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4日知名壽星:「協奏曲之王」韋瓦第(Antonio Lucio #Vivaldi,1678-17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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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說中受「海神」(Poseidon)所眷顧,堪稱「巴洛克」(#Baroque)時代最負盛名的「紅髮神父」(Il Prete Rosso)與古典音樂名家,韋瓦第誕生於水都威尼斯(#Venic...
3月4日知名壽星:「協奏曲之王」韋瓦第(Antonio Lucio #Vivaldi,1678-17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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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說中受「海神」(Poseidon)所眷顧,堪稱「巴洛克」(#Baroque)時代最負盛名的「紅髮神父」(Il Prete Rosso)與古典音樂名家,韋瓦第誕生於水都威尼斯(#Venice),傳聞出生當天還正巧歷經地震的洗禮。作為九位兄弟姊妹之首,從小他就嶄露了不出世的器樂演奏才華,技巧絲毫不遜色於擔任教會小提琴樂手,同時也是專業理髮師的父親。或許在天搖地動之際,望著襁褓內熟睡的嬰孩,父母親已將韋瓦第無條件獻給上帝,因此他在完成天主教教會附屬學校的課業後,於西元1703年時正式具備了神職人員敘階(神父)和教授資格,以全職服事身分成為駐堂牧者(神父),並擔任在地Ospedale della Pietà女性慈善孤兒暨音樂院的樂團教師與指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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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可能天生體能壯況不佳(據說是哮喘或心絞痛),無法負荷行禮如儀、周而復始的聖職工作,於是韋瓦第在考量理想與志向考量下,很快就放棄了教區牧會的職分,轉而把握天父所賜予在音樂創作上的恩典跟祝福,盡心扮演作曲家和樂團指揮的角色。很快的,他譜出為數可觀的各式器樂協奏曲,也帶領威尼斯數個教會附屬的慈善樂團四處巡演。到了西元1716年,經過與教會主席團短暫的緊張對峙,韋瓦第被正式任命為Maestro dei concerti,開始以音樂總監之姿負責教區內全部的敬拜與演奏事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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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著父親所遺傳而來的一頭紅髮,當時不少威城市民只聞其人,僅知道他綽號是「紅髮神父」或者是「威尼斯王子」,根本不清楚實際他的本名是「韋瓦第」還是「第瓦韋」(笑!);他也迎合著義大利境內在西元十八世紀初期所掀起的歌劇(opera)風潮,譜寫或負責近94部歌劇作品的上演或製作。西元1721年間,他受邀前往羅馬,除贏得達官顯要的讚賞外,此次更獲准在神聖的梵蒂岡城舉行教宗御前音樂會!伴隨悠揚的琴音,也讓韋瓦第名氣扶搖直上,來到了史無前例的巔峰!從羅馬城的凱旋歸來,韋瓦第不只躍居後輩音樂人們所敬仰、朝聖的對象,更收到了許多歌劇院或教會委託作曲的訂單,簡直是集三千謬思寵愛於一身的勝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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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西元1730年間,韋瓦第受封神聖羅馬帝國騎士頭銜,並獲得皇帝御賜的金幣不久後,歐洲大陸有關「人文主義」的思潮正緩緩興起,優雅自在的自我追尋與自主氛圍逐一取代了宛如複製、貼上的單一作曲格式,嚴謹的譜曲面貌遇上如大海嘯般的衝擊,也左右了音樂發展的趨勢。此時的韋瓦第不算江郎才盡,但仍備受壓力,只得低價出售手稿來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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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最後希望押在奧地利維也納,韋瓦第期盼能藉由皇帝的贊助得以東山再起,但萬萬沒想到,堪稱職涯貴人的神聖羅馬帝國查理六世,竟然在西元1740年的10月,也就是他剛抵維也納不久後駕崩!只活了55歲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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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續長達一年的大喪(國喪)期間,奧地利禁止任何娛樂(含音樂會)活動演出,韋瓦第可說徹底失去了依靠。西元1741年的7月底,異鄉維也納,一個戲院所附設的作曲家宿舍裡,昔日的「威尼斯王子」,再也見不到舞台與掌聲的百般落寞中,韋瓦第孤單地離開了人世,一生精心譜寫的諸多美妙樂曲也跟隨著鮮為人知的簡單葬禮,一同被送往歷史塵封的長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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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了近兩百年之後,西元二十世紀初,透過小提琴家兼作曲家克萊斯勒(Fritz Kreisler)協奏曲中的「韋瓦第風格」,西方樂壇重新發現了這位過往名震天下的音樂人。而法國音樂史研究員Marc Pincherle在整理史籍的過程裡,更於威尼斯的教堂和學校內,意外挖掘出許多韋瓦第當年所留下的原始底稿,經由研究團隊將曲子加以重新編號與印製出版後,韋瓦第,往日的Il Prete Rosso,重新贏得現代古典音樂界的推崇,一度被世人遺忘的「紅髮神父」也再次登上了一線音樂廳的舞台,在霍格伍德古樂團或柏林愛樂、維也納愛樂等名團的詮釋下,他終於恢復其殿堂級大師的不朽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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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韋瓦第筆下超過500首的協奏曲中,今日最著名的代表性樂曲,毫無疑問,首推你我都孰悉的《四季》(Le quattro stagioni),此作品源自他西元1725年時出版的小提琴協奏曲集《和聲與創意的嘗試》(Il cimento dell'armonia e dell'invenzione)當中的第一到第四號,總共十二首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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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瓦第以音符作為畫筆,完璧呈現出春、夏、秋、冬四個時節的景致,有希望,有蒼涼,有速度,也有力量,這首樂曲儼然已成為古典音樂「巴洛克」時期的經典作之一,更被普羅文化不斷加以覆蓋新的面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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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re are no words, it's only music the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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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這是韋瓦第說過的名言,但由於尚未在原始文獻裡看過,故小編個人持保留態度。聽著耳機裡《夏》(L'Estate)的第三樂章《急板》(Presto),望著四周一年來始終戴著口罩的茫然人群,綠燈了,我沉默無語,唯有踩下油門…#birthday #history
這一生最美的祝福簡譜 在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噹噹噹~今天要來公佈第二波得獎!
謝謝大家如此踴躍的投稿
看到非常多的勇氣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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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有沒有被選上,
都很謝謝你的分享噢☺️
徵文大賽圓滿落幕!
請大家還是要繼續努力聽勇氣🤣
等待第三張專輯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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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氣故事徵文大賽
恭喜以下投稿的捧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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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佳幻想獎|嘉榕 林
「吼呦~怎麼在這個時候變成貓啦!」
這隻小白貓,其實是成精不久的小貓精,牠喜歡在人群之中活動,但由於成精不久,還無法自在的控制自己的樣貌,總會不經意的突然變回貓身。
「要趕快躲起來才行,不然會被發現。」
正當它想要逃跑之時,小白貓錯愕的看著少女將自己抱離巷子,映入眼簾的是一個乾乾淨淨的小空間,四周圍都是白牆,簡潔的小沙發和茶几,顯得格外舒服。
此時牠才意識到自己被少女帶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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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佳串歌獎|Terence Tsai
「流剛剛好的眼淚就好,就算我錄取了,我還是那個我,跟你最好的我。」
「是什麼奪走太陽?反正孤獨才是我的朋友,你去吧,我會為妳加油的,
我想你知道,不完美不後悔,我會再接再厲追上妳的腳步。」
小魏搭上不脫軌的火車前往泡泡氣球島,
帶著Queen給的勇氣和祝福,開始她的不萊梅樂隊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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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氏幽默獎|milu milu
我決定以後蟑螂臨死前我都要播給牠們聽
-----------來到蟑螂世界
蟑螂A: 你怎麼死掉了
蟑螂B: 被打死了 但我此生無憾了 因為我死前聽到了小魏的勇氣
從此之後 蟑螂B成為了第一個聽小魏勇氣死掉的始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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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後
蟑螂們死後第一句問候都是:嘿你是聽小魏"勇氣"後才死掉的嗎
小魏的勇氣 會一直在蟑螂世界發光✧*。٩(ˊωˋ*)و✧*。
小魏的歌聲不應該只被人類聽到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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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寓言故事獎|林沂瑩
其實這是個被六眼飛魚控制的虛擬世界,我們身旁的一草一木都是由電腦程式碼所組成。
六眼飛魚們發現地球的環境比起泡泡氣球島實在是舒適太多了,大量的六眼飛魚搶著移居到地球。而巫師飛魚也找出了能把人類的身體與靈魂剝離的方法。
自此,所有人類的靈魂都被關到了一個由Ai飛魚打造的虛擬地球。
好幾個百年過去了。人類習慣了被飛魚統治的日子。無數個壯士犧牲,讓人類對反抗也漸漸卻步,比起反抗,他們寧可在這虛擬世界與家人度過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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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敬想見你獎|Orange Cheng
瑩是一個圖書館管理員,那天趁著午休的時間想要為譜好的曲作詞,沒想竟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是在一間唱片行,在這個數位音樂的時代,竟然還有一間全錄音帶的唱片行。
她搜尋著音樂發燒排行榜裏的熱門音樂,可是卻怎也找不到,
原來……瑩穿越回到了2000年,她進入了一個叫小魏的女孩的身體,
小魏是一個和她一樣喜歡音樂,喜歡創作,喜歡吉他的高中生,在唱片行小魏邂逅了昀。
這一生最美的祝福簡譜 在 蕭詒徽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林家餐桌角落放著兩把木劍,是林生祥夫妻幫著女兒一起手作的,其中一把劍刃是一道長長的凹槽,那正是《鬼滅之刃》裡胡蝶忍的配劍。女兒阿 kiki 最愛胡蝶忍,因為她現在的身高和胡蝶忍一樣高。談笑間林生祥的妻子從窗邊拿來兩小罐玻璃瓶,裡頭裝著不明液體,瓶身標籤寫著日期,說是阿 kiki 自己在煉毒,要學胡蝶忍那樣塗在劍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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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毒藥水當然沒有真的毒,成份是林家住宅周邊的植物榨汁摻水。去年疫情之後,林生祥工作接得少,在宅邊種了一排鐵砲百合,自嘲休息時只做不動腦的事,老在拔草。後院有金桔、龍葵,不遠有剛翻過的一小塊田 —— 林生祥的母親去年摔傷腳,擱下農事,最近才剛又整土,準備重歸耕栽人生,恰如生祥樂隊 2020 年因疫情而停步,年底重新從《野蓮出庄》發片場、接著 TIFA 與衛武營兩場演唱會、再來還有遲到的《臨暗》十五週年場,一年蓄勢,轉眼待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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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發旁躺著全套《鬼滅之刃》漫畫,不是林生祥夫妻買給女兒的。阿 kiki 就讀的原住民學校日前率學生登嘉明湖,林生祥的友人聽說後,對阿 kiki 開支票,約定成功登頂就有禮物,任選。林生祥則樂見女兒在一次次攻克山峰的過程裡學會忍耐,「之前老師要她們自己做上山要用的刀鞘,她天天抱怨;有天忽然不抱怨,我問她怎麼了,她說:抱怨的話就得不到祖靈的祝福了。」林生祥很得意,「我就在心裡默默想,嗯,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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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也是衝過的。跑運動、上街頭,職涯目標每兩年出一張專輯,做專輯時規定自己一週寫一首歌,「我後來才知道我算是有紀律的。」2013 年,《我庄》發行,被公司視為年度大片、上下一心齊推,他北中南來回跑,最多一天上五個廣播訪問,有些主持人他連聽都沒聽過。離開錄音間,上計程車,一句話都不想講,只是看著車窗外的風景如河面的雲,一一流過疲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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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他的身體就這樣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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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次表演在台上,我嚇到,怎麼手不聽使喚。」也是那刻起他心境一轉,真正成了中年林生祥,「以前會誇下海口說,下一張專輯要比這一張專輯更好!但現在的心情,真的是做一張算一張,不知道有沒有下一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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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不是得過且過,「我們現在不會說下一張要更好,但是會知道,我們這一次挑戰了什麼之前沒有挑戰過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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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 年,他在 Facebook 上戲稱是生祥樂隊的「古典元年」。和作曲家張玹合作,是林生祥這一次要挑的山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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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去年,生祥樂隊便已默默醞釀與古典樂的合作計劃,除了張玹之外,還邀請了另一位作曲家。林生祥說起這事眉開眼笑,但口風緊鎖,終究沒有告訴我們另一人是誰、要做什麼,只說接下來,或許會有一張和古典樂相關的錄音室專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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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生祥和古典聲響淵源的開端,是兩年前做《陽光普照》配樂。導演鍾孟宏要求納入弦樂,林生祥自稱一竅不通,詢問一起合作的盧律銘如何尋找樂手、打點溝通。那是第一次他與 NSO 的演奏者們有了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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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受過專業的音樂訓練,我連譜都不會看,都是靠記憶的,當然沒辦法弄管弦樂的譜。我就對盧律銘說,那這塊都交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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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較之下,生祥樂隊的另一具靈魂鍾永豐,反倒比林生祥更加浸淫這一切。2016 到 2018 年間,鍾永豐任台北市文化局長,經手世大運的音樂事務,認識了不少年輕作曲家。「永豐非常欣賞張玹的作品,正好 TIFA 邀請生祥樂隊,就趁勢找來一起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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訪談間,林生祥重複表達自己真的不懂古典。然而,林家客廳有一大櫃黑膠唱盤,不乏名盤。他笑說鍾永豐的收藏才叫多,自己只不過吃飯抽菸時,放一張《海上鋼琴師》便已心滿意足。黑膠櫃旁,放滿了書,啟發《圍庄》中被空氣污染包圍的村鎮與人事、也被林生祥寫成同名曲的攝影集《南風》也在櫃上。和張玹開會時,林生祥常對張玹說的一句話是「盡量發揮」,演出曲目也全由張玹定奪,唯一一次介入是對張玹選接的一套組曲,用上了《圍庄》裡的幾首歌;林生祥說,這幾首歌詞的意思這樣接,沒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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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和這些歌相處比較久,比較清楚這些曲子想表達的意涵。只有這個部份我們需要把作曲家拉回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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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樂見其成,其實柔中有剛。確認合作以《我庄》三部曲來發展之後,張玹偏向以聲響作為曲序安排的判準,林生祥與鍾永豐則負責從原曲歌詞與故事性來控制拆解的幅度。為了與張玹描述《野蓮出庄》中「B 級音樂」的概念,林生祥不能只像發片那陣子受訪時一樣說「就是我爸爸媽媽會聽的音樂」、「蠟筆小新《B 級美食大作戰》裡頭的概念」,必須借用鍾永豐腦中的古典樂辭典來翻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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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完 B 級音樂,永豐就轉過頭對張玹說,就像布萊希特的《三便士歌劇》那樣,是與庶民文化相關的音樂⋯⋯張玹一聽,就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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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的歌就是兩個字,簡單。」林生祥說,「結構就是那樣,頂多是多跑幾次,樂團的樂手一定都知道自己要彈什麼,不複雜。但這樣是很困難的,因為簡單的東西人人都會,誰能夠從一樣的東西做出自己的味道,是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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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是圓的,只看怎麼揮拍。這考驗,打向張玹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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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張玹親訪林家,來到這座客廳,應該會倍感親切。張玹的父親從商前練二胡,嗜聽古典樂。林生祥偶爾配《海上鋼琴師》抽菸,張家人天天配貝多芬吃飯。如此長大,張玹從未想過自己「為什麼要做古典樂」,從小立志當作曲家,「雖然現在不知道在寫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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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慣古典樂的他,少年時期嫌二胡難聽,困惑怎麼滑音這樣滑、聲音這麼粗。2014 年,在波士頓新英格蘭音樂學院主修作曲的他與友人合創《海島計劃》,當時的訪問裡,他說:「身為台灣人,我想要演出真正跟我們心靈,文化有共鳴的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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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回頭看這句話,我只有對自己滿滿的批判。」張玹說,「如果我不知道我是誰,我要怎麼知道我們是誰?如果我沒有累積足夠的作品和群眾對話,我又怎麼知道共鳴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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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年前的秋天,他在密爾瓦基拜訪朋友,在湖邊坐一整天,看浪。雖然不知道湖為什麼會有浪,但張玹算著潮來潮去的速度,忽然覺得自己感受得到地球的呼吸。點開張玹作品集,第一首作品《武僧》以鋼琴單音點破,伴隨弦樂如動物吼聲低鳴,沒有色彩明確的旋律推移,仿似自然環境的聲響流動卻讓人專心。林生祥口中「帶點實驗的」音樂,對張玹而言卻是尋找自我的斷代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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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路上的作品集裡面沒有放我全部的作品,因為有些歌我現在不會承認是我寫的⋯⋯」曾經,他從中國傳統音樂中找尋所謂「東方人」熟悉的樂句,套進古典樂處理聲響的方式中作曲,「聽眾聽起來一定非常熟悉,但對我來說,那時候就好像把滷肉飯和義大利麵放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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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附庸風雅的譁眾取寵吧,」他說,「那是我剛開始尋找自己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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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是誰,這問題何其大哉,他一問就是七年。「是該去找自己的前世嗎?但就基督教的觀點來看,我這一生死後就要上天堂了。」他開玩笑,自己卻沒怎麼笑出聲來。祖父過世之後收歸佛光山,母親要他抄經,張玹心想,要抄也要知道意思,鑽研起佛學,經文也一抄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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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因為如此,他的音樂常被形容有禪意。去年與雲門舞集合作《定光》,讓舞者在動作間發出非吟非唱也非旋律、林中鳥獸蟲鳴般的聲響,那是他已經想通第一關之後的創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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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 年做完《扁舟》之後,我有一種感動,覺得這個方向是對的。我依然不知道自己是誰,但在那之前,我知道自己要做的事:我是一個讓音樂盡可能通過他人的導體。如果音樂是一扇門,我要穩固這扇門的門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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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生祥樂隊的音樂是一扇門,張玹無意以流行音樂概念中的「編曲」來求取新意,而更偏向用作曲手法來輔佐生祥樂隊最初的表達。他引用劇場藝術領域中 Site-Specific Performance(特定場域表演)的概念來解釋:「藉由作曲手法,來與演出發生的場域、環境完成各種構成性的『互動』。我不讓管弦樂團的聲響去打擾生祥樂隊的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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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祥樂隊的音樂在這樣的關係裡,成了密爾瓦基那座湖,張玹不碰浪花,只是回應。「生祥樂隊的作品最讓我佩服的,一是永豐的詞,二是生祥永遠可以找到一個聲腔來讓聽眾直接有所感受,就算他們不知道歌詞的意思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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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來說,循環看似重複,但事物是不可能完全重複的,就算人待在同一個地方,地球也轉到不同地方了。每一個新的重複就是一個開始。」林生祥口中「很難的簡單」,恰似張玹口中的「循環即是開始」。深耕我庄、以音樂表述自我的歌者,和尚未找到自我、把音樂當作理解介質的作曲家,兩方在這裡有了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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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 TIFA,前往國家音樂廳場勘時,生祥樂隊的貝斯手早川徹試彈廳內的鋼琴,一聲酥麻,對林生祥說:「This is national piano!」(這是國家的鋼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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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想說對欸,國家的鋼琴,有專人保養的鋼琴。我們說古典樂是嚴肅音樂,都要照譜來的,要很精確,這也是不簡單啊。」林生祥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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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了中年後的某場演出,生祥樂隊按習慣,讓樂手在樂曲行進中有極大的即興空間。樂句間,林生祥聽出身後的早川徹試著在 solo 時嘗試全新的演奏,但失敗了。下台後,早川徹向他道歉,林生祥擺擺手,「我對他說,不用道歉,我永遠都希望你們在舞台上不斷挑戰,這是一件很好的事啊!失敗了我們下次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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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份寬以待人,並不適用林生祥自己身上的壓力。對於表演,林生祥是出了名的焦慮。這次合作,張玹往三種方向進行作曲:整體偏向管弦樂團、整體偏向生祥樂隊,以及樂隊與樂團涇渭分明;這三條取逕分別套用在不同樂曲。最後一種方向要求大小聲的細微控制、和聲結構的精確變化。訪談間,林生祥顯然還是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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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開始叫我們鼓手練習打小力一點,而且不是只打小力,是打小力還要有 pow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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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樂器是接音箱的,但是和管弦樂團一起,這次決定要配合他們的聲響,偏 accoustic,收音主要收現場反射,這也是個大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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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 Toru 這次是要帶 Double Bass 還是電貝斯⋯⋯人家管弦樂團的樂器都是無琴格的、pitch 要很準的⋯⋯他以前是彈電貝斯,這兩年才開始練 Double Ba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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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 年,生祥樂隊與歌手舒米恩同台,請來台北市立交響樂團共演,「練團的時候,我發現樂團的樂器離我很遠,他們聽不到我的聲音,整個節奏就會鬆掉。」所幸當年正式舞台,交響樂團前多放了幾台監聽,林生祥一到現場就叫 PA 把自己的聲音往交響樂團送。這回國家音樂廳空間不能擺設提詞機,他得更用力背歌詞,「以前叫記憶力,現在叫忘記力,我的忘記力現在真的太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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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張玹寄來完成的 DEMO 檔,林生祥一聽,糟了。「樂手也馬上傳訊息來群組,〈仙人遊庄〉當初錄音時是 F 小調,但是我後來唱不上去,都改成 E 小調;張玹照著專輯作曲,我忘記提醒他,現在不知道要不要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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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玹收到可能要改調的消息,沒有多說,找來協助打譜的朋友開線上會議,一個音一個音對。「雖然只是改音,但是要顧慮的事情很多。比方說有些樂器就彈不到更低的音了;或者某個音原先在大提琴的空弦上,空弦發出的力度共鳴比較大,移調之後就沒有一樣的聲響效果。」張玹改好樂譜,沒讓林生祥知道花了五個小時,「因為再晚一點樂隊的老師就來不及練習了,我就先改好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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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改好的譜,林生祥在 Facebook 上發文:「樂譜 180 頁 90 分鐘,我犯了一個錯誤,想要更改 key,才知道工程浩大。」文停在這裡,讀來卻體會得到那恩不言謝的感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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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最早幾張專輯的時候,鍾理和老師的小兒子很喜歡我們的音樂,可是又跟我說『生祥,可惜你們歌詞裡面有一些粗話,這上不了國家音樂廳啊。』」想不到二十年後,生祥樂隊真要上國家音樂廳了。林生祥已不復當年憤怒、激情,待在邁入五十歲的身體裡,努力將自己校準如一架國家的琴,伴著他的是專注力下降、扳機手。「我在國家音樂廳舞台上,可以 talking 嗎?講多少話,才比較不失禮?」再幾週就要練團,此刻在美濃的家裡泡茶除草,挑一座新山頭的壯志裡,並不只有從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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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身體傷了,他才開始檢討自己在舞台上到底多操:自彈自唱手指要控制,歌聲要控制,腦子裡想著歌詞,每首歌結尾時已經在想下一首是什麼,「真的是在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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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皆知他愛打桌球,最近他卻開始練防守。「攻擊的時候這裡痛那裡痛的,想說好啦算了算了,給你們攻擊,除非真的反手過來我再意思意思殺一顆。留一點攻擊能力可以牽制對方就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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採訪前一日,我們在《男人與他的海》試映會上望見他上台發言,一貫的布衣布褲,拿起麥克風只簡單說,「我不知道我要說什麼,我們就看電影吧!」省話如斯。幸好採訪時他沒有這麼沉默,對我們說完《我庄》時狂跑宣傳的往事,繼續娓娓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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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我不適合當藝人。」他為我們倒茶,「我有時候覺得我比較適合當幕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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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覺適合幕後,又為何積極演出?他說:「我喜歡和我的樂手做聲音。喜歡和他們工作。我們約時間碰面,大家都準時,去練團去錄音,把音樂做好,很單純的一件事。」他又提起往事,「大家很喜歡《菊花夜行軍》的音樂,但那反而是我自認不成熟的作品;我認為成熟的《野生》,反而是賣得最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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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介意,還是提了,只是帶著了悟。他說自己從不去想聽眾是誰,只聽說滿多建築師都喜歡生祥樂隊,「大概是因為結構吧?結構簡單、搭建起來的感覺。雖然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改天你們去訪建築師,再幫我問問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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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住的房子,也是某位身為結構技師的歌迷幫忙建的。擺滿黑膠的客廳,天花板呈漏斗狀傾斜,是林生祥為了聽音樂,特地請技師調整。簡單的前後院落,開門即是園圃,真如他的曲子單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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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他不時滑著 TIFA 這場演出的購票頁,笑著說剩不到十張了,真好,一定賣得掉了。接下來開始,要推衛武營那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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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我們問了張玹同一個問題,「我也不會想像聽眾是誰,」他回答,「對我來說,音樂不是商品;它可以是商品,但成為商品的方式是製作人或經紀人要去想的。作為音樂的創作者,我認為我的責任是把音樂的世界開拓好,期待聽眾能一起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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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他們也是等待有人登上的一座山。幸好,不少人已經跨上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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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守的意志,專訪林生祥 ╳ 張玹 —— 真有必要,我再意思意思殺一顆球
https://bit.ly/2P7sEm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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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題統籌_ 游育寧
採訪撰稿_ 蕭詒徽
攝影_ 潘怡帆 Crystal Pan
責任編輯_ 溫若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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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OS month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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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 TIFA 生祥樂隊《我庄三部曲》演唱會
時間_ 2021.04.16(Fri.)
地點_ 國家音樂廳
https://bit.ly/3ckwI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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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祥樂隊《我庄三部曲》演唱會
時間_ 2021.06.19(Sat.)
地點_ 衛武營國家藝術文化中心音樂廳
https://bit.ly/3tWNof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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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殿@十方樂集:歷史靈光 • 沙龍音樂咖啡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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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址:103台北市大同區民族西路187巷4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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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動主題:李泰祥音樂經典回顧1970-1980
1/28(週四)晚上7:30-9:30
活動簡介:
李泰祥(1941-2014)是位真正的藝術家,為了追求藝術永恆之美,他甘願放下一切,付出他的全心全意,只為一見她的容顏。李泰祥的一生超越傳統、流行及前衛,他不屬於任何一種框架,甚至努力打破種種框架,創作過許多的作品。從1970年代開始,他以通俗的音樂語法,結合台灣與中國的傳統民歌,融合了西方樂器與中國樂器,創造了中西合璧的管弦音樂,發行了《鄉》專輯,第一集與第二集,到《延綿交響詩》,音樂中我們甚至可以聽到1970年代馳乘於台灣土地上的蒸汽火車的聲音。1979年他為電影「歡顏」創作了全部音樂與插曲,並請齊豫主唱,其中包括至今仍膾炙人口的〈橄欖樹〉;同時,這張專輯也是他作為「走入群眾,將文學與藝術帶入人們的生活中」的行動宣言,他充分將的藝術化為行動,號召詩人一起跟他合作,耕耘生活美好的夢田。1985年李泰祥為詩人鄭愁予的詩作,譜寫成《錯誤》專輯,這是他一生最巔峰的藝術傑作,也是1980年代以來台灣流行音樂界中最高的藝術傑作,沒有之一。李泰祥所扮演的角色,十分難以定義,台灣很難找到如此純粹、浪漫的音樂家,實無愧於台灣音樂文化至寶。如今,讓我們試著回顧這一代大師的經典風華,透過李泰祥相關的黑膠唱片,一同找尋他在台灣曾留下過的歷史音樂足跡,歡迎對於聲音感興趣的樂迷、書友參加。
當天會聆聽的原始黑膠專輯:
1979年,《延綿交響詩》
1979年,《橄欖樹》(齊豫主唱)
1980年,《春天的浮雕》(葉倩文主唱)
1981年,《祝福》(齊豫主唱)
1982年,《你是我所有的回憶》(齊豫主唱) 1983年,《告別》(唐曉詩主唱)
1985年,《錯誤》(李泰祥主唱)
1985年,《回聲》(三毛作品集第十五號)(齊豫、潘越雲等主唱)
1987年,《棋王》(李泰祥音樂、三毛作詞)(齊秦、曾道雄等主唱)
1990年,《與海拔河的人》(「沒卵頭家」電影原聲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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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活動預告:
吉利爾斯去世前一年的舒曼交響練習曲
2/4(週四)晚上7:30-9:30
許常惠早年音樂作品第一集與第二集
2/18(週四)晚上7:30-9:30
留聲機欣賞會:歷史小提琴名家之聲
2/25(週四)晚上7:30-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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