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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島嶼上的飯桌 台北站 ⠀⠀⠀⠀⠀⠀⠀⠀⠀⠀⠀⠀
「…那個時候吼,晚上我看到…他一個人跪在神明廳前面…求神明要保佑讓我可以平安把孩子生下來…」
沒人敢打破這份肅靜,空氣是真的凝結,大家突然嚇著了,喉間的口水也隨著阿嬤的哽咽像被顆梅籽卡著,一旁孫女琬茹摸著阿嬤的肩。
一開始我還不懂阿嬤怎麼突然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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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島嶼上的飯桌 台北站 ⠀⠀⠀⠀⠀⠀⠀⠀⠀⠀⠀⠀
「…那個時候吼,晚上我看到…他一個人跪在神明廳前面…求神明要保佑讓我可以平安把孩子生下來…」
沒人敢打破這份肅靜,空氣是真的凝結,大家突然嚇著了,喉間的口水也隨著阿嬤的哽咽像被顆梅籽卡著,一旁孫女琬茹摸著阿嬤的肩。
一開始我還不懂阿嬤怎麼突然起身攙扶著椅子,準備往牆角跪下去,後來我才弄明白,這樣的緩慢起身,扶著邊桌還沒真的碰到地,看得出來阿嬤膝蓋已經不好,這個儀式是親身讓我們看見養父對她的恩重,全放在這唯一的女兒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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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碧雲,1934年出生於太原路,老台北人,由中壢一對夫婦帶大,23歲透過里長介紹,嫁回台北的外省喻家,或許是在客家家庭長大,瞳孔存有一股堅韌的火光,好像隨時倒回蕃薯籤的日子,也苦不倒她,一樣能把日子過下去,把家護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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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難買感恩事。
或許我再怎麼把時光軸縮短縮小,試圖讓自己掉入那樣的臨場感,也不見得能成為第二個碧雲,慶幸地是碧雲的養父母,是真心待這唯一女兒的,家庭教育雖嚴格,但是阿嬤又一次哽咽的描述。24歲那年夏天她懷著身孕,遠遠看見父母駝著背影,尋著陌生的台北門牌,北上替她扛來新的風扇,娘家的經濟也不寬裕,小時候碧雲小小的身體,夾在父母之間,一張木板就是全家人的床鋪,唯一的小毯子墊在腳底最需要保暖的部位;家裡頭腳踏車輪,補了又補;餐桌上也沒有什麼值得提起的菜色。難怪每年的清明祭祖,還是一次次淚流的提醒子孫,做人要知足惜福,是來自於那些她一輩子也感恩不完的成長經歷。
不做新時代思想的評斷或是比較,反到真誠地和我們分享自己的人生故事,讓我們年輕人有機會了解,會這樣說道理的,都是真正歷經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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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這場採訪,阿嬤為我們指導的菜色,是孫女指定的「梅香焢肉」。
有些食物,愈是日常,愈是讓人欲罷不能。
在臺灣,有人煙的地方就能出現,凡是在白飯上放一塊文火佐滷料燉煮過的豬肉,淋上精華滷汁,這樣的銅板美食不論是取成焢肉飯、滷肉飯還是肉燥飯,人人都吃,隨時想吃,隨處可吃,有的還會夾片醃菜,更澎湃的還連同筍絲、豆腐、白煮蛋、海帶一起入鍋,甚至發展出多套滷汁加上主食、小菜的搭配系統。
然而,西門町的餐廳、街邊小吃琳瑯滿目,我認為阿嬤家的梅香焢肉是最接地氣的美味。
滷焢肉這門學問,料理步驟上來說其實家家戶戶相差不遠,挑上一塊肥瘦均稱的三層肉,熱油爆香、下鍋煸炒,最後香料調味,講究一點的煮婦,可能用上好一點的醬油和米酒下去燉。若要能醞出特別的巧思,那就要看個人喜好搭上一些廚事方面的天賦了。阿嬤是個勇於嘗試的實驗者,她的特別之處在於,調味裡除了指定的醬油外,還有冰糖、紹興、白胡椒,蓋鍋前從角落拿出一罐奶粉罐大小的透明塑膠罐,表面都刮花了,看不清裡頭是什麼,一旁的琬茹馬上跳出來說:「秘密武器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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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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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味覺中,酸味是最不好拿捏的一種,其他幾位略過或是不到一點,都不是太難調整的問題,唯獨酸味一定要恰到好處,用得好是點睛,一道菜立即昇華至另種層次,用太少又失了靈魂,乏人問津。它是個非常微妙的角色,濃油赤醬的菜色中加上這一味,有時能讓整道菜換然一新,提升原本的厚重粘膩,又不和鍋底的甜蜜相觸,十分精彩,這就是阿嬤擄獲全家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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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那個電視裡,跟我一樣八十幾的老人家在削甘蔗,這樣!這樣耶!還這麼硬朗,我看完就覺得,啊~我這樣不算什麼,馬上有力氣了,不能輸!繼續努力!」
一個人的天賦倚靠現實磨練成為才華;意志靠挫敗才能顯現,信念要磨練成為性格。
其實,阿嬤也不是本來就擅長下廚又精明幹練的,陪著中華路一代興衰近40年,光靠喻爺爺的警察薪水,是很難買下房子又栽培五個孩子的。
鍋裡的肉還在燉,阿嬤拉著我們參觀三層的樓房設計,都是出自她的點子,琬茹還特地翻出舊照片滔滔分享著,陽台改建之前,有個大菜園,養魚種果可好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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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嬤和我們說,萬大路的警察宿舍還在時,當時流行養鳥風潮,她還趁勢養了很多金絲雀貼家用,平時經營著自己的委託行,許多豪門或演藝朋友都信任她的品味,一人赴港、日帶回當時最流行的衣飾、配件,就連鄧麗君都是她的大戶友人,難怪阿嬤身上有股典雅香味,但我確定那不是明星花露水,家中的古董也非傳統傢俱行的臺灣款式,琬茹身上的風衣和古著高跟鞋也都是阿嬤留下來的好眼光。後來,因為家裡被倒錢,阿嬤不得不頂下一間銀樓,自己學著經營生意,因為這個契機,練成了「電腦阿嬤」的稱號,凡事跟數字有關的一切,過目不忘,至今天天喝著三合一咖啡,配ひよ子小雞和果子研究股市,幾時年前的電話簿都倒背如流,也因為要一個人撐起銀樓的生意,常是朝九晚五的職業婦女,喻叔叔說他們小時候就能穿金戴銀的,當第一批試戴客,但是也要在媽媽下班回來前先在電鍋裡放入洗好的米,否則就是遭一頓痛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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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銀樓 在 報時光UDNtime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延吉街-31年前全台地價最貴的地方】
1989年台北市最高地價所在地在哪裡?當時該區每坪土地公告現值為164萬餘元,等於每坪市價超過328萬元,應為全台灣最高土地地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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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日期:1989/06/28
圖片說明:圖為台北市東區商圈中心黃金地段街景。
圖片來源:聯合報 許振輝
歷史新聞節錄
【1989-06-29/聯合報/03版/焦點新聞】
全台灣最高「土地」地價
明曜西側兩商鋪 每坪328萬元!
【記者王弘岳╱台北報導】台北市在今年七月一日公告土地現值調整後,最高土地地價已改由位於忠孝東路四段統領百貨正對面、明曜百貨西側的「飛天馬」和「桃太郎」兩家平房服飾商舖所取代,每平方公尺調整為四十九萬七千元,等於每坪土地公告現值為一百六十四萬二千七百餘元;地政處還說調整後約只值市價的一半,則該土地地價每坪超過三百廿八萬元,應為全台灣最高土地地價。
以往多年台北市的最高土地地價,位於西寧南路和成都路接口,原為「大西門獎券行」,現已改為「大西門銀樓」四層樓店舖所在地,今年屈居亞軍。
今年撐出頭的大安區仁愛段兩小段四二九、四三○─一地號,兩塊土地的面積合計只有七十九平方公尺,因緊臨忠孝東路四段新興商業區的路面,且腹地較淺,所以評價結果,每平方公尺由卅二萬二千元提高至四十九萬七千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