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卦]裝幀師好看嗎是什麼?優點缺點精華區懶人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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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幀師好看嗎 在 南聲生生難 Instagram 的精選貼文

2021-08-03 14:33:11

《Design by wangzhihong.com》|#王志弘|#臉譜出版 與王志弘的淵源得追溯於友人A。A在設計領域很有自己想法,也相當堅持於一身技藝的他,向我熱情地介紹了關於王志弘操刀的大大小小活動主視覺。那時,對設計沒有特別想法,也不認為所謂「好看」到底代表什麼意思時的我,對於王志弘的作品...

  • 裝幀師好看嗎 在 巴黎不打烊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2019-12-07 22:0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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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黎一千零一夜 - 建築師 |

    在巴黎這樣的國際大都市,什麼樣的人都有,他們可能說著一口流利的法語讓你誤以為是法國人,但其實跟你我一樣都是遊客、移民,或是移民後代。大家各自有著自己背後的文化和價值觀,因而造就了各種不同面向的巴黎。

    在這裡我們遇到形形色色的人,發生著千奇百怪的事,慢慢道來,是另一個一千零一夜的故事。

    ———————————————————————

    我們的辦公室,位在巴黎既羅浮宮之後,觀光客最多的地方,那就是蒙馬特聖心堂的山腳下。從辦公室出來,一年四季都會遇到拿著地圖尋找聖心堂的觀光客問路。其實我們想去的地方就在眼前,但我們卻迷失方向找不到。

    這一帶有很多特色小店,還有巴黎的永樂市場(布市),還有很多藏身在大門後的藝術家、建築師、設計師或各種創意人的工作室。這裡與非洲區只有一街之隔,是非常生氣蓬勃,又有人覺得混亂的一區。

    我們辦公室所在的這一片建築群,前身是電影工廠和製片公司。這一大片的土地都是同一個房東的。推開一道鐵門,三進的院落,一樓都是辦公室,二樓以上是住家。看似平凡的小院落裡,有設計公司、影片製作公司、建築師事務所、室內設計公司、平面設計公司、裁縫⋯等。這些因房東吝嗇而年久失修的老房子裡,每年源源不絕的產出各種書籍裝幀、商業空間設計、展覽、影片⋯等,甚至瑪丹娜的MV,是一個臥虎藏龍的地方。

    我們在這裡落腳已經十多年,從剛開始和其他創作者分租一間辦公室,到後來我們將辦公室前後二間全部租下,成為唯一橫跨前後二進院落的工作室。
    法國地裡位置偏北,所以大家租房買房時都著重天然的採光照明。我們也將辦公室的重心移到光線較佳、鄰近前院的空間,面向後院較陰暗的辦公室就拿來做倉儲空間。但由於前院是鐵捲門,我們出入還是得走第二進院落的後門。

    公司平日裡只有我和外子兩人,在巴黎市中心用這麼大的工作室似乎有些奢侈,但我們因為工作的需求,偶爾會有合作對象來訪,又需要接待客戶和儲存空間,就想辦法維持公司的穩定營運而不出租另一半的空間。

    巴黎這種聚落式的建築群體,就像北京的胡同弄堂或以前台灣的眷村一樣,鄰居發生點什麼事,大家彼此都會知道。不過這種情況並不是因為鄰居關係好而一傳十、十傳百,而是巴黎老房子隔音差,還有行動電話在室內收訊太差,大家一接到電話就在院子裡講,所以一不小心就什麼都知道了。

    比如說我們後院那間辦公室,它對面的二間辦公室這十多年來換了好幾次房客。先是一對做時尚刊物的夫妻,後來太太離開了剩下先生,先生就自己做了一個線上婚姻顧問網站。後來這位先生也無法獨立負擔二間辦公室的房租,就將一邊租給二位建築師。後來這位婚姻顧問先生退租之後又換了一個平面設計工作室。平面設計工作室覺得這個工作空間過於挑高,冬天開暖氣都不容易取暖,去年暑假又換手給一個年輕建築師,最後這個年輕建築師將另一半,另外二位建築師的辦公室也租下,最後二個空間又合併在一起。

    這個院落裡的房客大概就是這樣,來來去去,房客變二房東又變房客,最後只剩下我們和第三進院落的製片公司還存在著,我們看著他們的男孩兒長大,他們也看著我們的女孩兒長大。

    剛剛說到後院辦公室的對門,去年搬來的那位年輕建築師在還未搬來之前,就大張旗鼓的幫房東翻修了房子,從裡到外埋管線、刷油漆、鋪地毯,做了一整個暑假的工程。他原先只租下一間辦公室,因此工人刷漆的時候,就只刷了他那間辦公室的外牆。這局部新刷的外牆,為原先破舊的院落帶來了朝氣,卻也更顯示出旁邊二側的破舊不堪。於是左邊的裁縫太太向工人要了點油漆自己刷新,右邊的建築師也同樣效仿刷漆。

    工人們做工,我卻從未見過這位建築師,只有我另一半見過,因為他向我先生借我們放在後院的椅子。這位建築師借椅子的原因,是為了能夠在他施工中的辦公室講電話,他用完就將我們的椅子鎖在他的辦公室裡。他們後來一整週都沒有裝修,我們的椅子就鎖在他辦公室裡一週。

    完工後去年秋天他們搬進來了,是一位很年輕的建築師老闆,穿著十分乾淨而不苟言笑,還有他的三四位面無表情的員工。他們的辦公室修繕地耳目一新,還在大門口和院內掛上公司招牌。我好奇的上網看了一下這間公司,原來是從巴黎富人區16區搬來的事務所,看似和前合夥人拆夥後才淪落到我們蒙馬特這種窮困潦倒的聚落。而我們新鄰居最大的特色就是:見到人不會打招呼。

    回想我剛搬到巴黎時,還不知道在院落裡、樓梯間見人要打招呼說繃啾,有一次被一位老太太鄰居「狠狠地」糾正,說見到鄰居說繃啾是基本禮貌,後來我也就慢慢懂了。有小孩之後就更要教小孩禮貌,見人打招呼說繃啾就更不可少。

    不過這個世界並不是我們所想的那麼簡單,也不是所有的法國人都這麼有禮貌,都見到人會打招呼說繃啾。就算是一群等在學校門口接孩子的家長都不一定會互相打招呼,就不用指望鄰居要有禮貌了。這些年我們就會打招呼的就打招呼,不會打招呼的就彼此當隱形人。

    只是,我們對門的建築師不但不會打招呼,一整個暑假和秋天的中午還使用我們放在後院的桌椅用餐。就算我在中午從後門進入辦公室,他們坐在我們的桌椅上吃飯,不到一公尺的距離,也不會打招呼。

    同樣的,我們前院後院的辦公室外也放有戶外用桌椅和植栽,常常有陌生人坐下歇腳聊天,晚上還有鄰居乘涼聊天。因為我和外子兩人都不是小氣的人,也就不太跟他們計較,也沒想過把戶外用的桌椅收進辦公室。

    除了我們的桌椅,某天早上對門的裁縫太太很不高興的一邊碎念一邊撿著她花盆裡的煙蒂,看來建築師事務所加班一夜的人,把她的花盆當煙灰缸使用。裁縫太太抱怨過後,我們戶外的桌椅上就出現了一個煙灰缸,煙灰缸裡永遠滿滿的煙蒂。

    新搬來的鄰居這麼難相處,今年的暑假第二進的院落裡又搬來了另一個建築師事務所,就在我們後院辦公室的隔壁。他們有著原始動物畫地盤的特性,很快在建築中庭裡放了二個無敵大的盆栽,隔開了屬於他們的場域。然後他們在自己的場域中放了桌椅,暑假的時候就在庭院裡工作。這真是太酷了,一邊工作還可以一邊曬太陽。某天早上十點多,樓上鄰居放了個音樂不合他們的意,院落裡工作的建築師們馬上朝著樓上的鄰居破口大罵,要對方把音樂關掉。當然,他們也是一群和左鄰右舍見了面不會打招呼的人。

    剛開始遇到這種不會打招呼的人,我常常會想:「是不是因為我是亞洲人?」後來發現是我自己想太多了。有一種人就是這樣,不是因為我是亞洲人,而是他們只和他們覺得有利益關係,或他們覺得該打招呼的人打招呼。那麼以前我不是被鄰居老奶奶白罵了嗎?不,在法國做人的基本原則還是要有禮貌打招呼的,依自己喜好而選擇說您好的,是錯誤的。

    在戶外工作的建築師們每天過著他們很酷的生活,在院子裡工作、開會、吃飯、曬太陽,當然也不忘叫上他們的朋友,晚上也順便開個趴,打算整個暑假就很酷的在院子裡度過。

    我們主要的辦公室鄰近前院,是人來人往進進出出的地方。幾年前當我們在前院放戶外用桌椅時,住在前院的管理員就用她的盆栽們將桌椅圍了一圈,左右鄰居們就常常在此乘涼聊天。而我的辦公桌在窗戶旁,因此工作中常常有牆腳閒話可聽。這天,樓上的住戶們憤怒的向管理員表示後院的建築師們每天都在院子裡開趴,搞得大家沒辦法睡覺。管理員也在抱怨,他們將一個地址分租給很多人,她每天都收到很多新名字的郵件。

    一個暑假,鄰居們的氣氛就是這樣一觸即發,原本相安無事的院落,變成隨時可能開戰對罵的緊張關係。某次我從後門進辦公室時,後院對門的事務所年輕老闆正和他的女員工有說有笑的在我們的桌椅上吃飯時(當然看到我開門還是一個不打招呼),樓上鄰居衝下樓來要他們說話小聲點,雙方就吵了起來。此時正是同一個院落裡,另一群每天開趴的建築師們被樓上住戶厭惡至極點的時刻,對門的年輕老闆正好撞在大家憤怒的槍口上。

    被人家說:「說話小聲點!」我們通常會禮貌的會說聲抱歉,然後降低自己的音量。但這位年輕的老闆卻是振振有詞的和樓上鄰居吵架,覺得自己一點都沒有錯。今年的暑假,劍拔弩張的過到一半,後院的建築師們就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裡了。

    相較於另一群在院子裡曬太陽工作的建築師,我們對門的建築師事務所則是小公司大機器。新裝修的辦公室乾乾淨淨整整齊齊。裝修的好不好看?那就不用說了,能把這種有味道的老房子裝修成新式大樓的日光燈管辦公空間,這種功力沒有一點僵化的腦子是做不到的。

    這樣的辦公空間配上一個戴著眼鏡不苟言笑、穿著筆挺襯衫和乾淨羊毛衫的老闆,從外表上看來,是一個好學生誤闖放牛班的樣子。而這間公司的員工不像老闆,是「偶爾」會打招呼的人,不過他們還是面無表情上下班,不像是活著的人。

    我常常和外子工作到一半,在休息時打開後門喝杯咖啡,看到對門的員工們每天從早到晚就是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穩如泰山、一動也不動,彼此間也不會說話,一整天就是沒有表情的盯著電腦螢幕,不太像是做設計的人。不過這一切都不干我們的事,大家各過各的就好。

    週五的下午,因為罷工塞車,外子四點就離開辦公室去接女兒放學。他們在車陣中塞到六點多鐘,我也結束工作離開辦公室。我從後門出來,發現我們後門的牆邊有一小座山的垃圾。是誰把垃圾丟在我們門口?我看了其中一個廢棄大紙箱,是大型雷射印表機的墨水夾紙箱,原來是對門建築師。

    我敲了敲他們的門,一個員工出來開門。我說:「您好,請問那堆垃圾是你們的嗎?」對方轉頭問老闆:「安湍,那些垃圾你要怎麼辦?」另一個房間傳來我聽不清楚的回答,眼前的人接著回覆我說:「我們一會兒就會拿去丟了。」

    得到這樣的答案我感到非常不滿意,看著一堆的垃圾,要是被我那個性格暴躁的另一半看到,他應該會去找對門的建築師吵架,我得在他接孩子回來之前處理好這件事,以免他和鄰居鬧翻。我去找了管理員,管理員剛好不在,平日裡幫她工作的兒子跟我一起到後進的院落看那一座小山的垃圾。管理員的兒子搖搖頭說:「我真是受夠這些建築師,他們為什麼不放在自己門前?」

    是啊,空曠多院落,他們的門前比我們還寬敞,這種自己門前整潔乾淨,別人家是垃圾場的態度我不欣賞。我再次敲門,請對方立刻將垃圾移開。此時那位年輕老闆氣急敗壞的衝出來,開頭就罵:「這位女士,我們相識一年多,您從來不和我打招呼,您現在一來就是和我說垃圾的問題,您這樣非常不對!」

    法文有一句俚語是「混蛋就是自以為什麼都能做的人」,大概就是在形容這位年輕老闆。

    我這幾週來因為女兒學校家長代表的關係,讓我從原本一直還是學生心態的害羞,瞬間蛻變為就算面對我最怕的「學校」、「老師」和「家長」都得要淡定又堅定的態度。此外和那些無比雞歪又機車的家長過招,也讓我不得不瞬間變成一位爭取自己利益的女王蜂,這幾週完全處在一個沒在怕硬碰硬的狀態。聽到對方這麼說,我當然也不甘示弱的迎擊:「我是會打招呼的,不過是和您的同事。不打招呼的是您!用我們的桌椅也不打招呼。您的垃圾麻煩放在自家門前,我們辦公室的門口不是您的垃圾場!」

    說完我就和管理員的兒子離開,剛好在前院遇到買菜回來的管理員,我們就在說剛剛發生的事。此時,年輕的建築師老闆自己提著垃圾出來,看到我在和管理員說話就破口大罵:「因為垃圾這種小事妳也要跟管理員說,妳這個瘋子!妳是瘋子!」管理員和她的兒子同時回應他:「是您自己的問題,把自己的垃圾丟別人門前!」這位年輕老闆一路念念有詞忿忿地去大門口丟垃圾,回來的時候還想繼續對我怒吼,卻被管理員的兒子「嚇!」的一聲狂吼回去,好學生突然嚇到,以為會被揍然後憤憤的閉嘴走人。

    對於這種狂吼亂咬的瘋子,大家都知道我回應的態度,就像在「巴黎一千零一夜」的M媽對我狂吼時一樣。我沒有必要因為對方的狂吼失態,而把自己也降低成那樣的水準一起潑婦罵街。經過我短暫而又豐富的人生經歷,我知道這樣的人一定有他自身的問題,而時間會慢慢的證明一切。

    喔,這個故事的後記,是我那位去接小孩放學的另一半。原來他四點多出門時就看到這一座山了,只是他怕接孩子遲到而沒有處理。當我打電話給他的時候,正是瘋子建築師對我狂吼的時候,我另一半聽到吵架的聲音,居然在電話中說:「我們不要理那些建築師就好。」好像擔心我會把對方生吞活剝吃掉的勸架語氣,對此我早已經習慣,我另一半是標準「小孩打架先罵自己孩子」的個性。對孩子是這樣,對我也是這樣,什麼事情都是我們不對在先。像我另一半這種人在法文裡也有個形容詞,叫faux cool,就是看起來很隨意很酷,但事實並不是,看他對女兒的要求便知。

    如同「巴黎一千零一夜」的開頭,這裡有著形形色色的人,有人道貌岸然,也有人衣冠禽獸,很多美好的外表下其實藏著虎狼之心。當然,也不是穿著體面,行為舉止就會得宜。我原本只是在藝文圈的同溫層內,往來的是許多好奇心強而思想自由的創作者,或博物館美術館裡的專家學者。現在因為女兒學校的關係,必需走出同溫層跟這些虎狼之輩交手。我如何在短短的幾週迅速蛻變為女王蜂?法國中學第一學期已經結束,歡迎大家明天同一時間準時收看「巴黎一千零一夜 - 女王蜂 」。

  • 裝幀師好看嗎 在 半瓶醋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2019-10-22 00:4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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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洲日報專欄鏤空與浮雕
    #每個男人心中都有一個李安

    不過是近兩年的事吧,我也記不真切了。李安大抵為了新片宣傳,勉為其難地接受內地某雜誌訪問,而雜誌指定的造型師擔心怠慢了李安,撒下天羅地網,特地把愛馬仕的外套和歐洲最頂尖男裝名牌,都一口氣給調了回來,排場之浩蕩,品牌之威武,恐怕是一般男人窮其一生都夠不上的終極奢華——

    李安乍見服裝推架上來勢洶洶的衣服,也只是笑,靦靦腆腆的,一如既往,也不推辭,也不抗拒,結果照片拍了出來,那些所謂的高端時尚也未免太欺負人,把李安的肩膀,不留情面地給狠狠壓低了兩寸——其實李安根本不需要勞師動眾的造型師,他一站出來,本身就是一種「造型」,甚至連「李安」這兩個字,也已經出脫成一句獨當一面的形容詞,用來恭維別人氣度儒雅,也用來贊嘆一個人的才華逼人。

    但我特別感慨的是,雜誌封面上的李安,已經不再是站在竹枝上把劍舞得虎虎生風的李慕白,他原來沒有想象中耐老,攝影師的鏡頭「吼」一聲推過去,李安和他一頭灰白的頭髮都不擅面對鏡頭,被嚇了一大跳,間接讓李安看上去特別的憔悴,也特別的顯老,並且歲月的暮色,正緊緊地向他四面包抄,他臉上的皺紋明顯加深了、變寬了、錯綜複雜了,但慶幸的是——李安還是維持書生式的溫文儒雅,笑容微苦帶澀,並且以他一貫的節奏和調性,彬彬有禮地準備接待鋪展在他眼前,榮辱與共、哀樂中年的後半生。

    最重要的是,李安這一趟的訪問特別帶上了小兒子李淳,而李安在很大程度上,其實跟所有的東方父親沒啥兩樣,和兒子的關係始終保持著一大截客氣而禮讓的距離,並沒有十分的親密。李淳說過,李安只跟他說過一次「I Love You 」,那一次還是因為他壓抑的叛逆突然連環性爆發,父子倆必須勇敢地坐下來,把自己用力地向對方打開,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李安用的是英語,所以多少減低了間中的彆扭——

    我常覺得,時間雖然狡猾,但有時候它的狡猾也不無善意,就好像沒有人想到,當年李安把自己的小兒子拉來,客串演出「喜宴」里為趙文煊和金素梅的新房蹦蹦跳跳壓床的那個小男孩,眨一下眼就28歲了,甚至開始在他父親導演的《比利林恩的戰場故事》,爭取到一個對白不足十句的小配角。對於兒子摸著石頭過河的演員這條路,李安除了站得遠遠的,暗暗打點,偷偷保護,能夠做的其實並不多。李淳也從來沒有要求父親替他搭橋鋪路,竟也憑著磕磕碰碰而來的機會,在台灣《金馬獎》被提名角逐最佳男配角。

    而小時候,李淳看見的李安,在記憶中都隔得遠遠的,印象並不是太真實,「那時家裡沒有書房,爸爸老愛坐在廚房裡的大餐桌上寫劇本,一邊寫,一邊對著廚房裡的窗口發呆,常常魂不守舍。」他根本不知道當時李安心裡頭來回盤旋的其實是「要不要放棄」,「該不該把劇本寄出去」?就算到了後來,拍響了「臥虎藏龍」卻經歷了「綠巨人」的滑鐵盧,李安一度十分徬徨,甚至想過就此退隱,結果父親擱下一句,「你必須回去紐約,你必須繼續拍下去」,這才逆轉了李安下半生的劇本,但也給李安留下這一生人沒有辦法彌補的遺憾——李安接住了父親按壓在他肩膀上的期許,飛往美國為「斷背山」勘景,兩個星期後,父親逝世,李安沒有機會見父親最後一面。這件事後來任何時候在李安面前提起,他都會馬上把臉轉向一邊,永遠都沒有辦法稀釋他的哀慟。

    很多時候我在想,男人也有男人的委屈,只是因為角色的安排和形象的樹立,讓他們沒有辦法抽出時間放開自己,好好地來一場地動山搖的哭泣。就好像李安在剪接室看《比利林恩的中場戰事》的成片,霎時間所有的壓力和委屈都湧了上來,李安一時沒有忍住,在剪接室里痛哭——美國剪接師體貼地站起身,把門帶上,讓李安一個人留在黝暗的剪接室裡面對自己、整頓自己、放過自己。

    沒有一個男人身上不曾壓過一兩樁壓根兒說不出口的心事。一個懂得把心事摞在心頭上,比如早夭的夢想,比如中年危機,比如三番四次丟失的自己,不動聲色地與心事共眠共舞的男人,才是一個基本上健全的男人。而每個男人心中,其實都藏著一個李安,只是一直逮不到機會將他釋放出來而已。即便李安有時候也在想,如果做人能夠做到像玉嬌龍那樣子該多好,既然得不到,又既然輸不起,乾脆把自己推下懸崖,寧為玉碎,不為瓦全,表面上看似毀滅,其實是昇華——昇華了這麼多年局促在心裡的自己。

    我記得李安某一次主動談起《臥虎藏龍》,不勝唏噓的說,電影裡頭有一句話,其實是說給他自己聽的,只不過借了俞秀蓮的口,再三叮囑玉嬌龍,「你記住,這輩子不管你做什麼,都一定要誠實地面對你自己。」於是後來,拍著《色戒》的李安,不知道為什麼,異常的焦慮,時常無端端就有快要窒息的感覺,連說話也開始語無倫次起來,好幾次更在拍攝現場頻臨崩潰,因此李安決定遠赴法羅島,求見拍攝《第七封印》的瑞典導演英格瑪伯格曼,結果一見面,李安就忍不住大哭,而那位年齡比李安長一大截的導演,只是伸出手把李安攬過來,拍拍李安的肩膀,一句安慰的話也不說,因為他太明白李安的哭,其實在哭什麼。

    藝術本來就委屈。不是委屈了自己的夢想,就是委屈了自己的人生。我突然記起一件陳年舊事,舊得,很可能連李安自己也完全記不起來了:他曾經來過吉隆坡。當時金河廣場底層的老式戲院還沒拆除,「喜宴」恰巧排在那兒上映,而難得獲得台灣中影電影公司資助獎金終於可以把電影拍成的李安,在姿態上,應該算是「隨片宣傳」吧,所以整個首映流程,總見到他靦腆地微微笑著,甚至還主動在首映會之後留了下來,專注而謙虛地,一一回應記者們的提問,完全把自己放在一個比新晉演員還要恭順的位置上——而我特別喜歡那個時候的李安,因為可以在他臉上看見拍打著翅膀的夢想和準備大展拳腳的他自己。

    可當時誰會想到李安會是一隻老虎呢?現在的李安,已經不再單純地只是一個導演的名字,而是一種現象,一種效應,一種堅持。但無論大家怎麼看,我老覺得他像一位文人雅士,多過像一位世界級的奧斯卡大導演——他太斯文,太溫馴了;也太沒有侵略性、太沒有野心了。尤其是透過他柔化的眼神和雅化的肢體語言所釋放出來的電影里濃郁的人文氣息,總是讓大家都一廂情願地認定,不就只是下一個楊德昌或侯孝賢嗎?我們誰也沒有看出來,這個電影調子本來很輕,情感卻非常溫暖的台灣導演,卻勇敢地率先運用了很多人都弄不明白的3D+4K+120幀電影新技術,用心良苦地企圖把觀眾拉回電影院來。

    作為第一位獲得奧斯卡最佳導演獎項的亞洲導演,也是至今唯一兩度獲得最佳導演獎項的亞洲導演,我們都知道,這些獎項對於李安本身的意義,不過是完成了他自己,圓滿了他自己,至於那些轟轟烈烈的掌聲,他都側過身,轉讓給了台灣和整個以他為傲的華人社會,因為他要的不是這一些,他要的也不會只是這一些。

    我記得李安上陳魯豫的節目,被調侃臉頰上的酒窩很迷人,李安可能是一時情急吧,竟然說成「其實是被狗咬的」,頓時全場一陣哄堂,雖然大家都知道這絕對不可能是真的,怎會這麼巧啊?但李安的確在一眾導演裡頭是少數長得文氣又好看的一位,他身上很有一種他自己應該也沒有察覺到的田園式的恬淡。特別是,我總覺得李安暗地裡長了一雙挺危險的桃花眼,汪汪潤潤的,水氣很重,雖然眼神很正直,可眼睛老是腼靦腆腆地在笑,而靦腆,如果男人有心機,其實也可以是一種武器,也可以是一種陷阱。但李安最讓人傾倒的魅力是他特別「東方」,有著東方男人特有的深邃和含蓄,這一點其實從他給兩個兒子取的名字看得出來:李涵,李淳;都不張揚,都不喧嘩,延續了他父親李昇的腳踏實地,也映照出他整個人誠誠懇懇的精緻和悠遠。

  • 裝幀師好看嗎 在 Huang Jun Tuan 黃 俊團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2019-03-30 20:04:23
    有 39 人按讚


    感謝 Leica Camera 的採訪~:)

    【#徠卡時尚光影|他眼中的時尚攝影:黃俊團】
     
    時尚攝影,一種蘊含著藝術、紀實、設計、商業元素的影像美學。多元的時尚風格,帶動了畫面呈現的更多可能,而對於攝影技術發達的今日而言,時尚攝影這件事,似乎又更難界定了。
     
    今天,徠卡台灣邀請到以拍攝街頭潮牌形象照起家,作品深具個人風格的攝影師- Huang Jun Tuan 黃 俊團,和我們聊聊,他眼中的時尚攝影。
     
    ▎無論是哪種類型的攝影,拍照就是在探討本質 ▎
     
    __________________
    Q1:還記得第一次接觸時尚攝影的情況嗎?
    ¯¯¯¯¯¯¯¯¯¯¯¯¯¯¯¯¯¯
    A:我高中開始喜歡拍照,拍的主題大多圍繞著街頭文化,大學時曾經短暫讀過實踐服裝設計系,系上朋友會找我拍攝時裝作品,再加上當時也會幫潮流品牌拍攝形象照,兩邊的經驗相互碰撞之下,才逐漸開始攝影,並更接近時尚這一塊。
     
    __________________
    Q2:你的靈感大部分來自哪裡?
    ¯¯¯¯¯¯¯¯¯¯¯¯¯¯¯¯¯¯
    A:人,模特兒在拍攝當下給我的感覺,以及生活這件事本身也帶給我很多想法。
     
    __________________
    Q3:時尚攝影師的特質為何?
    ¯¯¯¯¯¯¯¯¯¯¯¯¯¯¯¯¯¯
    A:喜歡好看的事情,換句話說,對美有一定的執著,對周遭發生的事物有敏銳度。時尚攝影師要做的不該只是想凸顯服裝,能捕捉到人的肢體與服裝之間的關係,畫面才會真正吸引人。
     
    __________________
    Q4:未來最希望嘗試的時尚企劃,或最想拍攝的人?
    ¯¯¯¯¯¯¯¯¯¯¯¯¯¯¯¯¯¯
    A:說真的,沒有。
    跟很厲害、同時又很有想法的人一起執行企劃才是最爽的一件事,而這件事越來越可遇不可求了。
     
    __________________
    Q5:你認為時尚是什麼?
    ¯¯¯¯¯¯¯¯¯¯¯¯¯¯¯¯¯¯
    A:時尚很像部電影,集結了一群很專業很厲害,娛樂與商業頭腦兼具的人,做著虛偽但又是世界上最美麗的事情。這些東西能帶給人夢想,而我也深深為此著迷。
     
    「生活、情緒」這是在採訪過程中,黃俊團不停提到的字詞,從事著隨時有新的人闖入日常的工作,他默默啜飲著每一個人帶來的感受,將之內化,並深埋進日後的攝影作品中,成為一幀時髦而具靈魂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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