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卦]賴以仁學歷是什麼?優點缺點精華區懶人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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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賴以仁學歷產品中有5篇Facebook貼文,粉絲數超過1萬的網紅黃偉民粉絲交流俱樂部,也在其Facebook貼文中提到, 黃偉民易經講堂 2018年10月23日 星期二下午5:00pm 現場直播: 過去幾天,很多名人逝世。 澳門中聯辦主任鄭曉松,據說因為抑鬱病,在澳門住所墮樓身亡。 港珠澳大橋急急忙忙要通車,習近平要南下主持開幕儀式,這位中聯辦主任是公布嘉賓之一,要見到習主席了,還有三天時間,抑鬱起來...

 同時也有1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5萬的網紅黃偉民易經講堂,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Wong Wai Man 大家還記得嗎?兩年前,一名73歳男子,因為一份保安工作,偽造文書,報細自己十一歲,被捕,帶到法庭。 他要自食其力,但他的年紀,社會不容許,所以要報細年歳。 生活艱難,人人都知,所以他得到社會大眾支持;法官也同情他只為尋找工作。 但誠如葛珮帆博士説,犯法就是犯法,香港是法治之...

  • 賴以仁學歷 在 黃偉民粉絲交流俱樂部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2018-10-23 00: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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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偉民易經講堂
    2018年10月23日 星期二下午5:00pm
    現場直播:

    過去幾天,很多名人逝世。

    澳門中聯辦主任鄭曉松,據說因為抑鬱病,在澳門住所墮樓身亡。

    港珠澳大橋急急忙忙要通車,習近平要南下主持開幕儀式,這位中聯辦主任是公布嘉賓之一,要見到習主席了,還有三天時間,抑鬱起來,便尋死了。

    澳門是江湖之地,華人世界唯一開賭的城市,賭場就是洗黑錢的最佳地點,所有華人,都又正在間接直接參與大陸盛世洗黑錢的時代巨浪,這位北京駐澳門一哥,碰到習帝南巡,抑鬱起來尋死,又真是很合理的。

    北京中央職工健康中心公布,自2009至2017年,大陸共有243名官員自殺,其中約半數確診患有抑鬱症。

    所以,澳門一哥的死,是大陸官場正常現象,沒有別的原因。

    另一位死亡的,是香港人熟識的藝人岳華,周日因癌症死於溫哥華醫院。

    岳華應該沒有抑鬱病,是聰明人,影藝界成功人士之一。

    他成長於台灣,在香港賺錢,退休後定居加拿大。

    在安全文明的地方,支持中共政權,大力指摘佔中亂香港。在港數十年,不談政治,在溫哥華才顯露愛國愛港情懷。

    碧血丹心的聰明人,人生每一步都精明醒目。最近,見搞亂香港那群人,劉小麗、周庭、黃之鋒等人已被特區政府剝奪終身政治權利;其他暴徒,搗亂旺角的,又全判了入獄;佔中三子起訴在即;香港傳媒高層又在北京接旨,香港編輯政策,要跟中宣部長說的「香港傳媒勿成為干擾內地政治基地」;不懷好意的鬼佬記者又不獲簽證,逐出香港……

    香港大好形勢,他的責任完了,所以,安心離去。

    另一位剛逝世的名人,是前新鴻基地產主席,郭家大少爺郭炳湘。據郭家說法,他也是患了抑鬱病,上周末因中風器官衰竭拔喉死於醫院,享年68歲。

    短短六十八年的歲月,郭炳湘的故事,具備了電視劇的所有戲劇元素,曲折而哀傷,是研究命理的好命例。

    他生於富豪之家,父親是郭得勝,家族企業是市值四千億的新鴻基地產,契爺是李兆基,他是郭家長子,是家族事業的接班人。

    前呼後擁的長大,刻意培養的學歷,父母安排的家族婚姻。但他意有所屬,和現任妻子李天穎出走,終如所願得父母同意成婚。

    九零年郭得勝病逝,他開始接掌新地成為主席及行政總裁,呼風喚雨,在商界舉足輕重。

    九七年,他被大富豪張子強綁架,贖金十億元,郭家還價,討價還價間,郭炳湘過了生死艱難一個月,最後用六億脫身。

    他重獲自由,但對拖拉拯救極為不滿,從此在公事上處處反對兩弟的決定,兄弟反目開始。

    兩弟策劃將他逐出董事局,及免去其總裁職務,新聞內幕戰開始,消息滿天飛:

    他被綁票期間被打至抑鬱,不肯吃藥,拒絕見公司新來的醫生,外面有女人,還縱容小三回公司,意圖控制爸爸留下的生意。

    兄弟內戰爆發,兩派招兵買馬。母親鄺肖卿調停,希望弟弟們體諒哥哥,身體有病,婚姻出事,嫂嫂帶子女離家……

    這時候的郭炳湘,健康、家庭、事業、愛情都出了問題。

    兩弟逼宮成功,郭炳湘被逐出董事局,免去行政總裁職權。

    敗方反撲,挑起了當年兩位弟弟聘請許仕仁一事。

    ICAC如獲至寶,梁振英喜出望外,目標在許仕仁的政府背後上司曾蔭權。

    法庭上許仕仁死守這條線,卻帶出對手的禁忌,當年港澳辦主任廖暉參與他的案件中。

    最後,許仕仁案罪成,一眾被告入獄,郭炳江一力承擔所有責任,郭炳聯脫身。但從此,郭炳湘和兩弟,結下不解大仇了。

    離開新地和家族,郭炳湘分了五百億元,意圖再起風雲,但幾年下來,一無所成。所以,他的抑鬱病,再導致中風,就理所當然了。

    郭家大少,本來是人人羨慕的好命,但幫他結算,三十年少爺生涯,掌權不足十年,九七是分水嶺,被綁票後,和弟弟宮廷權鬥,刀光劍影,新聞的人格謀殺,家庭妻子紅顏知己的三角關係,媽媽契爺的中間調停,到死鬱鬱二十一年。

    風光背後的不測,都令我們謹慎戒懼。

    星期五晚的易經課,我們講到周易第五十五卦雷火豐卦。

    上卦震為雷,代表行動;下卦離為火,代表光明。外動內明,明而動,行動都在明白清楚,理性計算之內的,自然豐盛豐收了。

    但細心看看雷火豐的互卦,是澤風大過卦。豐的卦象內竟是大過!大過,顛也。為什麼是顛?澤滅木,巽木在湖邊,本來是賴以湖水生存,但當湖水太過,太多,浸過了巽木頂,將木淹死了。所以是顛倒了。

    我們賴以生存的東西,因為「大過」,反成為奪命的凶器。

    就像今日的香港,過去一百多年,香港成功,全賴獨立可信的司法制度。今日,司法成為政府打壓民間自由的武器,就是澤滅木,澤風大過卦了。

    豐卦藏住大過卦,告訴我們,擁有太多,未必是資產,往往成為壓垮你的負擔。

    老子在《道德經》中,反覆的提醒:
    金玉滿堂,莫之能守。
    富貴而驕,自遺其咎。
    甚愛必大費,多藏必厚亡。

    豐卦之後,就是第五十六卦,火山旅卦了。旅人在外舉目無親,寄人籬下。

    雷火豐卦的綜卦就是火山旅,兩卦本為一體,你以為累積財富,創造豐盛。但持盈保泰特別艱難,所以,在你以為豐盛的同時,已經顯露眾叛親離,舉目無親的處境了。

    序卦傳說:
    豐者,大也。窮大者必失其居,故受之以旅。

    窮,就是用盡。窮大者,用盡你的權勢,得意一定忘形,有風就駛盡𢃇。或者不斷追求更大,必失其居,必定一敗塗地,連立足地都沒有了,還論什麼金錢權力地位。

    看中國歷史,為什麼國運有興衰?看華人世情,為什麼很難三代富貴?都是由豐卦走到旅卦的經驗法則。或者簡單地說,兩卦相綜,本來就互為一體。

    雜卦傳說:
    豐,多故也;親寡,旅也。

    什麼是故?
    既成事實的,便是故。

    豐盛便多故,擁有太多的東西,是資產,也是負擔。

    豐盛的背後,包袱太多,重得你步履艱難,而多故,也包括變故、事故,因為,資源太多,製造的問題便多。兄弟爭產,爭的,不是新東西,是故,是祖先留下來故有的資財。

    豐卦不能創新,創新要革故,所以雜卦傳說,隨,無故也;革,去故也。革故才能鼎新。

    與豐卦一體兩面的,是旅卦。

    親寡,旅也。

    旅卦,是漂泊在外,舉目無親,這種處境令人心生淒涼,就是親寡,旅也的意思。

    豐卦的錯卦,是風水渙卦,上卦巽為風,下卦坎為水,風行水上,水波離散、渙散之象。

    人人追求豐盛,但看看和豐卦有關幾個卦:

    豐卦的互卦:
    豐中藏有大過的顛倒。
    豐卦的綜卦:
    舉目無親的旅卦。
    豐卦的錯卦:
    渙卦水波渙散之象。

    易經教我們看東西,不能只看一面,所以有錯綜複雜之說。
    豐盛背後,有大過之象,有作客無親,有渙散亂象。

    中聯辦主任,大明星,富豪之家,都可以如此閱讀。

    今日下午5:00pm, 在這裡現場直播。

  • 賴以仁學歷 在 你(妳)好,我是莎拉。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2017-11-01 18:3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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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錢曦合](上)(短篇小說)
    【楔子】
    第一次見到她時,我便知道這個女孩未來一定大有所為。

    如今,卻是我最後一次與她見面。

    望著眼前她笑彎了的眼,眼角微微的皺紋卻不減損她的容顏,反而像是歲月替她畫上了久釀的私饈珍味。好似時間之神獨獨對她好,把流瀉在光陰中的美好都蒐集起來,放進她這張越長越深刻精緻的臉。

    我不知道她的容貌什麼時候才會開始下滑、不知道她比一般人強勁有力的膠原蛋白何時才會偷懶一點。我這輩子都不會知道她這種抑或是詛咒的恩寵盡頭。我只消望著眼前的她,艷冠芳華,便好。

    那年,她十七,我二十七。

    明明還是個孩子,像是培養皿裡的綠豆冒出的第一片新葉,卻想靠著超齡的外表沾染混世的淤泥。那麼天真、那麼可笑,又那麼可愛、那麼可憐。

    「妳姓錢,妳爸爸怎麼會姓黃?」我從手裡的文件抬頭,目光一瞬撞到她,竟發覺她的肌膚比手中A4還要喧賓奪主,讓我不禁又低下頭去看她的資料,不知是要確認她的身份,還是在確認色階明暗。

    「嗯⋯⋯」她沈吟了一會兒,然後眼神閃過一絲狡黠:「我是被領養的。」

    空氣凝滯了一陣。

    她得意的笑還掛在臉上,卻像是隔夜的蛋糕融化出一抹尷尬。看著她的自作聰明,我終於忍俊不住噴笑出來。

    「下次想謊報年齡的時候,身分證背面記得印自己的。」收斂笑容後,我刻意回以世故口吻。

    我的話像小石投進她眼底的湖心,她怯怯開口:「所以,我沒被錄取嗎?」

    「妳倒底幾歲?」我反問,音聲裡揉進了一絲威嚴。

    「十七。」

    「那妳十八歲再來找我吧。」

    「所以,我被錄取了嗎?」漣漪在她眼中開散成一朵睡蓮。

    「是,妳被錄取了。可我們是正派大公司,不是那種小經紀公司,隨便在網路上應徵正妹,給現金又沒勞保。如果妳被客人怎樣,這種公司是沒辦法保護妳的。有的甚至老闆自己就是色狼,專門誘拐妳們這種漂亮妹妹來試鏡,其實就是想對妳下手。」

    「那明年妳還會在嗎?如果我明年來了,可是妳不在,我怎麼能確定下一個人就一定會錄取我?還是⋯⋯」她撇著頭,墨黑的瞳仁像九號球般順著下巴畫出的線條撞擊眼眶:「妳寫張保證書給我?」九號球彈回中心,也隨之將她的天真一桿入洞。

    我把嘴角歪向左側。那是我微笑時的壞習慣,總是左邊先動作,才提醒了右邊也要動,造成左邊法令紋比右邊要深上許多,玻尿酸劑量總在左側加重。我很想告訴她,憑她的長相,至少十年內不管到哪都吃得開,這是我閱人無數的直覺;但我卻沒說出口,是我想保留她成為手中王牌的私心。

    我故意不馬上答話,延長凝重的凌遲,然後突地起身越過她,開門離開會議室,踱至我工作的小方格取一張名片,再踱回頭來遞給她,待她接過,才邊落座邊緩緩開口:「這是我的名片,妳隨時找得到我。還有,我的樂是音樂的樂,不要念錯,我很介意。以後叫我樂樂姐就好。如果妳不趕時間,等下我就可以幫妳拍照做Model Card。」

    後來,她在我的鏡頭底下竭力擺弄不屬於她年紀的媚態。看著她愈用力,我愈發能感受到她的野心。當時只覺得年輕真好,初生之犢不畏虎的心,能扯著人去任何地方。不像我,已如水泥般逐漸凝固在自己的小方格裡。

    拍照過程中,我數度扯動左嘴角,竊喜自己聰明,可以這般利用她如綠豆芽般快速滋長的慾望。

    沒想到,聰明反被聰明誤。

    如果我可以早早澆熄她的野心,甚至不揠苗助長,將她從培養皿移至土壤,或許,今日面對面的我們,中間隔著的還是兩盞花茶,而不是三柱清香。

    【現在】
    周遭人群突如魚群浮游在海平面,一個身材高大的俊朗男子如鯊魚鰭闢道而來。雖然戴著墨鏡又淚眼婆娑,我還是頃刻就認出了他。男子像尋到獵物一般在我身旁站定,然後用低到只夠在我倆間迴盪的音量問:「妳上過香了嗎?」我頭偏向他那側,微微點頭,算是回答。

    雖然我倆曾因小錢而熟稔,但後來也因為小錢而不再來往。

    認識他那天,也是我初次見到小錢那天。就在我差不多替她拍完照,公司門鈴響起,我們同時轉頭望向來人。「誒,你怎麼上來了?」小錢忽地捨棄虛妄的妖嬈,露出草莓蛋糕般的甜笑。那是初戀的表情,我心想。「想說妳怎麼這麼久,就上來看看。」男子回。深邃清朗的五官,透著一股早熟魅力,略帶含糊的口音,卻又襯出稚氣,像小心翼翼調整姿勢午睡過後,還是不小心壓塌了的一塊頭髮。

    他的確是小錢的初戀,但我猜錯了的是,在他們交往五年後,他還是能讓小錢露出同樣的表情。在我看來,他倆就像是亞當和夏娃,命定般為彼此吸引。

    但若是十年後,待他們被現實徹底洗滌過後再相遇,他們還會相愛如初嗎?我不禁懷疑。

    我想,他們還是會相愛,只是我不知道還會不會有草莓蛋糕的表情。

    也許,他們在一起的那六年,就是草莓蛋糕的最大值,就是天父最極致的憐憫。

    男子始終沒有上前捻香致意,只是靜靜站在我身側,用具體的時間和膝頭腳跟的酸澀,表達未訴的追憶。待冗長的儀式結束,他才又開口問了我:「等下有空嗎?」

    【過去】
    我一直很喜歡許志保。

    我說的不是男女之間的那種喜歡⋯⋯好吧,我必須承認,我若是年輕個十歲,不,可能五歲就好,我應該也會不顧一切愛上他。

    不過緣分就像是遠遠看見一片湖泊。好似是那樣理所當然,不曾改變;實際上卻無時無刻不發生等比級數的變化。如果我真的年輕了十歲,先遇見許志保,我不見得會愛上他;我對他的喜歡,或許是基於他和小錢的相戀,若他們沒有在一起,他對我來說,或許僅是偶然對到眼的窗外行人。

    小錢十八歲生日那天,學著《勇氣》的MV女主角,衝來我的小方格,瀟灑地將她本人的身分證拍在我桌上。我抬頭,就撞見她的春風滿面,再一抬眼,就是許志保愈發成熟的靦腆。

    許志保大小錢兩歲。小錢高三那年報名了考前衝刺班,才在那認識了重考第二年的許志保。他們的初夜還是發生在包廂式K書中心的書桌上。

    「腰真的很痛!」小錢每每形容他們華麗又簡陋的第一次,都會嗔怪許志保猴急,不顧一切就將她的腰磕在木製的桌子上頭。「結果打完炮我們跑去藥局不是買避孕藥,是買痠痛貼布。」待小錢說完,眾人爆笑一陣,許志保也從臉上的青一陣白一陣恢復過後,她會索討似的向他努努嘴;他也會補償似的揉揉她的腰枝。

    雖然小錢功課普通,公立高中後段班,學校最有名的是制服很好看,造成不少該校學生聲稱是為了制服才降低自己水準來就讀,但小錢的爺爺是三十八年隨蔣來台的醫官,小錢又和爺爺很親,因此讓她發下宏願承襲衣缽;許志保倒學歷不錯,但父母對他期望太高,非醫科不念,才令他一再重考。

    在重考班待了兩年,雖然還不是最資深的考生,但補習班裡令人窒息的沈悶,多少也如緊箍咒般病態得壓榨出許志保身上倚老賣老的流氣。加上他身材高大、晶亮的大眼上又似是翳有一層不得志的陰鬱,使得補習班的學弟妹們倒不把他當成競爭對手或手下敗將,反欠身給他一種長幼有序的崇敬。

    衝刺班將男女考生分別在教室中央大走道兩側,男左女右。許志保的座位在最後一排第一個。小錢穿著她中看不中用的制服第一次走進偌大的教室那天,教室內已坐滿八、九成。然小錢卻是故意的。帶著一種阮囊羞澀的趾高氣昂,她要讓所有人都注意到,像她這樣的女孩也敢進醫科專班;像她這樣的外表天生就是一張無人敢攔的通行證;像她十六歲就進過夜店,只因安管覺得她實在漂亮。

    萬頭鑽動中,小錢刻意只注意自己的腳下。從她了解何謂「美醜」以來,她就發覺自己似乎極少有機會需要在意別人。導致她沒發現,從她進教室以來許志保刻意只注意她的目光。

    第一節下課,小錢從包裡抄出保溫杯去外頭裝水,許志保見機尾隨。待小錢裝完後才轉身,許志保馬上跨出一小半步,故意讓她撞上。

    小錢沒蓋緊的杯蓋滾落,許志保卡其色的制服上多了一幅潑墨山水畫。從此他們就算認識了。然後,從許志保說我教妳而小錢說好啊,到許志保說我們交往吧而小錢說好啊,只過了短短一個禮拜。

    青春很短暫,卻在回憶裡漫長。他們的相戀如星雲中的原子碰撞,能撞出星球,也順勢撞得兩人成績一落千丈。

    許志保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那麼喜歡小錢。

    他是小錢的第一次,小錢卻不是他的濫觴。他原先以為小錢會如其他女孩一般,成為他身體的慰藉和心口的一陣涼風。當小錢從他身上承襲矯揉的嬌柔後,他便會膩了,如南陽街上份量大又便宜卻不新鮮的便當。

    或許是因為她窄仄的小穴、微鼓的乳房;或許是因為她如夏日午後雷陣雨落在泥地上的第一滴雨水鑿出的肚臍,和暗暗飄著幽香的腋下。

    也許根本不特別為了什麼,只為她就是他胸口的一塊肋骨,理所當然成為他心頭的一個缺憾。

    後來,許志保為了小錢不再重考,只因小錢一句「想要兩個人一起畢業」。雖然考上的不是醫科,但好歹也是醫技;畢業後不是醫師也是醫檢師,都是穿著白袍在醫院工作,父母面對大部分無知的親朋好友,解釋起來也能有種故弄玄虛的面上有光,像宮廟的符水,對迷信的人而言特別有用。小錢則考上圖書管理,高中畢業後卻沒上過一次圖書館,純粹為念而念,為了支持教育部增設太多大專院校,而少子化又少得太快。

    那是我第二次見到小錢,中間僅有用手機簡訊聯絡過幾次。

    他們的青春如浪潮般高低錯落一波波拍來我身上。看著小錢長出一些先前未見的嫵媚,我知道那是許志保身上的蛋白質滋潤了她。古人說的「面若桃花」大概就是在形容那時我眼前的她。

    我一時忍不住垂下了頭,深怕二十八歲的自己再看下去會嫉妒得溺斃。雖然我也還算年輕,而且保養得宜,可是我不曾經歷像他們這樣的愛情。究竟我嫉妒的是她的年紀,還是許志保在一年後還和小錢在一起?

    我被忽然冒出的第二個疑惑懵得不知所措,只好忽地站起,抓起小錢的身份證就往影印機走去。在影印機的白光一陣來回之後,小錢的本名也同時烙印在我腦海裡。

    這真是一個令人特別難忘的名字。

    啊,我居然連她的名字都開始嫉妒起。

    從影印室走回小方格的短短十步路,我已經用社會歷練鍛出的世故,暗暗將自己的奇異心思熨燙進一抹敦厚的笑容裡。也是這抹敦厚讓小錢往後像植物追求光合作用般朝我靠近。

    剛開始這麼做的時候,就是將任何攤在陽光下會產生陰影的情感熨燙進表面祥和的時候,我會在真正黑夜裡將那片陰影反芻回來,強迫自己感到噁心,記得自己還有人性;可是入世越久,我卻習慣了那個噁心的感覺。像是第一次有男人期望我吞下他的精液,我還能生氣,但隨著雙腳一次次被抬起,我竟可以當成一種討對方歡喜的手段,幻化為閨房情趣。

    所以後來我也真的很喜歡小錢,真的。不然我現在也不會這麼難過。

    可是話說回來,究竟有什麼東西攤在陽光下是不會產生陰影的?我不願去細想。因為這麼多年來,我早已不符合生理自然長成一頭不會反芻的牛,還成為賴以維生的本能。

    我在這間公司工作十多年了。

    美其名是模特兒經紀公司,但我們旗下的麻豆不需穿著世人難解的高級時尚走秀、裝出世人難解的冷漠表情拍照,我們反而要求她們清涼俗豔、笑靨如花逢迎眾人。因為我們安排女孩們接的工作多是展場Show Girl、煙促、酒促、各種應映品牌活動而催生的公關、大使。舉凡在人來人往的鬧區街頭背著天使翅膀發衛生棉試用,或在有錢人的聚會上穿著兔女郎裝端酒⋯⋯任何需要年輕漂亮的女孩成為風景、成為擺飾的工作,就是我們的業務內容。

    我也曾是那道風景、那個擺飾。但我的型算是清秀,既不可愛,也不美艷,在這個行業比較吃虧。當時面試我進來的督導曾說:「妳的氣質很好,可是妳實在不夠突出,偏偏這又是我們這行最需要的。不管妳突出的是山根還是奶。」我聽著這番不知是褒是貶的敘述,只能強制左嘴角扯起回應。現在想想,那或許就是我開始社會化的源頭。「可是有些廠商又會特別愛死妳這種什麼⋯⋯小清新。」督導又像是想安慰我似的多解釋一句。

    總之,我被錄取了。也真如他所言在大多數的面試中淪為陪榜,但偶有某些廠商會特別喜歡我,像衛生棉、衣物柔軟精、面膜。不過這種工作大多在白天,又熱又累,能談到的價碼卻沒有那種在晚上的、需要穿著暴露、濃妝豔抹的多。

    大學畢業後,我找到一份貿易公司的正職,但薪水少得可憐,所以週末我還是在經紀公司安排下接些活動兼差。一年後,我的督導突然要去澳洲打工,便問我要不要接手他的工作。考量自己終究會色衰愛弛,憑自己的學經歷要出人頭地又要耗費太多精神努力,便正式辭了貿易公司,抽出自己的Model Card壓在小方格的透明壓克力板下,當做青春的紀念品,開始我的督導生涯。

    小錢進入公司後,很快便如我預期,成為一張王牌。

    不論是電玩展、電腦展、車展、各大品牌公關活動、夜店駐點菸酒促銷⋯⋯,只要有她在,便沒有搞不定的廠商。她這三千寵愛於一身的光環,一開始令公司一眾小姐心生不悅,尤其是當時公司裡最資深的小姐,更是帶頭吆喝眾人對她擠兌。

    曾聽過一個說法,說人被燙到和被冰到時的反應其實一般無二。若愛的極致是恨,那麼恨的極致也是愛了。經過一些女人間的八卦忌恨,小姐們也如後宮嬪妃般,儘管共承雨露於一個男人,還能展演出一團和氣。甚至有小姐刻意討好小錢,就是盼望小錢若手頭上有好工作,不要忘了也推薦讓她一起。

    不論是恨是愛,小錢的存在總無法只讓人感到淡淡的。

    雖然每個督導的工作內容是按照承接的業務來區分,但大家都共有面試和教育小姐的職責,若是哪個小姐表現優異,當初面試她進公司的那位督導也會面上有光。小錢進公司八年多來,一直是我的驕傲。從來沒有哪個小姐的活動量超越她,也沒有哪個小姐像她這樣可以盡得廠商的喜愛。甚至,有些廠商從沒和我們合作過,卻因為偶然看見小錢,而開始給我們工作。

    由於賺錢太容易,小錢大三那年乾脆休學,反正她一個禮拜也沒去學校幾次,零用錢倒是同學們的好幾十倍。我們也逐漸交好,不再只是督導與小姐的關係,漸漸像是真正的姐妹一樣。

    【現在】
    告別式結束,我和許志保一前一後走出場外。會場裡有許多他和小錢共同認識的朋友,在魚貫出走的人流中,有幾個也上前和他談話。我則先走至小錢丈夫那裡,探了探尚且年幼的乾兒子、乾女兒,才走出會場與他會合。

    我們攔了輛計程車,搭到東區茶街,揀了個窗邊可以吸菸的位子坐下。我抽我的進口日本涼菸,他抽他的台版卡斯特七號。

    「你女朋友准你來啊?」看著他越吐越深沉的灰煙,我忍不住破冰。

    聽見我問話,他也不急,吸了一口菸,慢條斯理地撣了撣煙灰,再吸一口,才回:「她不知道。」然後捻熄了手上的菸,又從桌上的白色菸盒裡抽出一根,點上。像是廟裡的老僧,執著平靜地守護一盞長明燈。

    「幸好是和死人約會,被發現了也沒差。」我扯動左側嘴角,意欲開個玩笑。

    他的鼻子噴出輕煙一縷,似是賞臉。

    「我要結婚了。」他突然道。

    「還是那個運動主播嗎?」我問,腦裡不禁想起第一次在電視上看見她報體育的畫面。

    「她現在跳槽到新聞台,不報體育了。」許志保答,語氣像桌上的大杯無糖綠一樣稍澀平淡。不等我回話,他又問了一句:「妳要來參加婚禮嗎?」還是一樣的口氣,倒讓這話尖銳起來。

    「我去很奇怪吧。」我尷尬笑笑。

    「如果人都會死,那麼在意這些幹嘛?我沒有喜歡過任何人像喜歡她這樣,」我知道他指的是小錢:「如果她對我來說這麼重要,我應該要邀請她來我的婚禮。」

    許志保突然成熟地讓我不認得了。想當初,他和小錢分手那天,他居然還掐住她的脖子,要脅她到提款機去領出所有存款給他當作精神賠償。最後由我出面斡旋,替小錢向許志保的父母拿回大部分。

    「你是不是很恨我?」我突然有點明白了他在告別式後找我出來的目的,大膽問道:「恨我告訴你她劈腿的事?」

    許志保點起第三根菸,臉容在煙霧中模糊,言語卻穿破那片薄霧,朝我殺來:「就算妳不告訴我,也不代表這件事沒發生過。事情過去很久了,我只是想敘舊,順便問妳,她到底怎麼死的?」

    這問題讓我寒毛直立。所以我也打開菸盒,拿出一根菸,像抽出一把匕首防身:「不就是外傭出門沒關好瓦斯,瓦斯外洩中毒死的嗎?」

  • 賴以仁學歷 在 文茜的世界周報 Sisy's World News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2017-10-21 20: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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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下雜誌》好文選讀

    「絕望者之歌:白人鄕巴佬,如何變成川普支持者?」

    〜〜到底誰在支持川普?為什麼支持他?這是所有美國人,乃至於全世界人都想知道,但至今還沒有完全解開的謎題。

    辜樹仁 天下雜誌633期

    畢業自美國名校耶魯大學法學院,在矽谷傳奇創業家、PayPal創辦人提爾(Peter Thiel)的創投公司擔任董事的凡斯(J.D. Vance),在他的著作《絕望者之歌》中,回答了這個問題。

    看似人生勝利組的凡斯,其實出生、成長於俄亥俄州南部貧窮小鎮的白人藍領家庭。這個位在所謂「鐵鏽帶」地區的小鎮居民,就是美國人所稱的「hillbilly」——貧窮沒水準的白人鄉巴佬。

    凡斯透過他破碎、充滿暴力的家庭,以及自己成長的故事,描繪經濟蕭條對工人階級帶來的沉痛打擊和他們的心理圖像,讓大家看見長期被美國政治菁英忽略、被社會遠拋在後、難以翻身的族群。

    本書英文原版在2016年6月出版後,登上了《紐約時報》暢銷書榜第一名,被譽為「理解川普現象的最重要六本書之一」,《經濟學人》稱此書是當年有關美國最重要的一本書。

    以下是內容摘要:

    這本書是我的真實人生故事,我想讓大家知道,什麼樣的人會對自身絕望、窮人到底經歷了什麼,以及精神及物質上的貧窮,可以如何影響孩子。

    我想讓大家明白,我的家族究竟經歷了什麼樣的「美國夢」,我也想讓大家知道,我最近認清的一件事:即便像我們這些有幸實踐美國夢的人,你以為早已逃離的陰影也從未真正消失。

    我的故事還蘊藏一個重要的族群議題。我雖是白人,但完全不把自己當作東北部那些「盎格魯撒克遜新教徒」的一份子。我屬於數百萬蘇格蘭-愛爾蘭裔的勞工階級,而且是拿不到大學文憑的那一群。

    我們悲觀到令你難以想像!

    對這些傢伙而言,貧窮是傳統,祖先是南方奴隸經濟體系中的臨時工,之後成為佃農,再成為煤礦工,近年又成為工廠黑手和磨坊工人。美國人稱他們為鄉巴佬(hillbilly)、白人垃圾(white trash),但我稱他們為鄰居、朋友及家人。

    18世紀,當第一批蘇格蘭-愛爾蘭移民來到美國,就深受阿帕拉契山脈的吸引。這個區域從南部阿拉巴馬州延伸到喬治亞州,再往北到俄亥俄州及紐約州部份地區,我的家族來自東肯塔基州的山區。

    大阿帕拉契山區的政治傾向,從民主黨轉為共和黨,重新定義了尼克森總統以降的美國政治景觀。同樣也是在此地,白人工人階級的命運,似乎最為慘淡,社會流動力低落、貧窮、離婚、藥物上癮……,我家簡直就是這類慘劇的生產公司。

    我們是一群悲觀至極的傢伙,不但比許多窮到令人難以想像的拉丁美洲移民更悲觀,甚至也比物質條件落後更多的美國黑人悲觀——這其中一定有哪裡出了問題。

    後來我逐漸意識到,這種有關社會底層經濟困境的分析,實在不夠完備。經濟學家們擔心中西部工業中心的沒落,以及白人工人階級賴以生存的產業的瓦解。他們談的是製造業外移,談的是沒有大學學歷的中產階級更難找到工作。

    但本書談的是其他議題:當製造經濟南移,真實世界中無依無靠的人,後來究竟怎麼了?以及人們在生活走投無路時,荒腔走板的反應。本書談的是一種無法挽救、持續導致生活環境惡劣的文化。

    過去幾年來,許多傑出學者的研究發現,社會向上流動從1970年代開始下降後,始終沒有重新上揚,另有部份地區情況更為嚴重,就是大阿帕拉契山區和鐵鏽地帶!也就是說,我人生到目前為止所目睹的現象,其實出現在全美各地。

    但我並非要說服你相信一個已經有相關研究報告的問題,而是要訴說一個真實故事:當這個問題從你一出生就緊緊鎖在你喉嚨上,讓你幾乎窒息,是什麼感覺。

    本書不只是私人傳記,還是家族紀錄,透過阿帕拉契山區一群鄉巴佬的觀點,去看所謂就業機會與向上流動的歷史流變。

    更多內容請上連結點閱,網址:
    http://www.cw.com.tw/article/articleLogin.action?id=5085486

  • 賴以仁學歷 在 黃偉民易經講堂 Youtube 的最佳貼文

    2017-09-26 19:24:19

    Wong Wai Man
    大家還記得嗎?兩年前,一名73歳男子,因為一份保安工作,偽造文書,報細自己十一歲,被捕,帶到法庭。
    他要自食其力,但他的年紀,社會不容許,所以要報細年歳。
    生活艱難,人人都知,所以他得到社會大眾支持;法官也同情他只為尋找工作。
    但誠如葛珮帆博士説,犯法就是犯法,香港是法治之區。
    最後,男士被判入獄四個月。
    這是香港對市民大眾的執法標準。
    但尊貴的立法會議員又怎樣了?
    何君堯的履歷,
    葛珮帆的博士,
    柯創盛的學歷!
    73歲男子是為了自食其力,不拿綜援,找一份保安工作,偽造文書;
    他們是為了混入議事會堂,製訂法律,為行政機關護航保架,瞞混大衆。
    當執法不能一視同仁,社會亂源便起。
    人人都説今日香港唔多妥,因為澤滅木,香港賴以生存的法治棟樑橈了,彎曲了,這是澤風大過卦。
    97年,香港政權移交,一個國際城市,交給一個獨裁政權,蒼天示警,異象頻現。
    二十年後,今年異象又起,圓玄學院有人跳進化寶爐,以活人祭的方式自殺;
    海洋公園歡樂的哈囉喂遊戲,有人真的死在機動棺材內;
    今年中秋,不再嫦娥玉兔,背景音樂響起了梅艷芳的曼珠沙華。
    蒼天無言,示之以象,在示警了。

    2017年09月26日下午5:00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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