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住上海街向油麻地方向行，熟悉嘅景物添上一陣廢棄味。嚟唔切揸走嘅車，矇上一層薄薄嘅灰塵，陣陣腐臭味由藥材舖入面傳來，開頭幾日仲聽到鋪頭貓抓門嘅聲音，同防疫衛兵報告只換黎一句「唔好多管閒事。」，餓死發臭就係咁自然，自己都夠唔到，何況係人地嘅舖頭貓。對面7仔得返貨架，可以食嘅嘢都俾居民攞曬，每日得嗰三個飯盒，餓嘅感覺已經同楊立鳴並存。唔少大廈嘅鐵閘都鎖住咗，每個街角都有持槍防疫衛兵把守，自從早兩日一個南亞家庭意圖逃走失敗後，守衛就愈來愈深嚴。 少數幾個未凍死嘅非原居民，打開密斗貨車尾門捲縮喺入面。早幾日有通告講過，佢地係封區前進入過疫區又走得甩嘅人士，經追蹤調查後被防疫衛兵喺香港各區抓獲，送入黎佐敦。無人無物嘅佢地，估都無估到自己有訓街嘅一日，各出奇謀搵保暖嘅地方，渡過最估唔到嘅新年。 楊立鳴不禁暗暗興幸自己嘅小聰明，當初一聽到「不得交談」嘅規定，馬上要求小紅扮自己老婆，反正小紅唔識廣東話，兩個人一齊確實喺冰天雪地中搵到一絲溫暖。楊立鳴轉轉手上嘅戒指，當初就係入黎樓上手作店想整求婚戒指先會入咗黎，兜兜轉轉成為咗偽裝夫妻嘅信物，本來諗住今日情人節求婚，急轉直下嘅三個星期，佢連女朋友Karen嘅音訊都唔知。 「喂，搜身。」一隊防疫兵忽然大叫，喺僻靜嘅街道上響起陣陣回音，街道上所有人都猛然一震，楊立鳴都唔例外。「呀！」女人嘅尖叫聲令楊立鳴忍唔住轉頭一望，及時見到一個防疫兵將一個女人拖向污穢嘅後巷。 「你！你望咩嘢！」自然而然嘅好奇心，令槍口指向楊立鳴。唔到五分鐘，楊立鳴就全身赤裸被壓喺後巷牆上，同頭先個女人並排。「你，強姦佢。」防疫兵興奮嘅聲音喺口罩下傳來，雖然楊立鳴相當咸濕，個女人亦都唔醜樣，不過喺槍口指嚇下去搞個女人，楊立鳴唯一嘅反應就係無反應。「快啲啦，係咪唔肯呀，唔肯就拉你。」任何人去到咁嘅地步，都只會為自己，何況同個女人三唔識七。 身下嘅溫香軟玉淒厲咁哭喊，楊立鳴驚訝於自己心驚但色心唔驚，居然夠硬令個女人感到痛苦。逐漸地，身體傳黎嘅快感掩蓋住對槍口嘅恐懼，腦海忽然一片空白，享受極致嘅愉悅。「呯！」一秒前仲滿臉扭曲嘅面孔，俾子彈打穿一個大窿。啱啱射精嘅楊立鳴一時未恢復思考能力，兩三秒後先無可抑制咁慘叫，跌坐喺女屍前面。 「如果意圖逃走，呢個女人就係你嘅榜樣。你有老婆㗎嘛，小心啲呀。休息時間就黎到，快啲返去你居住點，如果唔係……」「報告：有一個女人意圖逃走，已經被擊斃，係係，唔送去街市，好。」 兩個防疫衛兵將個女人拖返出去上海街，然後喺屍身上貼上「意圖逃走」嘅字樣。喺封閉嘅隔離區域，防疫衛兵有絕對嘅權力，其腐化嘅程度外人完全無法想像。「Sir，點處理呢個強姦犯？」一個防疫衛兵問，槍口已經指向楊立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