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隻貓叫主人 今天，主人開始包尿布了。 去年底的某天第一次看見主人病發的模樣：牠失禁在我的衣櫃、雙眼無神、小小的身體不停發抖、嘴邊還掛著口水。我那時候都還不知道牠發生了什麼事，也不了解牠原來天生就和別人不一樣：牠有自發性癲癇。 帶牠去醫院做血檢、x光，一切數值顯示正常。醫師說了太多太專業的術語，我只記得重點：主人不會再好起來了，此生都不會。 果不其然，不過是過了一個年，主人的狀況卻更糟了。 這幾天開始，牠無法跳躍、無法正常行走、食慾不振、甚至無法控制地漏尿。反覆地大發作讓牠退化成一組模型，彷彿能感覺到生命從中逐漸逝去。 領養主人已經兩年了，沒跟大家分享的是，牠一直是一隻很孤僻不親人的貓咪。在牠還沒病發的時候，總是獨自躺在跳台高處，靠近牠就往後縮，想碰一下還得先收費。我深知我對牠而言只是放飯的，不像嫑嫑會在門口等我回家、會偷偷摸上床用大頭撞我、會安心地靠著我呼嚕、會讓我感到被愛。 這幾天我很掙扎，掙扎地想著究竟底線在哪？ 會不會牠其實很痛苦，比誰都希望中止這日復一日的折磨？會不會牠的一生，根本就不快樂？ 我太難過了，甚至上網查了如何幫貓咪安排安樂死。 我知道牠不是真的需要我，那我對牠所做的這些基於道德與情感上的「治療」，會不會也只是另一種自以為是的束縛？ 這些問題我到現在還是沒有答案，只能向神禱告，如果牠想走的話，就帶走牠吧。但在那之前，無論還有多少個日子，無論那些日子有多難過、有多令人沮喪卻步，我們就一起咬緊牙關度過吧。 畢竟兩年前你來了，我們就是家人了，不是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