,理論上的最佳化是要削減睡眠時間去事前準備,而多數人根本沒那精力。

    同學,很多你認為的不公不義,只是在這種微調下的失衡,要改變不是不可以,只是不要把人當成蘿蔔,好像亂拔亂插不會叫的。民主國家,把人當數據亂弄,是會死很多人的。

    你不能因為死的不是你,就覺得無所謂。更不能覺得為了推行理想,死幾個人都沒關係,反正這是為了大義的犧牲。

    那你為何不當犧牲的那一個?偏偏都去犧牲別人?

    同學,你自己在班上也知道,那種叫人去做事,自己都不做,出張嘴的最討人厭,而這種人最愛叫人家選他,他來指揮。

    怎麼放到政治上,你就覺得這種人很棒?沒去基層歷練,沒在市場街道掃過,怎麼會曉得這個選區的需求,老百姓要什麼?沒去跟市民搏感情,培養彼此的信任,你怎麼能在重大時刻,要求他們暫時犧牲一點,換取國家整體的成果?

    #不要輕信完全沒有經歷的人
    #就算他有堅強幕僚群也要去看他朋友是誰
    #多的是掌權後就把老朋友找回來推動理想害死人的

    我們這代人大概就這樣了,至少就我來說,可以把手邊的事情做好,閒暇時間可以寫一些幫助後進的話,把小孩養大帶好,人生差不多圓滿了。

    同學們,想通就會知道,光能做到這樣,對一般人來說就很足夠。我知道每個人都想發光發熱,但也必須很殘酷的講,可以照亮幾個人就很不錯了。

    當這個社會每個人都只想要照亮幾個人就好,等比級數下3代人社會就會變革。你真的不需要急躁到,要求立刻、馬上,3年內達成所有的目標。

    這叫大躍進,死傷人數都是百萬起跳,台灣承受不起,一旦亡國就是千萬人失去自己人生選擇。到那時候,你有再多理想,全部都是幻想。

    #說那麼多就一句話
    #人有禍福事有先後
    #台灣吃不起亡國一次的風險
    #對那些要求先左傾再說的話都要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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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0-07-15 11:44: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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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世恩師永世情

    我的哈佛法學院指導教授孔傑榮(Jerome A. Cohen)於7月1日歡度九十歲華誕,受業學生為他出版紀念文集。我這篇在書的序文裡,希望您喜歡。

    一個人是否幸運,除了是否投對胎,還要看在人生路上,有否遇到恩人、貴人。

    像我這樣,30歲得癌症,36歲牢獄之災,60歲挨子彈,卻還能活下來,並堅毅地走下去,其實是天底下最歹命的人。但我很少自怨自艾,總覺得既然人生在世,就該認真過日子,不要虛晃一招,越是橫逆,越需堅毅。

    曾經擔任哈佛法學院副院長的孔傑榮教授(Jerome Alan Cohen),年輕時擔任大法官的書記官,後來也擔任國際商務律師,但他的大半人生都奉獻給青年學子,不只在美國,也在中國大陸,而且周遊列國弘揚人權法治,堪稱門生遍天下,造就許許多多的各國法政人才,因而享譽國內外。最難能可貴的是,孔傑榮一生行俠仗義,不畏威權,亞洲專制國家的異議人士,都是他關懷的對象,因他挺身救援,奮鬥有成的不知凡幾。

    ㄧ、哈佛憶往

    本人有幸成為他的受教門生,親炙其身教和言教。從他恢宏的國際觀和堅定的人權法治觀潛移默化中,我一步步走出狹隘的島國意識,更一步步邁向挑戰威權獨裁的險峻之路。

    希望有機會到哈佛大學深造是許多青年學子的夢想,而我能夠圓夢是在1977年的時候,但在感謝孔教授之前,我得先感謝曾經在哈佛大學法學院東亞研究所研究,孔教授的得意門生張富美姐。

    1976年夏,我應邀到美國各州巡迴演講,當時我因在台灣提倡新女性主義而小有名氣,連遠在加州史丹佛大學擔任研究員的張富美博士都知道我。她熱情地招待我住她家,我們一見如故,她對我在台灣推動婦運備受打壓十分心疼,聽說我有心出國深造,就主動為我寫推薦信給孔傑榮介紹我。

    記得我從美國西岸飛到東岸,在紐約及波士頓演講結束後,有天下午我自己摸摸索索走進哈佛大學,在Law School 的Pound Building 4樓找到孔教授辦公室。我一進門便被他的秘書擋駕,因為我未事先預約。我說明我從台灣來美旅行,因無電話貿然前來,很抱歉。沒想到我提到「台灣」,傳進裡面的孔教授耳中,他自己就從裡面踱出來。我見到滿頭金髮身軀纖長的孔教授,好不感動!他說他收到張富美的信,心想過幾天我應該會去看他。他親切地問我台灣的婦女問題,我為何放棄婦運想到哈佛來。我告訴他我花了6年時間,台灣社會起了一些變化,但我受到許多來自政府的打壓,我需要暫時離開,再給自己充電。由於我過去在台大的優異成績,先前又獲得美國伊利諾大學的比較法學碩士學位,我希望進一步研究美國的憲法,也想針對攸關婦女權益的民法夫妻財產制及刑法墮胎罪兩項作專題研究。

    我們相談甚歡,在約略半個多小時的不速之訪結束時,他就告訴我:「妳回去準備,明年秋天歡迎妳來哈佛!」孔傑榮教授待人親切,令我倍感溫馨。原來我的哈佛不是夢!

    我這一生有兩次在哈佛的經驗,第一次1977~78年,第二次1986~1989年。前者對我的命運起了翻天覆地的影響,後者對我擔任副總統預作準備的功夫。不過那時孔教授已離開哈佛,任教紐約大學法學院,也遊走中國和香港。

    哈佛的校園既宏偉,又古邁,走在校園的每個角落,你都可以呼吸到古聖先賢的智慧。然而熙來攘往與你摩肩而過的各國留學生,卻又令你感受到世界的脈動和來自未來的挑戰。古、今、中、外,恰恰是哈佛的寫照。

    當然我花最多時間的地方在Law School,其實就是Pound Building 和我住宿的Ames Hall。不只大多數課程在那,每週一次的lunch talk,東亞法律研究中心會邀請來自不同國家、不同主題的名人專家演講,這給學生無限空間的追索,熟悉或不熟悉的議題,聽過或沒聽過的講者,只要你肯花時間去參加,就可以一邊啃自己的三明治,一邊追隨主講者的演講而天馬行空。

    就在午餐演講的機緣中,新加坡總理李光耀是我此生第一次接觸到的世界名人。他當天講些什麼我已不復記得,但他熠熠光彩卻給了我深刻的啟示:「國不必大,但應該偉大!」當時我真覺得彈丸之地的新加坡總理,可以受到那麼崇高的國際尊榮,台灣為什麼不可以?!

    我自己也有榮幸在開學後不久被邀請到東亞中心演講,我談論的是戒嚴統治之下台灣的婦女運動。由於我親身說法,而且語詞辛辣,當天的演講相當轟動,之後Law School 大家就都以新女性來定位我。

    但我其實更想推銷台灣,讓進出那裡的人有機會認識台灣。機會來了!宜蘭籍的黨外前輩、台灣省議會五虎將之一的郭雨新宣布要回台參選總統,他當時舉家移居華府。在戒嚴統治時代「總統」是蔣家的專利,蔣介石與蔣經國父子傳承,雖然戴著「選舉」的民主口罩,本質上就是不民主,不容挑戰!

    如今居然郭雨新想要挑戰蔣經國,自是好戲一場。我問孔傑榮,可否邀請郭雨新來哈佛演講?孔說:「Why not?!」我於是進行種種安排,時間訂在1978年1月10日中午,一時之間,Pound Building 裡裡外外貼滿「挑戰蔣經國的人」的演講傳單,一股興奮又帶詭異的氣氛在Law School 瀰漫開來。

    有一位來自台灣的留學生,後來的馬英九總統,氣沖沖跑去質問孔傑榮:「郭雨新是蔣經國的政敵,你為什麼要邀請這樣的人來?這樣會得罪蔣經國。」孔傑榮笑笑回答:「民主自由是哈佛大學的核心價值,威權的台灣總統選舉,有人敢於挑戰,值得鼓勵。What’s good for Harvard is good for me!」他還特別強調:「I don’t live to please anybody!」

    以上的話是孔傑榮偷偷告訴我的,他當時面帶微笑,我卻聽得十分感動。終於,我的國家有人關心了,終於,我遇到一位不畏權勢,只講真理的人。

    孔傑榮不畏權勢,只講真理的精神,對我產生的影響,可以用「刻骨銘心」來形容。因為他不只作育英才,他其實捍衛人權,醉心民主無以復加。韓國反對派領袖金大中被日本遣送回漢城,遭朴正熙逮捕下獄,孔傑榮挺身相救,並邀請金大中到哈佛擔任訪問學者。菲律賓反對派領袖艾奎諾在馬尼拉機場遇害前,其實也曾在哈佛擔任訪問學者。孔的芳名因此被菲韓等國列入不受歡迎的「黑名單」,我問他怕不怕?他大笑:「被獨裁者列為不受歡迎的人物,是一項殊榮!」

    我在哈佛那一年,正值法務部著手修訂民法親屬篇及刑法墮胎罪,我特別針對這兩項攸關婦女財產及健康權益的法律,參考多國立法撰寫兩篇論文,而後寄給法務部參採,當時部長李元簇是我在行政院法規兼訴願委員會時的主委,他特別回函致謝,並說已將我的論文發交研修小組參考,令我倍感安慰。

    我也選修孔傑榮教授開的中國現代法制化課程,他對中國的刑事訴訟制度頗有研究,一直想促進他們的現代化。隨著中國的改革開放,中共當局知道以法治國的必要性,因此選派好幾位青年學者到哈佛的東亞法律研究中心來,接受「資本主義法律教育」。我因此有機會接觸到來自中國共產世界的青年,過去國民黨都用「匪」字冠稱中國大陸,在台灣的人一聽到中共,心裡不覺發毛。但在哈佛接觸到的都很文雅優秀,尤其發現他們人手一冊台灣的「六法全書」,這對中國推動現代法學教育,以及法律的擬訂助益頗大,至少不用再去翻譯硬梆梆的德文日文或英文,當然這對日後兩岸經貿交流產生的法律問題,雙方溝通起來方便許多。

    無疑地,孔傑榮教授在知識傳播上無遠弗屆,他對中國現代化的人權和法治十分關切,經常飛往北京、上海、杭州及香港各地傳道、授業、解惑,有時不惜得罪當道,但他對當代中國的法治化貢獻良多。不知中國當局知也不知?

    他的周遊列國,既像孔子,誨人不倦,更像墨子,兼愛天下!因為看得出來,他一心一意就是想要讓世界各國,包括中國和台灣,早日民主和法治化,而用心培養來自各國的人才,便是可長可久的步驟。

    二、燈蛾撲火

    1978年我在哈佛法學院的研究日子,是我這一生很重要的轉捩點,也是我認識「台灣」的關鍵性起點。指導教授孔傑榮當時是卡特總統的亞洲問題顧問,寫了很多探討對中國、台灣和美國關係的文章。當時美國國家安全顧問布里辛斯基訪問中國甫歸,不旋踵美國批售雷達武器給中共,接著卡特即將與中共完成正常化關係的傳聞甚囂塵上,我擔心美國有可能會無預警地與台灣斷交,意識到一場難以避免的歷史性不幸就要上演,我特別到華府拜會國務院台灣科的科長費浩偉(Harvey Feldman),他的欲語還休,加深我的疑慮。

    當時台灣沒有言論自由,報紙只能報喜不能報憂,甚至外交部長在立法院應詢時也保證台美關係沒有問題。我想來想去,覺得應該回台將此訊息向國人同胞傳達。因爲1978年年底剛好有增額中央民意代表選舉,我決定利用選舉活動提醒大家危機可能來臨,根本沒有想到要當選。

    那時我剛得到繼續攻讀博士課程的獎學金,這麼好的機會令我很掙扎,就問孔教授是否該放棄獎學金回台灣?還是留在哈佛繼續攻讀博士?他說:「You are nobody here but may be somebody at home. Why don’t you work for your own country?」我下意識地開玩笑:「If I go home, I may be jailed.」他馬上回應說:「Then I will wave a flag for you in Taipei.」我倆大笑起來。

    我一直記得這段對話,因為這場對話不只改變我的一生,也相當程度影響了台灣的前途,而且一語成讖。

    決定放棄獎學金回台參選後,我沒有立即回台,相反地,我花了3個月的時間在世界最有名、中文資料最多的哈佛大學燕京圖書館讀資料,撰寫「台灣的過去與未來」一書。由於擔心回台時在機場被沒收,就將資料和文稿拍成黑白膠卷,並將膠卷偷偷藏在衣服裡面,回台後再沖洗放大。當時有關台灣歷史的著作大部分的記載與論述都著眼在中國正史的角度。論土地,台灣不過中國大陸沿海一蕞彈丸小島;論人民,不過滄海中之一粟,都不曾真正以台灣本土作主體,予以客觀、公正地檢視和批判。於是我決定析理台灣過去的歷史,大膽地超越傳統中國本位主義,完全站在台灣的立場,建立以台灣為主體的台灣史觀。

    台灣有史以來不斷與異族接觸,並被異族蹂躪,台灣先民胼手胝足開疆闢土,結果仍難逃「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命運,台灣的根本問題在於台灣人一直都被外來政權所統治,不能真正當家作主。用台灣的心去看台灣史料,我看到過去所不知道的悲慘歷史。我邊寫邊流淚,但我用眼淚寫出來的東西,在那白色恐怖時代,實已肇下禍端。

    我請當時的黨外大老黃信介及康寧祥兩位指導我的文稿,他們都不置可否,我也知道十分敏感,甚至危險。為安全顧慮,我在內容上採取折衷方法:關於「台灣的過去」文字部分全部抽除,只留存圖片。至於「台灣的未來」部分,我原文照刊,因為它論述台灣問題的本質與美 – 中 – 台的三邊互動關係,更是原書的重點,也是選舉的主軸。

    競選期間我一直抓住「台灣的過去與未來」這個主題,設計成章回小說式的演講,每場內容不一樣,而且段落分明有連續性,每晚結束時還預告隔天的話題。如此一來,今天聽過的人明天還會來,而且相招逗陣來,於是一場比一場多,而我也一場比一場精彩。

    一傳十,十傳百,我的演講在三、五天內居然變成桃園人的最愛,無論閩南或客家,也無分男女老幼,到了晚上爭相到我的政見發表會場來,事後傳出有夫妻因為搶著要聽我演講不做生意而吵架,而鄉下地方因為全家出動,回去發現家裡失竊等趣聞來。

    那年的選舉正式活動,從12月8日到22日兩星期,23日進行投票。沒想到12月16日上午9點,美國總統卡特與中國領導人鄧小平分別在華府與北京同步宣布美中兩國將於1979年元月1日正式建交。當天中午蔣經國也以國家面臨緊急危難為由發布選舉停止的命令。消息傳來,舉國驚愕,聽過我演說的桃園人有人貼出「未卜先知仙女下凡呂秀蓮」的大字報。但不多久,極右派開始對我抹紅抹黑,我的競選總部民主牆上出現好幾朵向日葵,又散佈我是CIA 派回台灣的謠言,甚至傳聞我已遭到警總逮捕。一時之間風聲鶴唳,我的競選總部被迫關門,我的兄嫂及其子女接連幾天不斷受到恐嚇騷擾,甚至半夜三更都有人打電話揚言要放火殺人。

    美台斷交,我原是第一個通報預警的人,卻也因此成為第一個受害人。

    我因擅長析論台灣前途而聲名大噪,1979年12月10日高雄人權日晚會,原本沒有安排我演講,卻因當時特有的激越氣氛,我才在群眾三番兩次的大聲呼請下上台演說20分鐘。我演講時全場鴉雀無聲,大家聚精會神,甚至血脈噴張。

    12月13日清晨,我第一個被捕,調查局從我背包搜出一串鑰匙後揚長而去,我隨即鋃鐺入獄。在調查局漫長驚怖的偵訊過程中,他們不只一次咬牙切齒地對我說:「高雄事件前半段應該由施明德負責,後半段由妳負責。妳的演講太厲害,我們那晚大概有7、8萬人在現場,每個人都被妳感動後再回去影響3、4人,妳害國民黨損失30多萬票,我們不抓妳怎麼行?」我像一隻撲火的燈蛾,奔向亮光,自投羅網。

    三、From Prison to Power

    美麗島事件後,國民黨政府不但第一個抓我,還判我12年徒刑,實際坐牢1933天。但國民黨怎麼也想不到20年後,它會被美麗島事件軍法大審的辯護律師陳水扁和「暴力叛亂犯」之一的呂秀蓮搭擋競選,用民主選舉的方式在2000年5月20日交出政權。

    在我推動新女性主義的1974年暑夏,我因甲狀腺癌而開刀,復原情況大致良好,但1980年入獄坐牢後,因心力交瘁,加上母喪之慟,甲狀腺癌一度有復發現象。獄方安排醫師來診療,要我服用原子碘,但始終不讓我外出就醫。在那段病痛晦暗的日子中,忽然有一天,獄卒一大早把我叫醒,要我換好衣服,說要帶我去三總看醫生。我心想,原來病情加重了。

    沒想到,下車進入三總,院長匆匆把我迎接進招待室,根本沒問病情,只說:「有一位美國來的教授想要見妳。不知妳願不願意?」我先是一愣,腦中忽然閃起孔傑榮教授。前兩天在電視上看到孔教授來台出席江南案刑事審判庭,知道他人在台灣,但不曾幻想會有機會與他相逢。那時我失去自由已近兩千天,「自由」是最奢侈的幻想!

    緊接著獄卒就把我帶出接待室,我一眼看到在走廊那頭的馬英九,他當時是警經國總統的英文秘書,他快步趨前跟我握手,把我帶進一間會客室,孔傑榮在國大代表周清玉陪同下來看我。他滿頭金髮,清玉姐送我一大把鮮豔的捧花,對照因服用原子碘而身心俱疲,形容枯槁的我,何等反差!我與孔教授久別乍見,恍如隔世,不自覺淚流滿面。他對我說道:「那年妳問我到底回台灣好,還是留在美國?我覺得如果妳能為自己的國家和同胞做事,當然比在美國有價值,我沒有堅持留下妳,才讓妳惹上牢獄之災,6年來我一直為此耿耿於懷。」

    言畢,兩行情淚汩汩流了下來。旁邊的馬英九點頭應證:「孔教授不斷告訴我,他未能使妳早獲自由,深感歉憾。」

    追憶這幕鐵窗生涯外一章,儒家所稱道的「師生之情」,原來可以超越血統國籍,置諸四海而皆準。其實哈佛法學院每年有來自世界各國的研究生近百,孔教授桃李滿天下,居然會為7年前的一句箴言而對我如此信守、關懷,真是師生之情的現代佳話。

    那天是1985年3月21日,一個禮拜之後,我就獲得「保外就醫」交保獲釋。回到桃園的家,記者們告訴我「上個禮拜我們就已得到妳會保外就醫的消息,我們來妳家等了老半天。」

    經過探索,原來國民黨情治單位涉入華裔美籍作家江南(本名劉宜良)命案,引起國際轟動,本案在台北地院開庭審理時,江南遺孀崔蓉芝委託深諳台灣法律,中文又甚流利的孔傑榮教授擔任他的訴訟代理人,在孔教授精湛的刑事訴訟技巧運作下,情治單位在該案的角色無所遁形。審判庭結束後,孔傑榮問負責接待他的馬英九,能否安排到監獄來看呂秀蓮?

    馬英九回去請示蔣經國再回報孔教授:「依我國法律規定,外籍人士不得進入我國監獄。不過,剛巧呂秀蓮因癌症復發住院,所以明早我會陪您去三總看他。」

    想必蔣與馬打的算盤是,就用呂秀蓮牌換取孔教授對江南案高抬貴手吧。不過,為了國家顏面,不能早上見面,下午就放人,因此我被延後一個禮拜才獲釋。後來我向孔教授開玩笑:「老師,您害我多關7天!」我們又相顧大笑。

    我「保外就醫」的條件是不許在公開場合出現,當然包括不得發表演說,對從政者而言,等於「軟禁」。偏偏剛出獄時很多人要訪問或請我演講,我覺得很為難,就想到能否以出國就醫為名再重返哈佛。謝謝孔教授,他不知費盡多少心思,透過駐美代表處代表錢復跟蔣經國交涉,終於1986年秋天以訪問學者身份在哈佛法學院的「國際法與國際人權」課程選課、演講,並且完成「重審美麗島」乙書的文稿。不過,那時孔教授已離開劍橋,任教紐約大學法學院。原來我坐牢那幾年,孔教授獲准在中國和香港教書,兼擔任知名的 Paul, Weiss 國際法律事務所顧問。

    第二度在哈佛,我一口氣待了3年,因此民進黨1986年成立時,未能躬逢其盛。1988年民主前輩康寧祥與同好創辦「首都早報」,這是黨外人士繼組黨之後,另一盛事。他來電催促我回台擔任總主筆,我於是打道回府。後來我並未加入首都早報,倒是在1991年當選立法委員,擔任全職外交委員。

    1996年11月21日,桃園縣長劉邦友血案發生,我臨危授命,在黨主席許信良強力徵召下,倉促補選縣長,獲得壓倒性勝利。

    1997年3月28日就職典禮時,我特別邀請孔傑榮教授及當年推薦我的張富美姐參加。在縣府廣場人山人海的典禮中,孔傑榮教授特別用中文演說,有一句很動人的話,我永生不忘:

    「在人類歷史上,有不少坐擁大位的人下台後,到監獄度其餘生。今天,我們在這裡共同慶賀的是,一位從政治黑牢邁向權力之位的呂秀蓮。」

    From prison to power,是的,我為公義身陷囹圄,也因公義而掌有些許權力。「公義」是孔傑榮教授給他這位非典型學生的最佳賀禮。

    從2000~2008年,我成為台灣第一位女性副總統,更是迄今唯一連任8年的副總統。雖然權限有限,但在陳水扁總統授權同意之下,無論外交內政,我竭盡心力,善加輔佐。其中之一是成立「總統府人權諮詢委員會」和「總統府科技諮詢委員會」。

    2013年,孔傑榮陪同他參與營救出來的中國維權人士陳光誠來台,我特別安排他們到「景美人權紀念園區」,那是我擔任副總統時堅持保留並加以轉型改造的。

    在出奇燠熱的午後,我帶他及陳光誠夫婦,在眾多媒體緊追之下,穿過一長排暗黑的囚室,再爬樓梯,走進2樓61房,當年我鋃鐺入獄的地方。一生為人權吶喊的人,終於親身體驗到失去人權的滋味。那天他和陳光誠都穿西裝打領帶,在陳舊狹小的囚室中汗流浹背。想必他們能想像當年我在鐵窗下,不只汗流浹背,還不知多少次淚流滿面呢。

    一世恩師,永世情。從劍橋到台北,從學術殿堂到軍事監牢,孔傑榮教授與我的跨國師生情誼,也算曠古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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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8-04-10 19:00:02

    (附文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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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下為本段內容文稿:

    如果你家裡有毛小孩,特別是有養狗,你聽完這個研究,可能你會非常的開心。

    這個研究是馬里蘭大學的愛利卡佛里德曼,他和他的同事一起去探討狗主人,和他們的心血管健康的相關性,弗里德曼仔細的去追蹤心臟病發的這些病患的復原率,結果發現呢在心臟病發一年之後,如果有養狗的人會比那些沒有養狗的人存活率高出九倍。

    這是一個很大的差距喔!然而這個驚人的發現會促使科學家去探討養狗到底有什麼好處,結果就發現~狗主人比較善於因應日常的壓力,生活會過得比較輕鬆,也比較有自信,比較不會罹患憂鬱症。甚至於呢!後續的一些研究者還做一些延伸研究。比如說有一個研究室,請狗主人分別在自己的寵物或者是在自己的配偶面前,做一些可能會有一點壓力的任務,然後呢去測量他們的血壓跟心跳,結果就發現喔他們在寵物面前做的時候心跳會比較慢,血壓會比較低,出錯率會比較少。

    科學證明告訴我們,我們的狗會比我們的另一半更有益於自己的健康,那麼你聽到這邊可能很快會下一個結論,原來呀!如果要讓自己健康,與其找一個伴侶,不如找一條狗!

    這個結論是很容易下的,但然而真的是這樣子想的嗎?
    這個結論本身有沒有一些問題呢?

    因為如果這個結論為真的話,那麼事實上我如果住在狗園裡面,是不是會處在一個最健康狀態?但是真的是如此嗎?

    雖然養狗這個行為會造成狗主人有一個比較輕鬆的生活態度,和比較健康,尤其在心血管方面的一個狀態,但是養狗就一定是等於輕鬆的生活態度跟心血管健康這樣的因果關係嗎?

    有沒有可能養狗的人他先具備的某些特質,是這些特質讓他們變得比較長壽,生活比較容易放鬆下來?

    這個部分就像在很多科學研究裡面的探討一樣,我們有時候會把「相關」變成是「因果」。就好像是在火災的時候,出勤的消防車數量會跟那一次的火災傷亡成正比,所以也就是說每一次火災的時候不要出這麼多的消防車,就能夠有效的讓傷亡人數變得比較不高,是這樣子解釋的嗎?

    你可能很快的就聽出這裡面的荒謬之處,因為火災的傷亡變多,是因為那個火場的規模大,然而火場的規模大,自然就會派比較多的消防車,然而在這麼大的火場規模以上的消防車還派得不夠多,那這時候死傷的人數不會更高嗎?

    所以這是我們有時候在看待一些問題的時候,如果沒有點出來,我們很容易把「相關」當成「因果」。

    回到今天我們談的這個研究,其實那些養狗的人會比較健康、比較放鬆,不是因為養狗,是因為第一個原因,養狗會讓他的社交生活變得比較多。

    你養了狗自然就要遛狗,你在遛狗的過程當中,你自己可能有運動、散步,更不要說在遛狗的過程當中遇到其他人的交談、互動,遇到其他狗主人的交換狗經,或者是有一些路人看到你的狗好可愛,停下來摸摸你的狗,然後跟你聊上兩句。

    這些東西都是養狗的社交效應,但是另外一個可能更深的層次是在於為什麼你會養狗?
    可能你本來就是一個比較重視關係、比較重視連結、比較有愛的一個人啊!

    那這樣的人格特質,就算你開了一個心臟手術,你在術後的復原本來就會比那些比較陰沈的好的更快,不是嗎?

    所以呢!如果你聽到這邊真正關鍵的不是你有沒有養狗,而是在於那背後更關鍵跟根本的因素,所以千萬不要聽到這邊,在你的家裡關了一堆狗,然後你也不照料、也不去遛他們,那是對你的健康跟對狗的健康是一點幫助都沒有。

    其實這樣的概念延伸,就好像是我自己在實際教學裡面經常遇到的一個狀況,很多人會直覺地以為那些要有好的人際關係的人都是會說話,因為他看到是表面的因素,他看到那些有好人際關係的人,他們都很會講話。

    於是他要改善他人際關係,他就花了很多力氣去學怎麼樣說話,但是當他學了很多說話的技巧之後,得到什麼結果?結果可能是完全相反的,因為他太會說話了。或者是他學了很多很厲害的說話技巧,所以別人更不喜歡他。

    我想你在自己的真實生命當中一定有很多這樣的經驗,有些人真的他太會講話了,會講話到你根本不想多跟他相處,所以這裡面到底出什麼問題呢?

    其實一個有好人際關係的人,你表面上看到的是他會說話,但是他背後他之所以會有好的人際關係,是因為他先具備有那些讓人喜歡,別人願意跟他互動的特質跟條件。

    在他開口說話之前,他就先具備有可能是一個和善的表情,可能呢是一個讓別人感覺到舒服的一個非語言訊號,或者是互動的模式。

    於是呢!當他具備這個的時候,別人會給他更多的耐心,別人會給他在互動上更多的期待,因為這份耐心跟這一份期待,他是不是就有機會贏得更多可以說話、可以交流的機會。

    所以這樣的邏輯順下來,自然而然別人願意聽他說話,他也更多的機會能夠講話,那在這樣的條件下,久而久之,你說他會不會讓你很直覺地感受到他是因為很會說話,可是他很會說話,或者他說話讓人舒服,是結果不是原因啦!

    原因是什麼?原因是他先具備有讓人喜歡,讓別人願意跟他互動的那些特質,就好像是~不是因為養狗讓你變得健康,是因為你具備了某些特質,所以你會養狗,於是呢!能養狗這個行為又能夠回頭讓你更健康。

    回到人際裡面,是因為你先讓別人願意跟你互動,於是你有更多可以互動的機會,因為你有更多的互動機會,所以回頭你才有機會變得越來越會說話,於是得到更好的人際關係。

    所以呢!聽到這裡,如果你真的要改善生命當中的一些議題,你要真的抓到核心跟根本,特別在人際關係裡面,千萬記得有一些前提要先具備。

    希望今天的分享對你有幫助,我是凱宇。

    如果你喜歡我製作內容,請在影片裡按個「喜歡」,並且訂閱我們的頻道,別忘了在訂閱旁邊的小鈴鐺按下去,這樣子你就不會錯過我們所製作的內容,另外呢在前面所提到的在人際互動,我們怎麼樣去具備讓人喜歡,讓別人願意跟我們互動的那些關鍵的特質。

    如果你想在這方面做有效的前進的話,我在5月18號開課的「人際回應力」課程,會對你非常有幫助,在我錄製這段內容的時候,我們的名額已經在倒數了,所以很期待你把握機會,希望在5月18號的教室裡能夠見到你,謝謝你的收聽,我們再會。

    #啟點文化 #心理學 #人際關係 #凱宇 #人生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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