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生雙滅》
妳終於想開,不再不要臉地裝開朗大方,沒有必要對誰都如此上心,妳終於捨得清空妳的好友欄,刪掉網路線後盤根錯雜的人際關係,留點閒暇的時間給自己寂寞。
妳大概看清世上沒有長久的定義,東坡居士早就說過:蓋將自其變者而觀之,則天地曾不能以一瞬。妳又何必想念那些虛無飄渺,已成隔世煙的人事物,妳...
《雙生雙滅》
妳終於想開,不再不要臉地裝開朗大方,沒有必要對誰都如此上心,妳終於捨得清空妳的好友欄,刪掉網路線後盤根錯雜的人際關係,留點閒暇的時間給自己寂寞。
妳大概看清世上沒有長久的定義,東坡居士早就說過:蓋將自其變者而觀之,則天地曾不能以一瞬。妳又何必想念那些虛無飄渺,已成隔世煙的人事物,妳終於學會沉默寡言,畢竟煙不是火的本身,妳終於懂得隔岸觀火,而不再像一隻撲火的飛蛾,不再像是一隻初生的小犢,無畏現實那頭險惡的老虎。
妳搖了搖頭,笑了笑,說:
就當我怕了…
.
妳走在開滿木棉花的步道上,赤紅色的菱形磚被太陽照得發燙,妳像發燒了,整張臉暈紅,地道不那麼平坦,走起路來有些顛簸,妳像酒醉了。抬起頭是斑駁的樹影,陽光透過枝葉密密麻麻的佈滿妳臉上。
妳說:「我該是一種向陽的植物。」
我沒告訴妳,我看見整片悲傷的輪廓,突兀地壓在一片姹紫嫣紅中…
.
走台18線,妳說要去工作,夕陽把公路照得刺眼,妳並不清楚這是一條向北或是向南的路(妳一直都是一個路癡,連過馬路都要人牽,走個斑馬線蹦蹦跳跳地還會把手給舉高,我知道妳一直都不會長大,有著十九歲的成熟,卻裝在一個蘿莉般的嬌小身軀)
妳只是照著有點不準確的Google導航,聽著越來越難聽的九八點九電台。天邊是火燒雲,就別隱瞞了,我知道妳心亂了…
只是漫無目的…
.
走鄉間小路,妳說妳要回家,暑風從四面八方而來,蒸騰的熱氣在柏油路上,沒有陰涼的遮蔽物、沒有高大的建築物,一望無際是有幾隻折騰人的小麻雀,吱吱喳喳地站在幾個電線桿上,偶爾會有白目的轎車從巷口竄出,妳怕死地停在路邊,不敢多看一眼腳邊浮藻的溝壑。
:「這兒的風景要比外頭好多了…」
妳安撫著出竅的靈魂,隨意瞥了一眼遠方破敗的小屋,挨著生長的紫藤花,油綠的稻田襯著地平線處的積狀雲。妳是寧可想:要真是發生意外,摔進魚塭裡,沾滿全身的泥濘也好過被外頭不長眼的砂石車,三寶地轉彎,貪快地逼車,碾出一地的猩紅。
——妳怕死,我怎麼不知道?
跟妳朝夕相處了十九年,妳有多愛妳家人和朋友,多深愛這人間,我如影隨形,也感同身受。
我說:「沒事,咱們也只會走這一條路回家。」
.
怕死,
或者準確地說,
我知道妳是更害怕千千萬萬的生離死別。
.
妳難過只會悶在心裡頭,那落滿青絲、承妳玉頸的香軟枕頭,要比妳的家人朋友理解妳的無助;處在南方的白色牆角,要比那些口說愛妳的人,更懂得好好抱住妳的下墜、安撫妳的淚凝噎。妳已經沒有淚水了,我帶來人工淚液,讓它治妳隔天起床的眼翳病,弱化妳閃光的不適,我點了蠟燭,讓它替妳垂淚到天明,妳的影子會替妳說完妳的辛酸。我都懂,妳不必向我解釋,記住——我是妳,妳是我。
我們雙生雙滅…
·
愛我好嗎?
如果已經感覺到了無所適從,
就愛我好嗎?
盲了會有月光,
心碎我會為妳拼上。
那個送花的男孩已經走了,那個說愛妳的女人也背妳離去了,看看我好嗎?在妳沮喪地在花灑間痛哭,就看著鏡子裡的我好嗎?像妳先前朋友說的,沒有什麼感同身受,記住妳心裡的冷笑,妳需要的從來不是他們的苦口婆心地說教,不過是尋求他們眼底的心疼和難受,信我好嗎?讓我為妳抵擋世界的惡意,咱們互相扶持的代價,不過他人一句日後
「妳變了…。」
把手給我好嗎?這麼痛苦就撒手讓我來好嗎?
妳卻只是紅著桃花眼,說著莫忘初衷,說著儒家那種「離群索居,不是野獸,即為神靈。」
——傻孩子,
妳怎麼永遠學不乖…
於是…本就模糊不堪的自己,變得更加支離破碎。
·
妳不是不擅表達情緒的人,妳有滿腔的愛意,那雙含情眼,卻只能脈脈無語,這該死的節操與身為女人的矜持,也好!就收起妳的風情萬種,歛起妳的嫣然一笑,不必因著他人的小恩小惠,就著急地奉獻自我一切,要知道——就再慢熱一些,時間從來不語,卻回答了所有問題,歲月從來不言,卻見證了許多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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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把自己隱藏在星座背後,可以是白天古道熱腸的萬人迷,也可以是晚上敏感脆弱的文學家,可妳知道沒有人讀妳的詩,又怎會有人懂妳的情?他們都說秤子多情,只有我懂妳的愛而不言,默默地用餘生證明。我看過妳安排兩人的未來,盯著一則消息就能傻笑整天,也許只有我明白,擅長社交的妳,注定是離不開鎂光燈的,他人的青睞,是妳不斷卓越的理由。其實妳的愛很簡單,簡單得就像鄭愁予的一行詩:
我要他感覺
那是季節
或是候鳥的來臨
因我不是常回家的那種人
.
妳披著月光獨自漫步,身上僅裹著一件單薄的衫衣,護不住妳瘦弱的雙肩,半耷在妳纖細的手臂上,妳衝著大樓的落地窗對我笑,這是妳被萬般辜負的第幾天了,也只有妳能那樣擠出無奈地笑容。喜怒無常,莫名脾氣,我也就全權當作是妳風象情緒的飄泊不定。
.
「後悔了嗎?」我問
妳搖了搖頭,又笑了:
「人生後悔的數據是百分之八十,可我願意傾盡此生,只賭那一個二十機率的往後無悔。」儘管一路上跌跌撞撞、遍體鱗傷,即使年復一年、萬劫不復。
我想了想,也對著落地窗一邊的她笑了,這世上該只有一種英雄主義,那就是歷經人事蒼涼,看盡生活的真相後,依然選擇擁抱這荒涼如煙的人間。
而她是我的信仰,我永遠選擇忠信於她,一生不離不棄
.
夜晚,我替她蓋上被子,看著她舒然的酣眠,在天亮以前,我在夢裡牽手對她說:
「這世界涼薄地讓人失望,但我知道——我們永遠不是。」
我們永遠不是,
我們、雙生雙滅…
晚安了…
說英雄誰是英雄白愁飛 在 一頁華爾滋 Let Me Sing You A Waltz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今天是楊德昌導演逝世十四週年,對於他,已無須談論太多,最好的方式就是直接去看那些電影,去看他鏡頭下的臺灣,以及臺灣的種種具象的、抽象的、冰冷的、紛亂的人事物,推一本書《再見楊德昌》,然後,推他所有的作品 ——「我們何其幸運地生長在這個不幸的時代。(We are luckily unluck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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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非建議順序,單純列出幾部,先來看《#青梅竹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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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念真說:「其實楊德昌有一核心主題:時代變革中,人在其中的生存到底適不適合?孝賢扮演的角色是在迪化街賣布的,正尋求一種轉變,思索要不要到國外做生意,但受限於個人認知或本身的性格,註定會受到挫折。有一場在 Pub 的戲,那些知識份子在講些無聊的笑話,對方聽到他是賣布的,不屑的態度溢於言表。阿欽也是被時代所犧牲,他年輕時候是打少棒的,後來少棒沒了,他也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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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我去天水路找朋友,看到一個傢伙在賣甘蔗汁,他竟把攤子整個推到路上來賣,警察前來驅逐,他不肯挪動,警察無計可施便走了。那個攤子上掛了三張照片,都是他跟蔣經國握手的畫面。出於編劇本能,我就去跟他聊天。他說,他從中學時代就被抓去練拳擊,成為國手,有一年,準備赴加拿大參加奧運,但那年加拿大已經和中國建交了,竟拒絕台灣代表團入境。台灣大隊人馬在日本等簽證,等到最後仍然沒能參加。回來後,他就去當兵了,退伍之後,什麼都不會。他說:『我要生活啊!我為了國家這樣練拳擊,練到最後也沒有機會!』那張照片就是他參賽前受蔣經國召見所拍下的。他覺得國家沒有照顧他,他這一輩子都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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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這個故事講給楊德昌聽,他覺得很有意思,後來還很高興打電話給我,說:『我們應該把這個弄出來,我已經想到題目了!』他常這樣,劇本還沒想之前,想題目、想海報、想工作人員要穿的 T 恤想得很高興,像小孩子一樣。他講了一個題目我覺得很棒 ───《業餘生命》。亦即三十歲之後的生命全是業餘的,因為生命在此之前已經過完了。以演藝界的人為例,可能三十歲之前所有掌聲就已經得光了。《青梅竹馬》裡,阿欽那個開計程車的角色基本上就是業餘生命,是一個挫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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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吞不吞的下那口氣?會否覺得自己被虧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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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看《#牯嶺街少年殺人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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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德昌導演刻劃著純真的失落、道德的崩毀與理想主義者的殞逝,那時候的人們極其壓抑絕望、迷惘挫敗,無力改變現狀的父母將一切希望放在孩子們身上,用功讀書成為唯一一條出路,不安瀰漫的社會氛圍似乎一觸即發,族群對立,械鬥滋事,然而始終沒有人死的像個英雄,只能活著見證自己變成一個惡人,變成一個被大時代殺死的恐怖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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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在一則撼動社會的情殺案件背後,不只關注著 1960 年代的日常生活,同時掀開存在於社會新聞裡的人之價值,透過鏡頭探問著究竟是什麼樣的環境、是什麼樣的因素,導致一個毫無前科的高中生成為滿身血污的殺人兇手?帶有史詩氣勢的《牯嶺街少年殺人事件》,英文喚作「A Brighter Summer Day」,重點就在「Brighter」,有比明亮更明亮之處,周遭就有比黑暗更黑暗之處,手電筒光線所及成為光明與希望,也因太過刺眼只能看見一半的真相,其他陰影滿布的地方則彷彿更加混沌不清,潛伏一旁的暴力蠢蠢欲動,價值觀不停偏斜擺盪,無論大人或是孩子都難以在顛沛流離中想像未來的自己的樣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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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四澄澈而直接的雙眼於卡奇色制服堆裡顯得格外與眾不同,比起同齡的朋友他略顯沉默壓抑,臉上讀不出任何情緒,沒辦法真正融入不良少年的幫派核心,也沒辦法過著完全遠離紛擾的學生生活,不上不下的成績只能考上建中夜校,就如生於公務員外省家庭的狀況。張家的父母無可挑剔,媽媽勤儉持家,爸爸有自己不容動搖的原則,不但適時傾聽孩子的想法,為孩子據理力爭,也身體力行教導下一代做人必須光明磊落問心無愧,自己的未來要憑著自己的雙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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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警備總部的人登門將父親帶走的那一天,直到白色恐怖真正在張家掀起驚濤駭浪的那一天,一顆又一顆的大型冰塊靜置走廊,一疊又一疊的空白稿紙擺在眼前,以失去時間感的精神壓力呈現人們漸漸產生斷裂的過程,原來國家比任何人都更清楚我們的人生,原來個體的命運從來不掌握在自己手中,原來過去深信不疑的公理正義都是滿紙荒唐言,比起貧窮,絕望才會真正讓人變得滄桑、憔悴、黯淡與不堪,只見他茫然盯著桌上的食物,卑微請求老師網開一面,再也抬不起頭面對如此踐踏人性的國家與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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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凡善良、公平、正義等擲地有聲的名詞,並非有錢人的餘裕或底層者的嘲諷,也不是崇高空泛的道德標準,那些拚命守護的,就是為了下一代的目光與希望,往往等到事情發生了,才會知道父母對孩子造成的影響有多麼深遠。Honey 不惜代價對抗、維繫小四最後一線理智的,都是小明,是純真與救贖的象徵,然而一句當頭棒喝「我和這個世界都是一樣不可改變的」,意志的斷裂巨大到再也無法挽回,不可以被人瞧不起,不可以被世界的醜陋吞噬,那一把短刀殺死了愛,殺死了過去的小四,也殺死了一切理想中的美好期許,時代將青春、信念摔得粉身碎骨,只留下了選擇在風中搖擺的草,殘破地隨波逐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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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看《#恐怖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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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安、疏離、壓抑、暴力、無解,交疊在楊德昌質樸且暖色調的台北日常恐怖之中,鏡頭下這群人困在無限循環、一成不變的日子裡,他們以為人生應該要有另外一種模樣,不缺物質的執意追求虛幻的精神生活,手頭不寬裕的以為擁有金錢便能迎來新的起點,是每位理想主義者不偏不倚走向憤世嫉俗,也就是恐怖份子的過渡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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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鏡頭下的台北是一個很雜亂的、拼湊的城市,沒有統一的建築與美學。楊德昌有句名言:『我們何其幸運地生長在這個不幸的時代。』身為戰後這一代,我們經歷過台灣非常破落而貧窮的階段,早期又面臨戒嚴,必須反抗威權、反抗貧窮、反抗這個破敗的城市,由此給我們帶來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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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念真認為,臺灣最好的電影有兩部,一是楊德昌《恐怖份子》,二是侯孝賢《童年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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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似平靜的舊時台北,參差不齊的老舊公寓比鄰錯落,以槍聲劃破天際,也以槍聲劃下句點,三條故事線有條不紊地穿插、糾纏,慢慢收攏成一個故事,巧妙透過後設手法導向亦真亦假的結局。李立中和周郁芬一對中產階級夫妻,有潔癖的先生雖然收入足以餬口,但自私自利的他職場始終不順遂;婚後求子不得,足不出戶的妻子專注於撰寫小說,卻因生活百無聊賴而坐困愁城,無法突破寫作瓶頸,一日,一通匿名來電,讓她下定決心為自己的生活做出改變。來電的就是位混血少女,也是楊德昌開始構思《恐怖份子》的契機,如實反應台灣當年美軍駐紮的時代背景,母親活在逝去的西洋老歌之中,年紀輕輕的淑安則與不良少年為伍,為了金錢成為行竊慣犯,長期遊走在法律邊緣。因一條故事線再衍生另一條故事線,又因另一條故事線而發展出另一個完整的世界,家庭寬裕的少年攝影師小強愛上內心虛構的神秘少女形象,拼拼湊湊出看似合理的故事,每個人看見了部分的真相,每個人也同時被蒙在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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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是虛構?什麼是真實?風一吹,照片中的人就變得零碎,彷彿她是拼湊而來的。整個城市也是一樣,這是一個拼湊的世界,每個人看到的都只是一部分,並非真實的全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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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凝視著自己的照片,照片裡的眼神斜斜盯著男孩的位置,男孩從那處望向了女孩,三個畫面在短短幾秒的剎那建構出抽象而立體的空間,似乎時而行走於夢境,恍惚置身於現實,台北就宛若一個庸俗沉悶、乏善可陳的夢,彼時是,現在仍是,人人嚮往自由,人人求而不得,無論你腳踏實地過日子,或是企圖與眼前困境對峙,都無可避免一步一步靠近背後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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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中,大台北瓦斯球代表的是一個快要爆炸的東西,暗示著危險,楊德昌鏡頭下的城市好像都走在邊緣上,隨時會發生狀況,跟他的個性很像,因為他事一個很敏感、細膩的人,看什麼事情都覺得不太對勁。就像《一一》裡頭,洋洋喜愛拍人家背部,這其實貫穿了他所有創作,楊德昌在看人的時候,總看到別人沒看到的面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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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我們看的是《#一一》,最喜歡的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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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婚禮開始,以葬禮作結,這些都是平凡無奇隨處可見的生活,也會發生在我們成長過程中的事,卻以溫柔的電影語言交織成文化背景之下的共同回憶與課題,在多年後依舊發人深省。簡家的主要收入來源是撐起台灣經濟奇蹟的代表性族群之一,也就是中產階級與中小企業,無須終日為錢勞心傷神,但人生不會因此而少些煩惱。爸爸 NJ 和幾名同儕合夥開創一間電腦公司,妻子敏敏是標準的家庭事業兩頭燒的職業婦女,兩夫妻膝下育有正在就讀北一女的女兒婷婷,和八歲的兒子洋洋,這一家人面對小舅阿弟的婚禮的同時也面臨長輩的腦溢血昏迷,NJ 甚至在圓山飯店巧遇了初戀情人阿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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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壓抑的中年男子,幾乎可以說是吳念真的化身,NJ 的父親形象,也可於李安「父親三部曲」中清楚察覺,傳統定義中一家之主的特質,如此衝突而缺乏溝通的家庭樣貌,從不同時代、不同年齡層都能窺見父親威權角色與早期家庭結構的瓦解。努力撐起一個家的背後,也有我們未曾發覺的浪漫餘暉,是不是人總有一天都需要在現實生活與理想愛情之間擇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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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NJ 與阿瑞的日本、婷婷與胖子的台北交織成了愛情詩篇,此端是自己久別重逢的年輕歲月,彼端則是女兒摸索愛情的未知期待,彷彿換了一個時空,婷婷也經歷了爸爸曾經走過的路,只是可能在愛與不愛之間就這麼毫不留情地一分為二。生活在台北,任誰都曾去西門町看電影,任誰都曾踏過無數次的武昌街,任誰都曾獨自佇立在車燈閃爍的路邊拼湊破碎的心,任誰都曾在吵雜壅擠的世界裡備感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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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是時代的縮影,從街道、天橋、紅綠燈平凡的日常畫面裡我們看到光陰流逝的證據,也感受著台北獨特的城市韻味。《一一》更是社會的縮影,每個角色在我們生活中都不陌生,有先上車後補票,也有發乎情止乎禮,有看似美滿的家庭,也有複雜紊亂的鄰居,有為求利益不擇手段的嘴臉,也有盼以真誠待人的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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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意可以裝,老實可以裝,交朋友可以裝,做生意可以裝,那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是真的?」短視近利、投機取巧,許多企業奉行利益擺第一的宗旨,公司需要賺錢是天經地義,卻非以長久經營的角度思考,於現在的食安危機、黑心食品、詐騙猖獗、缺乏國際競爭力等層出不窮的問題上浮現,畢竟有所得的同時都必須付出代價,這些代價都將落在下一輩的肩頭上。NJ 憤而掛上電話,拒絕接觸公司決策,也許惱怒的不只其他人的反反覆覆,而是此類罔顧未來和台灣商譽行為,如此成就經濟起飛錢淹腳目的共業,之後則必須由洋洋這個世代的年輕人慢慢償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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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人尋味的名稱「一一 A One And A Two」,無論指的是兩個人、人與人,還是存在於每個角落的二元對立,也就是洋洋始終想捕捉的「後腦勺/看不見的後面」,都給人異常豐富的留白與思考空間,好與壞、對與錯、愛與不愛、真誠與偽裝、年輕與遺憾、喜宴與喪禮、送往與迎來,從楊德昌的鏡頭之下感受到的,是每個人看似互動密切又形影疏離的灰色地帶,更隱約透露出了一種反璞歸真的成熟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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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引述的文字除電影台詞外皆出自王昀燕《#再見楊德昌》一書。)
說英雄誰是英雄白愁飛 在 一頁華爾滋 Let Me Sing You A Waltz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Shall I compare thee to a summer's d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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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 Frances McDormand 輕聲而堅定地於《游牧人生》吟誦出莎士比亞此句詩詞時,眼前悄然浮現了熟悉的殘影,是否可以將你比喻為夏日呢?在稍縱即逝的季節裡,屬於你的永恆夏日從不老去,擁有的夏日之美也不曾淡去,因為你已誕生於時間永恆的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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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永恆的詩句」
Eternal lines to ti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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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國榮一詞,不但凌駕了時代,也定義了時代,定義了一個時代的美與狂,而這個時代尚未褪色,尚未結束,歷歷在目保留於《霸王別姬》、《春光乍洩》、《阿飛正傳》、《英雄本色》、《胭脂扣》那些影像之中,一張一張一張黑膠持續復刻,一部一部一部電影持續重映,而你就是那首詩句,讓時間因此永恆。王家衛懂得如此側臉與後頸線條的迷人且舉世無雙之處,柔中帶剛,恣意搖擺,他的獨白總是特別動聽,特別勾魂,這樣的存在看似飽經滄桑,被孤獨淬煉出一雙洞悉世事的眼神,卻始終不失純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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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短短一秒,還是認出了張家漢的房間牆壁上貼著誰的海報,人間四月天,四月第一天就必須讓給那意氣風發的不朽巨星,一笑萬古春,一個人就能演繹何謂國色天香,一啼萬古愁,一個人詮釋了何謂王者與絕色並存的香港魂魄。總是如此,要開口和旁人談及張國榮是艱難的,要解釋他的風華絕代是疼痛的,有太多情懷可以觸碰,有太多記憶可以改寫,有太多思念可以寄託,唯獨這一部分,沒有人能輕易撫平、表達、傳遞此塊巨大的共同失落,說到底,仍舊不出最溫暖的人如何換來世間的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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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年來重複著同樣的光景,日復一日,於半夢半醒間打開手機,按下播放鍵,熟悉的嗓音讓人安心閉上雙眼;年復一年,已成了小小的習慣,就如你未曾真正離去;直至歲末,從音樂串流媒體的年度回顧,才得以看見,過去三百多個日子裡又虛擲多少光陰在追逐一個早已逝去的身影,年度歌單堆疊的封面全是張國榮,一字排開的整齊人名全是張國榮,隱隱作痛,炙熱如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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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從來就不是愚人節,今天將再度被塵世溫柔提醒,消失才是真正的存在,這個人、這個名字、這個輪廓,有多麽難以在時間的長河中讓世人放下牽掛。那永遠無法分手的戀人,那永遠無法結束的故事,那永遠曲終人不散的樂章,那燈光亮起還持續上演的電影,隨新的舊照和熟悉笑容一一顯影,當思念已成日常,容我們安靜凝視,似乎你仍在某個角落活著呼吸著歌唱著飛翔著,白天淡淡相逢,夜裡輕輕相擁,自由自在,光明磊落,因為你是時間永恆的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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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你不可以再擁有的時候,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讓自己不要忘記。」
說英雄誰是英雄白愁飛 在 張哲生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哲人其萎,無限懷念!
【謝謝莊永明老師-無論走多遠,都要回到原點】
台灣文史專家及作家莊永明於2020年8月7日上午辭世,他出生於大稻埕,被公認是台灣民間史料收藏最豐富的研究者。
老報紙上對他的記錄最早要回溯到1983年10月,這一年他舉辦了「台灣第一」攝影展。被視為「台灣文學之母」的鍾肇政先生,更為了這項展覽寫了一篇專文登在1983年10月25日的聯合報。
整理見報內容如下,提供各位讀者一覽。
一生蒐集研究台灣史料文物,謝謝莊老師為歷史留記錄,為我們的現在及未來留下許多感動與文化資產,向您致敬!
莊永明 百年史料識貨人 https://reurl.cc/oLNjoj
圖說:莊永明指出,台灣歌謠在沈寂了40載後再度受到重視,和解嚴後本土意識抬頭確有密切關係。近年來,不但相關的唱片出版,音樂會較以往多,學校鄉土教材也逐漸將台灣歌謠納入,使得台灣歌謠呈現出許久未見的生命力。
日期:1993/12/8
來源:聯合報
攝影:于志旭
#莊永明 #鍾肇政
#報時光UDNtime
註:小編幾年前在北商大圖書館辦的演講上,有緣得以聆聽莊永明老師演講。翩翩風度,學識深厚,對於學生探問有求必應。謝謝您,莊永明老師。
歷史新聞
【1983-10-21/民生報/09版/文化新聞版】
多少人創造「第一」里程碑?
莊永明抽絲剝繭挖出史蹟來
【本報記者陳小凌特稿】你知道傳唱五十年的台灣民謠「望春風」,是誰譜的曲?家喻戶曉的老歌「月夜愁」,當年是由誰主唱一曲成名?台灣第一位撰寫環球遊記的作者是誰?第一位揭發日本侵華野心的幕後英雄又是那一位?
明(二十二)日下午二時半,在台北爵士攝影藝廊揭幕的「台灣第一」攝影展,為我們揭開這一連串有關文學、藝術、生活等文史社會史料掌故的謎底。
這批台灣史上創造「第一」里程碑的人、事及物的珍貴照片,都是由浩瀚史籍中抽絲剝繭,並進行田野調查而「挖掘」出來的,而默默沉潛致力這項研究工作二十年的莊永明,更是位有心人。
四十出頭的莊永明,早先是因為個人興趣,幾年來一直沉潛於台灣的文獻、方志,也常拜訪地方耆宿及日據時期活躍於台灣新文學運動的碩老,從閒話家常中,他發現有許多正史中從未記載可歌可泣的史事,而在當時的社會環境裡,要做出「第一」,更需要有非常的眼光和膽識,這個題材,對從事寫作的人更是一項挑戰。
莊永明探訪的對象不在於赫赫有名的人事物,他選擇了與我們生活相關者,像至今仍傳唱不衰的台灣民謠「望春風」,連行政院新聞局通俗歌曲審查委員黃瑩都認為「作者不可考」,卻被他「尋根」找到了答案…作曲者還是第一位投效流行歌壇的教師,即當年台北師範學校科班畢業的音樂教師鄧雨賢。
為「望春風」譜曲的鄧雨賢,還作過「雨夜花」、「四季謠」;他受過正統的音樂教育。莊永明還探尋到鄧雨賢十八歲時就讀台北師範時所彈鋼琴的珍貴照片。前陣子曾有日本人來台北,洽購這架意義非常的「老琴」,但遭到台北師專拒絕,畢竟這架琴具有特殊紀念意義。
從早期蛛絲馬跡和零星散佚的人與事檔案中有時很難探尋到真相,但並未阻擾莊永明的心志,反倒是田野式採風擷俗的過程中,常會帶給他難忘的回憶。
譬如,兩年前當他在北投尋訪到已七十多歲的林是好時,令這位當年第一位當歌星唱紅了「月夜愁」這首歌的音樂教師曾百感交集,尤其是重溫二十六歲採集山地歌謠的照片,更是唏噓萬分,最後林是好輕聲細語為他重唱了一遍「月夜愁」。
此外,莊永明還從人、事、物三個方向著眼,找到了第一位環球遊記作者林獻堂;冒死潛入日本皇宮,抄出田中奏摺,第一位以第一手情報揭發日本侵華野心的蔡智堪;第一對舉行新式婚禮的翁俊明、吳湘蘋;第一座寺廟為馬公天后宮,第一個有影響力的詩社為櫟社等,為我們留存鮮活的記錄。
不過,許多了解莊永明這幾年致力工作的作家和朋友,認為以莊永明不是專攻史學的出身,而能執著並突破一般史書的體例,深入淺出整理出縱橫百年,經緯萬端的台灣第一,這份心志就分外難得。
【1983-10-25/聯合報/08版】
活的歷史
--讀「台灣第一」
【鍾肇政】歷史常是「死」的,而人與事不管是現今的抑過去的,往往是「活」的。尤其在一枝活潑的筆與真摯緻密的心思下,更能活靈活現,形成其強勁的吸引力,把讀者帶進歷史之中。近日看到莊永明著「台灣第一」一書,顯然就是藉描述「活」的人與事,以呈現歷史各個階段與層面,並使之活起來的一本珍異著作。由於書中有一則關於筆者鄉賢鄧雨賢先生的事蹟,便首先翻開了這個部分披讀。這一來,我深深地驚異了,也因而深深地被吸引住。在本書裡,鄧氏衹是「第一位投效流行歌壇的教師」,然而著者確切地抓住了時代的精神與風貌,並且在短短三四千字的篇幅裡,交代了「望春風」、「雨夜花」等名曲的作曲家的一生。而我最大的驚異,則是莊君為這篇短文所下的資料蒐集功夫,簡直可說不少於我為拙作十八萬言的傳記小說「望春風」(亦寫鄧雨賢)所下的功夫。
這對我來說,實在是一項不輕的震撼。這一則短短的文章擺在那兒,瞪著眼睛告訴我:「怎麼樣,服了吧。」「這些,該是你寫的那本傳記小說時需要的吧。」言外之意則是一句嚴厲的指責:你蒐集資料的功夫還差得遠呢!我在內心裡,不僅服了,而且也無地自容了。前此不久,我曾與莊君不期而遇。他的臉上很少笑容,厚厚鏡片後的一雙眼睛,彷彿也露著一份莫名的「迷離」。他津津樂道他的最新發現。那是他眉飛色舞的當兒,可是眼睛依然迷濛著,嘴邊漾著的似乎也是一抹苦澀。我有意調侃他──恐怕也有一點想考考他的意思吧。我問了他幾個「台灣第一」,其中還包括台灣第一個國民黨與共產黨。並不是我自己知道答案,衹是信口問問而已,不料他竟是隨口不加思索而答,且是毫不猶豫的。讀了這本書之後我方始明白過來,如果他眼睛不是因為厚厚的鏡片使然,而是確有其「迷離」的話,那麼它應是癡迷與陶醉交織在一起的;而如果他心口確也有著一絲苦澀的話,那是因為他利用公餘之暇,馬不停蹄地東奔西跑,依循各種線索而去尋覓他所需要的資料,然後是埋在故紙堆裡苦苦鑽研所造成的吧。我說他癡迷、陶醉,一點也不假;一個人從事一種工作而能達到這個地步,不僅驚人,而且也令人無限欽敬!道樣的說法,恐怕有人要認為誇大其詞而嗤之以鼻。實則原書包括二十則台灣的第一,讀者隨便翻開任何一則,都不難得到佐證。從確定其為第一,到交代其來龍去脈,不知要查多少文獻記載,詢問多少故老與有關人士,探訪多少古蹟舊地。試問,這種從塵封裡探索出歷史的幽光,非有過人的毅力與韌力,又豈能為功!
通讀這本書的時候,筆者不僅興趣盎然,而且屢屢拍案叫絕。例如台灣第一座廟──也是台灣第一座媽祖廟,原來並非曾經為了爭第一而劍拔弩張,爭得面紅耳赤,報上亦為之喧鬧一陣的那幾所廟;而近來常被提起的科幻小說鼻祖H.G.威爾斯,竟然曾經到過我們台灣,還為了台灣流行瘧疾而千里迢迢帶來了奎寧樹的種子,救活了無數我們同胞的性命!
此外,本書裡還有「台灣○○一情報員」智取田中奏摺,以及第一位飛行員、第一位雕塑家、第一位水彩畫家、第一位音樂家、第一首流行歌曲、第一個詩社、第一對行新式婚禮的人等等,無一不是極吸引人的題目。有些雖涉通俗性的話題,但在作者筆下,都能成為歷史的片斷,反映出一段信史。並且也都附有相關的舊照片,不但增加了信實性,而且欣賞這些大量的古舊照片本身,即可令人發思古之幽情,為之悠然神往。而在精短的篇幅之中,容納了那麼多的史實,這一點不僅令人深佩莊君的文字錘鍊的功夫,還每每使人覺得大有發揮之餘地,禁不住地想到,這些人,這些事,都值得再去挖掘、去探究,且無一不是最好的傳記或文學作品的資料。不為什麼,因為它們全都是活的歷史啊。
莊君立意要寫到一百則。這是一樁艱鉅的工作,不過在堅毅的莊君來說,完成之日是可期而待的。是則本書第二輯以後各輯上梓之日,也就可期而待了。筆者和無數的讀者一樣,有無盡的渴盼,希望能早日看到全書的完成。台灣無史之嘆已歷有年所,莊君此舉,也可以說是從另一個角度彌補了是項缺陷,該是熱愛我們這塊土地的人們所慶幸的事。如果說筆者對這本書還有其他的期盼,那就是全書完成之後,希望在卷末附一個完整的「索引」,讓讀者能夠隨時查考,功德無量。
【2015-08-01/聯合報/B2版/北市新聞】
莊永明:無論走多遠 都要回到原點
【記者劉宛琳報導】「旅行基因.觀光密碼—莊永明先生蒐藏展」策展人莊永明為台灣文史專家,出版過50餘本台灣歷史專書,享有「台灣通」的美名。關於旅行,他說,「無論你到多遠的地方,都要回到原點,去看看你頭頂的天、腳踏的地。」
今年73歲的莊永明出生於北市大稻埕,就讀建國中學時,開始收集台灣文史資料,尤其是集郵、明信片與收藏書籍,被公認為蒐藏台灣史料最豐富的人之一。他從事會計工作26年,沒請過一天假,工作之餘從事台灣文史研究,親自採訪調查,退休後專注於台灣歌謠研究,並四處演講。
為保存日漸消逝的台灣史料,他從70年代起陸續在報刊雜誌發表文章,著作有《台灣第一》、《台灣紀事》、《台北老街》,到《台灣鳥瞰圖》及《台灣歌謠追想曲》等逾50本。
莊永明說,旅行是要走很遠的路去看不同的地方,但總要回歸出發的原點,去看看自己頭頂的天,腳踏的地,那才是你的起點;他自嘲地說,雖沒看過萬卷書,但一定走過萬里路,自己是比較有泥土氣味的人,希望大家不要一味往外走,卻忘了在自己的土地上去觀賞人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