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rles明信片故事館 _1
「還是你的朋友,是我一生的最美好也最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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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騎著腳踏車,在到學校附近的便利商店路上,初冬的風不至於刺骨但捎來寒意。
離家讀書的第三個年頭,分開的第三個年頭,一千個日子之後的你又會是什麼模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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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遇見你的時候也是冬季,還是穿著制服的年紀...
##charles明信片故事館 _1
「還是你的朋友,是我一生的最美好也最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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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騎著腳踏車,在到學校附近的便利商店路上,初冬的風不至於刺骨但捎來寒意。
離家讀書的第三個年頭,分開的第三個年頭,一千個日子之後的你又會是什麼模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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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遇見你的時候也是冬季,還是穿著制服的年紀。
但印象那年的冬天沒有太寒冷的記憶,也許是因為和你相遇的日子,如冬日和煦的暖陽曬了一片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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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相遇,用相撞會更貼切一些,在學校的腳踏車棚,因為專注和朋友聊天而不小心與你撞得正著,但你沒有偶像劇浪漫的慰問,就匆匆離去。
後來才從朋友那輾轉得知是小一屆的學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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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記憶很神奇,過程的日子通常都是模糊的,但距離更久遠的回憶的開頭卻反而清晰。
後來朋友怎麼牽線認識的我也說不太清,但那天在操場旁的腳踏車棚裡,對你的匆匆一瞥卻無法忘懷,背景是冬陽,你轉身離去的奔跑揚起我的黑色百摺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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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你也就跑進我的心裡,在那段奶奶住院我最脆弱的夜晚。
醫院是個冰冷的場所,白色的牆,緊繃的氛圍,於是每個陪著奶奶住院夜晚的黑,都被白牆對比地更令人失去安全感。
失去安全感的夜,你是我的安慰,手機裡我開始習慣你的聊天通知大頭貼常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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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你,就在此時走進我的生命。
「我會陪你。」你傳來的訊息悄悄撼動病房。
黑夜唯一的光是手機螢幕,你就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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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在那裡,我騎著腳踏車,試著甩開那些初相遇的回憶。
三年了,終於又要見到你了,停在巷口的便利商店,你就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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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意從冬夜的風傳來,你就在那裡,人行道上的戶外座位區沒有太多光,你的臉被手機螢幕映照地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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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是給予溫暖的光,如今是如此陌生。
後來奶奶順利出院,而我們也越走越近,直到你跟我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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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記得那天是我第一次擁抱男生的身體,我的心跳動地厲害。
彷彿要撞破胸口,耳根發燙,你的手輕輕地壓住我的馬尾,將我擁入你的胸懷。
校園旁的巷子口,今年不知道是不是暖冬,明明已經12月底,卻如此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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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就這樣掉進你為我編織的美好世界,是個沉溺於幸福的孩子。
你的唇,你的鼻息,都是我的初次。
人的記憶真的很奇妙,第一次發生的事情,總會如此鮮明,即使歷經一千多個日子堆疊,都還如同三天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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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三年後的你,將腳踏車上鎖。
「心情不好嗎?」
「是啊。」
「又和家人吵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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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說話,你仍如同以往,能輕易知道我的心情,而我早已經放了太多人生的重量在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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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為我可以抽離這些人生重量的。
於是我才會在那年夏天,7月的夜晚和你開口,和你說出我這一生,最後悔的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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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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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你在我面前哭地不再像是個男人,只是個無助的男孩。
我以為我很成熟,說著分手是為彼此好,但這幾年的我怎麼回想,卻也無法想起,我為何要說出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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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知道原因,卻在往後無數個日子裡,成為惡夢一般的問題。
成為每個深夜拷問自己的惡夢,每問一次便痛苦一次。
隨著分開的日子越來越遠,我的思念卻不斷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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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暖陽,醫院的訊息,你的擁抱。
回憶的重量隨著時間的長度而成正比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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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是我生命的重量,我卻妄想自己可以成熟地離開你,而不是與你一起面對兩個人的問題。
原來我只是逃避,我和你的差異,卻忘了你和我的差異,也是這段感情最美好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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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那天的一切都如此刺痛心底深處而無法被忘懷,剛吃過飯的巷弄,夏日的夜晚充滿潮濕而膨脹的空氣,悶熱地不舒服。
不再是冬日暖陽般舒服,空氣裡的水氣分子就要漲滿,我的淚水湧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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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開啤酒的氣泡聲將我拉回真實,我看著你,不是那個流滿淚水的孩子。
而是笑著問我還好嗎的三年後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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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本以為會有波瀾壯闊的情緒翻騰,卻只是涓涓細流,壓抑著抽動的嘴角,和你聊著我的最近。
你聽著,彷彿三年只是三天,你知道我的全部,而我不用像是對待離開家鄉後認識的新朋友要充滿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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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我最真實的樣貌,最熟悉的語言,甚至只是穿著睡衣,頭髮只是用髮夾夾著包包頭,不用放大片,而是厚重的粗框眼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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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專心側聽我的心情,眼神和當年撞上我的學弟不太一樣,多了一絲溫柔。
彷彿時空已在倒轉,要流轉到三年前,還是熟悉彼此的時間線。
我說著說著忽然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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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說話,而我知道在忍耐,壓抑要奪框而出的淚水。
如果是三年前,你就會上來抱抱我了吧。
想到這,我只能別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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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淚在夜裡劃成一道弧線,晶瑩而遺憾。
希望你沒有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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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心情不好,還是可以找我喔。」你對著我說。
我看著你,黑夜在晃動,遠方的路燈光線大概是因為淚滴而有些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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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還要當很好的朋友。」
那是今晚,我們最後的一句話,後來你的女朋友便騎著機車來接你。
我看著你兩的身影隱沒在我熟悉的家鄉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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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景好熟悉,人物卻已陌生。
我和你聊著所有熟悉的曾經,但這些曾經都無法再回到殘忍的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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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你的朋友,是我這一生最美好也最遺憾的事情好。
如此美好,生命曾經有妳,如此美好現在依然有你。
如此遺憾,即使有你,卻也無法擁你入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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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陷在遺憾的泥濘裡,無法自拔,而我也無力抵抗,只能放任自己沉溺。
當我曾經無助時是你拉起我,而如今因為你的遺憾而無助時。
我卻再也沒有力量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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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我還是,好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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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編Charles明信片交換故事計劃之1,讀者投稿真實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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